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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越三十年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大茶碗
依旧是字迹工整卷面整洁。
李一鸣抄写笔记看课本的时候,叶冰托着下巴,安静地看着,有时会低声解释一下内容。
另外三个人就无聊地坐在床边,翻书看报说着学校里外的见闻。
“一鸣这样也挺好的,又不用坐在教室里,那么热。”刘大平居然带着羡慕的口气跟江南说道。
“是啊,想出去玩就出去玩,想看小人书就看,还可以喝水。”江南越说越起劲,看样子他也想在家里自习了。
“就是下课的时候没你在有点没意思。”叶开大咧咧地说道,“我们要上体育课学打篮球,听说是数学陈老师带我们上。”
“不是的,我听说陈老师本来就是体育老师,又带我们数学。”
李一鸣愣了一下,扭头看看小伙伴们:“上学期不是啊?”
“上学期的体育刘老师其实也教初三物理的。”
“哦...”李一鸣有些恍然,“果然是这样!”
“什么是这样?”
“就是体育老师很厉害,体育很重要,知识老了也可以学,身体却要从小打好基础,对了,你们记住,不要太早做大强度的力量训练啊!那样长不高的!”
李一鸣赶紧把自己知道的一些知识告诉小伙伴们。
…...





飞越三十年 第51章 送别
清晨五点,李建国把儿子推醒:“起来吃早饭,一会就要走了。”
这次去榕城不是坐长途汽车,而是供销社单位的车子,早出发早到达。
要出远门的感觉让李一鸣无比兴奋,赶紧翻身起床,洗脸刷牙,早饭是葱花汤面,里头有四个鸡蛋,吃完又是一身汗。
门窗关好下楼。
李建国提着单位发的工作包,漆黑的人造革面上大大的sh两个白色字和拼音,里头装着儿子的书稿,那些已经封好的信封。
李一鸣背着书包,书包里装着课本纸笔,还有另一份书稿。
父子俩一人挎个军用水壶,壶里灌着解暑的草茶,噔噔噔地下了楼。
来到大院里,夏天天亮得早,人也起得早,院子里已经有了生气。
看到李一鸣,院口那条大黄狗迎了上来,尾巴欢快地摇动着。
大黄摇着尾巴绕着他转着圈,昨天晚上,李一鸣把啃得干净的肉骨头全都放到院子一角给它吃,估计够它把玩半个月的。
李一鸣站住,俯身摸着它的头:“大黄,记住哦,你不是土狗,你是中华田园犬啊!”
大黄狗眯着眼仰着头,用鼻子轻轻顶着他的手掌,水汪汪的眼睛又黑又亮。
李一鸣站起来,看看远方的天空,今天会是个好天气,朝霞很美丽地铺展在天边。
“我带着自行车去,”李建国对李一鸣说,“回头咱们骑着车去也比较方便。”
李一鸣点点头,先走出院门,在路边等着车子。
前面轰轰响,一辆解放开过来,李一鸣认得这是供销社的司机程叔叔,名字叫什么就不知道了,是爱国还是建军?反正是这两个中的一个。
“爱国!”
李建国笑着打了个招呼,司机和采购员都是这年头比较吃香的职业,经常跑外面,路子野,认得人也多,收入也相对高不少。
李一鸣认真记下,现在开始他可不是以前那种可以躲起来读书的孩子,连人名字都不记得那叫情商低。
“程叔叔!”李一鸣也笑着问候,“您吃过早饭了么?”
李建国很满意:“要不要前面吃点?”
供销社前面还真有一家面店,做的就是清汤面。
程爱国摇头:“吃过了,你们呢?”
李建国递上支烟:“刚才垫了点面。”
“那咱们就早点走,到了再吃点。”
“几点能到?”
“九点十点吧!看路况。上周路被冲断了好几处,才挖开一小半。”
程爱国搭着窗子点火,车子发出轰轰的声响:“你程叔技术可是川藏线练出来的,不过要是山上有石头砸路上就不好说了。要不就算是发动机坏了咱也能修修跑百十里!”
