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小也
的话,说实话,你们这样,我的压力很大,但我也知道你们是好意。”
连巧织叹了口气:“西西,我们年纪大了,可能理解不了你们年轻人之间太多细腻敏感的情绪。只是阿姨觉得,既然两个人都曾经全心全意地付出过,为什么不再努力一下呢?”
程西惟没说话。
她没有告诉连巧织,因为当时太累了所以不想努力了。
吃完饭,司机来餐厅接连巧织。
把连巧织送走后,程西惟坐在车上发呆。
冬日的阳光晒得车里暖洋洋的,程西惟干脆tiáo低椅背躺下,顺手开了车载收音机。
电台正好在播梁静茹的一首老歌——《勇气》,程西惟闭上双眼,因为对着阳光,闭眼后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红彤彤的一片。
唱到“我们都需要勇气,去相信会在一起”时,程西惟突然想到前几天梁静茹离婚的新闻。
其实,在一起和不在一起都需要勇气。
程西惟有时候也很迷惑,因为感情这个问题太大了,身边的人全都各执一词,大概真像那句话说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想了想,起身从车里找出一个硬币往上一抛,双手一合接住之后,她告诉自己,数字朝上就听听孟景忱的解释,否则就不听。
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双手。
很可惜,花纹朝上。
程西惟攥住硬币,另只手摸摸心口,却发现里面有个声音在说“再抛一次吧”。
听到这个声音,程西惟tiáo好椅背发动了车子,去营业厅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chā上新卡之后,她给那个早已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发了一条短信——本人程西惟,因个人工作tiáo整添加新号,请惠存。
结果,像是跟她约好似的,她这条短信刚发出去,旧卡上就进来一条新短信。
是个陌生号码,短信内容——本人孟景忱,因工作需要增加此号,请惠存。感谢!
站在营业厅门口的程西惟&孟氏总部办公室里的孟景忱:…………………………
在给彼此找台阶这件事上,他们依然很有默契。
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
两人十分默契地用各自的新号开始跟对方聊天。
孟景忱发来信息直奔主题:“西西, 晚上可以一起吃饭吗?”
程西惟把他的新手机号保存到联系人,这才回复他:“你定地址吧。”
孟景忱很快给她发了一个餐厅地址。
程西惟收到后,想了想, 在手机屏幕上一个字一个字地戳着:你定一个你确定不会迟到的时间。
还没等她发出去, 孟景忱的信息又过来了:“晚上七点,我一定不会迟到了。”
看着屏幕上的这串字,程西惟有一瞬间的怔忪。
她按住退格键,把还没发出去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删掉。
孟景忱一直很忙, 大概只在跟她交往初期,他才很用心地tiáo整过他的时间表,把她放在第一位。可没过多久, 他就开始原形毕露。
“西西对不起啊, 我还要跟导师讨论论文,你再等我一下好不好?”
“西西, 我刚刚接手孟氏木业,还有一大堆业务要处理,今天可能又要加班了, 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西西, 你再等一下好不好?”
有次何羡实在看不过去,就戳着她脑门问她:“程西惟你是不是傻啊?他叫你等你就傻乎乎地等着,你有没有尊严, 你是王宝钏啊?!”
可是, 那时候的程西惟真的很没有尊严,她拼命地在何羡面前给孟景忱说好话:“羡羡你都不知道,每次他跟我说‘好不好’的时候, 我的心都化了。而且他是真的很忙嘛,他在为了我们的未来努力呢。”
何羡翻了个白眼:“以后他要是敢跟你说‘你不要无理取闹好不好’‘我们分手好不好’……我第一个弄死他!”
程西惟被何羡逗笑了, 她觉得孟景忱怎么可能对她说这种话呢?不可能的!
不过有次平安夜,程西惟从天擦黑等到半夜实在饿得不行,一个人在餐厅吃完了烛光晚餐之后,她真的委屈极了,朝匆匆赶来的孟景忱发脾气:“孟景忱你怎么这样呢?你看别的女孩子都有男朋友一起吃烛光晚餐,我呢?我一个人!我好丢脸啊……你下次能不能准时一点啊?”
