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之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我想吃肉
涂氏进京之后气都没喘匀,直奔相府请安。见皇帝都不用拘礼年代,一当家主母带着儿女巴巴上门给人叩头,足见其中关系了。涂氏是良家子,徐梁被郑靖业给弄了个身份之后娶她,她为人也爽,办事也干脆。那啥,一般人也没那么干脆就把刚生完孩子奴婢给卖了:“想卖就卖了。”
徐梁也只能闭嘴。不卖吧,涂氏一定不会养这五娘,扔给个奴婢妈带着,这年头有个“从母”说法,如果父亲不认,或者当家主母不理会,亲生骨肉也就从母当奴婢去了。这是法律规定。这里面还有一个缘故,奴婢,尤其是家伎一类,很多人家是会互赠或者拿来招待客人,谁知道生出来是谁种?多数情况下,当家主母肯留下孩子,卖了奴婢是不会有人说不妥。
涂氏对杜氏是相当尊敬:“夫人过奖了,总是看着,别让他们出大错儿就行了。他们也大了,我也管不动了。”
杜氏又问:“都叫什么名儿啊?”
涂氏道:“二郎名熙,三娘名欣,四娘名少君,五郎名杰。”
又让儿女拜见赵氏、郭氏、郑琰。
赵氏伸手虚扶道:“这可使不得。”赵氏世家意识里,这是相当使得,只是婆母看重徐家,她也要谦虚一二。
终是拜了一拜。
郑琰笑道:“前几天我还与莞娘她们说,又要多两个小娘子一道玩了,她们都念叨着呢。我看到三娘和四娘觉得分外亲切,过不几日大家都要到熙山,我就邀了她们一起来玩可好?”
徐家三娘徐欣今年十二,四娘徐少君十岁,这姐妹俩年纪虽小,相貌实是不坏。改用金大侠一句台词:“三娘艳若玫瑰,四娘秀若芝兰。”
徐欣爽地答应了:“我们来京里两眼一抹黑,也就只认识七娘,以后还要请七娘多关照呢。”
郑琰笑道:“什么关照不关照?咱们一处玩呗。”
杜氏道:“你们和和气气地一处,我也放心了。”
赵氏就问杜氏:“今日开宴,不知客人口味如何?要不要安排两班伎乐?”
杜氏目视涂氏:“不要跟我客气,你们客气了,结果不痛”
涂氏道:“娘子一向是个痛人,我再跟您客气就是不识好歹了。我们都是苦过来人,哪有什么忌口?能吃得饱就行了。”
杜氏嗔道:“还有孩子呢。”
涂氏道:“他们也没什么,只是青州那里,爱喝汤,您多给他们碗里加瓢水就得了。”
杜氏道:“才说你照顾孩子,这就拿来摔打。”
郑琰道:“上回宫里,阿娘也这么对贵妃说我。可怜我被阿娘摔打了十几年。”还假意“嘤嘤”了几声。被杜氏一个眼刀给削了回去。
女人天生都是活跃气氛高手。
杜氏对赵氏道:“那就这样吧。”
赵氏领命而去。
饭好了,徐梁也服侍着郑靖业回来了。郑靖业问一声:“宴席可好了?客都到了么?”得到肯定答复之后,先把徐梁领到书房谈话。
大正宫没机会单独聊天,宰相工作还是挺忙,徐梁也得搞交接。下了班,得趁着大家没喝酒脑袋还清楚把要点说一说。
进了书房门,徐梁先请罪:“犬子无状,奴此番入京才知道这小子居然私置了产业。”
“你已是侍郎,朝廷大臣,不是我奴仆了,”郑靖业和蔼地道,“这世上怎么有拿圣人大臣当自己奴仆道理。你只管挺直了腰杆做人。英雄,莫问出处。”
徐梁痛哭流涕:“非相公不能有今日,焉敢忘本?犬子无状,是不知礼义啊!这样人,另人怎么肯真心与他相交呢?”
“小孩子都是驴脾气,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就是现畏于杖责,一时蜇伏,日后他会安份吗?不如让他碰碰壁,也好知道外面人都没那么好欺负,经得多了,自然明白你是为了他好。你总护着他,不知道他心里想什么,等到他真闯了大祸,咱们都护不住了,怎么办?小时候把亏都吃够了,长大了就不会再吃亏。总比年纪一大把了连改过时间都没有了要好。”郑靖业很讲道理。
徐梁一脸羞愧之色:“是下官没有教好儿子。”
郑靖业摇头:“想我年幼,父母皆经孝顺二字教我。孝固不用说,顺却是大有讲究。我若逆来顺受,也没有今日。年轻人,有点儿想法是好事,他要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你才要发愁。”
“他那个破烂脾气,还是欠打!”
