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吾家娇女 第三百一十九章 厚颜无耻
在太子妃进宫去见沈皇后之时,晏萩也在见客,见的是刘将军的妻子和女儿;这位刘将军和罗将军政见不同,在花朝会上,看到罗胧儿让罗胭儿教她菜谱,自己出头的一幕。刘太太不敢贸然去见太子妃,就拐个弯来见太子妃的心腹晏萩。
晏萩不知道她在旁人眼里,已是太子妃的心腹,不过对刘太太和刘小姐的到访,并不感到意外,她又不是死人,昨天那些殷切的目光,就让她知道,接下来安国公府会宾客不断。
刘太太客气地捧了晏萩和安国公府几句后,就笑道:“昨儿在宴会上,看到有人弄虚作假,我不吐不快,今日特意来禀报夫人。”
“哦,什么人如此大胆?”晏萩面色一沉,装出生气的样子。
“夫人,就是罗家姐妹,让小女跟夫人细说吧。”刘太太及时推出自己的女儿。
刘小姐欠身道:“夫人,罗胧儿素来喜武厌文,爱舞枪弄棒,大字不识几个,更别提在书中看到什么菜谱了,到是她的庶妹罗胭儿,爱读诗书,能出口成章。当时我看到罗胧儿让罗胭儿背了菜谱给她听,而且在罗胧儿卡住时,罗胭儿还提点了她。”刘小姐特意称赞罗胭儿,那是因为罗胭儿是庶出,皇后娘娘再怎么选也不会选一个庶女做恭王正妃。
晏萩微蹙眉,“难怪罗胧儿说菜谱时,停顿了一下,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太太和刘小姐目的达到,略坐了一会,就告辞离开。晏萩等她们离开后,写了个短函,让人送去东宫给太子妃。太子妃从宫里出来,看了短函,次日又进了趟宫。
花朝节过后五天,就是春分的节气,春分日,上古先民有祭日的习俗,礼记上注明:春分祭日,秋分祭月,乃国之大典,士民不得擅祀。
岁末年初一场疫病,逼得圣上封城阻止疫病漫延,今年的春分祭日,他下旨,“大祭。”
大祭就表明,除了祭献猪、羊、牛之外,还有玉器、帛和血。前朝大祭还会用人祭,景朝开国之君以此举太过残暴,免除了人祭,让不少童男童女逃过大难。
文武百官随圣上出城,去城外祭坛;祭日说白了就是讨好神灵,圣上献上祭品,亲颂祭文:“春分吉时,景国之君,立地焚香,恭请神祗到位……愿国泰民安、愿风调雨顺、愿……”
祭日过后的第二天,鲁王进宫面圣,“皇兄,臣弟请皇兄将刑部尚书家的莹玉小姐指给臣弟做继妃。”
先前鲁王提出要继娶继妃,圣上就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决定了,鲁王这块磨刀石,怕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实在是太蠢了。不过就鲁王这厚颜无耻的样,也不算选错吧。
圣上轻咳一声,“八弟,你的王妃离世还不足百日,依礼法,你当为之守孝一年。”
“皇兄,百日热孝是可以再娶的。”鲁王如此急切,也就是想在百日之内继娶,成大业一时一刻都不能耽误,一年的时间太长。
圣上强忍着踹死他的冲动,“八弟,百日热孝期成亲,那是双方定亲已久,经由长辈同意后方可,而且也只适用于初婚。”
“皇兄,臣弟……”鲁王还想争取。
“你可以跪安了。”圣上已不愿再与他多言,直接撵人。
鲁王无奈,只下跪下叩头,起身向后退了三步,转过身,双唇紧抿,眼中带着愤怒。
花朝节到三月初这半个月里,晏萩共接待拜访的太太小姐十六人,几乎每天都有人来,收到请柬二十余张。晏萩知道她如此受“欢迎”的原因,是大家觉得她可以向太子妃进言。
可实际上,晏萩就是写了那么一张短函,给唐祉选妃,她不能参与太多。她都没做什么呢,她家那个就打翻了醋坛子,非说心灵受到了创伤,要她补偿他,如是解锁了好几个新动作。
哎哟,她的腰,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晏萩揉着酸胀的腰,坐在榻上给小越儿讲故事,“悟空被祖师赶回花果山后,打败了混世魔王,又到傲来国拿了些兵器武装猴兵。但他对自己手中的破大刀很不满意,后经通臂老猿指点,迳到东海龙宫“借”兵器……”
