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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门贵嫁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秦兮
付泰认真的上下打量了朱元一眼,有些诧异。
他在海上一开始是当卧底的,而要能混进倭寇和海盗那里,总少不得见血,更别提后来他上阵杀敌,死于他手里的,少说也有几十人。
他身上常年都有很重的杀气,以至于女人们见了他就跟见鬼似地。
当初连他的妻子都怕他。
可是没想到朱元却如此能沉得住气,面上一点儿异常都没有,一双眼睛干净透彻,叫人一望见底又觉得深不可测。
他愣了一瞬,便忍不住笑着赞了一声:“好!”
他说着,站了起来,拍了拍朱元的肩膀:“好孩子,你跟你母亲一点儿都不像,倒像你的外祖父!”
苏付氏见付泰态度,总算是彻底放了心。
倒不是哥哥坏,而是他们从前总是跟她说女人该当三从四德,该当逆来顺受,而朱元显然不是这样的人,她担心哥哥觉得朱元惊世骇俗。
因此其实这么久以来,再确定哥哥和父亲安全之后,她对于寻找他们的愿望也一直都不是特别热切。
唯有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的觉得自己的哥哥是变了,她无声的松了口气。
付泰笑着揽过了朱景先,深深地看了他一会儿,才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好孩子,好孩子,长得跟你娘真像......”
他说着,一面道:“舅舅这次回京,一来是为了征兵的事儿,二来就是为了接你们一道过浙江去,我跟父亲在浙江呆了这么多年,早已经离不开那里了,我们在哪里,你们就有家,你母亲的骨灰,我也已经安排人去取了,我们家的人,不葬在那样的人家,你们放心,以后有舅舅一口吃的,就有你们一口吃的!”
付庄觉得父亲这番话说的有些过于硬邦邦了,咳嗽了一声看了他一眼,微笑着上前见过朱元:“元元,我是你的表哥,父亲的意思,也就是祖父的意思,这些年是我们对不住你们,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祖父看见那封信之后,一个人哭了良久.......好在,我们很快就要一家团圆了。”
朱元微笑点头。
付泰意识到了不对。
他来之前就已经听杨蔼然说了很多朱元的事了,知道这是一个极有主见的姑娘,也知道她行事果决狠辣,可是他也没料到朱元是沉稳到了这个样子。
这哪里像是一个小姑娘呢?
要是不看她的脸,大约要以为她是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了,浑身上下简直暮气沉沉。
他心里忍不住觉得沉重了几分。
都怪他们,让这个女孩子经受了许多非人的折磨,才把人给磨成了这样子,没有一丝少女的娇憨和天真。
他顿了顿,吞下了哽咽,无声的跟苏付氏对视了一眼。
苏付氏冲他点了点头,急忙张罗着去准备饭菜了,付泰正要跟朱元聊聊,就听见向问天进来跟朱元耳语了几句,朱元便站了起来。
屋子里安静了一瞬,朱元似乎想了想,才跟付泰说:“舅舅,我遇见了一点麻烦,我想得跟您说一说,让您心里有数。”
麻烦?
付泰笑起来了:“这有什么,遇见了什么难事,外甥女你尽管说,舅舅什么都不怕!”
朱元笑了笑,看了向问天和杨蔼然一眼,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便开诚布公的说:“我得罪了恭顺侯,今天那个来这里闹事又被表哥打了一顿的那个阿朵......”





权门贵嫁 一百一十一·凶手
付泰的神情渐渐严肃。
武将地位向来不如文臣,这是大周一贯以来的传统,而武将跟武将之间,又同样有高低上下之分,毫无疑问,不管是论资历还是论地位,付家都没有和吴顺一较高下的资格。
得罪了吴顺......日子一定不会好过,这是必然的。
屋子里彻底安静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付泰才抬眼看向朱元,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朱元见付泰并没有表现的太难以接受,便没有再遮掩:“阿朵从这里出去,就遭到了刺杀,这一点,姨母他们应当是听说了,但是舅舅你刚从吏部办事出来,应当还不知道。”
付泰的确还不知道,他嗯了一声:“得罪恭顺侯跟这件事也有关系?”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杀阿朵的人,应当跟吴顺脱不了关系,就算不是吴顺派来的,至少也是吴顺给了阿朵的行踪,故意挑了时间,挑着阿朵从我们这里出去的时间动的手,好嫁祸给我,转移目标。”朱元脸上带着一点微笑,半点没有被恭顺侯盯上的恐惧:“毕竟大家都知道,阿朵是从我这里出去的,出去之前还跟我的人大打出手,我气不过,派人杀他,也不是说不过去。”
她的语气平常,但是听着这些的付泰却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朱元到底做了什么,能够惹得吴顺用这么狠毒的手段?
