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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春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屋外风吹凉
林如海沉声道:“他们还甚么都没做!”
见林如海绝无让步的意思,贾蔷无奈点头道:“姑祖丈说的对,那就,等他们做出些混帐事后再大义灭亲……姑祖丈,非我怀禽兽之心,无情无义。若只我个人而言,随西府如何,我根本不愿去理会。反正我与西府闹到这个地步,有心人不会不知。只要恪守本分,将来牵扯不到我身上。”
林如海生生气笑道:“牵扯不到你身上?你也糊涂了?等你承了爵,你以为你就逃得了?要不要把你这祸根也提前剪除了?”
虽然听不明白方才这爷俩打的什么哑谜,可这一连串的问话却让黛玉和梅姨娘都笑出声来。
贾蔷摇头笑道:“我和贾家其实并不一样,我这个太上皇良臣……多半还是要做姑祖丈的刀。毕竟,我用不到什么贾家的余荫,东府也没多少人情留给我。对了,还没问宫里准备让姑祖丈做甚官儿?若还是负责收税,我倒可以各省跑跑,当个收粮前锋官!”顽笑罢,他端起茶盅,喝起清茶来。
林如海闻言,目光不无复杂的看着贾蔷,轻声道:“以户部左侍郎,暂署理户部,负责,清缴亏空。”
“轰!”
贾蔷闻言,直如一道惊雷炸响在耳边,他猛然抬头,目光骇然的看向林如海。
……





红楼春 第二百三十八章 明快
“怎么,吓坏了?”
见贾蔷怔怔的看着他,林如海笑了起来,问道。
贾蔷吞咽了口口水,强笑道:“姑祖丈,咱们还是走吧,带上姨娘和林姑姑,咱们远走高飞。”
林如海摇头笑道:“三成,一年内,追缴三成即可。”
然而贾蔷没有轻松太多,脸色依旧难看道:“这是将姑祖丈往孤臣独臣的路数上逼,今上在则罢,万一到了不忍言之日,姑祖丈,你……”
见他眉头都皱在一起了,林如海却大笑出声,好奇问道:“蔷儿,你怎么这样胆小?”
“噗嗤!”
本来都已经被贾蔷带入恐慌的梅姨娘听到林如海的笑声,心就定了下来,再听闻此言,登时笑出声来,黛玉也取笑的望着贾蔷,不过星眸中却难掩担忧,因为她和梅姨娘不同,似乎更信贾蔷一些……
林如海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拐,看着贾蔷温声笑道:“的确,即便只是三成也依旧很难。但,却已有极大的余地。只要有足够的手段,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的。蔷儿,天时在我们哪!不要怕,没甚么好怕的!”
其实在林如海看来,隆安帝已经格外垂恩了。
定下三成之数,那么他上任后,只要宣扬,要严查亏空,但私下里再放出风声去,可分几个等级来追缴亏空。
最低三成,次一等五成,再次一等七成,最后一等全额。
挑一批足够粗壮的鸡,用项上人头抄家祭天儆猴后,剩下的再以三成、五成宽抚人心。
一严一宽之下,或许仍会得罪不少人,但远不至孤臣的地步。
再者,太上皇一旦大行,龙御归天之时,便是韩彬、李晗、张谷、窦现、左骧等一众清正名臣回归朝中之日。
到那时,众正盈朝,他还用担心自己成为孤臣吗?
另外就是,天子施恩后,贾蔷这个太上皇良臣也要为刀出力,这样一来,等当初那波因贾蔷掀起的风波而被贬出京的名臣归来后,也不至于再寻他算后账。
当然,前提是要熬过这几年,另外,太上皇最好尽早归天……
但在林如海看来,这些都非绝难之事。
话已至此,贾蔷也只能缓缓点头,又摇头笑道:“也罢,干甚么都有风险。真要远走高飞逃离海外,如今乘海船遇到风暴完蛋的可能,不比留在京里小。不过事先说明啊,我知道姑祖丈甚么也不怕,我也并不怕甚么,主要就是担心林姑姑和姨娘。”
黛玉掩口笑道:“是呢是呢,你说的极是呢,蔷哥儿你甚么也不怕,是我和姨娘胆小。”
林如海和梅姨娘一起笑了起来,贾蔷呵了声,斜觑黛玉一眼,冷笑了声。
黛玉顿时不依了,凝眸瞪他道:“你笑甚么?”
