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娇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纤雪
晏萩便让婢女去拿了药酒来,交给邬小姐的丫鬟,让她帮她家小姐揉脚。
家里这次请客,真是状况百出啊!好在接下去没有人再闹出幺蛾子,顺顺利利的到了开席时间,大家移步入席。宴罢,宾客去看戏,马氏和洪氏则看着仆妇们收拾,将碗碟桌椅收归库房。
戏台唱的是《状元及第》、《五子登科》这一类的喜庆戏。听了几出折子戏,宾客们就陆陆续续的告辞了。把宾客全部送走了,几位太太才有空问问小姐这边的情况,晏芬把牛小姐和罗小姐打架的事说了,晏萩把邬小姐的事说了。
晏大太太皱着眉道:“以后这三家还是不要来往了。”
晏二太太几人表示赞同。
吾家娇女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尼庵小住
晏家的庆贺宴后的第五天,晏同华带着洪氏离京前往泰安县任职,对家族、对嫡母,晏同华是充满感激的。京中养废、捧杀庶子的不在少数,可嫡母待他,虽不如亲子那么亲厚,但也一样的让他读书习字。
这次他外放作官,家里给了他三千安家银子,祖母私下又给洪氏五百两交际银子。出门之前,晏同华和洪氏去春晖堂给晏老夫人磕头,“祖母,孙儿就要远行,请您老好好保重身体,等孙儿回来,再承欢膝下。”
晏老夫人看着长大成人的孙儿,笑道:“我会好好保重的,你们在外面也要好好的,快起来,别跪着了。”只要是有良心的孩子,庶出的又如何,培养出来照样能顶用。
晏老夫人还特意嘱咐晏同华,“不要学你父亲的,在外要洁身自好,名声也好听些。”
“孙儿明白。”晏同华在女色方面十分的节制,娶妻之前,晏二太太曾问过他,是否要安排通房丫头,他拒绝了。晏二太太能询问他的意思,而不是直接安排人,这也是晏同华感激嫡母的原因之一。
这天傍晚,晏二爷那个怀孕的通房丫头十月孕满,阵痛开始,通了两个时辰后,产下一女,晏家多了一个十五小姐,晏二太太为她取名晏莉。
二房有嫡子两个、庶子一个、庶女四个,是晏家几房中子嗣最多的了,晏二爷为晏家开枝散叶做出了大贡献,然而晏太傅和晏老夫人并不怎么高兴。
晏太傅把晏二爷叫去了书房,晏二太太则来告诉晏老夫人,“已给小十五安排好了两个乳娘,伺候的人也添置好了。”
晏老夫人眼神复杂的看着次子媳,她知道这个儿媳贤惠着呢,要不然也不会长子还在肚子里,就给老二纳妾,还纳的是良妾,还好那女人生下晏同华三年后病死了,要不然,二房只怕比先前的三房还要乱。
“不过是个通房丫头,即便生了孩子,也不要太抬举她,免得生出不必要的心思来。”晏老夫人敲打晏二太太,省得她这贤惠儿媳,又贤惠一把。
晏老夫人是真不明白晏二太太这么贤惠是要做什么?这贤惠是能当饭吃?还是能当衣穿?晏太傅的妾室是晏太傅的母亲安排的,晏老夫人被迫接受,其实心里很不舒服,因而在她成为婆婆后,她没有给任何一个儿子安排妾室和通房丫头。
“儿媳知道了。”晏二太太本还想给人换个小院子的,现在还是别动了。
二房又多了个女儿,三太太的肚子还没有动静,晏老夫人不免有些担忧,决定去城外妙善庵,求佛祖赐个给三太太麟儿,为了表达虔诚之意,还决定去那小住几日,听妙善庵的了尘大师讲经。
晏老夫人要去妙善庵住上几日,晏大太太立刻安排人去妙善庵打点。晏萩写了封短笺,让人送去给傅知行;定亲过了明路,两人互送信物,就没有偷偷摸摸了。不过在短笺上,晏萩还是做了暗记,傅知行的烂桃花那么多,万一有人假借她之名,把傅知行约出去怎么办?这叫防范于未然。
知道晏老夫人要去妙善庵小住,晏二爷、晏三爷、晏四爷和晏五爷都各自吩咐妻子,“母亲年迈体弱,你一定要照顾好她的衣食起居。”
晏二太太四人自是表明一定会照顾好晏老夫人。
到了五月十六日,除了晏大太太留下看家,马氏留下来照顾三个孩子,其他人都跟着去。晏家其他女眷整装出行,晏同方、晏同明在兄长们入仕后,承当起责任,他们要护送家里的女眷前往妙善庵。
“祖母,您慢点。”晏萩正搀扶晏老夫人要上马车,就见傅知行骑马过来,“傅表哥。”
“潇潇。”傅知行翻身下马。
“你过来送我呀?”晏萩笑问道。
