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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师父很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阎ZK

    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各家各户的婆娘都已经做好了饭菜,村中行人稀疏,可还有一位穿青色短打的汉子坐在阴凉地里,满脸郁郁之色。

    他已经在这里等了许久,可那力能抗树而行的少年还是没有来。

    那笔单子实在太大,下单子的客户也豪爽地很,东家一定要吃下来,可是上好木材哪里有那么多,他思来想去,花钱请当初一起学手艺的几个师兄弟吃了好一顿酒肉,才知道了这里可能会有转机。

    可师兄也说了,那少年人已经许久不曾出现,也因为这个他们才把这消息告诉了他,他知道希望渺茫,可是还是想要过来赌上一把。

    要是成了呢

    看来还是没戏啊

    汉子叹息一声,拍了拍屁股起身,转身道:商家,多少钱?

    肩膀上搭着白布的年轻人和煦笑道:

    诚惠,三枚铜钱。

    汉子皱眉,一边不情愿地掏钱,一边骂骂咧咧地道:

    淡出个鸟来,还叫这般价钱黑心鬼,不怕落地狱油锅里

    哗啦哗啦

    正在此时,锁链鸣响之声传出,越发响亮,这汉子皱眉道:

    你们这里是咋了?这般吵?

    茶铺子的伙计一边盯着那汉子半天掏不出三个铜板的右手,一边皮笑肉不笑道:

    锁链啊一大早就传开了,是我们这儿一个小家伙,非给自己缠上老多铁链子,上山伐木去了

    伐木?!

    汉子微怔,猛地扭头,便看着一位少年身缠锁链,肩扛巨木而出,每一踏步,锁链鸣响之声宛如战阵奏乐,让他心脏都微微一颤,但是随即便狂喜,一把掏出银钱,看也不看便抛给了那伙计,十来个铜板儿摔在案板上滴溜溜打着转儿,而他早已如恶狼般朝王安风扑了上去,口中叫道:

    小哥儿,你那木头我买了!

    我出大价钱!

    几乎没有经过多少讨价还价,王安风肩上那颗老木便被买走,那汉子傻笑着拂过那颗老木,而卖茶的赵小哥却对自己极为热情,婉拒了他喝杯茶的招呼声之后,王安风疾步朝着自己房中走去,浑身酸痛鼓胀,已经令他几乎达到了疲惫的极限,而在路过那颗老槐树的时候,耳边响起了一道诧异的声音。

    王小兄弟你这是

    脚步微顿,侧目看去,那有几分书生气的男子正诧异地看着他,便抬手打了个招呼,笑道:

    姜先生,今日好巧。

    姜守一失笑道:这本就是我家,哪里有什么巧不巧的。

    说着目光落在王安风身上铁链,又在他脸上停了停,道:

    看来,小兄弟是在练一门外家功夫。

    王安风微怔,也不否认,只笑道:

    原来姜先生也会武。

    姜守一摇头道:武功我不会,可是见得多了,也知道一些,看来你一路修行,应该有些倦了,不如进来我这新居里,喝一杯茶润润喉咙。

    声音温醇,尚未说完便侧了一步,抬手虚引,一双眸子温和含笑地看着王安风,王安风心中踌躇一二,觉得既然是乡里乡亲,又主动相邀,自己拒绝似乎有些不合情理,便抱了下拳,道:

    既然如此,那便叨扰了,还希望先生不要嫌弃我这一身汗

    有朋而来,心中只有欢畅,请入。

    姜守一轻笑一声,引着王安风入内,宅院虽小,却自有一番气度,颇有静室之风,那个小孩子坐在书桌旁边轻声读书,被姜守一唤了一声,抬眸看到王安风,眼眸微亮,不动声色把那书卷往远处拨了拨,脆生生叫道:

    王大哥!

    王安风微笑着打了个招呼,道:你好啊,天虹。姜守一则装作没有发现自己儿子的小动作,起身去了内室,片刻之后,姜守一尚不曾出来,那位秀丽的女子便端出了一套茶具,冲他温和道:

    安风,且来落座。

    她五官虽然只是清秀,但却自有一种过人气质,淡然隽永,难以忽视,王安风行了一礼,道:多谢。小心坐在一旁,那女子起身烹茶,一举一动虽平淡,却莫不合乎自然,如风过疏竹,如静水流深,让旁观者也心境平和。

    王安风体内奔腾的气血不自觉便沉静了下来,一杯清茶已经放在了眼前,饮茶入喉,燥气尽去。

    姜守一不知何时已经坐在他身前,笑道:

