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碎清尘
还真是……损人不利己的结果。
这么想着,庄青文的笑容中,不由地带上了几分苦涩。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他还不如不要去打这个主意。非但没能拿到什么好处,与安映生之间,反倒疏远了。
毕竟不管怎么说,当初提出要带卫成泽一起去秘境的就是他,后来安映生更是为了他,才会做出将卫成泽独自留下的举动。哪怕安映生心中知晓这并不是他的过错,但人的情感,本就不是理智所能够控制的东西。
轻轻地叹了口气,庄青文看着卫成泽,轻声说道:“对不起。”
这句道歉当中,究竟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就连庄青文自己,都有些分辨不清。
像是没有想到庄青文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似的,卫成泽愣了一下,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说话,却并不是回应刚才庄青文的话:“庄师叔和师父,是怎么认识的?”
听到卫成泽对自己的称呼,庄青文突然有点想笑。他想到了当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少年的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敌意,以及那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的占-有-欲——就如同宣告对某件事物的所有权的孩子一样,有种张牙舞爪的可爱。
庄青文想到了那时候,被安映生斥责时,卫成泽一点点黯淡下去的眸子。如同熄灭的星辰,缓缓地被黑暗吞没。
或许是因为和卫成泽失去了针锋相对的理由,也或许是眼前的这个少年眼中的光芒,太过让人心疼,庄青文的心脏竟有些微的发酸。
不管什么时候,这种固执地不愿更改的感情,总是能够令人动容。
莫名的,庄青文竟有些羡慕起安映生来了。至少能有这样的一个人,哪怕被深深地伤害,却也依旧想要了解着有关他的一切,一点一滴都不愿漏过。
略微侧过头,错开了卫成泽的视线,庄青文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开始思索起该怎样和卫成泽讲述过去的事情了。
其实并不是多么美好与值得还念的初识,真要说起来,那个时候,他还有有些狼狈。
为了寻找一味于修行有益的材料,他招惹了一只修为远超自己的异兽。虽成功逃了出来,样子却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碰上了在外云游的安映生。
庄青文对安映生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太好,不仅因为在初次见面之时,对方就盯着自己的脸,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更因为在他千辛万苦地拿到了自己修炼所需的那味材料后,对方随手就从储物戒中掏出一大堆材料,而后像是对待一些无用的东西一样送给了他。
尽管后来熟识之后,知晓对方的举动,并没有其他的意思,但当时那种被轻视的感觉,庄青文却还是记得一清二楚。
不过不管怎么说,两人在那之后,也就认识了。之后因为一些事情,也有了些许来往,关系也就渐渐地拉近了。
卫成泽靠坐在床头,身子倾向庄青文所在的一侧,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叙述。他不曾了解的安映生,就那样在庄青文的一字一句间,变得清晰了起来。
为人冷漠,正直固执,不通人情,如同与尘世无干的仙人,唯有在与唐末和庄青文相处的时候,才会显露出些许属于人的情绪来。
庄青文口中的那个人,与卫成泽所认识的那个,相差得那样多,让卫成泽有些无法将他和那个在自家的宅子外面,养着一群到处乱窜的母鸡的人,给联系起来。
卫成泽鲜少插话,只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庄青文,那专注的模样,让庄青文的心情都不由地复杂起来。
大概一直以来都闹腾的孩子突然安静下来,总是更加令人担忧吧。自从卫成泽从昏迷当中醒来之后,他似乎就沉默了许多,即使脸上时常也挂着笑容,可那笑容中,却少了以往那令人侧目的感染力,如并不完美的面具,让见到的人,徒添心酸。
收回视线,庄青文的唇边泛起一抹苦笑。
明明当初是他计划的一切,这时候却又因为眼前的结果而感到歉疚,还真是猫哭耗子,令人发笑。
不再继续说安映生的事,庄青文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你……”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卫成泽给打断了。
“不管是天赋,身世,还是气运,庄师叔都比我要好上太多,”对上庄青文因为自己的话而看过来的视线,卫成泽的双眼,仿佛能够将对方整个人看穿,“为什么要害怕我呢?”
