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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妓要造反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忆沐
——罢了!那些露水情缘,稀罕它作甚!至少她能在这风尘之地,凭着自己一身才艺,找到真心相付的知己。这是何等的骄傲,岂是一般的风尘女子能比!
这个想法极大地慰藉了若烟。她终是沉心静气,在大堂男人的蠢蠢欲动中,弹唱完了她的琴曲。然后她默默起身,朝着台下走去。
一室诡异的躁动与静默,人们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她的离去。倒是夏姑娘放下食盘,带头鼓掌。男人们立时跟着鼓掌叫好。
若烟脚步一僵。她觉得,夏姑娘应该是好心,可不知为什么……她却更尴尬更气闷了。
可没人在意她的情绪。龟奴上台撤了那古筝,又将夏姑娘的椅子摆了上去。
夏姑娘一上台,大堂的气氛立时热烈起来,有男人叫喊:“夏姑娘,你的乐器呢?”
夏姑娘斜斜坐去了椅子上,一个葡萄朝他扔了过去:“你以为我像你们男人,随身带着乐器么?”她盈盈笑道:“倒不如你上来,我帮你吹奏一曲?”
大堂气氛立时热烈了!这女子说话倒是放浪!吹奏男人的乐器,不就是说——吹箫么?
众人笑声一片,若烟愈发觉得恶心。青楼女子她见多了,却没见过夏姑娘那么淫.秽无耻的!
可恶心归恶心,她却不能离开。竞技结束后,还有当堂拍卖。她冷冷看着夏姑娘与众人一番调笑,只等她表演才艺。
夏姑娘还真表演才艺了。她一手端着那葡萄盘,一手捏着颗葡萄,清唱了一曲:“一双明月挂胸前,紫晶葡萄碧玉圆。夫妻*倚怅下,金茎几点露珠悬。”
这人的声音动听,可乐感不佳。没有了乐器伴奏,跑调跑得那叫一个明显。若烟嘴角轻勾,丝毫不掩鄙视之情。
可男人们显然不介意。他们只看见台上的女人媚眼若丝,在他们身上拂过来摸过去,好似对他们个个都是浓情蜜意。他们只看见她浑身上下都透着勾.引,看见那颗葡萄在女子手指间灵活地翻过来转过去。
——好一个“紫晶葡萄碧玉圆”!
文姨很是机灵,见男人目光如狼似虎,立时抓准时机上前,扯了夏姑娘的葡萄盘,拉她起身,一面唤道:“若烟,快上来!开始拍卖了!”
若烟暗自咬牙,勉强笑着上前,与夏姑娘站在一起。
男人们立时开始叫价,都点名要夏姑娘。有了段玉堂第一次的千两黄金,这回大家的起价就很高,一千两白银。可即使如此高价,也无法阻挡他们的热情。夏姑娘的价格节节攀升,而若烟……竟然彻底被男人们忘记。
丁夏感觉到身边的女子呼吸开始紊乱,暗自好笑。她其实没有那么大魅力,能让这一堂的人全都忘了若烟。她只是让段玉堂找了些人为自己起哄。而气氛一旦煽动,其他想买若烟的人自然就等在一旁,先看好戏,不会插嘴叫价了。
可若烟不明白。她看见台下的男人争先恐后吸引夏姑娘注意,就像他们曾经对自己那般。她则被彻底遗忘,像一个小丑陪衬在夏姑娘身旁。若烟恨不得挖个地缝钻进去。
羞愧与无助间,她终是看向那日在她房中的四名公子,满是求助之意。然后她看见梁咏思看了她一眼,起身道:“两千两!”
若烟承认,那一瞬间,她感动得都快要哭了。这是迄今的最高价,而她的蓝颜知己为她出手了!
——她到底也能压夏姑娘一筹!
可是下一刻,她就真想哭了。因为梁咏思激动喊道:“文姨,两千两!我要夏姑娘!”
梁咏思此举刺激了另外三人。本来他们还因着若烟在场,犹犹豫豫不好意思喊价,现在见梁咏思如此直接,也将若烟置之脑后,兴高采烈加入了喊价队伍。
若烟头脑一阵眩晕,险些栽下台去。
——真心相付?蓝颜知己?看看他们现在的嘴脸!和别的男人有什么不同?!
——她以为他们待她是特别的!她以为她是特别的!可原来她也不过是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妓.女!