还真不是吹牛,这年头的驾驶员可不是后来的那种,没有到处的加油站,没有修车铺,驾驶员必须得会修车。
“等下我自行车放车后面。”李建国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出来,提放到后斗里,再拿着条绳子给绑上,不然一路非得给折腾坏了不可。
带着李一鸣坐上驾驶室。
李一鸣挤得难受:“爸,我想坐后面吧!”
虽然现在还有点凉,但比挤在副驾驶座强多了,程爱国和李建国俩都是大块头。
“行吧。”
李一鸣推门下车。
“一鸣,你在后面看着点,别让人扒车子!有人你就大声叫!”程爱国对着后面吼了一声。
这年头路上扒车子偷货的不少,司机都往往会带个押车的,有时候过一些村子的时候还要加快车速,不然后面装的货都给你清光。
等着李一鸣抓着栏杆上了后面,找了个箱子坐下,左右都靠着麻袋。
车后斗里面装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这年头就是这样,车不放空,去要带点东西,回来也要带,驾驶员往往就是第一批倒爷,这都是时代造就的,而他们往往也是第一批富起来的群体。
这次供销社里要送去榕城的东西不少,都是当地收上来的土产,中间还有一些私人要带去的东西。
车子开出不远,就是物资局的家属楼。
老旧的楼房,刷着标语的院墙,锈蚀的铁门开着,门边种着两棵樟树,树荫罩过整个大门。
李一鸣看到一个瘦瘦的女孩从那院子里出来,蓝色碎花布的裙子,白色的衬衫很是显眼,是叶冰。
怎么这么早,李一鸣站起来招了招手叫道:“叶冰!”
叶冰抬起头,看到站在解放货车上的男孩朝自己笑着招手。
“一鸣!”
她也叫了一声,然后跟着车小跑起来。
李一鸣叫道:“程叔叔车子停一下。”
车子缓缓停下,但也开出了几十米。
叶冰小步跑上来,跑得很急。
李建国探出身子叫道:“叶冰,不要跑。”
“建国叔。”叶冰打了个招呼。
“一鸣,你...现在就走了么?”她站在车边,仰着头,带着喘气问道。
“我跟我爸去省城,要早点出发。”李一鸣扶着栏杆说道,“你怎么这么早出门?”
“这个要送给你!”叶冰拿着一个东西要递给李一鸣,但差了一点,是一个长条的纸盒。
她踮起脚,李一鸣扶着栏杆,伸长手臂接了过来。上面的字给李一鸣熟悉的感觉,sh牌口琴。
“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一鸣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回答,终于只是摇头,“我不知道....”
看着叶冰有些失望的脸,李一鸣突然笑了笑:“我会回来的!”
他举起手,捏着拳头。
“那祝你一路顺风!”叶冰退后了两步,摆动着手臂像是晨风中的微动的白色枝条,脸上略带担心的笑。
驾驶室里,程爱国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笑着对着李建国说了声:“你家一鸣还挺招人喜欢的。那是谁家的闺女?”
李建国笑了一下,看着窗外:“小孩子嘛,不懂什么的。”
车子继续前进,李一鸣扶着栏杆,拿着礼物的手在半空中也使劲地挥着。
直到很远很远,他一次次回首,都还看到叶冰站在路边往这个方向看。
车行渐远,绕过路口,终于,看不见了…...
朝阳映照下的街景,摇曳在风中的树丛,已经成为青春的背景。那些是不会随着时间逝去的回忆。




飞越三十年 第52章 在路上
县城很小,车子几个转弯就出了城区,公路边上的房子越发稀疏破旧,路边下面是河,河边是田和菜地,被水淹过的一片狼籍。
李一鸣从纸盒里抽出口琴,上面还包着一条手绢,看得出来这并不是新买的,应该是叶叔买给叶冰的礼物。
在车后斗里吹口琴应该是很浪漫的事,但如果这车子抖个不停,声音又响又吵,那完全就是相反的感觉了。
李一鸣只吹了几句就把口琴收进包里,整个人蜷坐在车角躲着风。
身子缩在车里,因为贴着车体,他只感觉车抖得厉害,自己左右晃着,有种想吐的感觉,他几乎要晕车了,他重新站起,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带来的温暖稍稍褪去晨风的凉意。
“一鸣,有没有事?”李建国探出头叫道。
“没有。”李一鸣大声应道。
程爱国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夹着烟搭在车窗上:“建国,带一鸣辛苦吧?”
