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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留在这里,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

    白发少年哂笑,回过身来,满脸不屑地看着他,道:

    救助你自己的杀兄仇人?

    你啊长点心吧。

    你比你哥哥们好多了,大秦现在尚未安稳下来,吐蕃啊,匈奴啊那边,装孙子就装装孙子,最后打得狠些便是了。

    暂时的屈辱无碍,天下人,还有那史书定论,只看结果。

    声音沉默下来。

    蓝衫儒生看着他,呼出口气,轻声道:

    今日之后,你我便再不必相见了。

    我这一生至此,醉心于书中道理,尚未领略过天下大美,现在快死了,多少看看这人世间风景,否则不是可惜?

    声音微顿,复又摇头叹息,道:

    不过,我总觉得,就算是我活到了八十岁,临死的时候,总还是会可惜,会遗憾,像没有练过武功啦,没有向喜欢的姑娘表白心迹啦

    可就算遗憾,又有什么用?

    毕竟那个时候的我确实是很慎重地做出了抉择,人生至此,我虽然感到遗憾,却并不会有半点悔意,若再来一次,大约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希望你也可以。

    当时的太子不知自己如何回应这些话,只记得似乎谈了很久,那儒生也要启程离开,临走的时候,对他道:

    不用送了,答应我的那三件事情,你不要忘了就行。

    三尺黄泉之下,我等你的答案。

    摆了摆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再不曾回头。

    他伸手想要挽留,却开不了口,只能够看着那道身影越走越远,看着那蓝衫白发,逐渐消失,看着那陇西豪侠冷冷瞪了他一眼,提着那儒生后衣领,任由其张牙舞爪地挣扎也不管,随手将其扔在了马背上,便驱马而去。

    他想要踏步追出去。

    但是这一身威严的龙袍似乎冻结了他的身躯,令他动弹不得,令他只能够保持着太子储君应该有的威严,负手立在皇宫,看着好友远去。

    那个时候,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冷冰冰的距离。

    皇上神色恍惚,回过神来,看着手下的奏折,十七年前所经事情,历历在目,低声笑道:

    嘿,三件事

    让天下人吃得饱,穿得暖,住得好。

    姓王的啊你的口气一如既往地大,这算三件事?

    就跟你那天下味美第一的拿手好菜一般。

    朕真是信了你的邪!

    :第二更嗯,王安风父亲的故事线开始一丢丢




第一百零三章 父债(12)
    ?八月十五,月圆之月,有天子祭月。

    有金凤荐爽,玉露生凉,丹桂香飘,银蟾光满。

    扶风郡城,城南小院落中。

    李婉顺身着墨色金边的繁复裙装,坐在梳妆台前,两旁烛台上燃着红烛,火光照亮了铜镜中面容,纵然有面具遮蔽了一半的容颜,剩下的部分依旧秀丽卓绝,天下难寻。

    大秦闻喜公主。

    器宇闲淑,风容秀美,固以荷灵宸施,传质天仪,十七以封。

    神色略有恍惚,手指顺着鬓角黑发滑落下来,落在唇角,落在微凉的坠饰上,身形微有动作,身上繁复衣着之上,便有金凰舞动,其色殊异,极为妍丽。

    自十七年前,父亲去世之后,如此装扮,已是罕见。

    脑海之中又回想起了自己父亲的音容笑貌,身着龙袍,常人眼中威严难测的太子,生杀夺予一念之中的主公,在孩子们面前,却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父亲。

    最好最好。

    会为她挽发,朗声大笑:

    我家尪娘,风标清惠,谁能配得上?!

    自你出嫁时候,为父要让这天下绵延,万里江山,都有如火牡丹相送,富贵绝世,绵延流连,古往今来,唯你以出!

