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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说着服侍着钱嵘回了屋子,重新换了衣裳梳洗过,而后才劝她:“姑娘也实在没有必要跟这样一个小人物置气的,说到底她连姑娘您的面儿都是没资格见的,您赏脸对付她,那反而是给了她脸了。”
珍珠膏敷在脸上润泽又温柔,钱嵘看着自己精致的妆台,面色陡然转冷:“游姐姐竟然为了那个女人来训斥我!我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的,再说,我就是想让她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以为自己无所不能,我就偏偏让她摔个狗吃屎......”
她急的连这样粗俗的话都说出了口,旁边的平鱼叹气,不敢再劝,只是摇头:“可是眼下咱们家里自己都还闹出了这许多事,要是被大夫人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场风波。大夫人原本就因为老太太偏心您而不开心了......”
怕什么?
钱嵘嗤笑了一声:“那又怎么样?她们不过是嫉妒我母亲出自徐家罢了,可是嫉妒也就嫉妒,谁敢给我母亲和我气受?”
这倒也是。
谁叫钱嵘的母亲是出自英国公府的呢。
平鱼拿她没有办法,也知道这位主儿是不会给自己脸面的,也只好放下这事儿,问钱嵘是不是要出门去:“过些天就是卫大夫人的寿宴了,您原先在云上阁定的衣裳不满意,到现在也改了些天了,还是得过去试一试,若是好,便定下来,若是不好,也得着急叫她们改好,否则您又该生气了。”
钱嵘对自己的丫头倒是和颜悦色,听她这么说也笑着点头:“这几天事儿多,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是呀,听说师娘子专程给我重新画了图再改的,她轻易不出山的,这回也是看在我游姐姐的面子上才会亲自给我做衣裳。”
到底是女孩子,提起这些漂亮衣裳和首饰就眼睛放光。
平鱼便笑着替她整理了出门的东西,打发人去前头说了一声,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钱嵘上了马车,从侧门出了门。
胡同里还是人来人往热闹的很,钱嵘啧了一声,有些想要看好戏的意思:“大伯母向来说我父母亲太过宠爱子女了,以至于把我们宠的不知分寸,可是瞧瞧哥哥做的事,到底是谁不会教孩子?这回看她怎么还有脸在祖母和母亲面前抬起头来。”
这些话做主子的能说,丫头们却是怎么也不能凭空去插一嘴的,平鱼眉头猛地一跳,垂下头没有接她的话,从食盒里拿出几碟点心来摆放好,又问她是不是要倒茶。
马车已经拐过了八经胡同,眼看着就要进入前头的大街了,马车的速度逐渐的慢了一些,钱嵘点了点头,让她倒茶,自己伸了个懒腰:“也不知道朱元那边怎么样了。”
真是太可惜了。
父亲不让她再去打听这件事了,说是之后的事不必她管。
不然她还真的想亲自去看看那个不可一世不知死活的丫头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从前那么蛮横,像是茅坑里的石头,以为自己就是最厉害的,也不知道她现在知不知道怕了。
正这么想着,钱嵘心里欣喜起来,见碟子里的点心精致而漂亮,便微笑着伸手想要去把点心给拿起来。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直平缓行驶的马车猛然往前猛地行驶了一段,巨大的冲力将桌子上的点心都给掀翻了,坐在边上的她也被给颠地摔倒,弄了一身的点心碎屑,狼狈不已。
这还真是......
她忍不住恼怒的骂了一声:“混账!怎么赶车的?!”
平鱼眼疾手快的爬起来搀扶住她,急忙劝她消气:“姑娘先别急,也不知道外头是怎么了,您先坐着,我出去瞧瞧。”
旁边一直不敢吭声的小丫头也急忙上来替她整理形容。
钱嵘没好气的咬着牙,正好听见车窗外响起小心翼翼的敲击声,就皱眉问:“到底什么事?!”





权门贵嫁 二十一·婚约
钱嵘的耐心已经到了极致,她心情原本好的很的准备出门去云上阁看衣裳,可是现在才出门便被摔倒,实在是没有办法平心静气。
连平鱼的语气也不是很好,掀开帘子探出头去呵斥了几声,而后神情凝重的跳下了马车。
一马车的侍女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连钱嵘也觉得不对,家里这些下人们都是人精,一般来说如果是他们自己犯了错,早就来磕头赔罪了,而如果是邻居的马车在这附近冲撞了,那也不是什么大事,彼此之间自然认识,怎么平鱼一下去就这么久?
