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她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眼前这一关含糊是含糊不过去的,思量了许久之后,终于吐出了一个地址。
而向问天的眼睛立即便亮了,低声跟朱元说:“姑娘,这并不是城外的地址,说明秦妈妈知道的还是少了,我这就让人去找。”
赖妈妈说的这个地方乃是大兴府那边的一个青楼楚馆汇集的地方,而且都是些暗娼门子,不管什么姑娘落到那里,只怕待上一阵,都要变得跟掉进了糖里的糍粑了。
朱元的目光同样变得幽深,她微笑了一下,直接让向问天她们去找人,为了方便,让绿衣跟水鹤也一同去了。
毕竟其实太华是个很柔弱的女孩子,全都是男人,只怕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的她受不了。
等到向问天他们都走了,朱元紧紧盯着这个已经妥协了的赖妈妈,轻声说:“那么妈妈,现在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怎么样?”
交易?
赖妈妈吞了一口口水,觉得口干舌燥,苦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奶奶。
她不想跟这个小姑奶奶谈生意。
因为她看出来了,这个小姑奶奶只怕不是想谈生意,而是想谈一谈,谁该给这件事负责。
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赖妈妈有些为难,正在迟疑之间,就见朱元已经甩出了一沓银票。
她登时怔住了,看着桌子上摆放的银票不可置信。
.....
一千两!
整整一千两!
这位朱姑娘一出手竟然就是这么大手笔!
她帮忙卖那个丫头,都以为是赚了一大笔银子,而那笔银子,也不过才一百五十两!
权门贵嫁 十七章·打脸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朱元明知道她是在给别人办事,却还是信心十足的要跟她谈交易了-----财帛动人心啊。
谁能够对着这么一大笔银子而不心动?连她也不能!就算是以她的身份,和这些年的积累,要挣到这一大笔银子,那也要好些年了。
这银子......
她知道自己不该得罪后面的人,但是她看着这些银票,眼里现出挣扎之色来。
或许,也不是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朱姑娘不过就是想要找出那个背后陷害的人来,但是上面还有上面啊,但凡是那些在意身份的人,怎么可能自己出头去做这样的事?
再说了,朱姑娘来势汹汹,秦妈妈是第一个招架不住的,事情也不是从她这里开始败露的,她其实算起来,也算得上是受害者呢,是被秦妈妈出卖了才暴露的。
咬了咬牙,赖妈妈在平复了一会儿心情之后,终于仰头看着朱元,缓慢而坚定的垂下了头:“是汝宁伯钱家.......”她说出了这个名号以后,心情就变得放松了许多,想着反正该说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还不如一鼓作气,便径直说:“我去武宁伯府给她们送新买的丫头的时候,她们家的一个管事的媳妇子跟我说的这件事,说那个戏子被他们家里的大爷给瞧上了,这人哪里能进家里的门呢?戏子进门,岂不是连伯府也要变成下九流的地方了?家里人震怒,她就托我,让我想法子把这人给卖了......”
武宁伯府。
钱家。
很好,朱元牵了牵嘴角。
她想起来了,武宁伯府后来成了汝宁侯府,而这个侯府,就是后来造成一切悲剧的源头。
白班主正是把太华给卖进了汝宁侯府。
而汝宁侯府的那位一开始瞧不起自己穷书生未婚夫的的钱嵘,应该就是太华说的那位侯府千金了。
侯府、千金。
琢磨着这四个字,朱元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出声来。
前世今生,这些人都打算跟太华过不去吗?
赖妈妈被朱元这笑声给笑的毛骨悚然,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目光肃然的咳嗽了几声,小心翼翼的提醒朱元:“朱姑娘,咱们凡事向前看吧,武宁伯府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我也知道您或许是受了委屈,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知道了人在哪里,很快就能把您朋友救回来了,这件事不如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
这世上的事本来就是如此,谁拳头大谁说的话就是硬道理。
朱元不置可否,她面上甚至还带着一点残余的笑意,站了起来拍了拍手就要走,临走之前,她还转过头来看了这位赖妈妈一眼:“今天晚上,想必妈妈是不会去告状的吧?”
......
原本还想着提前知会一声,两边都做做准备的赖妈妈愣住了,急忙挤出一脸的笑意来,神情忍不住的凝重起来了:“那哪儿能呢,收了您这么多银子......”
