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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贵女有点冷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诺诺宝贝
一对二,那丫鬟哪里说得过月容和兰香两人?不由被气得红了眼眶,又不敢当真对云萝放肆,只能问怀里的主子:“郡主,您脸色好难看,哪里不舒服?”
安如郡主只觉得心都被云萝的那两句话给纠疼了,这事情的发展跟她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正常的贵女,在被人说远离某个男子的时候不是应该感到羞愤吗?她为何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等羞耻的话来?
明明是她先认识的景哥哥,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凭什么得到景哥哥的另眼相看?
她抓着胸口艰难的喘息了几下,抬头幽幽看向云萝,也顾不得此时有其他人在场的说道:“不管如何,我与景哥哥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还请安宁妹妹注意避嫌,莫要做出让人猜疑的举止。”
丫鬟和侍卫们皆都脸色一变,云萝却只是抬眸瞥了她一眼,然后直接伸手关上车门,“走吧。”
车夫跳上了车辕,看着仍拦在路中间的安如郡主说道:“安如郡主,我家郡主要回去了,还请您让个道。”
云萝的反应让她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着力的感觉憋得她心头发堵,便堵着气站在原地,冷笑道:“凭什么要本郡主给你们让道?”
车夫不禁为难,却听见身后的马车内忽然传出一声,“撞过去!”
声音清冷不带一丝烟火气,也没有一点情绪起伏,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多稀松平常的话。
车夫一愣尚在迟疑,罗桥带着侍卫翻身上了马背,却忽然挥出马鞭抽在了拉车的马臀上。
马儿轻嘶一声,当即扬起马蹄奔跑了起来。
安如郡主没想到他们竟然当真敢,看着飞快接近的马车变了脸色,自不敢再拦在路中间,在丫鬟的推搡下狼狈的摔到了路边。
马车轮子几乎贴着她滚过,扬起的灰尘扑了她满身满脸,引得她坐在地上便用力咳嗽。
丫鬟连滚带爬的站起来,又来扶她,满脸愤愤的说道:“郡主,他们太过分了!”
安如郡主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看着很快就消失在街尾的车马,神色晦暗,半晌,忽然苦笑一声,“虽然同是郡主,我还出自宗室亲王府,可她的母亲是皇上的亲姐姐,皇上对她比对自己的两个小公主都要好。”
丫鬟悄悄的把被抓疼的手臂缩到背后,指尖微抖,垂头说道:“您何必妄自菲薄,咱简王府并不比衡阳长公主差,您又是王爷和王妃捧在心尖上的明珠,在京城的名声地位更是安宁郡主拍马也赶不上的。”
安如郡主伸手抚在脸上,目光幽幽。
若当真疼她,那天母妃就不会罚她禁足,还打她耳光。
如今红肿虽已消退,但那份疼痛却始终记忆犹新。
云萝很快就回到了长公主府,与大半个月没有见面的母亲和兄长一起用了晚膳,又听兰香和月容将她在庄子上的事情说得绘声绘色。
至于刚才遇到安如郡主的事情,云萝没有提起,月容和兰香也不敢随意提及。
直到告辞母亲和兄长回到自己的院中,云萝都表现得无事一般,月容和兰香见她似乎真的没有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不由面面相觑,然后悄悄的松了口气。
应该是错觉吧,刚才在马车上的时候真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呢。
但其实郡主也没什么不同寻常的表现,跟平常一样的清冷寡言,面无异色。
伺候云萝洗漱之后,两人就退出了闺房,走到院子里,却忽然听见“砰”的一声瓷盏被砸到地上碎裂的脆响。
两人一惊,转身就又跑了进去,“郡主!?”
刚到闺房门口,就听说屋里传出一句,“没事,下去。”
踌躇了下,两人就带着满心的忐忑犹犹豫豫的退了出去,站在院子里,兰香轻声问道:“月容姐姐,郡主她是在发脾气吗?”
好惊奇,从没有见郡主发过脾气呢。
月容瞪了她一眼,也同样轻声的说道:“别胡说,或许只是不小心打碎了杯盏。”
兰香咬着手指喃喃说道:“我就觉得遇到安如郡主之后,郡主的心情就不大好了,也不知安如郡主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月容却目光微动,不由想起了那天在宫里,安如郡主也曾意图害郡主,似乎是为了……瑞王爷?
