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碎清尘
这样的东西,对于卫成泽一个刚开始修行的人来说——不,应该说对于修真界中的任何人来说,都实在有些贵重了。
然而,唐末却没有给卫成泽说话的机会。他的手腕一转,就将手里的凤羽塞入了卫成泽的手中。
“要是真不喜欢,放着晚上当灯火用就行。”说着,唐末朝卫成泽咧了咧嘴,“这东西,在晚上还能发光呢!”
要是让别人知道唐末这么糟蹋这东西,指不定会不会指着他的鼻子骂呢,要知道,火凤的羽毛,无论是炼药还是炼器,都是一味不可多得的贵重材料,更别说仙君级别的火凤了,那就是想要,也难以寻到。
就这小小的一片羽毛,甚至能够换来卫成泽修炼至道君之前的所有需要之物。
卫成泽虽不知道这一点,但也清楚唐末话里的调侃。他扯了扯嘴角,想要如往常一样,露出一个笑容,再和唐末斗一斗嘴,可他只觉得胸口一阵闷闷的疼,怎么都笑不出来。
唐末所修习的功法属金,根本就用不上这火属性的凤羽,而卫成泽的天赋虽平凡,灵根确实难得的单灵根火属性。这凤羽究竟是为了谁准备的,自然不必多说。
从头至尾都没能在秘境当中碰上一面的唐末,却不忘给他准备修行所需之物,与他一同相伴的安映生,却在他毫无知觉之时,丢下他一人离去……捏着凤羽的手指微微用力,关节处泛着些微的青白。
盯着卫成泽苍白的脸色看了许久,唐末忍不住轻轻地叹了口气,伸出手揽过他的脑袋,用力地按在了自己的肩上:“接下来不管你干什么,我都没有看到。”
明知道这人就算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之后,都没有办法放下安映生,他却依旧没有办法坐视不理,也真是……见鬼了。
按着卫成泽后脑勺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唐末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无奈与苦涩。
被唐末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弄得愣了一下,卫成泽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然而,还不等他出声,眼泪就倏地从眼眶里落了下来,沾湿了唐末肩上的布料。
像是没有料到这状况似的,卫成泽有着怔神。他眨了眨眼睛,更多的眼泪掉了下来,隐入神色的衣衫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嘴唇微微地颤抖着,卫成泽终于控制不住,用力地揪住了唐末的衣襟,大声地哭了出来——如一个被狠狠地欺负了的孩子,哭得不顾形象,声嘶力竭。
双手动了动,唐末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紧紧地抱住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被他放在了心尖上的孩子。
濡湿的触感自肩上扩散开来,唐末抱着卫成泽的双臂也不由自主地一点点收紧,仿佛要将这个人,整个地嵌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一样。
也只有这种时候,他才能够放任自己的心情,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许是将心中压抑的情绪发泄得差不多了,又或者是哭得累了,卫成泽吸了吸鼻子,轻轻地推了推将他抱得死紧的唐末。
察觉到卫成泽的动作,唐末深深地吸了口气,强行按捺下了心中的欲-望,松开了双手。
对上唐末的视线,卫成泽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得满脸都是眼泪鼻涕,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他摸了摸鼻子,脸上带着难得的羞赧,配上那有些泛红的眼眶,倒是显露出几分惹人怜爱的样子来。
心脏狠狠地跳动了一下,唐末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慌乱地转移了话题:“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要是现在改主意,转投我门下还来得及哦!”
卫成泽:……
这丫的,还惦记着这件事呢!
看到唐末那和平日里一样,不放过挖墙脚的任何一个机会的样子,卫成泽不由地有些好笑。有点不可思议的,刚才心中的那些苦闷,竟也消去了不少。
伸手抹了抹没干的眼角,卫成泽笑着丢了一句:“做梦去吧你!”
