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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徐行之解释:“本来我想着前来令丘山找浮玉果的弟子是完全无需动用法力的,算是捡了个大便宜,没想到他们会动用法力,对你一个凡人出手。”
男童配合地露出惊怕的表情,看得徐行之不禁心软,摸摸他的头发,只觉柔软趁手,便自作主张地多顺了好几下。
男童没被人这么撸过头发,先是反射地一耸肩,随即表情就奇异地放松了下来,继而,他不受控地露出难以言表的表情,舒服得直眯眼睛。
眼见此情此景,徐行之啧啧称奇。
如果他是只小家猫,现在应该是被撸得一脸陶醉、呼噜呼噜直哼哼。
许是被摸得太舒服,男童索性懒洋洋地趴在了徐行之腿上,用徐行之的膝盖做枕头,一脸纯良地问:“……什么是‘颙’呀。”
徐行之惊讶于他这么自来熟,用扇子戳了戳他嫩生生的脸颊。
一戳一个坑,手感极好。
徐行之回想了一下那怪物青面獠牙的狰狞相,以及碰了它的浮玉果便要追着人不喷死不罢休的可怖模样,也不欲细答:“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男童继续乖巧发问:“那它去哪里了呀。”
这个问题徐行之也想不通,便自顾自推测道:“……或许是搬了家了?”他瞄了一眼男童脚上串着的果子,“你这果子也是上山捡的吧?”
男童垂下头,搓着手指:“……嗯呢。”
徐行之问:“这山上有异兽,你不怕吗?”
男童的眼睛微微弯起,笑得极甜,看多了还挺戳心的:“我半月前才到此地。山底下的人都说山里有怪物,还有好吃的果子。我没见过怪物,就想上山来看看呀。”
徐行之想,这没娘带的孩子还挺虎的。
挺好,跟自己一个德行。
半晌后,他在徐行之的腿上拱啊拱地翻过身来:“徐师兄,你叫什么名字?”
徐行之很痛快地答道:“‘何妨吟啸且徐行’,徐行之。你呢?”
男童挺自豪地挺了挺xiōng脯:“光光。”
徐行之忍俊不禁:“哈哈哈哈哈。”
男童诧异:“我的名字不好听吗?”
他跟徐行之解释,他以前住在与此相隔百里的一座山上,被一个猎户捡回家,将他养到四岁大时,猎户在狩猎时不慎跌死了。
猎户家穷,买不起衣服,始终只给他用兽皮裹身体。猎户死后,他断了衣食,下山觅食的时候还弄丢了那件兽皮。
后来,他衣不蔽体地下山后,被几个孩子围起来嘲笑,被他们丢石头,还被取了外号。
男童蛮委屈地说:“那时候他们都叫我光光。我觉得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呀。”
徐行之笑得直拍腿:“哈哈哈哈哈。”
聊了半天,徐行之瞧瞧天sè,推一推小孩儿的脑袋:“起来起来。二光,我要走了。”
来不及纠正徐行之对自己的称呼,男童飞快爬起,央求道:“徐师兄,你留下来吧。”
徐行之感觉有些好笑,摸摸他的头发,道:“我留在这里能做什么?”
男童神情天真:“留在这里陪我呀。你好有意思,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徐行之捏一捏他的鼻子,笑道:“……这恐怕不行。”
男童的表情微微变了。
他的食指和拇指微合,十数条藤蔓从青岩背yīn处鬼魅般旋绕而出,沿着岩面,如毒蛇游走而上。
徐行之似乎没能发现他在做些什么,纵身跃下青岩,拍了拍pì股上的灰尘,迈步欲走。
千钧一发之际,男童灵犀猛然一动,松开了紧掐的双指,藤蔓立即缩回地面,消失无踪。
他蹲下身,解开足上的藤蔓,几步抢上去,拉住徐行之的广袖:“徐师兄!我拿着这个,可以入你门下吗?”
