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这声娇滴滴的檀郎,喊得傅知行呼吸一窒,心神荡漾,一把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晏萩茫然抬头,却见他低头,整个人带着冷洌的梅香强势逼近。
然后,晏萩两世的初吻就贡献出去了。
傅知行亦是第一次与女孩儿这么的亲近,不得其法。
良久,晏萩感到有一丝丝疼痛了,用力地推掇他,总算让人松了嘴。傅知行喘息地看着她,“潇潇。”声音低沉暗哑。
“坏,坏死了,刚定亲,就轻薄我。”晏萩伸出右手食指,一点一点地戳他的胸膛。
傅知行抓住她的手,握住,“傻丫头,这叫情难自禁。”
晏萩和傅知行这边是情意绵绵,温和县主那边是水深火热,她在德王府跳水想攀上傅知行的事,被传扬开来了,先前还想与李家结亲的人,全都打了退堂鼓。
“心肠太歹毒了,自己跳水里,还说是别人推下水的。”
“还说是才女了,这读的什么书呀?怕不是读了一肚男盗女娼吧?”
“有个这么不要脸的女儿,一家子的脸面都没了,还说是世家了。”
“这种丢人现眼,败坏门风的女人,就该抓去浸猪笼。”
汝顺郡主费尽心思,才让温和县主有了才女之名,原想借着这个名声,让温和县主高嫁,可现在一切都毁了,看着哭得泣不成声的女儿,捏着拳头,在她背上用力地捶了两下,“你现在知道哭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背被捶的很痛,但没有温和县主的心痛。
“你长了个猪脑子,做事之前,都不想周全的吗?现在真是羊肉没吃着,反惹一身骚。”汝顺郡主不是责怪温和县主用名节去害人,而是怪她没能攀扯上傅知行。
“我明明看到傅无咎往池塘跑了,要是楚王世子拦着他,不让他过来的,他肯定就下水救我了。”温和县主恨死唐祄,要不是唐祄碍事,现在赐婚懿旨就是她和傅知行的。
不光温和县主恨唐祄,唐衸也恨温和县主,晏萩才十二岁,离及笄还有三年多,他本来有的是时间想法子,让晏萩嫁给他,可现在一道赐婚懿旨,让晏萩成了傅知行板上钉钉的妻子。
“世子,这个傅知行是什么人?”冲虚道长问道。
“安国公的孙子。”唐衸答道。
冲虚道长皱眉,“安国公过继了孙子?”前世安国公没有过继孙子,死之前把爵位还给了朝廷。
“不是过继的,是亲孙子。”
“亲孙子?怎么会?”冲虚道长飞快地掐起手指,一脸地高深莫测,良久,“变数,有了变数。”
“什么变数?”唐衸问道。
“这个傅知行就是变数,他本应胎死腹中,随他父母一起命丧山崖,可现在他活着,还和真凤有了婚约。”冲虚道长沉声道。
“道长你说过,真凤得配真龙,难不成傅知行还能坐上那个位置,坐北朝南不成?”唐衸脸色难看地道。
“世子,那傅知行不是真龙,他是承受不了真凤的命格,会死于非命的。”冲虚道长阴冷地笑道。
唐衸眼中一亮,“也就是说,我还有机会!”成大事,不拘小节,前朝亦有寡妇入宫为妃之例。
冲虚道长扯着他的山羊胡,道:“世子和太孙是双龙夺位,龙凤呈祥翱九天,鸦雀焉能配真龙。太孙成亲之后,他的那颗帝星已然黯淡。世子,无须焦躁,命中一切皆有定数,那位子一定是您的。”
“多谢道长相助。”唐衸拱手道。
“贫道不过是恰逢其会。”冲虚道长笑,唐衸的心愿是当皇帝,而他的心愿就是让玄清观成为皇家道观。
唐衸不在意那道赐婚懿旨了,可唐祉、闵自常、唐湖、唐海在意,唐祉最先跑来找晏萩,“潇潇,你别嫁给傅知行。”
晏萩看着唐祉,“小坛子,我喜欢傅表哥,我要嫁给他。”
“潇潇,你说过最喜欢我的。”唐祉双眸泛着水光看着她。
“我……我没说过这话吧。”晏萩觉得和他相处时,还是挺注意言行的,尤其是近两三年,她刻意地疏远了他。
“你说过,你说过的,潇潇,我进宫去找皇祖母,请她另外下一道赐婚懿旨,把你赐婚给,好不好?”唐祉满是期待地问道。
晏萩愕然,这人把赐婚懿旨当什么?“唐祉,我很早就跟你表明态度了,我只是把你当成哥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嫁给你,你明白了吗?”
