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众人站起来，圣上和余皇后在宝座上坐下，道：“赐座。”
接着酒菜如流水般地端了上来，食盒里都放了热水，因而菜端上桌，还冒着热气。南平郡主让宫女舀了碗燕窝八仙汤给晏萩，“先喝点汤暖暖身子。”
晏萩捏着小银勺一勺一勺往嘴里送汤，喝完汤，拿筷子指着鱼肉，宫女帮她夹了块鱼肉，又顺便把鱼刺给挑出来。御厨的手艺，真不错，这红烧鱼煮色香味俱全，嫩嫩滑滑的，又没有腥味。
吃得七分饱时，重头戏上场，拜寿献礼，首先是太子一家，太子扶着挺着大肚子的太子妃，带着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给皇后磕头贺寿，并送上寿礼。
内侍拿着长长的礼单念道：“万寿鎏金镶嵌集锦宝鼎一尊、双玉灵芝献寿桃一盘、天仙祝寿合景玉屏风一架……”
不是金就是玉，要不就是珊瑚和玛瑙，还都紧扣寿字的应景礼物。
太子妃送得礼则是各种锦缎做的衣袍和鞋袜。
太子一家退下后，轮到楚王一家，内侍照旧念礼单：“南极寿星仙山图、松鹤延年玛瑙壶、万寿红玉香熏炉、群凤捧寿瓶……”
楚王妃送的礼和太子妃一样，也是衣袍和鞋袜。这些儿媳敬上的衣袍和鞋袜，余皇后会择喜欢的颜色和花样穿上那么一两件，但大多数压箱底，或赏赐给身边亲近的人。
圣上共有十个儿子、十一个女儿，长大成人的儿子有七个，女儿七个；成亲的就太子、楚王、秦王和瑞宁公主，瑞宁公主在守孝，缺席寿宴，第一个出来献礼的公主是五公主瑞寿公主，她呈上的寿礼是：吉庆玉如意一柄、万寿长春玉墨隔、寿星玉山子……
儿女们都献礼结束，就轮到各大王府，勋贵中，也就安国公府和余皇后的娘家怀恩公府有当面呈上寿礼的殊荣。
“臣妹恭祝皇嫂福寿安康，万事顺意。”澄阳大长公主朗声道。
“皇妹客气，皇妹快快请起。”余皇后双手虚扶道。
现任怀恩公是余皇后的长兄，年事已高，正月里突然病倒，至今还起不了身，献礼的是世子，也就是余青青的大伯父；余世子领着妻子儿女弟弟子侄等十余人上前叩拜，“臣携阖府家眷恭祝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平身。”余皇后笑道。
献礼结束，就到了献艺的余庆节目了，首先上场的是仪嘉郡主，她要抚琴，在宫人摆琴架时，她提出，“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无咎哥哥与我共同演奏一曲？”
很客气的邀请，这对一向高傲的仪嘉郡主而言，是件很难得的事。仪嘉郡主也知道傅知行不是那么好相与之人，因而特意在皇后千秋节上提出这个要求，她想傅知行不会拒绝。琴箫合奏，珠联璧合，必会成为美谈。虽然她比傅知行年长一点，但她是皇族女子，不用象民间女子那样十六七岁就出嫁，五姑姑都快二十了，才下降呢。
“你没有这个荣幸。”傅知行毫不客气地拒绝，且不说他的性子，不会给仪嘉郡主这个面子，就算他温和好相处，也不会上仪嘉郡主这个当。他对仪嘉郡主又没情意，若是晏萩要和他合奏，他到是挺乐意的，只是以晏萩那慵懒的性子，怕是不愿学琴。
傅知行的话让殿内变得十分的安静，晏萩捂嘴窃笑，赵王抚额，傅知行对别的女子还真的不屑一顾。澄阳大长公主翘起了唇角，嗤笑道：“自取其辱。”
