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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江湖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东郭老农
看着张婶马上换了一副谦卑的神情,梁惠凯心想,人在财富面前大多都得低头啊!不过这也好,最起码金小芳不会受婆婆的气。想来他爸爸给她买这么好的车,也有这方面的意思吧?
明天就要正式上班了,梁惠凯决定先去赵老四家坐坐。给张婶和金小芳说了声就要出去,金小芳说道:“别再喝多了!”说完瞄了一眼婆婆,见她神色尴尬,才觉得这话不该自己说,哈哈一笑接着说道:“上次你喝多了,差点没把我和婆婆累死,这次再喝多了,可没人管了。”梁惠凯答应一声,去了赵老四家。
赵老四见梁惠凯来了,一副惊讶的神态说:“呦,你可出现了!听说这一阵儿你和金老板的女儿在练车?有本事。”梁惠凯心里一虚说道:“你怎么知道的?”赵老四说:“全村的人都知道,这有什么稀奇的?农村人对东家长西家短、七个碟子八个碗这些八卦都感兴趣,恐怕也就你们当事人不知道村里人在议论了吧。”
梁惠凯着急的说道:“这帮长舌妇!让我知道她们胡说八道,非抽她们几个嘴巴不可!”赵老四眨眨眼说道:“人家没说你啥呀,只说你找了一个好工作,要跟金老板开车。这你也要打人?”
梁惠凯脸一红说道:“那你这么说干什么?还说什么八卦的事?”赵老四哈哈大笑:“我这人没有幽默的天赋,所以一说你就当真了。不过,你好像很心虚啊!难道真的有事儿?”
梁惠凯悻悻的说道:“别瞎扯。一直喊你四哥呢,没有一点当哥的样儿!”赵老四说:“还难为情了?你没看电影里说:真爱无罪嘛!那有啥?”四嫂训斥道:“别瞎说!小梁无所谓,说不定哪天就滚蛋了,可你让人家金小芳听到这话怎么办?说话不过脑子!”
赵老四不以为然,说道:“老娘们就爱插嘴,赶紧做你的菜去,我们哥俩好好喝一顿。”
四嫂出去了,梁惠凯说:“不好意思四哥,本来想着和你一起干呢,可是闲呆着很无聊,只好先找个活儿干干。”赵老四说:“说哪儿的话?跟着金老板干更好。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跟着金老板混好了,还得找机会自己承包工程,开车是轻松,但是挣不了大钱。”
梁惠凯说:“我知道。去金老板那儿干我就是想了解一下金矿怎么开的,其他也没有什么意思。”
聊没一会儿,四嫂就把菜端上来了。不过,不管赵老四怎么劝,梁惠凯也没有多喝,马上要和金小芳分别了,还有好多话枕边的话要说呢。





男人的江湖 第76章 骇人听闻
梁惠凯计划的好,想回来再钻进金小芳的被窝温存一夜,说说知心的话。谁知张婶在金小芳的房间一直不走,陪着金小芳看电视,闲聊天。
梁惠凯想起赵老四说的“全村人都知道你俩的事”来,虽是一句戏言,但是他却记在心里了。不由的想到,他和金小芳的的事一定引起了张婶警觉了。但是那天金小芳说过,张婶不管她的事儿,今天是怎么啦?梁惠凯既失落又担心,不敢造次,早早的关灯休息了。
转天起来,梁惠凯没让金小芳送,自己背着小包去了金矿,开始了又一段不同的打工生涯。
金老板的矿打的是竖井,梁惠凯听说过没见过。在孤山矿区时,采用的是斜井和平巷结合,只要围岩性质稳定,用木材支护就可以,所以包工队都是包工包料,而且老板的工作很省事,只负责提供炸药,采矿的事一概不管。