“说的是。”朱元冷冷的看着她,脸上笑意全数消失:“收了我这么多银子,那就要办事,要是你守不住这张嘴,我保证,赖妈妈这生意,从此以后就要被对面的那位大嫂给抢的干干净净,不信的话,赖妈妈可以尽管来试一试。”
鬼才敢试。
赖妈妈看见她这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害怕,打着哈哈猛地摇头。
朱元出了门,便被冷风吹得一个激灵。
边上跟着的季晨走上前来,见她站着不动,就轻声问她:“姑娘,咱们现在是不是去找武宁伯府?”
跟着朱元这阵子,他起初是不打算帮朱元的忙的,只打算等到哥哥们好了之后带着哥哥们回老家去,但是随着一桩桩一件件的事下来,他早已经摒弃了原先的想法-----朱元绝对会是一个比顾传玠好无数倍的主人。
不说别的,光是她掀翻了兴平王,替叔晨伯晨报了这一箭之仇,就足以让他对朱元死心塌地了。
因为如果换成是顾传玠的话,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对付兴平王的,他只会卑躬屈膝的忍辱负重把叔晨伯晨再次拱手相让。
而经过了兴平王的事,季晨多少也摸准了一些朱元的个性,知道这是一个极为护短的人。
但凡是她认为你是她的人,在她的羽翼之下,她就不会让你受欺负。
现在李太华摆明了是被武宁伯府陷害的惨了,按照朱元的风格,季晨觉得,应该是直接打上门去的时候了。
可是出乎意料,这一路都勇往直前的朱元忽然摇头了。
她摇了摇头:“不,现在还不是时候,先等一等。”
等一等?
季晨不大明白,但是朱元既然这么说了,他也知道朱元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因此也只是应了一声,而后就问朱元:“那姑娘,咱们现在是先回家去?”
朱元点了点头。
苏付氏她们还未睡,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等到她回来了,全都涌上来问她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元三言两语的解释了一下,见苏付氏和付泰皱着眉头担心,便安慰了他们几句。
毕竟麻烦这种事,不是你怕,它就能够放过你不找上门来的,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直面就是了。
付泰忍不住苦笑了一声,觉得这些事儿好没意思又诡异----要说别的朱元得罪的人他是不清楚,但是这回武宁伯府是做什么鬼?
朱元从头到尾就没招惹过他们,哪怕是在云上阁被钱家的姑娘那么为难羞辱,朱元也没有对他们怎么样。
可是怎么,难道齐夫人还欺负上瘾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步步紧逼?!
看他们竟然能知道朱元离开云上阁之后去见过太华,便知道这些人应当是早有预谋,甚至是跟踪了朱元的。
他们这么处心积虑,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因为钱家那个姑娘不喜欢朱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付泰觉得,朱元真该狠狠地把这些勋贵们给一巴掌扇醒了,都他娘的什么玩意儿!
权门贵嫁 十八章·上瘾
夜已经深了,但是朱元连晚饭都还没有吃,忙碌了一整晚的她有些疲倦。
苏付氏看的心疼不已,让人去把温着的汤和饭菜拿出来,摆了饭让大家先吃饭,等到吃了饭,又让朱元先去休息一会儿:“既然都已经知道了地方,向问天一定会把人带回来的,只是大兴府到底是有些远,只怕得等到明天才有动静了,你一直等着也不是个事儿,身体只怕也支撑不住,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吧,等到她们回来,我就叫人去叫醒你。”
边上的付庄也劝她:“知道你心急,不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消息,姨母说的对,你还是先去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都等之后再说。”
反正他看朱元这意思,知道朱元是肯定不可能善罢甘休了,既然准备大干一场,那就当然得要养精蓄锐了。
朱元也的确有些困了,听见苏付氏和付庄都这么劝,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又跟付庄叮嘱:“表哥,我有一件事需要劳烦你帮忙。”
付庄立即就来了精神。
要知道,朱元这小丫头做事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轻易是不会让人帮忙的,虽然吴顺跟兴平王都是来势汹汹,但是其实他们这些人都并没帮上什么忙,真正在战场中心的还是朱元自己。
这回朱元主动开口说要自己帮忙,他便嘿嘿笑了一声果断的答应下来:“你说吧表妹,只要是我能帮的上忙的,千万不要客气,老子看他们不爽很久了。”
他是跟着父亲和祖父从军营里出来的,自小就长在军营里,跟普通的那些公子哥儿们有着本质的区别,做事干脆利落。
朱元嗯了一声,笑着指点他:“那就要劳烦表哥你了,武宁伯府的世子,钱嵘的堂兄此刻应当正在他的外室邓氏那里厮混......”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
连苏付氏也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对于朱元说这话有点过于惊吓,问她:“元元,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也太奇怪了。
武宁伯府之前又不曾跟朱元她们接触过,朱元对他们按理来说也应该不会上心才对,难道是前几天那个钱嵘在云上阁挑衅了朱元以后,朱元就记在了心里不成?
