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盼守寡

“发现就发现呗，菜做出来，不就是给人吃的吗？方老爷他们是人，咱们也是啊。咱们凭白替他们守着宅子，护他们安全，吃几盘菜算什么呀？老大，吃个鸡腿吧，可香可香了。”说着，他伸出了油腻腻的手。
听程大厨说着最近厨房里头的怪事，原来只是感觉菜少了一些份量，程大厨一直都以为是他年纪大了，记错了，但是今天，直接少了一盘菜，他才惊觉事情不对劲。
“今天少了什么？”
“昨儿个少夫人说要吃的烤鸡。”
方谨言：“……”
想了想，方谨言道，“以后这样，少夫人喜欢吃的菜，你都多做一份。至于其它，少就少了吧。”
“那这事，就不管了？”程大厨本来以为他把这事儿说出来，少爷先该奇怪，然后该想对策，或者是请衙门的人来看看，或者是请道观的人来看看。
“没事儿，可能是有几位大侠，路过咱们方府的时候，觉得您的厨艺颇佳，他们又正巧肚子饿，就顺手牵走了吧。不过，吃的弄走倒也罢了，盘子总得还回来吧！”
“可不是，咱们方府的盘子，都是老爷特意去定做的，老贵了。”
当天晚膳的时候，程大厨就发现了两个空盘子，一个是中午装着烤鸡的，一个是晚上装着荷叶鸡的。这么爱吃鸡，难道是狐仙作祟吗？
“中午是鸡，晚上还是鸡，你吃不腻味？”
“不会啊，味道不一样啊，香味也不一样。而且，方少爷不是说了吗？吃菜可以，但是盘子不能拿走。我看着，也就这荷叶鸡带走不需要盘子的。老大，你要不要再吃个鸡腿？”
“吃吃吃，你也不怕吃多了，以后飞不起来。”
“……应该，不会吧？不然老大，你吃个鸡翅膀？”
“滚！”
午膳的时候，关静萱没有能吃到心心念念的烤鸡，所以方老爷吩咐厨房，晚上给关静萱做个荷叶鸡。没想到，不论中午还是晚上，两头鸡是都没有看到，只看到了两个空盘子。
关静萱：“……”她和方谨言刻意假装不知道，这些人却一点儿也没有隐藏踪迹的意思吗？是不是太嚣张了啊？
“程大厨说，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方老爷问方谨言。
方谨言点了点头，“嗯，咱们宅子里最近有不请自来的客人。看来这些客人们比较喜欢吃肉。”
“客人？什么客人？”方老爷有些紧张。
“没事的，爹，他们没有什么坏心。”要是有坏心的话，他们可没有机会在这儿议论他们，早去阎王那儿报到了。“就是，咱们多注意言行就行。”
那一回方谨言和关静萱带着嘟嘟去还愿，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一个平安扣，从那天开始，方老爷就开始战战兢兢的，生怕哪一天，就有人来把方谨言认回去。那他顿时就能变成一个孤老头子。
后来好容易过了一段太平日子，又碰上嘟嘟被绑走的事儿，不多时嘟嘟好容易回来，方谨言一和他说，这次救嘟嘟的人，就是上回送嘟嘟平安扣的人，方老爷已经暗自忐忑了，这会儿听说他们方府有客人，不是一两个，也不是待了一两天的，方老爷立马就往不好的方面想了。
难道，难道他们已经开始怀疑谨言的身份了？想起他那天为了安自己忐忑不安的心，还特意看过平安扣，方老爷就有些坐不住了，万一他看的时候，那些谨言口中的客人也趴在房梁之上看到了，怎么办？但怕方谨言和关静萱看出来，方老爷只能硬逼自己坐着，匆匆吃了点东西。说是回房，时则去了书房。





夫人盼守寡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弄巧成拙（二）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弄巧成拙（二）
到了书房之后，方老爷又有些后悔。他这样急匆匆地赶过来，岂不是有点儿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吗？
想起银子，方老爷顿时有了个不算好也不算坏的主意。然后强忍着进书房查看平安扣的想法，转身回了房。
郑皇后听着刘嬷嬷念出来的暗卫汇报，哈哈大笑起来。庆丰帝进屋的时候，正是她笑的最开心的时候。
庆丰帝微微勾了勾嘴角，揉了揉因为批奏折而有些疼的头，“夫人笑什么呢？说出来，让朕也开开怀。”