而金老板的金矿采用的是直径六米多的竖井,工程就大多了。竖井和斜井的施工方法差别很大,要边掘进边砌壁,施工速度慢,还会用到很多材料。等竖井掘砌到底后,还要井筒安装,包括罐道梁、罐道、梯子间、管缆间或安装钢丝绳罐道,等等。
这样以来,材料费占整个工程支出的很大一部分,包工头都没有这个实力,所以材料需要矿主提供。梁惠凯的工作也很简单,主要负责去县城把材料买回来,送到矿山。其他闲七杂八的活也帮忙干干,比如晚上睡觉顺便要值守炸药库。
梁惠凯来时,这个矿井已经挖了一百多米深了,据说还要挖五十米才到底。矿井不远处有一排活动板房,是职工休息、吃饭的场所。每次送完货以后,梁惠凯喜欢看他们怎么做工程,和他们闲聊几句。没几天就和这里不少职工混熟了,知道了金小芳的爸爸叫金宏泰,知道了这个口井的包工头叫李福生。
李福生是四川达州人,三十来岁,个子不大,一口四川话飙起来气势很足。梁惠凯一共认识三个包工头,平头哥、赵老四、李福生,感到他们都有共同的特点:胆子大、爱骂人、爱喝酒、爱赌博,时不时的还吹嘘那个按摩店的女人长得水灵,那个歌厅的小姐让人留恋,一个德行。
李福生两口子在附近的乌龙沟住,由于经常喝多,或者打通宵的麻将,常常白天来不了矿山,他媳妇就过来帮忙照看。李福生的媳妇叫雷琼,典型的四川女人,长的匀称、皮肤水灵,也更有四川女人性格泼辣的优良传统,张口闭口“瓜娃子”、“锤子”,一种霸道蛮横很爷们的感觉。
李福生倒是很少管职工,每天的工作安排下去,没事就到板房里睡觉,或者和下夜班的职工玩牌。而雷琼每次来了职工们像打了鸡血一般,工作热情高涨。也难怪,长期在山沟里干活,见女人一面要跑几里路。一群荷尔蒙高涨的男人,十天半月不见女人,见了母猪都哼哼。
别人问梁惠凯叫什么,梁惠凯只说自己姓梁,叫自己小梁就好。乌龙沟矿区和孤山矿区、杨家庄镇离的都不远,梁惠凯担心自己“恶名”远扬,工人像看猴子一般对他区别对待。
好在外来的人很少能帮老板做事的,还以为他和老板是亲戚或者有其他的关系,所以大家倒没把他和那个打的平头哥抱头鼠窜的梁惠凯联系起来。
李福生的爱好是喝酒、赌博,赢了钱便去潇洒一通,所以矿上的事倒是雷琼管的更多。雷琼对打井的程序好像很懂,最起码说的梁惠凯一愣一愣的。
打井作业要将井筒全深划为若干井段,由上向下逐段施工。他们这个矿井采用的是四米一段的施工方案。为什么这么做呢?梁惠凯也涨了见识,因为每个井段的高度要取决于井筒所穿过的围岩性质及稳定程度、涌水量大小、施工设备等条件,通常分为二至四米(短段),三十至四十米(长段),最高时达一百多米。
掘进时由于采用的炮眼深度不同,井筒每遍炮的进度也不同。根据作业方式及劳动力组织不同而有一掘一砌,或二掘一砌,或三掘一砌等几种施工方法。
用雷琼的话讲,她非常不认同金老板这种打井的方式。既然已经有了副井,降低了水位,就最好直接一气打到底,那就省事多了。梁惠凯对这些不甚了解,听着好像很有道理。但是老板也不是傻子,为什么采用这种掘进方式,恐怕也有他的道理。仔细想想估计是雷琼这个女人爱表现,喜欢指指点点的缘故吧。
雷琼好像对“瓜娃子”梁惠凯很感兴趣,只要梁惠凯在就和他聊个不停,以至于职工们取笑说,雷琼对他有意思。梁惠凯心里好笑,男人八卦起来也了不得。雷琼虽然长得顺溜,但是他可从没有看到眼里。
这一阵儿也学了不少古诗词,用句古诗来说,这叫“取次花丛懒回顾”。金小芳和钟灵都是一等一的女人,何况仙女般的刘若雁了,生命中拥有过这些美貌的女人,其他的在他眼里都是庸脂俗粉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山上的草渐渐的绿了,桃花开了,杏花开了,大山变得漂亮起来,和他刚来时灰突突的景象完全不一样。听职工们讲,远处的松树林里有野鸡、野兔,甚者还能看到野猪,没事去山上抓个野味也不错。
