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伴官途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叶无花
老太婆跟贺永贵小声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抱着孩子出去了。我赶紧躺下,怕她抱着孩子过来看我的动静。过了一会儿,没听见有人过来,我就又爬起来,凑到缝前。贺永贵这时已经上了炕,把身上披的东西扔在一边,长长的**在裤裆底下晃荡。我妈的被子也被他掀开了。我妈身上穿着紫红的内裤和胸罩,肥白的大腿肉感十足。贺永贵动手熟练地把我妈的内裤和胸罩都扒了下来,我妈**裸地躺在破褥子上,在微弱的月光下身上像涂了磷粉那么白皙,丰满坚挺的**平摊在胸前,下身只有稀疏的几根阴毛,阴部鼓鼓的隆起来。我妈这时仍然是什么感觉都没有,贺永贵迫不及待地把我妈的两腿分开,然后压在了我妈身上,一只手在下面扶了扶,身子一挺,就把**插进了我妈的身体里,他全身一下子绷直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慢慢地在我妈身上运动起来,我在这边几乎能听到他的喘息。
贺永贵的**在我妈身体里进进出出,没一会儿,居然能看见他**上有水的反光了,这时他停了下来,抓住我妈的**揉了几下,然后低下头,吃起我妈的奶头来。吃了几口之后,又抬起身来,继续用下身在我妈身上拱动,我妈大腿上的肉被他撞得一颤一颤的,**也在胸前来回的晃动,奶头上闪着他的口水,看得我恨不得也上去抓一把。我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自己的**,才发现早就硬得烫手了,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撸了起来,自从上次偷看我妈被**以来我已经很久没这么兴奋过了,没多久就射在了墙角里。
这时隔壁炕上贺永贵也快要进行完了,可能是很久没有碰过女人,他也没坚持多久。他的动作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用力,让我不由担心他会把我妈弄醒。还好,他快速运动了一会儿,就屁股往下一压,僵住不动了。过了有一两分钟,他才心满意足地从我妈身上下来,顺手又摸了我妈的**一下,然后披上被子下了地,推开门出去了,老太婆原来就在门外等着,贺永贵一出来,她跟贺永贵说了几句话,就进去了,手里拿着块像是毛巾样的东西,可能是给我妈清理下身用的,我还想看,但是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大概是贺永贵回来了,于是赶紧躺回去装睡,一直听着贺永贵的脚步进了屋,他上炕之后又小声叫了我两声,我没动也没出声,他这才放心地睡了。我虽然心里还很兴奋,但是发泄后感觉也有点累了,加上药劲虽然不大,但是也仍然在起作用,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花落伴官途 16.第71章 人言可畏
[第5章 第五卷 农村信访档案]
第16节 第71章 人言可畏
第二天醒来以后我妈一直在抱怨昨晚睡得不好,身上酸痛,老太婆说可能是睡惯了城里的软床睡不惯这硬炕,晚上再给我妈加两条褥子铺上就好了。我妈对老太婆的解释不置可否,只是嗯了一声。吃了早饭后我妈说今天身体不舒服,不出去了,就在家跟孩子呆一天吧,明天就走。老太婆和贺永贵都怔住了,然后就不停地劝我妈再呆几天,但是我妈这次很坚决,我想她可能也是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不想再多留了。老太婆和贺永贵最后没法,让我妈看在孩子的面上再多留几天,提到孩子,我妈心软了,最后只好答应再留一天,并且答应以后隔几个月就来看看孩子,老太婆他们这才松了口。这天全天是我妈给做的饭,可能她也猜到了什么,但是她还是没想到问题会是在别的地方。