向来温柔得体的大丫鬟此时却看着已经安静下来的闺房,忽然瞠大了双眼。
次日一早,天才不过微微亮,月容和兰香就起身到了正屋里去伺候郡主起床。
却没想到她们站在郡主的闺房门口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动静,明明平时的这个时辰郡主应该已经起来了才对啊。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兰香隔着房门轻喊道:“郡主,您起了吗?”
屋里静悄悄的一点回应都没有。
月容不由眉头一皱,露出几分担心的神色,面对着紧闭的房门说道:“郡主,奴婢进来了。”
屋里依然没有动静,月容再不犹豫,直接伸手就把房门给推开了。
两人在门口微顿,这是郡主昨晚忘了上闩,还是……
走进屋内,兰香直接一脚就踢到了一片碎瓷,“叮”的在地面上划过,也不知落到了哪里。
月容吹亮了火折子,小心避开地上的碎瓷片把灯盏点上,屋里跟着就亮堂了起来,转头看向床榻的方向,却见上面空荡荡的除了枕被再无其他。
兰香放下手里的水盆,匆匆过去伸手进被窝里一摸,转头说道:“一点热乎气都没了,也不知郡主何时出去的。”
月容看着地上四散的碎瓷片若有所思,抬头跟兰香说道:“先把屋里打扫干净吧,郡主应该是早起练武去了。”
“她平时不是这个时辰才起的吗?今天怎么早起了?”
话虽不解,但她还是和月容一起先把屋子打扫了一遍,直到从床底下扫出最后一片碎瓷才终于把一个完整的茶杯拼凑起来。
“郡主很喜欢这套水墨幽兰的茶具,坏了一只就不能用了。”
月容直接将碎片扫到小簸箕里,“郡主还能缺一套茶具?小库房里就不知有多少,拣着好的拿出来让郡主再挑一套便是。”
兰香认为她说得甚有道理,也就不再纠结于这个小问题了。
云萝正在演武场里跟府中侍卫的对招,主要还是如赵无城这样的侍卫头子,不然寻常侍卫可接不住她的招。
刀剑相击,两个人影正在人群中飞快腾挪,打得十分激烈,原本各自训练的侍卫们不由自主的就被吸引了过来,鼓掌喝彩声不绝于耳。
云萝与赵无城已经打了有半刻钟,她手中的长刀舞出了一道道虚影,直劈横砍,一招更比一招凌厉。
终于,“戗”的一声,赵无城手上的铁枪忽然脱手被挑飞了出去,他神色一凛身形爆退想要去抢回来却已经来不及,颈上一凉,刀锋就已经停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
“郡主威武!”
侍卫们喝彩连声纷纷鼓掌,赵无城看着这些丝毫不给他这个统领留面子的小崽子们,忍不住骂了一声,然后问云萝道:“郡主可是心里不痛快?”
今日的郡主特别杀气腾腾。
云萝正把刀收入鞘中,头也不抬的说道:“没有,只是好久没有与赵统领对招,想念得很。”
赵无城嘴角一抽,真是一点都不觉得受宠若惊。
卫漓一身劲装走进了演武场,有些惊讶的看着场内的云萝,“妹妹今日怎么来得这么早?”
走得近了,就更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下的一点阴影,不由眉头微皱,问道:“昨晚没睡好吗?”
云萝直接就又把刀拔了出来,“打吗?”
卫漓沉默了下,也随手拔出了刀,“来吧。”
兄妹两迅速的战成了一团,云萝仗着力气大和刁钻的招式,卫漓仗着练武多年内力更深厚,两人一时间倒是打了个势均力敌。
等到天光放亮,他们才结束今天的晨练,卫漓收拾干净又和家人一起吃了早膳之后就到衙门里当值去了,云萝则翻开了账册开始处理积攒了半个月的家中事务。
长公主如今已经把两府的中馈全部交给云萝打理,她自己则偶尔帮衬一点,云萝想让她安心养身体,也愿意把这些事情都接过来。
今天,云萝在正院的小书房里处理中馈,长公主就坐在旁边的软榻上,翻着手上的一本册子,忽然幽幽叹了一声,“你哥哥也该娶媳妇了。”
云萝从账册上抬起了头,问道:“娘有人选了吗?”
长公主轻哼了一声,“又不是我娶媳妇,我哪里来的人选?你哥哥也真是不争气,那么大个人了,就没见他心悦过谁家的姑娘,难道这满京城的贵女都挑不出让他中意的?”
云萝轻抿嘴,又问道:“娘想要个什么样的儿媳妇?”