她不耐烦,但是她又是千金之体,总不好跟普通的那些女孩子一样失了身份下去亲自看个清楚,只好生着闷气冷哼了一声。
没过一会儿,平鱼上来,眼看着表情都不大对,焦急的说:“姑娘,要不我们回家里去吧?云上阁的衣裳,到时候不如请她们店里的师傅亲自送过来,到时候您再看看合适不合适,若是不合适,再让她们回去改也就是了。”
......钱嵘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心里知道事情有些不对,冷着脸问:“怎么回事?!难道还有谁敢阻挡我们出门不成?!”
平鱼脸色有些古怪,又似乎有些难堪,咬着唇隐隐有些为难,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哀求着她转身回去。
可是钱嵘怎么可能是这么容易就听人劝的,她哼了一声,恼怒的冷笑:“你别跟我装神弄鬼,到底怎么回事?!”
“.....外头有个.....有个书生拦路.......”平鱼神情不大好看,艰涩的看着面前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说是,说是您的未婚夫,还拿出了两家长辈交换的定亲信物......”
......
钱嵘怔住了,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自己还有婚约,更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回事。
怎么可能?!她立即恼怒起来。
如果她当初就已经有婚约的话,母亲怎么可能还打算将她跟顾传玠撮合在一起?分明就是别人瞎编的!
她咬牙冷笑了一声,脸上的笑意凝滞:“他报了自己身份没有?就因为这种人拦着路,他说是我的未婚夫就是了?你们也就听了?”
“说是当初扬州巡城御史的儿子,只是后来家里出了事,所以他跟母亲扶灵回老家了,这回是要来京城赶考,所以才来家里拜访的。”平鱼打听的倒是清楚,三言两语的把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姑爷的来历说清楚了,神情晦暗的说:“这位主儿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说的有模有样,还说曾经去我们家里拜访过了,但是帖子如泥牛入海,半点音讯都没有,他打听到您今天要出门,才守在了这里......”
钱嵘已经气得连头皮都开始发疼了。
什么鬼?!
她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什么落魄书生的未婚夫啊?父亲母亲从来都没有跟她提过!
再说,她是什么身份?她乃是伯府千金,她深受家族宠爱,在这京城也是有名有号的贵女,她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身份地位都不如她的、甚至算得上是穷酸落魄的臭书生?!
“放屁!”钱嵘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挣扎了半响,干涸的嘴巴张开,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立即便要掀帘子下去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但是平鱼她们哪里敢让她下去,死命的劝她千万不要冲动:“姑娘怎么跟这样的混蛋一般见识?他或许就是来讹人的,您若是下去,岂不是就中了他的奸计?您是天上的云朵,他不过就是地底的臭虫罢了,夏虫不可语冰,不如咱们先回家去,到时候不管是伯爷还是二老爷,大家都会替您做主的!”
这倒是真的,这种跑上门来讹人的落魄书生,家里有的是法子整死他。
可是平鱼她们死命的劝,钱嵘的怒火却更胜。
她从前再不济也是跟一门三尚书家的顾家议亲,可是现在,一个不知道哪里出来的泥猪癞狗竟然也敢找上门来了。
她又不是朱元那种废物,连乞丐都要对她退避三舍。
这些人竟然敢!竟然敢!
外头的动静还是不断的传入马车里头来,那个所谓的跟她有婚约的书生大约是察觉到了什么,一直在外头大声叫嚷。
这声音传进钱嵘的耳朵里,只让她怒火中烧,恨不得杀人。
那个男人竟然指名道姓的说她的名字,还说她就是他的未婚妻。
胡同里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么就是勋贵,要么就是清贵,他们这么一闹,这里来来往往准备去当差的下人、或者是准备出门的那些主子们,都把这些话给听到了。
而她的名声.....
她怎么能够被这样的人给坏了名声?!