其实想想也该知道,吃同一锅饭,怎么可能她有事别人没事。所以有时觉得有篇老文《我家的女人》里那句「我妈这个傻逼一向用子宫而不是大脑思考」不无道理。结果白天我妈做饭的时候,昨天一个在路上碰到过的熟人恰好来串门,正好碰到我妈在锅上碗下地做饭,直接就又给我妈坐实了儿媳妇这个身份。而且那个熟人还不住嘴地夸我妈贤慧,一点也不娇气,并且搬出某某人家娶的城里媳妇娇气不干活耍脾气来对比,夸老太婆和贺永贵有福,把我妈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红着脸不停地陪笑,结果她越是不好意思反驳,老太婆和那个人就越来劲,就像当初在医院里一样,只不过这次是我妈自找的。那人直到我们开始吃饭才住嘴走了,吃饭的时候老太婆还没从这种享受感里回过劲来,满面春风地一个劲往我妈碗里夹菜。我妈则看上去有点心神不定,好几次我提醒她她才想起来赶快扒碗里的饭。
结果这天晚上吃了饭以后不久,我妈毫无悬念地又被麻翻了。我连着两天不吃饭怕被他们看出破绽来,也吃了不少,但是吃完之后不久我就借着上厕所的借口全吐了出去,所以晚上贺永贵溜出去的时候我仍然像头天晚上一样保持清醒,又趴在那条缝上偷看到了我妈被贺永贵猛干的全过程。不过大概是已经玩了我妈两个晚上了,他的性功能有所恢复,这次居然干了半天还不射,老太婆可能是怕时间太长我妈醒来,急得轻轻敲了敲窗户,他这才又加了把劲,过了一会儿又射在我妈的身体里了。这次老太婆进来的时候明显有点不高兴,说了他几句。他回来的时候也没叫我,直接就睡了。
第二天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感觉到我妈明显有点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只是不想说出口,她不怎么理老太婆和贺永贵了,只是抱着孩子跟孩子一个劲地亲热,可能是觉得最后一天了,实在不舍得。尽管如此,这天晚上吃饭前她还是给老太婆和贺永贵留了一千五百块钱,让他们在我们走了以后用这些钱好好养孩子,说着说着,我妈又哭了,带着孩子也哭了,然后是老太婆也哭了,最后三个人抱在一起哭,我妈的智商这会儿又没了,忘了这两个人是怎么对她的了,一提到孩子她就什么都不明白了。不过可能是他们良心发现,这一晚的饭里面居然没下药,吃完饭以后我妈居然和他们一起坐到了半夜十点才睡。
次日我和我妈就离开了,老太婆去送的我们,贺永贵在家里哄孩子,怕孩子知道妈妈不在了会闹。我们在路边上了中巴,离开的时候我看见老太婆似乎抹了一下眼角。不过我一点都不同情她,只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就像当初把孩子交给老太婆送走的时候一样。
结果我又错了。回到家里后不久,我找了份工作,老老实实开始上班。两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上班,我妈突然给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明天陪她去趟医院,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问我妈我妈也不说,反正第二天是周末,我就答应了。
没想到第二天我妈没去县医院,而是到县妇幼医院去了,一进去到处都是大肚子,我妈直接挂了妇产科的号,我当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事后我问我妈,我妈很明确地告诉我,就是为了妇幼医院人少,怕碰见熟人。结果好死不死,我妈一进妇产科的门,就有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跟她打招呼,这女人和我妈一个单位,是出了名的长舌妇,这次也是来检查怀孕的,一见了我妈,这女人就缠着我妈叽叽喳喳问个不停,直到大夫给她开了单子让她去化验才出去。大夫给我妈按了脉,也开了张单子让我妈去化验。在等化验结果的时候又在楼道里碰上了那个长舌妇。
