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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纪澄点点头,即使沈彻不说,她也有那个意思,窝在九里院里,偶尔的确有憋闷的感觉。
骑马这件事,通常是女人及不上男人,所以沈徵和楚镇径直往前,留下几位女眷一块儿。
因着这是沈彻的庄子,纪澄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女主人,得负责把所有人都照顾到。
纪澄拉着马缰往沈荨靠去,她可是沈彻的宝贝妹妹,怠慢谁都不能怠慢她。只是纪澄的马还没靠近,沈荨很突兀地夹了夹马肚子,用马鞭鞭打了一下马腿,那马就奔腾起来往前去了。
沈荨这是因楚镇心里还忘不掉纪澄而对她有些怨气,这才不愿同她亲近。
纪澄若有所思地勒马停住,心里已经猜到几分沈荨的心思,只是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她又如愿以偿地和楚镇成了亲,居然还放不下当初的事情。
楚得的夫人崔玲朝纪澄笑了笑,“我跟去看看。”
冯霜驾马走到纪澄旁边道:“阿荨可能是心情不好,并不是针对你的,二嫂。”
纪澄朝冯霜点了点头,“嗯,我知道的。走吧,今天是来玩儿的,咱们去前头山岗上,看能不能打几只野味儿,可不能让那些个男人专美了。”纪澄拍了拍自己马背上的箭囊道。
冯霜点了点头,纵马跟在纪澄身后,她在草原上待了很多年,骑马那是家常便饭,可没想到娇滴滴看着风一吹就倒的纪澄骑术那么精湛,遇到各种障碍,简直如履平地,反倒是冯霜跟得十分的吃力。
纪澄眼尖地见着一只野兔在自己前面的树林里一闪而过,想也没想一气呵成地拉弓拔箭。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嗖嗖”两声那兔子就应声倒下。
两只箭几乎同时插在那只兔子身上,纪澄下了马走过去,就见沈徵也正好从树后走出来。
沈徵距离那野兔比纪澄近一点儿,只见他拎起兔子看了看,“二嫂的箭正中要害,这只猎物是你的。”沈徵将手往前一伸,“想不到二嫂的箭术这般好。”
这一箭其实多少有些运气成分在里头,纪澄已经许久没有骑马打猎了,技艺略有生疏,但好在运气实在不错。
纪澄往前走了两步,没有客气地伸手接过了野兔。打猎就是这样,她若是不收下那反而才是瞧不起沈徵。
因为离得近了,又有风从纪澄的方向吹过去,沈徵只觉得一股淡淡的桃汁甜香被风送到了鼻尖,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七星彩 第239章 娇与妻(一)
那清甜的香气叫沈徵为之一怔,抬眼望纪澄看去,这样近距离地看她,才发现真真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
肤光如玉,细腻得毫无瑕疵,让人极想用手指摸一摸,想知道那手感是不是也如同抚摸羊脂一般。
不过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二嫂,这一点沈徵还是谨记的,他可不想再被他二哥收拾。
纪澄也十分忌讳和自己的小叔子单独站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冯霜怎么还没赶上来,她拿起挂在自己胸口上的木哨吹了一下,就听见了马儿的马蹄声。
纪澄将野兔挂到马后,利落的翻身上马,朝立在原地还有些怔忪的沈徵道:“三弟妹本是同我一道来的,大概是我的马骑得太快了,也不知道她走到哪儿了,识不识得路?”
