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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尊归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云梦叶知秋

    结果,周一芙虽然生来没有灵根、于修仙一道自然是全没想过要去走了,但是她于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等等方面却是天赋极佳。

    更兼在无涯山上常有些其他小伙伴们都在修习道家功法的时候,周一芙无人陪伴着玩耍,倒是让她自小就当真读了不少的书文,渐渐的,倒当真养出一副好才情。

    在当年,周一苇像是如今的明逸一般年纪的时候,周一芙在玄门世家的年轻子弟们之中就已有了个“才女”的名号。

    年纪再大一些,周一芙便不肯一直待在无涯山中了。

    毕竟,家中人人都是修道之人,山中岁月自可勉力修行,可她却全无修道的基础,经年累月待在无涯山上,也着实无趣。

    更兼这有才情的人,往往是很想要游历天下、寄情山水的。在这一点上,周一芙倒是也未能免俗。

    是以,周一芙长到十八、九岁年纪上,便独自离开无涯山,随意到外面游历。

    两、三年后,再回到家中时,周一芙却是带来了让父母、兄长都有些意外的消息——她要嫁人了。

    老周宗主、老周夫人与周一苇对着当年的周一芙好一番询问,知道她是在晏城遇上了沈家的一位少年人,名叫沈逸方。

    无非是如那书画闲本上面常有的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相识,相知,相许。

    周一芙已与那沈逸方情投意合,私定了终身。且周一芙先回到无涯山家中来,说是过不了多久,沈逸方就会请他父母来到无涯宗提亲。

    这两、三年中,周一芙原也会不时写了书信,寄回家中。这件事情,却是只字未提。

    事出突然,老周宗主便动用他能寻得的所有途径,赶紧探听清楚这沈逸方为人如何、所在家族的家风如何等等消息,好为女儿的终身大事做个筹划。

    探听的结果,倒还算令人满意。

    这晏城沈家,也是当地的名门望族。说来,沧澜宗的沈逸兰,便也是出自晏城沈氏家族的。细究起来,沈逸兰与那沈逸方可也算是远亲呢。

    沈逸方出身于晏城沈家一个虽不十分显赫、但家底尚算殷实的分支,家中在晏城做些古玩字画的生意。沈逸方本人在晏城也是素有才名,尤擅笔墨丹青,素来风评亦是不错。

    老周宗主与老周夫人一番商讨,觉着周一芙既然全无灵根、于修仙一道全无缘法,便该过些寻常世人的生活。沈逸方此人,出身不错,才情不俗,又是与江湖武林种种纷争之事相去甚远的人家,倒是很适合周一芙托付终身。

    待几日后沈逸方的父母带着他上门提亲的时候,老周宗主与老周夫人便欣然应允了这门婚事。

    当时的无涯宗,便为此事好一番忙碌,终是将周一芙稳稳妥妥的送嫁出门。

    这件婚事,一切都很顺遂。

    周一芙与沈逸方两人可说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自然恩爱非常。

    一年后,周一芙便生下了一女,取名沈菲菲。

    当时,无涯宗中的家人都为周一芙开心,本以为她能一直这般烟火人间的好好过活。哪知,沈菲菲出生之后不久,沈逸方原本一个好好的青年人却是突然之间一病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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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逸方是在那年初冬时节,偶感风寒。家中所有人原是都以为寻常风寒而已,吃几贴药,躺上几天,应是也就无碍了。

    哪知,沈逸方这一缠绵病榻,就再也没有起来。

    周一芙自然心焦担忧,守在病床边悉心照料不提。沈逸方的父母在当地也有许多亲朋好友,大家都帮忙,前后寻了好几位名医来为沈逸方诊治。

    可是,那几位名医皆是在望闻问切一番之后,都说看脉象、看症状,沈逸方这病症只是与寻常风寒一般无二,全然诊不出还有什么异常。

    可沈逸方这病,偏偏就是药石罔效,总也不见好。

    花白胡子的几位名医陆续而来、摇头而去,却是没有一位大夫能够清楚明白的诊断出沈逸方这奇怪的病症究竟是个什么名目,更遑论治疗。

    是以,那年冬天尚还未到腊月的时节里,沈逸方因着这不知名目的怪病,竟是年纪轻轻的就亡故了!

    沈逸方的父母原是只有他这一个孩子。如今垂垂老矣,却痛失独生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悲恸非常,双双病倒,几乎支撑不住。

    而周一芙心中之痛,亦是沉重非常。

    本是得偿所愿,终成眷属,琴瑟和鸣,喜得掌珠。正是平安顺遂、和睦喜乐的年华,哪知人世无常,竟这般突然的痛失爱侣……

    周一芙悲痛之中,茶饭不思,憔悴非常,寒冬时节,亦是重病在床了。

    如此,家中两个老人、一个妇人尽皆病倒。只剩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犹自无知无识的啼哭。

