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江湖

吐了一阵儿，梁惠凯还没来得及漱口，肚子里又是一阵巨疼，马上忍不住了。憋尿能行千里，拉稀寸步难行，梁惠凯顾不得说话，反手就往外推秦楠楠。哪知慌乱之中，他的手按到了突兀处。
秦楠楠红着脸娇骂道：“混蛋，难受成这样还不忘耍流氓。”梁惠凯说：“快出去，我拉肚子！”秦楠楠扑哧一笑：“拉就拉呗，你身上我哪儿没见过？别把门锁死，万一你起不来，我还能救救你。”
梁惠凯刚坐到马桶上，就如水管崩裂一般“呲”地喷了出来。这一拉稀就没完没了了，感觉肚子已经空空如也还有下坠的感觉，坐在马桶上起不来。过了一会儿，又感觉恶心，真是上吐下泻了！现在站不起来，只能找个盆子往里吐，可盆里全是秦楠楠刚脱下来的贴身衣物，太扎眼！
梁惠凯心想，反正她曾经做过自己的女人，扭扭捏捏的干嘛？伸手拿起来想找个地方放好。秦楠楠在外边等着心急，推门进来说道：“要不要去医院？”话音未落，却见梁惠凯提着自己羞人的衣物，红着脸骂道：“你怎么越来越低俗了？想看还用偷偷的？”梁惠凯委屈的说：“大姐，我想吐，要用脸盆！”
哦，误会了！不过，看来没什么大事，秦楠楠忍不住一乐，玩心大起，拿过来捂到梁惠凯的脸上说：“想看？让你看个够！”梁惠凯说：“还不拿开？我要吐了！”
秦楠楠咯咯一笑，把衣服扔进洗衣机，端起脸盆说：“真是大爷！我伺候你吧。”梁惠凯干呕几声，什么也吐不出来，说道：“你出去吧，不嫌味儿啊！”
秦楠楠的脸又红了，低声问道：“你的其他女人嫌你臭吗？”梁惠凯说：“不知道，我平时根本不生病，也就被你害的拉了两次肚子。”秦楠楠不好意思的笑笑，接了一杯水，让他漱漱口又问道：“还难受吗？”梁惠凯说：“好多了，你先出去，我马上好了。”
又蹲了半天，梁惠凯才有气无力的从厕所里出来，拿起衣服说道：“我走了。”秦楠楠柔柔的说：“今晚别走了，我让他们给你熬了碗鲜粥，一会儿你喝了。”梁惠凯不敢留下来，说道：“你知道的，我的身体是铁打的，没事儿！”秦楠楠抱着他的腰轻声说道：“万一有后遗症怎么办？我不放心，听话啊。”
软香在怀，深埋在心底的火苗马上迸发出熊熊的火焰。一时间梁惠凯情难自禁，本来身上就没多少力气，这可好双腿发软，脑子也没了思维，傻呆呆的说：“楠楠，怎么变卦了？”秦楠楠一步一步把梁惠凯推到床边，按在床上，嘴贴着嘴吐香如兰：“今天你身体不舒服，老天要留你，我只好勉为其难了。”
梁惠凯说：“楠楠，别犯傻了，我没本事给你未来。”秦楠楠摩梭着梁惠凯的脸，低低说道：“我更不知道未来在哪儿。一年多了，我想把你忘了，可偏偏就是忘不了，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梁惠凯说：“可我下了决心，以后不再和其他的女人不清不楚了。”
秦楠楠低头吻了上去。这一吻让江河倒流，时光穿梭，两人仿佛又回到了熟悉的过去，心中顿时增添了许多柔情蜜意。吻累了，秦楠楠才问道：“我是其他的女人吗？”梁惠凯闪烁其辞：“我嘴里还有毒素，你不怕中毒？”秦楠楠拧着他的耳朵嗔道：“我问你话呢。”梁惠凯说：“是其他女人！
秦楠楠生气，用力拧了起来。梁惠凯疼的呲牙咧嘴，讨饶道：“我还是病人呢，你一点也不心疼我？”秦楠楠说：“我又不是你的女人，心疼你干嘛？”话音未落，门铃响了起来，秦楠楠使劲在梁惠凯嘴上嘬了一口，恋恋不舍的起身下楼。
把粥端了上来，秦楠楠说：“你靠在床头，我来喂你。”还没有享受过这待遇呢！梁惠凯美滋滋的靠在床头，等着女人喂了一口，可又觉得别扭，嘿嘿一乐说：“不习惯，还是自己来吧。”秦楠楠笑道：“我也不习惯，咱们先练练，免的那天惹我生气，把你的狗腿打断了，不会伺候你。”