沈徵可不是傻瓜,立即听明白了纪澄话里的潜台词,不由有些臊红了脸,亏得这时冯霜也跟了上来,才解了他的尴尬。
既然沈徵夫妇已经汇合,纪澄自然不愿意打搅他们夫妻独处,独自驾马往前头林子去了。
碰巧的是沈荨和崔玲就在不远处,纪澄略微踌躇不知该不该上前,崔玲却是个玲珑人,瞧见纪澄就朝她高声道:“二嫂这边。”
沈荨大约是被崔玲给劝住了,再见着纪澄时倒也没躲,反而道:“二嫂,听说的你的骑术极好,不如咱们赛赛马吧,不然只是骑骑马真是没什么意思。”
沈荨无论说什么,纪澄都不会说不好的,“好啊。”
一跑起来,纪澄就发觉了,沈荨的骑术大有长进。
这却是事出有因。
当年沈荨被楚镇委婉拒绝后,实在不甘心,曾私下问过楚镇为何偏偏心仪纪澄,其实这个答案楚镇自己也说不上来,便敷衍了一句,“她的骑术好。”
就为这一句话,这些年沈荨的骑术一直没落下,后来如愿嫁给楚镇,两个人一同骑马打猎倒也十分相谐。
只是山岗奔马却和平地不同,若是骑得太快,遇到山崖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来不及调转马头,就很容易奔出去,十分危险。
纪澄故意骑得慢了些,就是不想沈荨为了挣个输赢骑得太快,万一出了事儿,纪澄可担待不起。
可沈荨似乎不是那么想的,马骑得飞快,简直是把山岗当草场了,纪澄生怕她出事儿,不得不加快了速度,哪知沈荨似乎察觉到了“威胁”,拼了命地往前奔。
纪澄也是第一次来这温泉庄子,对当地的地形也不熟,只高声喊道:“阿荨,你小心看着路。”
沈荨回过头来看了看离她两个马身距离的纪澄,灿然一笑,口里轻喝了一声,“驾”,那马儿反而跑得更快了。
纪澄往沈荨身后看去,魂几乎都吓掉了,只见沈荨的马直直就朝山下冲去。
纪澄哪里还顾得了那么多,使劲儿地一鞭抽上马臀,她的马疯了似地往前一窜,纪澄顺势朝沈荨扑过去,将勒住她的马。
沈荨早已经吓呆了,直到见纪澄扑到自己马上,她才尖叫出声,那声音之破云霄,远远地都能听见她的惨叫。
可是沈荨的马速太快了,根本停不下来,可前面就是悬崖,纪澄瞬间就做出了决定,抱着沈荨就跳下了马。
因为遏制不住去势,纪澄和沈荨接连翻了几个滚,还是落下了悬崖,亏得纪澄眼疾手快地抓着一株树干,两个人才避免了摔落悬崖变成肉酱的下场。
可此时两个人手心全是汗,纪澄根本就抓不稳沈荨,沈荨又吓得一直在空中乱踢,纪澄承受不住她的力道,手一滑,两个人又往下跌去,亏得二人命不该绝,手边都恰好抓住了一株小树,这才没跌落山底。
纪澄见沈荨暂时无事,心里松了一口大气,若是沈荨的小命今日交代在了这里,她同沈彻的夫妻缘分只怕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阿荨,你别再动了,那树太小,承受不住你的力道,你安安静静地别动,咱们骑马落崖,崔姐姐就跟在后面,她肯定是知道的,一定会通知你哥哥他们来救咱们。”纪澄冷静地道。
大概是纪澄太过冷静,沈荨心里的害怕也少了许多,学着她双手死死地抓住树干,也不再乱动了。
沈荨心里懊悔极了,都是她的错才还得她们二人遇险的,差一点儿就死在这里了,她对纪澄满是歉意,张嘴想道歉,却被冷得刺骨的山风灌了一肚子进去,冷得沈荨直打哆嗦,因为害怕,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所有的精力都给了抓着树干的那双手,也就再顾不得道歉了,只想着等获救上去之后,她一定要跟纪澄说声抱歉。
纪澄所料不差,沈荨的那声尖叫山岗上的人都听见了。
楚镇和沈徵听见后都急速往他们这个方向奔。楚镇先一步在路上遇到崔玲,崔玲急急地往前一指,“前面,快、快。”
楚镇一眼就看见了悬崖边上又被马身碾压的痕迹,他急急地奔到悬崖边上喊道:“阿荨!”