“虽然把嘟嘟送回去了，臣妾不是还有些不放心吗？就派了几个暗卫去方府那儿守着。没想到……”
郑皇后把关静萱藏银票然后让方谨言去找的事情说了说，“这才是刚成婚不久的小夫妻，还能想出这样的招。不过臣妾派去的那些个暗卫也是，一个比一个奸滑，关静萱在前头藏银票，他们在后头收，待到方谨言去找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找不到的了。”
庆丰帝听了之后，非但不觉得好笑，反而有些替郑皇后觉得悲凉，就这么点儿家长里短的小事，她也能笑的这样开心。还是平时被困在宫中，太过寂寞了吧？这回把她带出来果然是对的，很久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笑过了。
那头，管家觉得方老爷很有些反常，平日里方老爷是最喜欢要银票的，因为银票轻，方便携带，甩一叠银票出去也比扔一堆银子出去更有气势。但是今天一早，方老爷居然拿出了一大叠银票，吩咐他全部去银庄换成银锭运回府来。
“老爷，您换这么多银锭做什么？”
“让你去换你就赶紧去，问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见老爷似乎有些不正常，随时随地都能发火的模样，管家二话没说，带着府里的一大君羊下人出了门。
待得一君羊人哼哧哼哧地把一箱箱银锭从银庄扛回来之时，大家都赫然发现，方府里头出现了大大小小的无数的坑洞。管家问了之后才知道，这是方老爷在他们去银庄换银锭的时候，吩咐留在府中的下人们挖出来的。
关静萱本来是和方谨言一起，带着嘟嘟到院子里头晒太阳的，但才晒了一会儿的太阳，就见方老爷带着好些人走了过来，那些人手上还都拿着刨地的工具。
关静萱就纳闷了，“咱爹这是干嘛？是要把院子的树换掉吗？还是，要在院子里头挖个池塘？”
对于方老爷的行为，方谨言也是莫名其妙，看了会儿那些下人的动作之后，方谨言摇了摇头，“我看着，这不像挖池塘。”没有人会这么丧心病狂地，在院子里挖几十个池塘吧？
但是看着也不像是要把院子里的树挖掉重种的模样，方谨言把嘟嘟交给了关静萱，走到了方老爷跟前，“爹，您这是……要干嘛？”
方老爷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冲着方谨言摇了摇头，“没事儿，这儿尘土大，你们带着嘟嘟回房去吧。”
方谨言看了眼言行古怪的方老爷，点了点头，带着关静萱回了房。
“难道……咱爹突然从哪儿听说，咱们方府的地下埋藏着什么宝藏？”
对于关静萱的突发奇想，方谨言摇头轻笑，“你啊，平时少看点儿话本子。便是真看了，也多动动脑子，若是咱们这方府的地下真的有宝藏，那么咱爹还会让这么多家里的下人一起来挖吗？早就吩咐他们全部不准进来，然后让我们俩和他一块儿去挖了。”
听方谨言这么一说，关静萱觉得很有点些道理，点了点头，“那咱爹，这究竟是在干什么？”
“急什么？想知道他是要干什么，等等看不就知道了。”
然后，不多时，方谨言和关静萱，乃至全府的人都知道方老爷要做什么了，他要把从银庄取回来的那么多箱银锭全部分批埋入地下。
“这是……先埋着，等嘟嘟长大了，让他们去挖的意思？”其实关静萱有些想不通，方老爷这样做，不是很奇怪吗？银子这样的东西，那是巴不得放得越隐秘越好的，就算怕银子摆在一个地方出了意外，分开摆放，也不该像方老爷这样，分得这样散，还弄得人尽皆知的。
“我爹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理由的。”只不过这个理由，他们都想不透罢了。
方老爷见坑都挖好了，银锭也都准备好了，便对管家说，“你在这儿看着，让他们把银锭都埋到坑里去。记得，盖好土。”
管家看着全部盯着银锭眼睛发直的下人们，重重地咳嗽了好几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全部引回来之后，说了方老爷的吩咐。管家最后说的一段话是，“老爷是相信大家，才让大家来做这样的事情的。希望你们能把这件事情办好。今天老爷可以把银子这样埋下去，明天就能让人都给它们挖出来。你们要是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都趁机收一收，不然要是被查不来，不用我说，你们也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吧？”
