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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锦常嗤之以鼻。
他不过是不想跟一个女人计较罢了,不然认真起来,他还真的会拿一个朱元无可奈何?
朱元擦了擦自己的手,忍住心里的暗潮涌动朝着楚庭川摇头:“不一样的,殿下,你跟我从来就不一样。”
一个天生就高贵的皇子殿下,哪怕不受宠,也比她们这种蝼蚁都不如的生命高贵太多。
她所受的苦他不必经受。
她生母早死父亲冷漠后母恶毒,任由她自生自灭,她如同野草一般长大,其实她的心理早已经在期待和愤恨落寞当中被磨得扭曲。
上一世到最后,连襄王见了她也要瑟瑟发抖。
她早已经不像个正常的人了。
这一世其实不过是因为在报仇而一切又都顺利,所以她这一面没有机会露出来罢了。
她也原本没有打算让人看到自己的这一面。
她一直都把那些阴暗的、不可见人的情绪收藏地很好,努力的将它们都锁在内心的一角不让他们毁了自己的新生。
可是当性命遭到威胁的时候,她发现她之前所有努力的克制都是徒劳。
“就像我之前为什么要对着盛家和吴顺赶尽杀绝一样,我其实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任何人只要得罪了我,我就要加倍的奉还。我不是一个好人,诚如殿下所说,殿下不过是身体不好,而我是从心里就出了毛病,治不好的。”朱元深吸了一口气,自暴自弃的站在楚庭川面前:“殿下看见了吗?那些迂回的设局其实根本不是我想要的,我最想做的,是这样杀死一个人,之前的朱正松和盛氏,其实我已经在心里,杀了他们很多遍了。”
楚庭川目光凝重。
朱元在心里浅浅的,很轻的笑了一下。
竹马似水纹,心碎不复有。
吃过亏上过当,她不会再穿新鞋走旧路了。
谁都不要想用任何的感情羁绊住她。
楚庭川拽住她的手,叹了一声气说:“那可真是不妙,你病的有些重了。不如我们再来做一次交易吧?你替我治病,我也替你治病,怎么样?”
......
朱元回头看着他,目光深邃而复杂。
他是对每一个有希望成为助力的人都如此掏心掏肺诚恳万分吗?如果是的话,怪不得上一世他能走到最后了。
这种人要是都不能成功的话,那谁还能成功?
他的那些兄弟们,恐怕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
朱元没有动。
楚庭川便也保持着耐心,静静地看着她,如同是在看一个孩子。
他根本不像是一个才十五岁的少年。
残局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捉到了两个活口,承岚上前跟楚庭川禀报,楚庭川便看向朱元问她:“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
既然都已经到这一步了,当然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们的招数既然已经用完了,那么就该轮到她出手了。
她想起这个,微微笑了起来:“回去京城,看戏。”
远处传来马蹄声,楚庭川挑了挑眉,一眼看见一马当先奔来的锦衣卫,挑起了眉瞥了朱元一眼。





权门贵嫁 一百六十四·有心
大批人马扬起一路的灰尘,疾驰到了楚庭川他们前方不远处,便都整齐划一的勒住了马,纷纷下马行礼。
卫敏斋一马当先跑在最先,也是最先看见了楚庭川和朱元下马的,不等马停便长腿一伸径直跳下了马,疾步走到楚庭川和朱元跟前,行了礼就不着痕迹的打量了朱元一眼:“朱姑娘,你没受伤吧?”
朱元看上去很不好,简直好像是从血泊里头被捞出来一样,头发也披散着,看上去狼狈的很。
他皱了皱眉头,见她身后那些金吾卫正搬运着那帮瓦剌人的尸体,神情凝重,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的停顿了一下,跟朱元说:“我来晚了,抱歉。”
锦常看的目瞪口呆。
咋回事?现在连救这种脑子有问题的人都流行排队了吗?!
他们家殿下脑子坏掉了也就算了,怎么又坏了一个?而且这位可是传说当中的玉面修罗杀人不眨眼的卫指挥使啊!
难道脑子有问题的人真的是能嗅到对方的味道然后扎堆的?
