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山红

全场一下子鸦雀无声，突然，张小武右拳打在他的左掌上，发出了响亮的“啪”地一声，把春妞和三娃都吓了一跳，“对，就这句，太对了。”
张小武念叨着，低着头，向前走去。
三娃满脸疑惑地看着他的背影，“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老子随口说的一句话有那么经典吗？值得他这么念叨？哎，造孽啊！”，摇晃了一下脑瓜子走了。
春妞瞧着他的背影，小手摸着自己的嘴，现在店里的生意是越来越差了，几天都没一个来理发的，再这样下去，她得喝西北风了，这个张小武好歹是高中生，有文化，有见识，说不定能给她出出主意。
另外，他刚刚神神叨叨就为了那句话，让她心中很是疑惑，更重要的是，张小武不就是一个客户吗？
她追了上去，喊了起来，“喂，张小武，你回来。”
张小武走了回来，“春妞嫂，有事？”
“瞧你的头发长这么快，这才几天啊，又长长了。”
“有吗？”张小武半信半疑地，站到理发镜前，摸了摸自己的短发，“这也叫长？这才几天啊，你不会又想给我理发吧？”
“没错，多理发，对身体有好处。”说着，春妞走过去，把他按坐在椅子上，就转身去拿围布了。
“少来，我看啊，你是想钱想疯了。”张小武嗖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春妞转了回来，手里已经多了一块围布，“你咋站起来呢？天气这么热，再理短一些，就凉块一些。”
“还不够短啊，你什么眼神，赚钱不是这样赚的吧！你把老子当地主老财啊！”
“瞧你说的，就三块钱，你出不起啊，理个发不是又凉快，又精神吗？经常理发还有益于身心健康，不是吗？”
“胡说八道……”他沉默了一下，“行，你要这么说，那你就理吧，我无所谓。”说着，张小武坐了下来。





满山红 第75章
春妞乐坏了，将围布披在了他身上，小手被熟练地在他脖子后打了个结。
手伸到理发桌上拿剪刀，咔咔试了一下，那剪刀真是又亮又快啊。
春妞拿着剪刀就要往张小武头剪。
“慢着。”张小武喊道。
春妞一愣，“咋了”
“是你要剪的，我可没说要你剪，你剪我也所谓，但没钱给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那又快又亮的大剪刀往我脖子上这么一咔嚓，我的命你就拿去了。”
春妞心一沉，刚刚还乐呵呵的脸一下子拉得老长，剪刀往小桌子一扔，“谁要你这条贱命，还不值一块钱。”
说着，小手解开了围在他脖子后的那个结，抓到一角，使劲一拉，拿掉了披在他身上的围布。小手在他的肩头上使劲地的摧了两下，“王八蛋，你耍我。”
“呵呵”张小武笑得还是那么傻，“我说，春妞啊，赚钱不是这样赚的，头发都这么短了，还理个鸟啊。”
“切，你舍不得钱而已，剃光头的都有，你这个头发叫短吗？”
“我才不要剃光头，到时候，人家抬头一看，哟，张小武，你脖子上顶个灯泡干嘛？”
春妞被他这句话，逗得扑哧一笑，“灯泡也比你这脑袋强，灯泡插上电就能发光，给大伙带给光明，你这脑袋除了满脑子乱七八糟，啥也没有。”
“话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我这个脑袋，你不是少了一个头理发，不是少了一个长期的客户。”
“切，靠你这个客户，我都饿死了，老半年才理一次。”
张小武傻眼了，这个春妞说来说去，想赚钱，她想钱真的想疯了。
他脑瓜子闪过一缕光亮，“如果你这么缺钱的话，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你说。”春妞眼睛一亮，她本来就打算让他出出主意的。
“我这上面的头是不准备理了，我下面的头，要不然你给理理。”张小武说着，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春妞气得七窍生烟，接着，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呜咽起来，“你欺负我。”