郑靖业道:“我一直看着他,他很好,让不思进取人围着也没磨去志向,心志坚定是好事。让他那里混着,是我意思,连文博也与他一起,得让他们明白,世家并不是什么时候都是光鲜,让孩子不能胆怯。大郎父子,当年我一不留神,就让他们钦羡世家去了,羡慕得要命!满脑子想都是世家说,他们说什么都觉得是对,所以我对大郎动了家法!”
徐梁是郑靖业书僮,比郑琇大不了几岁,郑琇童年时代他还带郑琇玩儿过,对于这个小道学也是知道一二,不由笑了:“世人谁不羡慕世家?衣食无忧,前程无量,看着光鲜丽亮,言谈举止高雅。并算不得错,不瞒相公,有时候,我也羡慕得紧。”
“光打不顶事儿啊,”郑靖业伸手拍拍徐梁肩膀,“打是打不开窍,把阿兴扔出去没两个月,他就懂事了。对阿烈不要一味责备。”
徐梁恭敬地道:“还是相公有办法。似下官这般,只会动板子。”
“可怜天下父母心,好啦,我本就想,阿烈底气有了,该让他见识见识世家手段了。正好知会你一声,让他去吃点儿小亏。既然你来了,正可多看顾他一点,别叫他亏得太大。”
徐梁领命:“下官代犬子谢过相公栽培。”
“好啦,开宴了,今天都是熟人,自家人,一道乐一乐。不醉不归啊!对了,圣人赐宅,我给你挑好了。就这坊内,他参了你,我就拿他宅子抵给你。说给你知道,不要嫌晦气。大丈夫,百无禁忌。”
徐梁心里抹了一把大汗,这才是郑相啊!连声道谢。有郑靖业当靠山,怕啥晦气啊?他不找别人晦气就已经很开心了。
“于元济、李幼嘉他们已经派人看行李引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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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郑党一个家庭聚会,为徐梁接风,也是联络感情,以后大家都京城混了,彼此扶持,也是知道哪方面出了纰漏要找谁讨人情。不但奸党们聚齐了,奸党家能出现家属也出现了。
郑靖业先举杯:“今天为徐梁接风,谁都不许作伪。”
众人哄然称是,一起举杯,共贺徐梁入京。徐梁与大家饮了三杯,又让儿子们拜见恩相叔伯,郑靖业道:“都是好孩子,京中也有伙伴,你们多亲近。”让小奸党们去联络感情。自己督促手下饮酒,这样宴席,都不用说太多,相处得次数多了,脸熟了,默契也就有了。
唐文渊道:“这京中只有相公这里有好酒,平日讨且来不及,今日谁作伪谁是傻子!”众人大笑。
林季兴当着郑靖业面夸他闺女:“这澄酒千金也换不来,府上人杰地灵。”
“养闺女就是为了日后有酒喝,”郑靖业乐得附和,“这闺女养得值了。”
说到郑琰,就有人想起了池脩之,于元济道:“池大郎呢?”
“今日他禁中当值。”
靠!众人心里一齐骂娘。池脩之他是中书舍人啊,离皇帝辣么滴近!前途无量哟~一个小破落户儿,抱上大腿,这就飞黄腾达了。md!咱家怎么就没人有这好命啊?!
郑琰完全不知道,自己又被人当成大鱼惋惜了一回。
她终于见到了她家歌舞伎,她家当然养了歌舞伎,水平还不低,只是管理甚严。一是怕家中男子不学好,二是怕郑瑜郑琰被带坏。姐妹俩音乐课都是方氏、赵氏亲授,万不肯让她们接触歌舞伎。用方氏话说就是:“她们伎艺是好,然而出身卑贱,待人带着谄媚,纵有故作清高者,亦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徒惹人笑。四娘、七娘宁可乐理不通,也不能造作扭捏。”
不管她说得有没有道理,郑靖业夫妇同意了。郑琰年纪不大,少遇大宴,遇上节庆日,郑靖业带着男人们前面看歌舞,杜氏喜欢带着女眷看百戏——热闹,杜氏喜欢。
这一回为表隆重,歌舞伎全场了。郑琰看着奇,也没功夫目不转睛,她得搞社交。
郑琰小马仔如李莞娘、于薇、唐乙秀等等等等都来了,郑琰把徐欣、徐少君姐妹带身边,为小姑娘们做了介绍。徐欣与郑琰年岁相仿,话题也多些,徐欣听说郑琰读了许多书,惊讶不已:“我就不爱看书,死活看不进去。你们怎么就能看出乐子来呢?”