    此地山茶,也有三分滋味,但是安风你常喝,怕是已经习惯。

    王安风此时方才察觉,那味道只是自己常喝的山茶,并无半点特异之处,而那女子烹茶之时,尚不如茶摊茶博士手法,可那殊异之处却无比真切,面上浮现些许不解,姜守一轻饮了一口,双目低垂,道:

    不必多想,内子亦不通武学。

    王安风微怔,姜守一抬头,看着他笑道:

    我只是一介书生,只知文章做到极处,无有他奇,只是恰好;烹茶做到极处,无有他异,只是本然。

    声音微顿,轻声道:

    想来,武学也应是如此。

    王安风神色微震,似乎有所领悟,却又如白驹过隙,倏忽间便消失地干干净净,而此时姜守一已经转口去谈论其它,似乎刚刚只是随意一提,本无他意,约莫半个时辰之后,王安风起身告辞,姜守一和姜天虹将他送至门口,王安风先是朝着姜守一抱拳一礼,复又轻摸了摸那孩童头发,笑道:

    那天虹,我便先走了

    姜守一笑,道:安风你唤他姜小弟就好。

    王安风微怔之际,那孩子已经也朝着笑着挥了挥手,便也回了一个笑容,转身而去。

    姜守一立了片刻,缓步转身回去,那秀美女子正展开一封书信,身旁一只黄羽如玉的鸟儿正亲昵地蹭着她的手掌,女子抬眸,看着自己的丈夫,似乎有两分无奈,道:

    又在催了说书院缺人,要你我回去执教。

    姜守一落座,道:

    这次盖了谁的印。

    大秦宣武王,龙骧主将,书院院长和当朝太子,太子许下了太子太傅的官职,另食千户。

    四个名字,每一个都足以让整个大秦国震上三震,姜守一却神色不变,饮下一口清茶,平声道: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书院之中尽数只有愚昧之徒,徒有金玉再外,已无好学求道之心,我师所愿有三,我天资寻常,唯取其一,愿得天下英才而教之。在书院既不能施展所学,教化英才,不如行走天下,寻找那些民间璞玉,使其不至于埋没于斯,能有一二脱颖而出,我辈余愿足矣。

    女子叹息,道:可这又如何去回?院长说,一切都可好好商量。

    姜守一放下茶盏,道:我来回信罢。

    取来纸笔,只写了一行字,女子抬眸去看,轻声道:

    吾师如父,若有师命,自当遵从。

    念完抬眸,略有古怪地看着神态温和淡然的姜守一,道:

    夫君,你的老师,夫子他不是在年前逝世了吗

    姜守一看她一眼,淡淡道:

    所以说,没得商量。




第六章 暴躁老哥离弃道……
    王安风辞别姜守一之后,不知是否是错觉,只觉自己一身疲惫似乎去了七成,就连双拳之上的淤青也没有那般疼痛。

    回了家中,才刚刚推开大门,便看到一硕大青石出现在了自己院落当中,其上坐着一道熟悉的身影,身材魁伟,一身破旧衣裳,左手扣着一个酒坛,白发如狮乱舞,王安风微微一怔,道:

    离伯?

    离弃道抬眸,当目光落在少年身上锁链的时候,才按捺住的怒意便自胸膛中升腾而起,顿了片刻,方才开口道:

    这身链子,是你师父给你加的?

    声音低沉,隐约有雷霆暴怒。

    王安风此时心神体力都耗损颇大,不曾察觉离伯的怒火,只笑道:

    是啊,还是挺重的。

    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挥了一拳,锁链鸣响,拳锋上的淤青伤痕映入离弃道眼中,老者双瞳越发幽深,如黑云压城,层层叠叠,雷霆之势尚不曾发,却已经足够压抑。

    他也知道,这必然是对王安风好。

    但是看到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此时身躯疲惫,被生生压出了暗伤,他也修行过,自然知道这样有多痛,人到老年便对后辈越发疼爱,他认可修行刻苦,可现在的程度根本已经不是刻苦可以形容。

    这根本就是在自残。

    他当年亦是十六岁时才有如此修行方式,可眼前的孩子才只有十三岁。

    此时胸中心痛愤怒之意几乎要压过了脑子里的理性,看着王安风,嘴角扯了扯,扯出个笑容道:

    你师父在哪里离伯想要和他交谈一下。

    以武者的方式,好好交流一下。

    王安风微怔,他之前也曾问过圆慈,后者回答他手腕佛珠只能够让他一人得入少林,面色犹豫了下,道:

    离伯,我没办法我只能一个人去。

    多一个人,就去不了少林寺了。

    少年的话有些没头没脑,但是离弃道却听明白了,手背上青筋暴起了下,却又昂首大笑道:

    原来还是个能为袖里乾坤,掌中天地的高人哈哈哈,好!离伯很高兴!

