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软先生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吕眷倦
“我打听了一下,lin找到了一份重要证据。他们现在恐怕是后悔延后开庭了,现在在想方设法推动流程。”
邓莹眼神直勾勾的,带着期许,郁宁宁果然也没有让她失望。
她一本正经地说:“我说,其实杜大律是我们的人,他一直在把lin往沟里带,延后开庭就对了,给他们点时间,趁着过年吃点好的。”
邓莹翻了个白眼,表示自己信了她的邪,然后说:“我发现杜大律并没有因为你而对致飞下狠手,行事稳妥又周正,一副公事公办、刚正不阿的样子,还挺迷人。”
郁宁宁淡定地吃饭,全当没听见。
两人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也绝不是能聊闲天那么亲密,郁宁宁耐心等着,看邓莹铺垫了半天终于切入正题——她受杜绍舟所托,来给郁宁宁送一份资料。
郁宁宁当即睁圆了眼睛,错愕道:“他,委托,你,给我?”
他们三人是友好和睦的关系吗?
邓莹倒是一副坦然的表情,“毕竟,我再傻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跟你为难,而且这东西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郁宁宁被她说得更有些头大,再也吃不下饭,用词委婉、态度坚决地把她撵走,然后打开资料来看。
是她自己家那套智能系统的检验报告,结论是合格、高效、保密性能qiáng,不存在泄露私隐风险。
的确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但也不是什么正经来路的东西。杜绍舟还在里面附了一份说明,表示检验是暗中进行,没有征得屋主同意,非常抱歉,还特别感谢了贺星奕先生的技术支持。
郁宁宁:“……”
这些男人是不是有病。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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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将资料反复看过几遍,郁宁宁后知后觉,真正要把这东西给她的人是贺星奕,至于转交的人是不是郁宁宁的前男友或者竞争对手,跟他有什么关系。
看起来,是贺星奕与白缙、杜绍舟分别保持着“这方面”技术交流和“那方面”技术交流层面的关系。两头互不干涉,互不影响,必要时还能丝毫不矛盾的互相帮助。
郁宁宁也实在是不能懂男人间的情谊了。
她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尽管表现得不明显,郁宁宁明白自己是一个很能容忍、迁就,几乎没有底线的人,先天后天都好,她性格里囊括着这些很能忍气吞声的因素,尚且能给邓莹一个不轻不重的台阶下,对上白缙就更容易心软。
可再心软也说不出原谅,即便知道家中系统的嫌疑洗清了,白缙到底是利用“怼怼记账”涮了自己一把,郁宁宁脑内的危机警报依然持续着,涌动作祟,让她惴惴难安。
白缙的执拗,她的谨慎,使两人的相处极具矛盾。
有了一,谁能保证就没有二呢。
—
白奕江夫妇邀请留守异乡的郁茂经一家一起过除夕,两个当儿子的又没有什么选择权,白缙找借口去见郁宁宁的计划当场流产。
真正让他郁结的是,郁宁宁不但没有跟他商量的打算,连自己的安排也说得模棱两可。言语含蓄,却清晰地表达出“离他远点”的意愿。
白家住宅在旧城区,平日里托付家政打扫,白缙也是因父母回国才时不时过来。此时房子已经用大红饰品装扮一新,喜气洋溢,关婕忙里忙外地准备着,一边还兴奋地嘀咕她要完整地看一次春晚。
她将春晚当做庆祝佳节的必备节目,说好不容易邀请了郁家人来,否则只有三个人过年实在是孤单。白缙听得心里一阵烦闷。
如果三人组成的圆满家庭还会“孤单”,那么,郁宁宁呢?离开了外婆的十几个除夕夜,她都
服软先生 第 167 章
是怎么度过的?
下午四点,郁茂经一家携重礼到访,白奕江夫妇笑颜迎接,han暄过后,关婕奇怪道:“宁宁呢?没跟你们一起来吗?”