梁惠凯抬头看着门外说：“别闹，你哥！”“我哥怎么了？”秦楠楠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秦柯南斜倚在门口冷眼看着他们，不由得俏脸通红，嗔道：“你怎么无声无息的？吓死人了！”秦柯南嘲笑道：“心里有鬼才害怕，你俩到底什么意思？”
秦楠楠慌里慌张的说：“他喝了几碗菌汤，没想到中毒了，上吐下泻，浑身无力。你说上次买了大几百斤野山菌，都快吃完了，别人都没事，怎么就让他这个倒霉蛋遇上了？”
秦柯南说：“是吗？那可了不得！不过，看样子好像问题不大吧？那就好！我也没事儿，就是来看看。梁惠凯，我妹妹哪伺候过人？她对你这么好，你小子要敢欺负她我饶不了你！”
梁惠凯心里发虚，说道：“好嘛，来你家吃顿饭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没找你算账，你还有说辞了？”秦柯南鄙视道：“你就装吧，越来越不是东西！也就是碰到我的傻妹妹太痴情，不然我早打断你的狗腿了！我回家了，你们继续。”
秦柯南说完就下了楼，秦楠楠红着脸把碗塞给梁惠凯，嗔怪道：“都怪你！”梁惠凯疑惑的问道：“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还害羞了？”秦楠楠说：“我啥时候伺候过人？显得我低三下四的。”梁惠凯一乐：“我是病人嘛！你病了我也可以伺候你的。”
管他呢！秦楠楠给自己打气，笑道：“你就是个贱骨头，见了漂亮的女人走不动路，哪能和我比？”梁惠凯不说话了，闷头把粥喝了下去。秦楠楠接过碗骂道：“熊样儿！比女人的心眼还小！好点儿没？”梁惠凯讪笑道：“别说，喝完粥有了不少力气。”秦楠楠说：“那就好，刷牙、洗澡去！”
梁惠凯管不住自己的腿，乖乖去地了浴室，心里暗骂，还真是贱骨头！水不断的冲着身子，不一会儿蒸汽充满了浴室，雾气腾腾，朦朦胧胧。梁惠凯却渐渐的冷静下来，心想，虽说和秦楠楠之间多一次不算多，可好不容易斩断了情丝，难道又要再续前缘？不行，自己的生活太乱了，不能再害人害己，必须要走！
下定决心要走，浴液也不准备用了，伸手就要关了水龙头。这时，浴室的门忽地打开了！梁惠凯回头看着寸丝不挂的女人，脑子翁地炸开了，刚生起的念头马上被热水浇灭。
无志者常立志，梁惠凯没底气的说：“楠楠，可我又后悔了，必须要走。”秦楠楠扒着他的脖子，轻轻一纵，双腿盘在他的腰上说道：“先好好爱我，往死里爱我，然后你就滚，随便后悔去！”
李清照大姐有词云：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
疯狂过后，梁惠凯只感到饥肠辘辘，说道：“我又饿了，有什么吃的？”秦楠楠懒洋洋的说：“有方便面、青菜，冰箱里还有酱牛肉，凑合着吃点吧。”
看着慵懒的女人，梁惠凯心想，这女人，之前还温柔的像个小媳妇，一旦满足了马上不认人！若是小芳姐，不管多累都会亲自给他做着吃，还是小芳姐好啊！感慨归感慨，还得亲自做。煮了一包方便面，卧了一个荷包蛋，放了几根青菜，吃了一块酱牛肉，梁惠凯马上变得生龙活虎。
回到房间，见秦楠楠c光满面，梁惠凯又后悔了，说道：“楠楠，以后还是别跟我混了，会影响得你嫁不出去。”“还没有遇到让我心动的人呢，遇到了再说吧。”秦楠楠勾勾手说：“充足电了吗？过来，再让我在稀罕稀罕。”
王冬冬只能是个小鲨鱼，这次梁惠凯遇到了真正的鲨鱼，饿了一年的大鲨鱼！秦楠楠一夜折腾了他几次，把他榨的干干净净，片甲不留，以至于早上都没有睡醒，直到被饿醒了。