贾蔷道:“我先前不是叮嘱过你,不要把我的诗往外传,就是在家里的顽笑之作。你今日传扬出去,日后旁人以为我是李杜之流,岂不糟糕?”
黛玉生生气笑,啐道:“呸!好不害臊!写了两首残诗,就敢自比李杜之流?”
贾蔷哼哼一笑,道:“李白、杜甫,我不屑为之。”
“哟!李杜都不放在你眼里?”
亦是闺中才女出身的梅姨娘都听不下去了,抱不平道。
贾蔷摇头道:“于公德,这二位对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没做过甚么贡献吧?于私德,李太白整日里四处逛荡不着家,有点银子就吃酒,外人都只知道他的潇洒,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可我要是他爹,非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不可,不着家的家伙……”
话没说完,黛玉已经双手持绣帕掩在面前,削瘦的肩头拼命抖了起来。
梅姨娘也笑的不成,同林如海告状道:“老爷,你也不管管他,愈发不像了,还是想当诗仙的爹,传到外面去,岂不生事……”
林如海看着欢快的妾室和女儿,心情也明快许多,呵呵笑道:“蔷儿心里有数,只是在家里搏你们一笑罢,到外面断不会如此。”
又一阵说笑后,贾蔷看到外面夜色乌黑,道:“姑祖丈也早些休息罢,你老身子骨还未痊愈,还是以修养为重。”
林如海“嗯”了声后,叮嘱道:“明日你去宁府那边看看,荣府已经将给你请封的折子送去了宗人府,过不了几天,让你去考封的条子就会送过来,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蔷儿,西府私自瓜分东府家财之事,是发生在我们回京前,天子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迁怒到你身上。但接下来,就不要多做太多手脚了。这世上,绝不止你一个聪明人。而在都中,最不能做的事,就是心生怨望。你是极聪明的孩子,明白我的意思么?”
贾蔷郑重点头道:“先生放心,我明白。眼下咱们刚从扬州回来,是焦点,不知多少双目光明里暗里盯着咱们。做别的事不要紧,要是自作聪明,抗拒圣意,那就是种祸之举,让天子以为我这太上皇良臣不想与他为刀……西府做的事,已是惊喜,再多做,就是画蛇添足了。”
贾母、贾赦所为之事,已经大大减少了隆安帝对贾蔷的隆恩,让他面对极难抉择之事时,有了大大的余地。
这是无心之得,隆安帝也怪不得他。
可若他自己去折腾,那就是两回事,心存怨望了。
这就是京城和扬州府的区别。
在扬州府,盐院衙门作为品级最高的衙门,贾蔷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百无顾忌。
可在京城里,就目前来说,莫说贾蔷,比林如海大的官也比比皆是。
更不用提,上面还有天家宗室在。
自当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
翌日清晨。
贾蔷睁开眼,感觉到鼻腔里的干意,不由摇了摇头。
怪道江南人提及京城,都以为是苦寒之地,确实干了些。
小心翼翼的将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光屁股香菱解开,放进被窝里盖好,贾蔷起身出门,进行一日晨练。
等半个时辰后,在香菱的服侍下洗漱罢,二人方自东路院前往西路院。
在清竹园见到也刚刚锻炼了一柱香功夫的黛玉,贾蔷双手抱于胸前,呵呵笑道:“若是让贾家那些个看到林姑姑你练《五禽戏》,会不会笑掉她们的大牙?”
“呸!”
黛玉显得有些红扑扑的脸上都是羞恼之色,啐道:“你还说我?分明是你迫着人家去练,这会儿子倒来笑我。”
贾蔷摇头笑道:“我笑你做甚么?只有不希望你好的人才会笑你。你练了这些,活动开筋骨,饭也能多用一些,气血也好了许多,坚持下去,总能长命百岁,白头到老。”
“噗!”
黛玉身后的紫鹃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噎死,香菱却乖觉,仰头望着蓝天数星星,一颗两颗三颗四颗……
黛玉俏脸刹红,星眸如同凝出晨露一般,怒视贾蔷道:“蔷哥儿,你说甚么?”
只是这声音,仿若金珠落玉盘,又清脆又甜美,有娇羞而无真怒。
贾蔷如无赖小儿般,满脸不解道:“甚么,怎么了?”
“你……”
黛玉狠狠瞪他一眼后,扭身就走。
贾蔷呵呵一笑,跟上前去。
紫鹃正要急着跟上,却发现香菱这妮子不知何时养着头绕到了她后边,一转身差点撞上,紫鹃气骂道:“你这小蹄子,又装傻使坏!”
