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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腰细得仿佛肋骨被抽了两条似的,但那臀却真称得上丰腴。据说这等女子乃是那万里挑一的尤物。
纪澄不知道这些,但看那姑娘凑在沈彻的耳朵边不知在说什么,而沈彻也倾身仔细地听着,两人之间一看就透着亲昵,是那种男女之间的亲昵。
纪澄不想看了长针眼所以很快就调转了视线,苏筠却还痴痴地看着,眼里隐隐有泪光,纪澄想着苏筠亲眼看到这一幕也好,认清沈彻是什么人彻底死了心才好。
不过今晚痴痴看着满园香那楼船的人可不止苏筠一个。
纪澄只觉得身子一晃,画舫好像被别的船撞了一下,她飞快地往船外一看,只见一只乌蓬舟灵活地在船只里窜来窜去,途中擦撞了不少船,亏得那船夫技艺高超才没翻船。
最后那乌蓬船直直地撞上了满园香的画舫。不过乌篷船小,撞上那满园香的楼船不过是让楼船上的人觉得脚下轻轻晃了晃而已。
满园香的楼船上立时就有龟奴出来喝骂,却见那乌篷船上走出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来。
云堆堕马髻、水红织金袍,纪澄虽然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还看不清五官,却已经能觉出那必然是个绝色佳人了。
“沈彻!”只听那女子高声大喊。后来纪澄听人议论才知道那女子就是花蕊夫人。
沈彻沈二公子可是京师的名人,大家一听有人喊他的名字,全都探出了头去看热闹。
“沈彻。”花蕊夫人不见沈彻出来,又继续高声呼喊。
花蕊夫人一连喊了许多声,才见沈彻出一楼船舷上。
沈荨一听见花蕊喊沈彻的时候,就命令船夫赶紧把船靠过去了,然后气急败坏地走出船舱去了船头。这姑娘最不喜欢她二哥同那些不正经的女人来往了。沈芫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大概是怕沈荨闹出事儿来,紧跟着她去了外头,卢媛自然也跟着出去了。
而纪澄却倚在舷窗边上,悠悠哉哉地准备看好戏。
苏筠也没出去,反而向纪澄看过来,“澄姐姐,不出去看看么?”
纪澄拢了拢身上的猞猁狲披风,“外头河风太冷了。”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不管她做什么你都能找到讨厌的理由。比如纪澄不出去看热闹在她而言是避嫌,毕竟是要定亲的人了,可在苏筠看来,却是太没良心,以前是勾着沈彻想嫁入沈家,如今眼见无望,转头就撇开了沈彻。
纪澄真是何其为难,喜欢沈彻苏筠要吃醋,避开他吧苏筠又觉得你居然敢不喜欢她的心上人?
“怎么说也是一家兄妹,澄姐姐倒好一个人躲在一旁看热闹。”苏筠刺道。
纪澄如何能不懂苏筠那点儿小心思,她只是懒得理会而已,于苏筠来说情情爱爱就是现在最大的事儿了,但对纪澄而言,活得舒坦才是亘古不变的目标。譬如她现在脑子里转的是,成亲后如何才能说服何诚,让他同意自己继续做喜欢的事情,比如看账本什么的,她很想知道自己能在西域那片土地上弄出什么样的动静来。
“的确是我欠考虑了。”纪澄笑了笑站起身,“那我们出去吧,筠姐姐。”
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让人更觉郁燥,苏筠觉得她和纪澄是旗鼓相当,出身还比她好上许多,所以纪澄必须得重视自己和拿自己当对手,可现实情况却是,纪澄从来没和她一般见识过。