睁眼一看，已经日上三竿。还好，腰没断了！梁惠凯悄悄的起来，简单洗漱了一下，正要穿衣服走，秦楠楠睁开眼问道：“你要去哪儿？”梁慧凯说：“我要回北京啊，说好了的。”秦楠楠马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老公，能再陪我一天吗？让我好好感受感受你的存在。”
梁惠凯心里一软说：“陪你一天倒也无所谓，万一来人了怎么办？我可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秦楠楠说：“谁爱来谁来，咱们不给他开门。”梁慧凯说：“如果你爸妈来了呢？”秦楠楠说：“我爸妈一年也来不了几次，你就放心好了。”
梁惠凯还是不放心，问道：“你那些狐朋狗友不来这里打麻将了？”秦楠楠娇嗔道：“什么叫狐朋狗友？说话真难听！冬天这里没什么游客，我干脆在客房里放了麻将机，都到客房玩儿去了。你别说，生意很红火，把餐饮也带动起来了。”
梁惠凯说：“以后做些正儿八经的生意，别总玩儿擦边球。”秦楠楠不屑一顾，说道：“怕什么呀？那些穿制服的还经常来玩儿呢！这年头谁管这个？只要把礼送给到了，干什么都没人管。”梁惠凯劝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不要真把自己培养成大姐大。”
这傻小子嘴上总是不承认，心里却关心着她，秦楠楠心里暖洋洋的，说道：“你从不理我，我闲的难受才瞎折腾。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咱们就不做这个生意了。等明年开春，旅游的生意红火起来，趁机就把麻将机都处理了。哈哈，如果咱们把铜矿盘下来，想做也没时间了。”
昨天听秦楠楠说起这个计划，梁惠凯还雄心勃勃。可和她睡了一夜，再听这话心里忽然烦躁起来，搓着脸说：“即便是能盘下铜矿，我看你也别参与了，有你哥在就行。咱俩总在一起，我负不起那责任。”秦楠楠踹了他一脚说：“我让你负责任了吗？得了便宜又卖乖，熊样儿！钻进来！”
梁惠凯钻进被窝问道：“不吃早饭了。”秦楠楠翻身爬上去，笑眯眯的说：“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这个词？嘻嘻，还行吗？行了咱们再战！”男人哪能说不行？梁惠凯说：“我是怕你起不来床！”秦楠楠咯咯一笑：“只要你行就好！我这次要吃吐了，以后再也不想！”……
风停雨歇，秦楠楠娇弱无力的摩梭着梁惠凯汗津津的肌肤说道：“你真棒！有时候我发现不一定是爱你，而是爱你的身体，哈哈哈！”梁慧凯说：“你说的很对，我没什么值得让你迷恋的。之所以这样，你可能是一叶障目不见森林。”秦楠楠说：“没生气吧？嘻嘻，最起码咱们这小地方没人比得过你。”
两人正在没羞没臊，秦柯南打来电话问道：“现在干嘛呢？”秦楠楠说：“闲呆着呢，有事儿？”秦柯南说：“我没事，好像老妈去你那儿了！”秦楠楠生气的问：“是不是你告的密？”秦柯南说：“我请梁惠凯吃饭，你嫂子知道，然后老妈知道有什么不对吗？我通知你还错了？”
梁惠凯霍地坐了起来，说道：“我跑了！”秦楠楠生气的踢了他一脚，骂道：“滚吧！提起裤子就不认人！”梁惠凯羞愧不已，低下头亲了她一口说：“对不起，过年回来再看你。”