但是这些都和梁惠凯没关系,他的工作虽说不累,但是却很绑人,又不好意思向金老板请假,只能天天呆在矿上。他常常思念刘若雁,想念钟灵,更惦记着金小芳,但是金小芳自从去了市里,就想消失了一般,再也没见到,梁惠凯惆怅万千。
转眼间就到了月底,梁惠凯开着皮卡先去了孤山矿区。平头哥见梁惠凯开着皮卡来,虽然在他的眼里皮卡不算什么,但是刚上班就能开皮卡,说明老板还是很喜欢他的,加上梁惠凯的狠劲,说不定哪天就混出来了,所以对梁惠凯更热情了。
闲聊一会儿,平头哥问道:“谁给金老板做工程呀?”梁惠凯说:“李福生,熟悉不?”平头哥说:“不熟悉,但是听说过。这家伙赌钱欠了不少外债,回去让你们老板注意一些。”梁惠凯不解,问道:“他欠钱和我们金老板有什么关系吗?”
平头哥耐心地解释道:“你们老板平时很少和别的老板一起玩,也不赌博,可能对李福生的底细不了解。李福生出来开矿比我还早,原来他在山西,欠了一屁股债,拿了老板发的工钱就跑了。职工们拿不到工钱就堵老板的大门,最后老板还得买单。
过去这种事儿多了。为了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们承包矿山都要交押金,一是防止出现工伤,而是防止工头跑路。像这个小矿山,也要交十来万的押金,而金老板的工程大,用人多,估计最少也要二十到三十万的押金。但是这二三十万也只够职工一个月的工钱,这时候你就要注意他有没有欠职工的工资,如果再欠,就不好说了。”
梁惠凯一惊,说道:“我听说上个月就只给职工发了一半的工钱,职工们不乐意,还是他老婆出面和职工打的保证,才算摆平了。”平头哥斩钉截铁地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可能昨天拿到钱就跑了!”梁惠凯理解不了,愣了一会儿说道:“这人怎么都不讲信誉呢!”
平头哥不屑地说:“信誉算什么?出来混的就信奉一个原则——有钱便是娘!我们安康人爱打架,好狠斗勇,这些四川佬更不讲规矩。比如工地上死了人,他们就代表家属给老板要点钱,几个人分了就跑。你知道他们还干过什么事吗?在井底下把人拍死,然后给老板要钱。”
梁惠凯惊住了,这伤天害理的事都敢干?问道:“老板难道就容忍他们这么干?”平头哥说:“一是没证据;二是他们要的钱比工伤赔偿的要少很多,然后一走了之,再也没人追究;三呢,这帮人敢这么做,就是一帮亡命徒,老板也不愿意惹事。
你问问赵老四,他在武安开矿时就有听说过这种事。老板知道他们故意的,觉得自己在当地有势力说什么也不给钱。你猜怎滴?大年三十,他们把老板的小儿子淹死了!就在老板门口的池塘里!老板都快气疯了,马上报了警,把带头闹事的人抓了进去。
但是这哪能承认?那可是死罪的!那人在里边被打得半死,愣是挺了过来。警察也找不到证据,最后只好把他放了。那人出来后就找老板要钱,老板乖乖的出了钱了事。”
梁惠凯理解不了,问道:“死者的家属不找?”平头哥说:“怎么找呀?出来开矿从没有固定的地方,今天在这个矿上,明天又跑到另一处去了。这帮人回家后统一口径,说是早就分开了,不知道死者去了哪儿,这种事不稀奇。”
听起来有点骇人听闻,梁惠凯才发现自己这点狠劲和他们比起来差远了!忽然想到,这也是平头哥最后怕他的原因了,人有了钱顾忌的事儿就多了。梁惠凯感到自己的思维跟不上了,聊了半天耽误了不少时间,还要去县里买水泥,拿了钱准备走。