那女人也不怕楼道里人多,缠着我妈又开始聊女人的事,我妈知道这女人脾气就是这样,而且也不愿意得罪她,怕她到处乱说,就勉强和她聊了一会儿。等到十点的时候,化验结果出来了,一看单子,她没怀孕,我妈倒是怀孕两个月了,我妈当时就吓得脸都白了,赶紧嘱咐那女人千万别到处乱说。那女人满口答应了。
我妈这才去大夫那里问大夫。结果麻烦的事还在后面,因为我妈是已婚妇女,做人流需要夫妻双方一同同意,不然医院不敢做,怕家属会来医院闹。大夫这么一说,我妈差点瘫倒在诊室里。这孩子她心里很清楚是谁的,而且我爸现在的气本来就没消,这种戴绿帽的事想让我爸签字那是做梦。既然大医院不给做,就只能去私人医院了,但是私人医院她又不敢去,怕出事,只能先回家。我妈原本的想法是过几天去趟我小姨那里,我小姨家在外地,她想托我小姨在外地找个靠谱的私人医院把胎悄悄打了。没想到周一晚上我上班回来,就见家里一片狼籍,我妈坐在沙发上哭个不停,我爸正在咆哮,见我回来,我爸上来就给了我一个大耳光,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又是一记耳光,我被打蒙了,冲我爸吼道:「你疯了啊,干什么打我?」我爸更气了,给了我一脚,才吼道:「打你,我还打死你呢,让你看着你妈你怎么看的?」我一下明白了:准是那个长舌妇泄露了秘密,不知怎么传到我爸耳朵里了,这下我也无话可说了。我爸冲着我和我妈又发了一通火,就摔门走了。我赶紧去安慰我妈,但是我妈这次是真怕了,怎么哄都哄不好,一直哭到半夜哭累了才睡了。
第二天我跟单位请了一天假,一方面是为了把家收拾收拾,一方面是怕我妈出点什么事。我想劝劝我爸,顺便告诉他我妈是被人下了药的,但是怎么打电话,我爸都不接。打电话给我爸单位,我爸一听是我的声音马上把电话扔了,再怎么打都不接了。我也不想触我爸的火头,想等他冷静冷静再说,就没再打,给我三姨打了一个电话,请她过来陪陪我妈。我妈今天倒是不哭了,就是一直在呆呆坐着。等到我三姨来了,我才知道,我妈的事已经满城风雨了,包括我三姨的熟人都向我三姨打听这件事,我心想这下麻烦可大了,就算打了胎,我妈也没法再在这里混了,但是现在也只有先打胎了,或许还能让我妈先去外地躲躲。
没过几天我小姨打来电话,说是医院给联系好了,让我们过去,我和我三姨陪着我妈去了小姨那里,准备先堕胎再说。没想到到了医院一检查,又出了大事,医院检查完以后告诉我们,我妈因为已经做过一次高龄产妇了,子宫壁现在很薄,不能用人流,否则可能会损伤到子宫壁,引发大出血,同样的原因也不能用药流,药流出血量多,怕我妈身体承受不住,只能先开几个月药给我妈补补血,然后看看会不会自然流产,这个年纪的女人自然流产是有很大几率的,而且子宫壁薄的话,子宫内膜也不牢,有很大希望会自然流产。这下把我们也都吓住了,面子当然得要,但是命最重要,既然医生说不能做,我们也不敢再想做人流这件事了,现在只能是听医生的。
我们在我小姨家住了几天就回家了。刚一到家我爸电话就打到我妈手机上,要我妈马上去打胎,不然就离婚。我妈告诉他医生说不能打,要等自然流产,我爸一听直接就说,限我妈三天之内打胎,不然就离,我妈在电话里死求活求,我爸说什么就是不松口,还扬言我妈要是不打胎,也不去民政局离婚的话,就向法院起诉。我妈反正也破罐子破摔了,干脆也不要脸了,直接就跟我爸说让他去起诉。过了几天法院的传票真来了,我妈这下没办法了,只能去法院了。虽然法院因为我妈是孕妇没有判离,但是我爸和我妈已经算是彻底撕破脸了。没过几天,我爸找了个车,叫了几个人把家里的东西全拉走了。我和我妈没法,只好先去我三姨家借住着。我爸的意思很明确,就等着我妈生完孩子离婚,我妈只能等着孩子自己流产。没想到这孩子结实得很,我妈在我三姨家住了三个月左右,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出怀了,还是没有要流产的迹象,周围的人对我妈的议论越来越多,连我三姨和三姨夫出门都有点抬不起头来,我三姨不好说什么,我三姨夫的脸色可就越来越难看。我妈一看不行,就又和我一起找到当初那个医院的医生,问他怎么还不流,医生还是那些让我们等着会流的话,我妈又让我小姨帮忙联系了另外几家医院,医生说得都和上一家差不多,后来有家医院倒是愿意试试给做人流,但是一听我妈肚子五个月了,也被吓退了。我们没办法,只好回去,但是我三姨家也不好意思再住了,只能先在外面租了间房住。
