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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骑鲸南去
“只有……碎片……”兽皮人惨声道,“我这里只有钥匙的碎片而已……”
此法还有一个特点,甚是古怪:一旦咒印结成,锁定对象,就非打入对象体内不可,即使徐行之及时出手打死了那鬼修,咒印依然会落在九枝灯身上。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93.神器之秘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 重光含着眼泪, 回头甜甜笑道:“是, 徐师兄。”
……妈的真可爱。
徐行之转身,边走边想, 名字既是定了, 究竟起个什么姓才好呢。
他是自己捡回来的,那么就叫他姓徐?
不行,姓徐的话, 兄长定然不同意。
思来想去,徐行之暗自拍了板。
……还是回去翻下百家姓吧,闭着眼用笔画圈,圈到哪个便是哪个。
刚刚下定决心, 徐行之便见周北南背着一柄钢炼长.枪,从一扇碧波荡漾的光门中踏出。
一落地便看见了徐行之,周北南默默将白眼翻进了天灵盖里。
徐行之手持折扇,一边走一边打开双臂, 笑道:“看看,这是谁回来了?”
周北南鄙夷道:“……你就这么一摇三晃的, 成何体统。”
徐行之一摇三晃地走过去:“我就算滚着走, 这里的弟子不还是得叫我一声徐师兄?”
周北南:“……呵呵。”
徐行之倒不避讳,上前去勾搭上了周北南的肩膀,用扇柄敲敲他的xiōng口:“怎么, 还记着上次天榜比赛时的仇?我说你这人怎么小心眼呢?”
周北南由他勾搭着, 冷哼道:“胜之不武。你也好意思提。”
徐行之哈哈一乐:“什么叫胜之不武?”
他把玩着手上的折扇, 一个旋转,折扇竟化为了一把锋锐难当的鱼肠剑。
他将剑柄再一转,剑身化为一柄雕刻着铜蛇头的丈八长矛。
徐行之把长矛耍得滴溜溜转了几圈,又将长矛变回了那把竹骨折扇。
“枪兵互斗不是你擅长的吗?”徐行之把扇子用右手抛起,又接下,“……竟然还会输给我,真丢人。”
周北南气不过:“……废话,你比试前不是说过,比试时不会用你这把破扇子变戏法的吗?”
“天啊。”徐行之睁大了眼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说的话你居然会信。周胖子,你真可爱。”
周北南:“……”
他二话不说,从背上抽出长·枪,反手便刺。
电光火石间,徐行之一个闪身,手中的折扇便又化为一把鲛剪,锯齿剪口死死叼住了周北南刺来的长·枪,将枪尖高高抬起。
他笑道:“小心小心。小北北,我错啦。”
周北南也不过是虚晃一枪,听他服软,便撤了攻势,但嘴上仍是不肯饶过他:“……清静君怎么会收你这样的人做风陵首徒?”
徐行之大言不惭:“或许是我长相太过英俊吧。”
周北南:“……”
路过的曲驰:“……”
周北南转而朝向曲驰:“……不是,曲驰,你不觉得他特别欠打吗?”
曲驰忍俊不禁:“……偶尔。”
徐行之将鲛剪重新化为折扇,为自己扇风:“……北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把‘闲笔’可是我亲手做的,师父也准我在天榜比试时使用,你输给我不丢人,真的。”
周北南泼冷水:“有了这把破扇子又能怎样,最后你还不是被曲驰吊着打?”
徐行之啧了一声:“什么叫‘吊着打’?我最后不过只输他一着而已。等五年后天榜比试,榜首定然是我的。到那时,我便把‘天榜第一,风陵徐行之’九个字写在我的扇面上……”
话音未落,又一道光门在三人附近敞开。
一架lún椅自光门那边摇了进来,轧在青玉砖石上,咯吱咯吱作响。
有一名清凉谷弟子怀抱着卷册恰好从附近路过,见到那人,立时噤若寒蝉,俯身下拜:“温师兄好。”
来人一身绀碧青衣薄如蝉,佩戴雷击枣木yīn阳环,听到问好声,他眼皮也不抬一下,只言简意赅地应道:“……好。”
他将lún椅径直摇至三人跟前:“你们又在闹腾些什么?”
