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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真他娘是猪油蒙了心!

    当时候怎么就想着要糊弄这位爷

    可瞅瞅自家能把一头肥猪扇懵掉的大巴掌,他咧了咧嘴,只是轻轻在脸颊上拍了一下,舍不得下重手。

    无论心里再如何埋怨,面对那位爷的时候,该笑还是得笑,不但笑,还是得要笑得真心实意,笑得诚诚恳恳,笑到了客栈里自家的小二都觉得自己开心,可背后那一把辛酸泪,也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叹息一声,周冈约莫着时间差不多了,抬眼去看,果然看到了那位年纪不大的大人又将自己给反锁在屋中,门窗关得极为严实,面容憨厚的客栈掌柜砸了砸嘴,收回目光,并未生出前去窥探的心思。

    窥探,找死不成!

    王安风或许会有所损失,他自己却是死定了的。

    不看,打死也不看。

    人高马大,当年以一手凶残斧法行走江湖,闯下威名的客栈老板安分守己地坐在凳子上,双手捧着一杯泡着红枣枸杞的热茶,眼观鼻,鼻观心,竟有三分‘乖巧’的意味。

    这些天里,王安风每日都去少林寺后山,去那片竹林中院落,找新近出现的那位道长切磋剑法,讨教武功,偶尔从旁侧击,偶尔经常性的从旁侧击,想要知道一些赢先生的往事。

    他对于紫霄宫的剑法兴趣不大,对于这些事情可是颇为在乎,好奇心一时半刻也不愿意停下,如同有一只猫儿在心里面挠着一般,痒痒的。

    可那古道人却防得密不透风,任由王安风如何去试探,都没有半点成效,总是笑吟吟的,却又能够在轻描淡写之间将问题直接化去,似乎极为擅长应付这些事端。

    说来奇怪,这位白发道长面目生得极是秀丽,足可以和慕山雪的师弟比拟,可是泡的茶却是一等一的难喝,写得字也是丑,比起村中蒙学的孩子都要差许多。

    王安风想了想,觉得大约是老天爷在古道长投胎的时候喝多酒,起了狂性,把道人的一身天份收拾收拾,整理成了十分,九成分到了剑术上,剩下一份则分毫不剩地放到了脸上。

    毕竟,按照三师父的说法,那可是能直接当饭吃的脸,王安风拍马都赶不上。

    扔到大街上都绝对饿不死,搞不好还会被哪一户大户人家捡回去做了床上快婿,不费吹灰之力讨个美人儿当婆娘。

    或许是两个也说不定。

    所谓一龙二凤双飞燕,美不胜收。

    鸿落羽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眉飞色舞,可总是笑吟吟的道长便会皱起眉毛,一双亮亮的眼睛盯着鸿落羽,那眼睛明亮得很,像剑,也很锐利,似乎在考虑从哪一个角度下剑一样。

    而王安风则是在一旁练剑,看着自己这位突然冒出来的长辈,觉得三师父嘴里那所谓美人儿,一定没有道长生得好看。

    食色性也,人的本性都是喜欢好看的东西,可不知为何,赢先生在看到道长这张脸的时候,就从未有过一点好脸色,臭得厉害,连三师父都不敢靠近。

    而道长却偏生有事没事便要往先生附近凑。

    先生脸色越难看,他便凑得越起劲。

    每每这个时候,王安风心中便会极诡异地升起小时候看着村里大人们放爆竹,下意识捂住耳朵时的紧张感觉。

    既想看,又不敢看。

    圆慈便很直接,双眼一闭,盘腿坐在青石之上,低声诵经,陷入入定的空明境界,吴长青则是直接装作睡着,双目微阖,片刻就发出轻微而有节奏的鼾声。

    鸿落羽落在王安风旁边,砸了砸嘴,看着那边脸色臭得夸张,却又未曾离去的青衫文士,用肩膀碰了碰王安风,然后迎着少年不解的目光,压低了声音,道:

    “你明白为何为何要做那些事情了罢”

    神偷的声音中带着唏嘘和感慨,一双眼睛却直勾勾盯着那边,似乎怕少看了一眼,便是偌大的损失,嘴里则是一刻不停,道:

    “便是为了现在这种紧张刺激的心境感觉……”

    “嘿,几乎令人欲罢不能啊!”