其实管家心里苦啊，这么多银子，饶是他跟着方老爷多年，是见过大世面的，也难免心动，更何况是这些个平日里见不到这么多银子的下人。也不知道老爷弄出今天这一出，究竟是什么用意，是用银子来测试这些下人的忠诚度吗？是不是老爷有什么大事要办，这是在用这样的方法确定人选呢？这么想着，管家就开始更认真地盯着这些人办事了。力图在老爷问起的时候，能为他推荐合适的能办大事的人选。
却说方老爷，很满意那一箱箱银锭同时打开的时候所散发出的耀眼的光芒，相信只要还是正常人，都不会不被它们吸引。方老爷是这么想的，连烤鸡、荷叶鸡都会顺手牵走的方谨言口中的所谓‘客人’，见到这些银锭，只怕也是会想找准机会弄一些走的。当然，这就是他的目的，用这些个银锭吸引走他们的注意力，然后他同时回来看看那两个平安扣还在不在原处。
虽然他觉得应该是在的，毕竟他放平安扣的地方还算隐秘，但是不亲眼确认一番，他的那颗悬着的心总是无法完全放下的。
“大哥，这些人都在干嘛？这么小的坑，能埋什么呀？”
大哥没理他，实在无法想象，这么多话的人，当初是怎么通过暗卫的选拔的。
不多时，他又叫了起来，“哇，老大你看，好多好多的银锭啊。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银锭呢，这个方老爷是要干嘛？把银锭埋在院子里头？那这些坑，也挖得太浅了吧？而且，他找来这么多人挖坑，知道的人是不是多了点儿？难道埋好这些银子之后，方老爷会把这些人都灭口吗？”
他自顾自地说着，说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听到老大的回应，这一转头，才发现他的老大已经不见了。再一观察，方老爷人也不见了。顿时，他想明白了什么，懊恼地拍了拍脑袋，身子一个轻轻地腾跃，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
方老爷在府中能去的地方不多，除了自己的屋子，也就是书房了。想到昨天跟着方老爷到了书房门口，他又折回的情形，这人很快就到了书房屋顶，正巧，他家老大已经蹲好点，正在掀开屋顶上的瓦片呢。
“老大，你说他这么费劲，是想干什么？”说着，他就想往瓦片那儿凑。
“嘘。”老大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瞪了他一眼，让他闭嘴。
那人被老大瞪了之后，无辜地扁了扁嘴，自顾自地也开始掀面前的瓦片。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让他看，他自己不会另外掀瓦片吗？
方老爷弄开书柜，打开锦盒，看到里头摆放不变的平安扣后，大大地松了口气。然后想了半天，又重新给它们放了回去。方老爷告诉自己，这辈子到死那天，他都不会再打开书柜这里的暗格了。




夫人盼守寡 第一百二十四章 慕容霖
第一百二十四章 慕容霖
将锦盒重新放回去之后，方老爷又在书柜前头站了很久。直到站得腿都有些酸了，他才叹了口气，转身出了书房。
暗十七刚要动，暗一阻止了他，冲着他摇了摇头。
暗十七有些不解，但不多时，本来已经离开了的方老爷又重新回转，这回他只在书架跟前站了一盏茶的时间不到，就松了口气，再次离开。
暗十七瞪大了眼睛，冲着暗一竖了竖大拇指。暗一做了个手势，暗十七观察了一下周围，摇了摇头后，两人一前一后从房顶跳下，进了书房。
将书房的门关好，暗十七先走到了书架跟前，“老大，你说，这方家老头子，在这里头，都藏了什么好东西了？”
暗一没理会他，只是按照刚才在屋顶上所见，转了转桌上的花瓶，书架随之打开，暗一还没动手，暗十七已经取出了那个木头盒子来。
但他取木头盒子的动作虽快，摆弄了半天，却也没能把木头盒子打开，无奈之下，他将之交给了暗一，“老大，还是你来吧。”
暗一之所以为暗一，因为他懂的东西，比排名在他之后的兄弟多很多。即便没有看到方老爷的动作，这样一个木头盒子，他也是能轻易打开的，更何况，他清楚的看到了方老爷的动作，即便方老爷当时因为心急，动作很有些快。