“是我,是我,我在下面。”沈荨一听见楚镇的声音,眼泪就流了出来。
纪澄心里也松了口气,她抓着的小树眼见着就承受不住她的重量了,她都看见树根松动了,可旁边再无其他的树枝,她也不敢乱动,只求救他们的人来得再快一点儿。
“你别怕,我马上下来。”楚镇是有武艺傍身的,虽然及不上沈彻,可眼前这悬崖却是难不倒他。
只是等楚镇沿着崖壁下去,却见纪澄居然也挂在树上,只是她所在的位置往内凹陷了一些,所以刚才楚镇在上面才没见着她。
纪澄离楚镇的距离比沈荨还要近一些,而楚镇一眼就瞧见了那摇摇欲坠的小树,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楚镇一把抓住纪澄的手时,那树终于承受不住纪澄的重量,往山崖下落了去。
真是好险,若是楚镇再晚来片刻,或者他选择现就沈荨,这会儿只怕纪澄就已经没气儿了。
楚镇将纪澄送上了山崖,这才折转身下去救沈荨。
沈荨被救上来时,浑身冻得哆哆嗦嗦的发抖,她往纪澄面前一走,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不仅把纪澄打蒙了,连旁边的崔玲、楚镇还有随之而来的沈徵都被打蒙了。
纪澄的脸被打得一偏,她还没说话,就见沈荨这个打人的反而比她这个挨打的还哭得伤心。
经过如此一番闹剧之后,谁也没有心肠再打猎骑马,草草地收拾了就回了温泉庄子。
纪澄回去时,沈彻不在,想是和楚得出去了,她一路捂着脸,直到进门被桂圆儿瞧见。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呀?谁那么大胆子居然对少奶奶动手?”桂圆儿惊道。
纪澄这次出门并没带柳叶儿和榆钱儿,她们马上就要出嫁了,所以被她留在了府里准备出嫁的事情。
桂圆儿新到纪澄身边伺候不久,虽说不那么贴心,但胜在嘴巴严实也听话。纪澄并没回答桂圆儿的问题,“你去煮个鸡蛋给我滚一滚,这件事别说出去。”
桂圆儿点点头,应声去了。
沈荨那一巴掌实在打得有些狠,滚了两个鸡蛋那红肿都还很明显,最后又用冰块敷了敷,略微好了些,再上了厚厚的粉,才勉强算能遮住,但也经不起细看。
纪澄在屋子里待了一整日也没出去,连晚饭都没出去用,沈彻回到温泉庄子的时候已经入夜许久了。
沈彻进门时,纪澄正侧躺在床上看书,被打的那边脸正好藏在头发丝的阴影里。
纪澄见沈彻进门,放下书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副准备入睡的模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还说是陪我来泡汤呢,结果你自己却一整天不见踪影。”
沈彻道:“你们刚走,宫里就来人了,皇上的病越发严重了,招我进宫交代一些事情。”
难怪了,从庄子跑到皇宫就要半天,又从宫里回来,因此才这样晚。
纪澄柔声道:“那你吃过晚饭了吗?”
沈彻道:“哪里有时间吃,你可给我留了?”
自然是留了的,不管沈彻回不回来,纪澄这个做妻子的却不能叫人挑出毛病来,她微微直了直身子唤了桂圆儿,“你去服侍郎君到西次间用晚饭。”
沈彻坐到床边问道:“你不起床陪我吃晚饭?”
纪澄用手背遮住嘴巴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你自己吃吧。”
沈彻起身道:“我先去换件衣裳。”
纪澄“嗯”了一声,同屏风后的沈彻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聊宫里头的事情,想来未来那位应该就是黄昭仪所出的皇子了,一朝天子一朝臣,也不知道沈彻的位置会怎么变。
沈彻换了衣裳出来,也不见他去吃饭,反而重新坐到纪澄的床头问道:“今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纪澄听沈彻这样问,显然是知道点儿什么了,她自问今日做得问心无愧,该委屈的那个人也是自己,想来沈彻也怪不到自己身上,便道:“上午和阿荨赛马的时候,出了点儿岔子,好在有惊无险。”
沈彻将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追问道:“就没别的了?”
纪澄想了想道:“别的没发生什么大事啊。”
“那这个呢?”沈彻用手指戳了戳纪澄被打肿的脸。
这一戳似乎还挺用力的,纪澄疼得“呲”了一声,“哎呀,你轻点儿。”
“脸都肿成猪头了,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沈彻冷着脸问。
“哪有那么夸张?”怎么就成猪头了?纪澄见掩也掩不住了,索性坐直了身体。
“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沈彻问。
纪澄瞧着沈彻的冷脸就来气,也沉下一张脸道:“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还要我说什么?我什么都没做,怎么知道好好儿的阿荨她为何上前打我一巴掌啊?你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不对,自己去找她问清楚啊,问我是哪里得罪了她,我再去跟她道歉总可以了吧?”
沈彻半晌没说话,缓了好一会儿才道:“明明是她打了你,为何要你去道歉?”
额,这话可问着纪澄了,纪澄心想,那还不都是因为你护短啊?只是这话纪澄哪里能当面对沈彻说,微微低了低头道:“总是我哪里做得不对,惹她生气了。”




七星彩 第240章 娇与妻(二)
沈彻似乎气得不轻,不再理会纪澄,站起身就往外走。
纪澄道:“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啊?”