郁家三人的动作同时顿了一下,走在最前面的郁茂经转过头来,面露疑sè。
何菲娣道:“我问过了,那孩子说有安排,就不来了,大概是不习惯跟我们相处吧。”
关婕不疑有他,说:“是吗,我看阿缙也心不在焉的,估计是嫌我这老年人安排的活动无聊呢。”
郁宝岩正好换过拖鞋直起身,貌似不经意地睇了白缙一眼,说:“妈,关姨,我过会儿要出门一趟,跟同学约好了。”
何菲娣柔柔一笑,顺势道:“看,小岩还不是一样。”
几人热热闹闹地在客厅坐下。白缙想着郁宝岩那个古怪的眼神,硬是忍了十分钟,才找借口把他带到自己的房间,径直问:“来我们家过年,伯母真的问过宁宁吗?还有,你刚才为什么那样看我?”
“我不知道我妈问过没有。”郁宝岩摇摇头,面带踌躇,“我妈和我姐之间……我留心观察了一下,哦,更重要的是我问了心昭,大概有了猜测。”
白缙看着他。
郁宝岩含混道:“我妈确实有讨厌我姐的理由,只是我太粗心大意,没有发现。”
白缙暗想,这并不难猜。
从客观事实上说,郁宝岩是何菲娣顶着小三的名头生下的。尽管多年过去,已经很少有人去想这一点。
“虽然我不该这样揣测自己的母亲,但……如果抛开亲缘这层滤镜,她每次提起我姐说的话,背后的深意都很容易想。”郁宝岩无奈地说着,又道:“具体的,还是让心昭和你说吧。”
这就是郁宝岩“约好了”的事。
回到客厅,白缙站在中间的位置,看到郁茂经正在洗手间的镜子前洗手。他走过去。
“郁伯伯,我想应该跟您说一声,宁宁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白缙与中年男人并肩而立,从镜子里紧盯着他,不愿意错过对方的任何一丝情绪。
郁茂经只是露出诧sè,“什么时候的事?”
“半年了。”白缙说。
“哦,哦。”郁茂经很快恢复了平静,笑了一下,关掉水龙头,“那天你何姨还说起来,有个合适的女孩子要介绍给你认识,我就说嘛,你这小子哪儿需要别人cào心!”
白缙神情古怪,“郁伯伯,您……没意见吗?”
“什么意见?”郁茂经想了想,又道:“哦,对,宁宁那丫头性子有点闷,说好听点呢,挺文静的,还行吧,阿缙你喜欢就成。”
一直到跟长辈交代过后出了门,白缙仍在思索,郁茂经的话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
空荡荡的马路上,银灰sèsuv飞驰而过,迅疾且迫切。驾驶座上,白缙脑中不断回想着程心昭的话,对照脑中不断翻涌的多处细节,心中堵得厉害。
据程心昭说,女人的心思的确如同海底针,不是男人用心就能全然了解的。
比如,何菲娣的言行伤郁宁宁于无形,而有郁茂经这么个标准的大男子主义在,就是对何菲娣最好的掩护。郁茂经不甚在意,郁宝岩又无从察觉,这样的境况绝非起手于一朝一夕。
总之,何菲娣来瑸城必然另有目的。
“原因很难猜吗?”程心昭看着两脸懵bī的大男人,简直恨铁不成钢,指着郁宝岩说:“何阿姨不是一直说让学长回显城吗?学长是不是说了,为了谁不回去?”
为了郁宁宁。
“女人比你们想象得还要小心眼。”
两个男人有点懂了。
“学长说宁宁姐六岁就离开他家了,那之后就没有接触过何阿姨,要我说,不一定。不过,这就是我猜的了。”
熟知古今中外各种暗斗套路的程心昭分分钟脑补了一出大戏。
有了这个基础,郁茂经就更容易被人看透——并不是外人以为的怨恨前妻、苛待前妻所生的女儿,他们都把郁宁宁想得太重了。
回想过去的重重细节,这种猜测才是真正讽刺的地方。
白缙以为父女两人之间存在着不堪回首的过往,才会形同陌路,郁茂经横眉冷目,郁宁宁则不声不响,竭力降低存在感。
然而事实是,郁茂经从未把这个女儿当回事,而已。
甚至于,听说两人的恋爱关系,郁茂经的关注点,分明只在白缙一个人身上。
——谈恋爱啦?哦,那姑娘性子文静,挺好。
白缙这才明白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他将郁宁宁最为期盼却也畏惧的注目,以不齿的方式qiáng加给她。
他tiáo
服软先生 第 168 章
整档位,踩实油门,不断催动车子提速,这是性情温和的他从未做出的事。
想要见她的心异常迫切,回想郁宁宁经受的折磨及苦痛,白缙心痛难当。
—
防盗门打开,郁宁宁表情惊诧,她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我来看看你。可以进去吗?”白缙声音很轻,带着试探意味。
郁宁宁让开路,他走进去。
客厅里摆置如旧,屋内没有开灯,外间渐沉的光线透入,衬出满室的孤清冷寂。
郁宁宁在他身后,发出干哑的咳声。
“感冒了吗?”