“他倒是听话,我没怎么操过心。”李建国随口应道。
“那怎么听说给学校退学了?”程爱国看了他一眼,“总得再念两年吧?”
“你也知道了?”李建国愕然扭头,苦笑叹息,“传得真快。”
“听说是写了什么信去中央?说什么美国人苏联人的国际大事,还说地震什么的......”
“.....小孩子不懂事。”李建国有种叫不安的感觉开始强烈起来。
“也是,小孩子喜欢乱想,可能跟前段咱这受灾有关...不过你平时得好好说下,想那么多做什么一个小毛孩子,......好好读书,以后找个好单位讨个好老婆,......”
程爱国嘴里说着,一会拿过烟在嘴里吸了一口。
李建国也不多说,只是抽着烟,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这几年往中央寄信的可不少,要平反的要申冤的,要回城的,事多了,......”
“是啊,那都是个人的大事,也不知道中央啥时候能看得过来。”
“还有寄来寄去的连环信,什么不信就死全家不寄十封也死一家......我就收到好几封...不寄不行啊,谁特么想死全家......”
“这年头说自己有特异功能的人也多,你看看那些气功大师,听说能隔着瓶子把药片拿出来,还有村里头......”
“一鸣这孩子我看着就觉得好,益华不在了,你也得好好看着点,别让他做错事!”
“嗯!”
…...
沈县是山区,公路就绕着山修出去,转着圈往外走,直线距离二十里地,开车反而要开六七十里。
山下就是河谷,黄浊的河水里带着各种漂浮物,台风“到此一游”时,大雨下了好多天,倒了很多老房子,桥也断了好多,路边的树几乎全放到。
李一鸣印象最深的就是门口的高压线在大风的吹动下时常碰到一起,产生巨大的火花和声音,停电的地方很多。政府招待所门前的几棵榕树歪在那里,那就是10号台风的杰作,李一鸣觉得它们不可能再挺立起来。
大自然实在是太可怕了,县城里离河最近的那条街的居民全部被撤到了山上,整条街都被泡进了水里。
李一鸣半夜的时候只听到窗外的风刮得窗子感觉要掉下来,但总算熬到了天亮,然后跟着大人们去帮助受灾的居民搬东西或是送吃的。
那个时候,李建国人还在外地出差,他也回不来。
李一鸣一边跟着救灾一边也在纳闷,为什么自己脑子里这些书没有一本提到这些台风灾害,仿佛这些事不存在一般。
这也是为什么他被那个民警审问时无法自圆其说的原因。
尽信书不如无书,但真正无书又是不可能的,自己还是要能从这些书里找出真正有价值的内容。
努力想着别的事分分心,似乎车子的颠簸也没那么难以忍受了。
有时他也会站起来,一是自己被颠得难受起来吹吹风,二是让人看到车后面有人,省得真有人扒车上来麻烦。
他很不愿意面对这样的场景,心中的无奈和无力之外,还有更强烈的想法,就是想要如何改变这种状况,穷,就是恶的温床!
从穷到富,往往也夹杂着无数的原罪!
李一鸣看着山坡上站着的人从伏低劳作中抬起头看着车子,神情木然。
……
车子在山路上打着转前行,颠得人胃都要翻出来了。
李一鸣很紧张,有些担心找不到那个庙,更担心找到庙但找不到金条,还担心自己整理出来的时间线有误差。
就算作者说他是看了新闻然后重生前如何如何强记下来的,可真是这样的么?
所以他得做两手准备,一方面,那些故事里的内容有两种,一种是作者自己写的,可以看成是作者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体现,另一种是作者抄的,抄哪里的?
大概是网络上,比如新闻,比如说别人的书里……这些是作为作者表达三观时的佐证。
但就是后面这个对于李一鸣更有价值,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努力从这几百个故事里提炼出大致相同的一些时间点,这些时间点毫无疑问是对的,可能都是未来世界上发生的大事,所有穿越小说的作者都无法避开的事!
