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盼守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木木酱
“还不是因为阿萱才刚退了亲吗?这么快又定了亲事,总不好太张扬。这位姑娘,你与其一直盯着我家阿萱的婚事,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才能能嫁进段府。”
方谨言的秉性,四方城里的人都是知道的。那就是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因而关夫人的这一番话,倒真像是方谨言做的出来的。众人看了眼关静萱,果然是个美人,怪不得方谨言追的这样紧。
“啊,对了,你刚才口口声声说瑞年那孩子也在屋子里头,现在,你要进去看看吗?”
关夫人这么一说,关静萱和方谨言都往旁边走了两步,将门露了出来。
“我儿性子不好,但是,你于大庭广众之下污蔑于她,虽不至于下跪,道个歉还是必须的。”
潘小柔想说,这厢房里是有暗道的,谁知道你们三个把段瑞年弄去了哪里,但她忍住了,按理,她不该知道这么多。
咬了咬唇,瞪了关静萱一眼,潘小柔转身就走。
回程的时候,方谨言指了指自己的马车,“岳母,阿萱,你们不如坐我家的马车吧?我家的马车宽敞。”
“谁是你岳母?”关夫人反问。
“你叫谁阿萱?”关静萱怒怼。
“刚才不是说好了……定亲……”方谨言的声音越来越小。
关夫人捂着脑袋不说话,她头疼。关静萱瞪了方谨言一眼,“什么是权宜之计,你不知道吗?”
“可是……刚才那么多人都听到,看到了。”方谨言眨了眨眼,一副牲畜无害的模样。
关静萱莞尔一笑,“这四方城里还好多人知道我和段瑞年定了亲呢。那又怎么样,还不是退亲了吗?”
听关静萱这么一说,关夫人却又懊恼起来,“已经和瑞年退过一次亲了,这又承认和他定了亲,到时候再传退亲的风声,你这岂不是退了两次亲?那以后你这婚事……”不是就更难了吗?
关静萱安抚地拍了拍娘亲的肩膀,“娘亲,你要知道,我与方谨言定亲,总比我和他私会的名声好太多。如果还被人发现了段瑞年,那我真是只有死路一条了。”
“你说什么?瑞年?瑞年刚才也在吗?”
“娘,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万一娘亲受不了刺激又晕了,这儿可没有让她躺的地方。段府的马车,她是再不会上了。好在他们家的马车,挤一挤也是能坐下所有人的。
到了府里之后,关老爷正着急。
“你们回来了?夫人,你怎么样了?摔到哪里了?”
关夫人莫名其妙,“老爷您怎么在府里,提前散值了吗?”
“你不是去上香的时候从台阶上滚下来了,阿萱让人去通知我的。”
遣散了伺候的人,关静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说。关老爷气的要去隔壁段府找段老爷理论。
关静萱拉住了他,“爹,这种事,不能去理论的。我们只能当做,没有发生。”
“那你就这么白被段家那个混小子欺负了?”
“那还能怎么办?要是段老爷说一句愿意让段瑞年娶我赎罪,那我是嫁呢?还是不嫁呢?”