唐祉瘪嘴,“可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
晏萩打断他的话,“唐祉,谢谢你喜欢我,可是我只喜欢傅表哥,这辈子我只想嫁给他。”
“潇潇,你是不是嫌我胖?我已经没那么贪吃了,我会瘦下来的。”唐祉努力争取。
“你瘦下来,我也只嫁给傅表哥。”晏萩十分干脆,这事不能拖泥带水,更何况她是有婚约的人了,哪能跟别的男人这样勾勾绊绊的。
“潇潇。”唐祉看着认真的晏萩,沮丧地低头,“那我先走了。”
“嗯,祉表哥慢走。”晏萩第一次称呼他表哥,把两人之间的关系,确定为表兄妹。
唐祉前脚走,唐湖唐海兄弟后脚就来了,同样是来劝她不要嫁给傅知行的;晏萩坚定地表示,除了傅知行,她谁都不嫁,唐湖和唐海也只能黯然神伤地离开。
晏萩拿过把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白嫩光滑,宛如凝脂,眉毛长而弯,好似柳叶。清眸灵动,若流光的宝石,感叹道:“这么美的小姑娘,难怪讨人喜欢。”
杏仁送糖酪浇樱桃进来,听到自家小姐自夸,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笑什么?难道你家小姐我说错了?”晏萩嗔怪地道。
“奴婢笑是因为小姐说的都是对的。”杏仁把糖酪浇樱桃放在晏萩面前。
“算了,我大度,不和你计较。”晏萩放下把镜,拿勺舀糖酪浇樱桃吃。
“潇潇。”闵自常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可不可以进来?”
“咳咳。”晏萩被糖酪给呛住了,“让常表弟进来。”
闵自常走了进来,“潇潇。”
“叫表姐。”晏萩拿帕子擦擦嘴角。
“潇潇,你别嫁给傅知行。”闵自常抓住晏萩的手,目光真诚地道。
这句话晏萩已听过四次了,晏萩把手抽出来,正要说话,却有人抢先开口了,“她不嫁给我,嫁给谁?”
晏萩转眸看去,是傅知行。他站在门口,脸色难看;当场逮着人挖墙角,脸色好看就有鬼了。
闵自常转身看着傅知行,梗着脖子道:“当然是嫁给我,你比潇潇大那么多,和潇潇根本就不合适。”
傅知行脸色更难看了,他比晏萩大八九岁,他一直担心晏萩嫌他老;晏萩是知道傅知行心结的,好的未婚妻,在旁人面前就得好好维护未婚夫,立刻道:“我就喜欢比我年纪大的。”
“潇潇。”闵自常扭头看着晏萩。
“常表弟,我是你表姐。”晏萩板着脸,“你要记住了,等我嫁给傅表哥后,你就要改口叫我表嫂。”
“我才不要改口。”闵自常喊道。
“你不改口,我也是你表姐,日后是你的表嫂,我一直把你当弟弟,明白了吗?”晏萩认真地道。
闵自常还想说什么,然而,傅知行不容许他再说了,上前抓着他的衣领,把他往外拽,“事情说清楚,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你凭什么赶我走?这又不是你家。”闵自常挣扎着,“潇潇,潇潇,你看,他这么野蛮不讲理,你不要嫁他,他会打你的。”
说的字时,人已被傅知行拖到门外去了。晏萩想了一下,没有跟出去。
吾家娇女 第一百五十三章 贼心不死
傅知行进来时,就他一人,晏萩往他身后瞅,没瞅见闵自常,“常表弟走了啊?”
“舍不得?”傅知行问道。
“没有。”晏萩赶紧摇头,这男人醋劲大,她可是领教过了的。
傅知行走到她面前,伸手在她脸颊上轻拧了一下,“怎么就这么爱招猫惹狗?”
“谁招猫惹狗了?你才总是沾花惹草呢!”晏萩不乐意地噘嘴。仪嘉公主、温和县主、闵灵芝……随便数一数,就有六七八九个,一双手都快要数不过来了。
“爷瞧不上那些歪瓜裂枣。”傅知行在晏萩身边坐下,伸手就将人抱怀里。
晏萩轻哼一声,“姐也瞧不上那些生瓜蛋子,姐就喜欢老南瓜。”
老南瓜!
傅知行刚缓过来的脸色,又转黑了,“我很老?”
