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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宫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阿琐
“七王爷和大公子……尚无踪迹。”侍卫艰难地说,神情凝重,“有其他梁柱支撑,现下救出的一批大臣,只受了惊吓,没有受伤。但王爷当时站在正中央,至于大公子,杀了忽格纳之后,他就不见了。”
赶到大殿前,那些被救出的大臣灰头土脸,满身狼狈,瘫坐在地上彼此安抚着,霍然见身披凤袍的女子出现,在烟尘中绽放金灿灿的光芒,不禁都看傻了。
“琴儿。”项元紧紧捏着妹妹的手,坚定地说,“蒙格不会有事的,相信他。”
“云哥哥也不会有事。”琴儿道。
姐妹连心,不用再说多的话,项琴下令所有人天黑之前必须将断壁残垣搬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块一块砖被搬出,渐渐有尸体被运出来,不是所有人都能那么好运气逃过一劫,那些活着出来的大臣皆唏嘘不已,开始议论是谁在大殿埋藏炸药。
在此之前,还有很多人怀疑蒙格反将一军,杀害二王爷来掩盖他的篡位弑君之罪,此刻他生死未卜,可见炸药不可能是他埋的,若是二王爷所埋,一切罪过便是坐实了。
人群里,河皇后颤颤巍巍赶来,忽格纳被杀,大殿爆炸,接连发生惊心动魄的事,极度惊吓中,她意识到在这个时候,她还有一线生机,还有机会能保全自己和家族。
可是闯来,却见废墟之前站着光芒万丈的女人,她身上金灿灿的凤袍,裙摆随风飘曳,在沙尘硝烟之间,瑰丽而壮美,河氏怔怔地看着,原来这才是中宫该有的气度和风华,在大齐,那个叫秋珉儿的女人,也是这样的吗?
琴儿听妙光禀告,转身来,看见了河皇后。
河皇后一步步走向她,琴儿却冷漠地转过身,吩咐身旁的人:“将河皇后请回中宫,她受惊了。”
侍卫走向自己,河氏预感到了惊恐,被搀扶走时大声呼喊着项琴,元元问妹妹:“她在说什么?”
琴儿道:“她在喊,她说她是皇后,她配吗?”
天色渐暗,火红的夕阳用最后的威力照亮世界,废墟的拆除搬运进度极缓,而之后被运出的人,大部分非死即伤,蒙格始终不见踪影,沈云也不知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在别的地方,还是在大殿里。
“这么久了,若是受了重伤当场没死,只怕找到了也流干了血救不活了。”尚未散去的大臣之中,发出这样的言论。
项琴暗暗握拳,举目望天边夕阳,火烧一般的绚烂,纵然即将被黑夜取代,过了子时,她又会顽强地升起来,生生不息。
忽然,从废墟顶端滚落一片金瓦,众人皆是一愣抬头望向坍塌的房顶,越来越多的金瓦坠落,从断壁残垣中露出一个人的脑袋,他挣扎了一下,又探出半截身体。
“蒙格!”
光线昏暗,旁人尚未看清五官,琴儿已经惊呼夫君的名字,她提起裙摆,爬上坍塌的墙垣,碎裂的砖石从她的脚下滑落,惊得元元大喊:“琴儿小心。”
废墟里的人,奋力爬了出来,琴儿也爬得越来越高,满身尘土和鲜血的蒙格惊愕地看着娇小的人一步步攀上来,纵然跌倒也立刻就爬起来,他胸中一团热火,眼泪充盈眼眶,朝妻子伸出手。
双手相接的那一瞬,琴儿展颜,被丈夫一拉就进入了他的胸怀,纵然受伤,他依旧如此有力,或许在别人眼里,蒙格年轻而无用,不够帝王的气魄,远不如他的岳父甚至他的兄长,可是在琴儿眼里,他是她此生最坚实的依靠。
从午前灿烂明媚的阳光,等到这一刻日落黄昏,她始终没有动摇,她知道蒙格一定会活着来迎接她。
凤袍的裙摆,铺陈在断壁残垣之上,夕阳如火,为颓废的废墟蒙上了耀眼的金光,仿佛是照耀在晋国这片土地上的希望。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不知谁人,一声高呼,响彻宫宇。
在一瞬的肃静后,山呼声此起彼伏,那些劫后余生的大臣先是犹豫不决,随着拜服山呼之人越来越多,也最终臣服在蒙格与项琴的脚下,元元看到四周所有人的人都伏地叩首,膜拜着他们的君王和国母,内心澎湃激动,只是,她的沈云在哪里?