张小武发现不对劲，他的笑一下子嘎然而止，“咋了？你这是，哟，还哭鼻子了，开玩笑，你不懂吗？”
春妞眼泪婆娑着，“谁有心情跟你开玩笑了，这个二建出去打工这么久了，也没寄个钱回来，人出去了不少，生意淡了很多，偏偏孩子读书要买书，又要生活费，我自己还要吃，这钱好象只出不进的，我心里能不着急吗？”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了，你们家现在挺困难的，怪不能你现在见人就要嚷着理发，本来我倒是想支持你一把，可是……”张小武模了模头，“可是我自己家里也穷得叮当响，我无能为力啊。”
“我明白，可是理个发你就理不起吗？”春妞绕来绕去，又绕回到理发上。
张小武差点晕了过去，都说了他无能为力，她还要理发，再说了，他这头发前几天才理过呢，但看着春妞，清秀脸庞，两行长长的泪链，他的心有些软，“得了，这样也不是办法，就算我给你三块钱，也解决不了大问题，我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让你能到钱。”
“好吧，那小武，你得帮我想想，我儿子吵着要钱，我一个妇道人家是真没办法了。”春妞怔怔地看着张小武，像看到一个救星一样，赶紧抹掉了她脸上的眼泪，向他发出了期待的眼神。
张小武嗖地站了起来，“办法倒是有一个，但是好象不大好。”
“你说。”
“那我说了，不行，你就当着我没说。”
“好，你说。”春妞现在是有病乱投医了。
“你可以学一下肥婆。”
“什么，你叫我卖？”春妞叫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扬起小拳头，“你这是找打？”
“不然，怎么办？就光理发，这个村有几个头可以理啊？又不能天天理，你不搞点副业咋行？”
“你……，”春妞怒不可遏，小拳头如雨点般地落在张小武的胸膛上，“你把我当什么了？”
张小武忙躲开，“我有言在先啊！不行，就当我没说。”
“这还用问我，我饿死，也绝不卖。”
“好，有骨气。”张小武向她竖起了大拇指，这一点倒是让他佩服，“就凭你这句话，我再想想。”
“那你快想想，来，坐下来想。”春妞指了指他刚坐过的椅子。
“好”张小武跨上一步，坐了下去，又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眉头紧锁，思索了起来。
半晌，张小武脑子还一片空白，苦着脸转过头来，“不行，要不然你把我这脑子按按，不活跃嘛。”
“哦”春妞走了过来，两只小手按在他的太阳穴上，轻轻的，柔柔的，很舒服。
“嗯，就这样”张小武说着，闭上了眼睛。
春妞的手指又细又柔，还别说，这种感觉真是好。
半晌不见张小武说话，却见他似乎在享受，她气恼着，在他的头顶上猛得一拍，“你耍我啊，别光顾着享受，办法想出来了没有？”
“啊，差点想到了，被你这么一拍，给吓跑了，你干嘛拍我啊？”
“哦，对不起啊，我太急了。”春妞听他这么一说，后悔了起来。
“继续，继续，不要再打断我的思路啊！”
“哦”
其实张小武已经有了主意，只不过，他哪能遇上这样的待遇，非好好享受一番不可，她的玉指轻盈而柔软，还有点丝丝凉意，按得张小武都找不到北了。
按了老半天，春妞气乎乎地，走了开，一屁股坐在他隔壁的一张椅子上，“不按了，我太高估你的智商了，你一个书呆子的，能有什么主意？我都急糊涂，真是有病乱投医，我不管，给你按了这么久，你得付我一块钱按摩费。”
“啊，”张小武猛得一睁眼，“什么，我没听错吧，我是在给你想办法呢，你还向我收按摩费，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那你想到了没有？想到了就免，没想到就少废话，给钱，一块。”春妞说着，又摊开着一只小手掌伸到了他面前。
张小武最讨厌她这个姿势了，“我看你想钱真的想疯了，得，你把这手掌收起来，我说说我的主意。”
“你有主意了？”春妞半信半疑，把手掌收了起来，“说，快说。”