傅知行颔首,“不过只能送你到城门口。”他很忙,这一会空,还是挤出来的。
“送到城门口就很好,等我回来喔。”晏萩眉眼弯弯地笑道。
“我等你回来。”傅知行严肃地说道。
“等我!”晏萩一脸依依不舍,就跟她要去千里之外,数年不归似的。
傅知行很配合地点头,“我等你。”
南平郡主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晏五太太笑道:“傅公子对潇潇很好呢。”
“无咎性子好,也就他会这么依着潇潇胡闹。”南平郡主唇角微扬,看傅知行这么宠着女儿,她是高兴的。
晏五太太嘴角抽搐,傅公子的性子好?得,丈母娘看女婿,那那都是优点。
晏老夫人带着晏萩、晏荭、晏菁上了第一辆马车,晏二太太、晏三太太、南平郡主、晏五太太坐第二辆,晏芬姐妹上了第三辆,婢女、婆子分坐第四辆和第五辆马车。
傅知行、晏同方和晏同明翻身上马,“出发。”
本朝信奉佛法,因而京城寺庙极多,名头最响的几处寺庙,除了洗石庵,其他的都在城外,信徒多香火旺盛。妙善庵的了尘大师,名声虽不如文颂禅师,却也有很多信徒,还被皇后请到宫里讲过经。
妙善庵占地足有百亩,周围的几百亩属庙田,收取的田租,就足以维持妙善庵日常开销。妙善庵供奉的是送子观音,求子相当灵验。因而妙善庵最大的收入不是田租,而是城中勋贵世家的女眷们供奉的香火银子,这次晏家去庵中上香小住,少说也得添上百两香油钱。
到了城门口,晏萩和傅知行挥泪告别,看着傅知行牵着马站在原地目送自己,晏萩又挥了挥手,直到身影模糊了,才转身坐好,唉声叹气的。
“舍不得呀?那你叫无咎一起去啊?”晏老夫人逗她道。
“傅表哥很忙的。”晏萩靠在晏老夫人身旁,“潇潇很善解人意的。”
“我的乖乖,有你在祖母身边啊,祖母每天都很开心。”晏老夫人搂着孙女,乐呵呵的。
马车这边刚出城,那边汝顺郡主就收到消息;晏家这么多人出行,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更何况汝顺郡主还派人盯着晏家呢。汝顺郡主叫来了心腹,做了一番安排。
仲夏五月,拾阶而上,空气弥漫着草木的清香,等进到妙善庵,扑面而来的是浓郁的檀香。迎客的中年女尼含笑上前,合掌行礼:“贫尼净明,见过诸位施主。”
“净明师太有礼。”晏老夫人等人笑着还礼。
这位净明师太是专门负责接待贵客女眷的,陪晏家人上香,众人跪在蒲团上,闭上双眼,合十祈祷。等晏家人拜罢菩萨,净明师太送晏家人去给施主们住的幽静院落。晏家这一行,足有二三十个人,因而要了两个相邻的院子。
僧侣讲究过午不时,等晏家人在院子里歇了一会,就有小尼姑过来,请她们去斋堂用素斋。每人一个原木托盘,托盘上是一碟炒青菜、一碟小葱炖豆腐、一盘子炒豆芽、一碗丝瓜汤。
“好清淡哟。”晏菁小声嘀咕道。
“这里是尼姑庵,你难不成还想吃肉啊?”晏荭斜她一眼道。
晏菁捧着脸,“我会饿瘦了的,瘦了就不好看了。”
晏萩看着她的圆盘脸,“你本钱足,就几天时间,饿不瘦你。赶紧吃吧,过了午时,可就连这点东西没得吃了。”
“十二姐姐,你有带糕点来吧?”晏菁问道。
“嘘。”晏萩竖了根手指在唇上。
晏菁吐了吐舌头,没再多问,拿起筷子吃了起来。素菜看着清淡,可吃到嘴里,却很可口。晏菁眼睛亮了,“这菜很好吃呢。”
晏老夫人也道:“妙善庵的这位做素斋的师父的厨艺不错,不比广济寺的差,如此简单的食材,也能做成这样的美味。”
“小葱炖豆腐,没有豆腥味,咸淡适口,异常鲜嫩,真是挺好吃的。”南平郡主极挑嘴的人,能夸这道小葱炖豆腐,可见这道菜是有多么的好吃了。
“要是素菜都这么好吃,我也不惦记吃肉了。”晏菁吧咂着嘴道。
“家里厨子没这手艺,你呀,还是继续吃肉吧。”晏荭笑道。
晏菁似模似样地叹气,“那我也只能委屈点了。”
众人莞尔。
吃完了素斋,晏家人回院子歇了午觉,未时初,净明师太过来了,“了尘大师请诸位施主去禅堂。”
了尘大师并不好见,这还是晏大太太提前预约的。到了禅堂,晏家走了进去。禅堂里檀香袅袅,了尘大师坐在盘脚蒲团上,穿着灰色僧衣,容貌平淡无奇。乍一看,就是一个年迈的普通老尼。不过仔细一看,气度淡然从容,目光平和慈祥,似乎充满了悲天悯人的神情。