    好在沈家家底殷实,有许多个仆人,且一向家风仁厚,是以仆人们也都尚算忠心,倒还能勉力支撑一二。

    众仆人合力,一边照顾好家中三位病弱的主人,一边照顾好尚在襁褓之中的沈菲菲,一边为沈逸方的身后事做着准备,一边赶紧将沈逸方亡故的消息告知几家素有颇多往来的亲朋……

    直忙了个人仰马翻,好在到底并未再出什么大事。

    后来,还是周一苇御剑而行,先赶了过来,安抚妹妹,又再与沈逸方的一位伯父、两位堂兄一起,将沈逸方的身后事料理齐整。

    青年才俊,得了怪病突然亡故,此等憾事,莫说亲朋好友自然悲伤,就是晏城中左邻右舍、乡亲父老听闻了沈家此事,也都是摇头叹息。

    只是人死不可复生,活着的人,生活总还要继续。

    无涯宗的家人们都很为周一芙担心,忧虑她年纪轻轻就遇上这样的打击,会支撑不住。

    沈逸方亡故后,周一芙重病一场,几度生命垂危,到底还是被救了回来。

    好在周一芙天性之中多少总有几分通透豁达,伤痛过后,到底是勘破了一层生死关隘。又思及女儿仍在襁褓之中,尚需照拂,周一芙勉力支撑,再是茶饭不思也要逼着自己吃饭、吃药。

    休养了一段时间,周一芙的身体终于是渐渐好了起来。周一苇这才放心离开。

    又过了三、五年,沈逸方的父母终是撑不过这老年丧子之痛,接续着病故了。

    家中便只留下了周一芙与沈菲菲母女二人,相依为命。

    此时,周一芙经历一番打击后又振作,治家几年,已不是当年那个心思纤弱的少女。婉拒了老周宗主、老周夫人与周一苇想接她母女二人回无涯宗照顾的一番关怀,周一芙到底是留在了晏城。

    好在晏城沈氏这一个大家族,世代书礼传家,家风一向是温文仁厚的。周一芙在晏城,并没有遇上寻常孤女寡母极有可能遇上的那些欺压。沈氏家族原本与沈逸方家往来亲近的几家亲朋,倒还对周一芙母女二人颇多照拂。

    周一芙便在晏城安心住着,仍旧是打理着家中原本做的古玩字画的生意。有了闲暇,便亲自教导沈菲菲琴棋书画、诗书礼仪。

    她们母女二人虽是生活清冷了些,倒也平静安宁。

    待得沈菲菲又再长大了些,每过两、三年,周一芙便会带了沈菲菲回到无涯山,在娘家小住上一段时间,短则一、两个月,长则三、五个月。

    是以,周明逸、周明双与苏星月对这位一芙姑姑都是很熟悉的。

    周一芙素有才情,为人温雅柔婉之中不乏灵动,待人本就是极好的,对自己家中小辈自然更是慈爱可亲。

    是以,周明逸他们三人心中,对这位一芙姑姑向来是极愿意亲近的。

    于是傍晚在驿站中简单吃过了晚饭后,周明逸与两个妹妹商量是不是明日去往一芙姑姑家拜会的时候,苏星月与周明双自然都是极为赞成。

    周明逸便施展个小小的术法,折了只纸鹤向几十里外晏城中的一芙姑姑送信。

    第二日风和日丽,周明逸驾着马车,一路很是顺利,刚过了午时不久,就到达了晏城。

    晏城东门,已有周一芙派遣的仆人在等候。

    穿街过巷,又走了小半个时辰,也就到达了周一芙家门外。

    周明逸扶了两个妹妹下马车,正要往大门口走的时候,却见一芙姑姑已经迎了出来。

    一身锦缎绫罗,发间钗寰齐整,周一芙通身却是不觉俗艳,还颇有些烟火人间的雍华雅致。满目慈爱,未语先笑,“可算是到了!”

    “一芙姑姑!”三个小辈极是亲热的打了招呼,几步上前,行个了常礼。

    周一芙伸手便将苏星月与周明双两个女孩儿一手一个的揽住,满目慈爱的打量了一番,笑言道“星月、明双都是大姑娘了!看着比两年前可又长高了不少,也都越来越漂亮了!”

    周明双便有些羞赧的微低了头,倚在一芙姑姑怀里不语。

    偏生苏星月倒是也不觉被夸了“越来越漂亮”有什么值得害羞的,很开心的笑了笑,温言道“我看着姑姑比两年前可也年轻漂亮了不少!”

    “星月你呀,向来嘴甜!偏生姑姑我就是很吃这一套。”周一芙显见着是更开心了些。

    转过头,却是有些嗔怪的看了周明逸一眼。周一芙笑言道“明逸你这孩子,昨天送信来怎么写得那般客套这才两年不见,哪里就与姑姑这般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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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明逸闻言一愣,想了想,方才低声答言道“自然不曾生分。只是……只是依礼写来而已。”

    苏星月与周明双便都有些不解。

    “唉……”周一芙轻叹一声,终是笑着摇了摇头。

    对明逸招呼了一声,周一芙揽住两个女孩儿转身往门里走,“来,我们进去说话。姑姑一早特意给你们备下的点心,是今年晏城中很受欢迎的新鲜样式。姑姑亲手做了的,仍放在蒸笼上,还热着呢!”