阿朵死了,事情小不了,哪怕大周再厌恶这个不守规矩蛮横的瓦剌二世祖,只要他死在大周国土,就必然要有大周的人为此负责。
如果真是如此,那吴顺就是冲着要朱元的性命来的。
可是没有道理啊,付泰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闹的这么严重-----朱元不过是个小姑娘,可是吴顺却是站在武官顶端的勋贵,有什么事,值得他对一个女孩子下死手?
更别提其实朱元在京城还算得上是名声极大。
杀了她岂不是引起极大非议?
做官的别的不必担心,但是总得担心名声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如果真的是朱元说的这样,阿朵遭遇刺杀是恭顺侯做的话,那么这就是敌人。
他根本没有迟疑便看向她,斩钉截铁的说:“不管怎么说,你的事就是舅舅的事,舅舅一定要保你们平安,这回把你们母亲的骨灰带回去安葬之后,父亲就会开祠堂,把你们记在我名下,从此以后,你们都是我的孩子,我和你舅母一定会对你们视如己出。”
虽然早已经知道付家的选择,但是听见付泰毫不迟疑的说出这个决定,朱元还是禁不住愣住。
大约是从来没有试过被毫无条件的坚定的选择,所以当被这么对待的时候,哪怕她自认为已经修炼得铁石心肠,却仍旧难免感激涕零。
她总觉得要得到之前是要先付出的,所以每每无缘由的馈赠都让她心生惶恐。
到如今,不知道为什么,肩头上的担子好像轻下去了,可是她的心却好像泡在了水里,沉甸甸的压得胸口都疼。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过来,抿了抿唇勉强露出一个微笑,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多谢舅舅。”
付泰摇头:“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一家人。”他说着,不忘提醒朱元:“你先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元想了想,轻声道:“等一等,舅舅,明天我会给你答案。”
舅舅是一个这样的人,那么她的情报就更加要百分百的准确,免得生祸患。
在此之前,她的猜测太耸人听闻了,还是先别让他们知道,毕竟知道的越少就会越安全。
付泰竟然也真的就没再追问,嗯了一声大笑了几声:“好,元元,你果然是个好样的,我在三十岁还未有你如今的沉稳,你真叫我惊喜。”
沉稳都是拿无数的惨痛教训换来的,其实不是一件多值得开心的事。
毕竟有人疼惜,才有资格骄矜。
格外有资格骄矜的吴倩怡今天又摔了一套官窑烧制出来的茶具。
这是宫里赏赐下来的,能够得到的人家屈指可数,可是在吴倩怡这里,不过就成了泄愤的工具罢了,底下的人司空见惯,谁都不敢多说什么,只是低声劝哄。
可是吴倩怡全然平静不下来。
她已经得到了消息,父亲并不曾给顾传玠求情。
顾传玠的父亲的案子都已经定下来了,贪污受贿,巨额亏空,已经报了秋后。
可是父亲竟然还毫无表现!
她之前还以为父亲出去是因为要给顾传玠求情,疏通关系,可是......
她愤愤然咬唇,猛地推开侍女,想要站起来,可是脚才触地,便觉腿软,差点儿滑倒在地。
幸好她虽然出不去,可是外头便报说是吴顺来了,她睁大眼睛,紧盯着父亲进来,冷冷的道:“你这是在逼我去死!我分明已经告诉过你,如果顾公子有什么意外,我也会死,可是你丝毫不放在心里!”