曲驰手执拂尘,微笑答道:“行之和北南又在争吵。”
温雪尘皮肤很白,但却白得诡异,chún畔甚至隐隐泛着绀紫sè。
因此他说话的声音很是空灵,透着股苍白的虚弱感:“……你们很闲吗?”
徐行之一pì股坐在温雪尘的lún椅扶手上:“才忙回来嘛,左右无事,说说闲话又不犯什么规矩。……话说回来,这些镇守祭祀之物的妖物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一个比一个不禁打。”
温雪尘乜着他,没吭声。
“现在在我看来,世上的妖物只分两样。”徐行之把玩着扇子,继续吹牛,“——好捏的软柿子,和不好捏的软柿子。”
周北南:“……”
曲驰:“……”
温雪尘微微抬起下巴:“哦?是吗?行之现在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啊。”
徐行之潇洒地将扇面一开,乐呵呵地答:“那是自然……”
他目光一转,呼吸登时停止。
温雪尘从刚才起就紧握着的右手摊开,里面赫然卧着一只硕大的甲虫,肉如蝌蚪,正摆动着触须,在他掌心缓缓爬动。
温雪尘说:“行之,这是尧光山的特产,我觉得形状可爱,便带来给你瞧瞧。”
坐在温雪尘lún椅扶手上的徐行之僵硬成了一尊雕塑。
片刻之后。
刚换好衣服、正坐在台阶上百无聊赖晃荡腿的重光听到远处发出了一声划破天际的惨叫,继而是周北南毫无顾忌的放声大笑。
他耳朵一动,跳下台阶:“徐师兄?!”
九枝灯淡然地擦拭着佩剑,顶着一张漠然脸,平静道:“不用去。师兄应该是碰见虫子了。”
重光眨巴眨巴眼睛:“师兄怕虫子?”
从刚才起便一语不发、神情淡漠的九枝灯,在提起徐行之时,眼中才隐约有了些神采:“……每次东皇祭礼,师兄总会提前半月前往他负责的五座山。一来是为参赛弟子探路,二来,师兄会动用灵力,把山中所有蛇虫鼠蚁震晕半月。否则师兄是无论如何都不敢踏足山间的。”
陡然从温雪尘掌心冒出的硕大甲虫把徐行之惊出一身冷汗,只觉头重脚轻,恍然间如同跌入了漩涡之中,在巨大的吸力下,距离这群人越来越远。
最终,他天旋地转地跌落在了一张床榻上。
睁开眼的瞬间,徐行之的脑仁跟炸开了似的疼。
红杉树的草木香气还残存在他鼻腔里,而他已经从那段属于原主的记忆中抽身,回到了蛮荒中的高塔。
……孟重光并不在卧房内,周北南却在床边,弯着腰,正在给徐行之整理枕头。
发现徐行之醒了,周北南顿时面露尴尬之sè,指着枕头说:“……你出汗太多,我给你换一个枕头。”
解释完后,他又露出一脸“我·cào解释这么多干什么”的微妙表情。
左右是待不住了,他索性转身朝外走去。
徐行之脑子还糊涂着,张口叫道:“周胖子。”
已然走到门边的周北南猛地刹住了脚步。
这个称呼似乎点燃了他心中压抑着的情绪,他转身疾行数步,回到了床榻边,厉声喝问:“……这十三年你去哪里了?!你进蛮荒究竟是想干什么?”
他伸手想拎起徐行之的领子,却抓了个空。
周北南身死多年,又是陆御九手下的鬼奴,严格说来早已算不得人,顶多是陆御九手下的人形兵器,只能靠鬼兵杀人,却碰不到除了陆御九之外的任何人。
他半透明的双手直直穿过了徐行之的身体,但即使如此,他还是用尽全力攥紧了拳头。
他咬着牙低声道:“徐行之,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死了很多年了……”
……徐行之竟从他的咬牙切齿中听出了那么一点点伤心的意思。
在徐行之原先零散的记忆里,原主和周北南见面就打,而在蛮荒初见时,周北南对徐行之更是不假辞sè,压根儿没他给过好脸sè看,所以徐行之才会想当然地认定这二人关系势同水火。
但在那段完整的记忆里,二人的关系显然非常好。
徐行之此刻思维有些混乱,他扶住胀痛难耐的太阳xué,发力狠掐了两把,才勉qiáng镇静下来。
稳住心神后,徐行之抬头,对周北南开口道:“……有人叫我来杀你们。”
他这样痛快地承认,周北南反倒愣了。
半晌过后,他问道:“……是九枝灯让你来的?”
