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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明月珰
可前提是,他们不能违逆了沈彻的心思。纪澄也希望凌子云能封妻荫子,哪怕那个妻子不是自己也好。
凌子云一走,纪澄的生活就仿佛沉入了死水一般。她父亲病一好,就逐渐收回了纪澄手里的权利,只叫她安心守孝,纪澄知道她在向姨娘这件事上叫她父亲很是不喜,本不开解开那层遮掩丑陋的纸的,可她忍不了,那是她的娘亲。
纪澄在山上住着,每过半月有仆人来送衣食,纪渊和范增丽偶尔也来看看,只她父亲一次都没来过。
纪泽也不见踪影,从安葬了她母亲之后,纪澄再次见到她二哥已经是将近一年之后了。
“二哥。”纪澄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快步在山间走着的人会是纪泽,“你的腿?”
纪泽朝纪澄张开怀抱道:“全都好了。”
纪澄含着泪扑入纪泽的怀里,“好了就好,好了就好。”
原来纪泽这一年没出现,正是去找神医治腿去了。“若不是二公子替我四处打听神医的下落,我根本就找不到他。真乃神医也,他把我的腿重新折断,又重新续骨,也不知道他给我上了什么药,竟然就好了,再也不跛了,虽说每逢刮风下雨还是会疼,可比以前已经是大好了。”纪泽的言谈间无一不带着对沈彻的感激,以及对神医的信服。
纪澄听见纪泽提及沈彻时,直觉地拧了拧眉,说真的她不愿意欠沈彻任何的人情,却又不能不衷心地感激他帮了纪泽。
说来也奇怪,沈彻自打离开晋北后就再无音讯,连南桂都不曾再出现过,若非纪泽提起沈彻,纪澄几乎以为沈彻已经放过自己了。本来也是,一个人的新鲜感又能持续多久呢?久了就淡了,好比沈彻对方璇一般。
纪澄心里挂记着私械的事儿,她父亲并不知道背后的人是沈彻,而她现在早已被架空,也不知道那些事是如何继续的,所以她忍不住向纪泽打听了一下。
结果事情似乎出乎纪澄的意料,却又在她的预料之中。沈彻找了更好的取代她的人——纪泽。
纪泽一心感念沈彻,而那私械的生意明面上又是为了中原之利,暗里还可以牟利,这天下还有比这更一箭双雕的事情么?纪泽干得可比纪澄用心多了,且他是男子,很多事都更方便出面。
纪澄闻言只能一笑了之。
守孝的日子漫长而清净,之后的两年纪澄再没得过沈彻的消息,她每日只在墓前静修,当初她从南桂那儿学来的吐纳之法,纪澄又重新捡了起来,这功法修炼久了只觉对身体十分有益,舞剑时都觉得轻盈自如了许多。
日子清净如流水,二十七个月于此时的纪澄而言简直是一晃眼就过了。没想到从小也算锦衣玉食的纪大姑娘过了几年粗茶淡饭的日子竟也习惯上了,她还没想下山,范增丽就已经往山上来了好几遭了。
言谈间多是替纪澄操心,毕竟纪澄已经十九岁了,这时候还没成亲都已经算是老姑娘了,何况她连定亲都还没有。这般年纪想再在京师找一门贵亲怕是不能了,所以范增丽替纪澄在晋北相看了几家,催着她赶紧回府。
纪澄道:“这里日子清净,我都习惯了,嫂嫂这样着急催我出嫁,是怕我吃穷了纪家不成?”
“哪儿的话呀?”范增丽道:“姑娘若是看不中那几家,咱们慢慢挑就是了,以你的品貌难道还能愁嫁?再说了这马上就要过年了,这两年多姑娘都没回过府,老爷不知道多惦记你呢,只是他身体不好,爬不动山,不然早就亲自来请你回去了。你二哥翻了年也要成亲了,姑娘难道连这样的喜事也不在意?”