承岚不动声色的推了他一把,催促他快些完成自己的事别在这里捣乱:“我觉得朱姑娘应当并不喜欢被人私底下围观议论,为了你以后不被剁成鱼肉羹,我看你还是收敛一点吧。”
锦常翻了个白眼,不过他想到那个瓦剌人的惨状,决定还是闭嘴了。
楚庭川明白朱元为什么那样生气了。
她的确是个谨慎的人,从来不做冒险的事,哪怕是以自己为诱饵,但是她也早已经准备了天罗地网,准备将那些人一网打尽。
原来她早已经联系了卫敏斋。
就算是他不来,想必以卫敏斋的能耐,找到她,杀了那些挟持她的瓦剌人,也是很容易的。
他觉得自己是该生气的,毕竟虽然他破坏了她的计划,可是到底是一片好心,而且确实不怎么计较回报。
可是经过了之前的那件事,看见了朱元杀人的场面,他竟然半点生气的心思都没有。
旁人只看见朱元的狠厉疯狂。
他却一眼看见了隐藏在她身后的,那个摇摇欲坠的、苍白破碎甚至不堪一击的灵魂。
她是个有病的人,他不能跟一个病人计较什么信任谁更多的问题,这么一想,楚庭川牵了牵嘴角,目光深邃的站在他们身后听朱元跟卫敏斋说话。
朱元之前交代过的那个老万很靠谱,卫敏斋分出去的一部分人已经根据他的情报,把当地的里正给抓了。
而当地的那个万里正也不是什么硬气的人,他这种小人物,当然是接触不到上面的人,但是跟他接头的那个,他确实能找得出来的。
由此层层上报,顺藤摸瓜,卫敏斋很容易就查到了一个勋贵头上。
而很巧合的,那个勋贵不是别人,正是兴平王妃的娘家哥哥----齐家的现任家主,汝宁伯家。
有了这层关系,说不是兴平王的手笔也没人信了,毕竟谁都知道,齐家没落,可都是靠着兴平王在混吃等死的。
卫敏斋言简意赅的叙述了一遍自己抓人的过程,见朱元沉默着听,便意有所指的笑了笑说:“朱姑娘真是神机妙算,这世上恐怕再没有朱姑娘算计不到的东西和人了。”
这样的女孩子,简直聪明得叫人生不出什么接近的意思来。
朱元的目光更冷了冷,脸上的笑意却不要钱一样的溢出来,连两只酒窝亦深陷进去,抬起头的时候是笑意盈盈的模样:“卫指挥使谬赞了,我的确是想的比较多的人。”
她是一个不讨人喜欢的人。
前世今生都是。
女人在别人眼里该有的温柔和善,大方得体她全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颗锱铢必较的心。
旁人对她不好,她想法子要防着他们会因为这份不好不满生出什么事端,而旁人对她好,她最先想的,也是要看看自己身上是不是又多了什么值得别人觊觎的东西。
她从来没有一刻是活的毫无忧虑的。
她从来都是步步为营,走一步想十步。
这样的人是不会被人所喜欢的,世上的事情本来就很艰难很复杂了,谁都愿意跟简单单纯的人相处。
她笑了一声。
可是楚庭川却觉得她在哭。
他站出来哼了一声打断了这场谈话,捂着胸口叹气说:“那个瓦剌人下手太狠了,我的肋骨好像被打折了,快......快回去请胡太医。”
朱元回过神来,茫然看了一眼自己仍旧沾满了血和泥的手,不知道是否该去搭这位皇子殿下的脉。
但是显然楚庭川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别人下决定的,他虚弱着伸出手到朱元跟前提醒她:“朱姑娘,快快快!你是大夫,你快给我看看,我是不是还有救?”
......
