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风吹小白菜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6章 曲水流觞:沈月彤受辱(3)
沈月彤紧紧攥着衣襟,咬紧牙关,抬头望向君天澜,“国师大人,您是刻意为难彤儿?!”
君天澜晃了晃杯中茶水,“夜凛。”
那名身着黑衣的侍卫立即出现,弯腰从溪水里捞起酒盏送到沈月彤面前:“沈小姐,请用酒。”
周围安安静静,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早先有传言说,国师为了给沈妙言出气,让江淑给年过六十的绵州刺史做侍妾,他们还不信。
可现在,他们亲眼看见国师大人为了沈妙言而恶整沈月彤,可见之前的传言不虚。
他们望着沈妙言的目光里,不禁又多了些深意。
沈月彤孤立无援,素日里交好的小姐们动都不敢动,更别提为她出头求情。
一身煞气的侍卫端着酒杯呈在她面前,大有她不喝,就不收回手的架势。
为了免去更长时间的狼狈和尴尬,沈月彤只得含泪端起那杯酒,在众目睽睽之下一饮而尽。
荷香连忙拿了温茶给她润嗓子,她双眼通红,可到底是不敢在君天澜面前放肆,只得强忍着委屈和怒火,将银杯塞给荷香。
她委委屈屈地站在那儿,微风吹来,海棠色的裙摆飞扬,美人落泪,真真是让人怜惜。
沈妙言眯起眼,不得不说,她这位二堂姐的容貌的确不错,比她大堂姐还要漂亮。
在场的公子们,已经有大半将目光都投向了沈月彤。
沈妙言不由望了一眼君天澜,他却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
沈月彤上前几步,微微福身行礼,声音喑哑:“国师大人、娘娘,彤儿身子不适,想先行告退。”
晋宁王妃看向君天澜,君天澜摩挲着手中茶盏,声音悦耳,却自带一股阴冷之意:“本座刚来不久,沈二小姐便要告退离场。可是看不起本座?”
沈月彤身子一震,斗胆抬眸望向君天澜,他黑色绣金蟒的衣袍在微风中拂动,只是静静端坐在那里,就已然气势逼人。
她曾在姐姐宫中拜见过皇帝,可皇帝的龙威比起国师的气场,也不过如此。
她低着头,恐惧自脚心蔓延至四肢百骸。
最终,她的傲气敌不过这份畏惧,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若是彤儿有得罪国师大人的地方,还请国师大人念在彤儿年幼无知,饶恕彤儿!”
君天澜盯着她,目光无情,犹如盯着一只蝼蚁。
正在这时,一位年轻公子忽然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他穿着一袭绿色绸袍,发髻上还簪了朵大红花,大约是喝醉了,满脸酡红,笑嘻嘻地朝君天澜拱了拱手:“国师大人,您大人有大量,何必要与这么一位娇弱小姐计较?我家彤儿表妹,素日里最是仰慕国师!”
君天澜的视线扫过去,花容战不知何时摇着扇子进了藕香亭:“他是安西侯府世子,沈月彤的表哥,名为华扬,素日里游手好闲,最喜欢为美人出头。”
君天澜的薄唇勾起一道弧度,“华世子如此怜香惜玉,本座若是再做为难,反倒不美。华世子,你送沈二小姐回沈府。”
尽管他的语气始终带着一股清寒,可不知怎的,这语气在众人听来,就仿佛华扬与沈月彤有一腿似的。
众人目光古怪,沈月彤更是羞红了脸,跺了跺脚,羞愤地转身跑开。
华扬心里欢喜,忙不迭跌跌撞撞地去追:“彤儿表妹,等等表哥啊,表哥送你回府!”
沈月彤走后,君天澜便牵了沈妙言的手,很快离开藕香亭。
他这一走,对溪水边的众多少男少女们而言,就好似压在头顶的巨石被挪走,连带着呼吸都顺畅起来。
慕容嫣却猛地攥紧裙裾,“天澜哥哥他,从没有如此护过我!”
阿沁安抚着她,“若是小姐被人奚落,国师大人也定然会护着小姐的!今年的彩头是大人所出,小姐不如赢了这曲水流觞,看看大人的彩头是什么?”
慕容嫣心绪稍稍平复,闷闷应了一声好。
而君天澜牵着沈妙言,一路往楼阁上而去。
沈妙言抬头看他,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国师,你今天真是高大威猛,叫我刮目相看!”