    这坛酒,帮离伯送给他!

    说着手腕一甩,那酒坛直接扔向了王安风,少年下意识伸手抓住,身子一阵麻痒,更为疲惫了些,但是那隐隐的痛楚则是尽数散去,而离弃道已经转身大步而去,背影上看似乎有几分气急败坏之感。

    少年不解其意,只看着手中酒坛,叹道:

    师父他不喝酒啊给师父,也太唐突了。

    算了,送给赢先生吧。

    因为心里头记挂着那庞大数目的惩罚,王安风只是吃过了午饭,便进入了少林寺中,依旧是那孤峰之上,还是自己师父和赢先生,前者看到王安风状态不错,心中微松口气,而那中年文士注意力则都在棋盘上,随意下了一子,漫不经心道:

    来了?来了那便去修行

    王安风闻言却不曾下山,而是将离伯那坛酒轻轻放在赢先生身旁,后者微微一怔,他们虽能知道外界情况,但是对于平素小事也并不在意,因此不知离弃道之事,皱眉道:

    给我的?

    王安风点头,道:是离伯要晚辈给您的。

    将离伯的东西放下,王安风这才转身,拎起一旁铁桶,迈步下山,听得锁链之声远去,圆慈含笑问道:

    何不打开看看?

    赢先生嗤笑一声,道:

    这酒当是送给你的,他知道你不饮酒,不愿唐突于你,方才给我。

    我何曾受过别人不要的东西?

    说着袖袍一挥,漫卷如云击在那酒坛之上,可那粗瓷酒坛却不曾崩裂,一道紫电自酒坛上一闪而过,将赢先生右臂衣袍击了个粉碎!

    轰隆隆!

    紫电升腾,转眼将那酒坛封泥尽数崩碎,清澈酒液之上流淌着雷霆电浆,令人望而生畏,忽有龙吟之声暴起,酒液升腾为龙,乘风驰电,冲天而起,云气呼啸,伴雷霆狂风,纵然是在此界之中,亦是引动了方圆十里天象,厚重黑云滚滚而来。

    龙首探出云雾,张开獠牙,冲着孤峰之顶便是一声昂然咆哮,紫电爆射,但是王安风附近却依旧一片祥和景致。

    赢先生双眸微张,缓缓垂首,看着自己被击碎的袖袍,寒声道:

    好大的脾气,蕴雷于酒不伤酒坛分毫,好大的本事!

    说着抬头看向圆慈,冷笑道:

    看来,有人在质疑你是否有资格当这小子的师父啊

    圆慈摇头,轻笑道:

    这雷霆之中没有半点杀气,倒像是个老人家在发牢骚般应当是风儿身上锁链引得那位离伯不愉了,或者说以你给的重量,若是没有半点反应才算是奇怪。

    赢先生闻言冷笑道:

    那你是打算就这么揭过去了?

    圆慈摇头,缓缓起身道:

    不妥

    他此举亦有考教之意,礼尚往来,我身为风儿师父,当然也不能失了礼数。

    单手竖立胸前,灰袍的僧人低垂了眉目,平和声音之中,身后佛门法相浮现而出,金刚怒目,脚踏业火,抬手平挥,浩大佛音梵唱之中,便搅散了那漫天云雾雷霆。

    今日王安风离去之时,被交付了一串佛珠,并一卷画轴,要求他送给离弃道,而那面色冷峻的赢先生也罕见和他多说了几句,并且要求他下一次带些书本过来。

    若是不够,那便去县城,郡城,这些城池之中,应当有藏书守。

    看着王安风身躯消失在视线之中,圆慈侧身看着赢先生,笑道:

    我不曾想过,你竟会主动了解风儿的世界。

    中年文士并不回答,只垂目看着自己的右手,此时袖袍已经恢复,手掌洁白修长,只是却还在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隐有紫电雷霆在肌肤之下闪烁而过,五指缓缓握和,文士眼中有异彩浮现,缓声道:

    因为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似乎有许多不同你我困顿于此,只能通过王安风来了解这个世界。

    本打算让他闭关苦修,看来苦修之余,亦当让他这些年在附近走动一番,想来既是江湖,贼寇之流当不会少,纵然天下太平,也总有些武馆帮派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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