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总的病弱白月光[穿书]
作者:可萌可萌
穿成一本霸道总裁文中,因为身娇体弱,多病缠身,不到十八岁就死翘翘了的霸总白月光,苏苏表示,她还可以努力活的再长久一点。
然而当她被面前的男人掐住下颚摁在地上摩擦摩擦,并且威胁她不准死的时候,她觉得她还是早点死了算了。
病态偏执型男主vs娇软病弱型女主
排雷男主禽兽,女主弱鸡(并不),苏爽甜文,作者君瞎几把写,瞎几把嗨。
作者君完结文①反派的娇软情人[穿书] ②男主他有病 ③这任务我不做了
霸总的病弱白月光[穿书] 1.第一章
“咳咳咳!”
几声急促微弱的咳嗽倏然划破了室内的寂静。
苏苏捂住胸口,想要将嗓子里的痒意咽下去。然而密密麻麻的痒却如同洪水爆发快速涌上喉头。
她掩着嘴,费力咳嗽着,苍白的脸蛋上因憋着气泛起了一层浅淡的红晕。
就在她咳嗽地快要背过气的时候,敲门声忽然传到了耳边。她抚顺着胸脯,踏着小步打开门。
“苏苏?”门外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
“周嫂。”苏苏浅浅地呼吸一口气。
周嫂擦了擦围裙,而后端详着门缝里面色苍白的女孩儿,语气关忧道:“你好些了吗?”
“好些了。”苏苏轻声吐出三个字。
“要不请个假,今天就不去学校了吧。”
“不用。”苏苏边说边把口罩戴上。口罩遮住她大半张脸,只剩下一双眸子露在外面。她提起挂在一旁的书包背上,随后出了房门。
周嫂看着苏苏弱柳扶风似的背影,生怕她一不小心就跌了下去,于是连忙去扶她。
苏苏笑了下,音量极小:“没事的,您去忙吧。”说着她抽出小臂,朝前走去。
恰时有人在叫周嫂,周嫂寻着声源扫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苏苏,最后掉转方向,去了斜前方。
晨阳灿烂,一束一束日光倾落在修剪地青绿整齐的草坪上,仿若给草尖氤上了星星点点的暖光。
苏苏抬手遮住有些刺刺的阳光,等到眼睛适应光线后才把手放下来。她缩着两肩,把领口拢紧。
身后传来汽车轮胎碾过地面的摩擦声,苏苏赶紧让开道,站到旁边去。
黑色的车子平稳地从身畔掠过,扬起细微的粉末扑到她口鼻边。她正要挡,陡然意识到自己带了口罩。
她盯着朝前行驶着的车,直到车尾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苏苏,快上车。”一辆车从左边开近。
苏苏快步走到车门旁,坐到了车厢里。
不过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一高大门前。苏苏和司机说了谢谢后下了车。
零零散散的学生走进学校大门里,像游走在水里鲜活的泡沫。
苏苏抱着两臂缓步进门时,感觉到了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她蹙了蹙眉,旋即视若无睹地刷卡,越过保安亭。
六月中旬的天气炎热至极,只她一人包裹地严严实实如同要过冬一般,其他人看神经病似的的目光她能够理解。
去教室之前,她去学校的小卖部买了两颗棒棒糖。一颗揣进兜里,一颗咬断含在嘴里。略酸的橙子味刺激着她的味蕾,她抿了几下,慢慢地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还没进教室就听到嗡嗡的读书声。她一听到这声音就有些头疼。她揉了揉太阳穴,从后门进了教室。
她的位子在倒数第三排的窗边。窗帘被前面的同学拉下来遮住了有点刺目的亮光。
将书摊开,书页上一排又一排的小字争先恐后地跳进她的眼瞳里。她看得眼前发麻发昏,扶额闭眼打算眯一小会儿。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之间她瞟见讲台上晃着老师的身影。她捏着眉心,坐正身体。
“同学们,你们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不能————”
“咳咳!”
“不能————”
“咳!”
再一次被咳嗽声打断的老师皱起浓浓的眉,瞥向后排的女生,“身体不舒服吗?”
