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弃妇:酿酒娘子要崛起桑落孟锦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庄瑾颜
“娘、三妹、四弟!”她清了嗓子,趴在门缝那里,一鼓作气冲里面喊了起来。
这嗓音,就是街坊邻居也挺到了吧。结果她接连喊了几声,屋内根本无人应她。
桑落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看来这个家已经被大姐秦桑枝掌控了,连她娘都不敢出来了,不会也出事了吧。
她着急的出了汗,突然想到大姐对自己反感的由来,这才语气软了下来,“大姐,我是吃了孟家的祖传秘方才会说话的,跟别的没关系,你快把门打开。”
秦桑枝在里面笑了起来,“不重要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想再回来没门!”
眼看门内没了动静,秦桑落暴怒,这女人还真的狠下心不让她进门了。她可不同原主的懦弱性子。在现代自小性子野,被家人当作是男孩来养,除了是高级酿酒师,还是一个健身教练,力气不是一般女子能比。只要她想,眼前的木板门,扛不住几脚。
不过,眼前这具身子太丰腴,拳脚有点施展不开。而且大半夜的,也不想伤了和气,闹出太大的阵仗。
看了眼不算太高的围墙,还有一旁的歪脖子树,她眼前跟着一亮。
“豆芽,你给我把风,记得别出声啊!”
这身子虽不太灵活,可是全身充满力气,爬树什么不在话下。她撩起了裙摆,三两下就爬到了三尺高的树杈上,又沿着侧枝树干跳在沿墙上。不过还不等她找地方蹦下去,就被人用腕粗的竹竿捅了几下,整个人从墙上仰面摔了下来。
听见脚腕部一声脆响,她心道,完了,不会残了吧。
秦桑枝,我跟你没完!
桑落揉着腿坐起来,脸上疼得变了脸色,小豆芽跑过来,缩在她脚边小声叫着。她抱起豆芽,一手扶着墙壁站起身。听到里面有隐约的哭声,心中一痛也哽咽了起来,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个丧家犬。
哭声惊动了邻居,隔壁家的大叔从大门里探出脑袋,隔了老远来问:“秦二姑娘,你爹没了,你怎么不回家去,在门外哭个什么劲”
她回头一看,此人正是经常到她们酒坊买酒的大叔,“我回不去了,大姐把门锁上了。”
搭话的街坊脸色吓得煞白,神情怪异,“你……咋会说话了”
“叔、能不能……”
不等她说完,那家大门“砰”的一声合上,震得屋顶的青瓦片也落下一块,碎在地面上。
豆芽喵了两声,用爪子去刨门槛下面的土。桑落心中感动,可是依豆芽的速度,这坑刨到明年,她也不见得能钻过去。
突然,桑落想起大姐惧怕的人。
“大姐,你若是不开门,我就去族中找大爷去,你非要这么对我,别怪我心狠,我是嫁出去了,可是我也姓秦,你凭什么不让我为爹披麻戴孝,秦家不允许你胡作非为。”
身为秦家人,没人敢不敬重族长,像她大姐这种两面三刀的,面子上更是装的得体,以往爹管不住她,就会拿族长说事,这法子百试百中。
话音刚落,大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桑落眯起眼睛,还没看清来人,她就被一把拽了进大门内。
第4章 土财主
她回头一瞧,这人不是她姐夫常大富吗,他家是镇上的土财主,家里有几十亩地,因为经常给她们秦家提供酿酒用的粮食,一来二去熟了,就看上她大姐,成了两口子。
她这姐夫长的不赖,也算眉清目秀的,不过为人品行不端,除了她大姐之外,据说在外养了一个小的,整天在外面沾花惹草,拉自己时还在她腰上揩了一把油,想趁机占她便宜。