其实唐末自个儿也应该知道,既然当初已经做出了决定,卫成泽自然不可能更改。他要真这么做了,安映生和唐末之间,几千年的好友关系,也就走到尽头了。背叛师门这种事,可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揭过的事情。
但这家伙,也不知是为了膈应安映生还是怎么的,时不时地就喜欢把这事拿出来说一说——尤其是安映生在场的时候,也是不嫌事大。
“呿,不识好歹!”得到了与从前无二的回答,唐末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我多好啊,每天陪吃陪聊陪玩,还给你准备丹药法器修炼材料,没事的时候还能给你解解闷,再不济……”掰着手指头,一个个地数着自己的优点,唐末说得煞有介事,那模样,看的卫成泽脸上的笑容,都不由地扩大了几分。
“可是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啊!”卫成泽的话让唐末的手几不可察地一抖,一时间甚至都忘了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如同玩笑一般轻快的语气,早就被重复过许多遍的内容,再一次落入耳中,却依旧有如一盆冰水,将他的心脏浇得透凉。
“唐末?”半晌都没有得到唐末的回应,卫成泽不由有些疑惑地喊了一声。他看着神色有些怔忡的唐末,眨了眨眼睛,忽地凑了过去,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显不怀好意的笑容:“唐末啊,我说……”
“你这么想让我去你门下,该不会是……”嘴角弯起恶劣的弧度,卫成泽贴近了唐末,刻意压低的声音落在耳中,无端地带上了几分暧昧,“……喜欢我?”
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了卫成泽的这句话,唐末的心脏不争气地剧烈跳动了起来。
——这个小孩只是在恶作剧,根本当不得真。
——不能被牵着鼻子走,如往常那样,随便寻个由头敷衍过去便是。
不能……承认自己的心思。
心中一遍一遍地提醒着自己,唐末想要后退,拉开和卫成泽的距离,但身体却丝毫不受自己的控制,动弹不得。
“如果我说‘是’呢?”唐末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因为过分的紧张而显得沙哑干涩,有少许的变调。
卫成泽愣了一下,继而才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东西一样,微微睁大了双眼。
看吧,果然和预想中的反应……没有任何差别。
这种时候,只需要扬起嘴角,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就能完美地化解眼前的问题,然而唐末却抿了抿唇,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如果我说,是呢?”
卫成泽的嘴唇微微张开,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眼中也因为这意料之外的发展,而显露出些许无措来。
“如果我说,我确实喜欢你呢?”如同威逼一般,唐末又说了一遍,身体也微微前倾,逼近了本就靠得极近的卫成泽。
两人的距离那样近,那双如墨玉一般的眸子里,清晰地倒映着唐末的身影——只倒映着他的身影。两人的鼻尖几近相抵,唐末只需微微抬头,就能触上那双稍显苍白的双唇——他也这么做了。
许是因为大病初愈,卫成泽的嘴唇有些干,但那温暖柔软的触感,却如同甜美的甘泉一样,让唐末不由自主地沉醉进去。
唐末没有深入,只是轻轻地磨蹭着卫成泽略微干涩的嘴唇,将它们一点点润湿,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对待至宝。
睫毛轻轻地颤动着,卫成泽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将唐末推开,却在触上唐末的肩时,停下了动作。
——唐末在发抖。
那抑制不住的、细微的颤抖,让卫成泽的心中蓦地生出一股酸涩来。
他……不忍心。
最后是唐末主动放开了卫成泽,他看着垂下眼,避开了自己的视线的人,脸上的笑容带着苦涩。良久,他才哑着声开口:“抱歉,是我越线了。”
明知不会有任何结果,却依旧做出了这样过分的举动来。
卫成泽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
盯着卫成泽看了许久,唐末才扯了扯嘴角,起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和预想中……一样的发展呢。
所以他都说了,不该把自己的心思说出来的。
真是蠢透了。
听到房门合上发出的声响,卫成泽抬起头来,看着这空无一人的房间,好半晌,才低声说道:“对不起。”
对于唐末这份他无法回应的感情,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72|第十一穿
或许是唐末和某个人的感觉太过相似,也可能是卫成泽的心态有了些许转变,在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竟难得地生出了几分心软。
但哪怕再相似,不同的,终究还是不同,这些许的心软,还不足以让卫成泽改变自己的行事。
卫成泽靠坐在床头,手中的凤羽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艳红,在一片黑暗当中,发出淡淡的光芒。
有另外三人的各种灵药支持,又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卫成泽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安映生担心他的身上会留下什么暗伤,每天都得检查一遍他的身体不说,到现在还不允许他动用灵力。
不过,他本来也就没有多少灵力可以动用就是了。
在前往秘境之前,他的修为本就不高,而后,就连那些微的修为,也在秘境中的阵法中被消去,此刻同一个从未进行过修行的普通人无二。只是那对于天地间灵气的感应,倒是比之从前,要敏锐上太多。
转了转手中的凤羽,感受着空气中活跃起来的灵力,卫成泽扯开嘴角,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因祸得福,”因重塑了根骨,而看起来比原先的年纪更小了的少年歪着脑袋,看着面前如谪仙一般的人,笑容单纯而无辜,“师父难道不应该替我感到高兴吗?”