晏萩当没看到他脸色,笑笑道:“你比我大八岁,就快要九岁了,知不知道三岁一代沟,我们之间有三个代沟呢。”伸出三根白嫩的手指晃啊晃。
“什么是代沟?”傅知行发现这小姑娘偶尔嘴里会冒一些没听过的新鲜词。
晏萩眼珠一转,“跟鸿沟差不多的意思,三个代沟就等于三条鸿沟,鸿沟啊……唔……”
傅知行吻住小姑娘啧啧不休的小嘴,还无师自通的用舌头去撬小姑娘的嘴唇。唇齿相接,哪来得什么鸿沟?就是有鸿沟,他也把它们填满了。
晏萩咬紧牙关,不松嘴,甜头不能一次给足。再次把小姑娘的嘴亲的有点痛了,才被晏萩给推开。
“尝出什么味儿来了吗?”晏萩笑问道。
“甜的。”傅知行眉眼柔和地道。
“我刚吃了糖酪樱桃。”晏萩娇笑一声,站了起来。
傅知行一把抓住她的小胳膊,“去哪儿?”
“不去哪,就是就是……天气太热。”晏萩用右手扇了扇风,“不要搂搂抱抱的。”
傅知行知道小姑娘害羞了,也不强迫她,松开了手,其实搂着她软软的小身子,闻着那淡淡的馨香,他心猿意马,也不是太好受。
“你怎么又来了?”晏萩在离傅知行不远的椅子上坐下。
“不想看到我?”傅知行面无表情地问道。
晏萩娇嗔地横了他一眼,“我是怕你来得太勤,我爹更不待见你。”如果说婆媳是天敌,那么翁婿就是死对头。
傅知行想着那个防自己就跟防贼似的岳父,摸摸鼻子,不禁苦笑。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晏萩送傅知行出了院门,就回屋练字去了。
春季是万物复苏的季节,夏季是求偶的季节,四月成亲的多,定亲也多,丁香、孙冬梅这些没被太子妃选中的小姐,也都定亲了,可是以前还比较受追捧的才女温和县主无人问津。
有心让女儿高嫁的汝顺郡主,快气死了,见天地骂人,“你个死丫头,这么多人死,你咋不去死?”
温和县主就呜呜地哭,才女嘛,本来就是内心纤细敏感的,伤春悲秋,如今遭受了这样的残酷的风霜雪雨,岂能不泪流满脸,伤心欲绝。
“哭哭哭,整天的哭,我还没死呢,要你哭那门子的丧。”汝顺郡主吼道。李家和晏家的情况差不多,晏家是晏太傅,李家是李太师;南平郡主嫁进晏家,汝顺郡主紧跟着就嫁进了李家,只是李太师不得圣上宠信,告老时,圣上立马就答应,让本来故作姿态的李太师,由假告老变成真告老了。
“行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你也别骂她了,京里找不到合适的人家,那就将她远嫁。”李郡马出声劝道。
“我不远嫁。”温和县主尖着嗓子喊道。
“你的名声坏了,不远嫁,你就嫁不出去了?你不会痴心妄想的想要嫁给傅无咎吧?傅无咎被赐婚了,就是现在晏十二死了,她的牌位也得进傅家。”汝顺郡主憋气啊,当年,她没能争过南平郡主,如今女儿没能争过晏萩。
“那就让她的牌位进傅家,让她占了原配的名分,也不是一堆黄土。”温和县主恨声道。
汝顺郡主抿唇不语,继室比原配要矮一头,南平郡主是原配之母,她是继室之母,那她就比南平郡主矮一头,这……她不愿意。
“娘,您帮帮我,您帮帮我。”温和县主扑过去抱住汝顺郡主的腿,哀求道。
“你就那么想嫁给傅无咎?”汝顺郡主问道。
“是,我非他不嫁。”温和县主坚定地道。
汝顺郡主想了想,“傅无咎是不错,娘也一早就相中他了,既然你这么中意他,娘会帮你,成全你的。”
温和县主高兴了,“谢谢娘。”
李郡马皱起了眉头,“安国公府和晏家都不是普通人家,你们不要乱来。”随着李太师告老,李家在朝中的势力减弱一大半,对上圣眷正浓的晏家,以及有澄阳大长公主坐镇的安国公府,可以说没有半点胜算。
“这事不用你管,我心里有数。”汝顺郡主不耐烦地道,对这个胆小又没用的男人,她越发后悔当年的选择了。
李郡马还想说什么,温和县主就愤怒地道:“爹,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就那么盼着把我远嫁吗?”
