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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白小也
艾草在电话里告诉她:“我们都是外伤,没什么事,处理完之后,纪修就送我们回家了。”
程西惟嗯了一声,想起何羡的事,又问艾草有什么想法。
艾草嗨了一声:“还能有什么想法,八成是那贱男人骗了我们羡羡。你先忙孟景忱的事,我先自己捋捋那个林绪,想想怎么对付他,帮我们羡羡出气。”
想到前段时间何羡提起林绪时,那满脸放光的模样,程西惟莫名觉得心里压了一块石头,身体里仿佛有一股力量,在胡乱地冲撞着,寻找发泄的出口。
她咬了咬牙,告诉艾草:“也算我一份!”
艾草笑道:“放心,这事不能少了你。”
程西惟这才挂了电话。
她双手接到水龙头底下,冰凉的自来水哗哗地流过她的指间,终于把手上残留的血迹冲洗干净。
程西惟又在洗手间站了会儿,等手上的水干了之后,才重新往急诊室走去。
到了急诊室,医生告诉她,孟景忱已经转去楼上的vip病房了。
程西惟坐电梯到了高级病房区,顺着走廊一路过去,直到最底端的病房外。
里面传出孟朵气急败坏的声音:“你要气死我吗?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去招惹程西惟?!离都离了,还惦记什么,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原本准备踏进病房的脚一顿,程西惟趁里头的人还没看到她,赶紧转身躲到角落。
孟景忱不急不缓的嗓音低低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孟朵,有些事我原本不想跟你说,可现在,我不得不跟你讲清楚。”
他顿了顿,“你必须明白,从我们各自成家的那一天起,我跟你就注定会是血脉相连的两家人。你明白吗?边界和分寸,是你我都应该遵守的原则。”
“两家人?你跟我说我们是两家人?!”孟朵声音骤然拔高,带着不可置信,“孟景忱,你是不是被打傻了?!”
“孟朵,”孟景忱开口,相比孟朵,他的腔tiáo格外冷静,“我跟程西惟才是‘我们’,而你的‘我们’,是你跟陆殷还有甜甜。”
程西惟站在外面,听见“陆殷”两个字,心脏猛然一颤。那晚陆殷胳膊上挂着的那个漂亮小姑娘再一次浮现在她脑海,莫名让她觉得嫌恶。转念再想到孟朵时,她又觉得孟朵有点可怜。
病房内,孟朵显然被孟景忱气得不轻,留下一句“敏敏,我们走”,就拽着苏敏一起气冲冲地快步走出病房。
程西惟赶紧闪身躲到墙角后面,没让孟朵看见她。
等孟朵的脚步声彻底远去,她才深深吸了口气,过去敲了敲病房的门。
孟景忱原本正闭目养神,听见门响,睁眼朝门口看来。在对上程西惟视线的那一刻,他原本淡然的眸中,骤然亮起一道光,像是要将她吞没。
程西惟被他眼里的热切灼得心头一颤,目光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她进去,站在床边:“刚才孟朵在,我不好意思进来。”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孟景忱的声线与她同时响起。
两人皆是一愣,看着彼此半晌没说话。床头的一盏小灯,昏昏黄黄地点缀着病房内的沉默。
过了会儿,程西惟嗤地一声轻笑,打破沉默。
孟景忱也轻笑出声:“刚刚都听到了?”
程西惟也不否认,大方地点头。
孟景忱开口,带着试探:“还满意你听到的吗?”
程西惟:……
他这是在邀功?
只是这话为什么听着莫名耳熟,好像她以前看的霸总小说里的台词——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原本有些压抑沉重的心情莫名地轻泛起来,程西惟弯了弯嘴角:“挺满意的。”
孟景忱看着她,眼中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过了会儿,他忽然叹了口气:“西西,直到刚刚我才意识到,这些话早在几年前就应该跟孟朵说清楚,而不是无谓的协tiáo周旋。”
程西惟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道:“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孟景忱垂了垂眸。
程西惟看着他说:“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孟景忱这时才抬起了双眼,床头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衬得他双眸莫名湿漉漉的。
程西惟一时有些失神。
孟景忱对上她的眼瞳,声音很低很低地说:“医生说需要留院观察,排除脑震荡的可能。”
他说这话时的语气莫名有些委屈巴巴。
程西惟看着躺在床上的高大男人,也不知道为什么,说完这话之后,他整个人看上去就显得格外弱小无助又可怜。
这狗男人,不会是在借伤撒娇吧……
心里忽然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她看看孟景忱脑袋上的纱布,终于还是心软地问了一句:“那你现在有脑震荡的症状吗?”