卫敏斋惊住了,狐疑的看着楚庭川不知道他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朱元却已经顾不得迟疑了,伸手替他把脉,凝眉思索了一阵才放下来,叹了口气说:“回去再说吧,殿下的脉象.....恕我无能。”
这样的脉象,她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坚持到现在还没事的。
太奇怪了。
这么一打岔,朱元已经完全恢复到了正常的样子。
楚庭川松了口气。
不能痊愈的情况下,少想起那些不开心的事也是好的。
这个姑娘背负的太多了,可她本来其实并没什么错。
锦常磨蹭着等他们这帮人说的差不多了,才过来问他们,擒获的两个活口是自己带回去交给大理寺,还是直接交给锦衣卫。
楚庭川没有表态。
朱元便想了想,冷笑出声:“交给卫指挥使吧,他们现在不是正在负责这桩瓦剌奸细留在大周的案子吗?让他们查清楚是理所当然的事啊。”
交给锦衣卫,这些瓦剌人才能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经过这些时间的平复,她又已经将那些不该见光的情绪收藏地很好了,露出一个笑容来。
该是她收利息的时候了。
卫敏斋点了点头,也没有拒绝这个烫手山芋,吩咐方良他们抓人,见之前朱元的那辆马车已经被损毁的差不多了,便让人去再找一辆马车来。




权门贵嫁 一百六十五·诛心
回城之后,楚庭川没先按照朱元的意思送她回家,反倒是先去了一家成衣铺子,示意朱元去换一换衣裳:“我身边并不习惯女眷伺候,所以你只能将就一下在这里挑一套衣裳换了,自己梳洗了。”
他是不怕朱元不会的。
他查过朱元,知道她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正因为如此,他又温和的提醒她:“你这样回去,你家里的长辈还有那些小孩子,免不了要担心的。”
他思虑的很是周全,朱元根本连拒绝的理由都没有,她木然的看向楚庭川挑给她的衣裳,眼睛亮了亮又强忍着心里的酸楚暗了下去-----她虽然过的不好,但是因为朱曦炫耀的多,此刻看见这套衣裳,她就记起来,这应当是这一年里头最受姑娘家追捧的,由苏州织造局的二十几个绣娘合力绣出来的唯一一套衣裳。
从前那套衣裳当然是穿在了朱曦身上。
而现在,这套衣裳却落在她的手里。
可这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这只能说明她的一切都已经被楚庭川给摸透了。
她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藏在无动于衷外表下的对朱曦的羡慕嫉妒恨,全部都落在他的眼睛里。
这个人真是太可怕了,他好像能够看透她所有的想法。
连姨母和舅舅都以为她天性坚强,不会因为任何事慌张难过,可是楚庭川一眼看穿她的伪装,得知了她的秘密。
这让她很不安。
楚庭川对她表露的是满满的诚意和好感。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她这具身体里住着的只不过是一个千疮百孔的一个灵魂。
他自以为了解她,自以为是的放纵他的怜悯心。
可是一旦他知道她的过去呢?
如果他知道,她实际上前世今生加起来都已经快要年过半百了呢?
男人都是很专一的,他们一辈子都只会喜欢年轻漂亮的姑娘。
那种年轻不仅仅只是面貌保持鲜嫩妍丽的年轻,而是没经过世事磋磨的生涩感,那是多少银子,多少美貌也换不回来的新鲜感。
而她没有。
她对这世上的丑恶洞然于心,她把这世上最不堪的事都经历了一遍,她面貌还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可是心里却早已经是个垂垂老矣的老妪了。
楚庭川不过是还没有看透罢了。
她将衣服搁下,自己选了一套寻常的换上,干脆利落的收拾好了自己,出来却没有看见楚庭川。
她不由得愕然,准备好了的拒绝这套衣裳的说词全然没有派上用场,眼里便浮现出一点尴尬和遗憾,只能问边上的承岚:“殿下人呢?”
承岚比起锦常来说要好相处的多,他没有那种贵族子弟的傲气,听见朱元问话,先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而后就垂下眼睛当成没看见,恭敬而客气的说:“我们殿下说姑娘一路奔波劳累,应当很累了,所以他去给您找点能吃的东西。”
......
朱元震惊。
她现在觉得楚庭川不仅是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病。
不同于朱元的暗自震惊,锦常已经不由自主问出声了,他满腹怨气的跟在楚庭川身后喋喋不休:“殿下,为什么非得绕来东城买一碗鲜奶杏仁豆腐啊?”