对,就是这种高高在上,仿佛她事事透彻,而自己却迷茫懵懂一般,苏筠是越想越觉得恼怒。
纪澄走出船舱,就看见那花蕊夫人正在抹泪,见着情郎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而沈彻身后这时却闪出个鹅黄身影来,正是刚才在二楼上和沈彻极为亲昵的那个女子。
花蕊夫人一看见那女子身子就像秋天飘落的树叶般一连晃了好几下,泪如雨下地道:“沈彻,你昨夜搂着我的时候是怎么说的?早晨走的时候又是怎么哄我的?你说今晚要陪我的,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却,你却……”
这番话顿时叫那些听热闹的“嘘”了起来,原来沈家二公子同艳名远播的花蕊夫人早就有一腿,而且还成了入幕之宾,其中的冶艳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心神荡漾。
不过男人左右逢源虽是乐事,但像眼前这样闹起来可就丢脸咯。
沈彻身边那朵鹅黄解语花娇滴滴地道:“姐姐外头风凉,有什么事儿不如船里说话啊。”那解语花说着话就让船夫在两条船之间搭了舢板。
花蕊走过去,就给了那解语花恶狠狠的一巴掌,然后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满园香的楼船。
这场闹剧前前后后统共也没持续一盏茶的功夫,又引来无数人遗憾,遗憾不能知道那满园香的楼船里会如何闹腾。都觉得没看够,怎么就没了。
沈荨气呼呼地走进船舱,“哎呀,真是气死我了,二哥就是喜欢跟那些不正经的女人来往,今日才丢了这样大的人。”
沈芫少不得要安慰几句,可也拣不出话来,只说:“二哥那样大的人了,做事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别管了。”
沈荨气得呜呜呜地哭,苏筠脸色也十分难看,纪澄却是一脸平静。刚才那花蕊夫人明显说的就是假话,昨夜她明明就在揽月斋见过沈彻。
虽然沈彻也可能是夜深了才去的花蕊夫人那里,但是那位花蕊夫人演得太过夸张,以纪澄对沈彻的了解,他若真要左右逢源两边儿的人绝对能安抚得服服帖帖的,哪里能由着花蕊夫人出来闹。
纪澄想,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儿,花蕊夫人才迫不得己装个苦情女来见沈彻。
不过因着这一出,今日的游河赏灯弄得大家兴致全无早早就散了。
次日沈荨满府去找沈彻都没找见人,少不得又向纪澄她们抱怨,“出了这样的事,他一点儿不知道收敛,居然还成日里在外头鬼混。”
苏筠道:“若是能娶个嫂嫂管一管就好了。”
沈荨看向苏筠,只幽幽地叹了口气,连她自己都觉得娶个人管管沈彻怕是奢望,就连老祖宗都管不了他哩。
扫兴归扫兴,但到了黄昏时分,大家的兴致又提了起来,因为今夜曾家那位大公子约了沈芫赏灯。
或者也不能叫约了沈芫,曾修文今日到沈府是来邀约沈径和纪渊的,沈彻是不见踪迹,而沈御肩负花灯节的护城之命并不能同他们出去赏灯饮酒。
而曾修文见到沈芫时的那副羞答答的表情就让大家都猜到了,他那是想借机和未婚妻亲近呢。说起来也实在不容易,曾修文虽然到京许久了,可能和沈芫见面的机会却寥寥可数,好容易到了花灯节,自然要趁着节日之便好生亲近熟悉一下。
纪澄正准备出门的时候,那头常衡院的云珠却将弘哥儿送了过来。弘哥儿一见纪澄就跑了过去,“澄姐姐,是爹爹同意我来找你玩儿的。”
纪澄想起上次沈御和弘哥儿来给自己探病时说的话,看来沈御是言出必行的。“那好啊,我们一起去赏灯。”