其实他早就有主意，刚刚不过是哄她给自己按摩一下，“好，那我问你，咱村现在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
“当然是女人多啊，男人出去了好一大票人呢。”
“你说的对，那么你为什么老把眼光放在男人的头上呢？”
春妞秀眉一皱，“你是说叫我把眼光也放一放女人的头上。“
“对呀。”
“切，我还以为你什么好主意呢，这乡下的女人，都不理发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没到镇上看，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女人越来越讲究了，越来越时髦了，有什么拉直啊，卷发啊，还有染发，带颜色的那种，你只搞理发，哪个女人会在你这里理啊？”
“哦”春妞听出了意思，椅子拉了过来，“嗯，说下去”
“男人的头，能赚几个钱，三元一个，十个，也就三十元，我可是听说，染个发，拉个直什么的，都是几十块，你做这个的，比我懂。”
“没错，女人的头发高利润，但那些人舍得花这个钱吗？再说了，象咱们这个村子，有几个有钱的，她们消费得起吗？”
“是女人都爱美，乡下的女人也是女人，也有爱美之心，你也是女人，你比我清楚，还有，你这店面自家的，没有门面费，乡下人也没那么讲究，材料之类的，你可以进一些便宜的，咱们这个村虽然穷，但是你的价钱便宜还是有很多人消费得起的，她们想把自己弄漂亮一点，到镇上太贵了，如果你这里有的话，一来，便宜，二来，也方便”
“嗯，有道理，说下去。”听到这里，村妞已经难抑住心中的喜色了，心想这个张小武果然是有文化，见过世面的人，窝在这里还真是屈才了。
“还有一点，女人的钱比男人的钱好赚，男人抠抠索索的，要养家糊口，也不大讲究外表，不舍得花钱，女人就不一样了，她们手里有钱就想打扮自己，比如买好看的衣服，做头发之类，女人在这方面的投资比男人要大方得多，这一点你也我更清楚。“
“对，你说的没错，我有钱，就喜欢打扮自己，继续，说下去。”春妞兴奋了起来，屁股有些坐不住，几次站起又坐下。
“无店面费再加上你进软便宜的用料，你的价格就能降到外面的一半，那你说，人家会不会在你这里做。”
“会”
“对头，而且大伙跑一趟镇上，不容易，得走个把小时，在家门口就有，她们会不会到你这里做？”
“会”春妞连连点头。




满山红 第76章
“还有一点，你的眼光不要光放在杏林村，隔壁的几个村，如谢家村，余家村，敖家村，离这里也就十几，二十分的路程，他们那些村的有钱人可多了，你可以做些高档的东西给她们，价钱分等级，有钱的做贵的，没钱的做便宜的，你稍微做点广告，她们就会来，一旦你做得好，你就会有老客户。”
“好，好，太好了。”春妞听着，鼓起了掌，对张小武是另眼相看，“谁说你书呆来这，完全是胡扯，你这脑子，真聪明。”
张小武摇头晃脑念了起来，“他人说我呆，我道他人看不穿”
“哦，这话说的有文平。”春妞看着他，连连点头，没想到这个张小武还真是个人才，这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要是今晚他给她出这么好的主意，她倒现在还以为他是个书呆子，这不之前还诓了他一块钱，想到那一块钱，春妞心里有些惭愧，不过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有一块是一块，往后赚了钱，加倍还他，
春妞高兴地用小拳头猛捶了几下他的肩头，“张小武，你真有两下子。”
“哎哟，你这真是没轻没重的，太暴力了，难过打人，高兴还要打人。”张小武着实被她打痛了，这小娘们真够辣的。
“哦，不好意思，我太兴奋了”说着，春妞赶紧小手揉着他被打的肩头，“还疼不疼？”
“好了，我也不是豆腐做的，行，你赶紧开始吧！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了。”张小武站起了身。
“等一下，我刚刚给你剪了几刀，你这头型能出去见人啊，过来，嫂子给你修修，这次免费。”
“嘿，那敢情好。”
……