全班同学都顺着老师看的方向转到教室后排某一处。
苏苏赧然,面颊涌上一阵烫热。她极力忍着不咳的,可是喉咙很痒,拼命忍着也止不住地要咳嗽。她冲着老师点点头,攥着衣摆不让自己再咳。
“看医生了没有?”老师又问。
苏苏轻轻地嗯了一声。老师颔首,不再问她什么。苏苏暗暗地松了口气。正要低下头去拿热水杯的时候,视线与坐在第一排的男生的视线隔空撞上。
男生微蹙着眉骨,清俊的面容被后面的同学半掩住。
她只看了他半瞬,随即偏过眼睛,打开水杯喝了小口热水。
暖暖的热水压了些许痒意,嗓子终于舒服了许多。她放下水杯,眼底倏地浮现出刚才男生朝她射过来的冷冷的眼光。
那眼光里带着厌恶,带着不屑,带着轻蔑。
蓦然间,一股烦躁之气冲上灵台,她咬紧牙关,脑袋一歪轻靠到了窗帘上。胸闷闷的,郁气团在胸口久结不散。她抬眸,定定地望着第一排中央的男生的后脑勺。
他的后脑勺忽然在她面前放大,犹如隔了一道放大镜,猛地一下遮住了她的眼帘。她阖上眼,神思回到两天前。
两天前,苏苏从睡梦中醒来。她是被咳醒的。
醒来胡乱地咳嗽了好半天后,她要去拿床头柜台上的手机,却触上一片冰凉。
下一秒,玻璃杯哐当碎在地上的声响激醒了她昏沉的神识。
紧接着一股零零碎碎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挤压进她的脑海中。脑袋里登时混乱成一锅粥,仿如被各种糊状膏体黏和在一起怎么也融化不开。
等到她慢慢缓过神,魂识清醒了许多后,她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又环顾了一下四周,最后靠着脑中断断续续的记忆碎片,她艰难地理出了脑中混乱不堪的思绪。
她似乎是穿越了。
花了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接受了自己穿到了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名字也一模一样的女孩儿身上的事实,她懵懵地团坐在床上良久,直到有人敲门进来给她送药。
浓郁苦涩的中药气味在房间里弥漫,一点一点填进她的鼻腔里。她屏住呼吸,用手指拨了一下缭绕在药碗上空的热气。
略潮的湿气侵入指骨里,她蜷着指尖,怔怔地凝视着白到不正常的纤细手指。
这具身体只有十七岁,比自己要小四岁。如果不是脑中那些挤进来的细碎记忆,她差点以为自己是重生到了自己十七岁的时候。
她穿到了一个她从未听说过的世界。这里和她原本的世界大致上是一样的,只是有些细微的不同。
这具身体的父亲是临城首富傅氏集团的一名司机,在一次意外的车祸中,原身父亲护住了傅氏集团的大儿子傅渊,临终之前希望傅渊能够照顾他只有五六岁的小女儿苏苏。
傅渊为了报答司机的恩情,将苏苏接到傅家,一直照顾了她十多年。原身的母亲因为生她难产去世,而原身也因为是个早产儿,自小身体虚弱,多病缠身。
苏苏原本身体很健康的,无缘无故地穿到这里,还穿到这样一副体弱多病的身体上,她又是惶乱,又是莫名其妙。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又没法改变,只能全部接受。
在她以为她只是随便穿到了一个不存在的世界的时候,她看到了傅渊的儿子,并且从朦胧不清的记忆中得知他儿子的名字叫做傅瑾知。
就在那一瞬间,她恍然间明白了些什么。
临城首富,傅氏集团,傅瑾知,苏苏。
她终于知道最开始盘旋在心底里的那丝模糊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她竟然穿到了一本书里!一本她早年间看过的玛丽苏霸道总裁文中!