孟景忱就抱着她道歉:“对不起啊西西,下次一定不会这样了。”
可是下次他还是很忙很忙,越来越忙。到了后来,程西惟就对他说的“下次”不抱任何希望了。
程西惟回到车上,坐了一会儿,她又翻出孟景忱刚刚发过来的信息。
——我一定不会迟到了。
像是在郑重其事地承诺。
程西惟轻轻叹了口气,从十八岁到二十五岁,她等了他七年。
艾草以前跟她说:“西西,有些意难平终究要自己慢慢平,没办法的。”
当时她已经跟孟景忱闹翻,跟大多数感情破裂的女人一样,她揪着孟景忱嘶吼:“孟景忱,我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我为你付出了一切,你就这样对我吗?!”
然后孟景忱也开始失去理智跟她吼:“程西惟,你自愿的啊!没人bī你!都是你自愿的啊!”
然后程西惟怔住了,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双目通红的男人,仿佛从来也没认识过他。
这个狠心决绝的男人是谁?
他的话像是利刃,在她心上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血沫子像啤酒泡一样争先恐后地往上涌,在空气中无声炸裂。
程西惟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不由地晃了一下。
那时候,他们互相说尽了狠话,不约而同地把这段感情变成了点点滴滴的拉锯战,他们日积月累地互相折磨。有些东西看不到摸不着,却总是如鲠在喉、芒刺在背,直到他们再也受不了。
去餐厅的时候刚好赶上晚高峰,程西惟在车流中龟行了一路,好不容易到达餐厅附近,前面却被交警封道了,说是三连撞,夹在中间的是辆日系车,司机是个年轻女孩。
程西惟没办法,只好绕路到别处停车场停好车,然后步行过来。
走到封道地段时,围观人群中突然一阵sāo动,紧接着就是交警拿着喇叭维持秩序:“这位同志,麻烦你别添乱好吧,往前挤什么挤!”
然后,程西惟就看到孟景忱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被交警带出了人群。
他个子高,身姿挺拔,因为常年叱咤商场,他的身上始终带着几分高位者的凌厉。程西惟一眼就在围观群众中看到了他。
像是感受到她的目光,下一秒,孟景忱也转身朝她看来。
夜幕低垂,宁城这段时间空气质量不好,雾霾笼罩下,看不见星星月亮,唯有马路两边的路灯亮着朦胧而昏黄的光。
看到程西惟的那一刻,孟景忱的眼中闪过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不等程西惟反应过来,他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你神经病啊……
心肝 第 32 章
”程西惟下意识地反抗,可他却抱得那样紧,根本挣脱不开。
他下了班依然西装革履,只在外面套了一件驼sè廓型大衣。程西惟脸颊触到他大衣的那一刻,蓦然察觉到上面的湿气,是初冬夜里的露水。
所以,他在这里呆了多久?
他呆在这里干什么?
程西惟这么想着,忽然听到头顶传来孟景忱低沉而略带哽咽的声音:“西西,我差点以为……要失去你了。”
原本的抵抗骤然卸去了力量。
程西惟听着他xiōng腔子里噗通噗通的心跳,他的气息在她鼻尖无声环绕,她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他刚刚以为出车祸的人是她吗?所以跟个傻瓜一样,挤到人群前面,又被交警赶出来。
程西惟忽然感觉眼眶一阵酸胀,她默然伸出手,轻轻抱了抱他的腰。
因为这段chā曲,两人一起走进餐厅时,他们的号已经过了。
程西惟看着大排长龙的人群,忍不住低声嘟囔了一句:“你是不是傻?”
孟景忱侧眸瞥她一眼,笑意在眉目间流转,刚才那阵刻骨铭心的乌龙过去之后,他突然觉得,哪怕程西惟每天骂他都是一件极幸运的事。
他的西西在他身边呢。
孟景忱没让餐厅经理重新安排座位,而是走到排在最前面的一对小情侣那边。
程西惟站在原地,看他伸手往她这边一指,那对小情侣齐刷刷地扭头朝她看来,随后冲她一笑。
孟景忱也跟着冲她眨了一下眼,又扭头朝那对小情侣说些什么。
不一会儿,那对情侣就把手上的号码牌递给了孟景忱。
程西惟:……?