他不擅长算计这类的事情,但到底在俗世凡尘中打滚长大,对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如安映生那般毫不沾染。而人在某些时候,总是能把从前未能看清的事情,想得格外分明。
双眼微微睁大,庄青文一时之间竟有些说不上来,自己这会儿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
仿佛一直小心掩藏的东西被猛地揭开了其上的白布,那样突兀地暴露出来,让他甚至无法及时地做出反应。
然而,卫成泽却没有就此停下。他看着庄青文的双眼,一字一顿地问道:“没有那些东西,你就没有办法,得到你想要的吗?”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74|第十一穿
“没有了那些手段,你就……什么都不是了吗?”
庄青文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泌出一层薄汗,失去控制的灵力在经脉当中横冲直撞,让他的胸口一阵翻涌,口中也泛起淡淡的血腥味。
大口地喘着气,庄青文的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惶,那种从心底蔓延开来的惊悸,让他好半晌都没有回过神来。
卫成泽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少年,于修行上虽有悟性,但并不高的天资却阻挡了他前行的道路。尽管对安映生抱着满腔炙热的感情,却终究涉世太浅,看不透太多的东西——一直以来,庄青文都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才会那样毫无顾忌地设计卫成泽,妄图像从前一样,从那个人的手中,将自己想要的东西,给抢夺过来。
然而现在,庄青文却忍不住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判断来了。
他的脑中又浮现出了那天晚上,卫成泽说出那些话的时候的模样。那双如深潭般幽深的眸子里,带着不属于少年的沉静,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看得通透。
凉风自没有关严实的窗子里钻入,将桌上本就不够明亮的烛光吹熄,房间里瞬时便暗了下来,不远处的人影也被突如其来的黑暗所吞没,看不分明的轮廓,如同黑暗中潜藏着的异兽,令庄青文不受控制地生出些许恐惧来。
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下胸口不住地翻腾着的情绪,庄青文闭上眼睛,运转着心法,平复着体内的灵力。
庄青文并非庄家的嫡支,且因母亲只是一个凡俗之人,身份低微,即便是在分支当中,也属于不受重视的那一批。因一次不小心得罪了父亲最为宠爱的儿子,他甚至连初次的根骨测试,都没能参加。
“不过是一个凡人生下的子嗣,又怎么可能拥有修行的天赋?”
当庄青文意外之下被外出云游的云天宗长老看重,意欲收为弟子,兴冲冲地去找自己的父亲的时候,他站在门外,清楚地听到那个他向来敬爱的父亲,用那样轻蔑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如同落入水中的柴火,“扑哧”一声,就只剩下了光秃秃的焦炭。
然后,他对上了父亲看过来的双眼。
淡漠,寒凉。
是了,以他父亲入道多年的修为,又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他靠近的动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地以为,哪怕对方对他素来冷淡,却也总归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的。
自欺欺人。
他瞒下了拜入宗门的事实,继续在家中扮演着不受待见的分支,而后,在庄家遭逢大劫难之时,跟随自己的师父,来到了上千世界。
唯一关心的母亲早已经病逝,这个地方,本就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东西。
更何况,这场灾劫,本就有他的一部分功劳。
后来也有庄家幸存的子弟找上门来,但他们之间的差距,却还是太大了。
庄青文碍于门规,不能动手杀人,但却也绝不会手下留情,这结果,自然也就没有任何意外了。
趋炎附势,心性残忍,忘恩负义——那些人是怎么说他的,庄青文当然知道,但他对此,却并没有太过在意。
修真界不比凡尘,光凭着一张嘴,就能够说死人。但凡有足以横行的实力,那种不痛不痒的留言,根本翻不起一点浪花。
庄青文的天资好,悟性也不赖,在修行上,即便是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而也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随着他实力的逐渐增长,那些负面的传言,也都一点点地隐没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诸如“少年有为”“天纵奇才”的评价。