不过晏萩觉得她一点也不悲天悯人,至少不悯她;禅堂里没有桌椅,只有两个蒲团,一个了尘大师坐着,一个晏老夫人坐着,其他人……呵呵,站着听了尘大师讲经。
“……佛在《百业经》中开示我们:一切善恶业果不会成熟于地、水、火、风四大之上,只会成熟在自己的五蕴、十二处、十八界之上……业的规律就是如此:即使是很微小的善业,也能感发极大的乐果;即使是很微小的恶业,也能感发极大的苦果……我们往昔所造的一切恶业,如果没有以对治力忏悔,那么在今生与来世乃至千万劫后终将感受其苦果,在未成熟之前,绝不可能自动消失……”
晏萩茫然望天,这说的是啥呀,她听不懂啊!
听不懂就算了,脚还站麻了,晏萩悄悄的挪动了一下脚,她觉得这么细微的动作,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可是没想到了尘大师停顿了一下,目光还扫了过来。
晏萩赶忙做出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虔诚样,其实晏家人都不是虔诚的信徒,都是那种有事就求求菩萨,拜拜佛,没事时,菩萨是菩萨,她们是她们。大家听得都比较痛苦,但面上不露,还摆出大师言之有理的神情。
晏萩想到接下来六天都要要经历这样的“摧残”,就不寒而栗,怎么样才能说服祖母不让她来受这个折磨呢?有着同样想法的不只她一个,晏荭、晏菁亦是。那几个年长的,性格沉稳,抱着即使不信佛,但听听也无妨的态度。
“……祸福无门,惟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了尘大师还在讲经,晏萩却已神游天外了。
一个时辰后,了尘大师结束了这场因果大论,晏家人这才离开禅堂,返回暂住的小院,到房间,晏萩、晏荭和晏菁不约而同,如释重负地长出了口气。
见三个孙女一副逃出生天的庆幸模样,晏老夫人哑然失笑,“明儿是不是都不想去听大师讲经了?”
三个小姑娘点头如捣蒜,期待地看着晏老夫人,希望她允许她们不去听。
“不想听就不听,不过在庵里,不许到处乱走。”晏老夫人自己也听不进去,只是为了三房的子嗣,她必须坚持,更何况这还是她决定的,不能打退堂鼓。
“谢谢祖母。”晏萩三人大喜,祖母好善解人意呀,都不用她们想法子,就免了她们受罪的事了。
到了傍晚,晏萩拿出酥饼来分,她一共带了六包来,之所以没带其他糕点,是山上虽然比山下凉爽,但也是夏天了,带其他怕坏掉。晏萩把酥饼给两妹妹一人一块,“饿了吧?”
“前胸贴后背了。”晏菁可怜兮兮地道,中午的素斋再好吃,那也没多少油分。
晏萩又拿了两块后,才重新包好,“甘草,你拿去给老夫人。”
甘草领命而去,过了一会,她空着手就回来了,“老夫人留下了两块,郡主留下了两块,其他的分给了二太太她们。”
“好,这半块是你的,赶紧吃了。”晏萩只吃了半块,她一直都不怎么爱吃酥饼。
“奴婢不饿,小姐给其他人吃吧。”甘草强忍着才没咽口水。
“吃吧,麦雀她们都吃过了。”晏萩把酥饼塞到她手里。
“谢谢小姐。”甘草这才倒了杯水,到旁边吃酥饼。
胃里有了点食物垫着,才没觉得饿得慌,婢女们伺候各自的小姐洗漱,上床歇息。
做完晚课的众尼也安然入睡,可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晚上,有几道黑影翻过了妙善庵的围墙,直奔给施主们住的幽静小院。
------题外话------
我感冒又咳嗽,声音不好听,不要去听了。
吾家娇女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尼庵遇险
黑衣人很顺利地摸到了小院外,柔和的月光下,他们身后绑着的刀,寒光闪闪,侧耳细听,院内寂静无声。可就在黑衣人攀上院墙,想要翻过去时,右角房亮了灯。
“吱”一声,门被打开了,两个婆子提着一盏防风灯,缩头缩脑地走了出来,夜里山上风大,即便是夏日,也带着丝丝凉意。
趴在墙头的男子不敢乱动,怕发出声响来,惊动了这两个婆子,到时候她们喊叫起来,势必会惊动其他人,混乱起来,没杀对人,那就白忙一场了。
下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催促道:“彪子,快点下去,做甚趴着不动?”