小情侣走后,成功排在最前面的孟景忱朝她招招手,程西惟走过去,好奇问他:“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孟景忱压低了声音,又像是怕她听不见,微微低头在她耳边说:“我说今天是我跟我老婆认识两千六百四十八天纪念日,我老婆很喜欢这家店,希望他们能把号码牌让给我。”
两千六百四十八天纪念日……
程西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因为这个所谓的“纪念日”,她暂时忽略了他对她的称呼。
这还是那个一忙起来连情人节都记不住的男人吗?
她想了想说:“你怎么知道是两千六百四十八天?”
孟景忱一派从容:“不信你自己算算。”
程西惟:“……”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数学不好,算个头啦!
两人进了餐厅,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一个靠窗的桌子,外面灯光陆离的,就是宁城最大的那条商业街。
程西惟扭头看了一眼,正好看见一群年轻男女在霓虹点缀的花束拱门下玩滑板。
她回头看向孟景忱,忽然想起来这条商业街也是他的产业。
菜上来之后,孟景忱拿出了邵鹏的那段录音,一脸诚恳地对程西惟说:“西西,这是热搜女明星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程西惟听了一半就已经猜到结尾。
她神sè微动,让孟景忱收起了手机。
事实上,唐小柔的热搜不过是个导火索而已,而真正让她烦躁的是那个叫丁蕊的女人。
到现在为止,她都不知道孟景忱究竟有没有对丁蕊动过心。
在过去的那些时光里,每次提到丁蕊,程西惟要么bào怒,要么冷嘲热讽,唯独没有坐下来心平气和地问过孟景忱。
她不敢心平气和,不敢深究孟景忱对丁蕊的感情。因为她害怕那晚她在孟景忱面前提到丁蕊时听到的凌乱心跳,不是因为孟景忱担心她误会,而是因为孟景忱也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对丁蕊的情愫。
那多伤人啊!
“西西。”孟景忱这时轻轻开口。
程西惟回神看向他,他拿着刀叉,尽显优雅稳重。
孟景忱说道:“我向你保证,今后不会让你在任何平台看见唐小柔。”
程西惟想了想说:“她演的《xx传》是艾草编的戏。”
孟景忱眸光微动,笑睨着她:“没事,可以ai换脸。”
程西惟:“……”
行吧,高科技的时代。
她点了点头,继续低头切牛排。
孟景忱又说:“你参加的《国乐盛典》什么时候开始录制?”
程西惟一愣,没想到他居然连她参加《国乐盛典》都知道。她也不瞒他:“元月底就会开始录制,过两天宁城卫视会为《国乐盛典》举办一个录制前的酒会,一些业内人士都会参加,提前造势。”
《国乐盛典》是宁城卫视打造的国内首档民族音乐类节目,意在响应相关政策与号召,弘扬中国传统文化。
前不久,节目组递交了策划案之后,卫视综艺总制片人就有意将《国乐盛典》作为卫视年度重点项目培养。
孟景忱点点头,没再说话。
两人吃完饭后一起走出餐厅,外面街上行人如织,空气中带着初冬的凛冽han气。
程西惟刚从暖气里出来,脸颊红扑扑的。
她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跟孟景忱单独吃饭了,从爱到愿意为他付出一切,到恨得要跟他老死不相往来,再到今天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吃饭。
程西惟忽然觉得时间真的是平息一切情绪的良药。
她正要跟孟景忱告别,忽然对面的甜品店走出一对男女。男人年纪略大,显得身边的小姑娘更加水灵。小姑娘亲昵地挽着男人的胳膊,踮起脚尖跟他耳语。
男人轻笑着,目光转动间,正好对上了程西惟的视线,然后他又看到了她身边的孟景忱。
顿了顿,他若无其事地带着小姑娘离开。
程西惟回神,看向孟景忱时,发现他正朝着那男人离去的方向出神。
程西惟轻嗽了一声,问他:“刚刚那个,是陆殷吧?”