晏萩给儿子讲的是《西游记》的故事,不仅小越儿听得入迷,就是几个婢女也听得津津有味,蚌花已经三次扎到手了。晏萩看着都觉得疼,“蚌花,你要就专心听我讲故事,要就专心绣鞋面,不要一心二用。”
蚌花把鞋面和针线放进脚边的绣笸里,“奴婢还是专心听少夫人讲故事吧。”
“娘,说说,说猴子。”小越儿着急地催促,为了听故事,他都没睡觉,他牺牲好大呀。
晏萩轻轻拍拍他的脸,“好,我们继续,龙王就把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的“废铁”定海神针搬出,他想,这猴子这也嫌轻,那也嫌轻,这下不嫌了吧?……”
次日三月初三上巳节,有“奔者不禁”、“幽会野合”等风习。随着礼法的完善,这些事就不允许发生了,如是就演变为曲水浮卵、祓禊等活动。
太子和太子妃奉圣上和沈皇后之命,办上巳游园会。游的是风景优美的南湖园,依照太子妃的安排,单身男子从北门入园,从湖西北岸的长堤去南岸镇水铜牛亭;单身女子则由东门入园,从湖东南岸的长廊前往南岸镇水铜牛亭。夫妻就直接从南门进园,过石拱桥,去湖心岛的石舫。
马车上,傅知行捏着晏萩的鼻子,“这是你给太子妃出的主意?”
晏萩拍开他的手,摇头,坚决否定,“不是,我这些天都没出门,怎么给太子妃出主意?再说了太子妃身边能人多的是,那里需要我帮着出主意啊。”
“潇潇,如果真不是你出的主意,你只会说不是,绝不会说这么多话解释,你说这么话解释,就说明这主意是你去的。”傅知行太了解晏萩了。
晏萩鼓起了腮,片刻后,破罐子破摔,“没错,主意是我出的,你想怎样?”
“不怎样,就是觉得夫人聪明。”傅知行笑道。
“我本来就很聪明。”晏萩洋洋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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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礼记上注明的那句话,借用清朝潘荣陛《帝京岁时纪胜》上所写的,请考据的朋友见谅。
吾家娇女 第三百二十章 一幅画谜(二更)
从南门进园,就见葡萄架,可惜还是阳春三月,只见枝叶,不见果,从葡萄架下过去,就看到一排竹篱,在竹篱附近还种有梧桐树,梧桐高贵、青竹高洁,还暗含阴阳和合之义。
走过这片梧竹林,就看到一座八角重檐亭,亭外有一只神态生动、栩栩如生的镀金铜牛,它昂首安卧于岸边。
“这就是镇水神牛?”晏萩走到铜牛边,牛背上刻有篆文,仔细辨认了一下,“夏禹治河,铁牛传颂,义重安澜,后人景从。制寓刚戊,象取厚坤。蛟龙远避,讵数。”念不下去,那个字不认识。
傅知行走过去,“这是鼍,这是鼋。”
“这个字读驮啊,它是个什么东西?”晏萩问道。
傅知行边牵着她的手往桥上走,边道:“是一种住在河岸边洞穴里的猛兽,长约三尺到六尺,形如蜥蜴,头部扁平,四肢粗短,血盆大口,牙齿尖利,皮厚有鳞甲。”
“不用说了,我知道是什么东西了。”晏萩脑子里已浮现鳄鱼的形象,打了个寒颤,手臂上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觉得冷?”傅知行关心地问道。他到是不介意名声,可他不能让别人觉得晏萩不庄重,他大庭广众之下,牵着她的手,在有些人眼里已经够放浪形骸,要是再把她搂入怀中,那些人会口诛笔伐,他无所谓,可舍不得晏萩受流言蜚语。
“不冷,是被你说的那个鼍给吓着了。”晏萩龇牙道。
“别怕,鼍在南边的河中,这里没有。”傅知行笑道。
“这里要是有,我立马回家。”晏萩一想到鳄鱼就觉得遍体生凉,也不问鼋是什么了,生怕又是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猛兽。
从桥上过去,就到了湖心岛,那儿也建有一座八角重檐亭,亭外是一尊女子的铜像。晏萩想了想,“这是织女?”
