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江湖

小河到了这儿已经有一丈来宽，刚刚能没住膝盖。梁惠凯拿着荆条，慢慢的走到小鱼旁边，然后沿着河底把荆条伸到小鱼身下突然搅动。小鱼受到了惊吓，扑棱一下跃出水面，被梁惠凯一巴掌扇到岸上。
这么简单？穆惠鄙视道：“简单粗暴。”梁惠凯说：“这叫简单有效！不然，等你围个坑，或者编个竹笼，天黑了也抓不住鱼。只是虽然我的方法看着容易，估计你也抓不住。”穆惠说：“那有啥？无非就是眼疾手快而已，不值得吹嘘。”
说话间，又把一条鱼拍到了岸上。女孩子们忙着清理鱼，梁惠凯沿着小河走了十多米，很快抓了二十多条。穆武去捡了一些枯枝回来。虽然是枯枝，但是刚刚下过暴雨，很难点燃。这难不倒穆武，卸下几颗子弹，捏着两头使劲拧了几下，弹头就被拧掉了。然后把火药倒在枯枝上，点着一颗烟，吸了两口扔了上去，“轰”的一声，刹那间火光也跟着起来了。
两个大男人负责烤鱼，女孩子负责吃，两人只闻到了烤鱼的香味，还没轮到尝一口，忽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细小声音。穆武抬头一看，惊道：“大老鼠！不对，这可能就是食人山鼠！”梁惠凯回过头来，就见身后密密麻麻的都是，个头大的像小兔子，顿时汗毛耸立，喝道：“快走！”
然而，食人鼠的速度太快了，四个女孩子说什么也跑不掉。看着对面峭壁上一丈高处有一个小平台，梁惠凯和穆武一人拽着两个女孩子，躺过河，拼命的跑了过去，托着她们的屁股送到平台上。梁惠凯还没来得及往上跳，一只食人鼠就撞到他的小腿上，紧接着一阵钻心的疼痛。
梁惠凯回头一巴掌把食人鼠扇飞了，纵身一跃扒着岩石窜了上去，再看裤腿被撕破了，掉下一块肉来，鲜血淋漓。已经来不及处理伤口，食人鼠的先头部队沿着岩石嗖嗖嗖的往上窜，眼睛里闪着诡异的红光，让人心惊胆战。穆武和梁惠凯连忙挥舞枪托驱赶食人鼠。
岩石不大，他俩一人把着一边基本上就能控制住。只是食人鼠越来越多，只有少数被打死，大部分掉下去后接着往上冲，密密麻麻的看着直恶心。不一会儿，悬崖下的食人鼠多的堆了起来，玛雅见状，端着枪一阵扫射。穆惠胆子大，也端起抢乱打一气。
连着打了几梭子弹，食人鼠死伤无数，血流汇在一起流到了河里。闻着血腥味，食人鼠发起疯来，竟然连同伴的尸体都撕咬。这样以来，他们的压力顿减。但是子弹有限，很快要打完，梁惠凯见身旁有两块石头，问道：“你们还害怕吗？”
都是经历过打仗的人，胆量自然也大了不少。钟灵说：“现在还怕啥？只是恶心。”梁惠凯说：“那就好，你们暂且替我看一会儿，我砸些石子。”女孩子挥不动枪托，便抽出军刀蹲在悬崖边，上一只扎一只，刀刀见血，效果更好。
梁惠凯抡起一块石头，不停地砸着另一块。等把石头砸碎了，抄起碎石一把一把的甩向食人鼠。虽然没什么准头，但是食人鼠太多了，比子弹的效果也不差，很快又打死一大片，尸体顺着河流漂了下去。
食人鼠乱作一团，但还有往上冲的，不能被困在这儿呀。观察了一下旁边的地形，梁惠凯对穆武说：“你跳过去，然后下去把食人鼠引开，我在这儿守着。”食人鼠肯定跑不过他俩，引开食人鼠相对安全，但是梁惠凯在这儿钟灵她们能更安心，穆武说：“好！就怕这些傻家伙一根筋。”说完纵身一跃跳了过去。
还没往地上跳，穆武忽地哈哈一笑说：“咱们的救星来了！”四周没什么动静呀？往河里一看，我去，鳄鱼！还不止一条，一群鳄鱼悄无声息的游了上来！食人鼠在鳄鱼的嘴里成了开胃菜，小点心，不论是死的活的逮着就吃，躲不急的马上成了鳄鱼的美餐。