刚到门口,平头哥忽然说道:“梁爷,别着急走。如果我猜的对,说不定你的机会就来了。”梁惠凯一愣说道:“什么意思?”平头哥说:“你和金老板的关系好,可以把矿承包下来呀。”梁惠凯说:“我也没有几十万,交不起押金,这事只能想想。”
平头哥说:“我得罪了金老板的闺女,金老板肯定不给我。你若是想承包,咱们可以合作,我出钱,你负责管理,你给我多少都行。”
平头哥看不起李福生,小人也看不起小人。但是和梁惠凯接触下来,平头哥知道梁惠凯是个讲究的人,说一不二,所以也敢和梁惠凯合作,而且他也不担心梁惠凯少给他,就当是借给他高利贷也行啊。
不过,平头哥说完他的想法,梁惠凯首先想到赵老四。再一想,赵老四四十万都拿不出来,这矿他是开不下去的。就说能交得起押金,交完押金就没了活动资金,大几十号人吃喝拉撒睡,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或许平头哥的主意也不错?梁惠凯的心里竟有些紧张,难道自己的运气真来了?不由得想起师傅让自己到千里之外的话来,更坚定了决心。想想说道:“这事都是咱们猜测,假如按你想象的发生了,说不定金老板早有打算,给别人开也说不定。”
平头哥说:“什么事都在争取,你和他的闺女关系那么好,谁还能竞争过你?再说能拿得起几十万的包工头也不多,伴着指头都能数过来。”
梁惠凯暗自苦笑,我都二十多天没见过金小芳了,谁还能给我说情?打个哈哈说道:“好吧,有机会我找你来。”平头哥兴奋地说:“好的梁爷,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一阵儿我呆在孤山,有事你来找我。”
梁惠凯从平头哥那儿出来,又去看了看赵老四。赵老四还没找到活儿,但是看着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照样打牌,喝酒,乐乐呵呵的。
赵老四见梁惠凯开着皮卡来,羡慕的不得了,说道:“兄弟都是有车的人了,了不起!以后兄弟发财了,记着带上我啊。”梁惠凯笑道:“我就是一个开车的,能有什么本事?”
赵老四说:“你可别这么说。我们不管挣多少钱,在老板的眼里都是泥腿子。而你能给老板开车,说明老板很喜欢你的,那才是自己的人。”
梁惠凯只好说道:“行啊,借你吉言。等我有工程了,咱们一起做。”赵老四开心地说:“那感情好,跟着你混弟兄们都放心。”




男人的江湖 第77章 厚颜无耻
梁惠凯兜里的钱又厚实了不少,想想老爸干了一辈子,家里的存款也没有这么多吧?一时间信心满满。当初说要给刘若雁买辆摩托的事,虽说现在看来是个笑话,但是买摩托已经不是问题,供钟灵上学也很简单了。
不过他一直认为平头哥给他的钱拿着有点不气势,有点仗势欺人,巧取豪夺的意思。连拿了两个月,梁惠凯有点于心不忍,假如平头哥不再给他,他也不会再找平头哥的麻烦了。不过,若是这次能承包金宏泰的金矿,二一添作五,这事也算扯平了。
从县里拉了一车水泥往回走,梁惠凯一路上竟有些飘飘然。回到矿区已经到了中午,便先去公司吃了午饭。吃饭间,梁惠凯竖起耳朵听,也没听到大家有什么议论,估计平头哥判断的不准确,心里微微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自己怎么能盼着李福生跑路呢?那样金小芳的爸爸说不定就会亏一笔小钱。虽然他是大老板,不在乎十万八万的,但是自己也不能这样想啊!不禁暗暗鄙视自己。