这个场面就如一个耳光,狠狠扇在若烟的脸上。她似乎听见了夏姑娘一声轻笑,可扭头看去,却见那人笑容依旧,根本无法看出任何嘲讽的情绪。
若烟彻底笑不出来了。一向好脸哄着她的文姨也朝她皱眉,显然很是不满意。而底下想买她的男人终于看够了热闹,也发现了她的尴尬。终于有个中年小男人站起身道:“五百两,我买若烟!”
若烟第一反应是:终于有人出价了!第二反应是:…………五百两?
若烟眉头紧蹙,西子捧心,身子晃了几晃,索性晕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客人刚刚离去,若烟就被文姨吵醒。
文姨直接推开她的门,闯进了她的房间。若烟只穿着小肚兜,见状恼道:“文姨,你就不能等我穿好衣服再进来么?!”
文姨皮笑肉不笑,凉凉道:“你当我没事特意跑来看你么?规矩还多!”
若烟脸色一僵,想到昨晚的事情,抱怨的话便不敢出口了。她原本与文姨约定了许多,可现下,文姨显然是不想一一遵守了。
她到底知道自己身份,只得垂头低低问:“文姨一早来找我,可是有事?”
文姨这才收了那刻薄的模样,上前道:“今晚你和夏姑娘一起登台。”
若烟抬头看她一眼,又垂下头去,抿唇不语。
文姨到底养了她六年,见她那模样,心中暗叹,又补充道:“你放心,今晚不让你们竞技了。今儿那夏姑娘来和我说,她要和你一起拍卖。她说这样绝对合男人的口味,价格必定翻几倍。”
若烟大惊,猛然抬头:“我才不要和她一起伺候男人!我不做多人,文姨你答应过我!”
文姨脸立时沉了下去,厉声道:“你不做你不做!你就是处处放不开!看你这模样,也不比那夏姑娘差,你就是差她差在这脸皮!”她伸手去戳若烟的脑袋:“你还有得挑?现下是人家夏姑娘不嫌弃你,愿意拉你一把!若是人家不管你,晾上你一阵,你看还会有谁记得你!”
若烟捂住脑袋,缩着身子往床里挪,不敢再说话。文姨这才站起身:“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好好准备一下,今晚接客!”径自离去。
若烟听见房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忍不住红了眼眶,泪水滴滴落下。她哭了一会,实在是害怕,终是唤来了自己的小丫鬟,让她设法去给卫思博送口信。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wanying的地雷,谢谢探花儿的地雷,亲~~╭(╯3╰)╮





营妓要造反 25疑云
这些事情,自然有段玉堂的人通报丁夏。丁夏听完,轻缓点头:“你派人去跟着些,务必帮着那小丫鬟,将口信传给卫思博。”
丁夏知道若烟从来不做多人,是以才会向文姨提出建议,就等着她求助卫思博。昨晚过后,若烟应当已经清楚,她根本没有忠心的追随者,而卫思博是她最后一线希望。卫思博接到消息后,若是不理会若烟,今晚不为她前来,便是扼杀了若烟的希望,自然最好不过;若是他前来……丁夏也自有方法应对。
时是上午,嫖客都走了,而姑娘们多数没起身。丁夏倚在窗边的小榻上,无所事事看着院中的花草,却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玄色衣衫,宽肩细腰,身形修长。丁夏猛然站起,趴在窗边朝下看去:那人正好跨入大堂,她只依稀见到了一对剑眉。
丁夏直起身,难掩震惊疑惑:那人,怎么有点像……乙建安?!
她愣愣站了一会,忽然朝着门口跑去,急急打开房门。
这是间四面回廊型的小楼,一楼是大堂,丁夏住在二楼。她四下一望,见到那人上了三楼,敛了表情,假装闲逛一般跟了上去。
她不敢走快,怕惹人注意。走到三楼楼梯口时,正好见到那人推门进了一间房。然后,她看清了他的侧脸。
那张脸,她绝对不会认错。真是乙建安!
乙建安走进了房间,关上了房门。丁夏却呆呆立在原地,心乱如麻。
她虽然一个月没有和乙建安联系,却一直偷偷注意着他。丁天水屋中有天昭府所有男人的任务记录,她时不时会看上一看,因此知道这人去了西北,直到她离开天昭府住进潇湘苑,他都还没有回来。
现在才过去三天。丁天水不会太过密集的安排任务。为了确保任务成功,他会给众人足够的休息和准备时间。也就是说,即便乙建安三天前就完成了任务,从西北回到了京城,丁天水也不可能立马再给他安排任务。
所以说,乙建安会出现在潇湘苑,应当和公务无关。
——那他来妓院干吗?!