张小武回到家后，就躺在床上，琢磨着三娃子的话来，理个发，早也是理，晚也是理，早晚都是一个价，时间一长，自然理发钱就省了一些。
交公粮也是一样，早交是那么多，晚交也是那么多，早交晚交都一样多，他们又为何要早交，另外，晚交的话，就可以把余下的好谷子拿到集市去卖个好价钱，到最后剩下不太好的，拿去交公粮。
所以他们就喜欢拖，这些年他们都拖出毛病了。
张小武寻思着，这理发和交公粮其实是一个道理，如果在这里搞些文章出来，这事就好办了，至于马连城那一招乃是万不得已才能用，毕竟那手段太无耻太缺德了，所以人上一任，上上一任中队小组长就没有用那一招。
那一招，说到底是耍流氓的手段，这种事做多了是要遭报应的，张小武可不想那么做。
想着想着就有了主意。
第二天，天一亮就起了个大早，秋芸也起来了，正在院子里淘米，他来到她面前，秋芸见到他，心情有些复杂，你说吧，见不到他又有些想他，见到他吧，又有些想躲着他，所以弄得自己很尴尬。
她讪讪一笑，“小武啊，起这么早？”
张小武道：“是啊，秋芸嫂，我想请你帮个忙。”
这倒是可以，只要这小子不强拉着她亲热，帮个忙她还是很愿意的，毕竟心里面有他，一口就答应了，“行，你说吧，只要嫂子能帮上，嫂子一定帮。”
于是张小武就把自己的想法跟秋芸说了一遍。
秋芸一听，眉毛就竖了起来，“你这……这不是造谣吗？”
张小武嘿嘿地笑着，“只不过一点小手段而已，我又不害人，而且，我也是为了完成公务，再说了，这样做，总比马连城竟干些生儿子没屁眼的事好吧？”
秋芸点点头，“行，那我就照你说的做。”
在乡下，绝对不能小视妇女的作用，她们那张嘴可以让男人上天，也可以杀人于无形，还可以办成男人都办不到的事情。
见院子里没人，张小武趁机抱住了秋芸，大手就照在她的大屁股一阵狠抓。
“嗯……小武……”秋芸眉头拧成一线，这小子是一有机会就来啊，还是那么没轻没重的，抓得她好疼，但不知为什么，他的动作并不讨厌，而且还挺受用的，也就挣扎了几下就任他去了。
哪曾想，这小子的爪子得寸进尺，一下就从后面探进她的小裤里，在那下面鼓捣，让她那里一下了就成汪洋，“小武，你……嗯……”
她情不自禁地抱紧了张小武，可是芳芳那丫头却揉着惺忪的眼睛从屋里出来，吓得张小武赶紧放开了她，就走了开，他那么一撒手，秋芸反而一阵失落。
“秋芸嫂，拜托了。”
“行，我知道了。”
两人装模作样地对了一句，张小武就回屋生火做饭。
太阳初升，还在清晨，整个大地就炎热起来，但相比正午那还算是清凉的，村民们得趁着清晨下地干活，张小武也一样，吃过早饭就拿着家什出门了，他得把秋芸家地里的活暗中给她干好，因为这段时间，她在忙于卖红糖，无暇顾及地里的活。
张小武是拉上大傻根一起去的，陈玉兰早就不反对了，见小武来就催促着大傻根跟他一块去。
秋芸家地里的活落下的不成样子，菜地里都是杂草，张小武和大傻根一人一把锄头就在那里锄草。
此刻，坂上的人比较多，大家都趁着凉爽出来干活，好早点收工在家避暑。
张小武和大傻根在那里干得热火朝天，马连城就出现了，肩上还扛着一把锄头，嘴里叼着一根香烟，掉儿锒铛地说：“张小武，你小子还有心思在这里挖地啊！我告诉你吧，交公粮的期限也就剩一周了，你要是完不成任务，你这个小组长就得下去了，瞧我下队，都交一半了，嘿，你小子倒还有心情在这里干活啊！还是担心担心你的乌纱帽吧！”
张小武也不气恼，秋芸那边应该快有消息了吧？
他拿出一包大前门，抽了一根往马连城递去，马连城赶紧伸手来接，但那支烟拐了弯递到了大傻根手里，大傻根是乐不可支，可马连城的脸可就爬满了黑线，就差上窜下跳，“嘿，你个兔崽子，纯心耍老子是不是？”
“没错，我就是耍你。”张小武点着一根烟，缓缓地吐出，悠哉道。
对于这种人，张小武丝毫不给他面子。
马连城指着他鼻子，“张小武你不要嚣张，到时候看你这个小组长干不干得下去，哼。”
说完，就忿忿然走了。
张小武不知道的是，二喜也在活动了，他威喝中队的村民让他们不要交公粮，谁交就跟他做对，一时间就更没有人交了。
此时，，下队交了一半以上，上队也交了三分之一，就中队一个也没有交。
二喜心想，若是让张小武完不成任务，他就得下去，到时候，小组长一职还是他的，所以就狠劲在背后使棒子。
