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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宏飞白终于忍不住心中涌动的痛苦,赤红着双目昂首长啸。

    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悲怆痛楚。

    若此时所在是江东川峡,想来会引得两岸猿啼不住,经久不绝。

    马宏阔听得这长啸声音,心中惊异。

    只是短短两月不见,这青年的内功火候竟然已经有了足量的成长,不知是经历了些什么事情,可是看宏飞白双目赤红的模样,他很聪明地没有多问。

    肯定不是甚么好事情。

    他在城中的时候没有认出王安风,只是发现了宏飞白,察觉后者魂不守舍,连敌对门派的人都没有发现,心中蹊跷,两个月前他自认欠宏飞白一命,加上赤练帮和另外那个门派也不大对付,便跟了上来。

    因为毕竟曾经和宏飞白有过冲突,不愿意上前相见,只打算跟在后面,护送他上山,就当还了人情,往后若是江湖道左相逢,彼此厮杀起来,心里也不需要有什么不忍。

    宏飞白足足长啸了有盏茶时间。

    先前,听得了这边儿动静,心中好奇的人只当作自己现在是个聋子,目不斜视地自官道上走过,不敢凑这个热闹。

    王安风站在马车前面,看着失魂落魄的宏飞白往这边走了两步,然后转身回去,将地面上碎裂开的玉牌收拾了收拾,放在包裹里,背在身上,才又站起身来往过来走,脚步多少有些不大稳当。

    王安风靠在马车上,看了一眼这十里无雪山路,轻声道:

    “上山吗”

    宏飞白沉默了下,点头,声音沙哑。

    “上。”

    旁边马宏阔听得摸不着头脑,看了一眼宏飞白,突然想到一件事,道:

    “你现在上山,是要找你们天剑门掌门”

    “我的属下查探过消息,你的师父和师娘现在也正在往天剑门这边的方向走,你可是先行……”

    宏飞白抬起眼来,看向马宏阔,他本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人。

    可是现在已经没有了年轻人应该有的意气风发,仿佛是历经了江湖风波的江湖客,气质沧桑落拓,声音沙哑,宛如给烟熏过,道:

    “我师父师娘,他们在哪里……”

    山河枪马宏阔被宏飞白的语气骇了一跳。

    面上却没有露怯,对这个消息也没有打算隐瞒,这本来就不是甚么很大的消息,就算给他一打的胆子,他也不敢去打宏飞白师父的算盘。

    天剑派除去了掌门的那一脉,还分有四座山头,从创派祖师的五名弟子传承下来,以天有五势,分有五种剑术,宏飞白传的是云雾之高,以剑术飘逸潇洒为上。

    他师父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杀性十足的剑疯子,现在更是有所领悟的六品高手。

    十个马宏阔捆在一起,扔进去。

    也就是多出十个血窟窿的事情。

    当下没有隐瞒,想了想,将手中的黑色大弓背在了身后,抬手折了一段枯枝,在被雪弄得干硬的地面上划拉了两下,弄出个让人看着头疼的鬼画符,指了指一处圆点,又笔直划拉了下,道:

    “这儿是剑守镇,你知道的。”

    “往北走上约莫三十来里地,就是了,但是具体在哪里,我的人并不知道。”

    “就是这个消息,也是个外出弟子无意发现,并非是故意跟踪你的师父师娘,我们帮主不怕那两柄剑,但是马某人还不想这么早就被人摘了脑袋去。”

    他说得理直气壮。

    也很坦然。

    宏飞白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鬼画符一样的地图,点了点头,沙哑道:

    “多谢。”

    马宏阔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脖子。

    眼前这个前些时日还很稚嫩的天剑派弟子,现在却给他一种在江湖上闯了很久的味道,似乎面对的是和自己同辈份的人。

    他摇了摇头,道:

    “两个月前,你没有求前辈杀了我,我已经欠你一个人情。”

    “现在人情已经还了,下次见面,我或许会请你喝上一杯,但是若我赤练帮和你天剑派厮杀起来,我也不会放水。”