郁宁宁看他一眼,又张了张口,嗓音脱轨一般,发出怪异的一声。她为难地皱皱眉,终于用气音说:“上火。”
“这么严重?”
“只是哑了。”
“你等我一下。”白缙分明来得迫切,可又避难似的出去了。
郁宁宁站在门边,微微怔神。火气阵阵上涌,她头脑发热,憋闷不已,这样的病症已经持续了两天,备用药没有起效。
因为嗓子发不出声音,她不再接电话,必要的工作沟通全用文字形式,至于私人方面的联系是零。
毕竟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没人想到她,很正常。郁宁宁过了十几个这样的除夕,早已经习惯。
没想过白缙会来。
郁宁宁又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握在手心里暖着,一只手苦恼地敲敲额头。
过了半个多小时,再次打开门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束鲜红欲滴的玫瑰。
白缙挺拔的身形立在正中,将花束高举在xiōng前,几乎戳到郁宁宁的下巴。他面容微微发白,发丝凌乱,口鼻处倾吐着冷浊的白气,一双眼睛明亮而热切。
“我还没有正式送过花给你。”
“过年呢,怎么送花。”用气音说着,郁宁宁微微勾chún,待他认真地又递一递花,终于接过。
花朵束得紧,郁宁宁伸臂就抱了个满怀,芬芳浓郁的香气萦绕鼻间,和着湿气,更有些沉重。她把它们放在茶几上,不多时,就见七宝连扑腾带跳地过来了。
“不许碰。”换过鞋进来的白缙及时按住它的脑袋,顺手揉一揉它的面颊,将玄凤的毛捋顺了,才坐下来。
“这些药是对症的,用法用量都有,你记得吃。”
郁宁宁点点头,又端起冒着热气的水杯喝水。女人的双眸泛着湿意,漉漉的又带着晶亮,隔着缭绕水雾与白缙对视,流露出些许柔软。
来时的万千思绪堵在心头,白缙有刹那的无措,用很不确定的缓慢动作掏出几张折起的纸。
“这个,我一直带在身上,还没有到能给你看的程度,但是……”他把东西递过去,轻声说:“我总是自以为是,自以为懂你,自以为能把一切都准备好。现在,我明白我错了,这个半成品拿出来,就当是我改正的第一步,希望你能接受。”
见他说得郑重,郁宁宁放下杯子,默默将纸张展开。
她呼吸一窒,“这是……”
“家装设计图,这是我的初步设想,还需要完善,最重要的是,需要你的加入。”男人温润的声音掺了几分局促,“这是一套新房子,明年年底交房,你有充足的时间考虑。”
“新房子?”郁宁宁用口型重复。
“对。但在你准备好之前,它不会有任何意义,只是毛坯房。”
她睫毛微颤,捏着纸张的手有些用力,说不出话。
半晌,郁宁宁缓缓抬眼,用气音说:“你很冲动。”
一束买药路上顺手拿来的花,一张未完成的设计图,甚至一个未建成的房子,都显得冲动。
白缙的眼睛发亮,带着某些令人惊悸又极力抑制的奇异光彩。他的确冲动得不像自己,“是有点,这种感觉很陌生,可老实说,我有些兴奋。”
“……你想好了?”