关老爷瞬间没声了。
关夫人关心的,却另有其事,“你是说我看到的,是瑞年……哎呦。”关夫人捂住了胸口,又摇摇欲倒。
“嗯,你们在外头敲门敲的急,方谨言只来得及把他踢到床底下去。”
关老爷安静了下来,然后问道:“这方谨言,怎么就那么凑巧,知道你去了白马寺,还知道那个厢房的暗道呢?”关老爷开始怀疑,这一切,会不会方谨言也是从头到尾就知情的,只是这小子狡猾,做了黄雀。
想着方谨言好意给她报消息,却被她骂了一顿,今天救了她,又被娘亲打了一巴掌,关静萱于是解释了下,“方谨言他的朋友,听到了段瑞年说,一定要纳我为妾,他担心我,就一直让人跟着我。可能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来的那么及时吧。”
夫人盼守寡 第二十八章 翻墙是个技术活(一)
第二十八章 翻墙是个技术活(一)
十五那天去庙里拜拜的人本就不少,白马寺姻缘签灵验的事,也传的满城皆知,因而同关静萱还有关夫人同一天去白马寺的人,其实比平时要多上很多。
关静萱被那僧人领去的地方,确实是寺内厢房,去休息的女眷并不在少数。听那个头被敲破的大夫说有个年轻姑娘被一个僧人推进了厢房之中,大多数上香的妇人们虽个个自危,十分不安,但依旧有人心好,帮忙寻找。
或许最开始,是真的好心帮人,但最后看了关静萱的热闹也是不假。妇人多嘴碎,知道了一些她觉得旁人不知道的隐秘,多数妇人是憋不住的,虽然透露出去之前都会强调一句:‘我告诉你,但你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好似对方答应了,便一定会信守承诺,那么她在人家背后说人家坏话,也只是为了增进彼此的感情而分享的小秘密。
关于关静萱的传言,从最开始的烧香被掳,一天不到,就变成了以掳人为掩饰与男子私会,然后变成和男子在庙中私会,被男子正妻抓奸成双。一时间,可谓满城风雨。
虽然大家听到的版本因为以讹传讹的关系,都不尽相同,但关静萱和男子私会,似乎已然铁板钉钉,只是那个男子的身份,众人还没有定下确定的人选。
有人传是段瑞年,毕竟多年的感情,当时关静萱一时冲动退了婚,冷静下来就后悔了,只是约的地方不大慎重。但有个不知名的女子言之凿凿说亲眼看见两人在一起。
有人传那男子是方谨言,就算方谨言本人再怎么不堪,毕竟方家在四方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也许关静萱就是这么一个贪慕虚荣的女子,就看上了方家的银子呢?
白马寺的事,让关夫人身心俱疲,在家好好休息了两天,第三天她准备出门参加一个早就收了帖子的宴会时,江妈妈拦住了她。
“夫人,您身体还没全好,今天,就别去赴宴了吧?”
关夫人虽然确实还有些疲累,但她已经睡了两天,再休息下去,只怕身体都要睡散架了,且好容易换好了衣裳,弄妥了妆容,这会儿再说不去,那她刚才岂不是都白折腾了吗?
“我没事的,赴宴也就是喝喝茶,说说话,能有什么累的。”
江妈妈眼神闪躲,却再想不出别的能拦住夫人的正当理由。
毕竟是跟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人,关夫人很快就看出了江妈妈的不妥,“你今天怎么了?怎么一头的汗哪?这两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躲在门后的关静萱听到娘亲说起这话,知道江妈妈恐怕是撑不住了,立马现了身。“妈妈,您先下去吧,我来跟娘亲说。”
“阿萱?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一会儿了。娘亲,今天在家陪我可好。好久没和娘亲好好说话了。”
关夫人眉峰一挑,“今天怎么回事,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拦着,不想让我出门?”
关静萱抿了抿唇,“是有些事,但我希望,娘亲你别放在心上。”
“你先说,是什么事。”
“就,城里的人都在传那天咱们在庙里的事。”
关夫人眉头一皱,“都怎么传的?”事实上,关夫人就算不问,也能猜到个大概。人心的险恶,在于遇上一件跟自己没关系的事,总会产生带着最多恶意的猜想,好像只有那样,才能让自己有种莫名的愉悦感。
“我没细问,反正一会儿传我和段瑞年,一会儿传我和方谨言,各种猜测都是有的。”
“这些人……这些人怎么能信口雌黄呢。”
“娘,谣言止于智者。”这是句安慰自己的话。
事实上,传话最多的,有可能就是那些自诩为智者的人,因为他们觉得只有他们才足够聪明,能透过重重迷雾,看到事情的真相。
但关静萱想,她娘亲此刻,需要这样的安慰。需要有人告诉她,这件事终有一天会过去。
“都是隔壁那个混小子。”关夫人最终将矛头指向了段瑞年。
关静萱没有反驳,这事的起因确实是他。只恨那天太过便宜他,不该让方谨言在把他丢出去之前给他穿好衣裳,他那么不要脸,想来穿不穿衣裳都是一样的。
突然就想起了方谨言,这件事上,最无辜的,应该就是他了。
那一天,关夫人没有出门。饭也用的很少,虽然关静萱一直劝食,但她依旧只是寥寥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琥珀和珍珠一闲下来就开始骂隔壁的段瑞年,什么话恶毒,她们就怎么骂。刚开始听上两句,关静萱还能觉得解气,到后来,听着听着便也烦了。就算把他骂死,现在的情况也不会稍有改善,何必浪费口舌,积下口业呢?