“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了。”李郡马甩手走了。
晏萩怎么都没想到,她和傅知行名分已定,温和县主还不死心,而汝顺郡主也准备帮着女儿害人抢人。
晏家这时正在为四月十三日晏家三兄弟参加殿试做准备,本朝的殿试只一天,日暮交卷,一甲共三名,就是世人熟知的,状元、榜眼、探花,一甲三人称“进士及第”,又称“三鼎甲”。二甲若干人,称“进士出身”,二甲的第一名称传胪。三甲若干人,赐同进士出身。
“……同进士终究在进士矮上一截。”晏太傅不担心晏同烛,就怕晏同安和晏同华成了同进士。依照本朝惯例,同进士基本上是不能留在京城,只能外放。当然同进士再差,也比落第好。同进士出身的做高官,也是有的,但是总归仕途没有进士那么顺畅。
“祖父,去地方做一县父母官,造福百姓,是孙儿毕生之心愿。”晏同华是庶出,虽然嫡母待他不错,但他知道本分,他不能抢嫡兄的风头,也不打算靠父荫,他愿意用政绩提升官级。
“你有这份志心,很好。”晏太傅欣慰地笑道。
到了四月十三日,黎明时分,众贡士在内侍的指引下,进入保和殿,经历了一系列礼节后,在书案前坐下,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内侍大声道:“皇上驾到!”
得,一大堆人离坐下跪,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圣上低沉厚重的声音响起。
“谢陛下。”众人这才起身。
圣上目光扫过,微微笑道:“诸位都是国之栋梁。”
接着贡士们考试,圣上去上早朝了,殿试要考一天,圣上不可能在这里坐一天看着他们。二百多名贡士整齐地坐在大殿中,周围有御林军在看守,在这么森严的情况下,想要作弊基本没可能,当然他们也不敢作弊。
申时正就开始有人陆续举手,示意内侍可以收卷了,晏同烛是三兄弟中第一个交卷的,一刻钟后晏同安交卷,最后是晏同华。回到家,太阳已经落山了。
晏太傅看到三个孙子回来了,让他们先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吃过晚饭后,“把你们写的策论默写出来。”
三人在书案边坐下,开始默写,默写完,就交给晏太傅、晏大爷、晏二爷和晏四爷看,晏三爷当年殿试时,二甲最后一名,险些掉到三甲去,才学不显的他,献丑不如藏拙。
晏太傅四人看了三人的策论,皆道:“稳了,应该不会掉到三甲。”
三人这才安心各自回院歇下,一夜无话。
次日,晏萩就去外院寻她四哥,“四哥哥,你考的好不好?能不能被点为探花?”
“小妹,你太看得起你四哥了,这天下才子很多,你四哥能在二甲就不错了。”晏同烛笑道。
“四哥哥一定可以被点为探花。”晏萩拍拍胸口,“我可是小福星。”
晏同烛笑,“四哥哥承你贵言。”
“可惜还要等几天才能出名次。”晏萩双手托腮。
“不急,这名次总归是要出来的。”晏同烛笑道。
此时,皇宫内某处封闭的宫殿,读卷官们正在改卷。读卷官一般是由翰林大学士及朝臣中文学优秀的人做,一共有八人。本次殿试是由大学士二人,院部大臣六人充任。
因为三个侄儿都参加了殿试,晏大爷、晏二爷依律回避。自从圣上指定了读卷官后,这八人就被带进了这个宫殿,由御林军看管,不能外出,直到贡士们的名次决出。
读卷官们一人一桌,试卷在他们之间轮流传阅,共有二百三十七张,十八日要决出名次,他们得在十七日前看完所有的卷子。看完后,在卷子上留下各种记号,分为五等,圈,尖,点,直,叉,再写下评语,盖上属于自己的官印。
得圆圈最多者为佳卷,选圆圈最多的十份进呈给皇帝,由他钦定御批一甲第一、二、三名,即为状元、榜眼、探花。为了保持公平公正,读卷官根本不交流考卷内容,也不发表什么看法。
等到十七日晚上,他们终于审阅完了卷子,把其中画圈最多的十份卷子挑拣出来,上呈皇上。
十八日清晨,晏萩起了个大早,去外院送晏同烛进宫参加传胪大典,见晏同烛穿着朝廷统一发的进士服,摇头晃脑地道:“风度翩翩,惨绿少年,美哉美哉。”
“顽皮。”晏同烛笑,揉了揉晏萩的脑袋。
