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箱子猛烈颤动了几下就没了动静,朱二的儿子急忙上前蹲下来趴在箱面上听动静,过了会儿站起来摇了摇头,讷讷说:“少爷哭了。”
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哭了也是正常的。
朱二没有再说什么,挥手示意儿子退下,坐在路边的树荫下看着那口箱子陷入沉思。
如果老爷真的把这箱子给埋了,那也就是等同于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当然,孩子的性命都是父母给的,父母当然有权收回。
可是比一比,老爷待先夫人留下的孩子,当真是太薄情了。
如今他只希望朱元那边当真能一切按照计划进行,否则的话,但凡给了朱元生机,她恐怕会把朱家人上上下下都杀个干净。
她做的出来,也做的到。
有下人搬来西瓜就在附近的石桌上切开了,朱二摇了摇头示意儿子自己去吃,正想上前看看箱子那边如何了,就听见一阵疾驰的马蹄声。
他立即站了起来,面色凝重。
来了,到底少爷是生是死,到底老爷的计划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现在就要见分晓了。
来的人到底是朱景先的催命符,还是替朱元敲的丧钟?
朱二看清楚来的人之后顿时松了口气,又有些庆幸,来的是老爷身边的心腹王二,他来了的话,就说明老爷的计划成功了。
幸好,他招呼着儿子:“先别吃了,快快快!快把少爷给弄出来!”
王二顺势下了马,看了他一眼却伸手拦住:“先别忙。”他左右打量了一眼,皱眉问他:“你这儿没什么事吧?”
有事?能有什么事?朱二摇头:“一切顺利,怎么,你不是来报信的?”
王二上前站在箱面上,看着已经没过了箱子的一堆沙子还用脚踢了踢,末了对着朱二道:“小心些,五皇子出城了,恐怕为的就是这事儿,惊醒着点,老爷说了,若是一旦被发现,不必手软,立即动手。”
朱二下意识看了一眼箱子,五皇子出城了?
不会吧?他正觉得有哪里不对,就听见王二有些失态的喊了一句:“不好!中计了!”
怎么回事?
朱二有些茫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只看见一队人马正朝着自己这边飞驰而来。
这里人迹稀少,除了一些猎户和渔民,很少有人会来这里,尤其这些天烈日炎炎,来的人就更少,这么大队的人马......
朱二看了一眼箱子,就听见王二吩咐:“箱子抬起来,扔进江里!”
江面一望无尽,隐隐还能望见湍急的河流里裹挟的木头柱子------夏季下了一场暴雨,如今水位升高,只要箱子扔进了水里,瞬间便能隐没不见。
就算是五皇子真的找来,也什么都见不着。
找不到朱景先,而那边朱正松听见了动静自然会联合盛家先处置朱元那些下人,到时候就什么痕迹也没有了。
朱元就算是告状也死无对证。
朱二不敢再有迟疑,立即对着下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把箱子抬起来扔掉。
朱景先只觉得周围的声音在此刻显得无比清晰,他缓慢的握紧了拳头。
权门贵嫁 第五章·没救
应当是午时了,朱景先感觉到装着自己的箱子被抬了起来,他在里头被颠地东倒西歪,又根本控制不好平衡,头重重的撞在了箱壁上,捂着后脑勺久久回不过神来。
他说不清自己是心痛一些还是头痛一些。
他年纪还太小了。
这些事要接受起来还是有些困难。
哪怕他明知道母亲对他其实跟对弟弟妹妹隐约有不同,哪怕后来苏付氏跟他说他自己的身世,可是猜测和怀疑是一回事,真相得到证实又是另外一回事。
假如他真是付氏的孩子。
那朱正松把他们当什么?
原配发妻的孩子,一个送回老家自生自灭,一个留在家里连身世都隐藏起来交给填房养着,然后再毫不留情的舍弃。
所以他们身为付氏的子女是他们的原罪吗?
可是朱正松如果真的这么看不起付氏,当初又为什么要求娶她,为什么要生下他们?