徐行之作苦笑状,并不作答。
他这副模样,叫周北南愈发笃定自己的判断。
他往床边一坐:“他叫你来杀孟重光?”
徐行之点一点头:“你知道的。重光对我不会设防。”
周北南露出了然的表情,继而便是怒极反笑:“这小兔崽子,真是要对我们赶尽杀绝啊。”
徐行之暗中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应付过去了。
原主连续十三年销声匿迹,现在自己替了他的身份,突然出现在蛮荒,这件事本身就太过可疑。
徐行之没能在第一时间杀掉孟重光,因此,他如果还想留在这群人身边,寻找下手的机会,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像样的理由来说服他们接纳自己。
而最高明的谎言,便是将真话与假话掺杂着说,听起来才最真实。
果然如徐行之所料,周北南相信了他的说辞。
周北南将身体前倾,认真问道:“他知道我们快找到蛮荒‘钥匙’的事情了?”
很快,他便只剩下一个脑袋还留在地面上了。
陆御九把修好的鬼枪平放在他脑袋边,坐得离他远了点,嫌弃道:“让你作死,活该。”
周北南:“……”
徐行之缓了许久,才从手脚发凉头皮发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眨眨眼睛,问道:“死了没?”
……睫毛扫过掌心的触感很微妙。
孟重光撤回手来,环住徐行之的腰,并用额头抵住自己的手背,温存地蹭了蹭,语气轻柔:“……师兄放心,碍事的东西都会死的。”
徐行之背脊一寒,总觉得这话意有所指,双腿一松,便从孟重光身上跳下,甩甩攥得出汗的掌心,故作轻松道:“吓死了。”
他不晓得原主之前是什么性子,但既然是天榜第一,想必不会像自己这样怕虫子。
他偷偷用眼睛觑着孟重光,观察他的反应。
孟重光笑着牵住了徐行之的链子:“没关系,师兄不必害羞。之前你被蛊虫吓到,把整个鬼族祭坛都炸了的事情,难道不记得了吗?”
徐行之:“……”不记得,没听说过,真丢人,告辞。
危机一解,徐行之才觉出二人的姿势有多暧昧。
美sè当前,着实勾人,但他还没糊涂到忘记原主和眼前反派的恩怨。
他推开孟重光,冷淡道:“多谢。”
话音未落,孟重光毫不犹豫地将链子一扯,徐行之身体失了重心,踉跄一步,一头撞回了孟重光xiōng口。
徐行之被撞得脑袋发懵,抬头看向孟重光,质问:“……你干什么??”
孟重光没搭理徐行之,对周望说:“出去。”
看了好半天热闹的周望从床边跳下,临走前还贴心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对于没打探到消息这件事,徐行之还是挺遗憾的,目光一直追着周望,直到她消失在门口。
孟重光眼波微微流转:“……师兄,她好看吗?”
按徐行之本人的niào性,肯定是实话实说,譬如“你比她好看多了要不是你掏出来比我都大我必娶你进门”云云。
但鉴于场合不对,他只好继续装清冷:“……别闹了。”
“闹?”
孟重光猛然出手,掐住徐行之的双颊,不消数秒,徐行之脸都麻了,但孟重光眼中却抢先泛起一层淡淡的波光:“……师兄还要对我冷淡多久?还要惩罚我多久?”
妈的兔崽子,欺完师灭完祖,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徐行之被捏得真挺疼的,因此目光自然非常不友好。他挣扎着用活动不开的左手擒住孟重光前襟,怒喝一声:“孟重光!”