男人的江湖 第606章 世间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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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灵和王冬冬还要上几天班，梁惠凯孤家寡人，正好去欧阳奋发的老爹那儿，给老爷子调理了身体。人老如孩童，心智也变得简单起来，不论梁惠凯治疗的效果如何，只要去过就心安。调理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把老爷子哄开心了。看着时间还早，又到超市买了礼品去探望老丁，再不去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老丁正坐着轮椅上在院里晒太阳，冬日暖阳晒得他昏昏欲睡，直到梁惠凯蹲在身旁才睁开眼睛，含混的说：“小梁来了？”梁惠凯说：“老爷子，身体还好吗？”老丁说：“凑合着活着吧。”
再次见到老丁好像更老了，头发、胡子全白，双目浑浊，身形佝偻，缩在轮椅里像是又小了一圈。干枯的手搭在轮椅的扶手上，手背布满了老年斑，青筋毕现，如一条条蚯蚓爬在上面。
当初老丁发病时，梁惠凯总觉得自己是外人，没好意思自作主张。现在看来，如果能在医院多陪老丁几天，说不定他恢复的会更好。心里歉然，抓起他的手在手三里、外关等穴上点按，安慰道：“您要对自己有信心！这几天我正好有空，每天都来陪您。”老丁眼睛一亮，说道：“谢谢！”
听到院里有动静，丁奶奶探出脑袋，惊喜的叫道：“小梁回来了？”梁惠凯说：“奶奶好！这半年事儿多，没顾得上来看爷爷，不好意思。”丁奶奶说：“你们都有事业，能想着我们就很感激了。”这时，另一个声音传来：“切！我看是只顾着泡妞吧？”丁奶奶嗔道：“这孩子，瞎说啥呢！”
不用看也知道是季颖颖，梁惠凯涩涩的问道：“季大美女，又没上班？”季颖颖说：“你白在古玩行里混了，这个时候拍卖行哪有生意可做？我这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要不给你打工去？”梁惠凯说：“庙小，容不下你。去拿个板凳，把你姥爷的腿支起来。”
季颖颖拿来一把竹制的方凳，放在了梁惠凯面前。梁惠凯一乐：“你真实在，能不能给我也拿一把？”季颖颖说：“让你进门就不错了，还想着坐凳子？”丁奶奶笑骂道：“有你这么待客的吗？赶紧着！”
一边和季颖颖斗嘴，一边给丁老点按穴位。按完上身的穴位，接下来从解溪、昆仑、方义开始，沿着足三里到阳陵泉、环跳，两条腿都按了一遍。梁惠凯感觉自己的手劲够大的，可按着按着，老丁竟然打起了呼噜。季颖颖嘲笑道：“是不是饿得没力气了？既然这样，中午请你吃饭？”
梁惠凯说：“不用，还没去看看我的房子呢。”总躲着我干嘛？还真能赖上你不成？追姑奶奶的人多去了！季颖颖生气，说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家总欠着你的人情？”梁惠凯讪笑道：“你要不嫌麻烦就请。”季颖颖说：“放心，不麻烦，街边的北京炸酱面随便吃。”
季颖颖真把梁惠凯带进了一家北京炸酱面馆。从外边看古色古香，门脸好像不起眼，进去一看，面馆够大的，上下两层。里边隔窗、屏风棂子雕花，古朴典雅，以红黑为基调的色彩，深沉而又不失华丽。
不过，梁惠凯不喜欢这种氛围，进来后就感到压抑。两人坐下来，季颖颖点了一份酱牛肉、一份苦菊，一人一碗炸酱面，问道：“够吃吗？”梁惠凯连忙说：“够了，够了！”季颖颖一乐：“吃不饱就饿着，我是不客气的。”梁惠凯笑笑：“不至于。”
邻桌的一个食客，桌上放着收音机，哇啦哇啦的响个不停。梁惠凯心烦，正想换个桌子，季颖颖轻声问道：“郭德纲的相声，爱听吗？”梁惠凯哪知道郭德纲是谁？说道：“我没这情怀。”季颖颖嘲笑道：“土老帽！我还去剧场听过呢，很有意思，你听。”