他喉头有些哽咽,如同困兽一样呜咽了一声又死死的憋住了哭声。
他不哭,就算是死,他也不在这群禽兽面前哭。
太阳晒得人火辣辣的疼,朱二手忙脚乱的叫人把箱子给挖起来,片刻不停的跟王二一同将箱子往水里运,心里急的简直要冒火。
要快些,再快一些。
可是偏偏不知道为什么,越是急就越是要出乱子,好不容易下了水,朱二就觉得一股劲风朝着自己袭来,他顿时觉得脖子传来一阵尖锐不可忍受的疼痛,急忙拿手去捂。
这么一动,箱子失去了平衡就猛地摔在了浅滩上,陷进了泥沙里。
王二心急不已,一看这情形当即便招呼其他人:“快!快抬起来,扔进水里去!”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队人马已经转瞬到了眼前,锦常从马上飞奔下来,几个腾跃就到了他们跟前,拿出了自己身上腰牌:“七品羽林卫经历许锦常,奉五皇子之命,前来办差,还请各位都配合配合。”
他神色倨傲,王二跟朱二对视一眼,都看见了对方眼里的震惊和惊慌。
五皇子根本就不知道朱景先的去向,他之所以做出那么大的阵势,闹的如此兴师动众,不过是因为,他想要让朱正松知道,他在找朱景先罢了。
“我最近挺爱听说书的。”五皇子正闲闲的跟胡太医说起这件事:“传说盗圣白玉堂想要偷某户人家的东西,可是这东西藏的十分隐秘,连他也无从下手,他为了不在江湖人面前丢脸,便想尽了主意,最后他想到一个办法,传出风声自己已经得到这个宝物,还要在众人面前当众将此宝物展出,风声传出去,传的越来越真,连那主人自己也信了,趁着深夜偷偷去看自己的宝物......”
接下来的事自然不必说了。
胡太医啧了一声:“臣倒是觉得,这个故事怕是朱大小姐跟您说的。不过这一招也的确是只对付朱正松有用,若是放在盛阁老身上......”
那就不一定有用了。
朱正松说到底只是修为还不到家而已。
胡太医笑过之后,看看天色又郑重问五皇子:“殿下就真的如此确定是这两路?”
“唯有这两路,人迹稀少,又好安排人手,进可攻退可守,又方便朱家行事。”五皇子立在树荫下淡淡笑了一声:“虽然暴雨刚过,可是这两天又开始出大太阳,路面上还有行车痕迹,看车辙印,唯有这两路是载着重物的,我们这边没什么,那么书林跟锦常那边,当有所收获。”
胡太医摸了摸自己胡子。
这两个年轻人,怪不得挺趣味相投的。
嗯,这脑子转的飞快,什么都被他们给算计完了,而且一旦下了决定就毫不迟疑的执行,丝毫不会因为任何事影响自己的决定。
这种果断干脆,实在不该是这个年纪的年轻人身上该有的特质。
难怪朱正松要栽了,谁叫他养出这样的女儿呢。
他恐怕不知道,朱元几句话就把襄王给扳倒了的事。
啧了一声,胡太医正要拍拍五皇子的马屁,书林便已经骑马飞奔而来:“殿下!已经找到了!”他急忙落地站在他们跟前行了个礼:“不过人不大好,在箱子里闷了太久,加上或许惊惧过度,已经晕过去了,还要请胡太医过去瞧瞧。”
五皇子目光一沉,如玉的脸上带出些冷意,对着胡太医点了点头,便上了马问书林:“怎么回事?”
书林言简意赅的说了朱景先被装进箱子里的事:“起先大约是准备活埋的,箱子狭小,我们去之前,只怕朱少爷已经在箱子里呆了不下两个时辰,只要我们再晚半个时辰,朱少爷的性命就已经没有了。”
他犹豫了一下就如实回禀:“现在只怕也有些危险......我回来之前,朱少爷已经人事不知,我跟锦常已经尽力,可是他除了有微弱的心跳之外......”
楚庭川心里一沉。
朱元将这件事交给他,是对他完全的信任。
可是若是朱景先死了......