    复又看着王安风,抱了下拳,道:

    “那么,前辈,在下就此便告辞。”

    随后腾起身法,自山壁上攀缘而上,不见如何动作,已经跃了上去,随即听得了骏马长嘶的声音,远远去了。

    这个时候,王安风突然想到了旁边那两匹被弄伤了的骏马,抬手轻轻一拍额头,面上罕见浮现一丝懊恼之色。

    “糟糕,早知应该问马宏阔讨来他的马。”

    “这样子距离那里还有百里距离,两匹马都受了伤,这下子可如何为好”

    宏飞白已经解开了两匹劲马身上的马缰和拉车的皮套,没了负重和束缚,这




第一百一十四章 刹那芳华逝(1/2)
    奔入院中的少年眼中有着欣喜,口中大喊着:

    “师父!师娘!”

    “大师兄到了!”

    “大师兄没有事,他回来了!”

    木门一下子被人推开,却没有马上走出人来,数息后才传来男子沙哑的声音,沉稳当中,似乎有些不满,道:

    “到了便到了,吱哇乱叫什么”

    “平素的养气功夫都养到狗身上了”

    伴随着嗓音,一个有些发福的中年人提着剑走出院子,看到了挺得笔直的宏飞白,神色一怔,眼中微松口气,随即注意到了青年肩膀上血痕,身上气息,察觉到后者身上冷漠的气息,两道粗眉复又皱起,心中本就躁乱,声音不由转冷,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为何不回山上!”

    跟着出来的秀丽女子拉住中年男子手臂,示意他不要这么僵,然后看向宏飞白,脸上神色慈和,只是劝慰道: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弃子一事,她并不知晓。

    只当是如同丈夫所说,武功最高的大弟子带着女儿离去。

    面容已经有了江湖味道的青年剑客弯下腰来,没有行礼,而是轻轻将拉着的马车放下,极小心,极小地得转身,给了其余人一个背影,令那男子心中莫名烦躁不愉,冷哼出声。

    棺材露出了一角,黑黝黝的色泽已经令人面色有些变化。

    那中年男子面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道:

    “孽徒,你什么意思!”??

    宏飞白已经背着黑棺而出,未曾去回答,只是自老街第三棵梧桐树开始往院子里面走去,一步一步,走得极稳,中年男子这段时日心中的情绪本就压抑,又见弟子负棺而来,哼一声,拂袖道:

    “拦下他!”

    门口五六名持剑弟子满脸迟疑,不知道该怎么做。

    其中一名男子却已经铮然拔出了手中长剑,指向宏飞白,道:

    “师尊说要你止步!”

    似乎威逼,手中剑耍了个剑花,点向了其肩膀。

    宏飞白不退不避,似乎自己有比退避更重要的事情,长剑在他身上拉出一道口子,流出鲜血,出剑那人心中一个咯噔,没有想到这一剑宏飞白都没能避开,瞬间收回了手中的长剑,身子有些僵硬,不敢再动,任由身上灰袍染血的青年行过自己。

    一人背棺,众人退避。

    单是这一幕,已经是顶顶好的江湖话本。

    王安风坐在茶摊,故人此行,他已经不能再继续上前来。

    茶摊老板给他上了茶。

    很劣质的茶,可闻着就觉得这滋味浓厚,难以言说。

    只是不知是茶味浓厚,还是品茶人心中百味繁杂,他总觉得,这里的劣茶,义庄的素面,都有超越食物本身的味道。

    “让你们拦下他,聋了吗!”

    “还会不会用剑!”