“我去吃饭。”沈彻头也没回地道。
屋子里只留下纪澄一个人生闷气,她觉得极为委屈。贤惠人并不好当,受了气还得将笑脸留给对方,纪澄没指望沈彻能安慰自己,可是他未免偏心得太过厉害,让她心里难受极了。
纪澄翻身朝里睡去,眼角无声地淌着泪。白天又惊又吓,回来之后心里也一直紧绷着,这会儿哭着哭着就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可纪澄睡得并不沉,沈彻轻手轻脚地给她擦脸给她上药的时候,她就醒过来了,只是不肯睁眼。
尽管纪澄心里觉得委屈,可想着沈彻也不容易,夹在中间两头为难,这会儿主动给她上药,她就原谅他好了。省得两人吵来吵去,叫别人看了笑话,反而坏了夫妻情分。
草药清清凉凉的,涂在脸上十分舒服,纪澄又迷迷糊糊地睡去,早晨睁开眼睛的时候满以为沈彻肯定不在了,没想到她一转过身就看见了沈彻。
而沈彻也正看着她。
纪澄既然决心原谅沈彻,也就不再矫情,向沈彻挪了过去,将头轻轻放在他的肩头,表示和解的意思。
可有人并不领情,将她的头往外一推,就披着衣裳起床了。
纪澄有些不知所措地坐在床上,这回她是真没摸着沈彻的脉,不知哪里得罪他了,按说昨晚她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了,她还以为他给她上药就是和解的意思呢。
只是现在不是争辩的时候,庄子里还有许多客人,纪澄好脾气地只当什么都没发生,由桂圆儿伺候着梳洗更衣,再到前头大厅去用早饭。
纪澄身为女主人自然到得最早,指挥着庄子上的丫头刚将饭桌摆好,就见冯霜走了进来,紧跟着崔玲和沈荨也进来了。
纪澄和沈荨一对面,难免有些尴尬,昨晚她虽然对沈彻说,若是问出她哪里得罪了沈荨,她就去道歉,可实际上纪澄心底很清楚沈荨为何那般对她,不过就是因为楚镇先救了自己,叫沈荨心里不痛快了而已。
可是这种事情,怎么好意思宣诸于口,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过纪澄还没来得及朝沈荨示意她没将昨晚的事情放在心上,就见沈荨直直地朝自己走了过来。
“二嫂,昨天的事情都是我的错,求你原谅我。”沈荨低着头道,她的眼底有青痕,眼圈也是红红的,可见一个晚上没睡好。“二嫂,我以后再也不敢对你不敬了。”
沈荨说着说着就又要哭了。
其实不管沈荨说什么,纪澄都不可能为难她,只是没想到沈荨居然会用上一个求字,纪澄赶紧道:“没事的,我没放在心上,昨天你是吓着了,如果我不跟你赛马的话就不会出事,都是我没照顾好你。”
纪澄说这番话其实是在向所有人解释沈荨的动机,她不想叫崔玲和冯霜误会她和楚镇真有什么。
沈荨道过谦之后,就委委屈屈地朝进门的沈彻和楚镇看去。
沈彻依旧冷着一张脸,略略扫了沈荨一眼就撇开了,楚镇连看都没看沈荨,径直走到纪澄跟前,“二嫂,阿荨昨天做得太任性了,她也是吓坏了,你别怪她,我替她再给你陪个不是。”
楚镇朝纪澄行了一礼,纪澄忙地侧身,“她是我的妹妹,我从没怪过她。”
纪澄的确没怪沈荨,她心里怪的是楚镇,也不知道他平日里是怎么对沈荨的,会叫沈荨那么误会自己。但昨天的事情,纪澄却是十分感激楚镇的,没有她,她可就死定了。
“其实应该是我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才是。”纪澄反过来朝楚镇行了一礼。
崔玲笑着道:“好了好了,一切都说明白了,大家心里也别再记着那件事儿了。”
用过早饭楚镇和沈荨就告辞离开了,原本过来温泉庄子就是商量好要玩两、三日的,昨天的事情的确是扫了大家的兴致,好在沈徵和楚得夫妇依旧留了下来。
纪澄望着沈荨的背影不由得叹息一声。沈荨这样委委屈屈地走了,心里只怕对自己的芥蒂更深了,她又是沈彻的心头宝,一想起这个纪澄就觉得烦躁,这件事她实在是无能为力,她就算说得再好听也没用,必须得是楚镇同沈荨好好相处才行。
崔玲在纪澄身后道:“别叹气了,阿荨的小脾气过一阵子就好了,昨晚二哥已经教训过她了,你也别放在心上了。”
纪澄转过头诧异地看着崔玲,“郎君他……”
“你不知道啊?”崔玲微微惊讶地道。
纪澄的确不知道,也没想到。
沈彻昨晚的确狠狠地教训了沈荨一顿。他一回到庄子,自然就有人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给他听了。
沈荨见着沈彻的时候眼睛已经哭得肿得像桃子了,和楚镇明显在置气,沈荨一见他就像见了救星似的,走上去拽着沈彻的袖口,委委屈屈地哭着叫了声“二哥”。
若换了往日,沈彻早该上前哄着沈荨要替她出气了,可今日却不一样,他抬手就拂开了沈荨的手。
沈荨惊愕地叫出声,“二哥!”