    王安风心里面一个哆嗦,险些把剑给扔下去。

    当下手持长剑,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练剑,不敢搭话,更顾不上告诫鸿落羽勿要开口。

    “你怎么啊啊啊啊啊啊啊……”

    鸿落羽得不到回应,挑了下眉毛,下一个瞬间,刚刚还在王安风旁边感慨的神偷只来得及留下一声短促而高昂的呼喊声,就直接消失在了孤峰之上。

    在他前面,一身灰白道袍的道士抱剑而立,嘴角噙着一抹淡笑。

    那微笑很让人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而面色很差很差的赢先生则坐在竹椅之上,放下手来,视线流转,落在了王安风的身上,顿了顿,冷声道:




第一百四十四章 人间雪大,正好归乡(1/2)
    王安风的拳掌功夫,一直都没有落下。

    他一开始学的武功就是少林寺的少林长拳,之后又专修为般若掌,数年来勤修不殆,于这拳掌上的造诣渐趋于精深,可离伯所创的天雷拳和寻常拳法拳理不同。

    这武功几乎不算是拳法。

    虽然也有拆招破招的招式,但是核心理念却是将武者精修的罡雷劲打入对手的五脏六腑之内,逐渐积蓄,最后一口气将三拳,五拳,乃至于十拳裹挟的雷劲一口气爆发出来,自内而外,摧毁对手的防御。

    这拳法之所以称呼为天雷,就是取之于天雷浩大,蓄势许久,于刹那爆发的法理。

    二月节,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

    铜人巷中,王安风脚下腾起身法,重以当年自薛琴霜处学来的步法欺身而进,以手掌控制住对手的筋脉,右手先是收回腹部。

    双眸微张,黑瞳中隐隐有雷光闪过。

    嘴中低喝出身,一连串重拳毫无花哨,直接砸在了对手的胸膛之上,发出沉闷声响。

    这对手的实力水准,比之于王安风原本对付的要弱三成不止。

    否则他此时不动用内力,根本控制不住其身形,一连串十几次重拳直接砸在了那黄衣男子胸腹之间,体内雷劲酣畅淋漓,尽数贯入其中,在最后一拳砸中的同时,王安风抽身暴退。

    那名黄衣男子几乎是下意识双手一抓,朝着王安风双臂处抓来。

    其在拳术上显然有着不低的造诣,双臂挥出,如同两条黄蛇,隐隐有阴翳粘稠的感觉,可是其手上动作才刚刚开始,便是一僵,失去了原本应有的法度,反倒有些扭曲和僵硬,自然未能如其所愿,没把王安风抓住。

    王安风退后到距其五步之遥,深吸口气。

    右手手掌低垂,五指间,最后一缕雷劲闪过,随即在对手攻杀上来的时候,左手猛地上扬,五指张开,将其右手手腕抓住,以一式‘揽雀尾’,顺带着拉开其架势。

    与此同时,左脚踏前一步,右拳趁势砸出,不轻不重,恰好落在了其腰间。

    虽然赢先生和古道人不许他用原本的武功,但也只是不用招式劲气,经验还在,本能还在。

    那黄衣男子身躯霎时僵硬了一瞬。

    王安风几乎听得到有闷雷轰响的声音,只在那男子胸腹之间响起。

    他的战斗经验已经极为丰富,自然不可能会放过这一个大好时机,手掌五指张开,抓在了对手的脖颈处,劲气微微一吐,将其喉骨击碎。原本活灵活现的武者瞬间崩碎,恍若细沙一般从王安风的五指当中倾泻而出。

    浩大的声音在铜人巷中回响着。

    “挑战成功……”

    王安风精神松懈下来,长呼出口气,直起身子,隐隐察觉到有些许的疲惫,刚刚的战果虽然看上去不错,可是他体内的雷劲却已经尽数耗尽,所换来的不过是一次胜机。

    而这种等级的对手,往日在王安风的掌下根本支撑不了三十个回合,而消耗也不会有现在这么大。

    “归根结底,还是罡雷劲修持的水平太低……”

    王安风看着自己的右手,五指微微握合了下。

    刚刚如果他施展出来的雷劲足够刚猛,那么就算是武者,也绝对承受不住这种暴虐的自然力量在内脏中爆炸开带来的后果,会当场重伤,而不是仅仅被打击得身躯麻痹,不能动作。

    他此次来铜人巷,不过是为了修行雷道武学,此时体内罡雷劲已经耗尽,再呆下去也没有什么益处,索性直接转身离了这铜人巷,刚走出来,却看到圆慈正在这铜人巷外站着,神色平和,看样子已经是等了许久。

    王安风心中微微一惊,紧走两步,向前行礼。

    圆慈点了点头,随即示意王安风跟着自己,两人并肩走了片刻,僧人缓声开口,道:

    “练得如何了”

    王安风想了想,道:

    “约莫能够对付得了寻常的七品武者。”

    “对手要是稍微厉害些,就很难说了,若是能让我近身,将雷劲打入其体内,应当都能够拿得下,但是难便难在这一个过程。”

    圆慈颔首,笑而不语。

    行了片刻,王安风又道:

    “师父,般若掌中,可能够蕴含外来劲气”