“根本不需要想。”
白缙顿了顿,先说起他和程心昭的交谈。尽管内心被那股热切鼓动着,他还是放缓步tiáo,以郁宁宁最容易接受的方式呈现出来。
听过这些,郁宁宁神情颇有些微妙,她犹豫片刻,才说:“我不是要替她辩解,但何姨其实过得不容易,很可悲。”
因为她始终放不下。
要说程心昭说到了关窍也对,但现实远没有那么狗血。
郁宁宁的父母深受包办婚姻的苦果,与在思想上南辕北辙的结婚对象两看生厌,同样的,对于与对方生下的小女儿也做不到待见。
说不准是谁起的头,又或者是心照不宣,他们分别有了婚外情,也距离家庭、女儿越来越远。时间久了,郁宝岩的出生就显得顺理成章,彼时郁宁宁
服软先生 第 169 章
母亲正与一个外省的生意人打得火热,听说后反而松了口气,接着就愉快地签了离婚协议书。
所以,涉及其中的几人里,谁会把何菲娣当成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呢?
只有何菲娣自己,听得三两闲言,耿耿于怀半生。
屋里显得沉静,只有玄凤羽毛“簌簌”的摩擦声。郁宁宁始终在用气音说话。
“一开始,何姨是我抱着这样的看法和她作对,其实我被外婆接走后已经尽量躲避了。偏偏我离得再远,郁宝岩都怀着莫名的责任感想要照顾我,时间久了,就成了她的梦魇。”
白缙的眉心微拧,“这么说,伯母的心结很重,她对你……还挺客气。”
郁宁宁chún角一扬,“你的用词也挺客气。”
在委婉这方面,他们倒有些像。但白缙是出于修养,她是出于惯常的避祸心理。
郁宁宁再看向白缙。
“所以,我们在一起,也意味着我会不可避免地跟我爸他们多接触,真的是麻烦一桩。”
而她和父亲之间的联系有多薄弱,她不必说,该懂的人懂。
生活那滩水,会终日波涛涌动,不得安宁。
白缙笑意微凝。
“原来是这样啊。”半晌,白缙低低一笑,直视着她的眼睛,声音柔和而笃定,“这段时间,我总在担心你会选择放弃,直到今天,我来之前,已经想明白关键所在。关键在于我。”
“唯独这件事,我不能放任你胡思乱想,再一次缩回去。如果你要做出让我无法接受的决定,那我索性就不接受。做错的,我会改过,绝不能是终结这样轻易。”
郁宁宁看着他,眼神晦暗难明。“你还说你要改。”
“就给我最后一次固执的机会吧,无论如何,我不接受你的决定。”
郁宁宁思绪渐深,忘记了自己的嗓子还哑着,一张口就是扭曲的音tiáo。她只得靠近了些,配合眼神和表情,努力想要表达情绪,“你,最后一次固执?我才不会信。”
白缙微微讶然,“怎么了,我有那么固执吗?”
“你自己没点数吗?”
郁宁宁移开目光,无意识地抿了一口温水。
喉间的痒意躁动多时,磨得人心神发颤,勾缠牵撩出丝丝浮躁,驱使着理智渐远,更迭为柔软,交缠,倾覆。
看得出,白缙佯作镇定,实则是有几分紧张的。
而她同样不得平静,分明,早已做了决定。
郁宁宁捏紧手中的设计图。
“我的决定是,邀你陪我去一趟显城。你不接受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打算这章就正文完结了,写到后面还是觉得不够完整,好叭,继续。
拖拖沓沓地在写只有自己看的东西。
再有一章正文和一章番外,本文结束。
天冷了,看到这里的小天使记得添衣。
第82章
年初六,郁宁宁飞显城,白缙同行。
显城居南,二月里气温接近二十度,不似瑸城冷肃,更为清爽,也更为适意。
下午一点多落地,再花一个小时进市区,到达酒店时都带着倦怠。他们被行李生引入大堂,白缙道:“先帮我们倒一杯温水吧,谢谢。”
郁宁宁的嗓子还哑着,如非必要不会开口,开口便把声音压得很沉。闻言,她看向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一路上,白缙沉默得有些刻意,尽管他掩饰得很好。
郁宁宁隐有察觉,也没有说什么。她一贯被动,只能寄望于这样凝滞的氛围里,滋生出一种全新的默契。
端着温水站在前台,郁宁宁小声报上自己的姓名和手机号码。
服务人员查看电脑,核对道:“郁女士,一间商务套房,两晚。”
“嗯。”
白缙身份证已经摊在掌中,闻言不由地看了郁宁宁一眼。
郁宁宁似有所感,捏住他的手腕往前面一送,让前台取走身份证,再交押金,然后神情自然地摸出手机,记账。
白缙看见熟悉的“怼怼记账”的开屏页面,默默收回目光。
这段时间,他像是等待审判的囚徒,又没有尊崇的法典作为倚仗,每一分每一秒,都深受折磨。
即便郁宁宁的态度有所软化,可彼此的信任及默契亦要重新搭铸,对他而言,着实有些煎熬。
取了房卡进电梯后,郁宁宁问他:“有什么想说的?”