纪澄牵了弘哥儿的手,根本不敢放开。这花灯节热闹非凡,最是那些人拐子猖獗的时候,她生怕自己闪了神把弘哥儿走丢了,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因此纪澄少不得要吩咐南桂,“今晚你只管看着弘哥儿就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南桂点头应是。
今日纪澄她们去的是城隍庙附近赏灯,那附近鱼龙混杂,比御街更为热闹非凡,摩肩接踵、挥汗成雨,大冬天的恁是将纪澄的鼻尖都逼出汗来了。
弘哥儿很少出来放风,前日跟着卢媛出门,卢媛生怕他吃多了噎着,跑快了摔着,一路都在老唠叨,管得弘哥儿气急败坏都跳脚了,简直比跟他爹出门还受罪。
今晚可是不同了,纪澄完全没管束他。
纪澄觉得别看弘哥儿瞧着精瘦,那力气真是不小,据他说是他爹沈御每□□着他打拳的缘故,当然弘哥儿天生体质好也是其一。拿沈彻的话说,那叫做根骨上佳,是天生的习武之才。他人又鬼精灵一般,等闲的人拐子绝无可能无声无息就拐走他。
所以纪澄也没拘着弘哥儿,她自己也是这样大的孩子过来的,现在还记得当初自己的模样,野马一般,只图畅快。
弘哥儿吃了枣泥盒子,又闹着要吃云片糕。一旁的云珠吓唬他道:“这外头的东西都不干净,你若要吃,改明儿我去德运楼给你买好不好,他家的云片糕最出名。”
弘哥儿不依。
纪澄笑道:“你要吃就吃吧,不过若是吃坏了肚子,明天是正月十五的正日子,你可就出不来了。”
这话直接捏住了弘哥儿的七寸,他乖乖地就放下了那看起来十分不邋遢的小摊贩上的云片糕。
这厢纪澄带着弘哥儿在城隍庙转悠,沈芫和曾修文则并肩走在众人身后,纪澄也是趁着弘哥儿买小玩意的时候才能侧头打量一下。说不得真是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纪澄弯下腰替弘哥儿轻轻擦了擦嘴角,弘哥儿说了声谢谢,转头眼睛就埋入了糖葫芦里。
冰糖葫芦插在稻草扎的墩子里,红艳艳的看起来就很可口,纪澄少不得又得给弘哥儿买了一串,他这个年纪,正是除了玩就是吃的年纪。
楚镇原本在楼上与友人饮酒,只是他心神一直不在酒席上,时不时地往下看,就盼着能不能遇到沈家的人。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楚镇看见了纪澄,她弯腰给弘哥儿擦嘴的动嘴,不知怎么的挠得楚镇心里一阵酸麻,立时转身就下了楼。
不过因为人太多,楚镇想要挤到纪澄身边还真是不容易,他还没靠近就让沈荨看见了,沈荨兴奋地挥了挥手绢,“真长哥哥。”
楚镇虽然不想应酬沈荨,但两家本就是亲戚,既然看见了总不能不寒暄。不过沈荨的话实在有些多,叽叽喳喳吵得楚镇的脑仁都疼了,不过却也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楚镇知道纪澄要定亲了,当时楚镇就仿佛头顶被淋了一盆冰水般,从头到脚只觉冰凉。
楚镇心仪纪澄,他母妃提及他的亲事时,以前他是避之唯恐不及,但年前南郡王妃再次提起时,楚镇却没再拿自己年纪还小,男儿应当一心建功立业之类的话敷衍他母妃。
郡王妃自然要追问楚镇的想法,她原本以为楚镇是看上了沈荨,心里盘算先给两人订了亲,沈家那边出了名的疼爱女儿,定是要将沈荨留到十七、八岁才会出嫁,那时候楚镇的年纪也不过才二十附近,彼此年纪正好,圆房之后也能尽快要孩子。
哪知楚镇扭捏一番之后,居然说了纪澄的名字。
郡王妃自然记得纪澄,因为这姑娘颜色生得太过出众,想让人忽视都难。郡王妃倒是不怕自己儿媳妇生得太美带坏了她儿子,因为楚镇本就是个不懂男女之事的木头。