他殷勤地将那珍果宝物递萝卜似的递了过来,在徐行之面前一晃一晃。
徐行之凝眉。
……这孩子没家人,灵根又出挑,浑然如一块璞玉,的确是个修仙炼丹之才。
白白放他在山林村镇间孤身一人游荡,着实可惜,也可怜。
徐行之接过这串浮玉果,细思一番后便道:“……也不是不行。不过我们这一辈还不让收徒。……我先带你回去吧,你灵根不错,又带了这一串果子回去,师叔师伯都会喜欢你的,到时候愿意拜入风陵山哪位的门下,你告诉我便是。”
男童坚决摇摇头,眼睛小麂子似的明亮动人:“……我只要和你做师兄弟,别人我都不要。”
徐行之乐了:“你倒真会挑。我师父清静君可是风陵山山主。”
言罢,他捉住男童的手,将他一把抓起,揽入怀中,手指捻上了自己颈项间玉珠中最大的一颗,催动灵力。
只见一朵泛着碧sè的光lún自他指尖燃起,徐行之手臂一展,将那小如指甲盖的光lún向半空中抛去。
光lún如长鲸吸水,望风而长,转瞬间就有了一扇门的大小。
徐行之抱住男童,温声命令:“闭眼。”
男童伏在徐行之怀里,攥紧了他xiōng前的衣服,把脸埋进他的xiōng口,额头轻抵着他的锁骨:“嗯。”
徐行之纵身跃入碧sè光门之中,只一眨眼,便同男童一道消失在了莽荒的山野间。
场景刹那改换,不消半刻,徐行之便翩然落地。
四周的景象早已不是深谷幽林,疏淡蓼烟。在高台秀境、池亭藕花间,身着不同服制的仙门弟子来来往往,见了徐行之,无不停住脚步、恭恭敬敬地唤上一声“徐师兄好”。
徐行之手夹折扇,单手怀抱着男童,习以为常地受了礼,同时在他耳畔低语道:“二光,到了这儿,别说你叫光光,更别跟人家解释说你‘光光’的名字是怎么来的。知道了吗?”
怀里的小孩儿乖乖地:“好。那徐师兄,我应该叫什么名字呢?”
徐行之用扇子搔搔耳根,也卡了壳。
很快,徐行之在一人面前停住了脚步。
曲驰如所有丹阳峰弟子一样,朱衣素带,宽袍广袖,一柄玉柄拂尘静卧在他臂间,根根素白流纨倾泻而下。
他语tiáo温煦地同徐行之打招呼:“从令丘山回来了?那里是什么情况?”
徐行之并不急着作答,四下张望道:“周胖子呢?”
曲驰答:“北南去青丘了。雪尘去了尧光山。我刚刚才从招摇山回来。”
徐行之惊讶:“今年够忙的啊。雪尘都去了。……我这边没什么大事,碰上两个应天川的傻瓜弟子,我教训教训也就罢了。”
曲驰注意到了趴在徐行之怀里的重光:“这孩子是……”
徐行之自然答道:“是我捡回来的小孩,灵根不错。”他转过来,把小孩儿的脸展示给曲驰看,“看看,可漂亮了。”
小孩儿被徐行之夸赞,搂紧了他的胳膊,受用地在他怀里蹭了蹭。
曲驰浅浅一笑:“你倒是爱养孩子。”
徐行之眼睛一眨,得意道:“羡慕吧?不会养吧?养不起吧?”
曲驰无奈笑笑:“……他叫什么名字?”
徐行之:“……呃——重光。”
曲驰哭笑不得:“……怎么听起来像是你现起的。”
徐行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哪里有。不信你问他。”
重光很快接受了这个草率的设定:“是的。”
徐行之嘿嘿一笑。
重光这个名字好像还真不错,至于姓什么……等他回去翻翻百家姓再说。
曲驰问:“你就这么带着他吗?”
徐行之抱着重光,一边走一边道,“以后怕是要一直带着,但现在我可带不起。事儿太多,万一哪座山头又出事了,我还得赶过去。”
还没等重光消化掉他话中的意味,徐行之便对着一群与他穿着同sè衣裳的风陵山弟子扬声唤道:“……九枝灯,小灯!”
一个和孟重光年纪差不许多的少年闻声转身。
少年清秀,却天然带着一股冷情意味,仿佛世间之事均与他无关。
但在瞧见徐行之后,他的眼中竟凭空生出了一股人间气息,有些锋利的棱角顷刻软化成了弱水三千:“师兄回来了?”