白缙明显踌躇了一下,“……我们住几天?”
“往年我自己过来,是住一天,或者当天就回。这次的话,看你有什么安排再定。
服软先生 第 170 章
郁宁宁盯着他:“还有吗?”
这明明不是重点。
电梯到了。白缙却反客为主一样,接过房卡,走在前面。
踏着厚实的地毯,郁宁宁后脚进房间,看见白缙正把行李箱放在临窗的角落,他躬着腰,长腿却撑得笔直,绷出背脊至腰侧的顺畅线条。
郁宁宁瞳仁微缩,突然说:“看过卧室了吗?”
白缙整个人趔趄了一下,更加印证了郁宁宁的猜测,她顿时轻笑出声。
回过头来的男人面sè薄红,带着羞恼,“你该不会……”
“不会,虽然我很好奇你在拖什么。”郁宁宁把箱子随手一放,紧盯着白缙的眼睛,走向他。
白缙站直了身体,薄chún微抿。
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他的颈侧,女人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尤似叹息。
“你好像,不敢再靠近我。”
“我以为我一直没有远离你。”
“换个角度看,也没错。”郁宁宁将视线放平,便是他坚实有型的肩颈xiōng膛,距离近得仿佛能触碰到自那滚滚热流里淌出的勃勃情意。
她再抬起眼,以明澈无浊的视线,对上他的。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道歉。”白缙小声说完,试探着俯首贴近。
郁宁宁微微退开,想笑,却带出一声闷咳,音sè沉哑,语气却轻活起来,“我倒在关心别的,不知道该不该主动问你。”
“别问。”白缙把她搂在怀里,声音有些发闷,他唤:“宁宁。”
“嗯。”郁宁宁应。
“宁宁。”
郁宁宁再应。
白缙便不出声了,温厚坚实的怀抱包裹着郁宁宁。沉默,又与来时不同。
郁宁宁抬起手,在他背脊上轻抚,“其实,你或者我,大概都没办法清晰界定这件事。我在犹豫,更多时候,是在等待。”
“等我吗?”
“当然。你以为主动权在我手中?错了。”
几乎是在当面抵抗何菲娣之后,仰人鼻息的本能就将那份勇气再度压回去,自此郁宁宁提心吊胆,又仿佛如释重负,极其矛盾,无限纠结。
她说:“我在等你,重新给我信心。”
—
两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到附近超市买了几种昂贵的礼品盒,一式两份,再乘出租车来到旧城区的一个家属院。
是个红砖青瓦的老院子,传达室里的大爷挨着qiáng光小太阳躺坐,用小收音机在听戏,不时跟着哼两句,摇头晃脑,闲适又安逸。
郁宁宁站在门边,叩了叩木门。
大爷显然认识郁宁宁,一见她就笑起来,“过来啦,新年好啊。”
“于叔,新年好。”郁宁宁也笑着,把自己手里那份礼品递过去,努力提高声音,道:“这些东西您留着用。”
“咦,嗓子倒了,感冒啦?注意点啊!”大爷再往她手上看,又瞅瞅白缙手里一模一样的另一份,惊讶道:“这怎么行?过了过了。”
“收着吧,我麻烦了您这么多年,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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