至于那些记录中的彩票号码,还有什么比赛的奇迹,都可能存疑啊!
所以,另一方面就是利用自己现在的知识库,是知识,不是预见某个时间点,用这个来发展自己……
想着想着,虽然山路依然崎岖,车子依然颠簸,但他好像已经没有晕车的感觉了,反而被阳光夹着山风晒吹着很舒服。
边上是一袋袋笋干还有什么竹篓子,靠着软软的,李一鸣看看那弯又硬的笋干,是毛竹笋一切二然后蒸煮后晒干的,他听说过这玩意的做法,效率不高,制作要花很多时间,价格也高不上去。
不过有个故事里提过,可以切片,再烘干,这样体积小很多,也方便食用,那就需要切片机。
如果没有,那让农民们自己切也是可以的,无非是费点劳力,再弄些好点的包装,价格应该可以上得去,总比现在这样看起来像干柴好多了。
这事李一鸣记牢了,要跟李建国说一下。
被绑在栏杆上的自行车,随着车子不停抖动,发出令人牙酸心痛的声响。
这个年头还是票证的时代,买自行车不但要钱,还要票,其实什么都一样,票就是另一种货币,代表你有买它的资格。
这辆车子已经买了两年了,随着父亲上山下乡,有时还带着去出差,不要以为采购员出差就一定是坐公车,这个时候的道路并不发达,采购员很辛苦,像父亲带着自行车就是为了能在外面办事效率高一点。
当然,回来的时候如果要坐长途车,就得把自行车绑在车顶上,李一鸣对比自己了解到几十年后的情景,心里很难受,真的要快点让经济发展起来。
“一鸣,你冷不冷?”李建国探头朝后面叫了声。
“不冷!”
后面传来儿子大声的回答。
程爱国笑了笑:“跟着你多跑点地方,长长见识,回头让他学个车,我看他性子挺硬的,......以后不会吃亏!”
“性子硬才吃亏。”李建国摇摇头。




飞越三十年 第53章 田边破庙
开了四个小时盘山路,总算是进了榕城。
上周的台风榕城受灾比较严重,现在还能看到街道上被吹折的树枝还有地面黄色的泥水。
不少人正在努力修补着房屋,每年的台风季会从六月持续到十月,如果现在没有修好屋子,很多房子会在下一次台风里彻底垮掉。
李建国一路跟着程爱国聊天抽烟,其实心里就有些打算,所以他直接让程爱国先去那个村子那边,为的就是先把儿子说的大黄鱼找到。
他是从申城出来的,怎么会不知道大黄鱼有多么值钱,可以说乱世只要有一根大黄鱼,立刻就可以让生活好起来。
“爱国,一会你开到那里先等我一下,我跟一鸣进村里送个东西就出来。”
李建国在儿子面前不说假话可不代表他不会说,采购员几年当下来,人不成精也难了。
他准备让程爱国等他一下,然后自己带着儿子骑车去找,然后把东西拿回来,希望真有那个东西。
因为那不仅是一种证明,也是未来儿子事业的“第一桶金”。
“亲戚?”
“不是,别人托送个信。”李建国随口回答。
程爱国点点头,这年头这事太正常了,上山下乡知青返城,加上打战,还有现在的交通和通信条件,有时候就是靠着嗓门喊,靠着熟人带。
李建国想着一根大黄鱼好像就是一根手指,那还真不大,用着一鸣的书包也可以装得下。
他那个人造革提包,除了李一鸣要寄的稿子,还装着介绍信户口本工作证,嗯,还有粮票和钱,毛巾和换洗的衣服。
看着差不多到了地方,李建国目光看着外面,注意儿子说的那条河。
庙在河边,庙在河边,是破庙,破就对了,这年头不可能有庙是新的。
他有点担心那个佛像早被人给毁了,但如果是乡下,也可能不会,村民们对于这种神神道道的东西如果不是政府要求,绝对不会主动去砸的。
儿子说是佛像底部,敲开有洞,里面是用布包着的……
李建国心想,能藏这么些东西,肯定是大地主了,不是死了就是跑了。
“爸!”李一鸣叫了一声,他看到一个破烂的庙,在两里多外,好像边上有大树,赶紧叫了父亲一声。
李建国也注意到了,不过车还在开着,他也不能让程爱国现在停,那样太怪了。
再开了一阵,李建国看看路已经不行了,就让程爱国把车停下:“爱国,我带着孩子过去找找人,你在这等我。对了,你得小心这车上的东西。”
程爱国点点头,这年头可乱了,车后面放的东西虽然不值什么大钱,但有的人可不管这么多,直接给你弄家里,啥都要的。
车子停下,李建国把自行车拿下来,带着李一鸣往前。
这乡间的土路被这段时间雨水一泡,再太阳一晒,几乎就没法骑,不过李建国身量高大,力气也大,带着儿子生生从泥地里骑出一条路来。
“很像那个庙。”李一鸣坐在后座上说。
“不远。就不知道边上有没有人。”
“先过去!”