    女子眼中神色恍惚,身畔那满脸喜悦的明黄色身影如水波般渐渐消失。

    方才的暖意便越见凄冷。

    沉默了下,右手轻轻放在了梳妆台上,触及了横放上面的匕首。

    长及一掌,色成金黄,龙首缠匕,獠牙吞刃。

    将这冰凉的匕首倒扣在了手掌当中,铸剑山庄的手法,极完满地贴合了手部曲线,不见用力,那匕首已经划过空间,留下了一道寒芒,动手之前未曾看到征兆,动手之后耳畔不见风声,显然是用出了极为高明的暗杀武学。

    李婉顺看着这有七八分熟悉的匕首,张唇低语:

    父债,子偿

    嘴唇吐息,灯火因风而动。

    更衬得这匕首森寒。

    出身既已不凡,父亲更和宇文则大将军相熟,是以自小习武,就算之后师父被外调,也已经成就风格,十数年苦修不辍,现今近龙门,位列七品。

    深深吸了一口气。

    无声无息间,其身后浮现一道身影,却是位女子,身着道袍,背后负剑,五官虽然冒昧,但是眉目之间,却是一片煞气逼人,生人勿近模样。

    这是她的随身护卫,有中三品中五品修为,是她的爷爷,大秦如今的上皇赐给她身边,代替皇上的玄武卫护她性命周全,十数年过去,已经和她情如姐妹。

    其出身道门分支,练就一身浓烈煞气,更能将其收敛,必要时候,一击而出,宗师之下,无不破。

    道姑现身出来,朝着李婉顺微微行礼,道:

    殿下

    李婉顺轻轻嗯了一身,闭上了双目,脑海当中回想了许多的事情,回想起了父亲的温柔,回想起了和王夫子相识时候的开心时光。他会带着她偷跑出宫,去到皇宫外面的世界去玩。

    去河边摸鱼,去看飞萤漫天,他教会了她很多东西,就和父亲一样,大笑的夫子同样是她童年时候闪着光的记忆。

    这些温情的东西依旧还历历在目。

    却也正因为这些清晰的记忆,胸膛中潜藏浮现起来的那种难以言语的情绪就越发地浓烈,原本遗忘掉的记忆在得知了那少年存在的时候突然浮现脑海,越发清晰,令她心口钻疼,驱使着她轻声开口,道:

    今日,那少年过来的时候,我以摔杯为号。

    声音微顿,继而道:

    擒下他。

    道姑答应下来,随即便想起了描述之中,那少年一身难得凌厉的剑术,被称之为内外功寻常,唯独剑术独精的藏书守,沉吟了下,还是开口道:

    只是擒下?

    李婉顺点了点头,右手五指扣紧了那柄仿造斩龙匕打造的宝物。

    烛台之上,火光微微呼闪了一下。

    你只擒下便好。

    女子脑海中,那染血的匕首越发清晰,闭上了双目,道:

    我亲自下手。

    道姑看着那裸露出的半张面庞之上渐渐坚定下来的神色,退后一步,并未再开口劝解。

    纵然在她眼中,眼前的公主不见得是那少年对手。

    前者虽然内功功体不凡,臻至了龙门关隘之前,但是却未曾经历过厮杀,突然出手,一身七品修为至多只能比拟八品武者手段,须得要渐渐调用内力,才能将一身所学发挥出六七成的水准。

    可那少年却最擅长速杀,一手剑术不凡,几可阵斩八品。

    本来应该劝阻,可她自小时候便认得了这个少女,早已经习惯了跟在她的身后,心中也知道这十数年的时间里面,她心中积压了多少的压力,虽有些许担忧,但是自负自己的修为不低,有她在场,决计出不了什么差池。

    那少年一身本领似乎都在长剑之上,到时候倒是可以令他将佩剑取下。

    空着手掌,想来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道姑若有所思。

    烛台之上,红烛渐短。

    李婉顺便在这处静坐,道姑也未曾远离,一直站在她的身后,安静地仿佛这一处静室远离了凡尘俗世,如同正缓慢坠入深渊,幽深而死寂,若非是红烛逐渐燃尽,几乎察觉不到了时间的流逝。

    烛光渐暗。

    呼吸的声音也越见缓和。

    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手掌不轻不重拍在了木门上,发出了啪啪的脆响声音,在这死寂之中极为清晰地传入了这房屋当中,将原本气氛砸得粉碎,道姑微微侧身回望,李婉顺眸子抬起,左眼漆黑,右瞳如玉青翠,倒映出了明亮的烛光。