君天澜面无表情地目视前方:“本座从前不高大吗?不威猛吗?”
“不不不,国师在我心中的形象,始终都高大犹如巨山,威猛犹如大海!只是今天,更加厉害!”沈妙言笑得一脸谄媚。
君天澜听着她的恭维,唇角不觉抿出一丝笑意来。
而此时的藕香亭内,晋宁王妃正淡然地品着酒。
花容战撩开衣袍坐在她旁边,扫了眼杯中酒水,笑道:“我记得多年前,王妃还待字闺中时,可是沾酒必醉的。如今,连这清辣的南浔酒,竟也能面无表情地饮下。”
晋宁王妃笑得温婉大方,美眸注视着溪水边缘吟诗作画的公子小姐们:“花公子,本妃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花容战盯着她保持距离的客套模样,忽然伸手,捉住了她放在石桌下的玉手。
晋宁王妃的笑容出现了一丝裂缝,想要挣脱开来,可花容战却死死握着,绝艳的面容上,挂着痞痞的笑:“若是王妃不想名誉受损,最好别乱动。”
晋宁王妃强压抑住快速的心跳,勉强维持着笑颜,声音很低:“花容战,过去已经是过去!你这样,有意思吗?!若是让王爷知道——”
“有没有意思,本公子说了算。”花容战凑近她,声音里带着恶意,“你以为楚随玉为何今日不到场?他正忙着和新纳的侍妾甜蜜恩爱,谁有空管你?”
在外人看来,这画面不过是晋宁王妃和花容战笑谈品论他们做的诗词歌赋而已,可只有晋宁王妃知道,花容战的那双桃花眼中,此刻闪烁着多大的邪恶。
她努力想要抽回手,然而屡次都是徒劳,最后她冷笑一声:“那个侍妾,便也是你牵线搭桥的吧?”
“吏部尚书的庶女,年芳二八,正值豆蔻,鲜嫩得很……”花容战含笑说着,目光下移,轻轻捏了捏晋宁王妃柔嫩的手掌,“若是让众人知晓,晋宁王妃嫁给晋宁王一整年,却还是个处子之身,不知会作何感想?”
“花容战!”晋宁王妃大怒,随即皱着眉头压低声音,“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容战见她美眸之中都是遮挡不住的怒意,俊脸上的笑容不禁多了几分。
他松开手,摇着折扇,散漫地迈出藕香亭,背对着晋宁王妃,面上虽是含笑的,可声音里却仿佛浸了冰霜:“温倾慕,你曾经对我做过的事,我历历在目。”
“所以,你是在报复?”晋宁王妃温倾慕冷声。
这两年,府中不停地有新的侍妾进来,她知道,全都拜花容战所赐。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7章 你想玩,本座奉陪到底
花容战背对着她,脚步顿了顿,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大步离开。
温倾慕盯着他翻飞的火红衣袂,美眸中忍不住蒙了一层雾气,仰头大口饮尽了杯中清辣的酒水。
花容战上了高楼,君天澜瞧见他脸色不虞,于是让沈妙言先回马车上去。
沈妙言望了望两人,知道二人有话要谈,便乖巧地跟君天澜作别,下了楼。
而溪水边,曲水流觞的游戏结束后,慕容嫣如愿以偿得到了第一名,还拿到了彩头。
阿沁端详着那只方形小长盒,忍不住笑道:“小姐,国师大人该不会在里面放了金条吧?”
慕容嫣扑哧一笑,看见不远处的沈妙言,便快步走过去,拿着小长盒在她跟前晃了晃:“沈妙言,这是本小姐今日得的彩头!而今年的彩头,正是天澜哥哥出的。你羡慕吗?”
沈妙言瞥了眼那小长盒,撇撇嘴:“我才不羡慕呢。国师大人那么小气,就算出彩头,也肯定不是值钱的东西。”
说罢,扭着小脑袋往马车上走。
慕容嫣气急败坏,拎起裙子跟了上去:“就算不值钱,那也是天澜哥哥的东西!你懂什么?!”
君天澜和花容战一前一后走过来,花容战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笑道:“瞧,连你的小宠物都知道,你这人,最是抠门不过。”
君天澜白了他一眼,又望了眼沈妙言的马车,心情很不美丽地上了自己的马车。
国师府的侍卫都到齐了,正要启程回府,韩叙之忽然赶了来。
赶车的侍卫匆匆去跟君天澜禀报,君天澜掀开车帘,便瞧见韩叙之站在另一辆马车的窗口边,正同里面的沈妙言说话:“妙言妹妹,你在国师府,过得好吗?”