打发了琥珀和珍珠,关静萱早早地便上了塌。只有梦中,她能稍稍寻到一分清净。
睡的太早的结果,是还未夜半,她已经睡醒了。关静萱睁眼看着帐顶,开始数数,不知道今晚要数到几百采能睡着。默念到六十的时候,她轻轻地转过了头,她好像听到了一点点动静,很不寻常的动静。
这个天气,不该有猫在夜里出没才是。况且这样的动静,这个猫的个头恐怕得有老虎大吧?
关静萱想了想,悄悄下床从首饰盒中拿了个比较趁手的头钗抓在手中。想想不对,把整个首饰盒子都搬到了床头。万一这个用掉了,马上能换另一个。
然后,院子里的传来的声音越来越古怪。大多数时候都是闷吭声。那声音听着就像,走一步摔一步,最终,关静萱听到了‘哎哟’一声,虽然很小声,但也许是因为距离近,关静萱听的很清楚,突然觉得这个声音,好像有那么点小熟悉。
确定了是个男子之后,关静萱放下了手中的头钗,穿好衣裳翻下塌,拿起了桌边的凳子,实沉。她屋里的凳子都是上好的梨花木做的。
“窗户怎么打不开?”那人嘀咕。
关静萱轻笑,嗯,肯定是打不开的啊,因为我刚上了锁。
然后,一把匕首从门缝间探了进来,慢慢地把门闩拨开。关静萱就在门边静静地看着,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凳子。
门被缓缓推开,来人才迈进一条腿,关静萱猛地就把凳子往下砸,那人开始轻声低唤:“静萱,阿萱,你睡了吗?”听清了的关静萱手上猛地一歪,但也不过是从砸脑袋变成了砸那人的肩头,他被砸中,‘嗷’地叫了一声。
可能终究想到自己此刻所在,他用还完好的那只手捂住了嘴。
屋里的烛火亮了起来,照清了方谨言那张因为痛苦而扭曲了的俊脸。
“阿,阿萱,疼。”
怎么能不疼呢?她还以为是采花贼,那一下子,可是下了死力气的,后来要不是听到他叫唤了她的名字,她歪了方向,减了力道,他现在很有可能已经没有喊疼的机会了。
“疼啊?”关静萱假装关切地问。
方谨言抿紧嘴,猛点头,眼睛闪闪亮。
“活该!”关静萱很快就变了脸。
方谨言脸上的表情瞬间从痛苦切换成了委屈中带着痛苦。
“你是采花贼呢?还是学采花贼?你半夜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干嘛?只给你打在肩膀上,还算是你运气好了。你要是再迟点出声,我都要给你开瓢了。”
“那天回去之后,我就被我爹关了。今天才听到城里的流言。我想来看看你怎么样。白天来,我觉得可能有些不方便。所以……”
夫人盼守寡 第二十九章 翻墙是个技术活(二)
第二十九章 翻墙是个技术活(二)
白天来不方便?晚上难道就方便吗?这什么逻辑?
白天来就算被人看到,多少还是可以解释清楚的。若是晚上来被人逮到,那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关静萱沉默,方谨言以为她正在为城中的流言所苦。
略思索了一番,方谨言道,“你别理会那些人,那些人闲来无事,都是听一句流言,添两句蜚语,编成三句话再往外传。不过以讹传讹罢了。”
“我没在意那些。”在意那些的,是在意她的,把她放在心上的人。在意她的人难过,她只会更难过。
但她只有一张嘴,她的家人也只生了一张嘴,不可能一个一个地跟城中的人挨个解释她的清白。况且,相信你的人,那便总是相信的,不信你的人,说破了嘴皮子,也不过是越描越黑罢了。
“现在说说吧,你方大少爷,是怎么进我家院子里的?翻墙了?”关静萱略微想了想,她家的墙,貌似并不太低。看方谨言的模样,不像是能爬的上去的。
“嗯。”方谨言点了点头,“弄了个长梯。然后因为墙太高,往你们家院子丢了不少草垛子。”
关静萱有些难以想象,明天家里的人起来看到院子里一堆草垛子是什么感想。
“我刚听着,你好像,摔倒了不少次?”