太子妃则嘲讽地道：“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郡主若是怯场，那就别逞强了。”德妃和贤妃是对头，落井下石打击贤妃的孙女，她非常乐意做。
“德姐姐说得这是什么话，仪嘉怎么可能会怯场？仪嘉只是想让皇后娘娘的寿宴更出彩一些，才会提议请傅公子一起的。仪嘉，傅公子既然不愿为皇后娘娘献艺，那你就独自抚一首琴曲吧。”周贤妃给仪嘉郡主一个台阶下，又顺便陷害了一下傅知行。
澄阳大长公主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直截了当地道：“贤妃娘娘，你要帮你孙女儿圆场，也没必要拿我孙子做伐子吧？”
“皇妹，贤妃酒喝多了，乱说话，你别在意。”余皇后赶忙和稀泥。今天是她的寿宴，百官在场，皇家人闹腾起来不好看。
“好。”澄阳大长公主笑着举起酒杯，遥敬余皇后一杯，这事算是揭过了。
仪嘉郡主垂下眼睑，掩藏里眸中的幽怨，走到琴案前坐，开始抚琴。晏萩对这种纯音乐，不怎么会欣赏，看其他人的表情，大概知道仪嘉郡主抚得还不错。一曲抚完，仪嘉郡主站起身冲着玉台福身道：“孙女祝皇祖父万寿无疆，祝皇祖母福乐绵长。”
“免礼，仪嘉的琴抚得不错，贤妃教得好，赏。”圣上笑道。
周贤妃赶紧站起来，行礼道：“谢皇上夸奖，谢皇上赏。”
仪嘉郡主退场，合宜郡主上去，看着几乎是滚着上台的小孙女，圣上嘴角微微抽搐，扭头对皇后道：“梓童，是不是该让合宜节食了？”
“是、是该节食了。”余皇后虽然觉得孙女儿胖胖的很可爱，但也担心孙女太胖，影响到健康。
合宜郡主给圣上和余皇后行礼后，道：“皇祖母，我要跳舞给您祝寿。”
余皇后愣了一下，“合宜，你要跳舞？”不是太敢相信。
“是的，皇祖母。”合宜郡主笑道。
乐声起，合宜郡主跳起了折袖舞，只是胖胖的她，跳不出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之势。也没有烟蛾敛略不胜态，风袖低昂如有情之姿。
秦王妃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抬手按着额头；秦王却觉得，“舞跳得好不好有什么关系？心意到了就够了。”
当合宜郡主跳完舞，说出这番话时，圣上感动了，“合宜想要什么赏赐？”
“皇祖父，我想要那个能做三十六种鱼羹的厨子。”合宜郡主毫不客气地道。
“好，就把那个厨子赏给你，让他多煮点好吃的给你吃。”圣上笑道。
余皇后看向圣上，刚还说让孙女节食，现在又赏个厨子给她做好吃，这还怎么节食？
圣上感受到余皇后的目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孙女还小，胖一点就胖一点，等大些应该……应该会变苗条的，圣上只能寄希望于以后了。





吾家娇女 第六十三章 抚琴（二更）
合宜郡主跳完了舞，蹦蹦跳跳地下去了，轮到高城县主、香城县主上场表演了。高城县主亦是抚琴，原配之女和继室之女，就这样打了个擂台。香城县主献上了一幅画，看画就知道不是她画的，应该是楚王妃为她准备的。
接着是太子的两个庶女文城县主和昌城县主，姐妹俩共同表演，跳了个双人绸缎舞。两人应该练了有一段时间了，脚步轻盈，腰肢柔软，绸带挥洒有力，跳得相当不错，配合也十分默契。