桑落挣扎了两个下,一巴掌甩了过去,豆芽见状也跳到常大富身上,用猫爪在他脸上划出两道口子来。常大富骂了两句,想去抓豆芽,却扑了个空。他回头瞪着桑落,跟着撸起了袖子。
“哼,想动手啊,我怕失手打残了你,现在我爹尸骨未寒,我不想惹事,你如果不想让我大姐知道你养了外室,就给我放尊重点。”桑落白了他一眼,不想多交流,扭头就往屋里冲。
常大富愣住,嘴巴里像吃了臭虫一样难受,不明白自己何时被这小丫头抓住了把柄,还耀武扬威的,寻常她看到自己可是再不满,一句狠话也不敢讲。
这一巴掌,他挨得有点心慌。
打她进了院子,弟弟和妹妹的哭声瞬间增大,仿佛有了依仗。远远望着,见两人皆穿了孝衣跪在灵堂前,还有她娘刘氏也在一边跪着烧纸钱,因为畏惧桑枝,谁也不敢唤桑落一声。
“爹!”桑落眼睛一红,跌跌撞撞的冲过去,她怕自己露出破绽,哭的时候还掐了一下自己。结果到了灵堂前立刻有感而发,悲伤不能自已。
“愣着干嘛,还不把这个疯子锁起来。”
常大富是一个瑕疵必报的人,吃了亏不敢言,这会把桑落当成了眼中钉。他和桑枝交换了一下脸色,指使外两个家丁拿着棍子过来吓唬她,要把桑落拖到柴房里。对方有武器在手,桑落的脾气收敛了一点,乖乖束手就擒。
豆芽为她抱不平,两只幽黑的眸光里闪现怒气,两腿一蹬,迅速冲着秦桑枝的脸上扑了过去。
“豆芽,快跑!”
桑落觉得自己如果再叫得慢了些,豆芽也许会被秦桑枝这个女人给打死,猫的身躯虽灵活,可到底还是不到一岁的幼崽,动不动就抓脸这个脾性也不知道是谁教的,这如果遇到恶人,不被打死才怪。
对付她家大姐,她觉得还是养头野猪或者野狼做宠物较好。
“二妹,你不该回来的,你那夫君现在危在旦夕,孟家视你为仇敌,没有人能帮得了你!”
桑枝大笑起来,看到桑落执拗的眼神,不解气的用棍子在她后背打了两棍子,桑落吃痛狠狠地瞪着她,好在身上肉厚,不会伤到筋骨。
桑落被人拉进柴房,还用平时锁狗的链子把她锁了起来。
“秦桑枝,你凭什么把我关起来。”桑落满腔怒火,对着她直呼其名,不明白大姐对她的怨气从何而来。
昏暗的月光下,依稀可见秦桑枝的打扮。虽然外面穿了孝衣,可是内里的衫子上带着一抹亮色,头上也是满头珠翠。她爹尸骨未寒,就这般装扮,这是对死者的极不尊重。
看到这里,桑落仿佛明白了什么,爹都不在了大姐脸上毫无悲痛,还穿金戴银,这是养了一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吧。哼,只要有她在早晚会拿回秦家的一切,不能便宜了外人。
“二妹,你别装傻了,孟家为何休你,你应该知道吧,爹为了满足你的嫁入孟家的梦想,
答应将我们秦家世代相传的酒曲方子相赠。想必他们没有得到酒曲方子,才休了你,你老实交待吧,方子你藏哪了”
桑落垂头思索,她这幅模样,估计还真的没有几个男人会看上她,如果那个孟锦年真的是因为酒曲方子才娶她,就太恶心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出嫁的家妆虽然是娘在操办,可是她也曾一一过目,没有什么酒曲方子。
“我根本没见过酒曲方子,而且我们秦家的方子传男不传女,我有什么资格知道,爹从来没有说过要把酒曲方子给我陪嫁。眼前爹尸骨未寒,不是你议论这个的时候,你快点把我放开,我要去找娘,问清楚爹的死因!”她扯着嗓子大喊,眼泪珠子忍不住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桑枝见她死不开口,回头和丈夫嘀咕了一会,随后又打算让人她的妹妹和弟弟拉了过来,一起关着。
要用人质威胁来自己,果真是狠毒啊,爹不在了,她大姐俨然一幅女主子的模样,为了那些利益,全把她们当外人看了。