吴顺皱着眉头扶着她回了床上,盯着她看了一瞬,才面无表情的说:“那个男人不是你的良配,我会给你找一个更好的,不会比顾传玠差。”
如同是一把刀捅在了木头上,吴倩怡气的颤抖:“我不要!你从来都是这样,你把我当什么?!我是什么郡主?!你分明只是想我去死!你想让我跟母亲一样......”
她双眼带着怨毒。
吴顺已经猛地卡住了她的脖子,微微一顿之后就又迅速摸上了她的脸,尽量缓和了神色抿唇:“别瞎说,我只是觉得他这种阴险小人不值得当你的良配。”
“是吗?”吴倩怡感觉到脖子上那股刺痛,冷笑着开口:“还是你又想故技重施,让我也死的......”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吴顺已经飞快的一个手刀劈在她后颈,让她昏睡了过去。
他面色铁青的站起来,弹了弹自己衣袍上的褶皱,冷冷的撩开帐子大步出去了。
屋子里重新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安静地几乎能听见吴倩怡的呼吸声。




权门贵嫁 一百一十二·有鬼
吴倩怡房里的丫头们还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眼看着吴顺气冲冲的摔门走了,回头见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吴倩怡,都有些茫然惊恐,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两父女闹成这样,还是从未有过的事。
而姑娘这么生气都没能改变侯爷的想法,这也是从未有过的事,连翘抿着唇神情凝重的看着吴倩怡,压低声音让小丫头去打水进来,替吴倩怡擦了脸洗漱。
房间里并没有点灯,连翘放下帐子坐在脚踏上,很长一段时间有些茫然。
她跟着郡主这么久了,还是头一次见郡主跟侯爷如此撕破脸......
屋外发出阵阵风吹树叶声,眼看已经入秋了,她站起身要关窗,正好听见帐子里的吴倩怡咳嗽了一声,急忙又返身惊喜的喊了一声郡主。
吴倩怡没什么力气,软软的被她扶着坐起来,嗯了一声才抚着脖子冷笑了一声,转过头问她:“怎么样?他人呢?”
连翘估摸着这句话里头的他指的是吴顺,有些为难的垂下头,听见吴倩怡不耐烦的催促,又急忙道:“侯爷出去了,他生着气,我们也没敢问他是去哪儿了......”
吴倩怡愣怔了片刻,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连翘被这压抑的气氛逼得有些惊惶,恨不得给自己找些事做找些话说,便强笑着说:“郡主,天黑了,我去叫人点灯吧?上回皇后娘娘赏下来一套梅兰竹菊花样的八角宫灯,还放在那里没用过呢。”
吴倩怡嗯了一声,静静地看着屋外的侍女们鱼贯而入点了灯燃了新的香,等着连翘回来,就轻声问她:“连翘,你想活着吗?”
连翘手里正替她拿了新的鹿皮小靴,听见她问,情不自禁的瞪大了眼睛。
今天父女俩针锋相对的场面她已经见过,她也知道这父女俩的关系好似不是外头人看上去的那么和谐,可是当想象真的要成为现实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手抖了抖。
“你是什么时候来伺候我的?”吴倩怡牵了牵嘴角看向她,苍白的脸上两只眼睛空洞洞的,底下有大片的青黑,叫人看着便觉得瘆得慌。
她见连翘似乎快哭出来了,才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起来,你好似是三年前来的?伺候我也很久了,可是也不会太久了,你听见了我们吵架,知道了他的真面目,你也活不了多久了。”
仿佛是一根闷棍劈头打了下来,连翘蒙了,再也维持不了冷静,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郡主!郡主您别吓我......”
她只是个普通人,她真的经不住被这么吓啊!
“我吓你?是不是吓你,难道你心里没数?偌大一个恭顺侯府,为什么我的侍女从来都没有稳定过,为什么屡屡被替换?为什么别人都有心腹,我却没有,我到底是不是真的病的起不了床,连宫里都去不了,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还不知道吗?”吴倩怡气喘吁吁,额头上渐渐渗出冷汗,面上带着一抹冷笑:“原本有个机会摆在眼前的,我也抓住了,我们本来可以脱离这个苦海,可是现在没了。”
连翘跌倒在地上,已经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是啊,她拼命爬上来争取到了伺候郡主的大丫头的位子,才发现这个位子并不如自己想的那么抢手,她哭丧着脸:“侯爷是说气话的,郡主您也别说气话了,您......”