但是武宁伯府这种地方的隐秘应该也不是那么好探听的吧,朱元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连武宁伯府世子的的外室都查明了?
这可真是.....太可怕了。
付庄终于明白为什么大家都恐惧朱元了,对待这个情报如同百事通一样的人,谁能不害怕呢。
毕竟谁都总有几件不能见人的秘密的。
“这个不重要。”朱元面色沉下来,轻声笑了一声:“我跟卫指挥使关系不错,想知道的,能知道也并不稀奇。”
这倒也是。
这世上再不会有人的情报比锦衣卫还要丰富了。
付庄也不再问了,直接便跟朱元招呼:“那行吧,表妹你给个明话,到底打算怎么办,你说,我保证给你办的妥妥帖帖。”
他如此的跃跃欲试,朱元忍不住笑起来了,脸上之前的阴沉也消失了许多,狡黠的弯起眼睛:“也不用做太多什么,就......想法子让这位外室的身份见一见光吧,国丧期间,武宁伯世子如此不知轻重,他这个世子,反正也是名不副实的。”
是了,慎太王妃刚死,礼部可是按照规制要百官都服丧百日,禁淫邪婚嫁等事。
这件事一旦被揭露出来,武宁伯府脸上无光不说,家里恐怕就得先闹上一场-----养外室呢,他家里的夫人到底知不知道?
而这个答案来的很快。
朱元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上一起来,便听见外头叽叽喳喳的闹的厉害,忍不住扶着头有些头痛的在床上静静的坐了一会儿。
她实在是太累了,而且额头上的伤口也还在隐隐作痛,以至于一时间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是小枣儿推门进来,见她还坐在床上,便朝着她扑了过来把她抱了个满怀,扬声跟她说:“姐姐,付庄哥哥回来啦!他说有好笑的事儿要说给你听。”
朱元哦了一声,见她穿的厚厚的,像是一个圆滚滚的猫儿,便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让她先出去吃饭,见她依依不舍的出去了,自己换了衣裳洗漱过后再出来,便一眼看见了在花厅里神采飞扬的付庄。
几个孩子们正围着他问他到底有什么好玩的事儿,付庄转了个弯将他们甩开,只说这个话不是孩子们该听的,追赶他们去吃饭,自己这才转过身来笑着跟朱元说:“表妹,你果然是神机妙算啊!神了,全都被你给料准了!”
苏付氏端上来一碗黄金南瓜粥,让朱元先吃,一面就回过头去问他:“怎么样,那个武宁伯府的世子是不是真的再外头养了外室?”
“是啊!”付庄兴奋的很,二话不说就笑了起来:“元元说的地址都是对的,这家伙也真是不知道是胆大还是蠢,那个外室就安置在他们伯府前面那条街的胡同的一座宅子里,我趁着大清早的溜了过去,引得武宁伯府住在那条街上的下人看见武宁伯世子,又故意制造了一点儿混乱,这事儿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的,而武宁伯世子夫人连早饭恐怕都没吃,就杀到那里去了。啧啧啧......听说武宁伯世子的那个外室邓氏,还是世子夫人的远房堂妹啊!”