只是哪怕纪澄是个穷秀才的女儿,郡王妃二话不说就能做主替楚镇定下来,但商户之女实在让郡王妃不喜,远的不说就拿纪澄的姑母纪兰做例子,郡王妃就很瞧不上纪兰的做派。
再且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彻和齐家大公子的事情那内里乾坤早有人猜到了。只是人家做了个幌子,大家又都是有头脸的人也不去戳穿。只如此,却叫人十分怀疑纪家人的品行。
大概是因为沈家以前的女儿个顶个的出色,嫁了人的姑娘在夫家也是备受赞誉,沈芫也是出名的品行端庄,至于沈萃那件事,很多人很自然就将源头归结到了纪家血脉的身上。
南郡王妃自然就看不上纪澄了,不过她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若自己反对,指不定楚镇能闹出什么事儿来。
“是她啊,我记得,生得十分水灵,倒也配得起我的儿子。”南郡王妃笑道。
楚镇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既然他母妃这样说,那就是不反对纪澄了。
“不过你也知道,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你娶王妃不能不慎重,我以前虽然见过纪姑娘一面,但对她的品行并不十分了解,反正你年纪也还小,咱们先慢慢观察一段时间如何?”南郡王府道。
“母妃……”楚镇不情愿。
南郡王妃又道:“镇儿,你的亲事并不是我和你父王点头就能同意的,你的王妃将来是要上玉牒的,宫里头的意见还得听,你放心吧,你中意的人母妃自然会为你娶回来的。”
楚镇毕竟是太年轻了,玩手段根本比不过他母妃,竟然也就听信了南郡王妃的话,“可若是等久了,万一纪姑娘定亲了怎么办?”
南郡王妃笑了笑,“这位纪姑娘的事情我知道一点儿,她至今没定亲,就是想在京师谋一桩亲事,这都过了大半年了也没听见动静儿,我也没听那位夫人说想聘娶她,你放心吧,一时半会儿跑不了你的。”南郡王妃这话说得就有些刻薄了,直接就是在说纪澄是没人要的。
楚镇听了心里虽然不喜,却也不敢得罪自己母妃,怕她针对纪澄,“那是别人都不知道她的好。”
南郡王妃一听心里更来气儿了,就知道纪澄是个轻浮狂浪的女子,要不然楚镇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他知道她有什么好?莫不是早就有了首尾了?
南郡王妃心里愈发坚定了自己的看法,绝不能让纪澄那样的女子进门。
却说楚镇被南郡王妃忽悠得以为自己同纪澄的婚事极有希望,哪知道这会儿突然听得沈荨说纪澄要定亲了,顿时仿佛平地起惊雷。
楚镇只觉得耳鸣,而沈荨还在继续说话,“前两日澄姐姐相看了何家哥哥,两边都很满意这桩婚事,等正月过了山上的雪化开,何家就要派人去晋北提亲了。”
楚镇木愣愣地往纪澄的方向望去,恰巧纪澄也正回望过来,彼此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纪澄轻轻一笑,很快就调转了视线。
楚镇痴痴地看着纪澄。纪澄今日穿了件宝蓝色暗银绣缠枝牡丹的斗篷,斗篷边沿的灰狐毛衬着纪澄的脸越发显得晶莹如玉。
楚镇的整颗心就像被掏空一般,想做点儿什么,却又无能为力,最后只能转身拨开人群大步离开。





七星彩 第114章 鹊桥仙
有失意的人自然有得意的人。何诚自打见了纪澄之后,便日日夜夜盼着能早些定亲、成亲,如今又恰逢花灯节,他知晓沈家的姑娘肯定要出来游灯河,便早早地在城隍庙等着了。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还真就叫何诚等着了纪澄。