孟景忱没说话。
程西惟默了默,声音比刚才轻了点,带着些许试探:“孟朵知道吗?”
孟景忱这才看向她,神sè冷冽:“我不知道。”
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陆殷还没上车就收到一条信息, 孟景忱发给他的——处理干净。
虽然只有四个字,但他还是清楚地感受到其中的压迫,心事重重地把手机放回口袋。
等坐到车上, 小姑娘从另一边进了副驾, 她把刚才买的甜品放在腿上,一双如水般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好奇。
“哥哥,刚才是碰到熟人了吗?”
陆殷闻言看向她。
小姑娘正是花一样的年纪,名字也跟花一样美丽, 叫苏盈盈,还在念大三,不过是个末流野jī大学。
陆殷跟苏盈盈初次见面是在会所, 苏盈盈那时在勤工俭学。
哦, 做“公主”勤工俭学,不卖身的那种。
苏盈盈当时一坐到陆殷身边, 就娇娇怯怯地叫了他一声“哥哥”。
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家里的老婆又是个qiáng势大女人,陆殷一下子就被苏盈盈的这声“哥哥”击中了心脏。
心脏上那被生活磨砺出来的厚茧出现丝丝裂缝, 裂缝里,
心肝 第 33 章
是他试图寻找的第二春。
陆殷跟苏盈盈的第一次发生得很快,就在会所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苏盈盈拧着眉喊疼,说自己是第一次, 但陆殷很轻松就进去了。
陆殷也懒得追究她到底是第几次, 就这么把她留在了身边,也快两年了。
这会儿,苏盈盈正眨着一双天真的眼睛等待他的答案。
陆殷不瞒她, 说道:“嗯,是我小舅子和他的前妻。”
“前妻?”苏盈盈对这段关系很感兴趣, 不由多问了一句,“他们有孩子吗?如果没有孩子牵绊的话,离了婚还能一起吃饭,真的很神奇诶!”
陆殷脑子里想的却是孟景忱会不会把他的事告诉孟朵,可转念一想,孟景忱既然让他自己处理干净了,那就说明暂时不会让孟朵知道。但是,孟景忱终究是孟朵的亲弟弟,孟景忱心里的那杆秤偏向谁,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苏盈盈见他心事重重的样子,又软乎乎地倾身抱着陆殷的胳膊靠在他身上,语气里带了点伤感:“哥哥,如果你是担心我跟你的事被你太太知道……没关系的,我可以退出。哥哥,我只想安安静静地爱着你,不想你为难。”
陆殷扯了扯嘴角,抬手捏了捏她的脸。
苏盈盈最让他满意的一点,大概就是知趣,永远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她世界里的王的感觉——即使明知道她大多数时间是在有偿演出。
“放心,我会周旋的。”陆殷说道。
苏盈盈满脸幸福地嗯了一声,心里却默默地送上一声冷嗤。
跟了陆殷这么久,他家里的状况她大概也了解一些。
男人都这样,有了红玫瑰就想要白玫瑰,娶了女qiáng人,又惦记起菟丝花。就算真给他们找个十全十美的,人心不足,他们照样能掰扯出个十全九美。
男人从来不爱任何一个女人,他们只爱他们自己。
她可不信自己跟陆殷的事被他老婆知道,陆殷真会去周旋。哦不,应该也会周旋,只不过周旋的大概会是利益的重新分配和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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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孟景忱发完信息,程西惟就想开口跟他说些什么,孟景忱却在她开口之前说:“西西,你车停在哪了,我送你过去。”
程西惟抿了抿chún,她一直知道,孟景忱的原生家庭是他心中的刺。而现在亲眼看到姐夫出轨,那根刺便往他心里又深扎了几分。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去。
附近的商业街人满为患,景观树上缠绕的彩sè霓虹不断变换着光彩。
程西惟看了一眼旁边高大的男人,还是忍不住说:“要给孟朵打个电话吗?”