打开木盒，露出锦盒之后，暗一将锦盒取出，放在了书房的桌面之上。
一旁的暗十七迫不及待地打开之后，两个人都愣住了。
“这是……这不是主子他们的……平安扣吗？这方老爷不得了啊，这难道他表面是个商贾，其实是个神偷？能偷到皇家头上，他真是不简单呢！”
听了暗十七的话，暗一：“……”这么没有脑子的家伙，究竟是怎么通过暗卫审核的。
“老大，你怎么不说话？”见暗一的脸色不大好，暗十七压低了嗓门，“难道，是我说错什么了？”
叹了口气，暗一道，“我们几人轮流在这方府之中待着，你也不是第一次见方老爷了吧？他那个模样，你觉得他像是个练家子吗？”
暗十七眨眼想了想方老爷敦厚的身形，确实不大像，但他立马就开始反驳，“你瞧方少爷那模样，就可以想见，方老爷年轻的时候，肯定不是现在这副样子的，那么，这平安扣也许是他年轻的时候偷的呢？后来他转行了，人一圆润了，这武功就荒废了？”
“若我的消息无误，这其中一块，应该是女主子送给方家小少爷的。”
暗十七知道，暗一的消息就没有有误的时候。
“好吧，就算那一块是女主子送的，那这另外一块呢？难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方老爷看女主子送给方小少爷的平安扣精致，所以找人仿造了一块。”说完之后，暗十七窃喜，等着暗一夸奖他。
暗一没有理会他，将两块平安扣都拎在手中，“你仔细看看，这两块平安扣，有哪一块，看着像是新做出来的吗？”
“老大，你可能不知道，现在的匠人，手艺可厉害可厉害了，不要说只是仿造一两块平安扣了，就是主子的玉玺，只要给得起价格，壮得起胆子，都能做出来。”
“别胡说八道。依我看，这两块平安扣，出自一块籽料，一个工匠之手。”暗一觉得，这件事不简单，他做不了主，还是要立刻呈给主子才是，“你先继续在方府守着，我把这个带回去呈给主子。”
“我，我一个人待在这里啊？”
“不然呢？我守在这里，你回去吧这个呈给主子？”
一个人待在方府，或者一个人去送平安扣给主子，暗十七很坚决果断地选择了前者。
庆丰帝身边的暗卫都是层层选拔，忠心耿耿的，虽然递上来的是一个锦盒，但庆丰帝和郑皇后丝毫都没有疑心什么，刘嬷嬷接过锦盒之后，直接打开，递到了两人跟前。
郑皇后知道，这是暗一从方府拿回来的，但没想到锦盒之中会是这个。
“这不是我送给嘟嘟的平安扣吗？怎么会有两个呢？”郑皇后的第一反应也和暗十七其中的一种猜测差不多，她以为是方老爷拿着她送嘟嘟的平安扣去仿造了一个，必经她送的那个平安扣，看着就十分贵重。
但将平安扣一一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之后，郑皇后捂住了嘴。
“皇上，这是……”
不同于郑皇后，庆丰帝对这些兴趣不大，不过是两个羊脂玉的平安扣罢了，一整块的羊脂玉籽料，他也不是没有把玩过的，但很快就失去了兴致。帝王之所以为帝王，便是这些个玩乐之物，都只该把玩一时，不能沉迷一世。
见皇后吃惊，庆丰帝也只是随意扬了扬嘴角，“做的确实很像，但假的……”‘毕竟是假的’几个字还未完全说出，郑皇后已经摇了摇头，“真的，这两个都是真的。”
说着，郑皇后拿起了其中一个平安扣，“这一个，是咱们当初说好的了，给咱们的孙子的。”
当初之所以会把这个平安扣送给嘟嘟，一来确实是一时冲动，二来，是郑皇后觉得，她今生都不可能会有儿子了，既然没有儿子，又怎么会有孙子呢。与其让美玉蒙尘，不如送给有缘人。
见郑皇后递给他，庆丰帝很快接过，毫不费劲地，在上头找出了一个‘宸’字。慕容宸，是他们给孙子取的名字。或许确实有些可笑，儿子都没有，就想到了孙子了，但他们当时，确实是诚心期盼过他们的到来的。只是老天，似乎没有看到他们的诚心。
“这个……若是臣妾没有看错的话，应当是先帝赐给贤王的那一块。”
听了郑皇后的话，庆丰帝的手略微有些颤抖，定了定神之后，庆丰帝接过了那块平安扣，郑皇后已经将有字的一面翻转朝上。时隔多年，庆丰帝又一次见到了这块平安扣，上一次，是从他二皇弟手中接过来的。
庆丰帝想，当初他之所以毫不留情地将二皇弟一家斩杀，何尝不是因为，同样都没有子嗣，他们的父亲却只赐了二皇弟一块平安扣呢？这块平安扣，是他们的父亲，那位当时最最尊贵的天下之主，赐给二皇弟将来的儿子，他的皇孙的。他作为长子，居然都没有呢。做父亲的那么偏心，他这个做长子的，又怎么会服气呢？