而原身,就是那本小说中的霸总傅瑾知的白月光,不到十八岁就因病去世了的病弱白月光。
苏苏:“……”
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她就要挂了?她的心情剧烈地跌宕着,最后缓缓归于平静。挂了就挂了,反正她也不属于这里,说不定挂了之后还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只是让她困惑的是,原身不是傅瑾知的白月光吗,怎么看起来貌似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啊。傅瑾知看她的时候,面上直白的厌恶与轻蔑绝对不是她眼花看错了的。
他好像很讨厌原身。
可是书里明明说过原身是他的初恋白月光的。
那本小说她已经看了很多年了,具体的情节也忘的差不多了,但依稀还记得作者提过几句傅瑾知的初恋苏苏。
但没多写,只说她是傅瑾知的初恋,并且去世得很早,而书里的女主之所以会吸引住傅瑾知的原因就是她长的和苏苏有几分相似。
可是现在看来,傅瑾知好像并不喜欢原身。
小说是从傅瑾知接近三十岁的时候开始写的,根本就没有写过他十几岁时候的事情,所以苏苏也不知道原身和他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努力地搜寻着原身残留给她的稀少记忆,发现原身和傅瑾知虽然同住在一座房子里,却没有过多的交集,而每次一有交集,傅瑾知大多都会冷冷地睨着她,或者是忽视她,然后漠然走开。
所以,恐怕原身也不知道傅瑾知为什么会讨厌她。
苏苏纳闷儿,这怎么跟小说里写的完全不一样
老师洪亮的讲课声猝地拉回她的神思,她拍拍脑袋,把所有思绪全部镇压下去。
算了,她没必要去想为什么傅瑾知会讨厌她。先整理好现在的事情再说吧。
这里的课程和她原来的世界相差不多,虽然她已经毕业好几年了,但是一旦重新开始学习,记忆的惯性还是会使得学习上手很快。
上完一天的课,她回到家吃完药直接缩到了被窝里将自己裹成厚厚的棉球。
昏昏沉沉地睡到了翌日早晨,她感觉身体好了许多。但仍然很虚弱,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窗外的阳光爬进房间里,她眯着眼瞳下床,将帘子全部拉开。
外面很暖和,周末也不用去学校。她思忖片刻,而后套上外衣,抱着书去外面的花园里晒太阳。
原身很喜欢闷在房间里,不爱出去,苏苏仿佛都能闻到皮肤表层隐隐散发着的潮湿霉气。
别墅后方的花园宽敞漂亮,馥郁芬芳的花香四处浮游着,苏苏靠着软椅,把书摊到膝盖上看。
花丛里忽然一阵晃动,紧接着一团黑影猛地扑了出来。
苏苏吓了一跳。待到看清楚前方的东西是什么时,她才镇静下来。
竟然是一只圆圆胖胖的蓝色英短。它的耳朵旁边落了两片花瓣,要掉不掉地搭着,被它一甩甩了出去。
它用眼角瞄了苏苏一眼,两步跨到阳光底下,胖乎乎的身体一瘫,横到了地面上,似乎也是要晒太阳。
苏苏把书搁到一旁,轻轻地来到胖猫身前。她试着去碰它。它没有避开。
软绵光滑的茸毛摸起来触感非常好。苏苏半蹲着,温柔地给它顺着毛。
胖猫很享受一般的咕噜了两声。她看着它琥珀色的眼瞳,脑海里想着的却是她家里的那只圆滚滚的橘猫。
虎口突然一刺,她回神,瞧见胖猫正用尖尖的牙齿磨她。
不疼,倒有点痒。她弯起眉眼,盖住虎口不让它咬。它咧了咧牙齿,用肉肉的垫子把她的盖着的手扒开,然后亮出尖牙又去磨她。
它的毛和小尖牙戳着她,弄的她痒痒的。她想要抽出手,但是它却像玩上瘾了一般,用爪子兜着她不让她抽开。
它的小脸上升起威胁似的凶光,但偏偏脸又圆圆胖胖的毫无威慑力,这么看着滑稽至极。
苏苏忍俊不禁,低低笑了出来。
“好好好,给你咬。”她不再挡着它,把右手虎口露出来给它咬。
“不许碰它!”
突然一声冷叱打断了她的动作,她寻声抬头。
花园出口站着的男生身形颀长瘦削,白色衬衣平整干净地一尘不染。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谁让你碰它的?”