孟重光吃了这一吓,眸光稍稍委屈了片刻,竟又烧起熊熊的火光来。
旋即,徐行之的锁骨被一口咬住。
是咬,货真价实的,这一口下去咬得徐行之头皮发麻,眼泪都要下来了。
从兔崽子升级为狗崽子的孟重光充满希冀道:“……师兄,你再叫叫我的名字吧。”
他狂热的眼神几乎恨不得把徐行之点燃。
尽管搞不清孟重光对原主究竟是怎样的感情,但为了摆脱他,徐行之压住了心中疑惑,冷声斥道:“孟重光,你若还念我是你的师兄,就不要把我绑在这里。我今日也算是救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我以前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孟重光立即惊醒过来,慌忙松开徐行之,在他面前砰然跪下:“是,师兄。我,我知道错了……”
徐行之想,好的,这回他算是搞明白了,这孩子属陀螺的,欠抽。
他正想着,孟重光稍稍仰起头来,哀求道:“……可是师兄,蛮荒着实危险,我把师兄锁在房间里,就是怕师兄乱跑,再出什么危险。重光不能再失去师兄了,哪怕一丝一毫的风险都受不起……”
徐行之向来对生得美的事物没有抵抗力,更何况是眼前这么一张我见犹怜的脸。
有那么片刻,徐行之甚至觉得有一股父爱自xiōng中油然而生,挡都挡不住,被狗崽子咬了一口,好像也没那么叫人伤心了。




反派他过分美丽[穿书] 94.生未同衾
如果订阅比例低于70%的话只能在36小时后看到更新了,比心~ 鸣鸦国鬼族向来擅长阵咒之法, 其中便包括“蛇印”一招。“蛇印”又分为金环蛇印与银环蛇印。前者光呈淡青sè, 中者身体滚烫如灼, 经脉将遭火烧之苦;银环蛇印则呈火sè,一旦中招,浑身如沐寒冰,血流凝冻。
虽然在咒印入体之时徐行之便驱动灵力加以压制,然则这一击, 那鬼修显然是倾尽全力了的, 徐行之再怎样发力bī退, 还是难免受了一遭寒狱之苦。
此法还有一个特点,甚是古怪:一旦咒印结成,锁定对象,就非打入对象体内不可,即使徐行之及时出手打死了那鬼修, 咒印依然会落在九枝灯身上。
唯有替他受了这下, 九枝灯才有可能躲过一劫。
九枝灯喉头微哽, 愧悔难当:“师兄, 我不该这般大意……”
“现在说这话有什么用?”徐行之咬紧牙关, 紧抓住九枝灯的肩膀, 低喘不绝,chún边亦隐隐生出绛紫sè来, “脱衣服作甚?把衣裳给我穿好。”
孟重光抑制不住情绪, 掌心生出淡淡光华来:“师兄, 你好好在这里躺着,我这就替你将符咒……”
徐行之挣起半副身子来,一巴掌拍开孟重光的手:“让周北南知道我因为这种小喽啰受伤?我非被他嘲笑一辈子不可!”
九枝灯身体一震,似有所悟,咬chún不语。
孟重光死死咬紧牙关:“师兄难道丝毫不顾惜自己身体的吗?”
徐行之却一反常态,难得这般坚决:“哪来那么多废话?把衣服帮我穿上!都给我记住了,谁都不许对旁人说起我受伤的事情,这事儿揭过去便算了!”
方才祭坛炸裂之声在这幽闭空间内算得上震天撼地,徐行之刚刚系好腰带,周北南便带着一名丹阳峰弟子自一条通路中闪出来:“……刚才是什么声音?”
徐行之勉力靠在一块稍大的祭坛石边,翘着二郎腿道:“鬼族的蛊虫忘记带走了,吓老子一跳。”
周北南哈哈大笑:“徐行之,你神鬼都不惧,怎就怕虫子怕成这样?”
徐行之朝后仰靠着,不屑道:“你周大少要是小时候病昏过去的时候差点被蚂蚁分着吃了,指不定比我更怕。”
周北南并不愿叫徐行之想起自己童年之事,轻咳一声,稍稍将笑容敛起,岔开话题:“你脸sè怎么不大好?”
徐行之反问:“你不觉得这里怪冷的吗?”