“那个……”方谨言摸了摸鼻子,“你们院子里有点黑,路也不大平,我一时没看清,又总是踩到坑里……”
这话,关静萱真心觉得没法接,谁家半夜里还点满院子的灯笼照亮,那不是有病吗?而且……她家的路什么时候不平整了?她平时走着都挺好的呀。
“行了,我人你也看到了,我挺好的,只要最近不出门就行了,至于外头的人怎么说,随他们去呗。总不可能说我一辈子吧?”但即便不是一辈子,估计也要一段时间。
听出这是关静萱在逐客了,方谨言点了点头,皱着眉歪着身子勉强站了起来,一瘸一拐的往门外走。
见他似乎不止肩膀上有伤,连腿都好像瘸了一条,想到他也算一片好心,关静萱叹了口气,“算了算了,你先坐下。”然后,关静萱去找跌打药,自她习武开始,就养成了备药的习惯。
关静萱拿着药,方谨言看着她。两人对视了良久。直到烛火‘啪’地响了一声。
关静萱把药放在了桌上,“看着我干什么?脱衣裳啊。”
“啊?”
“你不脱衣裳,我怎么给你上药呢?”
“你,你给我上?”方谨言好似有些受宠若惊。
“你要自己上也可以。”
“不不不,还是你给我上吧。”
但方谨言伤到了肩膀,自己脱衣裳其实是件很困难的事。关静萱见他折腾的脑门子上都是汗,衣裳还半脱不脱的,想着再这么耽搁下去,天都要亮了。轻轻推开了他的手,“你别动,我给你脱。”
然后,关静萱就看到了在烛火映衬之下,方谨言因为羞涩而迅速红起来的脸。
见到他耳根子红的好似要滴出血来,关静萱突然就失笑,感觉自己这会儿有些像是个强扒良家女子衣裳的恶霸。
但真正把方谨言的衣裳褪下,关静萱的面容立马就严肃了起来。
“怎么这么严重?”她刚才明明收了力道的。
不过这么一会儿时间,方谨言的肩膀已经肿得很厉害。关静萱觉得她有些无从下手。然后,关静萱看了看他的侧脸,没想到他居然这样能忍疼。
这样的伤,她可不敢乱治。
想了想,关静萱又把衣裳给他穿了回去,方谨言虽然惊讶,但一直任她折腾。
“你伤的比我想象中严重很多,我还是把你送出去,待天亮了,你赶紧找间药铺看看吧。”
“我脚上伤的没这么严重,不然,你帮我揉揉吧?”说着,方谨言就准备去解裤带。
“方谨言,和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最好别得寸进尺。”
方谨言顿时没了声响。
“你那小厮,在外头等着吗?”
方谨言点了点头。
“起来吧,我扶你去门口。”这人脑子也不知道怎么长的,想一出是一出的,这么冷的天,硬是给她折腾出了一身汗。
把方谨言交予默语扶好,关静萱对默语道,“以后还是多劝劝你家少爷,没事别瞎折腾。”
但不可否认地,经过方谨言的这一番折腾,关静萱当晚没有再辗转反侧,一躺下,过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关静萱以为,那些个不实的流言,会随着时间过去而渐渐消弭。但她错估了人心,她的不回应,关府的不作为,让四方城里的人都认定了他们是因为心虚。
一时间,关府的门槛几乎被媒婆踩烂。
但托她们来关府提亲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有城中的痞子、流亡民,也有年逾古稀,马上要入土的老头子,还有缠绵病榻随时会咽气的病秧子,甚至,还有一个刚刚告老还乡的老太监。
这样的婚事,关夫人自然是想也不想地拒绝的。到了后来,烦不胜烦,关府的大门都不轻易开了。
因为不忿那些媒婆如此折辱关静萱,关夫人病了。关静萱知道,她娘亲那是心病。心药,便是她的婚事。
考虑再三,关静萱写了封短信,给方谨言的。大意是,若他还愿意求娶,便择日上门提亲,关府必定应下亲事。
这封信,辗转到了默语手上。默语因为上回方谨言夜半翻墙被关静萱打伤的事,心有不忿,将信悄悄藏了起来。
他家少爷是关心她,半夜那么高的墙去看她,好好儿的一个人出门去的,回府的时候浑身都是淤青也就算了,最严重的是肩膀,大夫说了,骨头都裂了,再严重一点,都要断了。这女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敲的他家少爷,太狠心了,根本配不上他家少爷。
那一边,蒋媒婆正掂着手中的银子,笑的合不拢嘴。不过是假装上门提亲,去恶心恶心关夫人,就能收银子,这样的好事,真是百年难遇一回的。
“段少爷,还要不要我继续安排人去关府提亲,我又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那个柳家的少爷,四方城里所有人都知道的那个,只好男色的。”
“不用了。”经过这么久的折腾,阿萱的名声也坏的差不多了。有那些不堪的人做对比,想来关家应该知道,谁才是好选择了。
听到对方果断拒绝,蒋媒婆有些失望,不需要再继续了,就代表没银子可赚了。但她做人终究是圆滑的,“那行,以后段少爷要是还有这样的好事,一定记得再找老婆子我!老婆子我一定像这回一样,尽心尽力给您办妥了。”
蒋媒婆走后,潘小柔从屋内走了出来,“段郎把姐姐的名声弄得这样坏,再上门求娶,是要娶她为妻,还是为妾呢?”
