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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碎清尘
卫成泽的唇瓣很柔软,还带着些许甘冽的酒香,让师棠不由自主地沉醉。
然而,还不等他再做点什么,卫成泽那含着水光的双眼眨了眨,忽地闭着眼睛,懒懒地靠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师棠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他微微侧过头去,看着歪着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发出均匀的呼吸的卫成泽,不由地有点失笑。
这个人还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能做出乎他意料的事情来。
想来是刚才的酒意上涌,卫成泽睡得很沉,白皙的脸颊上泛着些微的晕红,如抹了胭脂般艳丽,让人移不开眼。
似是觉得有些冷,卫成泽的双眉微微蹙起,身子也无意识地往师棠的怀里缩了缩,那毫无防备的模样,像一只蜗居于心安之地的小兽。
师棠伸手拂去了落在卫成泽身上的雪,眼中带着些许抑制不住的笑意。他也说不明白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但又有种无法言说的释然。
原来他对这个人,竟也怀着这样的心思啊……指尖轻轻地抚过卫成泽红润的双唇,师棠的神色有点复杂。
如此一来,他之前那些没有由来的心虚与气闷,也就找到了缘由。
一个人,总是不会无端地为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生出那些情绪的。
师棠以为,自己在发现这一点的时候,会更惊慌失措一点的,可实际上,他的心情却分外平静,就如同只是推开了一扇早已存在的门一样,没有泛起一点波澜。
如果是这个人的话,好像不管是谁,生出这样的心思,都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就连那圣明的君王与坚毅的将军都逃不脱那样的结局,他又如何能够避开?
轻轻地抹去卫成泽脸颊上的水珠,师棠弯下腰将怀里的人横抱起来,快步朝房间走去。
“我会带你离开的。”师棠压低了的声音响起,被裹挟着飘雪的寒风吹散开来,寻不到一丝痕迹。
这个人,不该被困在这样一个地方。
被师棠抱在怀中的人依旧安静地沉睡着,没有给出一点回应。
雪更加大了。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97|第十二穿
这场雪连着下了三天,推开窗望去,目之所及处的所有事物,都裹上了厚厚的白裘,没有一丝杂色,唯有几根依旧挺着腰的枯草,从厚厚的积雪当中探出头来,为这纯白色的锦缎,增添了些许意趣。
卫成泽捧着暖手炉坐在床边,凝神望着那在阳光的照射下,更显晶莹的白雪,眉眼间透着些许困倦。
也不知是不是那日在雪中待了太久,卫成泽竟受了凉,起了低烧。
方绍元在得知这件事之后,连尚未结束的宴会都顾不得,急匆匆地离席赶了回来,惹得当今圣上震怒,直言要好好地将他惩治一番。然而也不知道怎么了,三天过去,皇宫中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好像皇上已经将之前发生的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一样。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虽然在喝了药之后,卫成泽的烧很快就退了,但想要把受了凉的身子养好,却不是一两天的事情。
卫成泽恹恹地看了一眼推门进来的师棠手中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眼中浮现出掩饰不住的郁闷之色来。
他好不容易才养好了伤,不必再喝那难以入口的药剂,却没想到,这才过了没多久,他又过上了这种与药物相伴的日子。而更让卫成泽感到难以接受的是,这次的汤药,比上次的还要苦十倍!
卫成泽觉得,他真是倒霉透了。谁知道他只是喝个酒,都能把自己给喝病了?可偏偏他连那天晚上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一点记不起来。印象中最为清晰的,只有那漫天飞舞的白雪,美得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
方绍元把手里的事情扔到一旁,寸步不离地在卫成泽的身边守了三天,但这也就是他的极限了。哪怕赵玉尘不追究他之前擅自离席的事情,但这件事所造成的影响,他却还是得妥善地处理掉才行,否则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麻烦。
凡是立于朝堂之上的人,都不可能没有敌人。
当然,在离去之前,方绍元没有忘记吩咐卫成泽每天按时喝药。
与以前相比,卫成泽如今在方绍元面前的态度乖顺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无论做什么事,都总是喜欢与方绍元对着来,如一只被驯服的猫。
然而,分明该是让方绍元高兴的事情,可最近方绍元眼中的痛楚,却比先前更加深刻。
有的时候,将事情看得太通透,也并不是什么好事,不是吗?