香菱嘿嘿一笑,娇憨的看着紫鹃道:“紫鹃姐姐,你吃了嘛?我娘今天蒸包子,你想不想去吃?”
紫鹃气的伸手在香菱眉心的红痣上狠狠点了下,咬牙气笑道:“真是跟着甚么样的主子学成甚么样!”
不过,话虽如此,可紫鹃如今也看明白过来。
林家老爷既然转危为安,还到了京城来,黛玉就不再是那个夜夜悲泣无助的孤女,她的命运,也就不再局限于贾家,不再寄人篱下了。
而林家老爷和梅姨娘似乎也很中意贾蔷,这般以来,她又不是糊涂人,哪里还会继续当恶人?
等二人进了正堂,发现雪雁已经将早饭端了上来,黛玉在轻轻啜饮加了霜糖的牛乳,不过小小一盏。
与之对比明显的,则是贾蔷面前摞起的四个碗口大小的包子,一大海碗牛乳,两个鸡蛋,四碟小菜,和一盘白切牛肉……
黛玉慢吞吞的啜饮着牛乳,看着贾蔷风卷落叶般将半桌子早饭吃个干净,她忍笑道:“瞧着你还没宝姐姐胖,一天到晚没个吃够的时候。”
贾蔷一口奶差点没呛住,咽下后目光古怪道:“怎好端端的,提宝姑姑作甚?”
“宝姑姑?”
黛玉眼中满是好奇,疑惑道:“以前不都是薛姑姑么?几时改口成宝姑姑了?”
贾蔷将一颗鸡蛋剥开,一口咬掉半个后,道:“是你天天宝姐姐、宝姐姐的叫,诱拐了我……林姑姑,你怎么这样想她?”
“呸!”
听出贾蔷的打趣,黛玉羞恼的啐了口,道:“我是想她么,我是担心你被人哄了去,莫要不识好人心!”
在黛玉眼里,那位宝姐姐总像是心里藏着奸的。
如今贾蔷和薛家利益纠葛这么深,她总要多提醒提醒某人,莫要被哄了去。
贾蔷看着黛玉,轻笑一声道:“我省得呢,你放心。”顿了顿又问道:“我吃完饭去贾家那边,到东府看看,你今天过去不过去?”
黛玉摇头道:“今儿不过去了,府上各处新定,我要帮姨娘拾掇拾掇。再者,还要侍奉爹爹用药呢。”
贾蔷笑道:“那也成……对了,后日你要待客,要不要我让人提前去预定一桌席?”
黛玉笑道:“家里的厨子是南味的,正好让姊妹们尝尝南边的菜如何,不用另备了。”
贾蔷闻言点了点头,起身用帕子擦拭了下嘴,笑道:“那成,有甚想法我回来后再说便是。姑祖丈那边还未起,等起来后代我请个安,我先走了。”
“嗯,知道了。”
……
ps:在第四十五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里,黛玉亲口告诉宝钗:你素日待人,固然是极好的,然我最是个多心的人,只当你心里藏奸的。也当面取笑过宝钗是个胖砸,结果被收拾了通。所以,这些非我杜撰。




红楼春 第二百三十九章 冷酷
荣国府,荣庆堂。
贾母面色不渝的看着堂下的贾赦,皱眉问道:“昨儿个蔷哥儿说,东府的家业一大半进了你的囊中,可有此事?”
虽此刻堂上除了贾母、贾赦外,只有一个鸳鸯在,贾赦依旧骤然涨红面皮,大声叫道:“那个球攮的小畜生就会放屁!东府的家业,会落到我的囊中?我缺银子使?”
贾母见他如此,也是无奈摇头道:“你也是这般年纪了,多余的话我也懒得说,你吃不得苦,当年被你父亲送进军中,在九边待了不到半年就回来了,气的你父亲将你扔到东路院,不许你回府。原你这爵位,也是给你弟弟的,只是我担忧你手足兄弟会为此结仇,才把这世袭的爵仍给你。就这,你心里怕也只念我偏心。”
见贾赦慌忙请罪,只道不敢,贾母也只是摆手道:“都到了这个地步,再说这些有的没的还能怎样?只是既然你吃不得苦,你兄弟做官也清正的有些过了头,只一味的好读书,那宫里你大侄女的事,就是贾家的头号大事。宫里交代下来的事,你办的不妥,就会耽搁了她。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就是。”
贾赦一迭声点头应下,又再三起誓绝无侵占东府家财之事。
贾母实在心累,也不愿果真闹大,只好打发他下去。
贾赦出门后,冷笑一声。
贾家能出个皇妃,自然是体面的事,可这份体面,又和他有几分关系?