就连当初他对庄家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成了某些人口中的“斩尘缘”,是一种值得称道的事情。
所谓的名声,不过是这样虚浮的东西。
但是——还不够。
只要上面还有能够压制住他的存在,庄青文就无法安下心来。
实力,身份,权势——统统不够。
于是他想方设法地往高处行,看着那些曾经远在自己之上的人,一点点地被自己超越,心中却生不出丝毫的愉悦。
“你的道心不纯。”师父这样对他说着,关闭了山门。
“想清楚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之后,再回山吧。”
然而,离山至今已经过去了近百年,庄青文却依旧没有参透当初师父所说的话。
可就在不久前,他从那个藏不住任何心事的少年口中,听到了相同的问题。
“你想要的……真的是这些东西吗?”卫成泽的语调很平静,就好像只是问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题一样。
庄青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面上的神色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
卫成泽的伤势已经基本痊愈了,前些天刚被安映生允许下床行走,只是身子的虚弱,却并非一时半刻能够养好的。
不过,之前被放下的修行,倒是被捡了起来。毕竟初期的修行,本就有着改善修行者体质的能力,对于卫成泽的身子,自是有着不小的好处的。
天气已经彻底凉了下来,卫成泽不比有修为在身的人,此时已经裹上了厚厚的冬装。小小的脸蛋在厚实的衣物的衬托下,显得愈发可爱了起来。
在卫成泽靠在院子后面的岩石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的时候,庄青文远远地望上过几眼。
分明两人的住处,只隔着一个不大的院子,可那日过后,庄青文却再没有去探望过他。说不上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有些不愿,也有些……不敢。
每当对上卫成泽的那双眼睛,庄青文总有种自己的所有伪装都被扯下,整个人赤-裸地站在对方的面前的错觉。那样的感觉,实在是太过让人难以忍受。
想到这里,庄青文不由地觉得有点好笑。
分明是个年纪连他的零头都没有到的孩子,他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实在是可笑。但在面对卫成泽的时候,那样的感受,却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心魔。
修行一途上必然会出现,也最为难以应付的东西。
以往压抑着的所有,都被那样一句简单的话给引了出来。
然而即便心中无比清楚这一点,庄青文也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你想要的……真的是这些东西吗?”眼前又浮现出了卫成泽那双没有丝毫波澜的眸子,庄青文的双唇不由自主地微微抿紧。
他想要的,如果不是这些东西,又还能是什么?
如果他想要的,不是这些东西,那么他过去的那些日子……又究竟有什么意义?
手指一点一点地蜷起,庄青文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发出了低低的笑声。
即便中途除了意外又如何?他的计划,总是能够达到他想要的目的的。
掩去唇边稍显古怪的笑意,庄青文从储物镯中取出以前从酒老仙那儿得到的灵酒,出了房门,朝安映生所在之处走去。
因卫成泽对安映生那摆在明面上的排斥,每天在给卫成泽做完例行的检查与治疗之后,安映生就会不发一言地离开。尽管如今多了指导卫成泽修炼一事,但他在卫成泽房里所停留的时间,却依旧没有延长多少。
且为了让卫成泽能够安心养伤,而不是为了避开他而到处走动,安映生甚至连自己的房间都很少回——如若不然,卫成泽说不得还要专门换一个房间,来拉开和安映生之间的距离。
想到这里,庄青文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人的感情,还真是中奇怪的东西。分明卫成泽的心里,满满当当的装的都是安映生,可即便如此,他也无法轻易地原谅当初安映生所做的事情,因此用力地将他推离。而终于明白了自己心意的安映生,却也因为对方的态度,将自己的心思,更深地埋藏于自己的心中。
像安映生这样的性子,如果没有碰上卫成泽这般固执的人,想必永远都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吧?
但是他碰上了,所以才会那样的……令人嫉妒。
眼中的神色略微加深,庄青文垂下眼,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情绪。
在林中的一处树下找到了安映生,庄青文的唇角微微上扬,笑着走了过去:“安师兄?”
