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这花笺是我特意为潇潇找来的,除了潇潇,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人适合用这荷花花笺。”唐衸笑,“不过是一沓花笺,值不了几个钱,不过是我做表哥的对表妹的一番心意。”
晏同烛拱手道:“世子的心意,我替小妹多谢了。这沓花笺,小妹是不会收的,世子以后也不必费心为小妹找礼物了,世子的心意,小妹和晏家都承受不起。”
唐衸看着他,这人当真是一点情面都不讲;晏同烛与他对视,眼中是不容忽视的坚定。最终唐衸没有留在晏家吃晚饭,怏怏不乐地离开了。
春晖堂里,郁芳菲还在翘首以盼。
“郁表姐,你一直盯着门口做什么?”晏萩明知故问。
郁芳菲赶忙收回目光,虚笑道:“没有呀。”
“郁表姐,你答非所问哟。”晏荭立刻指出。
郁芳菲拿了块猪油糕递给晏荭,“十三表妹,你吃糕点。”
“我刚吃了肉馅粽子,这会子吃不下。”晏荭捧起杯子,喝山楂水,消了食,就能吃了。
郁芳菲抿了下唇,又把那块猪油糕递给晏萩,“十二表妹。”
“这猪油糕洁白晶莹,瞧着真好看,入口糯软润湿,油而不腻。只可惜我脾胃弱,吃了不克化。有些东西再好吃,但不克化,还是不要吃的好。”晏萩话中有话,用猪油糕代指唐衸,就不知道郁芳菲能不能听懂,“郁表姐,你觉得呢?”
“是啊是啊。”郁芳菲眼神又往门口瞟。
得,没听懂。
当然也有可能是听懂,却装没听懂,坚持要一条道走到黑。晏萩端起杯子,她还是喝她的红枣茶吧。只要郁芳菲不做有损晏家的事,其他就随她去,拦得了她一次,拦不了她一辈子。
这天郁芳菲注定失望,等到暮色降临,也没看到唐祄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而后打听到,唐衸来是来了,只是就在外院略坐了一会,就离开了。
端午、中秋、晏萩的生辰、过年、晏太傅生辰、晏老夫人生辰,郁芳菲算了一下,唐衸来晏家也有这六次,这一次还没见着,下一次要等到中秋。
郁芳菲对着天上的弯月,喃喃道:“衸郎,我好想你,要怎么样才能见到你?”
而此时的唐衸坐在书房里,盯着那一沓荷花花笺,“明天是端午节,我就不信你不出来看划龙舟。”
次日端午佳节,晏家在永定河边搭建了彩棚,但长辈们都不打算去,领头的是晏同书夫妻,三房的晏莺、晏芮、晏苔和晏同秀留在家中守孝,晏菁等年纪小的也被留在了家中,其他人或坐车或骑马,前往永定河。
刚在彩棚坐下,晏同书正准备领着妻子去各彩棚转转,打声招呼,他是长子嫡孙,日后晏家的门楣要靠他支撑,闵自常来了,从他身边走过就跟没看到他一样,直奔晏萩而去,“潇潇。”
晏同书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小子,太目中无人了,你大表哥大表嫂站在这里,你也不打声招呼。”
闵自常看了他一眼,“大表哥,大表嫂。”抬腿要走,发现走不了,“大表哥,我都和你打招呼,你怎么还不松手?”
“小子,你太敷衍了。”晏同书笑道。
闵自常板着脸,做严肃状,“大表哥,我没有敷衍你,我很认真地跟你打招呼,大表哥你好。”
晏大奶奶忍笑,轻拍了拍晏同书胳膊,“好了,你别逗他了。”
晏同书这才松开闵自常的衣领,让他跑到晏萩面前去献殷勤,“潇潇,我来和你一起看划龙舟。潇潇,你在吃什么?”
“杏脯,你要不要?”晏萩从荷包里掏出一块杏脯。
闵自常刚要去接,从旁边伸出一只肥嘟嘟的手来,将那块杏脯给抢走了。闵自常定睛一看,抢杏脯的是晏荭,“杏脯是潇潇给我的,你还给我。”
“不还不还,就不还。”晏荭跑开,把杏脯塞进自己嘴里。来的路上把杏脯全吃完了,早知道路这么远,她就应该多带一些来的。
“杏脯是我的,你不能吃。”闵自常就要追过去。
眼见两人就要为一块杏脯打大出手,晏萩一只手抓住闵自常,另一只手掏荷包,“常表弟,那块就给十三妹妹吃,我另外拿块给你。”
闵自常张开嘴,晏萩也没想那么多,掏出杏脯顺手就喂进他嘴里了。
“潇潇!”唐祉跑了进来,“你喂他吃什么?我也要吃。”
“你没手呀?为什么要潇潇喂给你吃?”闵自常想要把他挤开,对上傅知行,他争不过,对上唐祉,他觉得赢定了。
“那你为什么要潇潇喂?”唐祉不服气地道。
“我我……”闵自常眼珠一转,“我是表弟,我比潇潇小。”
唐祉呆怔住了,“你太狡猾了!”