除了住的地方以外,我妈的工作也受了影响,单位领导找我妈谈了几次话,话音里委婉地希望我妈能办退休或者长病假,总之是不要再来上班了,主要是因为我妈怀孕这件事一是给公司声誉带来了影响,二来是计划外生育让公司各项评优会受影响,毕竟国企要注意个企业形象。其实我妈也确实没法上班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名声也已经臭了,在单位人人都把我妈看作是不要脸的**,甚至在街上我和我妈一起走的时候都有人侧目议论。所以那个时候基本上都可以说,在我们县里几乎都快没有容身之地了。我妈自己权衡了半天,决定还是请长病假,不然现在退休就很吃亏了。解决了单位的事之后,我和我妈就又开始着手找住的地方,现在只剩我小姨家能去了,反正她家是在外地。于是我妈就又给我小姨打电话,希望去她那里躲几天。我小姨同意了,于是我妈就去了我小姨家。
本以为这件事会平息一阵子,没想到又过了两个月,孩子仍然没有要流产的迹象,这个时候孩子在肚子里其实就已经成形了,我妈拖着七个月身孕,连街都不敢出,成天在我小姨家里躲着。但是有一个问题没有想到,我小姨的孩子,也就是我表弟已经上初中了,这个时候正在放暑假,经常有同学来家找他玩,每次都能看见我妈。虽然这群孩子当着我表弟面不说,但是难免有人回家当新鲜事告诉父母,或者是在私下议论,再加上本来我小姨家离我们这里也只有几十里地,两个县里互相有亲戚关系的很多,一来二去我妈的事渐渐在我小姨他们家附近也传开了,结果不光我小姨和小姨夫受了影响,连我表弟也感觉到有点抬不起头来了。三天两头有人——有时是我小姨同事,有时是我表弟同学——来串门,其实就是看新鲜。一次两次还好,可是总有人来,我小姨一家也受不了。虽然没好意思撵人,我妈自己也觉得不能再住下去了,就又回来了。
但是我和我妈现在都发愁了。主要问题是就算回来了,我妈的名声这么臭,以后也没法在这里再混下去了,而且一个单身中年女人再带个孩子,生活上也非常不方便,以后还会有很多事情。我们两个最后商量来商量去,都觉得只剩下一个地方能去了。
于是我妈给河南那边去了封信,说明了一下情况,然后收拾了一些自己的东西。因为这次不像上次,可能要住很长一段时间,所以收拾的东西很多,装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我妈还带了些钱。我找了个周末,多请了一天假,休三天,好去送我妈。2008年8 月底的一个星期五,我和我妈带着行李又坐上了去河南的火车。因为是第二次去了,所以轻车熟路,很顺利地就到了,没想到这次老太婆提前到了县汽车站门口,在汽车站迎我们。跟她在一起的还有一个我们不认识的男人。看见我妈,特别是我妈的肚子以后,老太婆脸上快乐成了一朵花,她一边让那个男人帮我们拿行李,一边带着我们向旁边的一辆面包车走去。原来那个男人是她远方侄子,面包车是她侄子的。因为怕汽车站的中巴车太颠簸颠到孩子,她请她侄子特地开车来接我们了。
虽然面包比上次坐的中巴要好些,但是实际上跑在乡间土路上,颠簸情况比中巴好不了多少,不过至少比中巴要快了一些。这次我们没等到天黑,下午四点的时候,我们的车就已经进了村。车直接开到了老太婆家门前。一下车我就吃了一惊:跟上次来相比,他家的院墙和门楼明显修葺过了,外面刷了一层白土泥。