那个熟悉又陌生的‘霖’字映入眼帘，慕容霖。若是二皇弟有子嗣，便是叫这个名字了吧？只是很可惜，他没有。
郑皇后虽然心急，但她一直耐心等着，等着庆丰帝回神。
“夫人想说什么，说吧。”庆丰帝好像突然，就没有了什么精气神。
“这块平安扣，皇上以为，为什么会出现在方府之中？”
“想来，是二皇弟当年薨了之后，流落民间的吧。”庆丰帝随口回答道。
“臣妾以为，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而后郑皇后唤了刘嬷嬷进来，“你去，传暗一过来。”
郑皇后详细问了暗一他发现并取出这个锦盒的过程。
“你是说，方老爷在去书房之前，故意想用那些银锭转移你们的视线？”
“回娘娘的话，属下也只是猜测。”
“把银锭埋在府里，还弄得那么兴师动众，确实很古怪。”郑皇后很是赞同暗一的判断。
“皇上，您怎么看？”
“不过一个商人，也许他只是，突然想近距离和他的银子待在一起？”庆丰帝对一介商贾的偶尔反常行为，没有什么深究的兴趣。
挥了挥手，郑皇后让刘嬷嬷和暗一都退下。
“臣妾以为，事情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能有多复杂？”
“皇上，若是只有这块平安扣，臣妾不会多想。但，您是不是忘记了，方家，还有一个方谨言。”
“方谨言？你是什么意思？”庆丰帝好容易说服自己，不让自己把方谨言和他二皇帝的转世这样玄幻的事联系在一起，逐渐的，他忘记了二皇弟，也忘记了方谨言。
“臣妾想……”郑皇后顿了一顿，深吸了口气，对上庆丰帝的眼睛道：“会不会有这样的可能性，方谨言他不是方谨言。”
“不是方谨言？那他还能是谁呢？”庆丰帝冷嗤。
“或许方谨言长得如此像故去的贤王，完全是因为，他的本名，该为……”说到这里，郑皇后的声音有些颤抖，然后将那块平安扣重新放在了庆丰帝跟前，她才继续说，“他的本名，会不会应该是……慕容霖呢？”




夫人盼守寡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踪
第一百二十五章 失踪
“慕容霖？皇后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庆丰帝的口气，有那么些质问之意，只因为皇后说的这话，让他没有太多的心里准备。
郑皇后缓缓地点了点头，“臣妾知道，自从那一回在庙里见到方谨言之后，臣妾就一直在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像的两个人呢？今天见到这块平安扣，臣妾忽然就想通了，因为方谨言是皇家血脉，是贤王之子，所以，他才能那么像……”
“胡说八道！咱们兄弟四人之中，就只有忠王有子嗣，二皇弟和我一样，是无子无孙的！”
“您还记得贤王妃吗？”
“什么？”
“当年您……当年贤王去了之后，你说给贤王妃一个体面，赐她白绫，但她，是引火自林火的。”
郑皇后一提起这事，让庆丰帝想起了当年所见的焦尸，顿时有些不悦，“那是她不识抬举。”
“当初，臣妾也是这样想的。但是如今，臣妾以为，或许当年的那一场火，只是贤王妃的障眼法？”
“障眼法？”庆丰帝有些不解。
“有些事，臣妾当年没有与您说。一来是臣妾也不解，二来怕影响了您的心情。今天，臣妾以为可以说上一说了。当初贤王妃的尸身，臣妾是亲眼去见了的。虽然身子烧得漆黑，但依稀可见面容。这是为了，让咱们确认她的身份。”
庆丰帝点头之后，郑皇后继续说，“臣妾当初想着，毕竟曾是一家人，该送她最后一程。臣妾是亲眼看着宫女给她换的衣裳。她当时……当时她的肚子，臣妾以为是因为火烧才裂开的，现在想想，会不会是……因为知道了您的旨意，所以提前剖腹取子呢？”
闻言，庆丰帝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
“如果当年，贤王妃有子，为了保住孩子，提前剖腹让他出生，那么，为了不让他人看出端倪，不论是白绫，还是毒药，自然都是不能用的，唯一能行的，便只剩下自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