“像我家浅儿这样的!”长公主答得不带一点犹豫,忽然又摸着脸忧心忡忡的说道,“都要娶儿媳妇了,眼看着就能当祖母,我是不是老了?”
“并没有,娘现在看着还是像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十八岁是没有的,怎么也得是个二十四五的花信之年。
长公主听了顿时就眉开眼笑,将手中的册子往云萝面前一递,说道:“浅儿也看看,看看哪个比较适合当你嫂子?”
云萝好奇的将册子接过,翻开看了一眼之后不由目光略有些古怪,“娘这个册子是哪里来的?”
长公主笑盈盈的说道:“各家夫人的手中都有,这个是介绍京城各家闺秀的群芳谱,除此之外还有一本详细描述各家儿郎的群英册,回头我就给你送过去,你也该仔细的看看了。”
说到这个,长公主就不禁黯然,“明年你就及笄了,现在开始相看人家也不算早。”
“……我还小。”
长公主深以为然,又好奇的问道:“浅儿想要挑个怎样的夫婿?”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57章 要吃吗?
想要个什么样的夫婿?
她其实更想当一个自由自在的老姑娘。
男人有什么用?用来暖床消遣传宗接代?养几个面首难道不香吗?
云萝忽然抬头看向长公主,问道:“娘,我爹死了这么多年,你如今也还年轻,要不要再找一个?”
长公主一愣,然后伸出手指在她额头上轻点,笑道:“你还管起我的姻缘来了?当心你爹晚上托梦揍你一顿。”
云萝一脸漠然,“这可不归他管。”
长公主轻笑了一声,端起茶又是一声叹息,说道:“我可没兴致再去掌管别人家的事,你们兄妹两个就够我折腾的了。”
云萝也觉得婚姻之事好像确实挺麻烦的,便不再提改嫁之事,却又问道:“要不要养两个面首?”
长公主刚入口的一嘴茶顿时就喷了出来,忙拿着帕子捂在嘴边,忍不住的剧烈咳嗽。
“你……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混账话?”
云萝默了下,轻轻的给她拍背,并说道:“这又不是多新鲜的事,史书上就有不少记载,放眼当下,听说惠安大长公主府上就养了好几个面首,而且她的驸马都还活着,我好几次都听到有人偷偷的称呼他为绿王……唔!”
话未说完,就被公主娘一把捂住了嘴给硬生生憋回去。
抬眼看,长公主殿下的脸都红了,有羞的也有气的,“以后不许再去听这些乱七八糟的,更不能宣之于口,姑娘家的名声不容有失。”
闺女的名声如今就有点不大好,都是吴国公府的那件事闹的,加上元宵那晚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脚踹飞了半边屋顶,这凶悍的名声就越发的人尽皆知了。
男子悍勇是优点,姑娘家这般凶悍却让人望而生畏,正常的婆婆都不会想要娶个这样厉害的媳妇,往后若是小两口吵架或婆媳闹矛盾,谁会被谁挟制是个大问题。
云萝将捂着她嘴的手拿下去,却甚是淡定的说道:“话自己钻到我耳朵里来,听不听也由不得我想不想。娘你真的不打算养两个面首吗?”
“你快闭嘴吧!姑娘家家的,你知道什么是面首吗就胡说?”长公主简直要原地爆炸。
云萝淡定的把所谓群芳谱又从头开始翻阅,第一面上就是安如郡主。
眼睑一垂,瞬间将这一页翻过,并说道:“面首不就是男妾吗?寻常女子不能如男子那般三妻四妾,但是娘您身份尊贵,养上几个又有何妨?暖床或是排遣寂寞逗乐子都由着您高兴,不喜欢了就打发出去,换上两个新鲜的。”
长公主“嘶”了一声,无师自通的想到了那个“渣”字。
看着平静依旧的女儿,长公主刺激之后又缓缓的皱起了眉头,试探的问道:“你怎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
跟亲闺女说这种话题,真是太羞耻了!
云萝明白她未尽的意思,就很是认真的想了一下,说道:“在乡下,因为没有那个条件,所以大都是一夫一妻两口子过一辈子,但是只要稍微富裕些的人家就会出现小妾通房这种人物。世道如此,我无法改变,也不奢求以后的夫婿能够对我一心一意,同样的,我也不可能会把他多放在心上,彼此相敬如宾、各过各的就很好。”
这话,一点都不像是一个青春少女说出的话,她这个年纪不正该是少女怀春,向往男女情爱的时候吗?她缘何竟会这样冷静?简直是无欲无求!