沈妙言坐在窗前,却瞧见对面的君天澜正往这边看。
不知怎的,她有些心虚,于是轻声道:“我过得很好……”
“我一直在念着你,若非爹爹阻拦,我便要去寻你了。”韩叙之满脸都是遗憾,随即又振作起来,“妙言妹妹,我听说沈府明日便要被拍卖,我会替你将沈府买下来!等我攒够钱,就去国师府把你赎出来,你一定要等我!”
沈妙言一脸尴尬,合着大家都以为,她卖身国师府为奴了?
没等她说话,君天澜已经放下车帘,声音阴沉冰冷:“启程。”
韩叙之站在草地上,目送那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驶出去,高声喊道:“妙言妹妹,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沈妙言趴在车窗前,对韩叙之挥手作别。
等她放下车帘坐回去时,便听见慕容嫣阴阳怪气地开口:“妙言妹妹?啧,这称呼还真是亲切!”
沈妙言转向她,见她一脸鄙夷,不由扬起一个甜甜的笑:“慕容姐姐,那彩头是什么呀,你打开,让我也开开眼界?”
慕容嫣正捧着那小长盒,听见她的话,轻哼一声,十分宝贵地拍了拍盒子表面:“看在你叫我一声姐姐的份上,便让你开开眼界又何妨。”
说着,小心翼翼地掀开了盒盖。
沈妙言看过去,盒子里的丝绒布上,正静静躺着一只象牙筷子。
她捂嘴轻笑,一脸无辜:“哎呀,好大的彩头,可真把妹妹吓到了!”
慕容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猛地将盒子盖好收起来:“这是天澜哥哥的东西,再不好我也喜欢!”
沈妙言翻了个白眼,没说话。
等到了国师府,天色已经暗了。
用过晚膳后,沈妙言伺候君天澜写字,因着白日里的奔波,颇有些疲倦,不住地揉眼睛。
她望着君天澜专心致志地侧脸,忍不住说道:“国师,我困了。”
君天澜没理她,依旧在写字。
沈妙言打了个呵欠,望着他略显阴沉的沉默面容,想起什么,圆眼睛里流露出一抹精光,“国师,你该不会是因为叙之哥哥,吃醋了吧?!”
君天澜手一顿,好好的白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墨点。
沈妙言跳下小板凳,伸手扯住他的衣襟,仰头看他:“国师,你真的吃醋了?”
君天澜将那白纸揉成一团,丢进纸篓里,“本座说过,让你有自知之明。今日护你,不过是不想你丢了国师府的颜面。换做嫣儿,本座一样会出手。”
沈妙言听罢,有些失望,松开手,沉默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解释:“以前,叙之哥哥常常来沈府玩,请教父亲一些文章,我是他看着长大的,他自然会待我好!”
君天澜听着“叙之哥哥”这四个字,便觉刺耳,于是将笔搁了,声音冷漠:“净手。”
沈妙言见他神情似乎更加冰冷,于是不悦地鼓起腮帮子,去门外端水。
她将水端回来时,君天澜正坐在大椅上。
“国师,你净手吧。”她把水盆凑到他跟前。
君天澜慢条斯理地洗着手,水盆挺重的,沈妙言见他动作慢吞吞,忍不住拿眼睛不时去瞪他。
君天澜察觉到她不善的目光,却洗得愈发慢了。
沈妙言端着水盆,小手腕纤细,她觉得她那手腕快要断了,于是催促道:“国师,你洗快一点,我要端不住了!”
君天澜却不为所动,依旧洗得四平八稳。
沈妙言咬牙,在心中暗骂了句君天澜腹黑,随即眼底抹过精光,悄悄松了手。
安静的寝屋里,只听得一声“哐啷”,那只雕花红木盆整个儿地砸到地上,将一盆水溅得到处都是。
君天澜阴沉着脸站起身,抖了抖被打湿的袍子。
拂衣和添香听见声响后连忙推门进来,看见这情景,以为又是君天澜发怒,连忙上前准备收拾。
君天澜却冷声道:“退下。”
两人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一脸无辜的沈妙言,只得福了福身子掩门退下。
沈妙言甩了甩小手,瞥了眼君天澜湿漉漉的织锦长袍,一脸无辜地说道:“对不起啊国师,我手滑。”
君天澜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好玩吗?”