遇到了天敌，食人鼠一哄而散。鳄鱼扎堆挤到岩石下，痛痛快快的吃了一通。场面太血腥，差点把刚刚吃下的鱼也吐出来。好歹没了威胁，女孩子们不愿意看，放下心来缩到平台里边休息。
只是问题又来了，鳄鱼吃饱后，懒懒的趴在地上不走了。大致数了一下，足足有五十来条，梁惠凯说：“把鳄鱼杀死，咱们的子弹恐怕也就耗光了。”但是不把鳄鱼赶走他们也走不了啊！穆武端起枪，朝着河边的一条鳄鱼“砰”的就是一枪，鳄鱼扑棱几下没了动静。
在弱肉强食、竞争激烈的野生动物世界里，鳄鱼是最不挑食的，只要看到肉它就可能去啃一口。闻着同伴的血腥味，刚刚沉寂的鳄鱼群又骚动起来，很快这条鳄鱼就被五马分尸。





男人的江湖 第396章 一句人话
穆武总是朝着离他们最远的鳄鱼开枪，不论打死还是打伤，血腥味都会引得鳄鱼群蜂拥而至。等鳄鱼刚刚平静下来，接着又是一枪，很快鳄鱼群被引诱的从他们脚下离开，越来越远。
鳄鱼把战场打扫的差不多了，不然还得踩着食人鼠的尸体下去，想想也够恶心人的。从悬崖上下来，不远不近的跟着鳄鱼，一里多路的样子到了大裂谷的尽头。两岸不再险峰对峙，山谷变得更加开阔，眼前出现一大片沼泽地，鳄鱼钻进水里没了踪影。
梁惠凯说：“我说突然来了一群鳄鱼，原来这儿是它们的老巢。”穆惠鄙视道：“纯粹是马后炮。”梁惠凯一乐，没理会她。穆武心有余悸，说道：“太危险了！假设没遇到食人鼠，说不定直接到了这儿，冷不丁的被鳄鱼袭击。坏事往往也是好事啊！只是不能沿着河走了，还得往山上爬。”
别人更没经验了，只能听穆武的。正打算开始爬山，忽然身后有人喊住了他们，回头一看，头领的女儿跟来了！梁惠凯郁闷极了，你这是干嘛？穆惠偷偷一笑说道：“别说，长得真标致，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像一颗耀眼的黑珍珠！”
这个丫头一会儿不闹妖就不是她，梁惠凯真想踢她一脚！正打算让穆武把头领的女儿劝走，就见她朝食人鼠洞穴的方向比划，又指指钟灵。大家一惊，难道食人鼠又追来了？不过她指钟灵干嘛？
玛雅说：“有什么事儿你就说，我大致能听懂。”头领的女儿说：“食人鼠的洞里有宝贝，既然你们把食人鼠打跑了，宝贝也应该归你们。”穆武给大家做翻译，众人这才明白，她指的是钟灵脖子上的翡翠。梁惠凯则想，看来她一直跟在身后，太倔强了吧！
不过，大家都被宝贝吸引了，没人注意他便秘的表情。穆惠兴奋的说：“怎么样？我的预感准不？走，大家看看是什么宝藏！”穆武不放心，问道：“你确信食人鼠都跑了？”
那女孩子说：“我看到起了瘴气，担心你们走不出去，便一直在后边跟着。不光我来了，还有十多人呢，他们去山洞里看了，那些食人鼠全跑了。听他们说山洞里的宝贝是过去军队藏在那儿的，军队走后我们正犹豫着是不是拿走，没想到食人鼠把山洞占了。”
女孩子说的宝贝就是翡翠，虽然他们对翡翠不了解，但是也知道好多人戴这种首饰。不过，玛雅问她是什么军队，她却说不上来，只知道是多年之前的事。父辈们见荷枪实弹的人把几个箱子藏在那儿，但是他们不敢随便取走，担心遭到报复。
过了很长的时间，才发现那些军队一去不复返了，等他们想取走时，不成想被食人鼠占据了洞穴。土著人也忌惮食人鼠，所以这件事儿就一直放了下来，却没想到这次碰巧被梁惠凯他们把食人鼠赶跑了。
女孩子没说的是，其实他们的人想趁机拿走，但是她期盼着再见到心中的英雄，力主把宝贝交给打跑食人鼠的人。一来她是杜瓦的女儿，二来大家也不知道翡翠的价值，便依了她。