听到庄青文的声音,安映生回过神来,收回落在远处的视线,转过头朝正行过来的人看过去,却没有说话。
早已习惯了安映生少言的性子,庄青文对此也不在意,只是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开口说道:“既然师侄的伤势已经痊愈,自然应该庆祝一番不是?”
本来这种事情,是该拉上卫成泽一起的,但以他如今和安映生之间那僵硬的气氛,根本就不会有人去做这种自讨没趣的事情。更何况,即使庄青文想要带上卫成泽,安映生说不定还要以他的身子没有养好,又或者是年纪未到为理由,不许他喝酒呢。
在某些方面,安映生也是固执得可怕。
唇边的弧度稍微扩大,庄青文将酒坛放下,在安映生的身边坐了下来。
而且……他来找安映生,本就不是为了庆祝这种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事情。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75|第十一穿
香醇的酒液带着浓烈的酒香与些微*的触感,自喉间滑下,一路烧至腹中,有种说不上来的酣畅。
庄青文侧过头,看着安映生仰着头,将手里的酒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唇边的笑容微微加深,
安映生走的是清修的路子,甚少饮酒。今日会有这般的表现,除了因为庄青文口中的“庆祝”,想来更多的,还是因为心中的苦闷吧。
哪怕是一个自己并不在意的人,突然间对自己表现出与从前截然相反的排斥态度来,一般人都会从心底感到不悦,更别说安映生对于他的那个小徒弟,还有着某些不可言说的心思了。
如果不是中途出了这一档子事,庄青文觉得,说不定安映生这会儿,已经向卫成泽吐露自己的心意了。
他到底……还是小看了卫成泽对于安映生的影响力。
收回视线,庄青文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盛满了琼浆的瓷杯。
以“酒”作为自己的道号,又后缀“仙”之名,酒老仙对酒的喜爱与讲究程度,自然不必多说。能够被他看上眼的,当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凡品。
杯中透明的液体如最澄澈,不见一丝杂质,随着庄青文手上轻轻的晃动,而泛起些许的波澜。浓郁而甘冽的香气扑鼻而来,闻之便惹人心醉。轻抿一口,更是唇齿留香。
享受似的眯起了双眼,庄青文微微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不得不说,安映生很会挑地方。两人如今所在的位置,正在一处斜坡之上。只需稍稍远眺,就能将底下的景色尽收眼底。以两人的目力,视线所及之处,自是都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山脚下那曾经见过一面的中年人一如往常地牵着玄牛,百无聊赖地在树荫下躺着;稍高些的花田开满了这个季节特有的花朵,在微风的吹拂下懒洋洋地摇曳着;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树木拥簇着,形成一片茂密的丛林,不时地有几只色彩绚丽的鸟从林中飞起;偶尔传入耳中的兽吼声,更为眼前的景象增添了一分静谧。
庄青文的目光在周围的景物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那立于山顶平坦的地面上的小宅上。
从他们所在的位置望过去,恰好能够正面看到卫成泽所的房间,而对方望过来的时候,却会因为中途树木的枝叶阻挡,而见不到树下的两人——当然,即便中间没有这些阻隔,以卫成泽的目力,也看不到这么远的景象。
若说安映生只是无意间找的这个位置,庄青文是不信的。就是不知道如果卫成泽知道,安映生每次离去,都是在这儿盯着他看一整天,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厌烦,羞恼,欣喜——或者都有?