苏苏眉心微蹙,是他的猫?还没等她想清楚,胖猫直接跳到了他怀里,替她解答了疑问。
“不好意思。”苏苏站起来,神色淡淡地直视着他。
傅瑾知愣了半瞬。他以为她会像以往那样畏畏怯怯地给他道歉的。
她直直地与他对视着,眉宇间的羸弱气息被日光冲淡了些。
冷哼了一声,傅瑾知抱着胖猫大步离开,拐出了花园。
苏苏挑了下细眉,无声笑了笑后回到软椅上,她没有继续看书,而是掏出一颗棒棒糖剥开。
她含着棒棒糖,神情涣散地望着远方。
微风将她额侧的碎发拂乱,她把头发勾到耳后。
将棒棒糖吃完,苏苏捏着糖纸和塑料管,四处巡视着垃圾桶,可是这里好像没有垃圾桶。她抿抿嘴,用糖纸包住塑料管,哽着脖子把东西揣进外套兜里。
还没把东西放下,赫然之间,她发现了什么似的抬起了下巴,视线落在了别墅三楼处的窗台里。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淡白稀薄的一缕轻烟从窗口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凝望着那淡去的烟雾,苏苏皱了皱眉,继而将垃圾按进了口袋。
霸总的病弱白月光[穿书] 2.第二章
周嫂来叫苏苏去吃午饭的时候她正在打瞌睡。腿上的书滑落到了鞋面上,她打着呵欠捡起书,随着周嫂出了花园。
“怎么今天想出来了?”周嫂很是讶异。平常苏苏除非有必要的事情要离开卧室,否则她是绝对不会出房门的。像今天这样出来晒这么久太阳还是头一回。
苏苏攥着书角,回道:“屋子里有点冷。”
闻言周嫂看向苏苏的厚外套,“晚上睡觉时被子压紧点,不然又像前两天那样落了被子就不好了,你这感冒才好了些,可不能再着凉了。”
“我知道了,谢谢。”苏苏乖巧地颔了颔首。
此时正往里走的周嫂心中不知怎么的产生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总感觉这两天苏苏好像和之前有了些许不同,可是又究竟是哪里不同她却寻不到半点头绪。
“周嫂?”
苏苏见周嫂眼带迷茫地看着她,朝她挥了几下手。
“呃,赶紧去吃饭吧。”周嫂收起迷茫的神情,半搀着苏苏踏过石槛。
由于原身自小性格就有些敏感孤僻,再加上那么小的年纪就先后失去了父母亲,性格就变得更加敏感孤僻了。
原身很抵触甚至是畏惧于和傅家人相处,所以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房间里用饭。苏苏觉得这样挺好,不用逼迫自己适应和一群陌生人用餐,一个人倒乐得自在。
她住的房间在别墅西边,平常不出门的话除了负责照顾她的周嫂,也不会碰到其他傅家人。所以也不用担心要随时应付着他们,她十分满意现在这样的状态。
从花园绕到别墅前,刚上了两级石阶,苏苏险些与正从里面出来的男人迎面撞上。
男人很高,如一座巍峨的山一般几乎堵住了前方所有的路。沉沉的黑影笼罩到苏苏的头顶,她立即低首让路。
她听见身侧的周嫂恭恭敬敬地唤了声“傅先生”。苏苏回头,只看到了男人高大的背影。男人穿着黑西装,笔直修长的长腿跨进黑色卡宴里。
空气里残余着男人身上清冽的烟草味。苏苏鼻翼微张,不知为何眼底陡然滑过刚才在三楼窗台上空看到的那缕白烟。
脑海中对此人没什么印象,但她听见方才周嫂唤“傅先生”,大约是傅家的什么人。她屏息,将那缕烟味从鼻尖驱逐出去,随即进了屋。
才生过病,苏苏没什么食欲,只喝了小半碗粥就放下了汤匙。周嫂把药粒和药汤端进来,说:“凉一会儿了再吃。”说完便把碗筷收拾走。
苏苏把药粒吞咽进腹中,但是却极为不想喝这中药。很苦,苦得舌根像泡在黄连水里一样。
可是不喝的话身体又好不了。虽说她知道自己会在不久的将来病逝,但是只要她如今还活着,她就得好好地活下去。谁都不愿意死的,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去死。
她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努力调养好身子,在死之前不用受那么多罪就行。
现在这副弱不禁风的躯体,风一吹就会倒样子,干什么都费力,多走几步路都喘不上气儿。她不能一直处于这样的状况。
至少在自己还活着的这段时间,她要竭力使自己变得更健康强壮一些。
傍晚时分,昏黄的霞光从天际踱下来。苏苏把长长的头发全部扎起来束到后面,又在里面添了件衣服后出了别墅。