既然没了食人鼠，大家兴冲冲的返了回去。那女子只看了梁惠凯一眼，便率先走了。梁惠凯生怕钟灵起疑心，拉着她的手走在最后。心理反复琢磨，原来她是请大家回去拿宝贝，自作多情了！不过，既然是宝贝，他们直接占为己有多好，为什么要告诉别人？想不明白。或许她想讨好我？呸！又自作多情了！
梁惠凯被秦楠楠搞得草木皆兵，尤其是在钟灵身边更要小心翼翼。当然，虽然穆惠挑斗是非，钟灵倒是不会真的相信短短的时间内那女孩子会喜欢梁惠凯，即便是喜欢，更不相信梁惠凯会喜欢这个尚未开化的女孩子，那也太没出息了！
等他们到了洞口，那些土著人早已经把三个半米高的箱子抬了出来。箱子是柚木做的，有的地方已经被食人鼠咬烂了，露出了夺目的色彩。穆武是从事翡翠生意的，穆柔、穆惠也是隐形的未来的小富婆，还没开始就知道了结果，所以只有喜，没有惊了。洞里黑乎乎的，不知道有多大，他们更想去里边探个究竟。但是刚到洞口臭味熏得就直恶心，哪还敢进去？
箱子用铁皮带封着，穆武举起枪，“当、当、当”的三声都打断了。打开一看，都是已经切开的翡翠，什么品种都有，差的有花青种、油青种，高档的有芙蓉种、玻璃种等等，对于穆氏兄妹来讲倒也不新奇。梁惠凯对翡翠一知半解，却对它背后的历史很好奇，围着几个箱子转了一圈，说：“你们看，箱子上有字。”
大家先前被翡翠吸引了，听了梁惠凯的话这才注意。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虽然油漆斑斑剥落，还是能看的出来，每个箱子上都有一个“李”字！穆武恍然大悟，问道：“你们听说过李弥没？”大家都没听说过，穆武说：“李弥的部队当地上了年龄的老百姓都知道，一会儿给你们讲，咱们先说着翡翠怎么办。”
梁惠凯想想说：“见者有份。虽然人家土著人想把翡翠交给咱们，但是咱们更不能贪婪，那样还不如土著人讲规矩，重情义。我的意思是大家挑一两块好的回去，算是这次没白来，剩下的都给人家。这些东西虽然对咱们来讲只是一笔大的财富，但是财富对咱们多点少点总是那样，但是对他们却不一样，这笔财富可以帮助他们进入文明社会，大家说呢？”
穆惠这次出奇的没有和梁惠凯唱对台戏，说道：“终于听到你说了一句人话，我就勉为其难的投一个赞成票。”穆武笑笑说：“咱们算是三拨人，你们两拨意见一致，我们也没意见，就按这个方案。”然后把他们的想法说给了那女孩。
在女孩的印象里，这些东西无非是能做成佩戴的首饰，就像他们脖子上能辟邪的兽骨项链，就像头上的雉鸡翎羽毛，疑惑的问道：“这些真的很值贵重？”穆武说：“对！有了这些翡翠，你们就能买得起淘金的船只。当然，还可以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去城市生活，比如买汽车，买更多的衣服等等。以后你们就不用在大山里和野兽搏斗，受食人鼠的威胁，遭到毒虫的伤害，会吃的更好，住的更好，能受更好的教育。”
女孩马上同意了。虽然他们和当地的居民几乎不打交道，但是也知道一点外边的世界，每个人的心里还是向往的。能带领族人过上好的生活，这也是所有人向往的事情。
接下来开始挑自己喜欢的翡翠。大家都是好面子的人，让他们随便挑反而不好意思大张旗鼓，只是在表面上一人捡了两块。不过，高档的翡翠无非是玻璃种、质地好的紫罗兰之类的，在五六十年代高档的翡翠还不稀缺，所以箱子里好东西不少，正好一拨人守着一个箱子，一人捡了两块。
钟灵在小姐妹俩的熏陶下，对翡翠说不上了如指掌，也能辨别的七七八八了。自己身上有春带彩的首饰，便挑了一块芙蓉种和金丝种。芙蓉种地的翡翠颜色较淡，淡绿色带有黄色，钟灵喜欢这种清新淡雅的风格；.金丝种也差不多，翡翠中带有缕缕丝纹，线条带粗细不一，或间断、或连续，深受她这种小清新的欢迎。女孩子力气小，也不好思专挑大的，每块有个三五斤重，回去做成首饰够戴几辈子了。