于薇道:“这里头可没我,我也不耐烦看。”
郑琰抿抿嘴指着于薇对徐欣道:“她喜欢打人。”于薇祖父于元济砍人出身,于薇同学本人也是郑党小打手一枚,郑琰与戴瑶成口角时她卷袖上阵,是义不容辞也是特殊爱好。
林蓉一扬头:“总比叫人打了强。”
说得小姑娘们嘻嘻哈哈地笑作一团。李莞娘道:“谁敢动咱们,大伙儿带上人一齐抡死他。”
徐欣大乐:“这个好。”
郑琰注意到徐少君很少说话,咳嗽一声:“不要吓着四娘嘛。四娘,咱们都是斯文人,她们就是说说,根本没打过人。”
是啊,一张嘴就能杀人,没轮到挽袖。
唐乙秀闷笑不已。
鼓点响起,舞伎作胡旋,小姑娘们也看住了,郑琰挟了片儿蒸香肠,嚼了嚼。看一眼歌舞,唔,舞伎已经转完了圈儿,又换上一组轻歌曼舞了。不如当年千手观音好看啊。
这一次就算是把徐家姐妹带进郑党小圈子里了,大家带着徐氏姐妹逛京城,东西市摊位都走遍了,到了迁居熙山日子,大家也熟了起来。
徐氏姐妹便要还一个东道,她们爹是侍郎,熙山也抢了座别业,想要设宴招待朋友。郑琰等人都说要去。
徐家菜别有风味,与京中略有不同。徐欣指着一道炒虾仁儿,介绍道:“这个味道不坏。”
郑琰道:“那可要尝尝了。”
徐少君已经把郑琰杯子添满,给她递上了一杯西瓜汁。郑琰顺手接过:“谢谢四娘啦。”
郑琰吃饭有一个习惯,每换一道菜时候,都要喝点儿味道略淡东西把上一道菜味道冲一冲。郑琰吃饭时候流质食物消耗量总是很大,家里已经习惯吃饭时给她一大壶饮料了。
这顿饭郑琰吃得有点儿怪,徐少君已经合适时候给她添了两次饮料。问题是,这习惯估计她哥哥都不清楚。徐少君怎么就能合适时候给她添饮料呢?而且,郑琰虽然喜食酸辣,也喜欢吃油炸,这个口味问题,没那么容易让人知道。她们一共只一起吃了一次饭。再说了,谁吃多了撑观察她喜欢吃啥啊?!
郑琰缓啜着果汁,对徐少君灿烂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郑小朋友小弟又多了两枚……风云将起啊……
奸臣之女 78男人的担当
“阿姐这是向我兴师问罪来了呢。”庆林长公主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宜和长公主。
宜和长公主啐道:“呸!我眼前你就把这小心眼儿收起来罢!别叫我真恼了你。”
庆林长公主这才正色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唯此一子,天子外甥,欲为清贵职,有何不可?不是看你和驸马面上,我拆了他家大门去。”
“阿姐又说气话了。”
“我待不说气话,真打上门儿去了,又怕你难做。”
庆林长公主沉吟道:“你容我想想。”这个稀泥不太好和。
正思索间,侍婢来报:“七娘来了。”
庆林长公主对宜和长公主道:“阿琰来了,待我问问她知不知道蒋卓底细。”
宜和长公主道:“她倒是个有主意池大郎又是中书舍人,说不定能知道圣人对蒋氏子有何考语。”
“禁中忌泄漏。”庆林长公主不得不为池学生圆上一圆。
“就你小心。”
说话间郑琰已经熟门熟路地过来了,见宜和长公主正与庆林长公主一张榻上对坐着,一道问了个好:“这样大好光阴,你们都虚耗家里了。今天没太阳,正好出去发散发散呢。”
宜和长公主是郑琰五嫂亲妈,跟郑琰也不是生人,笑道:“我们都出去了,你来了岂不扑了个空?”
“你这些日子都与小娘子们说笑游乐,还记得我这老婆子呢!”庆林长公主冷笑着呲郑琰。
坐她旁边儿宜和长公主伸出指头隔空点了点妹妹,又听郑琰说:“我是喜欢跟小娘子说笑游乐来,这不就来寻你了么?”