傅知行颔首,“桥面上雕刻着几万只喜鹊,这石桥又有一个万鹊桥的美称。”
“可是桥那头只见牛,不见牛郎啊。”晏萩疑惑地道。
“见牛如见郎。”傅知行笑道。
晏萩轻笑出声,“牛郎原来是头牛。”
夫妻俩说说笑笑地往石舫去,与此同时,那些单身男女们北门和东门进园了,长堤上放着是女子的绣品,只准看,不准碰,更不许偷拿去私藏,游园会结束后,是要还给那些女子。长廊上则挂着男子的书画作品,也仅供欣赏。
女子这边都是拿着请柬进来的,男子这边却有一个不守规矩的,这不守规矩的不是别人正是鲁王。鲁王强硬地进了南湖园,这让坐在不远处马车中的齐王,看了直摇头,“真是人蠢胆子大,这样的东西,他也想谋那个位置,简直是不要命。”
齐王妃却另有想法,“表哥,按说鲁王不至于蠢成这样,瞧着到像是他故意做出来的。”
齐王微眯双眼,“你的意思是他故意假装成蠢货,迷惑大家。”
齐王妃点头,“这样大家就不会防备他,他暗中才好行事。”
“嗤”齐王倒吸了口冷气,“仔细想想,还真的有这个可能。”
“前朝那个惠帝为了登位,装疯卖傻十余年呢。”齐王妃拿史来当例。
“表妹,真是本王的贤内助。”齐王握住齐王妃的手。
齐王妃温柔笑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本王现在就盼着表妹,早日为本王诞下麟儿。”齐王的目光落在齐王妃的腹部上。
齐王妃眼波微动,“有一事忘了告诉表哥了,我上个月没有换洗。”
“你这是有了?”齐王大笑,将齐王妃揽入怀中。齐王妃垂首静静靠在他的胸前,齐王看不到她眼底的那抹阴鸷。
鲁王强行进园的事,内侍赶紧去通报给太子和太子妃知晓,太子冷笑,“他还真是肆无忌惮。”
“太子,若是任由他为所欲为,有损太子的威誉。”太子妃忧心地蹙眉。
“孤面前,由不得他放肆,来人。”太子扬声道。
东宫侍卫长应声进来,“太子,卑职在。”
“拿孤的手谕,带上十名侍卫将鲁王押送去宫里见太上皇。”太子没打算亲自去。鲁王不值得他,纡尊降贵。
在南门外不远处的齐王,看到鲁王被东宫侍卫给押解了出来,哼笑道:“唐礼这小子,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齐王妃笑,“太子行事比圣上要狠辣的多。”
“走,进宫帮我那个蠢弟弟求情去。”齐王笑道。
马车不远不近地跟在押送鲁王的队伍后面,往城里去。
而这时,傅知行和晏萩已在石舫的第二层上坐下了,舫中已来了不少人了,都是成双成对的小夫妻。大家边说笑,边欣赏湖中景色。长堤离得较远,侍卫们押送走鲁王,没有惊扰到这儿。
长廊内几位小姐正围着一幅画,在讨论,画上写着:“此画是个谜,谜底在画中。”画上画着两条小舟,舟上坐着几个采莲女,在舟边游了一对鸳鸯。
“谜底应是那首乐府诗,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有小姐揣测道。
“画上可没有鱼,到是有对鸳鸯。”有人否定她的猜测。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里故弄玄虚?”有人猜不出来,发邪火。
“住嘴啊,你知道这画是谁画的吗?这是晋山公子所画。”
晋山公子是新一辈引领风潮的贵公子,虽然他相貌家世皆不如傅知行等人,但毕竟也是宗室子,如今已在翰林院领了差事。
“湘汀说的对,这画中没有鱼儿,有鸳鸯,让我想到了一首诗,轻桡泛泛红妆,湘裙波溅鸳鸯。兰麝薰风缥缈,吹来都作莲香。”
“这听着到像那么个意思。”
“应该没错了。”
这时站在一旁的宫女笑道:“姜小姐猜对,晋山公子说了,谁要猜出来,这幅画就送给谁。”
说着那宫女就将那画取了下来,卷好,双手奉上。姜小姐抿嘴一笑,“劳烦这位姐姐替向我向晋山公子道谢。”
“姜小姐到石舫就能见到晋山公子,姜小姐可亲自向晋山公子道谢。”宫女笑道。
姜小姐脸微红,拿着画,快步往前走,其他的小姐笑嘻嘻地追上去,“绮莉,等等我们啊。”
吾家娇女 第三百二十一章 一往情深
有人连夜赶科,有人辞官不做;鲁王是不请自到,恭王是请了不来。鲁王被东宫侍卫押送皇宫,恭王这时,正在椒房殿内,“母后,我还不想娶妻。”