等文城、昌城两位县主退下，就轮到臣女们表演了，圣上和皇后可是要为赵王选一位才德兼备的女子做王妃。贵女们都不是太好意思出来，余皇后冲内侍微微颔首，内侍扬声道：“汝顺郡主的长女承和郡君上前请安。”
赵王和汝顺郡主是一辈的，承和郡君是不可能成为赵王妃的备选的，让她上场，是为了打开局面；有着京中第一才女之称的承和郡君离席，走到殿中，行礼后表示要当场泼墨作画。作画需要时间，在她作画期间，其他贵女们一一上台表演。
晏萩在东宫见过的吴锦月、蒋妍如都有精彩的表演。内侍扬声道：
“金州城知府周文宝之嫡次女周媚儿上前请安。”
周媚儿走到了殿中，她换上了一件大红色的舞衣，显得她更加的曲线玲珑。南平郡主冷哼一声，道：“周家男儿全是废物。”家中女孩儿进了宫生下了皇子，外面的男子就该趁势立起来，叫家门兴盛。可周家却把女子当成晋身之本，只想着以女子来维系荣华，真是烂泥扶不上墙。这京中豪门勋贵有哪家是靠女孩子儿带来的裙带关系而显赫于世的？
“习惯了走捷径，就不想那么劳累辛苦。”晏萩撇撇嘴道。
南平郡主看着女儿，有几分诧异，有几分意外，还有点惊喜。一直担心把女儿教养的过于单纯，现在看来女儿聪明又通透。
周媚儿跳的是凌波舞，纤细的腰肢，柔软如柳，婀娜多姿；眼波流转，媚意荡漾。南平郡主蹙眉道：“好好的女孩儿，往下作的养。”身为正妻，没有人会喜欢这种妖娆的女子。即使周媚儿不是周家人，余皇后也不会选她做赵王正妃的。
承和郡君的画终于画好了，她在画上还有题诗，内侍读道：“搀先四日花朝节，红紫争罗列。传言玉女降生朝。箕宿光联婺宿、灿云霄。斑衣红袖齐歌舞，称颂椒觞举。群仙列侍宴瑶池，王母麻姑同寿、更无期。”
这首诗既应景，又很自然地拍了余皇后的马屁，圣上一高兴，就晋了她位：“以后就是承和县主。”
汝顺郡主喜出望外，“谢皇上赏！”
“范阳郡卢家卢琇群上前请安。”内侍扬声道。
这是一个扬名的好机会，秦王妃当然要提携一下自己的外甥女儿，女孩儿有了好名声，才能找到好婆家。卢琇群也是抚琴，晏萩撇嘴，“真是没新意。”十个贵女有七个是抚琴的，抚得曲也都是什么祝寿曲、喜上眉，真听得有点厌烦了。
“不想学琴，你想学什么？”南平郡主虽觉得琴是八音之首，众器之中，琴德最优，名门贵女都会学，但女儿若是不喜欢，不学也是可以的。
“能不能什么都不学？”晏萩问道。
“不行。”南平郡主坚定否决，“不求你精通，只求你知道，日后与人交谈言之有物，不露怯就好。”
“那就学……”晏萩眼珠一转，“打鼓好了。”
“胡闹，那有小姑娘家学打鼓的。”南平郡主哭笑不得。
晏萩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那我还是学抚琴吧。”
南平郡主笑了笑，道：“算了，你什么都不懂，我还是跟你父亲商量一下，看让你学什么吧。”
晏萩嘟了嘟嘴，既然学什么不由她作主，那学什么都可以。
晚宴在亥时初刻圆满结束，大家依次离宫回府。过了两天，晏大太太请的五位姑姑进府了。晏老夫人把几个孙女和郁芳菲一起召集到了春晖堂，“这五位是特意从宫里请来教导你们规矩的姑姑，你们给姑姑们行个礼。”