夕阳落下,火把灯笼渐渐点燃,将皇城照亮如白昼,在侍卫们的搀扶下,蒙格与项琴安然落地,蒙格的左臂受了伤,鲜血染透衣衫,也为琴儿的凤袍染上鲜艳的红。
大臣们簇拥而上,要将他们护送去其他殿阁,而这里将继续搜索压在废墟下的人,项琴猛然想起沈云,可是抬头要姐姐的一瞬,却见身穿内侍服色的沈云正在对她笑。
火光辉映在深邃星眸中的,是深深赞许和宠爱,他在为他的小妹妹骄傲着。
琴儿回眸看姐姐,姐姐还站在废墟前,紧紧盯着侍卫们搬出的每一块砖每一个人,手里的紧紧握着拳头,只怕是指甲也要掐进皮肉里了。
项琴安心了,不再管了,她的夫君受了伤,她还要照顾蒙格,云哥哥必然会好好安抚姐姐。
废墟前的人一下子少了很多,大部分人跟着他们的新君和皇后走了,晋国的夜风竟然也会让人感觉些许凉意。
元元的心一下一下跳得很沉重,一次次失望下,她一遍一遍对自己说,沈云不在大殿里,他一定是不方便露脸,才没能出现。
“大公主,您要在这里等多久?”沈云悄然来到项元身后,问道,“时辰很晚了。”
“我在等沈云出来。”项元应道,可是心中一颤,这熟悉的声音,这熟悉的气息,她猛然转身,看见了安然无恙的沈云,他甚至连分毫尘土都未沾染。
“你……”项元忽然潸然泪下,她也不知道这眼泪是怎么跑出来的,哽咽着,“你不在里面?”
沈云颔首:“我一直在外面,我一直站在那里看着你,从午前一直到现在。”
项元愣住,心中翻江倒海,各种情绪厮打起来,她,她……不等她拳打脚踢,不等她用嘴咬,不等她用尽一切曾经欺负沈云的法子来发泄她的怒意,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沈云在她耳边说:“我们不能暴露身份,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蒙格是有帮手的,不论是我还是伯父,我们都要和今天的事撇清关系,你的公主身份也不能暴露。”
“那我什么时候能揍你?”元元哭着问,“我一直以为你在里面。”
“你是傻,我怎么可能跑去大殿上?”沈云说。
“怎么会爆炸的,是忽格纳要炸死你们吗?”元元竟然还有心情探究这件事。
沈云目色深深,只道:“这你就不必操心了,蒙格全身而退,他就是天命之子,我们见证了一场与众不同的登基大典。”
元元抽噎着:“你要是死了……我怎么活,你就知道欺负我。”
沈云搂着她穿过夜色,往皇城外而去,笑着说:“我就欺负你这一次,往后一辈子,只许你欺负我可好?”
“我可从来没欺负你。”项元又问,“我们去哪儿?”
沈云笑道:“我叫你反省的事,现在回王府去,要和你算一算。”





中宫 499 不然你不肯长记性
直到离开皇城,项元也不记得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话,这两天光顾着为沈云和蒙格揪心,根本没有闲心思来惦记这件事,回王府的马车上,她不停地问沈云:“我到底说错什么了?”
“那天见到琴儿,你对琴儿说什么?”沈云笃悠悠驾车,头也不回地说,“你说如果当初把我让给琴儿就好了,她就不会嫁来这么远的地方了。”
元元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她想不起来了,但她心里的确这么想过,还算是个结,可是这有错吗?
“说过又怎么样,你想怎么样?”
沈云笑:“我在想,有什么法子,能让你往后一辈子都不再说这种话,连心里想都不想。”
“别做梦了,你还打算管我心里怎么想?”元元拍拍他的肩膀,“你该是最了解我的人,这世上还有谁能关注我?”
沈云淡淡看她一眼,马车利落地往七王府去,车停下,元元正准备自己下车,却被沈云捉住双腿轻轻一甩,就扛在肩膀上了。
元元被束缚,身体落在沈云肩头,脑袋冲下倒挂着,吓得她半死。用力挺起身体像泥鳅似的挣扎,可不论她怎么捶打沈云,还是被硬生生扛了进去,沈云一路到了他自己住的屋子,踢上门,把元元仍在了床上。
项元惊魂未定,这一下摔得也疼,但见高大的男人走向自己,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忽然意识到可能发生的事,指着沈云骂道:“你疯啦,沈云你想干什么?”