她如果被锁,也不知弟弟妹妹怎么样了……
三妹叫秦桑叶,今年十六,平时最怕吃苦,在家里好吃懒做,矫揉造作。
四弟叫秦桑淮,今年刚过七岁,因为性子敦厚,很得桑落欢心。
过了一会儿,门外有了响动,桑叶和桑淮也被关了进来,弟弟离她近一些,可以看到他脸颊上的红肿,桑落凝眉对着她大姐骂了起来,“秦桑枝你还是不是人,都是一个爹生的,你连弟弟都打。”
秦桑枝理了理头髻,扶正了头上新打的玉海棠簪子,笑过之后,对着她翻了个白眼,“爹都没了,我还用得着对你们和颜悦色吗,如果不是没找到方子,我根本不会让你踏进家门一步,你一个弃妇,只会污了我秦家的门楣。你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我再放你们出去。”
桑落情急之下,冲着她大骂,“秦桑枝,你还有点脑子吗,如果我家真的有酒曲方子,生意早就如日中天,还用得着看别人脸色吗”
“蠢的是你,秦家多少人惦记着方子,爹是怕人觊觎才没有拿出来用。”
秦桑枝扭着腰出门了,她知道桑落疼弟弟妹妹,才找到她的软肋。
屋门合上,柴房里一片漆黑,还有一股老鼠的尿臊味,这个屋子以前存房过粮食,后面地面被老鼠打出来很多洞,才改成了柴房,放置一些用不着的旧物,屋顶上还有一个地方露雨,现在屋里乱七八糟的,什么味都有,格外冲鼻。
第5章 水里掺了东西
老三秦桑叶怕黑,刚被拉进来,就跑过去拍门,哭着喊大姐求救。
四弟秦桑淮虽年幼,却最有骨气。她早已看清了大姐的嘴脸。被关进屋子,不哭不闹的像个小大人,看到桑落还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你真的是二姐”
桑落点头,冲他招招手,“是我,你们还好吗,娘怎么样了,为什么不来看我”
桑落从出生就是哑巴,十多年咿咿呀呀的过来了,突然说了话,身旁的人都被吓了一跳。
四弟自小和她亲密,虽然被声音吓到,可是看到亲人,还是忍不住扑了过去。这会和桑落抱在一起痛哭,嘴里呜呜咽咽的也听不清说了什么。
桑叶在门口喊了一会,见没人应她,缩在墙角那里,时不时朝这边瞟几眼。她害怕下人说的是传言是真的,死活不愿意凑过来。
空气凝固,屋里剩下姐弟三人,桑落急切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知情的桑叶爱理不理的不愿搭话。她把心一横,从地上摸了一个石头,趁桑叶不备扔到她脚边。
桑叶怕黑,听到背后有动静,尖叫一声跑去桑落身旁,黑暗中抵不过桑落的恐吓,这才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桑落听。
原来他爹在她婚后就出门了,和她叔伯们去拜访外地酿酒商户,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暴风雨,他们一行人被水流冲散,后来只找到沾血的衣衫等遗物。有人说那一代有野狼出没,估计是喂了野兽嘴里。
她娘不相信,派人去找却杳无音讯。大姐为了家中生意,从婆家搬回来,并和族人商议决定将她爹的遗物下葬,她娘这两天眼睛都快哭瞎了。
桑叶没吃过苦,这会心有不甘,多次劝说桑落,“二姐,我们去向大姐求饶吧,我和四弟都饿了一天,娘也一直被欺负不敢吭声,爹死了之后家里所有人都听大姐的话欺负我们,根本不把我们当主子。”
秦桑落摇摇头,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求饶那么简单,她大姐死活认定酒曲方子在自己这里,不会轻易放过她。她娘又是个心慈人善的,平时说话不会大声一句,对她大姐比谁都好。