晏芗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前世没有这么早请教引姑姑呀！她记得是晏萩快九岁了才请的，今生为什么这么早就请来教引姑姑？晏芪等人行万福礼，五位姑姑边虚扶边口称，“不敢当，不敢当。”
“二丫头和三丫头出嫁在即，就请田姑姑一并教导吧。”晏老夫人没让她们相互挑选，直接指定。
晏芪和晏芝出列，和那位田姑姑相互行了一礼。
“五丫头和六丫头，你们就跟着李姑姑学规矩吧。”晏老夫人笑道。
晏芹和晏芗出列，和李姑姑相互行礼。
晏老夫人继续指定：“八丫头和九丫头，你们就跟着伍姑姑。”
“十丫头和郁丫头，你们就跟着陈姑姑。”
“潇潇过来。”晏老夫人把晏萩招到身边，搂着她，才对最后一个姑姑道：“曾姑姑，这是我家的十二丫头，小名儿叫潇潇，她身子弱，年纪又小，规矩你慢慢教她。”言外之意就是不要太严厉。
晏芗抿紧了唇，眼中满是不甘心，前世教晏萩规矩的就是这个曾姑姑，想不到今生晏萩成了病秧子，老夫人还是让曾姑姑教她规矩。难道晏萩最后还是会嫁给唐礼吗？不行，她绝对不允许。
“祖母。”晏芗喊道。
晏老夫人看向她，目带询问。
“祖母，我想让曾姑姑教我规矩。”晏芗提出请求。晏芝皱眉，那天说得话，六妹是没有听进去。
晏老夫人脸色微沉，“你和潇潇岁数相差太大，要学得不一样。”晏老夫人给晏芗留了颜面，没有直接训斥她。
“祖母可以另外为十二妹妹请一个姑姑，我就想让曾姑姑教我规矩。”晏芗坚持道。
晏芝着急了，忙插嘴道：“祖母，六妹昨儿夜里没睡好，头脑不清醒，在说胡话。”
晏芗否认，“我没有。”
“行了，教引姑姑就这么定了，你们都退下吧。”晏老夫人连看都不想再看晏芗一眼了，以前觉得她还是个乖巧的孩子，现在看来也是个不听话的。
晏芗还不想走，晏芝捂住她的嘴，将她硬拖了出去。出了春晖堂，晏芝就厉声喝问道：“六妹妹，你是不是疯了？”谁都看得出，那个曾姑姑是特意为晏萩请的，晏芗却还要去跟晏萩抢，简直就是愚蠢之极。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要你管。”晏芗甩开她的手，跑走了。




吾家娇女 第六十四章 被砸
九天过后，春闱结束，晏同书一脸菜色地回到家中，倒头大睡。十九日，乔曙陪着路氏带着小女儿乔怀慬、小儿子乔握瑜到晏府作客。
乔怀慬看到晏萩的第一句话是：“这个妹妹我曾见过。”
晏萩瞠目，哎哟喂，姑娘呀，台词说错了，这台词应该是那个豁牙……等等，豁牙崽！这位豁牙崽该不会就是那个说合宜郡主是肥仔的二货吧？
“不要瞎说，你在边关出生，边关长大，潇潇在京里出生，京里长大，你们这是头回见面。”路氏笑道。
“就算是头回见，可我看这妹妹面善，我很喜欢这个妹妹。”乔怀慬跑到晏萩面前，挑起她的下巴，“小妹妹，你喜不喜欢我？”
晏萩呆住了，她这是被一小姑娘给调戏了？
“怀慬，好好和妹妹玩，不许欺负妹妹。”路氏出声告诫活泼过头的小女儿，看了眼一脸严肃的小儿子，她真是要愁死了，这两孩子的性子就不能中和一下吗？
“妹妹长得这么可爱，我才不会欺负妹妹呢。”乔怀慬伸手捏了下晏萩的脸颊。
晏萩对她甜甜地笑了笑。
乔曙喝了半盏茶，闲话了几句，晏大爷就带他出门，去拜会同僚去了。
“潇潇呀，带弟弟妹妹去和哥哥姐姐玩吧。”晏老夫人将孩子们打发走，才好说话。
晏萩和乔怀慬领头往外走，后面跟着乔握瑜和晏荭、晏同丰。到了暖阁，晏荭凑到乔握瑜的面前，“小哥哥，我们一起来玩翻花绳吧！”