若是没有出现意外,卫成泽至多也就是如那山洞的绢帛上记载的,成为先天之体,而非如今这般千万年难求的修仙体质。
正在为少年检查伤势的男子闻言,眼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痛苦的神色,就连指尖,都仿佛克制什么一般,细微地颤抖了起来。少年见状,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往日里乐观开朗的人,刻薄起来,伤人如斯。也亏得安映生能够忍受这些,每天雷打不动地来替他检查伤势。
唇边的弧度略微扩大,卫成泽的眼中一片寒凉。
若是先前造成的伤痕,能够这样轻而易举地就被弥补的话,这个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无可挽回了。
而他,从来都不接受这种毫无意义的补偿。
错过的,便是错过了。
盯着手中的凤羽看了半晌,卫成泽手指微动,将之收入了手腕上的储物镯当中。
失去了光源,眼前瞬间就被粘稠的黑暗所吞没。卫成泽闭上眼睛,身子微微后仰,贴在冰凉的墙壁上。
夜风自窗外掠过的声音,无比清晰地落在耳中。
秘境当中的阵法被中途破坏,自然不可能到达原先的效果。非但如此,因为强行中止阵法遭到反噬,卫成泽当时的状况,甚至比起最开始的时候来,还要糟糕许多。找不到出路的灵力与药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将他原本被拓宽的经脉给折腾得伤痕累累。若不是那鸣蛇出手相助,说不定他在实施自己的计划之前,就会落得个重伤的下场——不过真要说起来,也没太大的差别。
只不过是从“阵法运转造成的意外”,变成了“强大灵兽的袭击”罢了。相比较而言,自然是由外力引起的、原本可以防护避免的后者,所造成的愧疚与痛苦,要来得更加深重了。
那四翼鸣蛇当初留下他们的性命,任由他们进入这山洞中,且日日来观察卫成泽的情况,为的,自然是那能够改变根骨的丹药与法阵。毕竟,再强大的灵兽,也有着自己在意的对象。如寿元将近的挚友,又如不成器的后辈。
卫成泽并不知道那丹药与法阵对于非人来说,究竟能不能起到作用,但只要他的手中,有切实能够起到作用的东西,也就是了。
谈判的筹码,他从来都不缺少。
与通过外物的作用,一点点地改变身体资质的法阵不同,天冥诀直接以自身气血,将体内的所有破坏重组,是以只要能够挨过那最初的崩毁与疼痛,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兽,都能起到同样的作用。
——然而若是想要让对方相信这一点,卫成泽自然不可能空口无凭。
曾经做过一次的事情,重复起来没有丝毫的难度。只不过这一具身体的资质,比上一次还要差上许多,更因为之前中止阵法而受了点小伤,那之后的状态,理所当然也就更惨烈了些。
当然,卫成泽也不能排除,这其中也有这功法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原因在里面。
不过,这也正是卫成泽想要达成的效果。
要是换了那鸣蛇出手,他可没那么信任对方力道拿捏的程度。正如一个人想要控制好力道,在不捏死一只蚂蚁的情况下,将它弄成重伤,着实是有些困难。
也着实……不够凄惨。
能够上药愈合的外伤,总是比不过只能依靠温养的内伤的,卫成泽向来都是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
之后的事情,如预料当中的一样,没有分毫的偏差。
只要将安映生当成“安映生”,对方的一举一动,时候的反应与举措,都可以设计掌控,如同被牵扯着丝线的提线人偶一般——僵冷,无趣。
曾经以为是特殊的那个人,实际上也不过和其他人一样,带不来任何惊喜。不得不说,卫成泽有些失望。
但也仅此而已了。
些微的惆怅,些微的失望——这就是那个人给他,带来的全部影响了。
没有太过惊讶,大概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这件事,抱有太多的希望吧。毕竟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卫成泽再清楚不过。
“小时候,我被绑架过。”卫成泽不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会和5438聊起这事来了,那时候5438听到这话时,震惊无比的反应,他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好像这种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有多么不可思议似的。