“国师,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回视他的狭眸,眼中满是无畏无惧。
她其实,挺心安理得的。
君天澜故意磨磨蹭蹭洗手,就是为了整她,她只是稍稍反击一下下,也没对他造成什么实质伤害。
再说,她就一口咬定是端不动才打翻的,难不成君天澜还能吃了她不成?
君天澜冷眼盯了她半晌:“日后,本座的贴身事宜,全部由你来做。”
沈妙言歪了歪脑袋,圆眼睛里都是天真无邪:“国师,你是不打算要拂衣姐姐和添香姐姐了吗?”
君天澜微微俯下身子,盯着她圆圆的黑眸,双指捏住她的下颌,似笑非笑,答非所问:“小丫头,你想玩,本座奉陪到底。”
他的目光太过阴冷腹黑,让沈妙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是不是,玩过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8章 国师大人,好腹黑(1)
见小丫头瞳孔里闪烁着害怕,君天澜的心情终于好了点,于是收回手,往衣架旁走去:“过来伺候本座更衣。”
沈妙言磨磨蹭蹭挪过去,她个子小,得踮着脚尖,才勉强将他的外裳褪下。
他的衣裳里总有一股淡淡的龙涎香味,十分好闻。
她将他的衣裳放到衣架上挂好,一转身,却见他依旧伸展着双臂。
灯火照耀下,那雪白的中衣仿佛散发出莹莹光芒,他整个人,都好似沐浴着光芒,圣洁而美好。
沈妙言擦了擦眼睛,回过神来,却看见君天澜狭眸中都是淡漠,什么圣洁美好,分明就生了一副腹黑像。
差一点就被这家伙的美***惑了……她想着,上前去给他更衣。
她毛手毛脚地为他褪下中衣,刚抬起头,就看见他腹肌分明,身体的每一寸线条都精壮有力,仿佛是上苍精致雕刻出来的工艺品。
就算是身上的伤疤,看起来也是那么的有男子气概……
寝房里很安静,连灯花落下、窗风掠过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然而就在这样寂静里,君天澜听见了一声“咕嘟”。
他低头看去,小丫头似乎,正在咽口水……
沈妙言清晰地感觉到,投注在自己头顶上的那一柱冰凉视线,顿时面颊爆红,转身就往帘子后面跑去:“我去给你拿衣裳!”
君天澜望着她慌里慌张的背影,薄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沈妙言躲在帷幕后面,重重喘着粗气,真是太丢人了!
她拍了拍自己发烫的面颊,好不容易平复下心跳,这才去给他找衣裳。
等她拿来一套新的中衣和外裳,便看到君天澜好整以暇地坐在床沿上,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持着书卷。
几缕黑发散落下来,愈发衬托出他白若凝脂的肌肤。
烛火明灭间,狭长的凤眸含着跳跃的光点,鼻梁高挺,嫣红的性感薄唇透着一股邪气。
真是妖孽。
她暗自想着,随即别开目光,捧着衣裳走到他面前:“国师,更衣了。”
“嗯。”君天澜放下书卷,她爬到他的床上,慢吞吞给他套上衣服。
等这一出闹完,沈妙言是真的困了,打着呵欠,眼巴巴瞅着君天澜,就盼着他放自己去睡觉。
君天澜仿佛看不见她的盼望,随手掀了被子上床,“把帐幔放下,再去把地上的水渍擦干净。”
沈妙言深呼吸,强自镇定下来,盯着床上的人,忍着脾气给他将帐幔放下来。
她从外面寻来抹布和小盆,趴到地上去,一边擦一边咒骂君天澜是个腹黑货。
擦了一会儿,她跪坐在地上,忍不住往大床上看去,那黑底金纹帐幔背后,躺着的人若隐若现。
她忍不住将抹布甩进小盆里,就没见过哪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孩过不去的!
亏她还说,要给他做娘子。
呸,她什么都不做了!