恼怒一瞬间就在心里升腾起来,钱嵘片刻也忍不住了,甩开边上平鱼的手,猛地翻身下了马车,二话不说就顺着那个穷书生走过去,面目狰狞的看了他一眼,毫不犹豫的扬起了手里刚才抓住的马鞭,猛地一声抽在了那个书生身上。
那个书生穿的单薄,空气中传来噼啪一声衣衫破裂的轻响,在这风中显得尤为痛楚,以至于那个穷书生立即便伏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伯府跟车出来的婆子们诧异不已,被钱嵘这神来一笔给惊呆了,全都如丧考妣的上来挡着她簇拥着她往回走,一面七嘴八舌的劝她:“姑娘唉,您可是金尊玉贵的人物,哪里能跟这些人一般计较,就算是您心里不满,那也要等回了家,禀报了夫人他们替您做主,这种事儿,哪里能劳动您,这里这么多人看着呢,您还是快些回马车去吧。”
当真是小孩子没经过事,一点儿都不沉稳。
遇见这种事,怎么能够承认呢?
最该做的是就是掉头就走,连个脸也不出来漏一下,以后自然多的是法子撇清,或者让那个男人给闭嘴。
名门贵族家里多少有约定俗成的规矩,邻居们看见了也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毕竟是没影儿的事。
但是露了面,那就不同了。




权门贵嫁 二十二·毁掉
这种事从前也不是没发生过,最妥帖的做法就是镇压下来,事后处置,要么是给了银子让他滚,要么是想尽办法给弄死弄残让他们再也无法开口。
从来没有主人会出面见他们的。
见了面,就说明你本身就有鬼。
而现在钱嵘受不住刺激,从马车里跑了下来,就是犯了大忌讳-----那些左邻右舍,还有这些围观看热闹的人,都会把这个插曲当成是大事来看了----会认为这是钱嵘在心虚,此事应当是确有其事。
否则的话,为什么钱嵘要这么激动呢?
狗咬你一口,难道你也咬狗一口吗?
婆子们气急败坏的簇拥着钱嵘想带着她快点离开,但是那个之前吃了痛的穷书生却嚎啕大哭,在她们身后哭的几乎要晕厥过去:“我们杨家当初也是赫赫有名的人家,你们二老爷当初在扬州巡视的时候跟我们家定下了亲事,这事儿你们钱家难道敢不承认?现在是看我们穷了,看我父亲死了,家里没个在官场上当官的亲戚,就如此折辱我们......”
书生骂起人来,那向来是要命的。
武宁伯府自家的下人还好,捂着耳朵根本不听,只是死命的驱赶他。
但是这里住着的其他家准备去上差的下人,却都看的津津有味。
能够当众看这么一出好戏,谁不想?因此本来就因为今天早上闹了一出抓奸戏码的武宁伯府,又一次在这周围出了名。
大家都知道了,武宁伯府早上世子夫人抓奸,抓出了一对奸夫**,对象竟然还是自己的堂妹,而到了下午,竟然又有落魄书生上门求亲被拒的戏码......
啧啧啧,也不知道今天武宁伯府到底是走了什么运。
而钱嵘已经被气蒙了,在她从出生到现在以来,还从来不曾遇见过这样令人憋屈和委屈的事,那些分明子虚乌有的事,这个分明就只是个可恶的骗子的人,竟然引得路边那些看热闹的人一阵一阵的起哄!
他们竟然还在那里议论说武宁伯府是势力,说她也是心虚!
她脚步虚浮,恨得要命,几乎眼泪都要出来,脑子里嗡嗡嗡的响,一回到家,就不由自主的扑在了二夫人的怀里,哭着喊了一声母亲,就再也哽咽着说不出什么话来。
刚刚看了大房热闹的二夫人心情极为恶劣。
一开始老太太斥责了大房他们闹出的这桩丑事的时候,她还开心的很,觉得这个素日总是端着形象的大嫂真是养了一个废物儿子。
但是现在,事到临头,自家出了丑的时候,她就再也不能保持这样的看热闹的好心情了,勉力安抚了女儿,拍着女儿的背哄着她高兴起来,咬牙切齿的道:“你放心,这些没长眼睛的东西,他们别想欺负我的女儿!什么婚约,我女儿才不可能嫁这样的杂种!让他尽管死了那条心!”
钱嵘呜呜的哭,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几乎要气疯,见母亲这么说,就瞪大眼睛啜泣:“那个混账竟然说着婚事是父亲定下来的,还指着我......”