想到这个,卫成泽就不由地有些好笑。无论是什么样的人,也都有过不识世事的天真年代,即便是他,也不例外。
没有哪个人,是生下来就明白所有的事情的。
卫成泽的家世很好,手里掌握着的产业,在全国也都是能排的上号的,因此想要巴结他们的人很多,在他们身上打主意的人也不少。
为了避免意外,那时候的卫成泽出行的时候,身边都会有人保护。虽然不像某些小说电视里那样夸张,但至少一个保镖还是有的。可不管怎么防范,总是会有疏漏的。
很不巧,那个疏漏的时间,恰好就是他和难得有空闲的母亲,一起出门逛街的时候。
那群人的动作很快,卫成泽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抱着换了个地方。而他的身边,正是一脸惊慌的母亲。
“后来呢?”见卫成泽说到这里,突然停下了,5438忍不住开口追问。他实在是很好奇,卫成泽到底是怎样养成这样的性格的。
“后来……”听到5438的问题,卫成泽沉默了一会儿,才突然笑开了,“后来,母亲以我为条件,换取了安全与自由。”
连少年都称不上的孩童被独自留下了,在陌生的环境中不知所措。
5438愣住了,他突然想到了曾经在一个被削弱的幻境当中,出现的卫成泽心中所厌恶的场景。那对长相相似的母子,脸上带着相似的柔和的笑容,相处得其乐融融。
说不上来自己这时候是这样的心情,又应该说点什么,5438安静了许久,才再次问道:“后来呢?”
“后来?”卫成泽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些,如春风般令人沉醉,“后来,在一次出行中,母亲意外遭遇绑架,失踪了一个多月。回来后,就谁都不认识了。”唇边的笑意略微加深,卫成泽继续说道,“医生说是受到了太大的刺激。”
5438不说话了。他不知道这种时候到底是该心疼,还是该指责——不过不管是哪一种,卫成泽都不需要就是了。
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在黑暗的笼罩下,看不分明的器物的轮廓,卫成泽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其实那个时候,他并没有怪她——或许是因为知道对她来说,他并不是太过重要的事物,也或许是因为尚且不能理解当时对方的行为所代表的意义,他当时,只是有些无措而已。
只是,当再一次见面的时候,当那个他应该称呼为“母亲”的人,一脸激动地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不停地说着“太好了”之类的话语,流下泪水的时候,一股难以言说的失落,忽地席卷而来。
那种从心底弥漫开来的失望与疲惫,直到现在,卫成泽还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已经无法付出真实的感情了,为什么,就不能伪装得更好一些呢?至少,不要让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卫成泽将思绪拉了回来。大概他是真的年纪大了吧,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来——分明真要算起来,那些事情相隔的时间,并不算太长。
果然,在不同的世界当中辗转,总会让人有种自己已经活了好几辈子的错觉。
这么想着,卫成泽不由地扯了扯嘴角。
院中的银桂在夜风的吹拂下,发出簌簌的声响。卫成泽微微侧过头,看着映着月光的门扉。
倏地,他弯起双唇,出声问道:“不进来坐一坐吗?”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73|第十一穿
听到屋里传来的声音,庄青文不由地愣了愣,眼中也浮现出些许惊讶的神色来。
虽说他刚才确实没有刻意隐藏自己的气息与脚步,可对于像他这种修行已有小成的人来说,有些东西是早已融入了骨血当中的。而此刻的卫成泽失了修为,与一个从未踏上仙途的普通人无二,按理来说,不应该察觉到他行走间弄出的动静。
看来,那被强行中止的阵法,确实在卫成泽的身上,发出了些许变异,否则他不可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只不过,那对于其他人来说,可以称得上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对于这个少年来说,却远不如那被抛下时所带来的伤痛。