丁夏咬牙,平缓呼吸,朝着那房间走去。
她经过那房门时,似乎听见了女人低低的呻.吟,还有木床吱呀摇晃声。可是她心跳得厉害,连带着耳朵也不大好使,辨不真切。那些声音……许是从别的房间传来的,也未可知。
丁夏姿态优雅,神情茫然绕着走廊行了一圈,又回到了三楼楼梯口。这一圈并没让她获得多少有用的信息。她懊恼低头,却见到了一楼大堂里,一名龟奴正仰头看着她。
那是个中年男人。丁夏记得曾经听文姨唤他做阿阳。许是在这种地方待久了,男人看丁夏的目光很是直白猥琐。丁夏垂眸与他对望,忽而一笑,轻快行下楼去。
她走到自己房间门口,朝着阿阳招招手。阿阳立时扔了抹布,三步并做两步冲了上来。
丁夏转身进了房。不过片刻,阿阳也进来了,急急关了房门。
他看着丁夏的背影,嘿嘿笑道:“夏姑娘……”
丁夏转身,平静点头道:“坐。”
阿阳嘿嘿笑着坐去了桌边。丁夏也去坐下。她的右手搭在桌上,阿阳的小眼睛瞟瞟她,又看看她的手,忽然就捧住了那白玉般的小手,放在嘴边胡乱亲吻起来。
丁夏眸中一片冰冷。桌上的茶水是丫鬟新换的,滚烫滚烫,丁夏抓了那壶柄,茶壶盖也不掀,就朝着那男人身上泼去!
伴随着“啪”地瓷器碎裂声,阿阳立时松开了丁夏的手,拍打自己右胸的衣裳,连声惨叫。再抬头看丁夏时,眼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怨毒之色。
丁夏也不介意,只淡淡道:“看你是个年纪大的,才叫你进来,怎生还是这么不懂事。”她将那茶壶放回桌上,眼皮微抬:“若是我将你骚扰我之事告诉文姨,你说文姨会如何待你?”
阿阳脸色立时变了,起身弓背弯腰,唯唯诺诺作揖道歉。他虽然有色心,却到底在这风月场所混了大半辈子,善于察言观色,知道什么人不能惹:开玩笑!这可是文姨的摇钱树,潇湘苑里最值钱的女人!若是她颠倒黑白,说他癞蛤蟆硬上弓,文姨还不得剁了他喂狗!
丁夏见他絮絮叨叨道歉了,也不答话,只摸出了两锭金子放去桌上。
阿阳小眼睛一转,明白了形势。潇湘苑的美人若是单独找他,通常都是有所求。只是她们给出的报酬不尽相同:可能是*,也可能是金钱。很显然,这位夏姑娘打算支付金钱。
没有美人,有钱也是好的。阿阳立时换了副笑脸,盯着那金子发问:“夏姑娘,你找小的,可是有什么吩咐?”
丁夏见他上道,这才一笑:“阳叔,向你打听些事。三楼的黄字四号房,住的是哪位姑娘?”
阿阳皱眉仔细想去,片刻一拍脑袋:“哦!黄字四号!是佳英。”
佳英。丁夏默念这个名字,却没有在脑中搜到关于这人的任何信息,遂道:“你和我讲讲她。”
阿阳又想了想:“佳英在这呆了好多年。我十六岁被卖进来时,她就在了,那时她才十一岁。”
丁夏微微惊讶:“你现下多大?”
阿阳嘿嘿一笑:“我今年33岁了。”
33岁。佳英比他小5岁,现在也该28岁了。乙建安说他喜欢的姑娘才17岁,所以,定不是这佳英。
而且,28岁对于青楼女子来说,实在算大龄了。就算这佳英15岁才开始接客,到现在也该做了13年了。
——这真是……业界精英啊!
阿阳显然和丁夏看法相同。他啧啧道:“她从来就没红过。可是比她红的姑娘一批一批走了,命好的从良,命不好的被文姨赶去做粗使下人,她却一直待在这潇湘苑。”
他凑近了些,神情有些得意,估计觉得他现下说的信息,定然是丁夏感兴趣的:“我听说了,她有几个老主顾,时时照应着她!虽然人不多,可是银子给的足,是以文姨才留着她。”
丁夏的手不自觉去抓住桌边的金锭:“今早,有个男人进了她的屋,你可注意到?”
阿阳回忆了片刻,恍然大悟:“哦,那个男人!你真是问对人了!那人来得不多,而且每次来都是白天来,但是还是被我撞见了好几次。”他将两手拇指比在一起动了动,猥琐笑道,“他和佳英,那是老相好!”
丁夏只觉一股怒气直冲心头,握着那金锭往桌上一砸,厉声道:“这你如何知道?!”