本来打算顺着别墅外面的环形小道跑几圈的,可是她才小跑了两步就觉得膝盖发软,眼前晕眩,于是只得慢慢地压着小道走。
她按着胸脯,记起锻炼肺部,顺畅呼吸的走路方法,然后两手半握,脚向前迈步的同时,双手向身体两边打开。
苍绿的草壁前缓缓地掠过一道纤细瘦弱的白影,影子被霞光拉得很长,映在干净的石路上,单薄的像一片随时都会随风而去的纸片。
傅瑾知微侧着黑漆漆的眼眸,从车窗里看到远处一边前行一边拍打前胸和后腰的人影。
眉间不禁拧到了一起,他把车窗降下来。
“少爷?”司机察觉到他在看什么,减慢了前行的速度。
傅瑾知收回定在女孩苍白中略粉的面颊上的目光,面无表情道,“走吧。”
苏苏累得不行了,她感觉到背脊上冒出的细汗,还有发热的脸。虽然肺部舒畅了许多,但是却很累。她扶着草壁坐下来歇了半会儿。
大致走了半个小时的路。她估摸这时间够了,擦了两把汗,旋即往回走。
回房洗了个热水澡候后,苏苏瘫倒在大床上,心想着这体质真是不行啊,随便走走就累得四肢酸乏如同跑了几千米一样。
休息了许久,她起床将包在头上的毛巾取下。
厚重又十分长的头发散下来如一块重物压到肩上。苏苏卷着湿乱的长发,凝神细想了少顷。
周日苏苏一大早就拿着钱包出了别墅。
周嫂抱着花束往凉亭走到时候余光触及从小喷泉那里走来的人。她停住脚步,探长脖子,眼里闪过惊疑。
从远至近的人女孩面孔逐渐清晰起来,她微张着口,迟疑道:“苏苏”
苏苏唇边噙着笑,“嗯。”
确定自己没认错,周嫂诧然,她看着苏苏蓬松柔软的短发,问道:”你怎么把头发剪了”
“太长了。”苏苏抓了抓头发。原先的头发又厚又长,很不方便,她让理发师剪到齐肩的位置,轻薄了许多。
望着苏苏没有被长发遮住的小脸,周嫂不自觉地点着下颌。头发剪了也好,看起来精神了很多。
以往苏苏常年留着长发,披着在肩后,几乎将整张脸都遮掩在黑郁浓密的头发里,看着死气沉沉的犹如阴冷的秋冬之日,如今剪了头发终于有了些年轻人的活力与朝气。
“我进去了。”苏苏指着前方。
周嫂应了两声,抱着花束去了凉亭。
苏苏扶着玄关换鞋,忽然觉得哪里有些异样。她抬眸,见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个男人。
男人半靠着沙发,指间夹着一个银色打火机。
咔哒咔哒。
打火机在骨节分明的长指间旋转,机身上银白色的漩涡状条纹仿如流动起来,一圈一圈地转进苏苏的瞳孔里。
意识到自己在失神地盯着打火机,苏苏登时回过神识,偏转过头,从玄关前走开。
还没踏上楼梯,啪嗒一声响,一个东西落在了她脚边。
她驻足,垂头看向地上的东西。
打火机。
她扭过身,望向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淡淡地掀起眼帘,黑沉的眼眸射向她。他没有说话,英俊至极的眉宇间渗着隐隐的凌韧,单薄的唇锋重折,仿佛在等着她把打火机捡起来交给他。
是昨天那个身上带着清冽烟草味的男人,苏苏抵了抵腮帮,弯腰拾起打火机。
冰凉的沉重感,泛着丝丝凉气。她捏着它,几步走近。
“给。”她抬起小臂,没有看他。
男人没有接过去。
她等了几秒,见他还不接过去,于是抬高眸子。
他在看她,她抬起视线正好与他对视上。
苏苏的心神被他幽深不见底的眼睛锁住,和打火机上一样的漩涡在他眼底流转,她有一种即将要溺毙在漩涡里的窒息感。
“你叫什么?”男人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仿佛在她耳际摩擦。
他的话将她从漩涡中解救出来。她悄悄地吸了口气,说:“苏苏。”
“苏苏。”他沉吟着她的名字。
“你的打火机。”
苏苏又抬了抬手里的东西。
然而他依旧像没看见似的,仍然不接它。
清了清嗓子,把打火机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苏苏有些急切地快步上了楼梯。
蓬松的短发随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的,像一朵小小的蘑菇。
傅祁望着远去的小蘑菇,往前一移执起茶几上的打火机,上面留着轻微的药香和微不可查的橙子甜味。
橙子甜味。他摩挲着打火机,眼前凝聚出昨日在窗外看到的花园里咬着棒棒糖发呆的女孩的画面。
舌尖滑过齿间,漫过略微的瘙痒感,他敲了两下膝盖,唇角缓缓向上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