“没用了,他现在疯了。”吴倩怡攥紧手里的床单,面色冷漠:“我也不会甘愿一生都被他掌控,你愿不愿意帮我?”
连翘怔住。
“你若是愿意帮我,以后你就是我的心腹,我一定会保你荣华富贵。”吴倩怡垂下头低声笑了一声:“当然了,如果你不愿意帮我,我就去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
廊檐下的灯笼还在月光下摇晃,连翘面色惨白的从房里出来,浑身发冷。
这一夜她做了个噩梦,醒来的时候还冷汗涔涔觉得自己如同被困笼中,过了许久才清醒过来,想起昨夜吴倩怡的吩咐,跌跌撞撞的下了床,收拾好了准备出门去。
吴倩怡让她去给顾传玠送一封信,她手脚冰凉的将信贴身藏好,面色泛白的出了门,还没有出长街就迎面撞见了吴顺的马,不由得急忙回身躲避。
吴顺却一眼就认出了她,打马到她跟前冷冷的注视了她一瞬:“不在家里伺候郡主,你准备去哪儿?”
连翘的越发面无人色,她自来就很怕侯爷,昨天听吴倩怡说了那番似是而非的话之后就更怕了,何况现在她还心有有鬼,她急忙后退了一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摇头:“没......没有......”
吴顺已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冷冷的对身后的人摆了摆手。
下一刻,连翘已经被扔在了花厅冰冷的地板上。
吴顺冷眼看着她,漫不经心似地拂了拂袖子:“她让你去做什么,给了你什么东西?趁我还没有动手之前,先拿出来。”
他语气如此稀松平常,但是连翘却连脖子根都失去了血色,一瞬间脸都有些发麻,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颤颤巍巍从袖子里掏出那封信来递给了吴顺,然后就瘫软在了地上。
吴顺打开看了一眼,神色漠然的拿起来点燃烧了,面无表情的看了看她,忽然问她:“想活吗?”
昨天到今天,这句问话她已经听了两遍了,连翘有些崩溃,拼命的点头。
“想活,也不难。”吴顺压低身子摁住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帮我一个忙,那以后我自然会送你去一个别人不认识你的地方,让你好好的过日子。可你如果不听.......”
如果不听,那就现在就没命了。
连翘抖得像是筛糠,心里又惊又怕又急,只知道不断的点头。
活下去最重要,命才最重要,她已经顾不得给顾传玠送信了。
而顾传玠其实也不必她送信-----因为就在他满怀希望的这一天,他迎来了人生中最大的一个打击。




权门贵嫁 一百一十三·不想
牢里的日子过的久了,顾传玠已经不大在意身上的脏臭,因为现在这个不是紧要的,出去才是最要紧的事。
自从李名觉给他带来了信,他知道吴顺已经来见过李耀源之后,他的心就安定了下来-----吴顺一定会救他的,他掌握着吴顺的把柄,要是他说出来,到时候吴顺就身败名裂。
吴顺没的选。
那些人不一样也是用这个秘密才能辖制吴顺,以至于上一世吴顺铸成了大错吗?
他重新安静下来,心里又升腾起了希望-----只要出去,只要他能出去,就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弄死朱元。
这一切都是拜朱元所赐,都是因为她,他才会落到这个地步。
可是他正怀揣着一腔希望以为自己即将脱离苦海的时候,却忽然被来的狱卒告知,他的案子不必再审了,刑部已经将他的案子整理好了递了上去,如今朝廷的公文已经下来,他蓄养死士,图谋不轨,里通外敌,陷害忠良已经是事实,已经判了斩立决。
斩立决?!
顾传玠不可置信,一瞬间甚至都忘记了自己作为贵公子和人上人的风度,指着他大怒:“你放你娘的狗屁!我是户部尚书侄子,又是恭顺侯未来的女婿,你才被判了斩立决!”
他已经快疯了,狱卒啧了一声,左右看了一眼便冷笑出声:“你还说呢,当初替你送信的那个,你知道吗?你这两天没瞧见他吧?知道去哪儿了吗?死了!”