苏付氏忍不住,听见朱元让付庄去做的事都一一被证实了,就不屑的道:“这一家子自己都藏污纳垢的,还没把自己给摘干净,竟然还来找别人的麻烦,真是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而且也忒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付庄摸了摸下巴,脸上也露出些嘲讽的笑意来:“谁说不是呢,他们那里闹的动静可大了,那个外室也不是好欺负的,又哭又闹的,弄得好些婆子灰头土脸的跑出来,后来武宁伯世子不知道是偏帮了谁,反正武宁伯府的人也给惊动了。”
权门贵嫁 十九章·毛病
武宁伯府的确是乱成了一团。
本来好好的一个普通的冬天的早晨,原本是打算请几家人来家里一起围炉吃锅子的,连帖子都下了,谁知道临了竟然出事了。
武宁伯世子钱铮是个年纪才二十五六上下的年轻人,此刻正耷拉着头站在自家老娘的院子里,脸上还有许多女人的指甲印,正痛的他不时的吸一口冷气。
而武宁伯世子夫人大邓氏却正在婆婆屋子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欺人太甚,简直是欺人太甚了.....我们邓家也不是那等没头没脸的人家,钱铮这么做,简直是把我们的脸放在地上踩......”
娶了她当妻子,竟然还把她的堂妹给弄成了外室,在外头置办了宅子养着。
这岂不是一门二女给了武宁伯府做妻妾?
邓家虽然不是什么公侯伯府,但是却也是清贵书香人家传承,从来没有让女孩子去当妾的,现在这件事闹出来,邓家以后怎么在官场中立足?
书香世家的人跟勋贵人家又不同,他们最看重的就是一个名声。
想到家里的老父亲和母亲,大邓氏哭的连声音都沙哑了,拳头攥的紧紧地,既有被背叛的无奈和愤恨,也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她跪在气的不断发颤的武宁伯夫人面前,请武宁伯夫人人给个公道。
武宁伯夫人已经快要气疯了。
她真是万万没有想到一大清早起来就遇见这样的事儿,儿子不争气也就算了,勾搭着妻妹竟然做出那等下贱的事,在外头置办了宅子把人养起来。
但是没想到向来还算是靠谱的儿媳妇也是个傻的!
发现了也就罢了,这样的事谁知道了肯定都会恼怒,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她竟然疯了一样跑到那里去闹!
武宁伯夫人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边上嬷嬷一直在给她按捏脖子和肩膀,见底下的大邓氏还在呜呜咽咽的哭个不停,知道自家夫人这已经也快要忍耐到了极点了,咳嗽了一声便卷着手提醒她:“夫人这也真是太过冲动了,爷儿们么,哪里有不贪花的,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等到过些年,稳重些,那也就好了,偏夫人这样闹起来,倒让大家面上都不好看了。”
大邓氏瞪大眼睛,完全不敢置信武宁伯夫人竟然是这个态度-----武宁伯夫人身边的那个嬷嬷乃是她的心腹,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代表着武宁伯夫人自己的意思。
想一想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再想想刚才堂妹那目中无人的态度,还有武宁伯世子钱铮那无所谓而且护着那个贱蹄子的样子,大邓氏险些就要气的晕过去。
她忍无可忍的反驳:“他们在那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竟然是今天才发现!就在我们府前面那个胡同,底下多少下人,他们的消息最是灵通的,可是就只把我当傻子,只瞒着我一个人!我在钱家这么多年,替他生儿育女,侍奉公婆长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是刚才我去找他,他竟然还为了那个贱蹄子打我......”
武宁伯夫人睁开眼睛,抿了抿唇看着眼前这个哭闹不休的儿媳妇,忽然厉声呵斥:“够了!”
她数落着眼前目瞪口呆的大邓氏,皱起眉头来厌烦不已:“就算是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该闹的这么大,让别人都看我们家里的笑话!我们平时难道对你不好?这种事你告诉家里,自然有家里人替你做主,可是你一闹,现在别人都怎么看待我们?何况又是国孝期间,你们太放肆了!”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很快,就如同是为了验证武宁伯夫人所说的话似地,不断有相邻的人家来问上午那边出了什么事。
武宁伯夫人烦闷不已,罚了儿子儿媳回房去闭门思过,正想着该怎么把这件事遮掩过去,听见了消息赶回家的武宁伯便到了,气冲冲的喊着要找到钱铮出来打死。
武宁伯到底是个要脸的人,而这件事儿子做的忒不要脸了,他自己面上无光,所以怒气难收。
如此家里好一阵子乱闹才平息下来,武宁伯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软语安慰武宁伯,总算是先把这件事混过去了,又道:“现在也不是找他麻烦的时候,他到底还小呢,做事就是不牢靠,不懂什么,以后慢慢教也就是了。”
慢慢教?武宁伯气的吹胡子瞪眼:“这么大的人了,儿子女儿都有了,还如此混账胡闹,惹得老子的脸都被他丢尽了,你竟然还叫老子慢慢教,慢慢教,怎么慢慢教?”