孟景忱看她一眼,哦了一声,立马虚弱地说:“就是有点头晕恶心,还想吐。”
程西惟默了两秒:“……你是怀孕了吧?”
孟景忱:………………
第 40 章
第四十章
程西惟最终还是在旁边陪护的小床上将就了一晚。
原以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难免会有些尴尬。却不想,也不知是不是一晚上心绪太过跌宕,导致体力告罄, 总之, 沾到枕头的那一刻,程西惟便脑袋一空,沉沉睡去。
第二天是正月初七,也是《国乐盛典》恢复录制的第一天。
六点闹钟一响, 程西惟便洗漱出门,半点不给孟景忱反应的时间,连他原本想安排司机送她, 都没来得及。
窗外是冉冉升起的太阳, 天空像是初露水面的鱼肚白。
孟景忱躺在床上,也不知是周遭太安静还是什么, 脑中莫名就翻涌起一些往事。
当年他还没跟程西惟离婚时,程西惟曾经住院做过一次手术。(对应第十四章 )
急性阑尾炎。
那时他正忙着谈一个五星酒店的收购案,还是程西惟进了手术室, 何羡打电话给他, 他才知道这件事。
孟景忱记得当时何羡在电话里质问他:“姓孟的,你到底过不过来?到底是你老婆重要还是你那个破酒店重要?!”
身后会议室里黑压压的一群人在等着他,全是律师、会计师以及收购双方的代表。
孟景忱西装革履地站在会议室的落地窗前, 从三十六层望





心肝 第 59 章
去, 楼下的行人车辆都小如蝼蚁。
他独立于高处,不过思索了一秒就迅速做出判断:“何羡,麻烦你帮忙照顾西西, 我有工作暂时走不开。”
何羡气得咬牙切齿:“工作工作,姓孟的, 西西真是脑子进水了才嫁给你!”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孟景忱闭上眼,数了十个数字之后,快速恢复情绪,转身投入到收购案的讨论中。
等这个收购案谈妥,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程西惟早已出院,过不了几天就能原地复活,重新活蹦乱跳了。
现在的孟景忱回想起当年的自己,也觉得那时的自己简直冷静到不近人情。只是,对于那时的他而言,事业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可昨晚当他被送进急诊室缝针,今天一早程西惟又急匆匆离开,将他独自留在这里时,他突然疑惑,那时程西惟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她在想些什么。
这世上从不存在感同身受,那些寂寞和无助只有亲身体会之后,才会明白。
他跟程西惟是夫妻,然而大部分时间,程西惟都过着丧偶般的日子。
**
程西惟赶在七点半之前到了宁城广电大楼,冲进《国乐盛典》节目组的化妆间。
化妆师小姐姐敏锐地发现她脸上残留的红肿,不由好心问了一句:“西惟,你的脸要不要拿个冰袋敷一下?”