死了?!
顾传玠瞳孔猛然放大,整个人差点儿直接往后仰倒在地上。
死了?!
他派去给吴顺传信的人死了,现在他的案子也已经定了,罪名都已经落实了,那么这说明什么?吴顺根本就没有打算救他,还忙着杀人灭口。
他出离的愤怒了,再也顾不得什么秘密什么报复,张嘴大骂吴顺出尔反尔,骂他是个奸佞,骂他是个小人。
狱卒听的两眼发直,根本不敢再听下去,抬手猛地打了自己两耳光,恨自己多嘴,急忙跑了。
顾传玠一个人待在牢里,几乎要气疯了。
吴顺竟然敢!
他竟然敢!
可是难道他不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干脆说出去两败俱伤吗?!
他吞了一口口水,整个人口干舌燥,沉浸在将要赴死的阴影当中。
是了,他怎么会怕呢?
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了,他来见李耀源,根本不是为了来救他替他疏通,只是来送他去死而已-----只要疏通了李耀源,现在他的父亲顾明章也身陷囹圄,其余的人根本不会有人再来管他的死活。
他也不必再被提堂,他就算是想要说出吴顺的隐秘,谁又能听他说?
吴顺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可是就算是故意的,现在自己又能怎么样?!
家里的变故出的猝不及防,他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就入狱了,连父亲也出事了,他根本已经没有任何办法能够挽回自己的劣势了。
顾传玠的血液一瞬间都凝固了。
现在怎么办?
难道就这么等死?
好在他还没有彻底疯掉的时候,他再一次找到了希望------他的救星李名觉来了。
那一瞬间,他看着李名觉几乎想要落泪,从来没有一刻觉得眼前的人如此亲切过,他哽咽着喊了一声:“李先生!先生救我!”
李名觉面色复杂。
他真的从来没有想到,当初声名鹊起的少年天才,如今竟然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女子。
他嗯了一声,语气沉重的叹了一声气:“对不住,公子,我今天听见消息.......”他顿了顿,才艰难的说:“我跟吏部的孙大人在狮子楼喝酒,听说了你的事......可是你不是说,事情不会如此吗?恭顺侯他.......”
“别跟我提他!”顾传玠眉目间厉色顿显,整个人都散发着凶戾之气:“这个阴险小人!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至于到这一步!”
其实这话也没说错,如果恭顺侯不在这其中加一把火,顾传玠的案子,怎么也得再拖上个几个月。
真不知道是该赞叹朱元算的太准,还是顾传玠的性格被朱元拿捏的太精确。
李名觉做出哑然的模样:“公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听见结果的时候都惊住了,侯爷是你未来的泰山,难道是你们之中有什么误会吗?”
“他不过是怕自己的丑事被曝光罢了!”顾传玠毫不迟疑的冷笑了一声,到现在已经根本顾及不了任何事,反任何一个可能会丢性命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不可能会保持理智的,他咬着牙齿,看着李名觉怔住的模样:“他不过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之所以这么急着要我死,是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要杀人灭口!”
李名觉有些怔住,急忙后退了一步面色勉强:“这个.....公子还是慎言.....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公子,容我之后再找机会来看你......”
他要是表现的很想探寻这个秘密,顾传玠还不会如此想要倾诉,他始终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是现在李名觉想要退却......想到李名觉可能会是他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最后一个有希望帮他报仇的人,顾传玠便厉声喊了他的名字。
不行。
他不会让吴顺好过。
吴顺既然如此冷漠无情,那就别怪他翻脸无情。
大家要死一起死好了。
他要死,也一定要让那些厌恶的人统统下地狱。
顾传玠面色狰狞的见李名觉转过了头,微微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意:“先生,你知道当年长公主到底是怎么死的吗?”
李名觉似乎想要落荒而逃,惊恐的看了他一眼,急忙摆手:“公子糊涂了,我不知道,我要回去了......”
“是吴顺杀了她!”顾传玠拔高了声音,如今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根本什么都顾不得了:“是吴顺那个伪君子,当年长公主根本不是生了孩子之后体弱而亡,而是吴顺亲手杀了她!知道是为什么吗?因为长公主当初落到了瓦剌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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