而秋芸则是趁着去河边洗衣服的时间，将张小武编好“小道消息”给传了出去。
也就过了两天，中队的村民们之间就流传着一个传言，说是，有人从县里得到了消息，上头来了精神，说是这次交公粮到截止日期缴清，数量不变，若是迟了，上头会处以罚款而且还会增加收公粮的数量。
但是这个小道消息却传得颇为隐秘，你知我知就是不大声嚷嚷，而且这流言只在中队流传。
虽然二喜从中使绊，但那些村民还是偷偷摸摸去交公粮，这公粮早也是交，晚也是交，若是晚了，挨上了处罚，那就不合算。
这消息传到张小武耳朵里，张小武哭笑不得，这假消息可不就是他让秋芸放出去的吗？
于是第三天一早，他就联合秋芸、谢梅红、陈玉兰三家到乡里把公粮给交了，一路上见中队的人就吆喝，“交公粮哦，交公粮哦，免得挨处罚。”
这么一来，交公粮的中队村民就更多了，因为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一交，他们更信以为真了，纷纷背着二喜去交，二喜那厮居然都不知道。
一晃就过了五天，也就是说，到截止日期就剩下两天的时间。
第六天一大早，老村长就来敲门，张小武被敲门声吵醒。
他迷迷糊糊去开门，开门一看，却是老村长，这可难得，“老村长，怎么是你？”
老村长吸了一口旱烟说，“8点钟来村委会开会啊！怕你出去干活了，所以这么早得来通知你。”
看到老村长一脸阴郁而且一脸怒气的样子，张小武心里一咯噔，会不会出什么事了，再一想，是不是他在中队传流言，要受到处罚，想到这，内心忐忑不安，就想打听一下，“哦，今天开会啥意思？”
“嘿嘿，傻小子，来你就知道了”老村长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就走了。
老村长刚走，张小武心里就开始骂了，这个老头，明明有事，就是不说，看他那样子，张小武更觉得今天的会对自己不利。
散播流言，往小了说是无事生非，往大了说，就制造群体对抗，真要追究起来，张小武就麻烦大了。




满山红 第77章
想到这，张小武心惊肉跳。
快到点的时候，张小武索性将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换上他平时穿得打着补丁的旧解放鞋就出门去了，
快到村委会门口的时候，老远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门口，她穿着一身朴素的长衣长裤，然却风姿绰约、楚楚动人，脸上还是那么红扑扑的，但眼神却很忧郁。
哦，原来是她，来这么早。
张小武紧走了几步，“嘿，梅红姐，你怎么来这么早啊！”
“哦，张小武，你来了，我正在这等你呢！”
“你等我？”张小武手指着自己的说，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个平时高高在上的妇女主任怎么会等他呢。
“对，等的就是你。”说着，梅红把他拉到一边，轻声细气地说，“我跟你说，我听说，这次开会好象是要说你的事，你可要有个心里准备。”
“啊，怪不得我的眼皮一直跳着，果然是不好的事啊，谢谢你提醒啊！”
“还跟我客气什么，所以我也很着急，怕对你不利，你是个人才，要是就这样下去了，那真是太可惜了。”梅红说着，神色很是焦虑。
她的这话，让张小武震惊不已，“梅红姐，你在担心我？你认为我是人才？”
梅红本就红扑扑的脸更红了，她低下了头，沉默了一会，才说，“第一个问题，你说是就是啰，第二个问题，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真的觉得你是个人才”
张小武听明了，她的意思是，她确实担心他，确实认为他是个人才。
“梅红姐，谢谢你。”张小武看着她低垂的脸，很是感激。
“谢我什么？”梅红抬起羞红的脸，对上了张小武火辣的目光，她的头再度低下，她不知道为什么在张小武面前会这么害羞，照理说，她年纪不小了，也是过来人，怎么一到张小武的面前，就总感觉不好意思，脸上还火辣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