……他甚至根本没有第一时间把重光看进眼里去,直到注意到徐行之单手搂抱着重光的动作,眸光才骤然冷了下去。
重光歪了歪脑袋。
徐行之把重光放下,往九枝灯的方向推了推:“小灯,这是重光。你先照顾着他,给他拿些吃食和衣物。”
九枝灯眉心皱着,答得勉qiáng:“是,师兄。”
重光倒没有对九枝灯表现出什么情绪。他背过身去,仰着脑袋问徐行之:“徐师兄,我会很乖的。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呀。”
徐行之俯下身去,又摸摸他软得出奇的头发:“这三日都是东皇祭祀前的比赛,会比较忙,不过我今晚就会去小灯那里看你。”
重光踮起脚尖,趁徐行之不察,亲了一口他的脸颊。
他背着小手,眉眼间都是一晃一晃的甜蜜糖果味道:“……徐师兄,我等你来呀。”
话说一半,他便哽住了,只好咬chún凝眉,把脸别到一边去。
徐行之往往对这副模样的九枝灯最没办法,发声劝道:“小灯,有事不要憋在心里,想说就说出来。”
隐忍半晌,九枝灯闷声道:“……师兄,我心里知道,你不愿将受伤一事告知别人,并不是怕周师兄他们嘲笑。”
徐行之挠挠侧脸,视线微转:“小灯,别说了。”
九枝灯眸sèyīn沉:“……是因为我。因为我的身份。”
徐行之不愿他再说下去:“……小灯。”
九枝灯固执道:“……若是师兄因为护着孟重光受伤,师兄定然不会这般隐瞒掩藏。因为孟重光是凡人,身世干净清白,不像我,如果师父师叔知晓你是因为我受伤,定然会恼怒至极,相较之下,孟重光就和我不同……”
“九枝灯!”
徐行之厉声打断了九枝灯的话:“这些混账话你是听旁人瞎说的,还是你自己心中这么想的?”
既已说出了口,九枝灯也不再对心事加以掩饰,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咬牙道:“这些事情不是再分明不过的吗?不需旁人嚼舌根……”
他话音刚刚落下,徐行之便疾步走来,扬起手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这一下打得虽响,但九枝灯却分毫没觉得疼痛,而下一个瞬间,他便被纳入一个寒凉的怀抱。
徐行之把他箍在怀中,所说出的一字一句均是咬在齿根上,掷地有声:“九枝灯,你给我记住,不管你出身如何,现在你是我徐行之的师弟。这种自轻自贱的话以后不准再说,听见没有?”
怔愣片刻后,九枝灯更加用力地把徐行之圈紧,双臂收束力道之大,差点将徐行之的五脏六腑挤到移位。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91.融融其乐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 比心~ 尽管早就知晓孟重光在蛮荒中少有人能匹敌,但身为封山主人, 兽皮人仅和孟重光打了一个照面, 便被手撕成那副德行, 可见孟重光的确是不能轻易下嘴的硬骨头。
脚上镣铐已去, 徐行之半眯着眼,活动几下脚腕后,若有所思地问:“你刚才说什么?那些人是拼了性命,前来救主吗?”
周望道:“据我所知,在孟大哥和我舅舅他们进入蛮荒前,封山之主才是这一带的主人,享四方朝拜。自从孟大哥进入蛮荒,在此处定居后,这封山之主便处处被孟大哥压一头。所以封山一向对我们深恶痛绝, 时常趁孟大哥不在,率人来剿杀我们。不过这一次,他们竟等不及孟大哥离开,倾巢出动,一味冲杀,誓要把他们的主人夺回,倒真是重情重义。”
徐行之仰头望着帐顶,笑道:“……重情重义啊。”
周望:“有哪里不对?”
徐行之说:“哪里都不对。”
周望疑惑, 不再靠墙而立, 而是走到床边, 抱臂靠在雕花床框边,看向徐行之:“怎么说?”
徐行之双手垫在脑后:“我问你,如果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被封山掳走,若想救回,需得趟过刀山火海,你可会去援救?”
周望不假思索:“便是刀山火海又如何?自然是要去的。”
徐行之:“因为什么?”
周望反问:“这还需要原因吗?”
徐行之:“为何不需要呢?”
周望皱眉:“什么意思?”
徐行之笑:“人少的地方,纷争会少;人愈多,纷争愈盛。封山在蛮荒扎根多年,盘根错节,手下众多,犬牙交错,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封山之主的位置。我若是封山之人,才不管这封山之主死活呢,保存实力,趁机夺取封山大权才是正道。可是这样?”
周望想一想,这话虽无赖,倒是有几分道理,便追问道:“……所以?”