“说天亲，天可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说爹妈亲，爹妈可不算亲，爹妈不能永生存。满堂的儿女留也留不住，一捧黄土雨泪纷纷……”
听着听着，季颖颖神色暗淡下来，说道：“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对你却一无所知，说说？”梁惠凯说：“我家祖辈贫农，几代单传，很简单的。”季颖颖说：“家里人少有人少的好处，矛盾少。”
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心里有事，梁惠凯问：“听你的意思不快乐？”季颖颖说：“过去很快乐，现在很烦恼。我姥爷病了以后，总要人照顾吧？而我的工作轻松，所以来的比较频繁。我只想尽自己的一份孝心，哪知被我姨猜疑了，认为我想讨姥姥的欢心，争夺家产！气人不？”
梁惠凯说：“正常，在金钱面前，人性就是那么不堪一击！不说别的，这座四合院就足以让亲戚反目。”季颖颖感慨道：“是啊！过去我和老姨特亲，现在却成了她的眼中钉！”
说着话，饭菜上来了。季颖颖从碗里挑出一筷子面条，添到梁惠凯的碗里又说道：“老姐俩商量着让姥姥把房子买了，然后一家伺候一个月。可我姥姥从小生活在这儿，那儿也不想去，而且四合院又不太好卖，这事儿就僵住了。”梁惠凯问：“怎么不好卖？不能吧？”
季颖颖说：“现在正是淡季，成交量很低，主要是因为非典导致今年房子就没怎么涨。非典期间人去楼空，地铁、公交、商场、大街上空空荡荡，外地人大部分都离开了，本地人都呆在家中，没人看房的。非典过后开始有部分人看房，但房价也是波澜不惊，没有变化。
而且高不成低不就，有钱人嫌这种四合院有点儿小，一般人又买不起。而且，我姨的意思不愿意买家贷款，想现金交易，两家直接分了。可八九百万的现金不是小数，要遇到合适的人才能卖掉。”
梁惠凯当时买赵国栋的院子是按凶宅买的，三百三十万比市场价低不少，这两年没关心房子，翻番了？疑惑的问道：“能值这么多？这么说，我买的房子发财了？”
季颖颖说：“差不多吧！其实在我看来太高了，不就是东西南北四间屋子吗？不值得，那是中介鼓吹的。住四合院完全是情怀，像我姥姥这样的人，觉得哪儿都比不上四合院。说是砖墙青瓦，陋室窄巷，感受着家长里短，油盐酱醋，能够体会到烟火味。可你想，从这儿出去不到一公里，西直门外交大附近的洋房刚六千多，买四套也就三百多万，九百万能买一个楼栋口，总比四合院住着舒服，而且物有所值吧？”
梁惠凯说：“是这个道理，我就不愿意住四合院。不过，物以稀为贵，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季颖颖说：“反正我看不上，街道窄窄的，车子都没地儿放。二环以内是北京，二环以外是首都，也就是图个名字，住在皇城根而已。”梁惠凯一乐：“还有这一说？”
季颖颖说：“估计你都不知道什么叫北京。‘里九外七皇城四，九门八典一口钟’，在我小的时候，这是人人皆知的顺口溜，现在很少有人说了。实际上，老北京就是二环以内，解放前就这么大的地方。你知道前门吧？所谓的里城就是前门以北称之为里城，南边的叫外城。里九外七指的是城门，在古代各有各的作用。比如西直门，往城里送水只能从那儿走……”
季颖颖终于找到比梁惠凯懂的地方了，把什么是里九门、外七门、城四、八典，滔滔不绝的讲了一遍。梁惠凯夸道：“懂得真多，长见识！”