“让胡太医出来骑马,先赶过去瞧瞧再说!”五皇子不再耽误御马飞奔,没有片刻停顿。
胡太医觉得自己老胳膊老腿差点儿要被颠坏了,可是现在这个情形,他也知道不能有片刻耽误,稍微耽误,人可能就真的没有了。
朱正松也真是够心狠的。
说午时之前朱元那里没有传来消息,就活埋朱景先,还真的就打算直接活埋。
父不父,女不女,这一家子还真是有些意思。
他用自己难以想象的速度跟着五皇子一行到了地点,还来不及喘气就被锦常给放下来拉到了朱景先跟前。
“没气儿了。”他看了被捆着的王二和朱二一眼,面上神情很是沉重:“请了个大夫来,说是没救了,您给看看。”
五皇子脚步一顿,看向了边上的王二,却又收回目光落在了朱景先身上,朱景先面色已经发青,唇色泛白,口鼻里到处都是被人抠出来的沙土。
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沙子。
也不知道在人生最后的时刻,他心里是如何的挣扎痛苦。
权门贵嫁 第六章·不露
这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
楚庭川蹲下身来,伸手探向朱景先的脖子。
锦常下意识想要阻止,却又不知为何最后也没有说出来,反而还拉住了想要劝谏的书林-----别人或许还没有意识到,可是他却知道殿下的习惯,殿下向来是很爱洁的,可是这个时候,殿下却根本顾不上朱景先是从泥沙里被拉出来的,现在满身的泥泞。
朱景先身上仍旧带着体温,可是脉搏却已经不再跳动。
楚庭川微微皱眉。
胡太医已经趴了下来听朱景先胸口动静,眉头越皱越紧,顾不上回锦常和书林的话,急忙搭上朱景先的脉搏。
“不好......”他试探着翻开朱景先的眼皮,神情凝重又有些沮丧的摇头:“憋得太久了,人不成了......”
锦常和书林对视了一眼。
如果朱景先死了......
朱小姐应当会让朱家所有的人都陪葬吧?
可是问题是,现在五皇子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跟朱元结仇?
朱元跟五皇子结盟,之前求过五皇子的事就是这件,他们虽然已经尽力,可是到底朱景先还是死了,朱元会不会觉得他们不够尽力?
王二和朱二却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消息他们刚才在发现有人找来之后就已经送出去了,现在朱景先虽然死了,但是......
他们都是朱家的人,家里人都在朱家,出了事儿,他们少不得要替主人担下来的。
谋杀主人幼子,这是很大的罪名,可是总比一家子老小都完蛋好。
死了也就死了,至少家人能够得以保全。
胡太医忙活了一阵,可是朱景先却还是半点动静也没有,他不由得有些灰心丧气:“没救了,我对不住朱大小姐,朱大小姐把她珍藏的医书都给了我,我竟然救不了她的弟弟......”
这个小姑娘该会有多伤心啊?胡太医心里忍不住难受。
“等等!”楚庭川却忽而出声叫住他,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朱景先:“他刚刚动了一下。”
什么!?
胡太医半信半疑:“怎么可能呢?我刚刚看了,没有气息了啊!”
他说着又去翻检朱景先的眼睛,忍不住狐疑:“殿下,您是不是看错了......”
一句话还未说完,楚庭川已经示意锦常和书林伸手接过朱景先扶着坐起来,自己一只手探起朱景先的左手。
“命门、定惊!”胡太医有些错愕:“殿下,你这是要......”
楚庭川没有说话,跟胡太医说让他按住朱景先的四白、神庭穴,自己握拳在朱景先胸口下三寸地方连拍几下。
一直没有动静的朱景先忽而剧烈抽搐起来。
“快!将他侧放,不要让异物堵住口鼻!”楚庭川一面站起来:“拿水来!”
刚刚下马的承岚没有片刻耽误立即拿出水囊交给他,楚庭川亲自拿了水给朱景先冲洗口鼻处的异物,见他扩散的瞳孔有了焦点,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吩咐他们:“去找一套干净衣裳给他换上。”
刚从水里被捞上来,身上全是泥沙,承岚忍不住皱眉,却又瞬间怔住-----是了,朱少爷现在身上脏的跟个泥猴儿一样,他们殿下竟然没有嫌弃?
他这才注意到,五皇子身上也已经沾满了泥泞,急忙转身去给五皇子也找出了一套换洗衣裳。
一旁的朱二和王二已经面色惨白,怎么回事?