晏萩也有点意外,闵自常会用这个当理由。
“祉表哥,祉表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呀?等等我啊!”彩棚外又进来一人,正是追着唐祉跑的朱芬芳。
“你能不能不要再跟着我?”唐祉火大地吼道。
“祉表…….你怎么会在这里?”朱芬芳看到了晏萩,厉声问道。上次祉表哥跟着她跑,这次又来找她,这个阴魂不散的坏女人。
晏同烛抢先道:“这是我家的彩棚,请你出去。”他可听小六说过了,这女孩拿话挤兑过小妹。
“你说什么?你知道我是谁吗?”朱芬芳问道。
晏萩嗤笑道:“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我们怎么会知道你是谁?”
“就是,谁知道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阿猫阿狗?”晏荭帮腔道。
“你们……祉表哥,她们欺负我。”朱芬芳跺脚撒娇。
唐祉给了她一个字:“滚!”难怪傅表哥爱说这字,说出来真爽。
朱芬芳还真听话,捂着脸往外跑,嘴里喊道:“我要告诉姨母去。”
吾家娇女 第一百二十二章 街头断案
朱芬芳哭着跑走了,闵自常故意问道:“唐小三,你表妹哭了,你不去哄哄?”
“你想哄,你就去。”唐祉斜他一眼道。
“我为什么要去哄?又不是我表妹。”闵自常撇嘴。
唐祉哼一声,不理他,凑晏萩面前,笑问道:“潇潇,看完划龙舟,我们去河岸边烧烤,好不好?”
“我们一会要去看角抵。”闵自常洋洋得意地道。
“那我也去。”唐祉立刻道。
“你不去吃烧烤了?”闵自常可知道唐祉比自己还爱吃,看身形就知道,他是一个圆润,那就唐祉就是两个圆润。
唐祉咽咽口水,道:“等看了角抵,再去吃也不迟。”
“哎哎哎,你们俩这自说自话的,我可没说带你们俩去看角抵。”晏同明出声道。
闵自常和唐祉扭头瞪着晏同明,异口同声地道:“我又没要你带,我是跟潇潇去的。”
“潇潇是我妹妹,我带她去的,你们跟着她,不就是跟着我。”晏同明挑挑眉,想一起去看角抵,得讨好他才行。
“明表哥。”闵自常和唐祉十分的识时务,立刻跑到晏同明面前去了。
这个端杯子,“明表哥喝茶。”
那个抓瓜子,“明表哥吃瓜子。”
“噗”晏萩看两人小狗腿样,忍俊不禁。
不管怎么样,两人的讨好成功地愉悦了晏同明,晏同明大方地表示,可以带他们同行。晏同亮笑道:“小九,这可是你要带的,到时候你可要管好他们。”
“放心,一切有我,再说他们又不是三四岁的小娃儿,不会乱跑的。”晏同明大包大揽地道。
一直到龙舟竞渡结束,那个去向太子妃告状的朱芬芳都没有再出现;以晏萩对太子妃的了解,朱芬芳只怕是告状无果,反被训斥了吧!