程西惟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又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林绪,不由在心里一阵咬牙切齿,替何羡不值。
她对化妆师笑了笑,感谢对方的好意:“不用麻烦了,你帮我打点yīn影挡一下就好。”
这边话音刚落,一旁的椅子上就传来一声轻嗤。
程西惟闻声看去,只见程夏轻蔑地挑着嘴角,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仿佛不管什么原因让程西惟的脸受了伤,就是老天爷替她报了当初那一巴掌之仇。
算算时间,从小年夜开始,程西惟已经整整一个礼拜没跟程夏打过照面。这一个礼拜里,程西惟只觉得空气都无比清新。
这会儿刚跟程夏碰面,程夏就给她来了个yīn阳怪气。程西惟心里装着其他事,也懒得跟她动气,于是若无其事地别开头,继续让化妆师给自己化妆。
却不想,程西惟想着跟程夏保持距离,节目组却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外景拍摄任务。
外景拍摄地点是程西惟的母校,国内音乐艺术第一学府——宁城音乐学院。
程西惟快速阅览领回来的台本,台本上写着今天的拍摄安排是所有老师们在演播厅内录制室内流程,而她跟程夏作为古筝组的表演嘉宾,一起去宁城音乐学院古筝系寻找“古筝接班人”。
其他各组的表演嘉宾们拿到的台本也是如此,寻找各自的“接班人”。
所谓的“接班人”,节目组当然早已经安排妥当,程西惟她们要做的,也不过是配合节目组的要求,跟着台本走流程,并且适当表现出一些兴奋、好奇、感动之类的情绪。
早上九点左右,程西惟跟程夏一起上了节目组安排的车。
车上,摄影师的镜头对上她们,镜头外,编导开始cue流程:“接下来你们要表达一下对这次寻找之旅的想法,可以稍微夸张一点,引发观众的共情。”
程西惟努力地琢磨了一下情绪,却无奈地发现,这次录制对她而言,其实就相当于回母校看看学弟学妹,好像……没什么好夸张的tat
她对着镜头,想了想说:“就挺期待学弟学妹们的表现,毕竟宁城音乐学院是全国一流的教育水准。”
编导:……
他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挖掘不到闪光点的嘉宾。
他只好让镜头转到程夏身上,然后,程夏就用实际行动告诉了车上所有人,即使不是科班出身,她依然能给出专业演员般的表演水准。
“我真的特别特别开心,能去宁城音乐学院录节目。当年参加艺考,我的目标就是宁城音乐学院,只可惜最后还是失之交臂。”
程夏说到这里,眼圈微微泛红,一副没考上宁城音乐学院就抱憾终身的模样。
程西惟扯扯嘴角,扭头看向窗外。
当年高考,程夏文化分和艺考分都不行,骆安惠上蹿下跳地把她弄进了一个花钱买学历的艺校,又辗转拜了龚天望为师。
当时程夏为此沾沾自喜了好久,特地在程西惟面前炫耀:“你看,我就不用像你这么辛苦,我的妈妈早就帮我铺好路了。你考上宁城音乐学院又怎么样,还不是因为无依无靠才这么辛苦,真可怜。”
这会儿,那个当初说着别人考上宁城音乐学院真可怜的程夏,倒是对着镜头假惺惺地表达对宁城音乐学院的无限向往了。
程西惟忽然觉得好好笑。
转眼到了宁城音乐学院大门外,节目组早已经跟学校打过招呼,车子一路通行,来到了全校最大的练习室门口。
一行人先后下车,工作人员扛着设备率先进去准备。
练习室内传出铿锵的琴声,程西惟站在外面,记忆回转,她想起了当年自己在这里辛苦练习的日子。
想到当初挥洒过的汗水,程西惟心中就越发坚定,她一定要重新走上古筝这条路,直到把这条路走成康庄大道!
随行摄影师还扛着摄像机跟在后面。
程西惟跟程夏一起进去之后,编导就对两人说:“你们谁去跟同学们搭档表演一段,到时候剪辑成双方battle之类。”
刚刚在车上一路嘴巴不停表达感慨的程夏,这会儿忽然没了声,像是没听见编导的话似的,扭头跟节目组安排的几个古筝系学生打招呼。
程西惟瞥她一眼,面无表情地走到人群中央:“我来吧。”
一位女生让出古筝,程西惟坐下后戴好义甲,她今天演奏的曲目依然不是传统筝曲,而是霹雳布袋戏的一首曲子,叫伏羲神天响。
这首曲子的编曲本就气冲云霄,再加上程西惟功底深厚,颇有指掀涛澜天下惊的气势。
刚刚还觉得在她身上挖掘不到闪光点的编导顿时惊艳,连忙让各个机位都对准程西惟。
从刚才开始就现了一路的程夏,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关注,又怄又气地咬了咬下chún。
直到最后一个音结束,练习室内还回荡着余音。
等到最后一丝余音散去,众人才像是刚从梦境中惊醒。不知是谁,率先拍起了巴掌,紧接着,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给程西惟鼓掌。
程夏脸上笑,心里却在冷哼。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沾了编曲的光吗,她认真练一练,也能弹!