她说不下去了。
平鱼便在边上按照她的示意,有些难堪的说:“那个书生,那个书生还说咱们姑娘是水性杨花,定然是攀上了更好的人家,捡着高枝儿飞去了,说我们家里背信弃义......”
文人的嘴,杀人的刀!
二夫人立即便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这样的传言传出去,对于钱嵘的打击简直毁灭性的。
到时候,有哪家高门大户敢要这样的媳妇儿?
那么这么一来,这些天她给女儿筹谋的那些计划就全都要落空了!二夫人揉着眉头,毫不迟疑的起了杀心。
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敢如此胆大妄为,把事情闹大,想要毁了她女儿的声誉!她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可是眼前却不能杀他,事情闹的太大了,左邻右舍之外,还有许多跟着来看热闹的百姓都看见了,这个时候那小子要是死了,大家都会觉得是武宁伯府在里头使坏。
二夫人头痛不已,却还是坚定的安慰了女儿,跟她保证自己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处理妥当,不会让女儿留下半点骂名,而后才让人带着女儿下去休息。
边上的嬷嬷赶紧迎上来:“夫人,那个小子已经被我们给弄进府里来了,在外头简直是丢人现眼......您看现在怎么办......”
一旦女儿离开,二夫人脸上的冷漠便遮掩不住了,她对于眼前这个不速之客简直厌恶万分,恼怒的道:“怎么办?!让他好吃好喝的待着,现在还不能把他怎么样!这种泥猪瓦狗一样的家伙死不足惜,但是我的阿嵘的名声却不能坏在他的身上!”
她说着,脑袋忍不住一阵眩晕,好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领着人径直去找老太太商量。
这件事闹的太大,连素日礼佛不出的老太太也已经听说了,目光凝重的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暮气沉沉的叹了口气:“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这坏事怎么一桩接一桩的来......先是老大,现在连阿嵘这桩旧事竟然都被牵扯了出来,这件事分明都已经过去了的......”
让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老太太心情不好,二夫人的心情更不好,带着泪在老太太跟前哭委屈:“当初杨家还好好的没受那场祸事牵连的时候,这门婚约都是的确有的,但是后来......后来他们家都没人了,这么些年了,也从来没有个音讯,更没有什么来往节礼年礼,这帮天杀的乡下野人,竟然不管不顾,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来找我的阿嵘!他们分明就是早有预谋,故意冲着阿嵘来的,用这么卑鄙的手段,逼着我们家承认这门婚事,可是他们家现在是什么样子?要是阿嵘嫁过去,岂不是受尽苦楚?娘,您千万要替阿嵘想想办法,您快点替阿嵘想想办法啊!”
这些年,其实这门婚约一直都是压在武宁伯府众人心里头的一根刺。
因为没有人想要多一家这样的亲戚。




权门贵嫁 二十三·纠结
现在大周已经立朝一百多年,高低贵贱之间早已经泾渭分明。
武宁伯府再不济,那也是勋贵之后,当年也是跟着太祖爷一起打下了大周的江山的,他们哪怕是没落,也不可能会选择这样的姻亲。
杨家那些人,根本入不了他们的眼睛,那个混小子这次来,给的也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等到下午,连二老爷和武宁伯也都知道了这个消息赶回来,面色不善的商量起这件事来。
武宁伯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他已经闹出了浙大的动静,外头几乎就没人不知道他是冲着咱们家来的,而且阿嵘竟然还下去跟他出手了,这回真是掉进了黄河都洗不清......”
二老爷面色肃然,,听见武宁伯这么说,眼里便更是冷淡一片:“这样不知死活的东西,给阿嵘提鞋都不配,怎么能给阿嵘做夫婿?!给他点银子,远远地把人打发走,就让他自己说是认错人家了,也就罢了。”
二老爷是绝对不会云秀这种人染指自己的宝贝女儿的,眉头一阵猛跳冷冷的重新又说了一遍:“他要是识时务的,就该知道这已经是占尽了好处,还能重新去科考自己走一条路出来,可是要是不识时务,那就怪不得我心狠了,老子他娘的宰了他!”