只听说过五皇子久病身体不好,没听说过五皇子久病成良医了还会医术啊。
连太医都束手无策了,为什么他竟然还能把人给救活过来?!
难不成跟朱元在一起的人最后都能成为神医?
“这一招真是绝了!”胡太医兴奋得脸上红通通:“殿下,您还有这一手绝活儿呢?”
“之前特地跟朱姑娘请教过。”楚庭川轻描淡写的看着已经坐起来但是还是有些神志不清的朱景先,不甚在意的说:“看来还是用得上。”
想到五皇子的这番话,胡太医想起当年的事,心里一颤没有再说下去。
当初的事还是算了,不要再提起。
朱景先剧烈咳嗽了一阵,衣服上还有身上都是泥沙和呕吐物,他觉得自己胸口剧痛,喘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模模糊糊看了楚庭川一眼。
胡太医上前给他把脉开药,忍不住感叹:“你小子,还是沾了你姐姐的光了,也亏得你姐姐有这么独特的法门还不藏私,否则的话,你可就死的透透的了。”
他一面说,一面对着朱景先使眼色:“还不快谢谢殿下,若不是殿下,你可就活不成了。”
劫后余生,朱景先脑子还有些混沌。
他不是盛氏的亲生儿子这一点,已经不必再怀疑了,可是朱正松总是他的亲生父亲,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朱正松出手就想要他的命。
他看了王二和朱二一眼,目光里带着不属于九岁孩子的冷漠和恨意,过了一会儿,他反应过来,掀了袍子端端正正的跪下要给楚庭川磕头。
楚庭川伸手稳稳地将他搀住,面上还带着一点笑意:“不必谢了,酬劳你姐姐已经付过了。”
你姐姐......
这三个字冲进朱景先耳里,他有些激动又有些想哭。
他还没来得及叫朱元一句姐姐,他还来不及问清楚自己的身世真相,可是他差一点儿就死了,死在他一直如此信任尊重的亲生父亲手里。
从前恨得不行的人反而成了自己的亲姐姐,自己尊重信任的长辈却要自己的性命,人生际遇可真是无常。
他抿了抿唇。
楚庭川对锦常使了个眼色,锦常便过来请朱景先去换衣裳:“您别急,这些人一个都跑不了,总有他们的好果子吃,您先换了衣裳,咱们也得进宫去了。”
进宫?!
朱景先咽了口口水。
虽然从前盛贵妃算是他的姨母,可是他身为无爵男丁,也没有资格进宫,可是现在竟然要跟着五皇子进宫去了?
王二和朱二对视了一眼,脸上的神情简直已经不能只用惊恐两个字来形容。
进宫?!
如果朱景先被带进宫了,那么朱元她......
权门贵嫁 第七章·底气
朱元正收起了金针,见太后躺在贵妃榻上缓缓睁开眼睛,便轻声问她:“太后觉得怎么样?”
太后向来很怕这些金针之类的玩意儿。
这些年也不是没有民间的名医说擅长金针刺穴之术,来给她治病的,可是到头来只是凭空让她痛一场。
可是这一回却不同,她没有再烦躁的按住自己的头,相反,她觉得自己仿佛只是睡了一个好觉,什么疼痛也没有察觉到,苏醒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
好多年没有这样舒畅的时候了。
小睡起来竟不是头痛欲裂而是头脑清明,浑身都轻松了许多,这种感觉既陌生又舒适,她忍不住看着朱元发出赞叹:“庭川说你的医术乃是一绝我还有些不信,总以为是他们为了哄我高兴夸大其词,可是现在看来,你这个小丫头可真是神了。”
年纪这么小,可是医术却半点不比当年的付氏逊色。
哪怕是师承五味真人,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造诣,也真是很可贵了。
旁边的苏嬷嬷不着痕迹的望了朱元一眼,心里有些感叹,能得太后如此夸赞的人,可真是不多,朱元医术固然是一部分原因,更多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她是付氏的女儿。
当年太后待付氏,可真正是不同的。
众人扶着太后坐起来,朱元又将药方交到旁边的掌事太监手里,这才轻声道:“母亲当年给您治病的医案留下来了,我曾经看过,加上师傅教我的那些法子,我想了想,大着胆子替您用金针刺穴,还请您不要怪罪。”
真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太后感叹的看着她,招手和善的让她在身边坐下,才问:“王嫱说你有事要求哀家,是有什么事?”