看完了划龙舟,大家分头行动了,晏荭是跟着四房人走的,三兄弟带着两个两妹妹和两个表弟,往角抵场去。
过节街上人多,马车离角抵场还有一段距离就被迫下车,要步行前往。晏荭拽晏萩的衣角,“十二姐姐,我想吃糖画儿。”
“我带你去买。”晏萩大方地带她挤到卖糖画儿的摊子前。唐祉和闵自常也跟了过去,晏家三兄弟也只能跟上。
晏荭要了蝴蝶,晏萩要了朵花,唐祉要了大马,闵自常则道:“我要大老虎。”
一下来了四个生意,摊主高兴不已,开炉熬糖作画;就在他们等候时,突然听到有人喊:“抓住他,抓住他,快抓住他……”
晏萩定睛一看,是个小男孩灵活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后面有几个壮汉在追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也不打算去管这闲事,眼睁睁看那小男孩从他们身边跑过,然后一头撞在了看到晏家兄妹,过来打招呼的余智林的腿上。
余智林没想到这小男孩会撞到他面前来了,就算不想多事,也只能一把将小男孩子逮住。
“放开我,你这个坏蛋。”小男孩被抓住后,不停地挣扎叫骂,“放开我,放开我,我不是坏人,他们才是,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小男孩拼命地反抗,余智林险些抓不住他,还好包荣家和他们的随从出手帮忙,这才将小男孩完全给控制住。小男孩见跑不掉了,哭了,“你们欺负人,你们都是坏人,你们都是坏人。”
晏萩等人都站在旁边,看事态的发展。
后面追赶的人到了,一共是三人,为首的应该是那个长相憨厚老实的中年男子,另外两个穿着短打衣裳,瞧着像是打手之类的人。
“多谢公子帮我们抓住这小贼。”中年男子走到余智林面前,感激地道。
“我不是小贼,玉佛是我家的,我是拿去典当的。”小男孩大声辩解道。
余智林一听这话,立刻拦住中年男子抓向小男孩子的手,“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辩驳道:“公子,您别听这小贼瞎说,这小贼偷了东西还不承认。我是前面普及当的掌柜的,这小贼摸进了店里来,趁我们不注意,抱着个玉佛就跑;公子,您看看他怀里,鼓鼓囊囊的,就是藏着那个玉佛。”
余智林伸手去那小男孩的怀里一掏,果然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玉佛,中年男子立刻道:“公子,您瞧,我可没说谎。这尊玉佛不小心磕碰了一下,在左耳边上有一道裂痕。”
那小男孩亦嚷道:“这是我家的玉佛,我拿出来典当的,我祖母和我娘病了,我是想拿典当的银子去给我祖母和我娘买药的。”
听了两人的话,晏萩觉得小男孩的话更可信一些,毕竟那个小男孩只有六七岁,不可能进到当铺里面去偷东西;只是那中年男子说出玉佛有裂痕这样的细节,让围观的人觉得他所说的才是真的,都喊着,“把这小贼送去衙门打板子。”
余智林一直没出声,拿着那尊玉佛在看,他没发话,包荣家当然也不肯让中年男子带着那个小男孩。晏荭小声问晏萩,“十二姐姐,你觉得他们俩谁说的是真的?”
“想分辨出他们谁说的是真的很简单,只要继续问细节就行了。”晏萩见余智林一直在看玉佛,就知道他只怕也是这么想的。
果然,晏萩话音一落,余智林就说话了,“你说这玉佛是当铺的,你说这玉佛是你家的,这么说来这玉佛,你们都很熟悉,那我问你们一个问题。”
“公子请问。”中年男子自信地笑道,刚才他可仔细看过这尊玉佛。
小男孩抿着唇看着余智林。
“这个玉佛的底部刻了什么字?”余智林问道。
中年男子想了想,道:“没有刻字。”他也是读过书的,捂着牛眼睛问是那只瞎的故事,他也听过,这个当,他是不会上的。更何况佛像上刻字,那是对佛祖的不尊重,所以玉佛上是绝对不会刻字。
“你确定?”余智林笑问道。
中年男子咽咽口水,又想了想,才道:“我确定。”
余智林看着小男孩,“该你回答了。”
小男孩大声道:“玉佛的底部有一个郑字,那是我刻的,我姓郑,因为我在佛像上刻了字,我祖母罚我,不准我吃晚饭。”
余智林笑了,“这玉佛的底部,的确有一个小小的郑字。”说着余智林把玉佛的底部给大家,因是小男孩小时候刻的,力气不大,上面只有很浅的划痕,还真是难为余智林看出来那是个郑字。
情况明了,那中年男子谎言被拆穿,脚底抹油就想往开溜,可是在余智林确定玉佛是小男孩之后,不仅余家的小厮盯着他,晏同亮、晏同明都盯着他。他一动,两兄弟和余家小厮同时出手。
余家小厮是扫堂腿,晏同亮抓住了他的左肩,晏同明抓了他的右手腕;晏萩发誓,她听到了咔嚓声,中年男子惨叫着萎缩跪地,而他的那两个手下,也被包家小厮和晏家小厮给抓住了。
“你的玉佛,拿好了。”余智林把玉佛还给小男孩。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男孩感激地道。
“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想干什么?散开,还不散开。”这时巡街的官差来了。
官差们挤进来,一看这余智林等人衣着不凡,没了先前的嚣张气焰,陪笑问道:“公子,可是这三个不长眼的东西冲撞了您?”