今天的事情实在是给了他太大的刺激,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着快点儿把这件事了结。
不然的话,女儿岂不是真的要嫁给那个穷小子,让人耻笑?
众人一阵沉默。
还是老太太先开了腔,问武宁伯和武宁伯夫人:“老大这事儿,你们打算好了没有?国孝期间行这等事,没被人发现也就罢了,现在闹的沸沸扬扬的,总是要给个说法的,否则的话,只怕到时候一顶不敬的帽子扣下来......”
这么一说,家里众人的心情就更差了一点儿。
也的确是忒倒霉了些,怎么就今天一天,什么倒霉事儿都轮番来了。
武宁伯点点头,知道自己母亲说的对,不假思索的说:“跟府里的几个先生商量过了,遇见这事儿,也只能先上一道请罪折子,铮哥儿虽然不成器,但是却在羽林卫中混的不错,也有些人脉,这么上下一活动,差事也未必就会丢的,老太太您别担心。”
听到武宁伯说已经有了对策,老太太的心情总算是好了那么一点儿,嗯了一声松开了眉头,又说:“既然如此,那二房这事儿,也听老二的,待会儿你们爷儿们出去看看那个小子,能说得通自然最好,这事儿已经闹的有些大了,尽快解决吧,别闹得阿嵘连过些天卫家的宴会都去不了,到时候就真是给人笑话,而阿嵘和咱们家女眷,也都没脸再出去见人了。”
背弃婚盟,这怎么看都是一件极为缺德的事儿。
二老爷不住的点头,起身跟自己老哥武宁伯一同去外头对那个穷小子威逼利诱。
可杨家的这个小子却是个硬角色,他们好话说尽,还暗示他以后会给他不错的前程,他却竟然不为所动!
武宁伯和二老爷的脸色更差了。
如果来人只为了贪图富贵,那还好些,可是眼看着却是一个极有野心的人,连银子都不能让他放弃这门婚事......
这就是个极为难缠的角色。
而一般这种心性坚定的人,最是冷情不过,以后如果真的让他得势,这绝对会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而就在他们这边僵持不下的时候,外头忽然跑进来一个管事的,焦急不安的跺着脚说:“伯爷,二老爷,出事了!邓家那边带人去找那个女人的麻烦,那个女人死了.......”
什么女人?
二老爷和武宁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下意识的想到了什么,禁不住毛骨悚然。
不是吧?!
屋漏偏逢连夜雨,那个小邓氏竟然死了!?
本来这件事就是能够悄无声息的处理了最好,所以家里才会给闹腾不休的大邓氏施压,想让她老实一点,不要再闹,以免影响了家里的大事,谁知道现在小邓氏竟然死了!
而且还是被邓家那边给弄死的。
现在两边到底算是亲戚还算是仇人啊?
小邓氏的死,苦主到底是邓家还是武宁伯府啊?
真是一团乱麻!
武宁伯连骂了好几声晦气,整个人的面色真的能够阴沉得滴水,他跟二老爷也暂时顾不得眼前这个穷书生了,头疼欲裂的站起来,出了门去处理这些破事儿。
而这个时候暴跳如雷和焦急不安的钱嵘也越发的暴躁了起来,她将屋子里能摔的能砸的东西都给砸的干干净净,弄得满地的碎片和狼藉,却还是觉得不够,恼怒万分的这里扯一扯,那里扯一扯,连帐幔也都被她给扯了不少下来。
一屋子的人都不敢说话,小心翼翼的哄着她高兴,让她不必担心,毕竟家里的长辈们都是极为宠爱她的,不说别人,光是二老爷就肯定不可能答应让自己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一个书生。
钱嵘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屈辱。
她愤恨的咬牙,将手里的帕子险些都给搅碎了,才恼怒的道:“该死的!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她这么暴怒,平鱼只好想尽办法让她转移注意力,不要这么暴躁,以免殃及池鱼,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阵以后,她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轻声说:“也不知道朱家那边怎么样了,现在恐怕也是急的到处乱窜了。”
是了。
如果说现在还有一件事能够叫她高兴的话,那也就是对付朱元的那件事了。
把朱元似乎很有兴趣的那个小戏子给掳走,而后挑唆戏班班主去报官,又有人证,朱元是不可能逃脱的了关系的,依照她的人脉,也没有人会帮她脱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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