我们提着行李走进院子里,我妈的小儿子从屋子里飞快地跑出来,一边叫妈妈一边扑了过来,不过被老太婆拦住了,怕撞坏我妈的肚子。老太婆领着我们和孩子走进屋里。屋子里居然有不少人,而且屋子也粉刷过了,柜子上还放了一台旧电视机,炕上还放了一堆红布和红纸什么的。贺永贵也在屋里,见我妈进来,他憨笑着给我妈打招呼,叫着我妈的名字:「婉秀,你来了。」我妈本身就讨厌他,他这么亲热地叫我妈的名字就更不习惯了,我看我妈脸色变了变,还没等我妈反应过来,屋里的人已经纷纷向我妈打招呼了,有叫嫂子的,有叫弟妹的,还有叫我妈婶子的,把我们弄得莫明其妙。这时我忽然明白过来,心想坏了,又上这老太婆套了。我正这么想着,就听老太婆开始给我妈解释了。原来老太婆一接到我妈的信就开始张罗要给我妈和贺永贵办事了,她觉得我妈现在反正也没处可去,我爸是指定不要我妈了,我妈给贺家生了一个孩子,还怀着一个孩子,无论怎么说都已经算是贺家的人了,倒不如趁这个机会给我妈和贺永贵把婚礼办了,给我妈一个正式的名份,也给孩子一个名份,不然就算躲在这里,在村里也不好看。
事已至此,生米基本算是煮成熟饭了,我妈也无可奈何,毕竟这是她最后能来的地方了,反正村里也不领证,鞭炮一响就算是成亲了。我妈只好答应了老太婆。这几天老太婆已经把事情都办得七七八八了,成亲的日子就是明天。既然我妈答应了,老太婆就安排大家先吃饭。吃饭的时候,我又从我妈脸上看到了魂不守舍的表情,很显然虽然我妈答应了,但是并没有做好嫁人的心理准备,毕竟来得太突然了。饭后我妈由贺家的几个女人陪着,先去村里的裁缝那里试衣服,老太婆已经让裁缝按我妈的大致身材做了一套婚服。吃饭的人里有一个是明天婚礼的总管,饭后总管就开始安排明天的工作,我也被安排负责在新人敬酒的时候帮他们拿着酒和杯。安排完了之后,一群人就开始布置新房,新房其实就是贺永贵他们现在住的这间大正房,也就是上次我妈和老太婆睡的这间。我帮不上什么忙,就等几个女孩子剪完了喜字之后,和几个男孩子一起去往门上、窗上和院里屋里的家具井口什么的地方贴喜字,正在忙着的时候,我妈和女人们回来了,带回了衣服和明天需要用到的一些东西。总管安排我妈住在贺永贵的姑姑家,明天一早再让贺永贵去迎亲。我就还住在贺永贵家,明早还有放炮什么的活要干。本来我想和我妈一起去的,毕竟我觉得我也算娘家人,但是总管说这个地方的风俗再嫁的话儿子是不能跟的,所以我也只能入乡随俗,布置新房的事情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好不容易干完了,我和几个不认识的年轻后生被安排到新房隔壁休息。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虽然我喜欢看我妈被人干,但是我妈当着我的面嫁人还是让我的精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这种冲击让我心里挠得发慌,一直到实在困得不行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不过睡着了之后也没有能睡上多久。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就被叫醒了,匆匆垫了几口饭之后就抱着一箱鞭炮到门口准备放炮。迎亲的车就是昨天接我们来的那辆面包,今天车头上已经用红绸子结了红花,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车了,和城里浩浩荡荡的车队相比寒酸了许多。贺永贵换了身新衣服,满面春风地上了车,车上已经有他二舅、三舅、三舅妈,他和他们一起提着东西到他姑姑家去迎亲。
车走的时候我心想,我妈大概做梦也没想到她会这样寒酸地再嫁一次人吧。
婚礼的过程我就不多说了,熟悉河南农村婚俗的应该清楚,不清楚的也无关紧要,反正各地都大同小异。直到下午一点,酒才全部敬完,而这时大部分宾客已经吃完离席了。贺家的一些亲戚在收拾桌面上的剩菜剩饭,这里宴席上的菜饭凡是大部分没吃完的都还要收拾起来继续吃,通常还能吃好几天。这时才轮到新人和帮忙的人吃饭。桌上,我妈不停地给老太婆夹菜,两人的地位在某个时刻已经起了变化,而老太婆也心安理得地享受起儿媳妇的服待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受宠若惊了。
饭后我感觉有点困了,回到新房隔壁倒头就睡,睡醒来已经快要下午六点了。
吃过晚饭后,又有一些年轻人和游手好闲的人来到了贺家的院子和新房里,他们是来闹洞房的。因为我妈肚子大了,很多把戏不能搞了,所以没有太为难我妈和贺永贵,只玩了一些「吃苹果」、「剥香蕉」和「找鸡蛋」之类的游戏,人们就逐渐散去了。