余智林指着地上的三人,道:“这人见财起义,欲伤人夺物。现我将他们交给你们带回衙门,日后过堂审案需要证人,可来怀恩公府找我。”
“也可以来东宫找我,我可以作证。”唐祉插嘴道。
闵自常不甘示弱,也出声道:“也可以来平国公府找我,我也可以作证的。”
这两个爱起哄的小子。
“也……”晏荭也要出声,被晏萩一把捂住了嘴。这丫头,围观看热闹,她还想参合进去。
晏家兄弟和包荣家也没有自报家门,有怀恩公府、东宫和平国公府,威慑力已经够了。倒在地上的三人想死的心都有了,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碰到这些勋贵公子手里了?这下小事都能整出大事来。
官差们把三人带走了,有余智林等人身份压着,他们任凭那掌柜的怎么舌灿莲花,也不敢私下放了他们。
余智林摸了摸郑姓小男孩的脑袋,“你年纪太小,就算这个当铺肯花钱收你的玉佛,也会压你的价,还是让你家大人来当。”
郑姓小男孩抽了抽鼻子,低头道:“我爹出远门不在家,祖母和我娘都病倒了。”他这么小,找不到事情做,可是祖母和娘都要看病吃药,家里没钱了,他没办法只能偷拿了祖母供着的玉佛出来典卖。
余智林等人都沉默了,包荣家出声道:“这事就交给我来办。”这里面也就是他出身寒门,他去安顿这小男孩是最合适的。
包荣家带走了小男孩,余智林这才和晏家人打招呼,一询问,知道大家都是去看角抵,“一起?”
“好。”晏同烛笑应了。
一行人往角抵场走,晏荭边走边咬糖画,咔嚓,裂开了,除了她嘴上咬着的那一点,其他全掉地上了,手上就一根光棍;晏荭哭丧着脸,“十二姐姐。”
晏萩把自己的糖画儿递给她,“这个给你。”
“十二姐姐,哪你呢?”晏荭问道。
“我吃杏脯。”晏萩掏荷包,可是掏了个空。
余智林留意到了,在走一个炒货的摊子,径直过去称了一斤花生,晏同烛也要买,余智林拦住他,“一斤花生够大家吃了,炒出来的东西,吃多了上火。”
“这怎么好意思。”晏同烛客气地道。
“二十个铜板一斤东西,我还请得。”余智林笑着抓了一把递给晏萩。
“谢谢余五表哥。”晏萩伸出双手接了过去。她手小,两只手捧着那一把花生,没法吃。
余智林笑,伸手又将花生抓了一些回去,无意间指尖碰到了晏萩的手,软软绵绵的触感,让余智林心头微颤。晏萩没有注意到,她在剥花生吃。
余智林见她吃得香,唇角上扬,只是晏萩手劲小,捏不开花生,用牙咬,晏荭有样学样,姐妹俩吃得很是狼狈。余智林默默地剥起了花生,然后把十几个褪了红皮的花生仁递到了晏萩面前。
晏萩一怔,笑道:“余五表哥,你自己吃吧,我会剥。”
“这是剥给你的。”余智林执着地把手伸到她面前,“你是要我喂?”
晏萩打了个哆嗦,赶忙把手伸了出来,接过那些花生仁。晏同烛见了,眉头微皱,若有所思。
这时已到了角抵场门口,就听有人喊道:“晏九。”
“田四。”晏同明挥着手。
来得是田熙宁,他也是一个爱角抵的人,和晏同明熟悉后,臭味相投……哦,不,是志趣相投的两人就常来角抵场,偶尔还会下场玩两把。
“咦,你们两小丫头片子也来了。”田熙宁瞧见了晏萩和晏荭。
“我们是来长见识的。”晏萩笑道。晏荭满嘴的花生,说不出话,只能拿眼瞪着田熙宁,这个谎话精,说了赔她十个风筝的,最后一个都没赔。
“你想知道啥,都可以问我,对于角抵,我门清。”田熙宁拍着胸口道。
晏萩眸光流转,笑问道:“角抵为什么叫角抵?”
田熙宁张张嘴答不出来,余智林笑道:“《述异记》上记载,蚩尤氏耳鬒职剑戟,头有角。与轩辕斗,以角抵人,人不能向。角抵之名得源于此。”
“他说的对。”田熙宁装模作样地点头,“我也就是一时没想起来。”
晏萩抿唇忍笑,没有拆穿他,继续问道:“角抵的规则是什么?”