冬冬让梁惠凯给她带首饰回去，这次可以名正言顺了！见一块十来斤重的翡翠如丝绸般光滑细腻，极其温润，荧光四射，心里喜欢。拿起来看看，里边很纯净，没有一点棉纹、杂质，心想，这儿肯定没假的，就它了，已经足够了。
见大家都挑好了，穆武对女孩子说：“剩下的你们拿走吧，回头我可以帮你们交易。”女孩子应承下来，恋恋不舍的看了梁惠凯一眼说：“你们是不是迷路了？我带你们出去吧。”有人带路自然好，穆武连声谢谢。女孩子不再言语，闷头在前边走。穆武给玛雅使个眼色，玛雅过去挽上那女孩的胳膊，说说笑笑。
穆惠见梁惠凯手里的翡翠很特别，说道：“梁惠凯，你选的什么品种？”梁惠凯说：“我哪知道？玻璃种？”穆惠凑过去一看，见它饱/满晶莹，水头盈足，似要流出的状态，光泽感极佳，关键是荧光四射。伸手摸了一下，若琼脂般温润细腻，疑惑的说：“难道是龙石种？”
这名字高端大气！梁惠凯心里喜欢，调侃道：“你不是知识小百科吗？还有你不懂得？”穆惠说：“我没见过，只是听说过。哥，你看看是什么？”不用穆惠叫，穆武已经凑了过去，拿着仔细一看说：“没准还真是！奇迹！”听穆武的意思也没有见过，梁惠凯问：“很稀有吗？”
穆惠说道：“龙石种是唯一在岩洞生长的翡翠品种，有着冬暖夏凉的特征。其绿色完全融合于翡翠之中，无色根、色块，地水融合，半透明以上荧光少绵。因为是百年罕见稀有珍品，就像神龙一样难求难遇，所以起名龙石种翡翠。”
穆惠双眼冒着星星，破天荒的叫了梁惠凯一声哥，娇滴滴的说：“哥，你真厉害呀，我崇拜你！”梁惠凯浑身起鸡皮疙瘩，赶紧离开一步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穆惠嘿嘿一小说：“你真聪明！咱们换换？我姐的也都给你，好不？”
龙石再好也是身外之物，它的价值也只能做成首饰而已。何况梁惠凯总是认为穆雷对他的恩德一辈子也还不了，穆惠喜欢也正好给他报答的机会，说道：“给你也行，但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穆惠激动的说：“说吧，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看来是真喜欢，那就好。梁惠凯一乐说道：“你们姐俩的也不用给我，回去后做几套首饰给我就好。”穆惠说：“简单！我代表全世界的美少女感谢你！只是你要那么多首饰干嘛？不会是背着灵灵姐送给其他的女孩子吧？”
被说中心事，梁惠凯老脸通红，心里那个气呀，恨不得马上反悔。但又不敢表现出来，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说道：“我怎么会做哪没出息的事儿？我是用它们送礼的。开矿就要打通各种关系，有的领导喜欢现金，有点喜欢书画、珠宝，要投其所好啊。哥也挺难的。”
穆武笑哈哈的说：“看来果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呀！我以为只有这儿的军阀豪取巧夺呢。”梁惠凯说：“国内的要比这儿文明多了，最起码还注意一些面子，很少有明着要的。”
说话间已经绕过沼泽，沿着山坡往上走。穆惠得到了传说中的龙石种翡翠，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问道：“哥，你不是说这是李弥的吗？怎么回事？”