吃完午饭,梁惠凯拉着水泥到了矿井,这时职工们正坐在树下吃饭。井口的旁边是一片槐树林,职工用石头搭了几个临时的桌子。这个地方倒是一块风水宝地,冬天向阳,夏天绿树成荫,正好休息。
李福生没在,他媳妇雷琼端着一个碗和大伙坐在一起吃饭。见梁惠凯来了,雷琼招呼道:“小梁一起吃吧。”梁惠凯笑笑说:“谢谢了,我吃过了。”
大家都在闷头吃饭,不声不响,梁惠凯心想,看样子还没发钱呢,若是领了工资,脸上的表情肯定不一样。梁惠凯就想看看雷琼怎么摆平这件事。
挨着雷琼坐着的是当班的班长周健康,听说和雷琼她们是老乡,平时关系也很亲密。周建康吃完,喊了几个人把水泥卸下来。很快雷琼也吃完了,说道:“开始发工资了。这个月还是发一半,相当于以后押一个月工资。”
话音未落,有人不干了,喊道:“当时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怎么变成押一个工资了?不行,我们要如数的发。”有人闹起来,别人也跟着嚷了起来,顿时乱哄哄的一片。
雷琼大概是见多了,也不说话,气定神闲的坐在那儿,笑眯眯的看着大家吵闹。大家乱了一阵儿,周健康说道:“大家先别喊,这样吵下去能解决什么呀?听老板娘说完。”
雷琼看着大家不说话了,才说道:“我知道大家会有意见,但是这事必须这么做。你们也知道,井挖得越深,危险性越高,以后的安全工作更重要。押一个月的工资不为别的,而是作为安全保证金。如果工程顺利结束,这钱一分钱都不少还给你们。”
又有人说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出了安全问题就把我们的钱扣了?不行,如果这样我不干了。”别人跟着附和道:“对我们不干了,把钱还我们。”
雷琼说:“你们听我说完。这种做法不是没有先例,咱们这儿好多矿都是这么干的,就像我们承包这个工程一样,老板先押了我们三十万,也是这个目的。”那人说道:“你们是老板,挣大钱,我们就挣点小钱儿,没有这么干的!不把钱发全我们就走人。”
雷琼哈哈一笑说道:“可以呀,走人我绝对不留,想来这儿干活儿的多的是!”那人说:‘那你把钱给我,我马上就走。”雷琼不紧不慢地说道:“钱我是要给的,只是要一个月之后,你们再来拿钱。”那人喊道:“不行,必须现在给!”
雷琼往树上一靠,得意洋洋的说:“钱就在我包里,你敢来拿吗?还是你敢把我怎么样?我说了,谁同意就来领钱,如果谁不同意现在就走!”
现场的气氛顿时僵住了,既没人走,也没人上去领钱。过了一会儿周建康站起来说:“老板娘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让大家在工作中更加小心一些,我看大家就把钱领了吧。这事儿担心什么呀?这么大的工程,不是一天两天就干完了。而且跑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如果下个月再不给钱,咱们都罢工,金总还不让他干了呢,所以大家也不用担心。”
周建康带头把字签了,然而大家还呆着不动。周建康又说道:“谁要想在这干,赶紧把字签了,磨叽啥?一会儿我找李福生说说去,让他以后每个月返三分之一,争取三个月之后把钱返完。雷老板你说行不?”
雷琼马上说道:“行啊,我们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扣大家钱,而是为了让大家好好干。就按照健康的意思,谁同意的赶紧领了。”周建康说:“大家都听到了吧,赶紧签字领钱。一会儿我亲自找李福生去,如果他不同意,别说你们,我也不干了!”