季颖颖得意的笑笑说：“现在北京城大多了，都有了五环。不过，四环、五环的房子便宜，那里是大片的空地，像奥运公园附近的楼盘大概三四千一平。不过，那儿环境好，晚上能健身、休闲。哪像这儿，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除非挨着北海公园还好些。我有钱了就准备去那儿买，可惜没钱！”
梁惠凯说：“等你姥姥把四合院卖了，你想买多大的都行！”季颖颖淡淡一笑说：“我还有个弟弟呢！”梁惠凯说：“怎么也能分一杯羹吧？”季颖颖说：“如果现在就卖说不得还有我的份，等我嫁人了想都别想！哈哈，梁老板，要不你发发善心，把四合院买了？”
梁惠凯还想着买铜矿呢！正想拒绝，可又一想，一千万也解决不了大问题，买下来也行。冬冬对四合院情有独钟，到时候她住一套，钟灵住一套，多美？梁惠凯心动了，说道：“可以，你们回家商量商量，如果卖给我，你姥姥还可以暂时住着，反正我也不用。”
季颖颖一愣，说道：“我随口说的，你别当真。”梁惠凯说：“我怎么都行，正好手里有闲钱。”季颖颖更是吃惊，呆呆的问道：“闲钱就有这么多？你就是传说中的山西煤老板？”
梁惠凯一乐，笑道：“我可比不上煤老板，煤老板买楼时都是整栋整栋的，还顺带着买售楼小姐呢！”季颖颖脸一红，心道，你顺便把我买走吧！嘴上却不饶，骂道：“无耻！你们男人的思想真龌龊！”梁惠凯擦擦嘴说：“感谢你的炸酱面！回去赶紧商量，钱多点少点无所谓，趁年前有时间把手续办了。”
两人出了面馆，季颖颖咬咬嘴唇问道：“你是不是为了照顾我，才下决心买的？”梁惠凯说：“你想多了，不是因为你，而是我和你姥爷有缘分。”
“去死把你！”季颖颖气坏了，骂了一句气哼哼的走了。梁惠凯摇摇头，心道，少爷我本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可现在自己都讨厌自己，所以下定决心，排除万难，以后凡是女人我都不假颜色！
季颖颖前脚走，梁惠凯慢悠悠的回到了四合院。既然有心思买老丁家的院子，梁惠凯开始打量起来。他们的四合院占地面积大概四百多平方米，建筑面积约二百多平方米，两家中间隔着一堵墙，想打通也是可以的。如果买下来，干脆找人好好收拾一番，尤其是重新做下水，住起来才舒服。
一直等到夕阳西下，老丁家也没来信儿。梁惠凯一乐，这么大的事儿哪能这么草率？是自己太心急了！既然这样，那就走吧。谁知刚发动车子，季颖颖就打来电话，问道：“走了没？没走就来家里一趟。”梁惠凯说：“看来还真有缘分，我正要走呢！”季颖颖嗔道：“废话真多！”
再次回到老丁家，屋里坐满了人。梁惠凯对两个中年妇女有印象，只是不知道那个是季颖颖的妈妈。一进门，其中一人问道：“你准备多少钱买？”这话问的！肯定不是季颖颖的妈妈。因为季颖颖，所以梁惠凯对她也不感冒，有点不耐烦，反问道：“你们没有商量好？”
丁奶奶黑着脸说：“叫你们过来只是通知你们，让你们心里明明白白。这件事儿我做主，你们谁也不用猜疑，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你们也妄为我的女儿，现在就滚！”
多数人是很世俗的，在一个家庭也如此，老人在家里的地位好多时候是由金钱决定的。你天天吃喝儿女，生病了要花孩子的钱，说话就没底气。反过来讲，丁奶奶有一千来万，儿女们眼巴巴的盯着，她说话就气势，别人都要看她的脸色。
老太太生气，屋里顿时静悄悄的，接着说道：“本想着生在这儿，死在这儿，最后就连这点愿望都满足不了了。既然你们都盼着我把房子卖了，这套院子就按市场价，八百万卖给小梁。然后每家给你们二百万，剩下的四百万我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