穆武说：“李弥是老蒋的得力干将，兵团司令，只是没随着老蒋逃到台湾而是到了‘金三角’一带。那时候国内的翡翠市场还没有兴起，买家主要是海外华人，所以这儿的翡翠都要运到泰国清迈去交易。而当时的缅甸比现在还乱，打仗就是家常便饭，往清迈运翡翠也是一件很危险的事，当地的土司便请李弥帮着押运翡翠。他带着一干军队不能坐吃山空等死啊，这家伙就在这儿做起了保镖的生意，抢些翡翠很正常。”
穆惠问：“后来为什走了？”穆武说：“由于他的军队战斗力比缅军还厉害，所以他越来越狂妄。有一次在泰国接受采访，记者问：‘李先生，外面称您为滇王，您打算什么时候返回昆明？’不料李弥得意忘形，大笑道：‘哈哈！我要做滇王不大容易，要做缅甸王却易如反掌！关键看我想不想做!’此语一出，舆论大哗，在缅甸军方的交涉下，老蒋只好召回李弥。估计是走得匆忙，或者珠宝太多忘在这儿了。”




男人的江湖 第397章 龙腾虎跃
“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头领的女儿见梁惠凯有女人，心里本就失落到极点。又从玛雅嘴里知道了梁惠凯来自他们祖先曾经居住过的那片遥远而又神圣的土地上，而且马上就要回家，更是没了念想，绝望的站在那儿和大家挥手告别。
大家心知肚明，头领的女儿能把他们带出来，又送他们翡翠，自然是因为梁惠凯。看着淳朴的女孩子，钟灵心里不忍，想送她一件礼物，然而身上的首饰都是别人给的——手表是刘若雁买的，吊坠是穆惠的妈妈送的，只有这条金手链是梁惠凯给买的，便摘下来戴在她的手腕上。刹那间，女孩子泪流满面，拥抱了钟灵一下，转身飞奔而去。
梁惠凯担心别人异样的目光，见车窗、前档都炸裂了，就给自己找活干，开开车门从里边拍了一掌，玻璃哗的落了一地。如法炮制，把几块玻璃都拍到车外。
穆惠看着心里发虚的梁惠凯，想说：“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好一段凄美的爱情故事！”但是看在“龙石”的份上，看在钟灵的面子上，玩笑不能开的太大，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来。
穆武的车虽然被扎得千疮百孔，但是好歹还能开，问玛雅：“我把你送回去？”玛雅说：“我不想回家，要跟着你走。回曼德勒吧，或者咱们也跟着他们去中国，那儿没有烦恼。”穆武说：“即便带你走，我也要给你家里说一声，咱们不能不明不白的。”
穆惠终于忍不住了，叹道：“好一对儿苦命的鸳鸯！不过，我好崇拜你呀！做得对，逃避不是办法，男人嘛，就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玛雅说：“我是看出来了，你这丫头是唯恐天下不乱。我倒是更好奇，等你长大了，什么样的男人能镇得住你。”
穆惠不屑的说：“我要做个坚定的独身的主义者，才不会像你们那样没出息呢！”玛雅讽刺道：“小屁孩儿，还没开窍呢，不必急于标榜什么独身主义的大旗，你扛不起来。”
穆惠气急，反唇相讥：“不要叫我小屁孩！我比你懂得一点都不少！老嫂子，我奉劝你，不要对一个男人死心塌地，会活的很卑微的！到时候他找好几个小老婆，天天气着你，有你罪受的！”玛雅得意洋洋的说：“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没有金刚钻我不敢揽瓷器活！”
穆武郁闷，我找谁惹谁了？问道：“小妹，哥对你不好吗？”穆惠悻悻的说：“谁让你的女人气我呢？连你的女人都管不住，以后有你好受的！”穆武笑道：“看你真是被气糊涂了。先是劝玛雅不要对男人死心塌地，会活的卑微，现在又说我管不住女人，自相矛盾不是？”