周北南鄙夷道:“你真虚。”
徐行之随手捡了块石头去砸周北南:“滚滚滚。有跟我打嘴仗的工夫,不如去瞧瞧看还有没有什么漏网之鱼。”
一番搜寻后,一行人确认这些作乱的鬼修无一幸免,尽数被剿,尸体共计三十七具,被温雪尘几道灵符封印,付之一炬,叫他们的魂灵干干净净地投胎去也。
……没人发现其中少了一具尸首。
白马尖深山坳处。
刚刚出手伤了徐行之的鬼修尸首被拖曳至山间。
天sè已昏,数条藤蔓从cháo湿的密林深处窸窣爬出,如游蛇一般将那具鬼修尸体缠绕、扎紧,捆成了一只粽子。
随后,藤蔓表面开始泛起雪白的细碎泡沫,那死人鬼修起先是没了皮肤,很快又在烧灼中露出了支离的白骨。
不出一刻钟,他就被销毁得连骨头都不剩。
躯体消亡之后,一抹光亮从藤蔓间徐徐升起。
那是每个人都会有的魂核。身死之后,魂魄若在,就能靠此转世。
而一根藤蔓疾电迅雷似的射·出,将那已飘飞到半空的魂核擒住,喀地一声,捏了个粉身碎骨。
徐行之既有意隐瞒伤势,自然无人瞧出端倪来,回程的一路上照旧笑闹,就连向来细心的元如昼都没能察觉到分毫异常。
回到风陵山,向师父与师叔复命述职归来,徐行之已冷得失去了知觉,但他神志还在,撑着走回自己的居室时,还不忘跟几个相熟的师弟打声招呼。
将门一阖,徐行之便觉jīng疲力竭。
他屋后有一塘常年滚热的温泉沐池,徐行之一边解衣,一边缓步朝那池子走去,一路上留下了泄地的白袍,横挂的腰带,以及踢飞的锦履。
走至池边,他抖着手从悬挂在池边的一只葫芦里倒出几颗药丹,没细数有多少,将丹药统统抛入池中。
池水立时变为乳白,热浪翻滚,药香袭人。
徐行之一头扎了进去,泡在其中,任药泉蒸透全身。
然而大概是由于治疗的时间延宕太长,在泉水中泡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徐行之再爬出来时,身上仍是寒津津的,骨缝都冷得发痛。
他暗骂一声见鬼,自知自己这身体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了,索性囫囵擦去身上水渍,光着身子走了出去。
滚热的药泉泡久了,徐行之脑袋有些昏沉,因此他回房后根本没注意到被自己扔了一地的衣物都好端端挂回了衣钩之上。
……直到他看清自己的睡榻之上趴了一只乖巧可人的大团子。
那人扯着自己的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软球。
徐行之一看便猜到这是谁了。
……毕竟大白日的敢登堂入室、还敢掀他被褥的人并不多。
他一把扯过架上原本挂着的睡袍,将自己包裹起来:“重光?”
一张汗津津的漂亮小脸儿从被子里冒了出来。
他声音又软又甜,像是街面上卖的三文钱一斤的麦芽糖:“……师兄,我给你暖被窝儿呢。”
徐行之乐出了声来,走过去把他逮出来:“谁叫你上我的床的?”
“师兄手好凉。”没想到孟重光根本不接他的话茬,拢过他的手贴在chún边,呵了两下气,“我给师兄暖暖。”
徐行之愣了愣,面皮竟然隐隐发了些热,把手抽了回来:“……少给我来这套啊。走走走,回你屋里睡去。”
孟重光说:“我不走。”
徐行之去拽他的胳膊:“起来。若是师叔去弟子殿内查房……”
话音未落,孟重光竟一把擒住了徐行之的手腕,发力猛拽,反身一压,把徐行之生生压倒在了床上!
徐行之不知道那向来孱弱、风吹就倒的身体是哪儿来的气力。或许是自己刚刚中咒、身体略虚的缘故,他竟是被压制得半分挣扎不得,哪怕把手腕从孟重光手中解放出来也做不到。
另一只纤细漂亮的手趁势盖上了徐行之的眼睛,隔绝了室内的烛火光芒。
徐行之使尽气力,却纹丝难动,只觉得身上横压了一座泰山,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孟重光的声音稳当当地从上方传来,一如既往地温软,甚至听不出他有在用力。
他蛮不讲理地提出了要求:“从今天开始我要搬进师兄的房里。”
他说:“我要看着师兄,不能让师兄再受伤。”
他又说:“我以前以为师兄什么都能做到,是我太过懈怠。这次是我不察,害了师兄。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徐行之渐渐不再试图挣开孟重光,也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孟重光自顾自念叨了半晌,却发现徐行之一动不动,不由慌神,立时从徐行之身上爬下去,撒开了手:“……师兄?”
徐行之默不作声地爬起身来,活动一番颈肩,又将腰部以上已然散乱的睡袍整好,站起身来。
孟重光慌乱之下,手脚并用地膝行到床边去拉他的腰带:“师兄,你理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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