“没兴趣，我不玩女里女气的游戏。”乔握瑜酷酷地道。
晏荭失望地垂首，噘着小嘴退开了。晏同丰慢慢地走上前道：“小哥哥，我们出去打陀螺吧。”
乔握瑜还没答应，乔怀慬已欢呼地响应了，“好好好，去打陀螺。”
于是五人从室内去到了室外，婢女送来了五个颜色各异的陀螺和鞭子。晏萩拿着鞭子绳一圈圈地绕在陀螺身上，弯腰将陀螺放在地上，迅速一抽鞭子，陀螺被发送出去，在地上旋转起来。
“十二姐姐，我要拿我的陀螺撞倒你的陀螺。”晏同丰抽着陀螺靠近晏萩的陀螺。
“哼哼，谁撞倒谁的还不一定呢。”晏萩不甘示弱地抽着陀螺。
乔握瑜则在陀螺前面放一根根的小木棍，抽打陀螺跳过去。晏荭在嘟嘟囔囔地发脾气，“这个陀螺一定是个坏的，转也转不起。”
“十三妹妹，你来帮我抽陀螺，我帮转起它。”晏萩扭头道。
“嗷”晏荭提着鞭子就过去了。
晏萩顺利地帮晏荭把陀螺转了起来，这时就听到一个惊慌地声音：“乔小姐，你要做什么呀？”
“乔小姐，不可以，不可以爬树。”
“乔小姐，爬树很危险。”
晏萩这时才发现乔怀慬没在抽陀螺，她跑到一棵树下，正往上爬。
乔握瑜生气地喊道：“乔怀慬，母亲说过不让你爬树的，你还不快下来。”
“我答应母亲不在家里爬树，我没有在家里爬呀。”乔怀慬边笑嘻嘻地道，边象只猴子似的手脚并用往上爬。
晏萩噗哧一笑，这姑娘还是位诡辩高手呢！
乔握瑜则被乔怀慬气得破了功，小脸绷不住了，“乔怀慬，你要是再不下来，我就去请母亲过来。”
“好好好，我下来，我下来就是了。”乔怀慬还是挺怕她母亲的戒尺的。
在乔怀慬下来时，晏同亮从外面回来，往春晖堂去，看到她们，问道：“潇潇，你们站在这里做什么？”晏荭也在，他不好喊小妹了。
“我们在打陀螺。”晏萩笑道。
“你会不会打？六哥来帮你。”晏同亮笑着走了过来，他并没有注意到树上有人。
他刚走到树下，正从树上下来的乔怀慬突然脚下打滑，发出一连串地尖叫：“啊啊啊！”然后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砸在了晏同亮的身上。
“六哥哥！”
“六少爷！”
众人跑了过去，七手八脚地扶起乔怀慬，发现晏同亮双眼紧闭地瘫倒在地。晏萩脸色一变，眼睛发热，险些掉泪，“六哥哥！”
“乔怀慬，这下你闯大祸了，你满意了吧？”乔握瑜恨声道。
晏萩伸手去探晏同亮的鼻息，欣喜地道：“我六哥哥还有气！”
晏同亮只是被砸晕了这去，乔握瑜松了口气，若是晏同亮被砸死，乔晏两家就等于结仇了。
晏萩镇定了下来，吩咐道：“去抬软轿来，把六少爷送回房去，赶紧去请个大夫。”
下人依言行事，还有下人赶紧去禀报晏老夫人她们。知道乔怀慬从树上摔下来，路氏捏紧了拳头，这个死丫头，看来上回揍轻了！这次丢脸丢到别人家里来了。
等听到乔怀慬从树上摔下来，没有受伤，而是把晏家六少爷晏同亮给砸晕了过去。路氏想死的心都有了，愧疚地看着南平郡主，“郡主，我家那个孽障……”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晏同亮真有什么好歹，她就是打死乔怀慬也没用了呀。
南平郡主虽然担心儿子，但不愿让路氏太愧疚，没有表现的太明显，而是笑笑道：“我家那小子皮粗肉糙的，砸一下没什么，到是乔小姐从树上摔下来，怕是吓坏了。”
“走走走，赶紧去看看两个小孩子。”晏老夫人心急地道。