纪澄心想,范增丽历练了两年多倒是比以前会说话了不少,纪泽要成亲,纪澄当然不能不回去。
而意外之喜是,翻了年凌子云居然从西北回了晋北。她二人本是青梅竹马,如今一个未娶,一个未嫁正是合适,真叫是天注定的一对,兜兜转转这许多年,还能不改初心。





七星彩 第172章 月如梭
只是纪家从来就没想过要将纪澄许配给凌子云。两家皆是商户,又互为竞争,纪澄这般能干,真叫她嫁过去,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将来凌家必定压过纪家。
所以只有给纪澄攀一门高亲方为上策,要不然三年前纪青也不会极力支持纪澄前往京师了。
眼瞧着纪澄服孝满了可以说亲,这凌子云回来的事儿足以叫纪青警惕上心,每回凌子云上门来做客,纪青都以男女授受不亲为由不许二人见面。
于是纪澄和凌子云这对小鸳鸯只能借由丫头传话,好容易约在了晋北一处香火一般景色却十分不错的法弘寺见面。
纪澄穿了袭冰蓝泥银裙,这冰蓝泥银裙美而飘逸,于春、秋之日穿十分合宜,但隆冬之际却太单薄了。纪澄这几年虽然吃得清淡,可因为常日里舞剑作乐,又兼且长修吐纳之法,这大冬日里也不怕冷,薄裙之外只裹了灰狐皮的斗篷。
凌子云远远地就看见了站在寺里放生池前的纪澄,两年多不见,她似乎又长高了许多,不比两年前的小姑娘身段,现如今真是长开了,身段高挑窈窕,冬日里别人穿衣裳都显得臃肿,唯独她仿佛一竿翠竹摇曳。
只是看着凌子云就有些红脸,女儿家长开了,那身段的弧度就显出来了,纪澄又是侧对着他,越发显得身段婀娜,比之那军营里迎送的红姑来说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这男人比较女人,可不管身份的,只拿你好看不好看,丰满不丰满做比。那些红姑媚则媚矣,胸脯大得仿佛小猪头,但浑身的肉软得几乎糜烂,毫无嚼劲,不过是打发那多余精力的玩意而已,凌子云不过去过一次,就再不肯光顾了。
而纪澄在凌子云眼里,却是柔韧翠竹,微微压下去就能强韧反弹,那纤细的腰和修长的腿,比萦绕在他梦里的还要来得动人心魄。
凌子云这几年也算是历练开了,那军营里虽说纪律严明,可大伙儿都是刀口上舔生活的人,放纵时比寻常人也就更为放纵,凌子云为了打好关系,没少应酬那些个军爷,难免也沾染了一些习气。可他心里一直藏着纪澄,所以向来是醉而不迷。
只是男子变成男人之后,看女人的眼光未免就有了些许区别,而庆幸的是无论是男子时,还是男人时,凌子云看见纪澄时,都觉得她是这天下最美好的女子。
“阿澄。”凌子云走到纪澄身边不远处叫道。
纪澄也已经看见凌子云了,他本就是魁梧汉子,如今大概是塞外的牛羊吃多了,显得越发魁梧黝黑。这两个毫不相搭的人站在一起本该觉得不配,哪知一个俊黑,一个娇白,却是分外的相契。
“子云哥哥。”纪澄还是习惯以幼年的称呼叫凌子云,而凌子云却不再称她小白兔了,即使要叫,估计也得重新取个大白兔的昵称。
两个人许久不见都有些生疏了,因别后自有一番际遇诉说,说上两句话之后便又找回了昔日相处的情形。
纪澄才知道这两年中原同西突厥屡有大战,那西突厥不知从哪里突起一股势力,整个部落的人能征善战,简直人人都是战神一般,骁勇无比,本只几百人,以战养战,到后来竟然集了上万人马。
中原富庶,又久未经战,突然被西突厥袭关,连连败退,人口、粮食被抢无数。
这等情形下,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机,凌子云因为为人豪爽仗义,很快就在西北扎下根,最后还混成了宁威将军的遣粮官。
只是那宁威将军虽勇猛,却少了些头脑,最后被西突厥的洛萨一刀斩于马下,大秦大败。朝廷想调忠毅伯沈秀往西北,却又怕西域乘机东出,最后启用沈御为征北大将军,这才稍微抑制了一点西突厥的气焰。