“纪姑娘。”何诚招呼了纪澄一声,他声音里的雀跃却是隔得老远都能听出来。
纪澄抬头一扫就看到了何诚,不过是一瞬间就决定拉着弘哥儿的手往何诚走去。这花灯节本就是未婚男女最盛大的节日,尤其是已经定亲的男女,正好可以接着这个节日出来相会,那桥下、树后最多的鸳鸯就是这种。
“真没想到会这么巧。”何诚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走累了没有,要不要歇一会儿?”何诚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冒着白烟的小摊,光是看着就仿佛闻到了香气。
不过今儿晚上城隍庙四周的小摊前头都已经坐满了人,若想坐下来吃点儿东西都得排队。
纪澄朝着何诚点了点头,何诚便欣喜如狂地拨了一下周遭的人群,护着纪澄和弘哥儿一行人往那卖荠菜馄饨的小摊边走去。
坐在那小摊前的人一见何诚过来马上站了起来,又是弯腰又是擦凳子,可见是专程在那儿占位置的人。
纪澄没想到何诚如此细心,心里对他的好感又添了几丝。只弘哥儿有些闷闷不乐,他一见着何诚,就知道这人必然就是那和纪澄要定亲的人,都怪他抢走了他的澄姐姐。
何诚逗了一下弘哥儿,弘哥儿高傲地看都不看何诚,弄得何诚有些没脸,纪澄也不帮他。
“弘哥儿想吃萝卜酥饼么?”何诚问,馄饨摊子旁边就是个卖萝卜酥饼、粉蒸牛肉的小摊,香气扑鼻,惹得纪澄都有些食指大动,更何况是弘哥儿。
到底是小孩子,弘哥儿抵挡不了美食的诱惑,终于点了点头。
何诚松了口气地往旁边去,亲自给弘哥儿买萝卜酥饼,纪澄见他为人耐心,更是欢喜了两分。
一时那荠菜馄饨煮好了,何诚将竹筷在那老板的锅里煮了片刻这才递给纪澄。
纪澄道了声谢谢,低头用汤勺舀了一粒粉里透绿十分鲜嫩的馄饨吃了起来。
何诚自己却一点儿没有拿筷子的意思,只顾着看纪澄了。那睫毛又长又翘,想把小刷子似的,何诚觉得漂亮极了。再看纪澄的鼻子,又挺又俏,山峦起伏秀气灵动,还有那嘴唇,像春日里最柔软的桃花瓣。
何诚真是越看越爱,只觉得这姑娘简直就是天生为他而生似的,要不然他怎么会对她的一切都爱不释手,更觉得纪澄是无一处不美。
纪澄自然察觉到了何诚炽热的眼神,所以只能低着头一个劲儿地吃馄饨,任由他看。
“我很多年没回京城了,也不知道什么小吃好吃。这张大婶家的荠菜馄饨,我还是听周家表兄说的,他说这是城隍庙一带最好吃的。”何诚道。
既然是最好吃的,那肯定是许多人都等着吃呢,纪澄余光就扫到了不少在旁边排队的,也有等不住的直接拿了碗就蹲在路边吃的。可以相见,何诚一定是一直霸着这儿,才能他们一过来就有得位置坐。
“的确好吃,何公子费心了。”纪澄轻声道。
何诚心里觉得纪澄的声音都是最好的,又甜又糯,黏糊得他心都跳不过来了。
何诚劝着纪澄多吃些,又逗起弘哥儿玩,气氛倒是不算尴尬。
纪澄吃得已经差不多了,总不能一直坐在这儿不走,也耽误老板做生意,侧过头正要对何诚说话,却见他正往别处看得出神。
纪澄顺着何诚的视线,努力扭转脖子,就见着沈彻和昨夜满园香楼船上看到的那名女史正往这边走来。
虽说纪澄是少见的美人,何诚也生得算是英俊,但无论是气势还是做派都及不上眼前那两人来得突出。
沈彻穿了一袭玄色暗金如意云纹的袍子,披着黑狐大氅,头上戴着金镶白玉冠,整个人显得高贵挺拔,俊美无俦,他走在人群里的时候,直接就将周遭的所有人都衬成了无物。
纪澄心里暗啐,沈彻那张脸可真是能唬人。
不过哪怕沈彻生得再俊美,只要何诚没有龙阳之好,那么男人是很少目不转睛地去看男人的。