编导尝到了嘉宾表演的意外甜头,于是又来问程夏:“程夏,你也来一个吧。”
程夏立马笑得柔弱而温婉,她看向编导,犹豫了一会之后才摇摇头:“其实我也蛮技痒想弹琴的,但是西惟难得在镜头面前表现一次,如果我跟在她后面表演,难免有抢她风头的意思。”
她顿了顿,又说:“西惟会




心肝 第 60 章
不高兴的吧。”
正背对着程夏在跟学弟学妹们聊天的程西惟:……?
她可真是谢了程夏的考虑周到!
好不容易挨到今天的录制结束,程西惟已经被程夏的婊里婊气和莲言莲语气得说不出话。
正巧,孟景忱这时发信息过来,问她:“西西,录制结束了吗?什么时候过来看我?”
程西惟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工作的不开心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孟景忱身上。
她就觉得,她工作已经很烦很烦了,孟景忱这么大个人了,为什么还跟没断nǎi的小宝宝一样,催着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她在工作,又不是在玩,很严肃的好吗!
程西惟这么想着,噼里啪啦地在屏幕上打下一行字发过去:“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你先做自己的事。我这边结束后如果还早,会过去的。”
消息发送之后,她又看了看自己发的内容,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诡异的念头。
现在这样回复孟景忱的她,不就是当年用这些话回复她的孟景忱吗?
第 41 章
第四十一章
结束录制流程返回宁城广电大厦的路上, 编导又安排了一段采访时间。
程西惟从刚才回复完孟景忱信息后,脑中就一直有莫名的思绪在回转,面对镜头, 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感慨, 只好随便说了一句“录制蛮开心的”。
年轻的编导:……
他算是发现了,这个程西惟除了弹古筝的时候状态极佳,其他时间基本就是放空状态。不像旁边的程夏,虽然琴弹得不怎么样, 但机灵、会来事。至于琴……反正可以后期tiáo音。
编导只好让摄像师又把镜头对向程夏。
程夏果然不负所望,用极富真实感的夸张叭叭叭地诉说着今天的感想。
程西惟被程夏吵了一路,好不容易到宁城广电大楼下了车, 耳根子才重新恢复了清净。
广电门口, 早早来等程夏的顾之洲走过来,亲密地牵起程夏的手, 跟一圈人问好,最后来到程西惟,他也笑着点了点头。
程西惟弯chún回礼。
准备散场的工作人员艳羡地恭维程夏:“哇小夏, 你男朋友好好哦, 简直是二十四孝男友!”
程夏心情大好,更加容光焕发起来,一边还谦虚地捂着嘴笑:“哪有……对我们来说, 这些就是日常相处模式而已啦!”
她说完, 又骄傲地扫了落单的程西惟一眼。
程西惟:……
她实在不想在这儿接着看程夏表演秀恩爱,跟编导说了一声后,便去外面的站台搭公交车。
顾之洲开着车子经过时, 程西惟还没等到车。他瞥了眼站在han风里的程西惟,车速慢了慢, 问副驾上的程夏:“我们带你姐姐一程吧?”
程夏啧了一声,冷着脸:“别人大g揽胜来回换着坐,要你这个开二三十万小代步车的好心?”
顾之洲脸sè微变,却也没再说话,加了一脚油门后,快速地开上主路。
程夏看着反光镜里逐渐远去的身影,掀掀嘴角,轻哼了一声。
这边程西惟继续在han风里等了一会儿,才终于坐上了公交。倒数第三排还有座位,程西惟在摇晃的车厢中艰难地走过去坐下。
其实,她已经好几年没坐过公交车了,只是从刚刚回复完孟景忱的信息之后,她的心情就莫名有些烦闷,所以临时决定随便找辆公交车,闭着眼睛一直坐到终点站。
宁城一过了六点就进入晚高峰,公交车走走停停,程西惟纷繁的思绪也跟着摇摇摆摆。
以前跟孟景忱在一起时,孟景忱总是忙,一开始程西惟还能口是心非地说声理解。但随着一些流言蜚语的出现,她终于连口是心非也做不到了,总是不定时地查岗——你在哪儿?在做什么?身边有哪些人?什么时候回家?