这个鲜奶杏仁豆腐是刘记的招牌点心,每天只做二十份,说是牛奶用的是最新鲜的,豆腐也是自己磨的,又因为物以稀为贵,因此一直被京城中的人追捧,很难买的上,这回楚庭川就是用了不少银子和功夫,才插了队买到了一份。
可是这么用心,真的有必要吗?别人也就算了,可是朱元她说的难听点就是一个野丫头,她吃东西能有什么讲究啊,至于要绕路这么远专程给她买东西当成早餐吗?
这种好东西买了她也吃不出来。
真是暴殄天物。
楚庭川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好像抱怨挺多的。”
锦常就立即闭嘴了。
可是默了默,他还是忍不住挣扎:“殿下,您对她未免太好了一点吧?她......”
倒不是说不能对朱元这么好。
但是这样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啊。
总不能以后殿下真的打算娶这样的女人当皇子妃吧?
不说她这个人敢当场拿刀把人砍成肉酱的事情了,光是她以子告父,大逆不道的事,就足以让她被摒弃在京城所有世家的名单之外了。
哪怕是受她恩惠的陈家,让他们站出来说一声,家中子弟要娶朱元,他们做得到吗?
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锦常皱起眉头,劝说楚庭川要保持冷静和理智:“殿下,就算是您想招揽人才,也不必如此事必躬亲,做到如此地步吧?您身份贵重......”
楚庭川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伸手将他手里的食盒接过来,面无表情的让他走:“既然这么看不顺眼,那就干脆别看了。”
锦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着楚庭川整个人都懵了,啊了一声站在原地没有动。
刚才殿下说什么来着?
殿下让他不要看了是什么意思?
楚庭川很快就给了他答案:“我从此以后会对她更好,会做出更多在你眼里有失身份的事情,你既然看不顺眼,那就干脆不要再贴身跟着我了,去金吾卫当差吧。”
锦常怔住,没有料到楚庭川会这么做,有些委屈又很不解,正要再问,可是身边的人却都忽然如同潮水一般往前面涌去。
他急忙护住楚庭川,顺手抓了一个人问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阵仗闹的,有点像是正月十五闹元宵的时候百姓蜂拥去城楼上一睹天颜的场面了。
他冷眼看着四周,已经看见了锦衣卫和五城兵马司的人。
楚庭川也若有所思。
被锦常捉住的男人兴奋的告诉他:“你不知道!听说汝宁伯被抓奸了!当着那么多人呢!赤条条的从桐乡楼出来,啧啧啧......现在大家都赶着去看!”
什么?!
锦常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了。
以前没有听说过汝宁伯也有这个爱好啊。
难道真的是因为跟兴平王臭味相投?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了?




权门贵嫁 一百六十六·缺陷
现任的汝宁伯齐正是个叫人看不大起的人物,最直接的原因就是混吃等死,连个正经差事都领不上,最后乃至于惹出了事端,为了摆平事端竟然又将妹妹强行嫁给了兴平王。
说是嫁,不如说是卖更加贴切。
当初人家齐姑娘其实是有婚约在身的,是老伯爷给她自小就定好的婚事,两家也一直都以姻亲的身份互相往来,俨然已经是一家人。
原本按照之前的计划走下去,齐姑娘会有一个青梅竹马的也深爱她的夫婿,风风光光的出嫁而后过上美满的日子。
可是在这之前,当时的汝宁伯世子出了一件大事-----他去江南读书,竟然在书院里杀了个人。
对方也是有秀才功名在身的人,这么一闹,齐正被关进了当地知府衙门。
恰逢圣上那时候亲政不久,对于他们这批亲近太后的老臣厌恶透顶,没事尚且还想着找几件事给他们添些不痛快,何况是真正闹出了人命。
那时候齐正的性命已经危在旦夕。
于是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竟然求到了兴平王头上,要把妹妹嫁给兴平王。
汝宁伯夫人爱子心切,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亲自上门跟当时的太妃深谈,而后定下了这门亲事。
齐正捡回了一条命,从此也不读书了,更不上进了,一直都是靠着兴平王来过日子。
汝宁伯很快就被这门亲事的事情刺激得重病,不久之后就离世了。
齐姑娘孤立无援,根本拗不过母兄的逼迫,最后被迫嫁到了王府。
世人都说这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连汝宁伯夫人每每来探望当初的齐姑娘现在的兴平王妃的时候,也都是一口一个万幸,说是当初要是不嫁,哪里有如今的好日子过。
所有人都只能看见她的风光,看不见她的内心焦虑。
她一开始也是认命了的,人生短短一辈子,其实她也的确不能算是过的不好,不过就是守活寡罢了,很多人家里也都是这样的。
她把所有的心血都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
直到连孩子也出了问题。
女儿的身体出了问题,她找不到到处胡混的兴平王,去求汝宁伯夫人,可是连她的亲娘也不敢伸手-----理由也有点可笑。
汝宁伯夫人说这是小郡主,她不敢乱拿主意,怕到时候会担干系。
她为了母亲和哥哥牺牲了一辈子,可是到头来在母亲心里竟然还是个外人,连亲生的女儿也要继续被母亲忽视。
所以她凭什么再要替这样的亲人继续苦熬?