这也算是个折中的方案,没有更好的办法,大家只好依次签字领钱。梁惠凯见没有热闹可看了,开上车往回返。到了坡底,把车停到路边,畅快的撒了泡尿。看着另一处的副井,梁惠凯心中一动,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去看看副井什么样,就想去了解一下。
“暖气潜催次第春,梅花已谢杏花新。”天气正好,山坡上不上开了不少野花,路边零星有几棵杏树开满了白色的小花,煞是耀眼,惹人喜爱。
梁惠凯心想,如果自己能够在这儿成就一番事业,让刘若雁和钟灵来这里玩玩也不错。心里不由得憧憬起来,也不开皮卡了,迈着轻快的脚步往山上走去。
有一句谚语,“山有多高,水有多深”,所以开矿挖深井都要考虑通风排水的事儿,副井就是起这个作用。副井的旁边建着一个小房,梁惠凯听他们说过,里边要装一个潜水泵,等主井的工程见到水以后,副井就开始抽水用来降低水位。
副井的地势相对低,井口也不用打那么大,这口井的直径也就一米左右。梁惠凯又进到了小屋里,屋里空荡荡的,设备还没有安装。看了几眼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梁惠凯正想出去,无意识的从窗户往外一看,雷琼和周建康翻过山梁过来了。
梁惠凯心想,周建康还真去找李福生去了,倒是敢说敢当。刚想出去打个招呼,忽然见他们手拉起手来。梁惠凯顿时吃了一惊,自己怎么老撞到别人的丑事?还是这世界上丑事的太多,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这下不好出去了,只好在屋里躲着。
谁知两人径直朝这边走了过来。梁惠凯心里别扭,我可没有窥视别人隐私的习惯,你们非得往我眼前撞干什么?就听雷琼说道:“谢谢你了啊,又帮我解了一次围。”
周建康贱笑一声说:“你不能光嘴上对付呀,咱们来点真格的?”雷琼娇滴滴的说:“少便宜你了?你叫我来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真是找李福生去?呸!得了便宜还卖乖。哈哈,咱们去小屋里?”
梁惠凯吓了一跳,正想推门出去,却听周健康说道:“去屋里干什么?这四周一个鬼影儿都没有。你想啊,咱们以地为席,以天为被,多浪漫?我看就在杏树底下,这叫以花为媒。”
雷琼娇嗔道:“就你天天鬼点子多,不是个好人!”周建康说:“我怎么不是好人了?不比你家老李强多了?你家老李除了知道喝酒赌博嫖女人,别的还会干什么?要不你跟着我算了。”
雷琼说:“你光会说好听的,就知道骗我!你以为我不想和他离婚,找个可靠的?这混蛋天天赌博,欠了一屁股债,弄得我出来给他擦屁股,自己却躲得远远的。你若是回家跟你媳妇离婚,我就敢跟着你。”
周建康拍着胸脯说:“这还不好说?我早就有这种想法,只是看你同意不同意吧。你也知道,我最喜欢你,你不仅漂亮,说话办事还像个人物。可关键是我没底子,如果我有钱,咱俩开矿去。嘿嘿,要不等下次发了钱,你去金老板那儿领钱去,然后咱俩拿着钱跑了。以后咱们过日子,开矿,挣大钱。”
雷琼咯咯一笑说:“你的坏主意真多!这事儿的关键是我能不能去拿钱,所以只能走一步说一步了。我看咱们还是先办好眼前的事儿吧,想死老娘我了。”周健康嘿嘿笑道:“是不是你家那个天天喝酒,喝的不中用了?小爷我今天好好伺候伺候你。”
梁惠凯听不下去了,偷情就偷情吧还这么卑鄙,真是一对狗男女!心里生气,一脚就把门踹开了。两人顿时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梁惠凯,更紧张了。不过梁惠凯没工夫搭理他们,冷笑一声说:“你俩够浪漫的哈!你们玩儿,不打扰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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