说起来那沈御真是用兵如神,似乎每每都能料敌先机,屡战屡胜,打得西突厥连连败退。
而凌子云却也不知自己是得了什么缘法,竟然得征西大将军的粮草官找上门,说是很看重他的能力,于是在沈御的帐下讨了个差事,这回回晋北也是为了征北大军筹措粮草以备决战的。
纪澄听完凌子云的话,心想沈御本就了得,再加上背后还有沈彻经营,自然是能料敌先机,不过她本还奇怪怎么沈彻这几年一点儿音讯也无,现在想来必是也暗中去了西北。
“阿澄,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我的私心,我算着你该出孝了,我怕你爹给你定了别的人,所以才禀了上峰,特地往晋北来筹措粮草。”凌子云红着脸道:“你可明白我的心?”凌子云一把捉住纪澄的手。
“你莫要再去京师了,你都不知道你去的那一年多我是怎么过来的,可是我当时没出息,所以也不敢去找你,我知道你的心结。可是现在我再也不会让你被人欺负了,你相信我,你能不能别再去京师了,阿澄?”凌子云哀求地看着纪澄。
一个赤诚的男人这样哀求的看着你,纪澄实在没办法拒绝,何况她认定了这世上的男人里只有凌子云真心待她,她心里本就是有他的。纪澄抬手摸了摸凌子云的脸颊,垂眸道:“可是我爹怕是不想让我嫁给你的。”
“伯父是怕你将来帮衬凌家不帮衬纪家么?”凌子云问道。
纪澄虽然不愿意承认这等难以启齿的原因,却还是点了点头。
凌子云道:“其实你父亲大可不必担心这些。阿澄,你一个女孩儿为了顶起整个纪家,不得不出来抛头露面,等你嫁了我,我再不舍得让你出来做事。我只恨不能将你永远藏在家里,叫谁都看不见才好。只咱们两个,好好儿的过。”
这话说得虽然深情,可莫名却叫纪澄心里觉得有些不欢喜,她抛头露面虽然是为了纪家的生意,可更多也是因为她喜欢。跟那些个男人同行相竞,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别提叫人心里多开心了。
然而凌子云既然不喜欢女子经营生意,纪澄也可以退一步只理内宅。所以纪澄沉默片刻后笑道:“若真能嫁你,我就只在内宅替你经营凌家,养育咱们的孩儿。”纪澄说着自己都红了脸。
凌子云更是有些激动地揽住了纪澄的腰,“我想过了,可以将凌家商号每年三成的收益当做聘礼去你家下聘,这样你爹肯定就更放心了。”
纪澄不由愕然,凌子云这样说,相当于是给了纪家三成的股权,而且还不用纪家承担任何风险,每年只要坐收红利就是。若真是这样,她爹爹自然再不会反对的。纪澄没想到凌子云能为她做到这个份儿上,感动得眼圈都微微泛红了,“可是你父亲那里……”
“将来整个凌家还不都是得靠咱们。况且我爹爹知道这一辈子除了你我再不会娶别人,他若想有孙子传宗接代,不答应也得答应。”凌子云得意地道。
纪澄看着如今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凌子云,不由想起自己的过往,两相对比忍不住黯然,她抽回被凌子云握在手里的手,往后仰了仰身体,“可是,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子云哥哥。”
有些事情纪澄本可以隐瞒凌子云一辈子,作为一个聪明人,无论从感情还是理智上讲,她都必须隐瞒。可是她眼见着凌子云为他付出这么多,就觉得隐瞒他真相实在对不起他的真心。
这世上只有真心才值得真心回报。
“别说了,阿澄。”凌子云似乎预感到什么,阻止了纪澄继续往下说。
纪澄的眼泪跟着就流了下来,“可是我已经不贞了。”
凌子云愣了愣,闭了闭眼睛,然后重新睁开道:“我不在乎,只要我的妻子是你,就足够了。”
纪澄愣愣地看着凌子云,聪慧如她这会儿也分辨不清凌子云话里的真假了,大概是太想相信了吧。