这个问题,田熙宁知道,“角抵的规则很简单,就是把对方摔倒在地上次数多,就算谁赢。”
“没时间限制吗?”晏萩问道。
“有,在一刻钟时间内,这一刻时间里分成上下,中间有一盏茶的时间休息。”田熙宁答道。
走到看角抵的地方时,晏萩已经把规则全搞清楚了。在厢房里坐下,点了茶水和糕点。田熙宁兴致高涨地道:“今天过节,有十场对决,可以看过瘾。”
说话间,第一场对决的人上场了,两个穿着宽大的绑脚裤的壮汉,大摇大摆地站在场地中央。接着一个穿劲装的壮汉也上场了,他是裁判。
吾家娇女 第一百二十三章 角抵场内
“潇潇,来,喝杯茶,刚吃了那么多花生,口一定很渴了。”余智林提壶为晏萩倒了杯茶。
“谢谢余五表哥。”晏萩客气地道。
“潇潇不喜欢喝茶,潇潇喜欢喝蜜水。”闵自常捧着刚倒好的蜜水,递到晏萩,“潇潇,这是玫瑰蜜露,可甜可甜了。”
“解渴还是喝茶水比较好。”余智林淡然道。
晏萩端起了茶水杯子。
见状,闵自常噘嘴,“潇潇。”
“我口渴了。”晏萩已经在慢慢地疏远闵自常、唐祉等人,和他们保持表兄妹、表姐弟应有的距离,只是收效甚微,这些人还是很喜欢黏着她;昨天为了拒绝闵自常才会说出要来看角抵,没想到闵自常会跟着来;今天唐祉提出要一起来看角邸,她不反对的原因就是想表明她对他们都是一样的。
晏萩佯装没有看到闵自常控诉的小眼神,垂眸喝茶。余智林唇角微扬,眼中闪过一抹笑意。
“潇潇,吃松子。”唐祉把剥好的松子仁放在小瓷碟里。
“吃多了香花生,不想吃松子,我吃糕点。”晏萩放下茶杯,去拿糕点。
“潇潇,你为什么生气?”闵自常问道。
“我没有生气啊。”晏萩诧异地答道。
闵自常皱着眉头,“真的?”
“真的。”晏萩肯定地答道。
“我相信你。”闵自常认真地道。
晏萩没太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不过场上的角抵开始了,她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角抵类似于现代的相扑和摔跤,是男性荷尔蒙爆棚的运动,在两人激烈的对抗中,晏萩似乎听到有女人的叫声,不过夹杂在一群男人的叫好声中,不仔细辨听,还真的听不出来;晏萩惊奇地问晏同明,“九哥哥,是不是有很多女子来看角抵?”
“是的,要不然我那敢带你来。”晏同明实话道,角抵的两男的可是不穿上衣的,他怕妹妹看了会害羞。
“看角抵算什么,还有女子角抵,那才叫精彩。”田熙宁一副晏萩没见识的嫌弃表情。
女子角抵!
晏萩更有兴趣了,“九哥哥,什么时候有女子角抵?”
“今天没有,等那天有,我再带你来看。”晏同明笑道。
“好。”晏萩笑着点头,“谢谢九哥哥。”
“跟自家的哥哥不用客气。”晏同明看看抢占了晏萩左右位置的闵自常和唐祉,这两个碍事的家伙,让他没办法揉妹妹的脑袋。
十场角抵每场一刻钟,中间还有一刻钟供看客们押注,第三场结束时,喝多了蜜露的晏荭内急了,可是在座的这么多男子,她不好意思直说,十岁的小姑娘已有羞耻感了。
“十二姐姐,十二姐姐,我们出去一下好不好?”晏荭冲晏萩眨眼睛。
姐妹同心,晏萩一下就解读出堂妹传递过来的意思,笑道:“坐久了,是该出去走走。”
“潇潇,我陪你们一起去。”闵自常和唐祉异口同声。
晏萩板着脸拒绝,“你们留在这里,我一会就回来。”
“小九,这儿你熟,你陪潇潇和荭荭去外面走走。”晏同烛吩咐道,他已猜到堂妹要出去的原由了,才会让晏同明跟着。
就在晏家兄妹走到门边时,田熙宁起身道:“晏九,我和你们一起去。”
晏同烛只当他也是要去净房,也没怎么在意,和余智林聊起圣上开武举的事;边关有些不太平,恐怕又要打仗了。晏同亮听了一会,插嘴道:“我也要参加武举,我要去边关杀敌,建功立业。”这样就不用参加秋闱了,自家知道自家事,他参加秋闱,铁定落榜,怕是这一辈子都只是一个酸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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