“我的事,你少管。”
将信送出去之后,关静萱一直忐忑,虽然她大约能预料到结果。既然敢送出这信,自然还是有些把握的。她承认,她在算计方谨言,因为将他的心意确定八分九分,所以才敢这样大胆。
但,等待的日子,着实难熬。越等,关静萱越有些没有把握。
会不会方谨言那天的伤其实很严重,所以他生她的气了?
会不会,最近她的名声实在太差,方老爷相信了那些传言,觉得她配不上方谨言,所以不肯上门来提亲。
会不会方谨言又突然看上了别人,早把她抛到了脑后。
在关静萱脑中的弦因为等待方谨言而绷到极致的时候,段瑞年的重新上门让关静萱的那根弦断了。
夫人盼守寡 第三十章 他若变心,那便和离
第三十章 他若变心,那便和离
关静萱进正堂的时候,段瑞年正信誓旦旦地对着她的爹娘承诺,说成亲之后会对她如何如何的好。便是有了妾,也不会落了她的颜面,会给她一个正妻应有的体面。
一旁的媒婆则在不停地寻找时机敲边鼓,大意不过是那些,现在这样的时候,也就段瑞年敢在这个时候上门提亲,是念在幼时的情分,这样的流言下还肯给一个正妻的位置,说明段瑞年心里是真的有她的。
可他们怎么不说,她关静萱的名声,全是坏在了他段瑞年身上的。
关静萱未施粉黛,甚至发髻都是随意绾起,女为悦已者容,这个男人,她曾经只想只为之装扮的男人,现在只剩下了丑恶的嘴脸。
想起余生可能要与他共度,关静萱就觉得不能忍受。但即便如此,她依旧没想过死,死过的人才知道,人一死,就什么都没了。好死,确实不如赖活着。
听到脚步声,段瑞年停止了他的诺言声声,转过头来,看到来的是关静萱,他眼前一亮,“阿萱,你来了。你放心,咱们的婚事,就当没退过。”
关静萱冲他一笑,他心神一荡,还想再说些什么安抚关静萱的话,关静萱却已经收起了笑容,举起了手,她手中,是一把锋利的剪刀,岔开的刀锋闪着寒光阵阵。
段瑞年瞪大了眼睛,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突然觉得他头上那天被香炉砸到的地方在隐隐作痛。
“阿萱,你别冲动,有话好好说。”看他那个样子,分明是以为,关静萱这把见到是为了他准备的,真是想太多。
关静萱只是伸出另一只手取下了绾发的木钗,将一缕头发拢到胸前,“我除了嫁给你,还有别的选择的。”
剩下的话,她即便没有说清楚,众人也都大约明白了她的意思,名声坏了的女子,无非三条出路,随意嫁人,白绫一条,或者青灯古佛。很显然,关静萱这是想要选第三。
蒋媒婆简直不能理解关静萱的想法,宁愿去庙里吃斋念佛对着泥塑的菩萨,也不愿意依靠一个有血有肉的男人,生个可爱的孩子。
但蒋媒婆不知道,有些人,你对他失望了一次以后,不会再想给他另一次的机会。因为那只会时刻提醒你当初的愚蠢。
“阿萱你快把剪刀放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娘亲,是阿萱不好,累你和爹爹蒙羞。幸好,你们还有哥哥,以后,便辛苦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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