孟景忱一开始还会应付她,可到了后来,他终于受不了,对她说了一句:“西西,我工作很忙,你去找点事情做,分散一下注意力好吗?”
那时的程西惟只觉得孟景忱不爱她了,嫌她烦了。(对应第十七章 )
可就在刚刚她面对孟景忱的催促,回复给他那样一条信息之后,她突然在想,当初的孟景忱面对当初的她,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情。
一边是沉重的工作压力,一边是随时发作、随时对他灵魂狙击的爱人,那么,他喘息的空间又在哪里?
程西惟不敢再想下去。
有时候,承认自己的错误比指摘别人的过错难太多了。
这边程西惟思绪纷乱,躺在医院的孟景忱也是百感交集。
因为这次意外受伤,他平白多出了几天假期。对于习惯忙碌到把时间jīng确到秒的他来说,这意外的假期简直让他难受到心脏荒芜。
孟景忱无聊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在想——程西惟录完节目了吗?程西惟录完节目后去干什么了呢?程西惟怎么还不来医院看望他呢?是他伤得还不够重吗?
然后,他终于按捺不住荒芜的内心,问程西惟什么时候来看他。
结果就收到程西惟明显心情不好的一句回复:“我还有工作没完成,你先做自己的事。我这边结束后如果还早,会过去的。”
人在身体状态不好时,就特别容易矫情。
孟景忱看到这条回复后,就特别矫情地腹诽,这个小没良心的,他为了她受伤,她的态度居然还这么恶劣!
不过,等吃完保姆送来的晚饭,孟景忱的情绪就平复下来了。
他突然想,当初他在外面忙、经营着自己的社交圈时,程西惟独自守着空荡荡的房子,又是怎样的寂寞和无助?
当他用不耐烦的态度让她找点其他的事做时,她又是怎样的绝望?
毕竟那个时候,他拥有整个世界,而程西惟的整个世界只剩下了他。
这样想来,那晚他对程西惟的道歉,显得那样苍白又自私。(道歉对应第三十五章 )
**
一个多星期之后,孟景忱伤口拆线,同时准备一次复查。医生告知,复查如果没有问题,随时都可以出院。
复查这天,程西惟恰好没有录制安排,于是到医院等复查结果。
谁想到,这边她前脚刚进病房,孟朵后脚也进来了。
见了她,孟朵依旧没什么好脸sè,只不过碍于孟景忱在场,孟朵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板着脸问孟景忱:“拿报告要多久?”
孟景忱道:“半小时左右。”想了想,他又问孟朵,“你怎么过来了?”
孟朵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你是我弟弟,我真能不管你吗?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没良心?”
她说着,在窗口沙发上坐下,又意有所指地瞥了坐在床边椅子上的程西惟一眼。
程西惟无声地叹了口气,没说话。扭头看向孟景忱时,明显地在他脸上也看到了烦恼的神sè。
孟景忱掐着眉心转向孟朵:“孟朵,你把这些时间集中在你自己的小家庭上会更好。”
孟朵听了孟景




心肝 第 61 章
忱的话,一时有些不忿:“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如果我们不是血脉相连的姐弟,你以为我会花时间来管你?”她顿了顿,又说,“还有,你受伤的事我一直替你瞒着,没让妈妈知道。要是让她知道,就她那性子,指不定要吓成什么样!”
孟朵今天一身飒爽的黑sè西装,再加上她说话一贯利落qiáng势,难免让人隐隐有点被攻击的不舒服感。
程西惟有点待不下去,虽然等报告出来,护士会直接送到病房。可她还是拿过取报告单的条形码,起身道:“我去看看报告有没有出来。”
结果,她刚走到门口,孟朵就紧跟着起身:“西惟,我跟你一起去吧。”
孟景忱快步拦到孟朵跟前,语tiáo不快:“孟朵,别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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