到头来,还不是二房的光彩?
再者,昨儿邢氏已经打听清楚了,那个小畜生说了,东府的家财他不伸手,也不计较。
既然连苦主都没有,还指望他吐出来?
做梦!
看了眼苦着脸走过来的贾琏,贾赦连眼皮都没夹一下,背着手,朝地上啐了口骂道:“狗攮的畜生,让你南下办正经事,你倒是从头嫖到尾。眼下要忙大事,老爷我不同你理会,等忙完这一阵,咱们再好好算算。”
说罢,迈着四方步,缓步离开。
等贾赦的背影消失后,垂手站在游廊下的贾琏才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冷汗,心里骂了声晦气后,赶紧进了荣庆堂。
……
贾母院不远,甬道边的三间小抱厦内。
平儿着一身米黄碎红撒花交领锦袄,头簪一錾花镂空镶玉银钗,温婉的俏脸上满是忧心,看着披头散发红肿着一双丹凤眼的凤姐儿道:“奶奶又何苦来哉?二爷一去就是半年,昨儿个才回来,你就句句话里带刺。他原本就被蔷哥儿给欺负狠了……”
“呸!”
原本凤姐儿也有些后悔,可一听及此事,登时柳眉竖起,啐道:“那是他自己没能为!到了扬州府,屁也没弄出个响声来,从头嫖到尾,从瘦西湖浪到秦淮河!果真是为了结交亲旧也还罢了,结果丢尽一张脸!倒还想我说他好话?”
平儿闻言也没话说,只道:“昨儿个老太太、太太都劝过你,二爷本就贪顽,见了林老爷无恙,自然顽的过了些,让你别算后账。可你答应的好好的,回头还是算起后账来……”
凤姐儿被劝的不耐烦,骂道:“你这小浪蹄子,说的都是甚么骚话?他做都做得,我说不得?平日里眼界倒是高,瞧不上蔷儿、蓉儿,如今倒好,让人指着鼻子骂上一通,连个屁也不敢多放。做下那等没面皮的事,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平儿委屈的不成,道:“那你替二爷去报仇不就得了?小蔷二爷素来怕你,也孝敬你,你骂他两句,二爷也就不和你恼了。”
不是平儿替贾琏说话,好好一个爷们儿,跑了南省一遭,浪的飞起,她心里怎会不难受?
再怎么说,她也是贾琏名义上的通房。
可是,她更希望凤姐儿和贾琏能好好过日子,昨晚凤姐儿一张刀子嘴,虽然一个脏字不带,却把贾琏损的体无完肤,几番求饶也不得,终究一怒之下摔门而去。
贾琏固然没落下好,可凤姐儿又气又羞又恨,也流了半夜的泪。
今早让平儿在贾母和王夫人跟前告了假,到现在也不肯进一口水一粒米。
平儿岂能不担忧……
她也知道这样说对不住贾蔷,不过她心里清楚,凤姐儿是不可能去骂贾蔷的,也未必敢。
这样说,只是为了劝和罢了。
听闻平儿之言,凤姐儿冷笑道:“他不恼我?我还恼他呢!再者,我凭甚么去骂蔷儿,人家做错哪处了?再者,如今蔷儿就要袭东府的爵位,又是林姑丈的得意弟子,往后连面也难见,我到哪去骂他?”