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长公主不赞同的说道:“世道虽如此,却也并非没有洁身自好的郎君。你看温尚书,这么多年就始终只守着他夫人一个,还有中书令刘喜和他下头的四个儿子皆都只有嫡妻,卫家历代以来也从无妾室庶子,认为妾乃乱家之本。”
长公主认为云萝的想法太过冷淡,她不希望女儿把情爱看得太重,却也同样的不希望她对此无动于衷。夫妻相亲相爱相宜,也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一大乐事。
云萝看她的眉头越皱越紧,满脸的忧心忡忡,就反过去安慰道:“您宽心,我没想过要孤独终老。”
长公主瞪她一眼,“你还想孤独终老?你就死心吧,娘一定会给你找一个跟你一心一意过日子的!”
“……”您开心就好。
长公主也没心思给儿子相媳妇了,反倒开始忧心起了云萝的事情,靠在软枕上喃喃说道:“其实之前我还挺中意温墨那孩子,家教好,他本身的脾性人品也好,十八岁的举子不算差,又与逸之交好,以后肯定不敢欺负你。可惜早些年他家就给他定了婚约,与你的年纪也有差距,实在是可惜。”
“常宁伯家的大公子自去年高中状元,就一时间成了被人追捧的乘龙快婿,张夫人挑媳妇都要挑花了眼。不过,常宁伯是个风流种,要不是张夫人厉害,镇得那些妾室不敢作声,他府上不知要出多少妖魔鬼怪呢,也不知那张大公子会不会与他爹相像。”
长公主忽然将身子往云萝这边倾斜,试探着问道:“浅儿啊,你觉得阿玥如何?”
云萝目光一顿,然后缓缓的抬起了头来,说道:“娘,听说有许多人喜欢他,以后不管谁嫁给他恐怕都没得清净吧?”
长公主挑眉,“哪里来的不清净?之前倒确实有许多小姑娘一个劲的往他跟前凑,可惜几乎全都被他给吓退了,如今还敢凑上去的也就那么一个两个。以前,老太妃和你舅母总是担心他不开窍,对小姑娘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甚至是视为洪水猛兽一般,说不定景家就要断在他这一代了。”
说到这儿,长公主就缓缓的住了嘴,想到景玥如今惦记的是她宝贝女儿,那心情顿时就不太美丽了。
女儿太冷淡,太清心寡欲了她犯愁,可是只要想想她白白嫩嫩的宝贝女儿要被别人惦记走,心里也十分的不是滋味。
要不,还是再等等吧,左右离及笄还有一年多呢,不着急!
景玥完全不知道,长公主不过是在脑子里转了个弯的工夫,就又把给云萝相亲的事情压了下去,他也不知道云萝昨天被安如郡主半路拦截,听了好一番过分失礼的话,回来后就把正喜欢着的一只茶杯给砸了。
但他知道了云萝昨天从庄子上回城,也知道了她送太子回宫时在宫门口遇到斡其哈,斡其哈意图纠缠她的这件事。
对于西夷大王子这等厚颜无耻、几次纠缠的行迹,景小王爷深恶痛绝,今天一大早就进宫去面见皇上,在含英殿内一待就待到了傍晚。
正想出宫,又被皇后娘娘叫去长春宫,留了一顿晚膳。
等他终于出宫,天色都已经暗沉,在宫门前接过缰绳翻身上马,犹豫了下就调拨马头朝着衡阳长公主府的方向奔去。
这个时辰,城里还不是很安静,还有许多人在夜色中或紧或慢的行走,马蹄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也不过是引得行人好奇的看两眼。
两骑一路奔到了衡阳长公主府……的后门附近,抬头看着高耸的围墙,无痕不禁转头看向他家爷,一脸的欲言又止。
大晚上的,您这是又想翻墙闯安宁郡主的闺房?此事若是被长公主和小侯爷知道了,必定要打断您的腿。
腿断不断的景王爷才不在乎,他只想见他的阿萝。
宛若一阵轻风拂过,他转眼就跃进了围墙之内,独留无痕在外守着坐骑。
此时还没有到云萝平时休息的时辰,她还在汀香院的小书房里握着笔写写画画,月容在整理书架,兰香在小厨房准备宵夜,如歌一如既往的宅在房里做她永远都做不完的女工刺绣。
将所有被翻乱的书都按照原先的整理摆放好,月容走到书桌边慢慢的磨起了墨,轻声问道:“郡主,您不去庄子上了吗?”