武宁伯夫人自己其实精神也极为不好,皱起眉头来捂着翻滚的肚子呻、吟了一声,唉声叹气的说:“他也知道错了,倒是二弟那边的事儿,你劝的怎么样了?”
听见问这个,武宁伯倒是不气了,摸着胡子叹了口气坐下来,皱起眉头来说:“二弟他就是为女儿出个气,其实也没什么。阿嵘到底是咱们钱家的姑娘,那个姓朱的,吃点儿教训没什么。”
武宁伯夫人很是不安,见武宁伯如此不以为然,却又不能太过度说什么,只好忧心忡忡的摇头:“阿嵘的性子实在是太暴躁了,人家也没惹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罢了,偏偏二弟竟然也纵容她......”
正说着,外头传来敲门声,武宁伯夫人强打了精神让人进来,见是自己的心腹,便眉头一挑问她:“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什么事?”
她这里回话的时间都是有规定的,一般来说,如果不是有要紧事,这个时候按理来说她们这些婆子是不会这个时候来的。
婆子恭敬的行了礼,听见武宁伯夫人问话,才小心翼翼的说:“夫人,出事了,世子夫人上吊了......”
武宁伯夫人手里的茶杯摔在了地上,大惊失色的站立起来:“什么?!”
连武宁伯也恼怒的厉害:“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你们到底怎么伺候的人,现在人有事没有!?钱铮那个兔崽子呢,他现在在哪里?!”
权门贵嫁 二十章·甘休
武宁伯世子夫人大邓氏上吊自尽了。
虽然人没死成,但是却也把武宁伯府给闹的鸡飞狗跳,孩子们吓得哇哇大哭,看见了父亲竟然也又怕又恨了。
而下午的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邓氏家里来人了。
大邓氏出自邓家嫡支嫡系,而那个给武宁伯世子做外室的邓氏却不过就是旁支的远房亲戚,邓家的人自然是帮着大邓氏出气,又恼怒武宁伯世子如此冷淡,竟然眼睁睁看着发妻上吊而不规劝,便嚷嚷着要去告武宁伯世子一个大不孝。
国孝不服,说他是大不孝大不敬也一点儿都不冤枉他,而且有凭有据。
武宁伯夫人一时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嘴巴上的泡都急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二房的钱嵘倒是还算得上是悠闲的,正在外头园子里打秋千。
她虽然穿着厚厚的衣裳,但是动作却灵巧而轻便,半点也不显得臃肿,一套动作下来,早已经出了一身细汗,下来之后便嚷嚷着要去祖母那里。
家里的老太太向来是最疼她这个嘴甜的小孙女儿的,可是现在众人却都只是唯唯诺诺的劝着她不要过去。
她身边的丫头平鱼也压低了声音劝她:“姑娘何必这个时候过去?大夫人那边因为今天世子的事儿闹的可大了,老太太这会儿正气着呢,您不如等晚些时候再去,也免得大夫人觉得您是瞧热闹去的。”
家里到底是大房当家说了算的。
钱嵘嘟着嘴,哼了一声拢了拢身上华丽的斗篷,鹿皮小靴猛地伸出,一脚将自己脚边的石头给踢了出去,可是想到什么事,又忽然开心起来,转头笑着问他们:“对了,我父亲那边有消息传过来吗?”
她已经跟父亲打过招呼了,到时候顺天府一定会将朱元狠狠的给修理一番的,哪怕最后真的确定朱元没有拐带那个戏子,但是也足够朱元吃足了苦头了。
眼见着这位小祖宗总算是不闹了,平鱼等几个伺候的人都轻松下来,松了口气跟她点头:“二老爷早就已经说过了,他知会过了,您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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