卫成泽的睫毛轻颤,眼中飞快地划过一丝悲哀。
自己的真心,总是最难以蒙蔽的。
师棠的手中端着冒着热气的汤药,走到卫成泽的身边。冲人的药味钻入卫成泽的鼻腔,让他的口中一阵发苦。
他微微侧过头,盯着师棠手里的药汁看了一会儿,眼中忽地浮现出一层水光,看着格外惹人怜惜。
“我能不喝吗?”卫成泽看着师棠,眼中带着些许哀求与委屈,软软的声音仿佛撒娇一般,让听到的人心尖都不由自主地一颤。
师棠喉咙里的一个“好”字差点就脱口而出,但终究还是在最后关头忍了下来。他也不说话,只是肃着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卫成泽。
到底是在战场上进行过征战杀伐的人,师棠身上的气势若是散发出来,还是有些骇人的,哪怕他这会儿并没有刻意针对卫成泽的意思,却也能让人生出不小的压迫感。
和师棠对视了一会儿,卫成泽终于败下阵来,伸手接过了还有些烫手的药碗。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明明师棠最近的举动与以往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卫成泽却总觉得对方仿佛在压抑着什么,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心慌。
按理来说,在见到过那样的场景,听他说出那样的话来,师棠早该彻底厌恶了他才对,可尽管师棠在与她相处时,依旧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可卫成泽就是有种对方并没有那么讨厌他了的感觉。
只可惜,师棠要不是碰上什么自己无法招架的事情,就总是那么一副死人脸,让卫成泽根本就没有办法在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只能在心中暗自猜测。
难不成那天他喝醉了之后,对师棠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色-诱?
想一想自己平日里的行径,卫成泽莫名地觉得这猜测十分合理。
在脑中想着一些乱七八糟不着调的事情,卫成泽无意识地将药碗送到嘴边喝了一口,顿时,那既滚烫又苦涩的药水灌入口中,烫得卫成泽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
眨巴着眼泪汪汪的双眼,卫成泽稍显幽怨地看了一眼手里的药汁,可怜兮兮地吐出了半截被烫红了的舌头。
都说平日生活当中的细节,最能体现出一个人的性格。而卫成泽现在的模样,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心思纯净的孩子。
看着小口小口地往药碗里吹气的卫成泽,师棠的眼中不由地浮现出些许笑意。
无论卫成泽再怎么擅长掩饰自己的心情,也不可能做到完美无漏,更何况,师棠也并不觉得,卫成泽真的时时刻刻都在扮演着与自己不同的角色。毕竟,那样的生活,实在是太累,也太可悲了。
没有任何人能够看透自己真心的日子,实在是太孤寂了。
要是真的能有人这样过上一辈子,那么他不是已经疯了,就是在疯狂的边缘。
对着手里的汤药吹了好一会儿,卫成泽才试了试温度,确定这温度入口不会再造成刚才一样的悲剧之后,他才拧着眉头,捏着鼻子,仰起头,一口气将这碗药汁给灌进了嘴里。
看到卫成泽皱着一张脸放下空了的药碗,师棠连忙收敛了眼中的笑意,将手中早已准备好的蜜饯与糕点递了过去。
将蜜饯塞入嘴里好一会儿,卫成泽的眉头才舒展开来,眯起的双眼中,露出了享受一般的神色,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一摸他的脑袋。
“你想离开这里吗?”见卫成泽将口中的蜜饯吞下,师棠递上手中的桂花糕,突然开口问道。
好像没有料到师棠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来似的,卫成泽手上的动作一顿,继而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伸手拈起一块桂花糕,放到口中轻轻地咬了一口。顿时,糕点那软糯而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扩散开来。
“为什么要?”卫成泽伸出舌尖,轻轻地舔去指尖上沾染的糕点碎末,斜睨着站在一旁的师棠,唇边的笑容是最完美的弧度。
他不知道师棠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或许是试探,又或许是什么别的原因,但不管是为了什么,他的回答,都不会有丝毫的改变。
“荣华富贵,玉盘珍馐,多少人求而不得的东西,我为什么要抛弃?”虽说在这个地方,他的行动受到了不少限制,但生活条件,却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可以比拟的。光他刚刚入口的那块桂花糕,就是普通人一个月的收入。
即便离开了这里,卫成泽也不可能去找赵玉尘——哪怕只有一丝一毫的可能会给赵玉尘带来麻烦,卫成泽都不会去做那样的事。
京城见过他的模样的人不少,到时他若是想要保全自己,断不能以一个寻常百姓的身份,在这天子脚下生活。毕竟无论是想要他的性命,以及对他怀有龌龊心思的人,可着实不是少数。
当没有足够的力量的时候,美貌就是一种原罪。
到了那个时候,卫成泽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京城。而这,正是卫成泽最不愿选择的。
远离了京城,没有如方绍元一般强大的势力,他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又能凭借什么,去探听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人的消息?