“子云哥哥……”纪澄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如果这样凌子云还肯爱护她,那纪澄再不接受就是这天下最傻的傻瓜了。
凌子云也是激动,虽然他和纪澄青梅竹马,但那层心意却从没捅破,直到今日两人才算是胡诉衷情。这处在爱恋中的人心里,可没有什么发乎情止乎礼的道理,只想彼此依偎彼此靠近,最好融成一体那才能解心中的炙热。
所以凌子云再次揽住纪澄的腰,抵住纪澄的额头道:“阿澄,我真高兴。”说着话,凌子云就已经急不可耐地低下头去寻纪澄的唇瓣。
软软的、香香的,带着一股鲜桃的甜味儿,叫人沾了就不想再放开,恨不能嚼到嘴里吃下去才能一填腹欲。
凌子云的吻热切而生疏,牙齿偶尔磕得纪澄的嘴唇疼,可她却觉得莫名感动,尽管沈彻的亲吻叫人更舒服,可却从没让纪澄觉得心为之触动过。沈彻的亲吻,层层递进,变化多端,时而浅尝辄止,时而热烈馥郁,时而流连忘返,本是没什么心思,被他一亲竟能生出他喜欢着自己的幻觉,若非久经沙场的纨绔,等闲人哪里有这等本事。可他越是本事,越是叫纪澄心里抵触。
只是凌子云这一口咬得太深,疼得纪澄低呼出声,凌子云赶紧往后仰了仰头,不好意思地道:“很疼么?这次我注意点儿。”
话才出口,凌子云就又欺了上来,纪澄却在这间歇的片刻里不经意地侧了侧头,余光里就多出了一个人来。




七星彩 第173章 重逢恨
纪澄先是以为自己幻觉了,定睛一看,那人却依然还在。
宝蓝袍、黑狐氅、白玉冠,面如冠玉、目如寒星,不是沈彻又是谁?
纪澄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差点儿磕碰到凌子云的鼻子。凌子云急忙往后一闪,差点儿闪到腰摔倒。
“阿澄……”凌子云还不明情状,不解纪澄怎么突然变脸推开了他。
纪澄此刻已经一闪身挡在了凌子云的前头。
这动作让站在树下的沈彻为之眯了眯眼睛,唇角扯出一丝冷笑,定定地看着母鸡护小鸡一般的纪澄。
这会儿凌子云也看到沈彻了,脸上晕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红痕来,他选的这处已经是法弘寺最隐蔽的地方了,四周有巨树环绕,连寺里的僧人自己都少来,更何况是外来香客,也不知沈彻怎么走到这儿来的?
凌子云懊恼之余,又开始猜测,齐国公府的二公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晋北?他和沈彻还是两年多以前见过的了,就是纪澄娘亲去的时候。不过二人毫无交集,凌子云当时有心上前攀谈两句,却奈何沈彻神情倨傲遂而作罢。
这会儿骤然想见,凌子云在愣神之际被纪澄挡在身后,回过神来之后赶紧上前一步,略微遮住纪澄。女儿家毕竟面皮薄,何况他二人还未定亲,凌子云生怕沈彻说了出去,叫纪澄面上无光,所以就想上去说两句话,套个近乎。
“彻表哥。”纪澄深吸一口气后才发得出声。
凌子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对咯,这沈家二公子也算得上是纪澄的表哥来着,想来看在亲戚的面子上他也能帮着遮掩两分。
沈彻听见纪澄的声音,笑着往前走了两步,每一步都像踏在纪澄的心脉上一般,抖得她的心脏都快负荷不了了。
沈彻的视线往凌子云撇去,纪澄立即又斜踏一步挡住了凌子云。
沈彻停步不前,开口道:“原来是澄表妹啊,我还以为是哪对野鸳鸯呢,在这佛门清净地如此放肆。”
这话说得纪澄脸上发烧,凌子云也是尴尬不已,凌子云上前一步道:“沈公子误会了,阿澄是我未婚妻子,我们已经好几年不见,这才有些情不自禁。”
“未婚妻子?”沈彻挑眉,“是么?”