“你刚才说,封山之人倾巢出动,竭死拼杀?”徐行之说,“我信这世上有重情重义之人,却不相信这封山成群结队、漫山遍野,皆是赤诚之辈。他们这般拼命,必然有所图谋。”
他翻身坐起,下了结论:“……那封山之主身上,必然有值得他们拼命的东西。”
说着,他冲周望眨了一下眼睛:“怎样?跟我去瞧瞧那位封山之主,看他手中握着什么筹码吧?”
徐行之的笑脸很好看,风神疏朗,犹如清月入怀,饶是对男sè无甚感觉的周望,也被他这一笑晃花了眼睛。
下一秒,侧身准备下床的徐行之双膝一软,对着周望就跪了下去。
……昨夜徐行之做了半个晚上的俎上鱼肉,余威尚在,腰酸得紧。
周望咳嗽一声,用缠了几圈绷带的手掌掩嘴,好挡住笑意。
徐行之脸皮厚,倒也不很尴尬,伸出手对周望晃一晃,示意她拉自己起来。
周望给他搭了把手,抓住他的梨花木右手,把他拉起身来。
徐行之的右手是齐腕断掉的,在拉他起来时,周望仍是免不了往那断口处多看了几眼,看起来对他断手的缘由很感兴趣。
替周望分析了那么多,其实徐行之心中清楚,能让这群封山人不顾性命、前赴后继的,唯有一样东西。
……蛮荒之门的钥匙碎片,其中一片就在封山。
封山之主当然是人人可做,但如果丢了珍贵的钥匙,那对这些人来说,他们重见天日的唯一希望便就此断绝,等待他们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煎熬。
那这封山之主,做来还有何趣味?不过是混吃等死罢了。
徐行之知晓那四把钥匙碎片的藏匿之地,按他本意,是想要将关于钥匙的事情长久隐瞒下去的,免得孟重光有走出蛮荒的机会。
但封山之人的救援如此来势汹汹,孟重光又不是痴傻之辈,只需多想一层,便能猜到这被擒的封山之主身上,定然有什么值得众人为他卖命的宝贝。
与其等孟重光他们发现这一点,不如徐行之自己提前去问上一问。
若能bī问出钥匙碎片所在那是最好,bī问不出,起码也能知道一些有价值的信息,怎么算也不会吃亏。
缓过腰酸腿软的劲儿,徐行之与周望一起去了关押兽皮人的小室。
大约是有所感应,兽皮人已然醒了。
听到门响,他歪着脑袋看过来,神情扭曲了一瞬,便面目狰狞地笑将起来:“我道是谁,原来是弑师叛道的徐行之!”
周望瞧了徐行之一眼,没吭声。
左右这话是骂给原主听的,徐行之不疼不痒地受了。
他走到兽皮人身侧,大咧咧地蹲了下来:“会说话了?挺好。能听见声音吗?”
兽皮人瞪他,眼里尽是张裂的血丝。
徐行之指向小窗外:“听听,你的属下救你来了。说说看吧,你一来不算俊俏,二来又是个克妻殃子的倒霉相,他们为何要豁出性命来救你?”
兽皮人二话不说,一口唾沫唾了过来。
徐行之早有防备,在他喉结蠕动时便有意闪避,兽皮人那口血痰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
徐行之左手持扇,敲打着右手手背:“还是省些口水润一润喉,速速说清的好。”
兽皮人目光愈加凶狠,可惜他脊柱受损,已然全瘫,灵力尚存,却分毫使不出来,急怒攻心,再瞧到徐行之这张脸,一把熊熊心火把他的眼睛都熬红了:“你是什么东西?狼子野心,背德无状,先杀恩师,又做了那兔儿爷,和同门师弟交.媾,行那龌龊不堪之事,你当你在现世的种种所为,这蛮荒里无人知晓吗?”