沈云凑到她面前:“你说我想干什么?”
元元的心突突直跳:“你敢、你敢碰我一手指头,皇叔会剁了你的。”
“琴儿已经成为晋国的皇后,你再说当初如果把她让给我就好了的话,对她不尊重,对蒙格也不公平。”沈云道,“答应我,再也不许说这种话,连想都不能想。”
元元现在就是炸了毛的刺猬,哪里肯顺从的,咬牙切齿地瞪着沈云:“你知道我的脾气的,你非要这样对我的话,我们就不能好了。你是想我将来对你三从四德,对你马首是瞻的是吗?沈云我告诉你,休想。”
沈云摇头:“我当然不会这么要求你,也从没想过,现在只一件事问你,从今往后,再不许说把我让给别人的话,答应不答应?”
项元死死地瞪着他:“我晓得,你的脑袋被炸药炸昏了,我不跟你计较,可我们也完了。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翻脸,多大的事儿,你要对我动手,你疯了是不是?你给我让开,我要走了。”
她用力推开沈云,下了床就要跑,却被沈云猛地拉回来,一把按在床上。高大的男人跨在自己的身体上,他的脸几乎就要贴上来了,不知道炸药把他身体里的什么炸醒了,变成了元元根本不认识的样子。
她真的害怕了,一下哭出来:“你不要这样子,我害怕。”
沈云问:“那你答应不答应?”
元元扭动了几下,想把自己蜷缩起来,可被沈云压制着,根本没得动弹,双手捶打着他的胳膊,那坚实如石头的肌肉根本不怕痛的,她呜咽着:“我不要理你,你发什么神经,你说好不欺负我的,你……”
沈云猛地吻下来,把她的双唇晗在嘴里,突如其来的吻,让元元一口气没喘过来,好不容易透了口气,他吻得更猛烈了,双手渐渐无力捶打,不知怎么的,她竟然陷进去了。
绵长而激烈的一番吻后,元元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可她不害怕了。
“还说吗?”沈云问。
“不说了。”项元摇头,“我再也不说了。”
“再说怎么办?”
“我……”元元伸出手,索取拥抱,沈云抱起她,听见她很轻声地说,“随你怎么办,反正我不说了。”
沈云在她屁股上轻轻一拍,元元心头一颤,他威胁道:“再说,就要挨揍了。”
项元伏在他肩头恨道:“你就会恃强凌弱,反正我打不过你。”双手却紧紧抱着他的脖子,恨不得把身体缠进他的身体,“可是你要答应我,不可以再有今天这样的事,你竟然眼睁睁看着我瞎着急一整天,你太狠心了。”
沈云道:“因为我也不知道蒙格能不能全身而退,我出现,你安心了,琴儿怎么办?”
元元后怕不已:“所以这事儿真的是意外,蒙格很可能就被炸死了是吗?”
沈云却意味深长地一笑:“谁知道呢,反正都过去了,过几天,就高高兴兴地看着琴儿被册封为皇后。”
“琴儿真了不起,她才是一个公主该有的样子,而我就……”元元望着沈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已经不记得刚才的哭泣了,笑着说,“反正你稀罕我,我就知足了。”
沈云在她鼻头轻轻一点,满面喜色:“孺子可教。”
元元撅着嘴说:“其实,我刚才以为你疯了,我以为你要对我做那种事。”
沈云摇头,带着暧昧的气息说:“我怎么舍得?不过你刚才要是再犟,可能就要挨揍了,不然你不肯长记性。”
元元揪着他耳朵使劲地拧,可见拧红了又特别心疼,软乎乎的手把沈云的耳朵摸了又摸,轻声问:“疼吗?”
“你说呢?”
“那你要是揍我,我也疼啊,你不可以这样对我,就算我再不听话也不行。”元元难得也会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你也答应我。”
沈云要指天发誓,被元元拦住了,嗔道:“你点个头我就信了嘛。”其实失而复得的喜悦还在身体里,望着大殿废墟,那会儿项元满脑子想的,只要沈云能活着回来,她什么都愿意做,哪怕今晚就嫁给他。
她伏在沈云肩头:“大傻子,琴儿成为了皇后,我们的事,也近了呀。”
“什么事?”