    “若是能以般若掌对敌之时,将雷劲蕴含其中,应当可以增加出诸多变化。”

    还有另外一个理由。

    离伯所传授的天雷拳核心在于雷劲的操控变化,于招法之上,并无特异之处,更不必说和般若掌相提并论。

    圆慈喧了一声佛号,停下脚步来,看着王安风温和道:

    “有何不可”

    “只不过,这件事情要你自己来完成。”

    ………………………………………

    照着鸿落羽说,这是王安风自己给自己找事情干。

    天下的武功,最厉害最重要的不是招式的外形,而是隐藏在一拳一脚下面的内劲变化,或者刚猛,或者阴柔,诸般混合在一起,才成了这精彩万分的武学招式。

    即便是般若掌,真正核心的部分也是内气混杂掌劲的用法,若是单纯只以招法精妙而论,整套武功的水准就要跌下来一大半还不止,从佛门禅宗第一掌法,变成了一套招法精妙的掌法武学。

    而王安风现在打算干的事情,就是尝试把原本般若掌配套的掌劲发力手法拆下来,换成那一套天雷拳的。

    “往后干脆就叫天雷般若掌算了。”

    鸿落羽飘在空中,百无聊赖看着王安风琢磨掌法,王安风的神色很郑重,可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不够连贯,像是个门外汉,有些僵硬。

    抬手踏步,轻飘飘一掌下去,毫不起眼。

    可随即就是秋日闷雷一样的声响。

    鸿落羽缩了下脖子。

    这种充满了欺骗性的掌法让他回忆起了某些并不愉快的记忆,他看着王安风像是个初学者一样,一板一眼地把那套掌法拆分开,然后尝试将天雷拳的雷劲柔和进去,砸了砸嘴。

    他



第一百四十五章 波涛如山席卷(2/2)(四千字)
    大秦疆域广大,若是只以双脚行走,就是走上一辈子,三辈子,都走不下来,只说前朝,曾有一位名徐霞客的高人立志行走天下,也只是走下了一半,就不得不在路上抱憾而终。

    留下的遗言是本欲看尽天下山水,却只能来世在观,最大的遗憾,便是其离着不过一百里路,就是大周朝最大的湖泊,虽说是湖,可绵延千里,波涛壮阔,气象广大,因在内陆,却又与汪洋不同。

    在大秦边疆雷郡,驻扎着十八路铁骑之一,防御森严,外面的连一只鸟都不要想飞进来,再往里走一个郡,就是那座大湖。

    物产丰饶,风平浪静,不知道养活了多少的百姓。

    这时候明明已经到了腊月时节,北方飘雪极大,可这地处南部,一整座大湖连冰都没有结,只是虽然不曾结冰,也是异常地寒冷。

    那寒气就跟水里的水蛇一样,往人的骨头缝里去钻,穿得再厚也没甚么用处,挡不住多少寒气,再加上靠水,湿气也重,百姓到了四五十岁,膝盖就会出了毛病,十有**都逃不离。

    老吕坐在船板上。

    他是个船夫,起码现在是个船夫,当年倒也出去闯荡过,现在老了,就靠水吃水,一双眼睛没甚么神采,就只是看着前面晃动的水波,怔怔然地走神,若说在考虑些什么,倒也不是,就只是胡思乱想。

    人老了,就喜欢回忆过去。

    天有些寒,他又紧了紧衣服,脑子里漫无边际想着,一直都说南边暖和北边儿冷,这南边儿都这么难熬了,北方的冬天,不得要冻死个人

    当年可惜了,没能继续往北边去,要不然还能看看北边的风光。

    现在已经快要年节了。

    这些天他很是赚了些钱,只是看今天这样子,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到了家,这生意的旺季也已经过去了,他呼出一口白气,振奋精神,准备今日早些归家,喝两口热酒,也算是暖暖身子,小小地奢侈一把。

    就在这个时候,船头微微动了一下。

    老吕已经在这里摆渡许久,自然知道这是有人上了船,心里有些轻松下来,想着今儿个不但能够喝些酒,还能买些下酒菜,一骨碌钻出了船舱,看到船舱站着一个有些老迈的男人。

    满头白发,肩膀却很是宽阔,看上去比起年轻人还要魁梧两分,转头看向他,那眉目极为刚正,有些熟悉,冲他点了点头,道:

    “船家,渡船。”

    “好嘞。”

    听到有生意上门,船夫老吕没有多说什么话,利索地把船上的绳索解开,拉到船板上,摞在一起,然后取了个竹竿。

    双手握紧,卯足了气力在岸上一点,这船便如同一枚落叶般,轻飘飘荡出了老远,在水面上拉出了许多涟漪。

    船一入水,老吕松口气,搭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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