    周明逸从马车上将特意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交给周一芙的贴身丫鬟小红,便也跟在后面,入了沈家院落。

    进了大门,入了正厅,自有丫鬟们奉了热茶,又捧了周一芙亲手制作的点心出来。

    让三个小辈喝了热茶、尝过点心之后,周一芙才终于将昨天明逸施展术法送来的信拿了出来。

    那原是一张寻常的宣纸,被周明逸写上字之后,折成纸鹤,又施了术法让它可以自行“飞动”,送信过来。

    搁到寻常的凡人家中,突然见了这种如同有生命一般、能够自行“飞”来的纸鹤,定是要被吓一跳了。周一芙却毕竟是出身无涯宗的,这等简单的术法倒也是见过的,是以,不以为怪。

    此时,周一芙手中的自然是将那纸鹤拆开之后展开的纸张,又是一张寻常宣纸的模样了。

    将信纸递给挨着坐在一起的星月、明双,周一芙轻笑着言道“来,你们看看!我一向说,明逸这孩子是个呆子,可曾冤枉了他没有”

    昨夜一路行车疲累,苏星月与周明双吃过晚饭后,略散了散步也就回房休息了。周明逸当时说打算第二日去往一芙姑姑家拜会,苏星月与周明双自是极为赞成,也知道明逸自会将送信到晏城、准备今日到一芙姑姑家中拜会的礼物等等事情办妥。是以苏星月与周明双并未特意关注信上写些什么、如何送来,以及礼物带些什么之类的小事。

    刚才听一芙姑姑这样讲,星月、明双倒是都有些好奇起来了。

    此时,星月、明双忙接过信纸,一起看了起来。

    只见一张寻常书本大小的信纸,工工整整的写了一整页的蝇头小楷。行文是极为合乎时下书信该有的格制,满篇尽是些“一芙姑姑敬启”、“侄儿明逸明日欲携明双、星月二妹前往家中拜访”、“如有不便”之类的板正言辞,更有许多“多有叨扰”等等的客套词句。

    说来明逸这通篇的词句极合格制、极合规矩,若以寻常书信讲来,其实并无什么不妥。

    但是,这是给一芙姑姑这样关系亲近的长辈送信,又其实只不过是告诉一声今日要过来家中的事情而已,明逸这般煞有介事的洋洋洒洒写来一大篇,用词又是极为严正客套的,落在一芙姑姑这等才情飘逸的人眼中,自然嫌他行文过于刻板、态度也过于疏离了。

    苏星月原是心道明逸于这些人情世事上面刻板也是从来就有的事情了,此时见了这样一篇“过于工整”的信可也忍不住要笑上一笑。

    周明双一同看了那信,也是笑了起来。“哥,你这也太客套了些!知道的是来姑姑家拜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寻什么名士高人——从来没有见过面的那种,方才要将这信写的这般齐整!”

    “就是,就是。明双说的对!”周一芙在一旁,轻笑着点了点头,转向明逸言道“这回就在姑姑家中多住上一段时日。姑姑我不辞辛劳,教教你这些文章笔墨在什么场合应该如何使用,切勿真做个如斯呆板的模样了!”

    “啊”周明逸闻言一愣,“姑姑教诲,自当听从。只是今次来到晏城,本是路过,还要送二位妹妹去往沧澜宗修习。”

    “哦”周一芙听了明逸这样说,也是一愣。

    仔细想了想,周一芙方才又轻笑着开了口,“原来如此。算来星月、明双已到了十五岁上,是该去往沧澜宗修习了。——只是明逸你洋洋洒洒写了这么一大篇,正事怎么反倒一句都没有提起”

    一旁的星月、明双直到此时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又拿起那信纸粗略的看过一回,方才发现明逸竟然真的一句也没有提到她们三人此行何来。

    “姑姑莫气。明逸写信于详略上有这般取舍,倒也是很有道理的安排。”苏星月笑了笑,打趣道“我们三个此行何来,倒是不急着提起。这信送了过来,姑姑为我们准备了许多好吃的,这才实惠呢!”

    一言出,满屋几人都是忍俊不禁。

    连明逸也都没了反驳的心思,苦笑着摇头,心道随星月怎么说吧,只要一芙姑姑别再继续数落他就好。

    笑过一回,周一芙便唤了小红过来,问道晚饭准备的如何了。

    小红这丫头向来伶俐,回起话来也很清楚,事情置办的也周到。

    说是一早炖下的乌骨鸡汤已经到了火候,此时只不过在炉上小火温着而已,已经可以喝了。家中腌着的卤香鹅掌、酸甜地梨也都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那些鲜肉鲜鱼、时令果蔬都已经让厨房备下了,料理起来也都很快的。

    周一芙点点头,转向苏星月三人道“你们路上定也饿了,今日晚饭便早些吃吧。”

    于是便都往饭厅走,一边随意说笑。

    周一芙这是刚刚知道星月、明双此行是要去沧澜宗修习,问她二人在沧澜宗大概要修行多久,随身的衣物、行李等等东西可有带的齐全,又问起她二人去到沧澜宗之前,对这玄门世家六大家族之首的沧澜宗顾家可有多少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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