孟景忱目视着前方,不知在想些什么,默了默才说:“不用,她太骄傲了。”
程西惟无声地叹了口气。
是啊,那样骄傲的孟朵,该怎么面对丈夫出轨这件事?那不只是背叛,更是把她作为一个女人一个妻子的尊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
程西惟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想起跟孟景忱在一起那几年,孟朵逮着机会就教育她:“西西,现在不比以前,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不是靠抓住他的胃,而是提高你们事业的重合度。像你这样对景忱在做的事业一点都不懂,以后你跟景忱要是有什么问题,别怪我这个大姑姐没提点过你。”
后来她跟孟景忱真的出了问题,程西惟也不止一次想过是不是真的是事业重合度上出了问题。
或许,她也应该努把力,像孟朵那样,做个能辅助孟景忱的女qiáng人,然后她气场全开,事业家庭一把抓,让孟景忱像陆殷那样处处掣肘,不敢造次。
可即使是那样,陆殷还是造次了。
程西惟未免疑惑,是不是“抓住男人的心”这个命题本身就不成立?
转眼到了车子旁边,程西惟打开车门,抬头看向孟景忱。
孟景忱脸sè紧绷,整个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烦躁感。程西惟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以什么身份跟他说些什么。
她想了想,最终对孟景忱说:“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孟景忱回过神,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欲言又止,最终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好,路上小心。”
程西惟点头坐进了驾驶座,发动车子之后,孟景忱退到一边。
车子开出之前,程西惟又看了一眼孟景忱,有那么一瞬间,忽然觉得孟景忱的眼睛里流淌着脆弱与不舍。
程西惟心脏颤了一下,可既然孟景忱没有开口,她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别过眼,驱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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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之后,程西惟又是好几天没跟孟景忱联系,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陆殷的事告诉孟朵。
孟景忱永远都是这样,他的脆弱永远只有那么一瞬间。这一瞬间过后,他又是那个在商场上战无不胜的孟总。
《国乐盛典》的造势酒会终于如期而至。
酒会前一天,程西惟意外收到了两个礼盒。
第一个礼盒是孟景忱派人送来的,里面放了一件白sè斜肩礼服。轻盈飘逸的面料,展开一看却发现裙摆上是名家水墨手绘的梅兰竹菊,尽显雅致中国风。
程西惟又看了一眼礼服旁边的名牌,是她过去与孟景忱出席重要场合一贯穿的那位设计师的作品。
大礼盒里面还有一个黑sè丝绒的小礼盒,装的是vca的一款钻石手链,低tiáo奢华,与礼服相得益彰。
第二个礼盒是袁斯曼带过来的,袁斯曼告诉她:“小向还在国外出差,知道你要参加《国乐盛典》的酒会,托我把礼物带给你。”
说完,她朝程西惟家的沙发上一瞧,眉梢一挑:“哟,看来晚了一步。”
程西惟想起自己当初亲口跟袁斯曼说已经和孟景忱断干净了,现在又被她抓个现行,顿时有些尴尬。
她连忙接过礼盒打开。
巧了,也是件礼服,不过是星空蓝齐xiōng款式,从xiōng口到裙摆都缀满了碎钻。
袁斯曼看向她,无奈地摊了摊手:“自己拿主意吧。”
程西惟视线在两件礼服之间转了一圈,笑着问袁斯曼:“袁老师,如果你是我,你选哪件?”
袁斯曼施施然在她的鸟巢吊椅上坐了下来,她虽然年近五十,但因为未婚未育,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国乐艺术,所以身材依然紧致,即使穿着宽松的改良汉服,依然可以看出她的曼妙身姿。
袁斯曼慵懒地托着额头:“如果是我,我一个都不选。”
这个回答在程西惟的意料之中,但她还是想听听恩师的理由:“为什么,两件礼服都没有你喜欢的吗?”
袁斯曼轻笑出声:“因为你完全可以凭你自己的能力在事业上大展身手,不需要区区一件衣服的衬托。”
程西惟想了想,走到沙发边捧起孟景忱送来的中国风礼服,对袁斯曼说:“袁老师,我还是喜欢这件。”
袁斯曼担忧地拧了拧眉,坐直身子看着程西惟:“西西啊……”
心肝 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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