“别出声,有人出来了。”彪子小声道。
“什么?”下面的人没听清,“你说什么?”
“别出声,有人出来了。”彪子稍微大声地说道。
下面的人听到了,没再问,可是夜深人静,声音传的远,即便听不清说啥,也能觉察到这边有动静,一个婆子问道:“你看墙头那里是不是趴着个人呀?”
“你老眼昏花了,那是树影。”另一个婆子啐她道。
“树影怎么会有声音?”
“风吹过的声音,别管那么多了,赶紧上茅厕,要憋不住了。”晏萩带来的酥饼有限,除了主子们,也就只有几个贴身婢女吃了点,其他的婆子喝水充饥。水喝多的后果,就是夜半内急。
见两婆子转弯,往后面的茅厕去了,彪子正准备下去,“吱”左角房的门又打开了,出来三个婢女,手里也提着防风灯;彪子忍不住低声咒骂道:“他奶奶,这大晚上,一个两个都不睡觉,跑出来当夜游神,这样老子还怎么办事?”
三个婢女的眼神比那两个婆子的好,“哎呀!墙头上有人。”
“不好,有贼人摸进来了!”
“有贼人,有贼人。”
三人同时呼喊,隔壁院子里的人都醒,更别提住在这个院子里人,晏老夫人年纪大了本来就觉轻,被惊醒,听到有贼人,立刻喊道:“潇潇,潇潇啊!”
“老夫人,十二小姐和十三小姐、十四小姐昨儿晚上睡在厢房那边。”香缘提醒她道。
“我要过去。”晏老夫人鞋都没穿,就往门口走。
“老夫人,不可以呀。院子里不知道进来了多少贼人,老夫人您出去会出事的。”香缘拦着她,“老夫人,万一贼人挟持您,逼十二小姐她们把门打开怎么办?”
这话有几分道理,晏老夫人不敢开门出去,可是又担心晏萩她们的安危,懊恼地道:“昨夜让她们一起住这屋子就好了。”
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太晚,同样的情形也发生在东厢房里,要不是琥珀阻拦,南平郡主已拉开门栓。
彪子见院中的人已经被惊动,索性也不隐藏行迹了,“兄弟们,杀进去,见人就给老子砍。”原本是想用迷药把人迷晕,抱出来,先玩上一段时间,或杀或卖的,现在只能全杀了,以绝后患。
厢房内,晏荭和晏菁害怕地依偎在晏萩身边,“十二姐姐,为什么会有贼人?”
“流窜过来的吧。”晏萩揣测道。
“十二姐姐,我们会不会死?”晏菁瘪着嘴,要哭不哭地问道。
“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晏萩看着在搬桌子堵门的麦雀,她是不是该庆幸,今天是守夜的人里有麦雀?要不然就她们三个小姐,带着三个同样没有缚鸡之力的婢女,她们就算不想坐以待毙,那也只是垂死挣扎。
桌子堵住了门,外面的人想推开门进来,要费大力气才行,麦雀放心地拍了拍手,拿着撑门的棍子,站在窗边,贼人要是敢从窗子爬进来,她就一棍子敲死他。
另一个婢女见状,拿起了香炉,香炉是铜制,砸人应该可以。还有一个婢女左右看看,没有趁手的东西,“我……我要做什么?”
麦雀想了想道:“你去守着小姐们,把凳子拦在床前,要是贼人闯进来,凳子也能拦他们一下。”床榻太矮了,要不然小姐们可以躲到床底下去。
“先把首饰盒里那三枝长簪拿来。”晏萩真后悔没带上护身匕首,庵堂是祥和之地,不宜带凶器,可现在呢,外面不知道有几个贼人?