宜和长公主连伸手力气都被笑没了,由一旁侍婢扶着,笑得差点抽筋。笑痛了才说庆林长公主:“平日里你这张嘴已是够利害了,没想到还有人能堵得你说不出话来。”
庆林长公主就问郑琰:“虽是玩笑,也是问你,怎么今天倒不与她们一道玩了呢?”说着招手把人招到自己身边坐着。
“大家又不是都长一起了,各有事忙呢,我就是带徐家小娘子认一认人,等她们熟了,各自有了投了脾气玩伴,我也就功成身退了。”
大家都希望自己能够有敏锐洞察力,可是一旦周围出现一个很有洞察力人,还拿你来洞察那么一下儿,也就华生医生能够忍受得了这样事情发生。反正郑琰觉得自己就是一小人心性,浑身觉得不自。她又不是那种“占优势还要废话然后被砍”或者是“觉得某人好玩就硬要玩火后被k”变态大反派,根据矛盾定律,这事上永远有操不完心,拼命创造困难都是傻x。
郑琰决定冷处理。
徐少君是个什么样人郑琰一时半会儿还真是摸不透,算来不过是那么几种可能。不管徐少君有什么打算,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见成效。除非老天爷把好大一盆狗血泼到她身上,否则就让她小心翼翼个三年五载,她也兴不起风浪来。看不透,索性不看了,有想法必然会冒头。没危险就随她去,看不下去了,直接拍死算完呗。
一力降十会,说就是眼前这种情况。
庆林长公主对小姑娘之间事情知道得并不多,听她这样说也点头:“这也是了,你倒也不要日日与她们厮混,我这里正要邀十九娘她们来坐一坐。”示意郑琰,高层次社交不能疏忽。
郑琰答应得一点也不含糊:“您这儿好了就叫我。”
又向宜和长公主道:“天气热,五娘不大爱挪动,您放心,她现挺好。”
宜和长公主心里是有点儿愁,她生了一堆女儿,生怕郭氏步她后尘,对郑琰也颇为客气:“那就好。”说完就向妹妹使眼色。
庆林长公主问郑琰:“听说过蒋卓么?”
郑琰还真听说过,她爹管人事,她又是她爹书房长住客,当下点头道:“是昨天补官儿罢?初仕于季先生,季先生休致,他外面晃了一圈儿,这一回又补了回来。挺年轻了,到现不过二十岁。国子监做博士呢,不晓得能不能为人师。”
宜和长公主有点激动:“就是这小子。”
照说作为一个长公主,她不该这么激动,谁叫正气头上呢?郑琰目视庆林长公主,庆林长公主只好代为描述——
宜和长公主宝贝儿子郭靖近谋转职。安侯家本次评定《氏族志》活动中被评为晋世家,当然,似此勋格老牌子世家是不肯承认,反倒认为他们拉倒了世家平均水准,让世家一词成了笑柄。
安侯家当然不肯坐等被嘲笑,非要表现出世家范儿来。历史什么是没办法补了,只好从另一方面着手。世家做官,越来越龟毛,都讲究个“清贵”、“清要”,好是文职,还不能是案牍小吏。什么挂衔儿修书啊、修史啊、掌礼仪啊、定世家名籍啊……这些是他们爱。如果是武职,他们大半不肯答应,什么杂号将军是不要想了,非得有范儿才肯,如果是加个大将军称号,那倒可以考虑考虑。
安侯家为体面计,现成武职都没要,死活非要混个清贵文职,以示他们不再土鳖。郭靖是长公主女儿、侯府嫡长子,他皇帝舅舅又爱护家人当口儿,他先前又已经混了个荫职,他家祖上又是武勋,这时入了御林,直接就是中层偏上军官,划拉四分之一御林军都不是大问题。可是家里非要让他去争国子监一个正七品“清贵”之职。
当场被国子祭酒顾家当代族长给拍了回来,非但拍了回来,还让名门蒋氏一个毛孩子当了博士。还放话说:“有不服,可与蒋卓来比一比。”
宜和长公主就怒了!郭靖年岁是不大,可蒋卓比他还年轻啊!要说学问吧,她儿子自幼也是名师教习,还有,这个“清贵”之职,主要是跟中等勋爵家孩子开研讨会,真正讲课自有下面值讲,他手里也没有什么王公家孩子。终于忍不住插话:“不过混个资历,他吃饱了撑拦着我!”
考虑到萧家公主彪悍,再考虑一下郭氏刚成为世家那种心情,没带人打上门去,真算宜和长公主修养好。郑琰认真点头,这就是官场。
“不就是蒋氏么?有什么了不起!他又不是本宗,也不是蒋进贤他儿子!”
郑琰道:“蒋卓伯父邺侯无子。”他可是个香饽饽呢。
“这小子倒是好运气!”宜和长公主冷哼了一声,庆林长公主也不高兴。听到顾家这事里搀和,她就觉得腻味。要她看着丈夫面子不与顾家这群人计较,可顾家这位老兄拍她亲外甥时候有没有考虑过她们夫妻处境?