“四哥哥,我一会跟娘、二伯母还有二嫂、三嫂去看你游街啊!”晏萩眉眼弯弯笑道。
“好。”晏同烛笑应道。
“到时候我丢花给你,你一定要接住哟。”晏萩又道。
“好。”晏同烛告别父母弟妹,和两个堂兄进宫,圣上着礼服到太和殿升御座,读卷官、执事官等向对圣上行三跪九叩礼。鸿胪寺官引导新进士按照春闱的名次分成两列排队站着。
殿内圣上和四品以上的大臣在议事,议的就是新科进士的排名。龙案上摆着十份已拆封的试卷,他们的名字和籍贯等亦在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圣上的目光扫过众臣,问道:“诸位爱卿,哪三份最为出众?你们说说。”
“陛下圣明,这十份卷子都是难得的佳作,臣等难以分高下,请陛下定夺。”这是很官方的说法,每三年就要说上这么一回,只是说的人不同,上次是左相,这次是右相。
圣上对臣子的这个回答是满意地,唇角微扬,露出了一丝笑容,“罗洪先可点为状元,程文德为榜眼,至于探花……”圣上迟疑了一下,“让这十人进来。”没见着人,这万一点了个丑八怪做探花郎,有负探花郎这个美称。
内侍出去把十人带进来,这其中就有晏同烛;大家一一将名字和籍贯说了,让圣上知道谁是谁。
“晏同烛,晏家人,晏太傅是你的?”圣上问道。
“回陛下,晏太傅是学生的祖父。”晏同烛答道。
“你是几房的?”圣上继续问道。
“回陛下,学生是四房的。”晏同烛恭敬答道。
“四房,就是南平那丫头的长子。”圣上脸上的笑意深了几分,这是荣王弟的外孙,也和他外孙一样,“探花晏同烛。”
晏同烛呆愣了一下,他是探花?天上掉馅饼,正好掉他头上了,小妹真是小福星,“谢陛下恩典。”
圣上笑,“朕宣布本次新科进士的一甲排名,状元罗洪先,榜眼程文德,探花晏同烛。”
“臣等谨奉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行礼道。
一甲已定,二甲、三甲的名次,就不烦劳圣上了,殿试发榜用黄纸,表里二层,分大小金榜,小金榜进呈圣上御览后存档大内,大金榜用玉玺加印。等举行传胪大典后,由礼部尚书奉皇榜送出太和殿中门,至东长安门外张挂在宫墙壁上,所以考中进士者亦称之为金榜题名。
进士们是不用去看榜的,那是给百姓看的,进士们会在传胪大典后,直接从皇宫出去跨马游街。新科进士跨马游街,风光无限,是天下所有读书人梦寐以求的事。
------题外话------
注:晏四哥入仕,大登科后小登科,他媳妇儿也快出来了。
吾家娇女 第一百五十四章 跨马游街
传胪大典结束,圣上乘舆回宫。新科进士按照名次上了马,前面御林军开道,接着是拿乐器的队伍,后面跟着二百多名骑着马的新科进士,最后又是一队御林军。
途经过的地方都会有民众出来围观,整条街道仿佛过节一般,敲锣打鼓,鞭炮声。临街的二楼的窗户,基本都是敞开的,平时不轻易抛头露面的大家闺秀今都出来看热闹了。
榜眼程文德笑道:“探花郎,你要小心,别被果子砸到。”
为了表达对新科进士的喜爱,围观的百姓会扔鲜花、香囊、手帕,还有人扔果子。状元爷或许是才华最好的,但最受关注的是探花郎。更何况这届的状元爷年过四旬,还留着胡子,十分显老。
这时一个香囊飞了过来,晏同烛躲过去了,程文德接住了,然后旁边酒楼里丢香囊的女子懊恼地道:“哎呀,扔错了,我是要扔给探花郎的!”
“果然啊,探花郎,还是你比较受欢迎。”程文德年纪也不大,二十七八岁,长得也是眉清目秀的。
晏同烛笑笑,抬头想看看,是什么人把话说的这么直白?他这一抬头,楼上的女子要疯了,都尖叫着喊:“探花郎,我在这儿,看我,看我。”
“看我看我,探花郎,我比较美。”
“探花郎,别听她的,我比她美。”
“探花郎,香囊是我丢给你的。”
“京里的女儿家都这么热情奔放?”程文德是外地考生,惊讶地问道。
“有失体统,有失体统。”状元爷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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