齐正气的跳脚,光着身子好容易扯了一件衣服胡乱披上,指着兴平王妃咬牙切齿的骂她:“有你这样的娘,怪不得暖暖会得那样的怪病!你疯了?!你把我弄来这个地方......你.......”
兴平王妃原本是坐在椅子上的,面对之前齐正的辱骂跳脚,她一直都没有什么回应,甚至都没什么表情。
唯有此刻,他提起了暖暖,她的眼皮才动了动,嘴唇动了动问他:“我要是真的疯了,当初就该杀了你!就不该卖了自己帮你脱罪!要不是你,要不是娘,父亲也不会死!我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齐正骂骂咧咧的冷笑,根本不把兴平王妃说的这些话当回事,站在他的角度,他只觉得妹妹是个疯子。
好端端的,竟然用兴平王的名义把他给骗到这里来,而且还用药把他给迷晕了,等他醒来,还来不及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被兴平王妃的几巴掌给打蒙了。
他这才知道,今天是陈均尧家里宴客的大日子,因此恰逢午饭之前的这段时间,桐乡楼所在的这条街上都热闹的很。而就是在这么热闹的时候,他妹妹带着人来捉奸了!
简直有病!
他慌里慌张的,都顾不得跟自己躺在同一张床上的究竟是哪路牛鬼蛇神,就匆忙的要走。
倒不是怕。
他妹妹他知道,就是个纸老虎,只有嘴上的本事罢了。
不然当初她那个青梅竹马她那么喜欢,不还是因为母亲的寻死觅活就给舍弃了?
主要是他这手里头还有要事-----他在替王爷做事,得保证那些瓦剌人把朱元掳走了,并且抹平之后的痕迹才行。
这也是一件棘手的事儿,办不成的话,只怕没有好果子吃。
可是他没想到,他才出了门,他这个妹妹就让人把他的面给蒙上打了一顿,说是要来捉奸!
恰好陈均尧的酒席要开宴了,这一条路上到处都是去参加陈家酒宴的马车!
而陈均尧因为之前受尽委屈,而后如今又临危受命要去镇守蓟州,所以大宴宾客,朝中但凡是有点脸面的人,莫不受到了邀请。
他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光着膀子被这个疯子给扔到街上了!
汝宁伯家几百年的脸面都被丢尽了!
他恨不得提刀杀人,但是到底又有所顾忌-----兴平王喜欢男人,跟妹妹成亲也不过是因为整个汝宁伯府都被他捏在手里,不担心会翻出什么风浪来,极好控制。
让他勉为其难生出了儿子之后,他就再也不曾碰过任何女人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兴平王世子是未来兴平王唯一的继承人。
而兴平王这个人没心没肺,儿子他是不在意的,完全是为老太妃生的,他根本就无所谓,所以世子最依恋的人就是母亲,也就是他的妹妹。
他不敢把兴平王妃真的怎么样,治好骂骂咧咧的抄她心里捅刀子。
听见她这说,他就嗤笑了一声很是不满:“得了吧,要不是你哥哥我,你能当上王妃?!”
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汝宁伯府早就没落了,不然也不会连他当年在江南的事都不能摆平,以至于还要送上一个女儿去求兴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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