“我不说。”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我就是不说……”
此时此刻,皇宫大殿的搜救仍在继续,被尊为帝王的蒙格下达的第一道旨意,就是要把废墟下所有人都救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能丢下任何一个,且罪魁祸首的二王爷的尸体也还在底下埋着。
他的左臂伤得不轻,流了很多血,嘴唇也发白,这会儿躺在宫殿的床榻上,琴儿寸步不离地陪在他身边。
蒙格虚弱地笑着安抚她:“我没事的,你放心。”
琴儿颔首:“我知道,可你让我陪着你。”
蒙格拍拍身边,让琴儿躺下,笑道:“你会不会介意,忽格纳可能在这张床上躺过?”
琴儿却立刻躺下了:“宫里的被褥天天在换新的,我怕什么,他还在这世上活过呢,难道我不活了?他在这片土地上,我不是也来了。”
蒙格听她这么说着,转过脸来,却就看见眼泪从她的眼角滑落,直接落进发鬓里。他知道她的害怕不安,整整一天,她在外面,他在废墟里,隔着断壁残垣,像隔开了生死。
沈云郑重警告过他,这是极其冒险的事,万一失手就会弄巧成拙葬送性命,可蒙格认定了,不炸毁晋国这座世世代代压迫着百姓和女子的大殿,他和这个国家永远无法真正站起来。
但这件事,是他和沈云之间的秘密,彼此说好了,纵然对项晔也不能说。
“琴儿。”
“嗯?”
“我会长命百岁地活下去,活的比你长。”蒙格抓着她的手,彼此十指紧扣,“我绝不会丢下你。”
琴儿露出笑容:“我知道。”
翌日天明,蒙格便起身去大殿视察,经过一夜的努力,废墟已经搬得差不多,根据核对当时在场的人,活的死的都对上了,最后没有挪动的,是二王爷的尸身,而他在大殿炸毁之前,就已经被蒙格斩杀。
大殿发生爆炸一事,蒙格已派人去查,而大臣们进宫来,都纷纷请蒙格立刻登基,毕竟他身为庶出子,且生母是赞西人,在晋国想要成为帝王并不容易,有大臣赞同,也有很大的势力会反对,在反对的势力成气候之前,他必须迅速确立自己的帝王资格。
这之后的事,沈云都不能参与,不能让任何人察觉到,这一次的宫变里,有大齐插一手。
这日午前,一道诏书昭告天下,新君蒙格登基继位,成为忽格纳之后,晋国又一代新的帝王,而她的妻子大齐公主项琴,自然成为了最尊贵的皇后。
午后不久,蒙格的第二道旨意从宫内传出,传入都城,传入整片晋国土地。即日起严禁随意买卖妇女,婆家不可虐待禁锢寡居的媳妇,女子亦可至官衙与夫君合离,所有学堂开设女子班,从今往后晋国的女子,都要和男儿一起读书识字。
那会儿功夫,琴儿回到王府去见姐姐,并收拾东西,虽然她和蒙格早就计划要重新修建一座崭新的皇宫,但时下时局混乱,还有很多事等待新君与她去安定,不急于此刻。
元元笑问:“琴儿,这是不是蒙格送给你的一份大礼?”
琴儿自豪不已:“这是我和蒙格,送给他的列祖列宗的一份大礼。姐姐,你早些回去吧,去告诉母后这里的事,然后等我风风光光地回来,再过几年,你再来晋国,这里一定会大变样。从我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就不曾觉得陌生。”




中宫 500 杀了她
看着妹妹身上的华贵端庄与沉稳大气,仅仅一夜,元元觉得妹妹就不一样了,皇后与公主,终究是全然不同的身份和立场,她现在,已是别国的国母。
那日元元问沈云,会不会有一天,妹妹和父皇和润儿去争利益,若是两国交战,妹妹会站在哪一方。
沈云虽说父皇必然会把女儿带回故国,并毫不犹豫地开火,可若是几十年后,父皇西去,润儿又会如何抉择,他会把姐姐带走吗,还是无视姐弟情分,只讲国家利益?
“姐姐,后日是我和蒙格的登基大典,登基大典结束后,你就和云哥哥回去吧,我迫不及待,想让母后知道这里发生的一切。”琴儿又道。
“知道啦,这就撵我走了?”元元娇然笑,“我还想多玩儿一阵呢,这回就罢了,等我下次再来,可要让我住上一年半载。”
琴儿连声道:“那还不容易,不过姐姐要给我们一些时间,先把这个国家扶起来。”
“你慢慢扶吧,日子长着呢。”元元道,“可是啊……你别丢下我不管,我还等着你给我做主婚人。”
项琴明知故问:“主婚人,姐姐要出嫁了?嫁给哪个英雄才子?”