这就是亲戚关系太多坏处了,偏偏世家就这样亲戚关系多,闹到后有和解,也有亲戚之间动刀子。
庆林长公主也跟着冷哼:“这也太便宜了!”就问郑琰,“蒋卓没有什么短处?”
郑琰就问宜和长公主:“您对他知道多少?果真无懈可击?圣贤尚且不能呢。”这事儿跟她没关系,她就一说,绝不会当成自己事去干。她看来,这件事是郭家自己找虐。不过如果能够打击到蒋氏,她也是乐意。
宜和长公主一点即透,一巴掌拍了矮桌上:“我就不信了!”回头就悬赏让人刺探蒋卓**去。自家儿子拿不到职位也不许别人拿到,好证明蒋卓人品有问题不能当人老师,那就完美了。
庆林长公主只当什么也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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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琰又坑了蒋氏一把,如今朝上诸相相倾,蒋、叶、韦三人都不肯安静,蒋氏一方没少跟郑靖业抢地盘。你们爱扶谁就扶谁,非得扯上我们做什么?找死吧?!蹦蹦跳跳就回来了。
回家时候郑靖业还没下班,她跑去见杜氏。
杜氏正看着张帖子,笑道:“来看看,于家要办喜事了。”
郑琰含着一口茶水,咕咚一口咽了下去:“谁呀?”杜氏把帖子递了过来:“你也要去。”郑琰打开一看,居然是于明朗?!日子定两个月后,界时请大家观礼。当然,期间还有几道婚姻程序,如果亲朋好友们有时间,也非常欢迎来参加。
听说要去参加于明朗婚礼,郑琰非常不淡定地道:“他真要祸好人家女孩子啦?”还以为他要打一辈子光棍儿了呢?
杜氏横了她一眼:“胡说八道!”
郑琰哼哼着:“想起他我就倒牙!那个傻子,已经祸害了一个了,又要祸害另一个。”
“你又知道了。”郑靖业脚步轻地走了进来。
郑琰起身堆上谄媚笑:“阿爹。”
郑靖业严肃地道:“他傻你就聪明了?你有什么法子?”
“我要是他,就直登了门去,不拘什么,扔下一样给那白氏父母,权当聘礼——他身上一付双鱼佩就值几十贯呢。又或者找出白氏原夫不妥之处来搅了这场婚事。成与不成,怎么样也比现强啊。”品味奇特喜欢爬墙女人算不得大毛病,脑子不够使可就要人命了。
爱不是错,笨就不对了。
“……”这丫头是把自个儿当男人了吧?“刚才话不许胡乱说出来。”
“能想出这个法子来,就不用人教,想不出来……也就不用知道了。”
“你才几岁,还要别人教呢,就想教人。”郑靖业捏着女儿耳朵,“不想去也得去。”
“哎~”郑琰答得干脆。
杜氏叹道:“于家小子那么大个人了,竟没阿琰想得明白。”
郑靖业笑而不语,郑琰觉得头皮有点儿发麻:“这法子刻毒了点儿,没本事自己想出来,还是不要知道好。自己想出来,总能对付后面事儿。不是自己想出来,没有后手,爬到墙上下不来才要坏事儿呢。”
郑靖业拎着女儿领子把她拎到书房:“你今天乐得癫儿癫儿,到你师母那里遇到什么好事了?”池脩之应该翠微宫里当值吧?
郑琰道:“看到宜和长公主了,她正恼着呢。把蒋卓祖宗八代都要骂完了,要不是师母面前,顾氏祖宗八代也难免口舌之祸。”
“怎么?蒋卓被顾老货收到国子监,又关那一位公主什么事?”郑靖业对于国子监那里,一时半儿也插不上手,那里还真是一块顽固阵地。
宜和长公主本以为儿子进国子监轻轻松松,都不用托人,就跟顾老头儿说了一声,结果人家没答应。郑靖业也不知道这个事儿,七品官儿,不中枢,他且顾不上。
对于实权派来说,国子监并不是什么过于重要地方,虽然很多人是那里学业有成之后出仕。然而国子监是有入学资格限制,不是有权有势人家孩子,不收。有钱也没用!要么高官、要么显爵,他们立场不是那么好弄。
“宜和长公主想让五娘哥哥去国子监做博士,人家没收,收了蒋卓。”
郑靖业笑得很愉:“你怎么说?”
“我就问蒋卓是不是真无懈可击,长公主就急着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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