“别叫我二哥,我没有你这种是非不分,不识好歹的妹妹。”沈彻道。
“二哥。”沈荨被沈彻冷冰冰的语气给吓到了,她长这么大还从没听过沈彻对她说出这样严厉的话,“二哥,你不知道……”
沈彻打断沈荨的话道:“你应该庆幸你是我妹妹,否则那只手动的手,我就宰了你哪只手。”
沈荨被沈彻眼里的戾气给吓得噤了声。
“老祖宗和爹娘可从来没有教过你恩将仇报,阿荨,我对你实在是太失望了。”沈彻道。
沈荨眼里噙着泪道:“二哥,你不知道,我……”
沈彻冷冷地道:“我什么都知道。自己骑术不到家,非要逞能,阿澄为了救你才和你一起跌下山崖。不过就是因为真长先救了她,你心里就不乐意了对不对?可你想过没有,阿澄攀着的那株树根本承受不了她的重量,如果真长晚去片刻,我今日见着的就是她的尸体了。”
沈荨哭着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她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沈彻是气极了,也后怕万分,说话就难免刻毒,“自己男人的心自己管不住,却去迁怒别人,从小老祖宗和我就是这样教你的?!楚镇怎么想我不管,可是阿澄是什么性子我却是一清二楚。若是要同楚镇有什么,当初就不会明明白白地拒绝他。”
这一点沈彻是极清楚的。其实纪澄不是没考虑过楚镇,但碍于沈荨一心痴恋楚镇,她又是沈彻最宝贝的妹妹,逼得纪澄不得不放弃这么个大好人选。到如今却反而被沈荨责怪,显得里外不是人,颇为委屈。
“二哥,我……”沈荨的眼泪越掉越凶,几乎成瀑布了。
沈彻却是一点儿也没心软,“别叫我二哥,你心里既然瞧不起我这个二哥,我也只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这话可就说得严重了。
沈荨哭着道:“我哪里瞧不起你啊?”
“你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敢打你二嫂耳光,这就是你的瞧得起?她是我的妻子,她挨了打,你觉得我脸上会很有光么?”沈彻道:“我本以为自己的妹妹会有所不同,看人不会那般狭隘,却究竟还是只以出身论英雄。你也是打从心里看不起阿澄是不是?”
“没有,我没有看不起她。”沈荨哭着道。
沈彻道:“你不用糊弄我。若是今日换做是你大嫂,你敢打她耳光吗?”沈彻不等沈荨回答就道:“你不会,也不敢。可是你要知道,是我自己亲自上门去求娶的阿澄,这辈子能得她为妻,是我的荣幸。你若不敬她,也就不用再认我做哥哥。”
沈荨哭着上重新前拉住沈彻的袖口道:“二哥,我知道错了。”其实在打出那一个巴掌之后沈荨就后悔极了。
这一次沈彻没再拂开沈荨的手,“你对我道歉没用,你对不起的不是我。”
“我现在就去跟二嫂道歉。”沈荨低着头道。
沈彻道:“你打她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道歉却只想私下去?”
沈荨委委屈屈地看着沈彻,只觉他偏心得太过厉害。
沈彻也知道叹道:“阿荨,我也是为了你好,你做事如此冲动,对阿澄也就罢了,你可想过别人会怎么议论真长?他只怕心里也怪极了你,我让你去跟阿澄道歉,对你只要好处没有坏处,如果你连这一点儿都想不清楚,那一辈子就只能蠢死了。”
沈荨点点头,“我知道的,二哥。”她刚和楚镇吵过架,楚镇的意思也是让她去道歉,她在楚镇面前抹不下脸,但是对着沈彻却是没辙的。
沈荨是个娇娇女,被沈彻宠惯了,这会儿见他说话的语气委婉了许多,这才敢大着胆子道:“二哥,你为什么就那么偏心二嫂啊?”
沈彻拧眉道:“我没有偏心她,我是帮理不帮亲。”诚然沈彻的确是偏心纪澄的,可当着沈荨的面却不能承认,否者这姑嫂两人只怕隔阂更深。“今日若是她错了,我一样教训她。阿荨,你已经嫁人了不是孩子了,你想想,若是真长的妹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打了你,他反而帮着他的妹妹来责怪你,你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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