庵堂里不留男子,晏同方和晏同明用过午斋后,就下山回城了,院子里全是手无寸铁的妇孺,面对一群手持利刃的凶徒,真是凶多吉少。
没有匕首,还好有长簪,原本只是准备,并没打算派上用场,现在也只能指望长簪了,即便杀不了人,伤人总是可以的。晏萩把长簪分给了两个妹妹,她自己紧握着一枝。
“咚咚”有人在踹门,“咔嚓”门被踹裂,但有桌子撑着,没有倒下;屋内很黑,外面却有月光,即便不是亮若白昼,可晏萩仍看清了那人面目狰狞,两眼冒着凶光,手里拿着……
晏萩打了个哆嗦,那是一把染血的大刀,看来已有人遭了毒手。这庵堂还算祥和之地吗?晏菁带着哭腔道:“佛祖啊菩萨,你们要真有灵,就显灵让这些坏人死啦死啦的。”
“小十四,别……别说话。”晏荭颤声道。不出声,或许那凶徒就看不到她们,就不会进来伤害她们了,晏荭自欺欺人。
那男子踹不开门,转到窗户边去了,“嘭”一声,窗户被砸开了,木头飞溅,麦雀和另一个婢女下意识地向后退。那男子狞笑道:“爷要杀的人,那怕变成一只老鼠,会钻洞,爷也会把人从洞里抓住,拧断她的脖子。”
“十二姐姐。”晏菁的眼泪落了下来。
“别怕。”晏萩双手握住长簪,不管怎样,都得奋起反抗,就算是死,也要先咬对方一口肉下来。
那男子打算从窗户爬进来,麦雀举起棍子朝他的脑袋上狠狠地砸了下去,拿香炉的婢女一边啊啊啊地尖叫着,一边用铜炉却砸那个已被麦雀打昏过去的人。
“小山。”又来了一个壮汉,“他奶奶,臭婆娘,居然敢打老子的兄弟。”说着他挥刀就砍了过来,只是隔着一道窗和一具死尸……被砸了那么多下,晏萩似乎看到那人的脑浆迸出来了,所以应该是死了。
那壮汉的刀砍在了窗框上,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刀砍的很深,刀一下没法拔出来。他伤不了站在窗边的麦雀二人,麦雀她们也打不着他,形成了对峙的局面。
这时庵堂里的护庵尼赶来了,她们手持包着铜皮的长棍,和凶徒们打了起来。站在窗边的男子也走开了,麦雀探头往外一看,“小姐,庵里的师太们来救我们了。”
“十二姐姐,我们不用死了。”晏菁眼泪流得更快了,这是喜极而泣,不是被吓出来的。
“不用死了,你还哭什么哭?应该笑。”晏荭扯着嘴角假笑。
“别笑了,笑得跟夜猫子叫似的,瘆人。”晏萩颤抖着把手中的长簪放下,刚太用力了,现在手有点伸不直,关节还有点痛。
凶徒一共有九人,被麦雀放倒一个,还有八个,逃走了三个,另外五个被打断了腿绑了起来。
“晏老施主,外面安全了,您可以出来了。”一个师太上前敲门。
里面有拖拉的声响,过了一会,门才打开,晏老夫人就招呼都没跟这师太打,就直奔晏萩她们住的厢房;南平郡主的房门也打开了,她也是拔脚就往女儿的房间跑。
“潇潇……这里怎么还有一个凶徒?”南平郡主看到了趴在窗子上的那具死尸。
那些师太们这才发现,赶紧把死尸从窗子上弄下来。
“潇潇。”晏老夫人和南平郡主站在窗户外,冲着里面喊道。
门打开了,晏萩从屋里跑了出来,“祖母,娘。”
晏荭和晏菁跟在后面,“祖母。”
“潇潇,吓坏了吧?”南平郡主搂住女儿。
“娘,这里是庵堂,为什么会有贼人来杀我们?”晏萩含泪问道。
“这个可得好好问问主持师太了。”南平郡主冷声道,贼人这么准确无误地闯进来,说明什么?说明庵里有内应,要知道来庵中小住的,可不只有晏家人,还有另外三家女眷呢。
晏老夫人更后悔不已,“若早知道会发生这事,我绝不会来妙善庵听这什么经。”多添的香油钱也是一样的呀,为什么那时她要劳师动众来听讲经?她真是老糊涂了。
“母亲,这怎么能怪您呢?谁会想到庵堂里会发生这种事情。”南平郡主轻轻抚着晏萩的背,她能感受到晏萩还在发抖,女儿这一次是真的被吓坏了。
面对晏家人的质问,妙善庵的主持师太头痛无比,她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摸进妙善庵杀人。清点后,发现死了一个婢女和两个婆子,还有三个人受伤,其中有一个婢女胳膊被砍断了,流血过多,已昏迷。
死伤人数不是太多的原因是这些凶徒,主要是奔晏萩来,可晏萩所在的房间的房门没有踹开。主子们都没事,从另一个院子过来的晏二太太拍着胸口道:“不幸之中的大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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