穆惠小脸一红，嘿嘿一乐说：“矛盾就是事物相反相成的两个方面，既对立又统一，要不同问题不同分析，针对不同人的人采取不同的对策，哪有什么错？”
穆武说：“小妹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哥说不过你。不过，还得听玛雅的，咱们不能往矿山方向走了，回曼德勒。因为咱们虽然带的翡翠不多，但是价值惊人，如果从矿山往回返，路上遇到关卡很麻烦的。”穆惠嘲笑道：“说了半天还是怕老婆！好吧，怕老婆也是一种美德，继续发扬。”
穆武不再和她斗嘴，掉过车头沿着往回开。到了江边时已是黄昏，太阳竟然出来露了半个脸。沿江望去一片金黄，江面波光粼粼，像漂浮着一条条长短不一细细柔柔的金带子，随着江水的涌动；天边的云彩、江上的淘金船、岸上的树木、竹楼也像是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朦朦胧胧。
钟灵想起他俩还没吃中午饭，说道：“你俩还饿着肚子，要不就在这儿吃饭？”穆惠说：“看来还是谁的男人谁操心！”穆武把车停下说道：“小妹，你不要四处树敌好不？”穆惠说：“我就是给大家找个乐子，要不多无聊？对，咱们的车倒像是大篷车，哪位美女姐姐来一段？”
玛雅说：“既然你提议，说明你内心里早已蠢蠢欲动，还是你给大家助兴吧。”穆惠说：“不对，大篷车的歌曲都是唱给自己心上人的，这事儿还得你们来。”又回到了把初/夜交给男人的地方，玛雅高兴，说道：“小惠的提议也不错，咱们就在这儿热闹一晚上。”
店家见他们早上走的时候车子还好好的，回来后却破破烂烂，而且个个衣冠不整，想来肯定是经历了打斗，心里纳闷也不敢随便问，赶紧给他们收拾饭菜。很快端上来一盘小鱼干、一盘炸鸡、一盘一碟茶叶拌豆、一盘新鲜的蔬菜。梁惠凯更喜欢这儿的口味，没有咖喱。
昨天太晚没喝酒，今天要尝尝当地百姓自酿的酒。棕榈酒、油棕酒和米酒是他们的特色酒水，棕榈酒做法不难，找来一些罐子，在里面放些许酵母，把罐子挂在棕榈树的树梢上，划开嫩芽让棕榈汁滴入罐子里。大约一个晚上的时间，棕榈汁就成了低度数的棕榈酒，清甜爽口。继续发酵一天，这时的酒浓烈醉人。
油棕果被当地人看作“宝果”。直接切开油棕果，把果汁进行发酵就成了油棕酒。味道像棕榈酒，但口感更加浓烈，带点苦涩，因此也有人把它叫做“人生酒”。
也有国人熟悉的米酒，主要流行在缅甸北部山区，只是做法有点不同。缅甸的米酒制作工艺简单，洗干净的大米放进竹筒，加点凉水，用茅草堵住竹筒口，再用薄膜封口。放置三五天左右，米酒就酿好了。这样的米酒喝起来像极了插管饮料，找一根中空的秸秆插进竹筒就可以了。
这儿正好是平原和山区的交汇处，三种酒都有，便每样都点了一些，谁爱喝什么酒喝什么。棕榈酒、油棕酒比较浓烈，梁惠凯和穆武喜欢，女孩子们则喝着米酒，味道淡一些。穆柔姐俩过去几乎不喝酒，这次来缅甸破了戒，尤其是几个年轻人在一起彻底放飞了。
江风吹过，穆惠酒气上涌，不请自来，说道：“今天大家都要唱，谁也不准耍赖，我先给你们起个头。”穆惠先跳了一段热情奔放的弗拉门戈舞，边跳边唱：“我怎会落到这般田地，落到这般田地？真叫我哭笑不得。台下的目光使我胆颤，我不禁心慌意乱。黑母鸡飞到哪儿去了？它在什么地方下了蛋？这叫我如何是好？真叫我哭笑不得。这是场什么样的晚会啊？我为何引人注目？多呆一刻我也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