    烛光熄灭。

    双眸之中,便是一片幽深。

    门外,一身蓝衫的王安风和于雯汇合,后者丝毫不显得见外,抬手重重拍在门上。

    定松疾步而来,打开了木门,笑着将两人迎入了院落之中。

    吱呀轻响,木门轻轻闭合,将少年的身影吞噬其中。

    门上的椒图兽首在红烛的映照之下,略显狰狞。

    :第一更



第一百零四章 大秦公主(22)
    王安风跟在了定松的身后,朝着院落内部行去。

    这处院子看似寻常普通,但若是仔细去看那些寻常之处,却又能够看得到别样的风景,和去年时候在柳絮山庄时候看到的风景截然相反。

    这些细节处在一些人眼中与砖瓦无异,但是却有另外一些人看得到这些物件身后的故事,明白其价值上夹杂着悠悠时光的厚重感,那是再多的金钱都难得买到的东西。

    出身平凡的人可以在这里看得到相同的平凡。

    而出身世家的人也能够看得到简朴之下的奢华。

    便在此时,他突然察觉到了一道视线,抬头看去,便看到了一位身着道袍的道姑,正站在主屋前面,剑眉入鬓,眉宇间气质颇为凌厉,与寻常女子迥异,状若寻常,视线只从他身上扫过,便朝着于雯微微一礼,抬手朝内虚引,道:

    公主便在里面,进去罢。

    王安风闻言心中微惊。

    他曾经想过此间主人的身份,却没能想到竟然是皇室公主,可因为早有些准备,倒也没有因而失色,正当准备踏入屋子的时候,那道姑右手突然抬起,拦在了王安风身前,眉眼平淡,并不看他,只是道:

    公主玉体尊贵,少侠还请将身上兵刃解下。

    王安风微微一怔,眼前女子自他感知之中并没有丝毫的杀气恶意,但是赢先生曾在传授他剑术之前有过吩咐,长剑不能离身,后退一步,脸含歉意,抱拳道:

    抱歉,这位居士,家师有命,剑不离身。

    这件事实在恕难从命。

    话说出口,少年便知自己此举在对方看来算是失礼。

    江湖险恶,皇室之人在外头小心些倒也没有什么不对,可他也绝不准备违逆师长的训诫,略微思量,正觉得不若干脆离开,省得在这里呆下去,让于雯难做。

    道姑微微皱眉,看到了少年眉宇间的坚决之意,觉得强逼之下,可能会令他转身离开,坏了原本计划,心中迟疑,有心让他进去,可方才才说了规矩,当场反悔,却又有些不合,正在此时,内里突然传来了一道柔和的声音,道:

    今日中秋,既然是青竹的朋友,想来也不是歹人。

    请进来吧

    王安风微怔,眼前道姑已经朝着旁边退了一步,气机牵引之下,无形之间将王安风原本离去之意打消,少年毫无察觉,朝着她抱拳行了一礼,踏步进去了这主屋,方才进去,便看到了一张红木圆桌,看到了主位之上坐着一位女子。

    身着玄色裙衫,其上绘有金凰,其气韵自成,眉目一半被浅色面具遮掩,可只是露出的那半张面庞,在少年至此所见的许多人中,已经是最为殊丽,毫不夸张地说,她的容颜气质,绝非此时尚还年少的薛琴霜可以比拟。

    那是历经了诸多繁华之后,自内而外散发出的雍容平静。

    少年眸中异色一闪而过,上前见礼,大秦此时正当盛年,儒家虽然势大,但是墨家兼爱之说同样盛行,上下尊卑,并非极为严苛,此时既然是家宴,便只以晚辈之礼相见,道:

    晚辈王安风,见过公主殿下。

    李婉顺看着眼前的蓝衫少年,神色略有恍惚。

    几乎是看到王安风的第一眼,她在心中便已经确认了少年的身份,这般眉目,虽然只和其父有五分相像,但是那种气质却如同浸入了骨子里面,并无半分不同。

    脑海中思绪一闪而过,紧接着升腾而起的,便是心中那种极为复杂难明的感情,翻腾不止,越见猛烈,可她终究是经历过许多事情,面上未曾浮现异状,或者说,以眼前少年的心性经历,尚且看不到其面上神色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变化。

    右手修长,笼在绘有金色纹路的广袖之下,已经扣稳了匕首。

    面目浅笑,温柔娴雅,轻声道:

    少侠多礼。

    还请落座罢。

    模样端庄,就如同当年她父亲,令那少年夫子起身时候一般无二的气质姿态。

    眼前少年起身看她,一身蓝衫。

    竟也如同当年风景。

    一瞬间似乎时间逆转,恍惚之间,李婉顺竟然分不清楚,这是在当年王宫之中,还是在这扶风郡中的一处宅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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