“没什么要紧事的话,就暂时不去了。”一笔画完,她目光微转忽然朝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忙她自己的。
很快,一张纸就画出了一个大致的框架,月容好奇的看了几眼,不由问道:“您这是想画什么?”
这横横竖竖,一个框又一个框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幅画。
云萝一点点的开始往空白处填上内容,却并没有回答月容的问题。
月容见此就没有再继续多问,只安静的站在旁边伺候着。
这一忙就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月容抬头看了眼一旁的更漏,提醒道:“郡主,就快要亥时了。”
云萝也抬头往那边看了眼,低头说道:“你先下去,我一会儿就好。”
月容如今深知自家郡主的性子,听到这话并没有迟疑或反对,屈膝后就退出了小书房,却又很快捧了水盆进来,身后是端着一碗肉糜粥的兰香。
云萝依然头也不抬,两个丫鬟便一个将水盆放在架子上,一个将粥安放于书桌的一角,然后又安静的退了出去。
盆里的水,碗里的粥都在冒着袅袅的热气,书房里也迅速的弥漫开了肉粥的鲜香味,云萝终于将笔放下,任由宣纸继续摊在书桌上面,等待墨迹晾干。
水盆里的温度正好,伴随着水花拨动的声音,她将手上沾染的墨迹仔细的清洗干净,然后才坐回到书桌前,捧起了那碗温度适宜的肉粥。
一口粥尚未入口,窗户外忽然响起“笃笃”的叩击声。
声音慢且轻,仿佛深夜被风拂过的撞击,云萝一手捧着碗,一手抓着勺子,若无其事的吃了一口。
叩击声一顿,然后再次响了两声,没有落闩的窗户被“吱呀”一声开启了一半。
景玥出宫后就直接来了这里,红色的螭龙袍让他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不敢逼视的尊贵,神情和姿态却是散漫的,懒懒的撑在窗棂上,说道:“可是我哪里得罪了阿萝,让你故意对我视而不见,把我晾在外面吹了一个时辰的冷风?”
云萝又吃了一口粥,滚烫的热度让她不禁小嘴微张哈了两口气,咽下到肚子里后才抬头看向他,淡然问道:“你又来做什么?”
大概是粥真的有些烫,她的嘴唇也比平时更红润了,看得景玥眼神一晃,忙心虚的偏移到了别处。
小书房里响起她轻轻吹气和吃粥的吞咽声,他刚偏开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又落到她身上,跟着她张合的小嘴打转,忽然也觉得饿了。
云萝的眼角微不可察的一抽,总觉得他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给吃了似的,让她不由问了一句,“要吃吗?”
“要!”景玥的回答飞快,不等云萝再回应就直接从窗外翻了进来,接过她手里的粥就舀了一大口,“一早进宫,到现在都没吃上一口热乎饭。”
皇上:朕的午膳喂狗了?
皇后娘娘:呵!
云萝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夜宵落到了他的手上,不由得眼睛都瞠大了些,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说什么都不足以平息糟糕的心情,于是抬起一脚就朝他踹了过去。
景王爷赶忙躲避,手上的粥碗却还捧得稳稳的。
看看她面无表情的小模样,又低头看看自己手上的粥碗,景小王爷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蓦的耳根一热,又咳了一声,小心的将碗放到书桌上,“要不,还给你?”
云萝:“……”
景玥的眼角一瞥,忽然看到了云萝刚刚写好还在晾墨的宣纸,视线顿时就被吸引了过去,眼里的精光一闪,“这是……”




农门贵女有点冷 第258章 分担凶险
景玥被晾在书桌上的宣纸吸引了注意,云萝却对他的反应有点好奇。
怎么感觉,他好像一眼就看出了这东西的作用?
察觉到她的怀疑,景玥迅速的将外露的情绪收敛,装作一副疑惑好奇的模样,手指着说道:“这就是你将我冷落在窗外一个时辰写出来的东西?瞧着倒是与邸报有些仿佛,你做这个干什么?”
云萝看不出他更多的情绪,便收回了目光落到书桌上,说道:“土豆先不提,玉米的种子却增长得很快,去年只在京城附近售卖,我只是贴个告示又分发了一些传单也足够宣传,但种子逐渐推广,离京城和江南都甚远的地方我再如此行事,所要花费的时间和人力就太大了。我把玉米的详细介绍和耕种之法印刷成报纸,传扬出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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