徐行之看着兽皮人,微微皱眉,不再说话。
周望只负责在一旁袖手观望。她从不管这种审讯bī问的事情。
这间小室就是为审讯而造的,隔三差五,孟重光都会拎一些蛮荒之人进来,背着所有人单独审问这些人。
不管这些人进去前是多么嚣张跋扈破口大骂,只要和孟重光在同一间屋里待上一时三刻,再被拎出来,一个个都乖顺得像是jī崽子。
见徐行之不言语,兽皮人的气焰便又燃起来了。
“以为我身在蛮荒,就不晓得你那起子脏事吗?”兽皮人桀桀怪笑两声,“我身旁养着一名美姬。说出她的名字,你怕是会吓一跳。她也是你的熟人,对你那点烂事可是了若指……”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他便被徐行之猛然拎起,脸被狠狠按到了一侧的墙上去。
他本就身负重伤,现在猝不及防被人抓着头发往墙上怼,哪里有什么还手之力可言,黝黑的脸肉被墙面挤得变了形,可谓是睚眦尽裂。
徐行之按紧他的脑袋,chún角挑起一点嘲讽的笑意:“……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这里是你的封山吗?你在这儿跟谁抖包袱卖关子呢?”
周望惊讶,吹了一声口哨。
……她好像明白,孟重光那些手段都是从谁那里学来的了。
兽皮人被挤得脑袋快要炸裂,气怒难当:“徐行之,我非要将你碎……”
徐行之反问:“碎什么?”
他摁住兽皮人的脑袋,碰jī蛋似的往墙上撞了几下。
兽皮人也算是有些修为,单靠一个凡人的臂力当然不至于碰碎他的脑袋,但是被人这般戏耍,他已是着了怒:“徐行之,你他妈……”
徐行之已经懒得听他这些唠唠叨叨不着边际的碎话,转身问周望:“有匕首吗?”
瞧了半天热闹的周望自然乐于加一把火,她从绑腿里抽出一把匕首,走上前来,手捏住匕首刃,准备递给徐行之。
徐行之道:“不必给我,把匕首亮出来便是。”
周望依言照做,将匕首在手里滴溜溜挽了个花,泼雪似的锋芒划过,对准了兽皮人的脸。
徐行之拎住兽皮人,将他从墙上扯离,径直把他的眼睛对准了匕首尖刃。
兽皮人立时没了声响,脑门上渗出汗来,吭哧瘪肚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徐行之说:“我问什么你便答,少跟我说那些多余的废话,听懂了吗?”
眼睛距离匕首仅半寸之遥,兽皮人瞳孔乱颤,连多挣扎一分也不敢,喉咙里极响亮地翻滚了几声。
他虽说已是残废之躯,但一双招子毕竟宝贵,匕首就抵在眼前,他终究是不敢再造次了。
见他学会了闭嘴,徐行之便直接发问:“抓我做什么?”
兽皮人这回乖乖作答,一个赘余的字儿都没了:“献给九枝灯。……还可以挟制孟重光。”
徐行之:“想得挺好的啊。你认为把我献给九枝灯,你便能从蛮荒出去?”
兽皮人:“……是。”
徐行之:“你难道不能自己出去吗?”
兽皮人顿了一顿,血丝迸裂的眼中闪出一丝慌乱:“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徐行之:“是真的听不懂还是不想听懂?让你属下趋之若鹜、就算送了命也要把你抢出来的宝贝究竟是什么?”
兽皮人竭尽全力怒吼:“我听不懂!”
徐行之也不欲和他多纠缠,轻描淡写地一把掀了他的底牌:“让我猜猜,是蛮荒钥匙,可对?”
兽皮人喉头一缩,硬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了。
周望的身体猛然一僵,握匕首的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她本以为兽皮人手头上攥着的该是什么灵石宝物,没想到竟是他们找了多年都难觅影踪的蛮荒钥匙。
但是再一想,又着实是合情合理。
若是那群人前来抢夺的是蛮荒钥匙,那么他们的癫狂和不顾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周望抬眼望向徐行之,眼中满是讶异和崇慕:“你是怎么猜到的?”
……不好意思,我手里有剧本。
徐行之先不作答,提住兽皮人的衣领,拨开他微微发cháo的头发,将嘴chún贴于他的耳边,轻声细语地替他分析现状:“……你现如今已是残躯,就算你的手下能把你抢回去,等到他们钥匙夺走,你难道还指望他们养着你吗?你最好的结局便是被他们弃于荒郊,遭怪物啃食,死无全尸。……你把钥匙交给我们,起码会走得痛快点儿。这个交易你觉得如何?”
兽皮人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绝望痛骂:“徐行之,你这个混账!”
徐行之不以为耻道:“我是个大混账,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这么惊讶作甚?”
兽皮人把齿关咬得咯咯作响,他闭上眼睛,时间很久,久到周望都以为他悲愤过度、昏厥过去时,他才豁然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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