纪澄的视线很快就挪到了那满园香的花魁女史身上。这女人真是称不上有多美,顶多算是中上之姿,那眼睛眼尾斜挑,莫名就让人想起狐狸的模样。
不过这些都不是黄真真的特色,她的特色就在那葫芦型的身段上,反正纪澄是欣赏不来,可路过黄真真周围的男人,没有一个不眼神呆呆的,就差流口水了。
那黄真真的胸脯真叫伟岸,那日离得远纪澄看不真切,今日不过只隔了一丈远的距离,纪澄才能看清楚她那小香瓜一样鼓鼓囊囊的胸脯。黄真真的腰比纪澄的还来得纤细,正因为太过纤细,所以将她那肥臀衬得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
这样的身段在纪澄看来简直就叫夸张了,偏男人就喜欢那种夸张,因为这种夸张带着强烈的魅惑的暗示。
便是何诚整个心都往纪澄倾斜了,也忍不住多看黄真真两眼。
“二叔!”弘哥儿看见沈彻,欢呼一声就扑了过去,沈彻抱起弘哥儿,顺着他刚才来的方向就看到了纪澄。
纪澄心里只有无奈的份儿,她原本是打算假装没看见沈彻的,这下可好了,只能硬着头皮起身往沈彻那边过去,何诚自然跟了上去,他也是认识沈彻的。
“彻表哥。”纪澄低声打了个招呼。
“二公子。”何诚也笑着唤了一声。
沈彻抱着弘哥儿同何诚简短寒暄了两句,摸了摸弘哥儿的肚子,“你晚上都吃什么了?肚子里装西瓜了?”
弘哥儿咯咯地笑了起来。
那黄真真真不愧是花魁女史,尽管纪澄和何诚都没理会她,可她一点儿也不尴尬,笑着插话道:“小公子真可爱,跟着姐姐玩一会儿好不好,姐姐带你去看吞火、走索,还有皮影戏。”
弘哥儿犯难了,他既想跟着纪澄,可又舍不得沈彻,小脸都快皱一堆了,不过最终还是二叔占了上风,弘哥儿期盼地看向沈彻,因为他并没有表态。
黄真真每日里迎来送往不知多少人,做她们这一行的必须会察言观色,还得有眼力劲儿,她一看纪澄和何诚就知道这两人只怕是过了明路的订了亲的人。
“公子,我们带着小公子玩儿吧。”黄真真像没有骨头似的偎到了沈彻的身上,娇软软地看着纪澄和何诚笑道:“如今可是花灯节呢,他们带这个孩子怎么钻桥洞啊?你说是不是?”黄真真爱娇地推了推沈彻的手臂。
“钻桥洞”三个字立即让纪澄和何诚都红了脸。
也就是黄真真这样的出身敢这样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玩笑话。
纪澄心下恼怒,却也拿黄真真无法,你跟她这种女人争辩那都是自降身份的事情。
而至于黄真真呢,也最是瞧不上纪澄她们这等所谓的贵女,不就是会投胎而已,若是大家出身一样,她们能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只有叉开腿被玩儿的份儿。
黄真真的性子就是嬉笑怒骂无所顾忌,她这花魁和别的又不一样,那些女人都是谄笑媚好地讨好恩主,但是黄真真就是一张贱嘴,偏生还就有人喜欢她这种够味儿的。
先才纪澄和何诚对她的无视,直接就惹恼了黄真真,要不然她也不至于出声讽刺。
沈彻听了黄真真的话笑道:“还是你想得周到。”说罢转而对弘哥儿道:“走吧,二叔带你去看戏。”
沈彻他们一走,就留下纪澄和何诚两个脸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的人,彼此也不敢对视,先才自然的气氛已经消失殆尽。
“何公子,我该回去了。”纪澄垂眸道。
何诚应了声,护着纪澄去寻了沈芫她们,彼此刚汇合,就见沈荨和卢媛也走匆匆走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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