凌子云业已察觉到了沈彻的倨傲,他也不是那等奴颜婢膝之辈,都已经解释了两句了,也便不再说眼前之事,转而道:“不知沈公子怎么会突然到晋北来?想请不如偶遇,你是阿澄的表哥,不如让我们做个东,大家聚一聚?”
“好啊。”沈彻应道,看着凌子云颇有深意地笑了笑。
纪澄和凌子云都愣了愣,本事客套之话,却不料沈彻竟应承了。
凌子云赶紧道:“那好,就这么说定了,今晚凌某在三花楼等沈公子。”
待沈彻离开后,凌子云这才松了口气,心想这位沈家二公子好大的架子,好大的气势,压得人刚才险些喘不过气来,听说是京师有名的纨绔,倒不曾想也有沈家大公子那样的气势,大概因是兄弟的缘故。
凌子云侧头安慰纪澄道:“你别担心,男人家又不是长舌妇,沈公子既然已经答应了赴宴,想必不会将今日的事儿说出去的,我会让我爹赶紧让人上门提亲的。”
纪澄“嗯”了一声,其实凌子云的安慰对她一点儿作用也没有,因为她担心的压根儿不是沈彻把她和凌子云的事儿说出去,而是沈彻这个时候出现在晋地着实叫她心惊。且今日他是否太好说话了些?
纪澄安慰自己,这都将近三年不见了,便是昔日有点儿什么现如今也该淡了。指不定沈彻到晋地是另有要事,或者是为了西域的事儿?她实在不该太过自作多情,自己吓自己。
凌子云看着纪澄秀美的侧颜,心里的念头又起,还想和她再腻味一会儿,可纪澄现在哪里还有心情,她手头无人可用,想着赶紧回家同她二哥打听打听,可知道沈彻到晋北是所为何事。
纪澄的马车才驶入角门停下,就有婆子奔跑着过来报喜,“恭喜姑娘、贺喜姑娘。”
“喜从何来?”纪澄为那婆子的咋呼而皱眉,以前她在家里时也没觉得有什么,大概是在沈家待久了,回到纪家再看这些婆子、丫头的做派,就有些不喜。可惜纪家她当不了家,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国公府的公子今日到府里提亲,姑娘将来可是要做国公府人啦。”婆子喜滋滋地道,仿佛比主人家还高兴,其实都是为了这报喜的赏钱。
哪知道赏钱没讨打,却被纪澄眉头一皱地喝斥,“胡吣什么?”