若真是那样,卫成泽与赵玉尘之间的联系,就真的被彻底地斩断了。
——对于卫成泽来说,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忍受的事情。
他这一生当中,唯一深爱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那个人,如果要将那个人从他的生活当中剥离开去,他继续活下去,又还有什么意义?不过行尸走肉罢了。
相比较而言,反倒是继续留在这间方绍元为他准备的宅院当中,还要更好。
方绍元贵为镇国将军,皇宫中的事情会在第一时间传入他的耳中,只要他不刻意隐瞒,卫成泽就能从他这里,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哪怕无法再与那个人见面,哪怕只能从别人的口中,听到那个人的消息,对卫成泽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目光在师棠的脸上扫过,卫成泽转头看向窗外。
院子里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白雪,连成一片,分不出哪儿是水池,哪儿是地面。
桃树的一根枝丫被承受不住积雪的重量,突然折断开来,“啪嗒”一声和雪团一起落在地上,砸出显眼的痕迹。
“我不想离开。”卫成泽看着那斜斜地插在雪堆中的枝丫,语气平静地说道。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98|第十二穿
师棠看着卫成泽在柔光下显得过分柔和的侧脸,眼中的神色无比复杂。
如果换了以前,或许他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就会将眼前的人当做那些爱慕虚荣的人了吧?卫成泽总是能够成功地扮演自己想要的角色,甚至连自己的心都蒙蔽。
可现在,师棠的眼前,却浮现出了不久前,卫成泽望着空无一物的前方,说出“我不想离开京城”的模样来。
卫成泽其人,唯一在乎的,就只有那皇宫之中,将他拉出黑暗的老人。
“我可以带你离开。”沉默了好一阵子,师棠还是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即便是赵玉尘,也定然不会愿意看到卫成泽这样过下去。
或许赵玉尘正是因为知道卫成泽的性子,所以当初在对方被下入牢狱之中的时候,他才会不闻不问,好似将这个人完全忘记了一般。
只可惜,哪怕被独自遗弃在那冰冷的囚笼中,卫成泽心中对赵玉尘的感情,也依旧没有丝毫的减少。
“然后和你一起吃糠咽菜?”卫成泽斜睨着师棠,微微挑起的眉梢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诮,好似师棠所说的话,有多么可笑一般,“顺带躲避来自方绍元的追杀?”
心脏蓦地一痛,师棠的嘴唇动了动,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卫成泽说得没错,哪怕他成功地带着卫成泽离开了京城,方绍元也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比起无权无势的两人来,方绍元在景国当中的能量,可要大得多。说不定两人今后,都得一直生活在逃亡当中,无法彻底安定下来。
但是天下如此之大,总能有他们安身的地方,方绍元也总会有放弃的时候,只要……
“你说,如果我把你今天所说的话,一字不落地告诉方将军……”卫成泽的声音拉回了师棠的思绪,他侧着头看着师棠,眉眼间带着少许戏谑,“会怎么样?”