我的假期只有三天,所以第二天我就必须走了,清早我起来穿好衣服来到贺家,我妈正在给新婆婆做面条,见我来了,老太婆和贺永贵招呼我坐下一起吃。
我妈挺着大肚子在地上忙来忙去,我观察到她的走路姿势有点不自然,而且不像是因为怀孕造成的,因为这几个月我一直在她身边看着她肚子一点点大起来。
我觉得大概是昨天晚上贺永贵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干我妈,所以搞得有点狠了,而且我看我妈和贺永贵的脸上都是一脸疲色,不知道昨晚几点才睡。
吃完饭我就该走了,我跟我妈和她的新老公说了些告别的话,让我妈自己好好跟着贺永贵过日子,又说了些贺永贵的好话,而对贺永贵,我叮嘱他要小心点保护我妈和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大了经不起折腾。我妈应该是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脸又红了。但贺永贵一直憨笑着满口答应,我不敢确定他听明白了没有。
老太婆远方侄子已经开着车去跑活了,所以我只好一个人走路到村边,搭上中巴到县城,再从县城坐火车,颠簸了一天之后,我终于回到了我自己的家里。
我躺在床上,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脑子乱成一团。拿起手机,拨通我妈的手机,给远在河南的我妈报了个平安,然后就挂了电话,躺在床上睡着了。
这之后我大概花了有一周多的时间才缓过劲来,慢慢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规律里。但是却用了两个月左右才适应了我妈已经嫁到河南去了这个事实。这期间我平均一周给我妈打一个电话。就在我终于开始能够心平气和地回想这一切的时候,我妈也终于生了,在乡卫生院里,我妈又生下了一个男孩,贺家全家都非常高兴。
我妈在电话里告诉我,老太婆一个劲地夸她争气,让她在贺家亲朋面前挣足了面子,而我听我妈的语气似乎也颇为得意,显然对婆婆的夸奖十分受用,而这些话在我心里却搅得我十分不平静。这之后,我妈委托我帮她办了离婚手续,正式和我爸离了婚,房子判给了我爸,其他的一些财产我妈让我先帮她保管在我的出租屋里。在所有的手续都办完之后,我才告诉我爸,我妈在河南已经嫁人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爸楞了一下,然后狠狠吸了一口烟,扔到地上踩灭,头也不回地走了。
2009年春节快到的时候,我觉得我该去河南看望一下我妈,于是给我妈打了电话,约了日子,在家里把我妈的一些东西打了包,又一次坐上火车到了河南,来到了我妈现在的家里。一进院,我妈就从屋里出来迎接我。我妈和我上次离开的时候相比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农村常见的粉色劣质羽绒服,穿着棉裤,却没穿套裤,头发盘了起来,皮肤虽然还很白,但是已略显粗糙。刚刚坐完月子还在哺乳期的我妈两个**涨得大大的,在胸前随着走路不停地摆动。整个人已经有几分像是一个河南农妇了。我妈领着我走进堂屋,老太婆领着宝根串门去了,只有贺永贵在,他还是那副憨笑的模样,我妈刚生的孩子躺在炕上的旧襁褓里已经睡着了。我妈坐在炕上支使贺永贵给我端茶倒水,贺永贵手脚慢些,我妈还会轻轻呵斥他,俨然已经是一副女主人的模样了,这是原来我妈从来没有享受过的,在我家的时候,我爸从来都是什么活都不干的。此情此景,我感慨不已。老太婆带着宝根回来后,我妈和贺永贵开始做晚饭,老太婆在炕上哄着宝根和小孙子,炊烟和蒸汽的袅袅中,我竟然有了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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