朱家的薄情,太后是看在眼里的。
付氏死后才多久?连一年妻孝都不肯守,朱正松便将盛氏迎进了门,十月之后便诞下长子,这简直是在前妻尸骨未寒之际就在人家坟头上拉屎,行为臭不可言。
这事儿在京城还掀起过一阵波浪。
当时有御史上奏朱正松,说他乃是伪君子,其身不正,没有信义,薄待原配所生长女。
不过有盛家在,这件事很快被压下去了。
可这不代表别人不记得。
太后想起付氏,脸上的笑意淡了一些,当初付氏在怀孕之后便很少进宫了,她派人去召了付氏好几次,付氏都说身体不适并没有进宫来。
她原本想着等到付氏生产过后再说,可是没想到付氏却一尸两命去了。
没有人是傻子,联系前后盛贵妃和盛家的态度,再想想付氏有一阵子的惶然不安,太后想要不怀疑朱正松跟盛氏之间早有猫腻都难。
可是这些年来皇帝对盛贵妃圣宠不衰,加上朱正松自己为人也还算谨慎,太后既然已经还政于皇帝,自然没有再管外朝事的道理,因此朱家的人活的一直还算滋润。
想起这些,太后摸了摸朱元的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跟哀家说,若是不过分的,哀家定然满足你。”
这也是她该得的。
付氏曾经帮过她许多忙,也带给她许多舒心的日子,只是她甚至都来不及赏赐付氏什么,付氏便去世了。
身为付氏的女儿,这些东西本来都是她应得的。
太后想了想,觉得自己若是同皇帝商量商量,或许能赐朱元一个县主的爵位。
天色不早了,顾传玠抬眼看了一眼天色,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升起一股压抑不住的烦躁,砰的一声放下手里的杯子问:“还没有消息?!”
午时已经过了,到底怎么样,这个时候也该有了结果,为什么到现在朱家那边竟然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不仅朱家和盛家没有动静,之前出城的五皇子他们也失去了消息。
山雨欲来风满楼,顾传玠总觉得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沐泽正在这个时候推门进来,见李名觉皱着眉头若有所思的样子,也顾不上行礼,疾步上前轻声跟顾传玠回禀:“五皇子已经找到人了......”
顾传玠闭上了眼睛。
朱元!
好一个朱元,竟然真的叫她勾搭上了五皇子这颗大树。
他早该想到的,襄阳那一趟哪里是巧合?张昌华的事恐怕也只不过是跳板,朱元根本就是冲着五皇子去的,还有南昌......
五皇子竟然能够为了朱元出头到这个份上,替她造势不算,竟然还替她救下了朱景先。
可是他才不信什么朱元救了五皇子之类的说词,肯定是还有另外的筹码。
朱元到底给了什么样的筹码,能够吸引五皇子动心跟她结盟?
她说了什么?
她借着熟悉上一世的事的优势,是不是告诉了五皇子什么?
他嗯了一声,反应了过来,不动声色的问:“朱家和盛家如今反应如何?”
朱元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至少从青州到现在,她一路的行为准则都是这样,惹她的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现在朱正松已经算是踩到了她的底线,只怕她的报复会比对其他任何之前对付过的人都强,那么......
顾传玠闭了闭眼睛。
那么这一回,只怕盛家要脱一层皮了。
他睁开眼睛叫住沐泽:“算了,朱家不必再管了,你现在去盛家传个口信。”
李名觉有些震惊看着他们,总觉得顾传玠今天有些不同。
顾传玠压低了声音,在沐泽耳边说了几句话,便说:“去吧,要亲自对盛大爷或是盛阁老说,不能传进第三个人的耳朵里。”
沐泽有些茫然,有些猜不准顾传玠这么做的深意,可是顾传玠这么做,总有顾传玠的原因,他没有再耽误急忙出去替顾传玠办事。
李名觉就有些诧异的皱了皱眉:“你今天好似知道朱家要发生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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