不过是一个没有官职在身的小兵罢了,是生是死,都只在方绍元的一念之间。
没有再去理会神色微冷的师棠,卫成泽将手里空了的药碗放到师棠的手中,起身往床边走去。
等下次见到方绍元的时候,寻个理由,让他找人来接替师棠吧。卫成泽垂下眼帘,唇边的笑容变淡了些许。
他真的不想把与此事无关的师棠,也一起牵扯进来。
卫成泽忽然有点后悔当初自己对师棠的逗弄了,若是他从一开始,就与师棠保持适当的距离,说不定对方就不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来。
眼中浮现出些许苦涩之意,卫成泽脚下的步子不疾不徐的,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不甚在意一般。
然而,还不等卫成泽理清自己心头有些纷乱的思绪,他就觉得后颈一疼,失去了意识。
伸手接住了软软倒下的卫成泽,师棠眼中的神色有些暗沉。
“我说过,”他低下头,看着怀中逼着双眼的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带你离开。”
——无论你是否愿意。
或许对卫成泽来说,他更想留在这个离赵玉尘更近的地方,但那只会让卫成泽终其一生,都生活在一个精心打造的囚笼当中,就连心脏,都被锁链牢牢地禁锢。
哪怕被厌恶憎恨,师棠也不愿让这种事情发生。
属于卫成泽的前路还很长,在那辽阔的世界中,总能找到能够让他驻足的地方,总会遇上那个能让卫成泽……心动的人。
时间会抹平一切。
想必陛下……也是打得这个主意吧。
指尖缓缓地抚过卫成泽的脸颊,师棠的眼中浮现出一丝苦涩。
即便最后陪在这个人身边的人不是他,他也心满意足了。
轻轻地叹了口气,师棠将卫成泽小心地放在床上,转身出了房间。
作为方绍元不在的时候,这间宅子的主事,师棠带着卫成泽离开的时候,并没有碰上什么困难——想要将那些人暂时调开一阵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甚至因为其他人不得随意进入卫成泽所在的房间的规矩,短时间内都不会有人察觉到两人的离开。
马车是早已准备好的,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与城中来来往往的寻常马车看不出任何分别。师棠穿着一身粗布短衣,戴着能够遮住面孔的斗笠,赶着马车出了城。
他不是什么心思缜密的人,也不会算计太多东西,只是在出了城之后,尽量挑一些偏僻的小道走,避开人群。
卫成泽侧躺在马车里,身上盖着保暖的貂裘,沉沉地睡着。但这些人烟稀少的小路实在太过颠簸,即使身下垫了厚厚厚的绒被,也依旧无法减轻那摇晃之感。
大概是觉得睡得不安稳,卫成泽的眉头微微拧了起来,浓密的睫毛也轻轻地颤动着,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看着眼前陌生的空间,卫成泽的眼中满是迷茫的神色,似是一时之间弄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鼻间是淡淡的熏香的气息,卫成泽的视线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个角落里的香炉上。
燕口香,有宁神静心之效,常为入眠困难者所喜。
马车似乎驶上了平坦的大道,比起之前来,颠簸感要小了许多,但坐在其中的卫成泽依旧有些许摇晃的感觉。
卫成泽在微微怔神过后,就明白了眼前的情况——联系之前师棠所说的话,以及自己突然的昏迷,这并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只是没想到,师棠竟还在马车中放置了熏香,实在让卫成泽感到有点好笑。
在逃亡中,这种东西,难道不是累赘吗?