她表情忽然凌厉,阿阳吓了一跳!随即呐呐道:“我、我也不知道。可好几年了,他来这里只找佳英,不是老相好,又是什么?”
丁夏深深吸气。片刻,忽然拿起那两锭金子,摊在手上把玩:“阳叔,你帮我做件事。完事后,我就把这个给你。”
阿阳有些犹豫:“什么事?”
丁夏起身,走去门边:“你想办法进去佳英屋子,去看看那男人……”
她想说“看看那男人在干什么”,却又觉得这么说实在太傻:男人来妓院能干什么呢!阿阳却直直盯着她,等她的下文。丁夏无奈道:“看看他……还在不在。”
阿阳瞅着丁夏手中的金子,咬牙道:“好,我就帮你跑这一遭!”
阿阳出门了。丁夏呆在房间,如坐针毡。她不相信乙建安和佳英是老相好,她觉得其中一定另有隐情。乙建安若是想要风流,为何她勾引他时,他却坚定拒绝?天昭府那么多水嫩嫩的女人,他又何必要舍近求远,舍优求次?
而且,天昭府为确保机密不会外泄,明令规定:有需要找癸支,不得去妓院*。乙建安那性子,绝不是违背规定之人。
可心底,另一个小小的声音却响起:“若不是*,他又为何时不时来妓院找佳英?”
丁夏正在烦躁之际,就听门被敲了三下,立时起身唤道:“进来!”
阿阳进屋。丁夏急急上前:“怎样?你看到了什么?”
阿阳苦着脸道:“夏姑娘,我没进去!”
丁夏微怒:“你不是龟奴么!假装送个酒菜进去不会么?!”
阿阳缩了缩脖子:“我是端着酒菜去的。可是他们把门栓死了,我进不去,只得敲门。”
丁夏皱眉:“然后呢?”
阿阳撇撇嘴:“然后佳英就问,谁啊?我说,阿阳,给你们送些茶水。佳英就答,不用,下去!于是、我就回来了……”
丁夏一跺脚,愤愤转身,将那两锭金子从窗口扔了下去,骂道:“猪!”
阿阳眼见那金子掉去了一旁的小瓦房屋顶上,傻张着嘴,片刻方道:“夏姑娘,我虽然没进去,可是我能确定,那男人还在屋中!”
丁夏微微偏头,斜眼看他。
阿阳肯定点头:“我听得出!佳英话都说不全,声音那个抖啊!没男人跟她干那事,她一个人发什么骚?”
丁夏扶住桌子,挥手恼道:“行了!快走!”
阿阳利索跑了出门,赶紧去房顶捡金子。
丁夏一人在房间站了一阵,忽觉情绪暴.乱无法克制,一甩衣袖,几步冲出房,朝着三楼奔去。
她必须确定那个人是不是乙建安!她必须确定乙建安是不是在嫖.妓!如果是……
——她至少要问清楚,为何他宁可来妓院找女人,也不要自己!他那誓要一心一意对待的相好,又被他塞去了哪里?!
丁夏在黄字四号房门前停下,压抑着过急的喘息,重重拍门。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lindahe_1112扔的火箭炮!艾玛,抱住大腿狂蹭(*≧︶≦)*)




营妓要造反 26驸马
片刻,一个女人颤着声音答话了:“谁、啊?”
丁夏只觉心中一沉。这种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丁夏咽下口气,咬牙道:“佳英,我找你有急事,你出来下。”
半响没有回答。丁夏心中急躁,又拍了三下门,语气也严厉了:“佳英,开门!我怀疑你偷了我的东西!”
房间依旧毫无动静。
丁夏一声冷笑,不再等待,从怀中摸出丁天水送的小匕首,就去撬门。
那匕首很锋利,可抵不过她没力气没技术,在木门上戳了好些洞,门闩都还没看见。丁夏火起,抬脚就踹!木门一声大响,却仍是紧闭。
丁夏脚痛,脸都皱成一团了,一边抽气一边恨恨唤:“开门!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又用那匕首去扎门缝。
门后却一阵动静。不过片刻,一个女人露出了脸。她看见丁夏举着匕首瞪着自己,吓得“啊”地叫一声,后退一步。
这是个长相平凡的女人。丁夏不知自己的审视是不是带着偏见,可她看起来……就像个农妇。女人头发暗沉没甚光泽,皮肤泛黄,身材也有些臃肿。她的眼角已经有了浅浅的细纹,这让她看着有了几分衰老之态。若不是她身上有种淡然平和的气息,丁夏绝对会将她当成后院的粗使仆役。
丁夏想了这许多,可也不过眨眼一瞬间。下一秒,她就握着匕首进了房间,像所有志得意满的小女子一般高傲道:“我今儿丢了一副玉镯,怀疑是你偷的!”