元元急了,红着脸说:“昨晚她欺负我,今天你又欺负我是不是?你、你别以为自己做了皇后,我就不敢教训你了,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此刻,妙光从外头来了,琴儿问她:“怎么不去和你爹娘团聚,我这里不差你伺候,你本是千金小姐,回家去吧。”
妙光却道:“爹爹自小教导我要知恩图报,哪怕让我服侍您完成册封典礼,皇后娘娘,现下我一家团聚,我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元元在边上说:“早知道你家王爷,不,是皇上这么快动手,又何必把妹妹千里迢迢送去大齐,这下好了,才和沈云的妹妹热络,又要分离了。”
说话功夫,项琴就该回皇宫了,明日是忽格纳出殡的日子,作为被刺杀的皇帝,无人再去追究他的功过,蒙格为了自己的立场,自然要风光大葬皇兄。河皇后作为未亡人,且皇家今日颁布了维护女子权利和尊严的旨意,就更不能亏待她。
琴儿对姐姐说:“姐姐你安心在这里住着,我有空了就会来看你,蒙格说你不宜出现在宫里,只能委屈你了。”
元元不以为然:“你忙去吧。”
她们离去后,项元安心打了个瞌睡,醒来时见沈云就坐在边上,经过昨晚一折腾,彼此眼里的人儿都不再是过去的模样,元元娇然一笑:“你怎么不叫醒我?”
沈云更是爱不释手,且笑:“不舍得。”
“你见着蒙格和琴儿了吗?”元元爬起来,和沈云面对面坐着,不知不觉地手就牵在了一起。
沈云颔首:“刚刚商议完一些事,也见了琴儿,见完了她,她就去处理河皇后的事。”
元元想了想,说:“不知是我多想,还是妹妹真的不一样,琴儿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个人,从公主到王妃,再到一国之母,她昨天站在废墟前等待奇迹时,一定想了很多很多。”
沈云道:“成为帝王与皇后,才只是一切刚刚开始,有伯父和大齐这么强大的后盾支持,他们要达到这一步,根本不难。难的,是将来的路,他们肩上的担子一夜之间变得沉重了,不变可不行。”
“我想好了,将来不能没事儿就跑来,琴儿哪有闲工夫陪我呀,我来了她还要一路操心惦记我。”元元微微含泪,“来过一次,我就满足了。”
沈云心疼地说:“你一懂事,我就心疼。”
元元撅着嘴:“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奇怪,敢情我就该傻呀?”
沈云摇头,搂过她:“不是你傻,是不愿你看见世间辛苦。”
元元笑:“那可不行,我要跟着你走南闯北的,你说好了,要带我去更多更多的地方。”
深宫里,琴儿带着宫人来到中宫,但如今,河皇后仅仅是先帝未亡人,琴儿才是新的中宫皇后。但琴儿并不屑让河氏搬出这座宫殿,在她心里,并非中宫里住着皇后,而是国母所在之处,即是中宫。
明日出殡要穿戴的丧服,宫人们从昨天忽格纳被刺杀那一刻,就开始赶制,后来大殿爆炸也没影响他们的进度,到此刻,已然是完成了。
“明日先帝出殡,还望皇嫂节哀,一切以礼仪为重。”项琴道。
河氏缓缓抬起双眼,凄凉而笑:“我想知道,丧礼之后,你会如何处置我。”
琴儿道:“您是先帝遗孀,自然要供养您终老,难道您另有别的想法,您只管对我和皇上说。”
河皇后恍然一怔,呆呆地看着琴儿:“你、你的晋国话怎么说得这么好?你原来一直都会吗?”
琴儿笑:“昨夜忽然开窍,您就这么想吧。”
河皇后冷笑起来,又看见了项琴身边的妙光,她痴痴地打量着这个孩子,看得妙光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日夜里,项琴照顾身上有伤的蒙格睡下后,自己才迟迟去洗漱,沐浴时她呆呆地坐在热水里想心事,捧着花瓣进来的妙光看见了,问道:“娘娘,您想什么呢?若是觉得晕了,赶紧起来才好。”
琴儿道:“我是在想,要不要把河氏交给黎妃。我答应过黎妃,把河氏交给她处置,我并不想爽约,可当初我和蒙格虽没有动手,却是默认了河氏残害黎妃腹中的孩子,现下把她交出去,她若对黎妃讲明,我倒是不怕黎妃能生出什么事端,而是何必在别人的人生里,再加一重打击,黎妃若不知道,至少后半辈子能活得平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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