扯了扯嘴角,卫成泽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他终究还是……把无关的人给牵扯进来了。
想要掀开门帘的手伸到半途又收了回来,卫成泽靠在马车上,神色有些复杂。他有点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外面的师棠。
让人将自己送回去是不可能的——不说师棠不可能同意,就算他真的同意了,方绍元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放过师棠?或许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方绍元不会做得太过,但总归不可能设么都不做。
可要是让卫成泽就这样欣然接受如今的结果,却也并非那么容易的事情。
外头的风从马车的帘子里吹了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让这几日都一直待在铺有地暖的屋里的卫成泽有点不适。
卫成泽突然笑了起来,回想起来,他这一辈子,有太多的时候,都是身不由己的。
在花楼的时候,为了生活,被老鸨逼着穿上女装,迎来送往;在牢中的时候,被方绍元强行带出,软禁在那华美的宅院当中;而现在,又在自己不愿的情况下,被师棠带着,离开了京城。
——没有人问过他的意愿。没有人让他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唯有那个老人,脸上带着笑容,温和地问他:“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
他牢牢地抓住了那只朝他伸出的手,离开了那如泥淖一般的黑暗。
“如果你不愿,我就替你在京城买一座宅子,让你当一个平平稳稳的富家翁。”那个老人这么对他说,将选择的权利,那般平常地递到了他的手中。
卫成泽忽然有些愣神。他意识到,上个世界他对于安映生的行为那么难以忍受,或许并不仅仅因为他原先认为的理由。
安映生那时候之所以会把他单独留在山洞中,本就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既能够保护卫成泽,又能够让他得到足够的好处,又何必让他去冒那份不必要的危险?毕竟以安映生的性格,是不可能放着庄青文不管的,就如同曾经的肖郁成,不可能把他手中的那支军队,当做纯粹的工具利用一样。
但是,安映生在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并没有询问过卫成泽的意思。他只是在卫成泽对外界毫无所觉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离去,将他孤零零地留在那个地方。
所以在那之后,卫成泽给予安映生的所有“机会”,事实上从头到尾,也都只有一个选项。
他对那个永远都将他放在心中最重要的位置的人,实在太过了解——即使容貌、记忆与性格都已经改变,但总有些东西是相同的。而正是这些东西,让卫成泽能够清楚地知道对方接下来会做什么。
——无论是安映生,还是方绍元。
卫成泽对于那个人的了解,早已深入骨髓。
“还真是……”卫成泽垂下眼,遮掩住了其中的神色,“麻烦的事情……”
马车的轮子碾上了什么,猛地颠簸了一下。被放置在角落里的香炉顿时倒了下来,洒出了些许香灰,没一会儿就被从车帘的缝隙中吹入的风给吹散了,徒留浅淡的清香。
哪怕将过去的事情一点点地回忆,卫成泽也不知道,自己对那个人的感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点地累积到如今的程度的,只是……
“这并不是我原谅你的理由啊……”卫成泽透过车帘,看着窗外路边那被白雪覆盖的景色,唇角微微扬起。




洗白反派的一百种方法[快穿] 199|第十二穿
一直到天边的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师棠才寻了个地方歇息。
在先前卫成泽醒来的时候,师棠就已经察觉到了马车里的动静,只是卫成泽不出声,他也就装作没有发现。
被人一声不吭地带到这种地方来,不管换了谁,都不可能毫无怨言,师棠已经做好了迎接卫成泽的责问的准备。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的是,卫成泽从头到尾就没有提过这件事,甚至就连师棠挑了这样一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过夜,都没有让他露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唯有在看到师棠拿出药罐开始熬药,他才微微皱了皱眉,但最后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卫成泽安静得有些过分。
师棠熬药的时候,卫成泽就沉默地坐在一旁,出神地望着远方,脸上没了平日里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宛如一具精致到完美的人偶。
晚餐是师棠一早就准备好的干粮,以及从宅子里带走的一些糕点,在这样的情景下,着实显得有些凄凉。
因为地面上满是积雪,分明已经到了夜里,却依旧有种敞亮的错觉。车辙与马蹄的印痕在积雪上显得格外显眼,师棠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
明天再赶上半天的路,就能拐入南城外的官道,到时路上的马车就会变多,他们留下的痕迹就不会那么明显。
事实上,师棠的心里很清楚,若是他再等上一阵子,等到卫成泽养好了身子,等到地上的积雪融化,他想要带着卫成泽离开,就会容易许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想到还要让卫成泽继续在那里呆上那么久的时间,他的心中就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莫名的焦躁来,就好像如果不早点行动,就会有什么预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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