等她们赶到晏同亮的院子时，晏同亮已经醒了，不过他的左手臂骨折了，乔怀慬拍着胸脯对他道：“是我让你受伤的，你放心，我会负责的。”
晏萩其实很想问她，打算怎么负责？可晏老夫人她们来了，路氏没空理会儿女，先上前问候晏同亮，“亮哥儿，你伤到哪里了？”
晏同亮不知道路氏的身份，有点茫然地看向南平郡主。南平郡主笑道：“这位是你乔家伯母。”
原来是害他受伤的罪魁祸首的母亲，晏同亮笑笑道：“乔伯母，我没什么事，就是左手臂受了点伤。”
“不是受了点伤，他的手断了。”乔怀慬插嘴道。
路氏真恨自己的身体太好，不能当场昏厥过去，着急地道：“大夫，大夫怎么还没有来？”晏同亮是要入仕做官的，手出了问题，会影响前途的。
话音刚落，就听小厮在外面道：“大夫来了。”
婢女们赶紧让了条路出来，南平郡主指着儿子道：“伤者在这里。”
大夫上前为晏同亮诊断，还好除了左臂骨折，没有其他的伤，众人都松了口气。在大夫为晏同亮接骨时，大家都到了外面等着。路氏这才有空怒瞪了乔怀慬，无声地道：“你给我等着。”
乔怀慬吐了吐舌头，一顿打是跑不了的啦！
确认晏同亮真得无大碍后，晏老夫人她们这才返回内院。
－－－－－－题外话－－－－－－
注：晏萩的六嫂出来了哟！




吾家娇女 第六十五章 缘份
下午，乔曙来接妻儿回家，在路上路氏就把乔怀慬从树上摔下来的事，告诉了他，“这个淘丫头，她是一点事都没有，把人家亮哥儿砸得断了手。还好没出大事，要不然，我以后哪还有脸去晏家。”
“小慬，你砸伤了人，打算怎么办？”乔曙严肃地问道。
“我会照顾他，直到他的手痊愈为止。”乔怀慬认真地道。
乔曙扭头看向路氏，“小慬知道错了，你就别怪她了，回去收拾些好药材，送去晏家也就是了。”
“知道错了？”路氏指着乔怀慬，“她这样子像是知道错了吗？”
“小慬。”乔曙给女儿使眼色。
乔怀慬捏着耳垂，“母亲，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爬树了，不管是家里的树，还是外面的树，我都不爬。”
“我真怀疑你是不是猴子投胎的，一天到晚就想着往树上窜。”路氏气愤地道。
乔怀慬涎着脸笑，“母亲，我是你生的，我要是猴子，哪你是什么？”
路氏忍无可忍，抓起放在车上的痒痒挠，朝她脑袋上重重地敲了一下。乔怀慬抱头喊道：“哎哟，母亲，我可是你亲生的女儿呀！”
“我恨不得没生你。”路氏没好气地道。
乔怀慬说要照顾晏同亮痊愈，她还真身体力行，第二天，她要带着一堆药材去晏家，路氏拦着不让，被她说成了，“母亲，你怎么能恩将仇报？”
路氏瞠目，她做了什么了？怎么就恩将仇报了？
乔握瑜默默地将鸡毛掸子递了过去，路氏操起鸡毛掸子，就照着乔怀慬劈头盖脸地抽了过去，“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
一阵鸡飞狗跳后，乔怀慬逃窜着冲出了家门，翻身上了她的小红马，一溜烟的跑了。路氏在后面追了几步，没追上，尖着嗓子喊道：“死丫头，你给我回来。”
乔怀慬跑得没影了，路氏捂着胸口，她要被这个孽障气得少活十年！
“母亲，你放心，晏家是不会让乔怀慬照顾的。”乔握瑜安慰母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