转动着杯子的手猛地停了下来,庄青文的心里无端地涌上一股烦躁来,怎么都压不下去。
身边的安映生依旧闷头灌着酒,他向来就不善言辞,既然庄青文不说话,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挑起话头。
酒液吞咽的声音在耳旁无比清晰,庄青文深深地吸了口气,不再去想那些无谓的事情——不管卫成泽现在对于安映生,究竟抱有怎样的心情,他总归是不会让这两个人在一起的。
在他当初定下那个计划的最开始,他就已经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了,不是吗?如今,他只不过是补全先前并不完善的计划罢了。
将视线从那紧闭着的房门上移开,庄青文转过头,看了神色间隐约可见烦闷的安映生一眼,忽地出声:“抱歉。”
似是没有料到庄青文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安映生愣了一下,才侧过头,有些疑惑地看向庄青文。
“如果不是我,师侄不会受那样重的伤。”没有去看安映生,庄青文看着前方的虚空,声音中带着些许苦涩,“……抱歉。”
先人留下的秘境究竟有多危险,他理当早些想到的,而不是凭着自己的臆测,让刚刚踏上仙途的卫成泽跟着他们一起,进入那充满了未知的地方——这也就算了,分明是他提议将人带上的,却一点也没有起到保护对方的作用,反而因为自己的原因,害得卫成泽陷入了那样的险境当中。
卫成泽会遭逢那样的事情,他难辞其咎。
庄青文的意思,安映生当然明白。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不是你的错。”说完之后,他停顿了一下,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你的错。”
安映生到底不是圣人,没有断绝凡人该有的七情六欲。在最开始的时候,也是怨过庄青文的。
如若按照他原先的计划,将卫成泽留在山上,对方自然安全无虞,不必多费心思,但当初同意了庄青文提议,乃至做出将卫成泽单独留下的人,本就是他。既是自己做出的决定,断不能再将责任推到别人的头上。更何况,庄青文本就是为了能够让卫成泽在修行一途上走得更顺,才会提出那样的事情的。
卫成泽是他的弟子,没能保护好他,是他的疏漏。
这么想着,安映生仰起头,又往自己的口中灌了一口酒。
庄青文带来的这一坛酒,除了他自己刚才喝的两杯之外,其余的,都进了安映生的肚子。虽说安映生的修为高深,但他着实不是酒量好的人,而酒老仙的珍藏,自不是那些凡物能够比拟的。
细细看去,安映生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些微的醉态。只不过他的表情向来比较少,因而不怎么明显罢了。
看着素来都不善饮酒的安映生将那满满的一大坛酒,一点点地全都吞入腹中,脸上的醉态也越来越明显,庄青文的双眼微微眯起,突然伸出手,拿过了安映生手中那已经空了的酒坛:“你不能再喝了。”
手中倏地一空,安映生愣了一下,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庄青文,眼中带着少许迷茫的神色。
然而,庄青文却并没有出声解释什么,只是将手里的酒坛放到一旁,略微欺身上前,靠近了安映生。
两人之间的距离本就不远,如此一来彼此之间顿时贴得更近,相互之间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呼吸间喷吐出的气息。
安映生因为刚才饮下了不少的酒,此刻吐息中满是酒香,而安映生的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清单的冷香。
幽兰花,有清净宁神,汇聚天地灵气之效,因其天生带有的不散幽香而受女修喜爱,佩戴以作香囊之用。
通常情况下,佩戴幽兰花不但不会有任何坏处,反倒对修行有着不小的益处,尤其对于刚修行不久,尚未凝聚金丹的修士来说,而对于高阶修士来说,这种珍惜之物,自然就是讨女修欢心的不二选择了。
据传闻所言,曾经有位先辈,就是靠着一朵幽兰花,成功地拿下了当时在修真界有名的冷美人,与对方缔结为道侣的。
然而,一旦幽兰花与烈焰草相遇,便会催生出某种变化,让那香气中,带上些许魅惑的能力——正因如此,有的女修在佩戴幽兰花时,会在身上放上少许的烈焰草。
只香气,对于有灵力护体的修士来说,自然造不成太大的影响,但若是有人将烈焰草吞吃入腹,再遭遇上幽兰花,那效果又有不同。
看着安映生在呼吸间,逐渐染上迷离之色的双眼,庄青文的神色略微暗沉。
——催-情。
烈焰草与幽兰花,便是这世上最烈的催-情-药。
而刚才安映生饮下的酒水当中,有一味材料,正是那用以锻骨的烈焰草。
庄青文不过喝了浅浅的两杯,此刻额上都泌出了些许薄汗,更别说几乎喝完了整坛的安映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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