她抬头望着外面的月色,已经是四月初了,月牙儿高悬在深碧色的苍天中,看起来孤独寂寥。
她又幽幽叹了口气,在旁边的软毯上,挑了个舒服的位置趴着,双手托腮,直勾勾盯着那轮明月。
明天沈府就要被卖出去了,那府里,有她和爹娘的许多记忆,她是真的很想买回来。
可惜她没银子,根本买不起。
君天澜侧过头,便瞧见她趴在地上,朦胧月色下,嫩生生的小脸上都是幽怨,仿佛他亏待她了似的。
沈妙言就这么怔怔看着窗外的月牙儿,君天澜则侧着头,默默凝视着她。
灯笼里的烛火燃尽了,屋子里只剩下清寒的月光。
他挑开帐幔,小丫头竟就这么趴在地上,睡了过去,身边还摆着小盆和抹布。
他下床,轻手轻脚地抱起沈妙言,往东隔间里走去。
他将她放到东隔间的小床上,替她拉拢被子,又轻轻捋开她额前的碎发。
那两弯柳叶眉下,素日里狡黠的黑亮眼睛此刻紧闭着,只余两道漆黑睫毛。
他摸了摸她的小脸,将她的手塞进被窝,这才离开。
寝屋里一室清辉,他轻声叫了拂衣进来,将地上的水渍弄干净。
临上床前,他望了眼东隔间的布帘,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什么时候,他如死水一般的心,如今也会泛起淡淡涟漪了?
什么东西,将他的心境扰乱?
金炉香灭,漏尽更残。
待到再睁眼时,便已是第二日天明。
沈妙言猛地从被窝里坐起来,她怎么睡在这里了?!
她不是在看月亮吗?
她往窗外望了一眼,早就天色大亮了,哪里还有什么月亮。
她匆匆套了衣裳,梳了两个团子头,撩开布帘,便看到君天澜坐在镜台前。
君天澜见她出来,淡淡道:“过来为本座束发。”
这些时日,沈妙言已经学会自己扎头发了。不过给君天澜束发,对她而言还是颇有些难度。
君天澜的头发又黑又密,她一只手根本握不住,手忙脚乱,才勉强束了一个还算看得过去的发髻,又小心翼翼捧起那顶黑玉冠为他戴上。
君天澜拿梳子理了理,起身往门外走去。
沈妙言迅速跟上,抬头望着他的侧脸,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两人穿过长廊,迎面而来多侍女纷纷退避到边缘行礼。
快到花厅时,沈妙言终于忍不住,伸出小手,握住了君天澜的大掌:“国师,我的月钱呢?”
君天澜低头看她:“月钱?”
“是啊,”沈妙言眨巴着猫儿一般的大眼睛,嫩生生的小脸上都是认真,“算我一个月一百两银子的月钱,一年就是一千二百两。我打算问你预支十年的月钱,好不好?”
君天澜面无表情,“第一,谁告诉你,你月钱有一百两银子的?就算是拂衣和添香,也不过一个月十两。第二,本座这里,没有预支一说。第三,就算你有一万两千两白银,也不够买回沈府。”
“那要多少银子才够?”沈妙言好奇。
君天澜沉吟片刻,答道:“沈府只值五万两白银,但是不排除有人虚抬价格的情况。”
他说罢,望了眼一脸纠结的沈妙言,便抽身而去。
沈妙言忍不住低下头,扳起小指头算钱。
按照一个月十两来算,算来算去,她都得给君天澜做上四百多年的小丫鬟,才能买得起一座沈府。
她风中凌乱,四百多年,她早就化成灰了!
弃妃不承欢:腹黑国师别乱撩 第29章 国师大人,好腹黑(2)
沈妙言抬头望向远处长廊里君天澜的背影,圆眼睛里忽然掠过一道光,今天,君天澜没有穿朝服。
也就是说,他今天不用去早朝。
这是不是代表,他可能会去拍卖会?
她顿时激动起来,拎起裙子,一路朝君天澜奔去:“国师,等等我!”
用早膳时,沈妙言一直笑眯眯讨好地看着君天澜,慕容嫣在旁边气得不行,想发作又不敢在君天澜面前发,只得硬生生憋着气,直憋得脸都红了。
君天澜用罢,便起身离席。
沈妙言正要追上去,慕容嫣一把抓住沈妙言的衣袖:“你干嘛一直盯着天澜哥哥?你要不要脸?!”
沈妙言挣脱她的手:“我可没像某人一样不要脸,国师都说了不喜欢,还去抱国师!”
“你——”慕容嫣大怒,还没酝酿好反击的话,沈妙言已经窜了出去。
王嬷嬷趁着阿沁不在,连忙上前低声说道:“小姐,您可看见了,这沈小姐现在就蹬鼻子上脸了,将来,还不定会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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