佳英显然很胆小,被她吓得连连摇头,话都说不出来。丁夏不再管她,朝厅堂扫了一眼,风一般奔着卧房而去:“我要搜你的房!”
卧房空气中,隐隐有丁夏熟悉的*气息。靠墙的大床上挂着厚重的床帘,微微摆动时,憧憧影动,就像有人藏于其间。
丁夏上前,高扬匕首大幅一挥!
裂帛之声悦耳,床帘齐齐落下。梨花木大床毫无遮拦地暴露在丁夏眼前。
床上很凌乱,四下散着花花绿绿的衣衫绸缎,被子掉了一半在地上,被单卷成了一团。却没有男人。
丁夏微微昂头,转身朝着衣柜奔去,猛然扯开衣柜门!
衣服整齐堆放,偌大的衣柜有些空荡。
丁夏又转身跑回床边,趴去地上,朝床底看去。
几双绣花鞋孤零零躺在床下。
丁夏爬起,抹了把脸上的灰,正好见到佳英怯怯望着她。
佳英住的地方不比丁夏的房间宽敞,只有一小厅和一卧房。而且小厅和卧房里的家具很少,丁夏进门后就注意观察了,只有这几个地方可以藏身。她思量片刻,又行去窗边,推开小窗四望。空无一人。
——乙建安不在。难道……她弄错了?
丁夏默默不语。佳英终于壮着胆子唤了句:“夏姑娘……”
丁夏一眼扫去,凤眼微挑,嚣张道:“我的玉镯呢?!”
佳英有些焦急,连连摆手:“我没有拿!”
丁夏一声冷哼:“你既然没拿,为何我来问话,你却半天不开门?!”
佳英张口,却给不出答案:“我、我……”
丁夏几步上前,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按去了墙上,咄咄逼人:“你在干吗?为何不开门?!我见到有男人来了你房间,你是不是把玉镯给他了?你们是不是同伙?!”她将匕首刀锋比在佳英侧脸,恶狠狠道:“答话!否则我现在就花了你的脸!”
佳英吓得几乎要哭出来,用力偏头躲避那刀锋:“没有!我没有偷你的玉镯!那个男人是苑里的客人,怎么可能是我同伙?”
丁夏手一抖,差点真划伤佳英,缓缓松手。她呆呆站着,气势瞬间全消,半响方喃喃道出了句:“那男人……是你的恩客?”
佳英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是我恩人,不是客人。”
丁夏迅速抬头看她:“什么意思?”
佳英显然有些疑惑,不知她为何揪着这男人不放,却还是答话道:“他来给我送钱,送完钱就走了,没有偷你东西。”
丁夏微微眯眼:“你是说,他很快就走了?”
佳英点点头。
丁夏冷冷一笑: “你骗谁呢!”她抬手在面前扇了几扇:“这味道,还有你答话时的声音,你敢说你刚刚不是在欢.好?!”她用力抓住佳英的手臂,作势要拖她离开:“还编了个谎来骗我,你定是偷了我的东西!走,跟我去见文姨!”
佳英急了,连连摇头:“我没有!”她拖住丁夏,央求道:“夏姑娘,你、你就饶了我吧!我真的没有骗你。”
丁夏松开她,依旧不相信的模样。佳英红了脸,走去床边,躬身在床上一番摩挲,这才缓缓直起腰,一点点转身,将手中的东西拿给丁夏看。
她的手上……竟然拿着一晶莹玉势!那东西润滑,上面还隐约泛着水光,昭示着它的主人刚刚用它做了什么。
佳英一脸羞愧,头都要垂到腰间了。丁夏愣了片刻:这人……原来在自.慰?
——还真有可能。阿阳不是说,她的客人很少么。她日日呆在欢场,身体又已经被彻底开发,难耐寂寞也是正常。
丁夏将信将疑,又问:“那男人和你什么关系?为何会特意跑来这里送钱给你?”
佳英却不肯说了:“夏姑娘,他和我……是旧识。只是他身份特殊,他的事,恕我不能告诉你。”
丁夏撇撇嘴。这话反倒让她心中轻松了些。佳英答得坦荡,反倒显得她与乙建安之间清白。许是乙建安不愿见旧识受苦,便偶尔来这潇湘苑帮帮她,给她些钱。文姨会一直留着佳英,不准也是乙建安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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