这次大姐本性毕露,也算是好事吧,至少能让亲人看清她的嘴脸。
桑淮想到眼前境况,抽噎着问她,“二姐,姐夫也不管你了吗,怎么爹爹前脚出事你就被休了”
桑落没有说话,孟锦年估计也是个怂货,这种假情假意的人她也瞧不上,她有手有脚可以自己过活,没必要腆着脸皮去巴结谁。
此时的桑落已经不是以前懦弱的性子,心中暗中思忖着接下来的打算。
这个秦家,肯定是待不下去了,族人肯让桑枝主持秦家家务,肯定都被收买,在没有利益给他们的前提下,没人会帮助自己。
下半夜,三人的肚子饿得不约而同叫了起来,一个个恹恹的躺着,被饿得睡不着,一直到下半夜,才听到门口传来响动。
“谁”桑落坐直了身体,把弟弟推到身后挡起来。
“别出声,是娘。”
三人惊喜的站起身,看到屋门被人打开,一个穿着孝衣的妇人轻轻走进来,手中还提着东西。
“娘!”他们齐齐唤了一声,眼巴巴盯刘氏手里提着的食盒。
桑叶先跑过去,一把揭开食盒盖子,她期待的眼神,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时泄气傻眼,并满脸嫌弃,“娘,怎么只有水和馒头”
刘氏面色尴尬,把里面的俩馒头拿出来分了分,“都到了柴房了,还以为你还是秦家的二姑娘、三姑娘,你大姐看的严,娘不敢去厨房拿旁的。”
她说着抹着泪哭了起来,自始至终没有看桑落一眼,心里因为桑枝说的那些流言,对自家闺女存了几分忌惮。
桑叶生气,想去踢那碗水,桑落慌忙拦着。她现在一天没吃东西,回来又被虐待,还哭了大半天,嗓子都要冒烟了,她舔了嘴唇,冲她们嚷道,“把水端过来,你不喝我喝,我渴了。”
桑叶坐着没动,她才不会伺候别人,还有这长毛的馒头,那是她这种身份吃的。
刘氏听到这个陌生的声音,这才抬了头,想起自己还有个二女儿,她悄悄望了一眼,捧着碗的手开始打颤,在灵堂时候她从大女儿那里听了太多闲言碎语,这会也心里在害怕,这到底还是她女儿吗。
桑落渴极了,没心思想别的,她刚接过碗,看到弟弟秦桑淮被馒头噎得翻白眼,心疼的把水递过去。
桑淮弯下头捧着碗,咕咚喝了几口,随后擦了擦嘴笑道,“谢谢二姐,这水真甜啊,真好喝。”
她娘刘氏是续弦,嫁过来后怕外人说道,把自己所有的精力用来照顾老大秦桑枝身上,待如亲生女儿,反而对自己家的闺女没有过多照顾。从这次自家闺女被虐待这件事上,她心里那杆秤,开始慢慢偏移了。
刘氏送完吃食不敢多留,只一会功夫就离开了,从和桑落的谈话间,让她明白自己日后也有靠山了,她这二女儿被休以后,变得精明能干,让她刮目相看。
她爹下葬那天,桑叶被饿的气息奄奄,送葬时差点晕倒。桑枝更是哭声震天,自此秦家老大和老三落了个孝顺的名声。而哭的比较保守的桑落则成了别人的眼中钉,多次被人挤兑,推搡,粗布孝衣上还被扔了不少臭鸡蛋和泥巴。
桑落心里委屈,她眼睛都哭肿了没人看到吗。
真是世风日下,难道非得唱念做打来个全套,这才是孝顺吗。
送葬完,桑枝携人带着他们回了秦家村,去秦氏祠堂给祖宗上香,末了还喊了族长秦公,还有秦家一些长辈到场。
闹这么大动静,桑落心中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事是冲自己来的。
第6章 戏精
秦家的上任族长是桑落的亲爷爷,可惜当了没几年就英年早逝。后来这个年纪不过五十,在族中也是德高望重的人,不过有一点,这个族长家里很穷。一个人只要有弱点,就很容易被人拿捏。
她隐隐担心,害怕她大姐用秦家的财产来贿赂族长,这样自己就凶多吉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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