沈皇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祉儿,潇潇……”
“母后,不关潇潇的事。”唐祉立刻打断她的话。
“知子莫若母,你为什么不愿娶,母后心知肚明,母后并不怪潇潇,只是在想若是当年,早早为你和潇潇定下亲事就好了。”沈皇后轻叹道。
唐祉摇摇头,“潇潇不会愿意嫁我的。”
“可是潇潇对你很好啊。”沈皇后不解地道。
“潇潇是对我好,可是她不会嫁给我,因为我给不了她想要的,虽然潇潇从来没有说过,但是在她嫁给傅表哥后就可以看出,她要的是夫妻同好,没有旁人。可是我是皇子,即便我愿意守着她一人,父皇也不会答应。母后,就算是名义上的,我也不想委屈潇潇,就这样最好,看她过得舒心,我就高兴了。”唐祉认真地道。
沈皇后一脸震惊,她知道唐祉喜欢晏萩,可是没想如此情深,“祉儿,你……你这个傻孩子。”
“母后,父皇那儿,麻烦您帮我说服他。”唐祉跪下给沈皇后叩头。
“起来吧,我知道了。”沈皇后目光忧伤,最苦莫过生在帝王家,看得见富贵荣华,看不见的无奈悲痛。
唐祉离开椒房殿,出宫回他的王府,在宫门处遇到了被侍卫押送的鲁王,唐祉看了眼,并没多问,正要上马车,鲁王突然喊道:“小祉,王叔有几句话要与你说,过来。”
品级两人都是一字亲王,鲁王年纪也只比唐祉大两三岁,可是却长了一辈,鲁王开了口,唐祉再不愿意,也得过去,拱手,“鲁王叔有何指教?”
“你为何没去南湖园?”鲁王问道。
“这是我的私事,与王叔无关。”唐祉冷淡地道。
“你就不担心太子给你挑个一无是处的正妃?”鲁王故意问道。
唐祉讥笑道:“鲁王叔不用在这挑拨离间。”
鲁王脸色微变,“我是好意提醒你。”
“鲁王叔的好意,我不需要。”唐祉转身离开,不愿再听鲁王废话。
而此时的南湖园的石舫内,单身男女已聚齐了,太子没看到唐祉,“怎不见恭王?”
内侍答道:“回太子的话,恭王没有来。”舫内有好几位小姐,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太子一愕,“没来?”他当年选妻时,也没有如此不重视。他这三弟,比他还洒脱。
“恭王这是相信太子的眼光。”太子妃笑道。
“孤的眼光?”太子看了看在剥枇杷的晏萩,小祉不来,或许不是相信他的眼光,而是还没放下潇潇吧。当然这话,太子是不会说出口的,“拿签筒来。”
内侍和宫女各捧着个签筒进来,里面各有十八枝签,不过因为唐祉缺席,男子这边只有十七个人。
太子妃笑道:“来吧,你们一人抽一枝签,同号之人就一起表演。”
那些公子和贵女们依次从签筒里,抽出玉签,看上面的号码,“哎呀,我是一号签。”
“一号签就是第一对表演,不知道对面谁抽到第一号签?”
太子妃笑道:“你们报一下你们的签号。”
等他们报完,就发现男子这边的九号签,无人抽到,这就代表女子这边抽到九号签的将会单独表演。
“好了,你们都下去准备一下吧,一刻钟之后再上来表演,如若需要什么乐器或者器皿就告诉魏公公,静和,你带小姐们下去吧。”太子妃笑道。
公子和小姐退出石舫,找到同签号的人,商量了一下如何配对表演。在等待的时间里,大家说笑闲聊,太子妃还把宫女禀报她的事说了,“晋山公子的一幅藏有谜语的画,让姜家的绮莉小姐把谜底给猜出来了。”
“不知道那晋山公子抽到几号签?要是能和姜家小姐抽到同号签,或许能成就一件美谈。”有人笑道。
“小邓子,晋山公子抽到的是几号签?”太子妃问刚才记录的小太监。
“回太子妃的话,晋山公子抽到的是十二号签,小姐这边抽到十二号签的是甘家的彩玲小姐,姜家绮莉小姐抽到了十六号签。”小太监答道。
“哟,这到是不巧了。”太子妃淡笑,并不怎么在意。
过了一会,第一对表演的男女上来了,后面跟着两个捧着琴的太监,他们表演琴合奏。两人给太子和太子妃行礼后,就在琴旁坐下,伸出手,拨了几下琴弦,试了试音。
男子先拨动了琴弦,虚微的移指换音与实音相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这曲子听着有点耳熟。”晏萩小声道。