平儿笑道:“想骂他还不容易?我刚才在前面听说,小蔷二爷去了东府,奶奶现在过去,必能瞧见。”
凤姐儿本不过随口一提,她怎么可能去骂贾蔷,眼见着人家就要成为人上人,这样的人不说巴结,起码要顺着些才是。
不过,她又忽然想起昨儿黛玉带回京的上等丝绸,都是贾蔷手里的买卖。
再想到贾蔷临出京南下时,曾说过要和她一并合伙赚银子……
一时间,凤姐儿大为心动。
眼珠转了两转后,自忖贾琏这辈子是靠不住了,不如自寻个能赚银子的来路,还靠谱些,一拍手道:“快给我梳妆,我过去瞧瞧去。”
……
宁国府,兽头大门前。
贾蔷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到这座国公府。
更别说,还是以未来主人的身份回来。
“小蔷二爷回来了。”
宁府大管家赖升领着张财、李忠等管事在门口垂手迎道。
许是听说过贾蔷在荣府的威风,也知道他连贾赦都不放在眼里,如今棘手的很,所以赖升等倒没再摆“爷爷辈”的架子。
贾蔷看着这几人,略略点了点头后,顾自往里行去。
赖升等人彼此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发毛,知道来者不善。
他们能够在东府乃至整个贾家身份超然,是因为他们的老子娘和贾母关系亲近。
赖大、赖升兄弟二人能分别成为东西两座国公府的管家,是因为他们的娘赖老嬷嬷,是当初贾母从史家带来的陪嫁侍女。
可贾蔷不比贾珍,压根不认这个,那他们没了这层光环后,就只能是个奴才。
若这般,可就麻烦了,往后的日子,怕是难过……
贾蔷自然不会理会这些人怎么想,不是不去理会,而是时候还未到。
名不正言不顺罢了。
再者,也需要一番手段。
过了二门,没走多远就见一身孝衣的尤氏走来,身后除了丫鬟炒豆和银蝶外,还有两个模样极好的姑娘,贾蔷也识得,正是尤氏继母带至尤家的两个女儿,尤二姐和尤三姐。
尤氏看着贾蔷目光清冷的望着她,未语泪先流,哽咽道:“蔷哥儿,往后这国公府,就是你当家了。过去的那些事,都是老爷的过错,如今人也死了,我在这里代他给你磕头赔不是……”
贾蔷无奈,虽然明知道尤氏精明透顶,这幅做派是故意为之,他还真不能让尤氏跪下去。
否则,传了出去,就是往敌人手里送刀。
贾蔷虚扶起尤氏,淡淡道:“过去的事,就不必提了。往事已矣,活着的人还得向前。你在这府上好好住着罢,我去看看蓉哥儿。”
尤氏闻言忙道:“我已经从宁安堂搬出来了,住在北边的后院,蔷哥儿我想在那里起个佛庵,往后就伴着青灯古佛……”
没等她说完,贾蔷就笑道:“想做甚么都可以,这些事寻管家去做就好了。”
尤氏闻言,面色一变,有些难看起来。
她以退为进的计谋,居然失灵了……
她倒没想着得到甚么,只求别失去太多就好。
原以为贾蔷身为晚辈,无论如何都会说几句孝敬的话,哪怕不真的把她当伯娘奉养起来,可颜面上总该过的去。
那样,她在宁府仍算是体面的主子。
却没想到,贾蔷居然顺水推舟,“成全”了她。
尤氏今年不过二十五六,连三十都不到,她想理个鸟的古佛!
真让她如许多与丈夫相敬如冰的当家太太那样,早早入佛庵礼佛,了度余生,还不如杀了她。
她要有这份硬气,也不至于事事都依着贾珍胡来。
苦寒出身的她,最知道荣华富贵来之不易……
正当她觉得要没法下台时,身后的尤三姐却恼了,斥道:“蔷哥儿,你就算袭了爵,也是我姐姐的晚辈,见了面礼也不行,人也不叫,这就是你们家的礼数?再说,这里到底还是珍大爷的家业!”
贾蔷淡漠的目光落在尤三姐面上,冷漠道:“你是在为贾珍鸣不平么?也对,你们姊妹原与他的关系就不寻常。”
尤三姐闻言,一张俏脸陡然涨红。
她身旁的尤二姐,却是面色苍白,头也抬不起来。
身为宁国府女主人的妹妹,她二人出现在这里,并不算甚么。
可是,常常出现在这里,就是另一回事了。
贾蔷知道,尤三姐倒还罢了,尤二姐与贾珍贾蓉父子俩素有聚麀之诮。
尤三姐虽未必曾被得手,可行事间亦有淫奔之举。
这本是她们自己的品性,与贾蔷无关。
只是,她上赶着冒头,以为凭着那番姿色,就能让贾蔷如没出息的前身那样,对她容忍退让,那她就想错了。
冷冷看了悲愤怒视他的尤三姐一眼,贾蔷再不多言,往东路院行去。
……
ps:红楼人物,总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谁也不能说自己的解读就一定是对的。不同的阅历,不同的三观,对红楼人物的解读肯定是有区别的。所以对尤氏姊妹的认知,大家可以探讨,但有不同意见的,不要谩骂。另外再求一些书友,求你们了,配音就配音,可老爷们儿果真有自信,去配贾蔷我都认了,你们干嘛捏着嗓子去配黛玉啊?兄弟我就一个码字混饭的,大哥们饶我一条生路吧,实在是惨不忍睹,那声音是灵魂攻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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