其实那婆子刚听说消息时也是不信的,这会儿她见纪澄不信,也不怀疑,继续咧嘴笑道:“老奴可没胡吣哩,这样的事儿哪里敢胡说,大少奶奶早起才给大伙儿都发了赏钱呢。老爷让姑娘回来就赶紧去他书房。”
纪澄抬腿就往垂花门里去,刚进门就见范增丽迎了过来,脸上的笑容灿烂得直逼今日春光,开口就是“姑娘大喜啦。”
纪澄挑眉。
范增丽却还故意吊人胃口地道:“谁能想到姑娘居然有这样的造化?可见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早就说过姑娘这样的品貌,留在咱们晋北那就是埋没。”
纪澄沉脸不语,范增丽这才发现不对劲儿,她心里其实明白纪澄心里想的是凌子云,可这会儿子可千万别扯出这档子事儿来。
“姑娘同二公子是早就相熟的吧?大家知根知底的,你嫁过去,那边老太太又素来疼你,前头全是好日子等着你呐。”范增丽小心翼翼地捧着纪澄。
纪澄却是脚下一顿,她心里的侥幸如今已经一丝也无,她万万没想到沈彻到晋北是为了向她提亲。
“大嫂该不是搞错了吧?国公府的公子能向我提亲?是不是旁支什么人,你们听岔了?”纪澄问。
范增丽眼睛一鼓地道:“这怎么可能?沈家请的是彭国公夫人前来提亲呢。也真是难为彭夫人了,这大老远的还不辞舟车辛劳的过来,可见沈家有多重视这桩亲事。”
“沈彻来过咱家了?”纪澄懒得和范增丽啰嗦,直接问道。
范增丽道:“二公子怎么会来?这有规矩的人家说亲怎么能自己上门来,自然是请了冰人说和。”范增丽抿嘴笑着,别看纪澄表面上一片平静,其实内心不知多激动呢,连这说亲的规矩都忘了,这么着急就想见未来夫婿了,于是范增丽打趣道:“姑娘也别着急,二公子年岁也不小了,他家里也等不得,他们家的意思是婚期就定在五、六月里头,到时候你们可要相伴一辈子呢,也不差这点儿时间吧?”
纪澄冷脸道:“大嫂少说两句吧,你也不想想沈家是什么人家,我们又是什么人家?沈彻是未来的齐国公,怎么会来咱们家提亲?这背后的事情咱们清楚多少?有多大的肚子才能吃多大的西瓜,这世上饿死的人不少,但撑死的也不缺。”
范增丽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她自己也是纳闷儿呢,虽说沈彻花名在外,可那俊朗的模样真是京师里的头一份儿,莫说小姑娘见了心跳不已,就是她这嫁了人的妇人见了,脸都红得不能自抑哩,谁也想不到沈家会向纪澄提亲。
“姑娘真是多虑了。你在沈家住了那许久,他们家定是爱你的品性这才来提亲的。彭夫人也说了,沈家老祖宗和安和公主的意思都是要寻个品貌出众的姑娘匹配二公子,至于家世并不总要,只需清白人家的姑娘就行。沈家也不是要靠岳家扶持的人家。再说了,这二公子虽好,可毕竟年岁也实在不小了,有些人家总难免有所顾虑。”顾虑沈彻这么大年纪还不说亲,可是有什么不妥或者难言之隐?
纪澄冷笑道:“别人家会有顾虑,难道咱们家就没有顾虑?”
范增丽的笑脸变了变,觉得纪澄实在有些不识好歹,便是沈彻再有什么不妥,但那可是齐国公府呢,未来的齐国公府夫人呢。
纪澄在纪青的书房门口敲了敲门,开门出来的是她爹新近纳的小妾潘氏,生得和当初那向氏有几分相似,纪澄没想到她爹对那向氏竟然还有几分真意,也难怪那时候不去彻查她母亲死的真相了。
为了这件事父女两产生的隔阂至今都没消除。
鬓发微乱的潘氏出得门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朝纪澄笑了笑,“给姑娘贺喜了。”
纪澄没什么回应,只往屋里去。
纪青见纪澄进来,轻轻咳嗽两声这才开口道:“今儿早晨你才出门,齐国公沈家就托请了彭夫人到咱们府里提亲。为父已经应下了。”
纪澄道:“爹难道就没怀疑过沈家为何要向我提亲么?”
纪青道:“彭夫人说沈家老太太舍不得你,这才来给二公子说亲,也是你自己争气。”
纪澄低头道:“可我不愿意。”
纪青叹息一声,“阿澄,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当初是你自己要去京师了,现在有这样好的亲事,你怎么又不愿意了?难道你忘了你去京师的初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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