傅知行笑,“高山流水的引曲,前不久,我抚过给你听。”
“是呢是呢。”晏萩剥了个枇杷塞进他嘴里,“奖励。”
傅知行吐出核,“多谢夫人。”
接着那贵女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搭在上琴弦,到合适的时间,她加了进去,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琴声深谷幽山中潺潺流动的泉水,蜿蜒而来,缓缓流淌。
二人合奏还算默契,至少晏萩就没听出来,那小姐在弹第六段时,或许琴技稍差,又或许是阅历不足,她没能弹出跌宕起伏的旋律;多亏那公子的琴技高超,才成功的将第六段那种“腾沸澎湃之观,蛟龙怒吼之象。”给弹奏出来。
晏萩不像其他人那样专心聆听琴声,她已把那碟枇杷给吃完了,太子妃瞧见了,招手让小太监过来,“再拿一碟枇杷给安国公世子夫人。”
小太监虽然听从太子妃的话,拿来了一碟枇杷,可是傅知行却不让晏萩吃了,“枇杷性凉,吃多肠胃不适。”
“再吃三个。”晏萩讨价还价。
“一个。”傅知行淡然道。
晏萩噘了下嘴,早知道就说五个了。
琴曲已结束,太子笑,轻轻鼓了几下掌,“你二人第一次合奏,就能如此默契,不错不错,赏一人一柄玉如意。”
“谢太子。”两人行礼退回位置上坐好。
第二对上场,后面跟着两个太监,一个手里捧着筝,一个拿着箫。
“又是合奏,没有新意。”晏萩无聊地单手撑着下巴。
吾家娇女 第三百二十二章 突发意外 (二更)
这第二对,女子弹筝,男子吹箫,跟前一对的区别就是女子先起音,男子后加入。
“这个曲子我知道,是望月,筝如流水和夜鸣,箫似清风对月吟。”晏萩显摆道。
“再考考你,这曲由何而来?”傅知行故意逗晏萩说话,免得她一会无聊的睡着。
“这个你难不住我,是张子寿的《望月怀远》。”晏萩笑意盈盈,眉飞色舞。
一对又一对的表演后,就到了抽到九号签的贵女上场,她没有与之配对的公子,她为大家抚琴。其实京中贵女琴棋书画都有涉猎,但适合拿出来表演的,也就是这些乐器。
琴是八音之首,琴德最佳,那些公子又自诩是谦谦君子,大多擅琴。因而前面那八对,至少有三对是琴合奏,听得晏萩躲到傅知行身后,连打了好几个呵欠了。
抽九号签的贵女退场后,第十对上场,男的貌似是某大学士之子,手拿一支玉笛,女的是晏萩比较熟悉的曾莹玉,她穿着湖绿衣裙。两人向太子和太子妃行了礼,男子站立一旁,曾莹玉走到中间,笛声起,曾莹玉随曲起舞。
“夫君,这是什么曲子?”晏萩小声问道,听着悠扬动听,空灵婉转。
“此曲名《观湖》,微风轻拂,笛音悠悠;湖水微漾,长袖舒展。”傅知行抓住她探向枇杷的爪子。
“你不看舞蹈,你盯着我做什么?”晏萩挠了下他的掌心。
傅知行笑,凑近她,“舞蹈没什么好看的,唯有夫人百看不厌。”
晏萩脸微红,“你正经点,不许调笑我。”
说话间,笛音已由慢变快,曾莹玉的舞蹈也随之变化,长袖上下翻飞,似风高浪急,波涛汹涌。
等他们这一对下去,第十一对上来,又是合奏,男抚琴,女弹琵琶。第十二对是唐晋山和甘彩玲,唐晋山作画,甘彩玲抚琴。琴音落,画也作好了,短短时间里,唐晋山只能做到神似。
“夫君,他画的没你画的好,长得也没你俊,还说是你的后继者,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晏萩忿忿不平地道。
“无聊之人的闲言,不必在意。”傅知行从来就没觉得他是京中第一贵公子。
“没在意,就是不喜欢。”晏萩讨厌那些人用傅知行来抬高唐晋山,唐晋山无论家世、相貌、才学都没有与傅知行相提并论的资格。
傅知行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别为这样的小事生气,唐晋山不过是跳梁小丑,他愿意哗众取宠,随他去。”
“不给他点教训吗?”晏萩问道。
“他会自食恶果的。”傅知行淡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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