    中年男子积威甚重,此时听他说话,显然心中已经动了震怒,而大师兄一言不发,不知道是遇到了什么,也犯了倔强的脾性。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拂袖而退,走到院落当中。

    身着蓝白色剑袍的弟子们无可奈何拔出长剑,剑刃虽然指着宏飞白,却已经避开了要害,低垂指着地面,犹犹豫豫不愿意出手。

    宏飞白如同没有看见一样往前走。

    天剑门弟子下意识就往后退,可是退也终究到了退无可退的地步,看着宏飞白,几近乎于哀求道:

    “大师兄,有什么事情和师父好好解释一下便好了。”

    “何必要这样顶撞师父他老人家”

    宏飞白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

    据此地三百米处的青衫少年看着宏飞白的背影。

    他可能是最明白此时宏飞白心中感情的人。

    如同自己和薛姑娘一样,宏飞白宁愿是他自己当了弃子,也不愿意让少女送死,尤其是知道,少女的死是用来换得了自己的活,他心里应当很恨,可是,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却恰恰救了他自己的性命。

    他又不能去恨。

    他如何能恨

    少年叹息,看了看旁边劣茶,抬手一饮而尽。

    放下茶盏,握剑,起身。

    天剑门弟子退无可退,背后已经是师父浮现怒意的目光,只能够咬了咬牙,道:

    “得罪了,大师兄……”

    “师命难违。”

    铮然的剑啸声音响起,五假一真,六柄长剑朝着宏飞白身上落下,却在同时间听到了叮呤当啷的脆响,手腕一麻,如遭雷击,再也握不住兵器。

    足足六把天剑门制式兵器脱手落在地上,他们甚至都没有察觉这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旁边就已经多出来了一人,穿着身藏青色长袍,背后背着琴盒。

    右手倒拎着一柄简陋的铁剑。

    九百七十文。

    那剑锋芒刺目。

    “你是谁!”

    王安风沉默了下,看着宏飞白行过自己,看着青年背影,叹息一声。

     



第一百一十五章 墙里是江湖(2/2)
    “你可曾后悔”

    这句话在这里,只有三个人懂。

    已经收回长剑,站在门口,穿青衫负琴的王安风,身形沧桑落拓,却已初步有了剑心的宏飞白,站在他面前的中年剑客。

    后者抿了抿唇。

    他的身躯似乎有微不可查的一丝弯曲,随即挺得更直,如同手中的剑。

    他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摇头,声音冷澈,道:

    “行事如出剑。”

    “我做的事情,从不后悔。”

    宏飞白定定看着那张威严如故的面庞,呵得笑出声来,仿佛满是疲惫,铮然一声剑啸,引得众人神经下意识绷紧,可是他却只是抬手,将手中那柄得之于师妹的的佩剑递过去,道:

    “这是师妹的佩剑。”

    那剑仍旧还在鸣啸。

    复又从怀中取出断裂成了碎片的玉牌,摩挲了下,声音沙哑,道:

    “这是师妹至死保护的东西,也给你。”

    “我倦了。”

    随即踏步,朝着院落中本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肩膀和中年剑客的肩膀擦过,自始至终,一直没有真正正眼看自己的师父一眼,而后者的身子也挺得笔直,如剑一般,不曾回眸去看。

    其师母一时接受不了这个巨大的消息,几乎昏厥。

    弟子们围在一旁,其中率先对宏飞白出剑的青年猛地站起身来,双目微微发红,右手猛地拔出长剑,劈斩出银光璀璨,直接冲向宏飞白,手中之剑已经是杀招迭出,怒声喝道:

    “宏飞白!”

    “师父让你保护师妹,你就是这样保护的!”

    另一声更为凌厉疯狂的剑鸣声音响起,宏飞白手中握着自己被折断的断剑,回身竖直劈斩,银光闪过,完好无损的长剑瞬间碎裂,那柄断剑已经卡在了出手之人的脖子上,断口紧紧贴着因为激怒而膨胀如蟒的大动脉处。

    宏飞白如同被激怒的猛兽,赤红的双目死死地盯着对方。

    后者同样寸步不让。

    呼吸粗重而急促。

    沉默对峙了许久,宏飞白踉跄后退了一步,看了看手中断剑一眼,笑一声。

    五指松开。

    天剑门大弟子的佩剑落在地上,铮然鸣啸。

    然后转身,没有一丝留恋,大步离开。

    先前出剑的弟子呆了片刻,突然坐倒在地,激怒散去,唯独剩下了心中无限濒临死亡所带来的难以言语的恐惧感,以及无力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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