这样的性子,于修仙一途,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脚下的步子微顿,庄青文的目光在那紧闭的房门上停留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伸出手,推开了房门。
尽管并非有意,但真要说起来,卫成泽受伤一事,还就是与庄青文脱不了干系。是以即使秘境的事情已经暂时告一段落了,但他依旧没有离开,而是在这天堑峰上住了下来。
反倒是唐末,在上次吐露了心意之后,像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卫成泽相处一样,随便寻了个理由,就下山去了。
带着少许凉意的夜风从被打开门扉中吹入,卫成泽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将身上的袍子裹得更紧。
没有了原主自个儿的那点微末修为,卫成泽这会儿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普通人,且还因为前不久的重伤,身体甚为虚弱,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能病倒。这也是安映生一直不许他动用灵力,给身体增加负担的原因之一。
当然,既已经重塑了根骨,卫成泽接下来若是重新开始修行,自然会走得比原来要顺遂许多,在凝聚金丹之前,甚至不会遇上任何修行上的瓶颈。
天赋根骨带来的差别,巨大如斯。
“睡不着?”合上了木制的房门,将夜风阻挡在门外,庄青文转过身来。他的手指轻轻一弹,桌上尚未燃尽的残烛便倏地亮起,摇曳的烛光为眼前的景物蒙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卫成泽侧着头看着庄青文走过来,轻轻地应了一声,没有说话。这样的行为可以称得上是失礼,不过庄青文对此并没有太过在意。虽然他的心胸算不上有多宽大,但一个身心受创的孩子的心情,他还是能够理解的。
更何况,他本没有伤害卫成泽的意思,最后却害对方险些丧命,庄青文的心底,还是不可抑制地,生出了一丝愧疚。也正是这一丝愧疚,让他选择留了下来。
如若不然,他只需送些于卫成泽的伤势有益的东西也就够了,不需如安映生那样,日日关注卫成泽的情况。
“身上可还有什么地方感到不适?”在床边坐了下来,庄青文开口问道。
卫成泽身上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因为他受的多为内伤,且精血有不少的损耗,只能慢慢调理温养,身子自然不可能如以前那般爽利。更别说,卫成泽还没有修为在身,会受到那逐渐转凉的气候的影响。
“有啊,”听到庄青文的问题,卫成泽扬起嘴角,朝他咧嘴一笑,抬起手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
难受得快要死掉了。
有的时候,卫成泽甚至会想,是不是他当初直接死在那灵兽的手下,会更好一些,至少不必在那之后,再一遍遍地去思索,安映生当初做出那样的举动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看到卫成泽带着灿烂的笑容,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庄青文不知怎么的,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一抽,蓦地泛出一股酸涩感来。
这莫名生出的感受,让庄青文不由地有点好笑。
即便如今事情的发展与他当初的预想有些差别,但当初他的计划,本就是为了让眼前的这个人,对安映生死心,进而达到自己的目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想要的结果,已经完美地达成了。
只可惜,因为卫成泽险死还生的情况,以安映生的性子,想来不管卫成泽今后是什么态度,他都不可能放下自己的这个徒弟了。
但同样,安映生的那份心意,也不会轻易地传递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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