“附近没有人,都在晒谷子呢!”李一鸣远远看去,田里泥地里夹杂着一些金色,那是被晒干的稻梗。
阳光下,农民们正在把前段时间抢收的稻子拉到村部的水泥地上铺开来晒,还有人在打谷子。
“唉...”李建国远远看过去,有些感慨,“这米不知道有没有长实啊!”
李一鸣看过人打谷子,也被学校组织过去下田干活,春季插秧,秋季收稻,每到八月就要准备的秋收,实际应该是叫夏收才对。
由于是丘陵地区,也由于是这个年代,种熟的稻子是必须在几天之内靠人收割完。
如果在这段时间内天气不理想,很有可能影响稻谷的饱满度,或是引起霉变,一年的收成就会严重打折扣,靠天吃饭就是这个意思。
李一鸣还记得那天,所有人都是戴着草帽穿着长衣长裤,天气炎热,还没等真正开始干活,大家已经全身是汗了。
老师带着整个年级同学来到一片要收割的稻田前。
田里的水已经放干了,只留下一片金灿灿长满谷子的稻子立在田间。
在田边,放着打谷子的斗和打谷机,还有装谷子的大竹篓、扁担。
准备下田的工具有割稻子的镰刀,越锋利的越好用,不但割得快,割下的稻子也整齐,打谷子的时候也会加快速度。
大家先是在老师的带领下大声朗诵了一遍“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在口号之后,是乡亲们热烈的掌声还有叫好声,李一鸣还依稀记得那些被晒成腊色的皮肤和纯朴笑脸。
几个农民伯伯先做示范,给孩子们上课他们有些紧张,但农活却是做熟了的。
缺少机械的中国,大多数的活都是用人力去堆的。简单的动作,换来的是酸痛的腰背。
割谷子的时候,人必须先要深深地弯下腰,用左手紧握住一大把谷子的最下面的根部以上的位置,右手用镰刀用力的一割,然后有规则地放整齐。
毒辣的阳光直射在人身上,豆大的汗珠从每一处毛孔直往外冒,汗如雨下。
一把又一把,一堆又一堆,反复地向着前不断前进,密实干涸的稻田空出一片。
身边那些被晒得生硬的稻叶在不经意之间挥扬着,它们有着细小的锯齿边,就算再怎么小心,也防不住这数不清的张扬稻叶,长衣长裤也挡不住被割伤的结果。
天气实在太热了,在下田之前衣服就已经全都湿透,汗水好似温泉,带着热气不断地往外涌出,汗水流在被稻叶割伤的伤口上,发出钻心的疼痛,皮肤被晒得通红,身上火热得像是被裹在蒸笼里。
但沉甸甸的稻穗摆在面前,收获的喜悦也就冲淡了这疼痛和难受,偶尔有风吹过,偷偷直起身子,让风把身上的汗吹开,也是别有一番痛快滋味。
时不时同学会惊呼着,发现一只躲在泥里的青蛙,或是一只跳飞的蚱蜢。
欢笑和汗水之后是一片只余下浅浅稻茬的田。
等稻子割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拿着一把把割下来的稻穗往斗里脱粒,一大把一大把的稻穗往打谷机里送,老师们叫着大家手要快,脚要跑得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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