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小暖
升朝的太监接上来递给皇帝身边的桂公公,桂公公再转呈给龙腾。
太子不说话,龙腾好整以暇的将折子展开,越看眉头越皱越紧,下面的众人不知内情,气愤凝重中带着微妙。俱都翘首以待待看皇帝如何发落。
皇帝面色凝重开口,“太子此事可是确切消息?”
皇太子一席杏色绣盘龙太子朝服跪在正中央,直坠的前摆摊得笔直平整就跟他跪着的身板一样。太子声音洪亮不卑不亢说道:“大雨将至,还望父皇早做准备,将十方河、穿日河两岸百姓撤居十里之外,并派人立即加固河提,以防大水突发,毁坏两岸百姓屋舍。”
此言一出,众位朝臣疑问解开,立即又面露激愤。
太子跪着听着耳边群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身形巍峨不动。
终于有人按耐不住出列跪在太子身后。
“皇上,如今天气干爽晴空万里,莫说会引起水涝的大雨,就连一颗绵绵的小雨都没见着,太子年轻,追功逐利。皇上莫要轻信啊。”转过身形对着太子的侧后脑勺批判道,“太子没有好大喜功的机会,可也不能随意就这样胡乱捏造莫须有的事实啊!”
龙腾微微蹙眉,太子依旧面不改色。
大剑师的星象与国师几乎从来不曾出过错。
所以,他信阮明心的话。而朝堂之上,然后一个接一个几乎一大半都是在批判太子乱报邀功,甚至是还有说太子莫不是想要正大光明的寻找机会私吞粮饷。
仅剩三分之一的人是相信太子为人,仁慈谦爱,是万不会为了贪功就妄议数十万百姓性命为玩笑的。
太子听着身后的那些臣子为他说情,心中感到欣慰。试试人数远不如那些攻歼他的多,这是他们贺氏一族以及门人的支持,太子心中有数。而那些反对他的那些家族,太子略微意外,没想到他们这次倒是紧拧成一股麻绳了。
反倒是龙腾意外看了眼站着的那几个突兀的人一眼。对方老神在在或低着眼,唇瓣紧抿一个字也不吐露,辨不清神色。
皇帝欣慰,至少左右两侧领头的左相跟凤大将军这两个南庆的文武表率是坚持己见维持中立。只是那个站在凤追身后的凤泽涵,以往看着总是坚毅的无事不会垂下头,今日怎么也想那些滑头一样当起了缩头乌龟?
底下吵吵嚷嚷一片不休。
龙腾不由眉头微蹙:“好了,是非曲直司天监占卜一看便知。都起来吧,太子也起来。”
龙腾对太子抬手,到底是自己亲自养大的,他对这个儿子迄今为止一直都是满意的。
懂事明理,对朝政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更遑论是他亲子培养的品格。
至今太子十八岁,才离开他身边没个几年,龙腾这个自信还是有的。
无事退朝,皇帝令太子单独留下。
半个时辰后司天监长监张大人正在紧赶慢赶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御书房,衣冠来不及整就被等着的小太监开门懂了进去。
“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太子坐在一侧看着这个气都还没喘匀的老头。
皇帝看太子一眼,问道:“司天监可有测出今后半月南庆会遭受暴雨袭击?”
张大人跪在地上诚惶诚恐,“回禀皇上,微臣无能,自算出在立夏自后会有小雨降临,不知道有何暴雨的趋势。”
龙腾有些惊讶看了太子一眼,又有些不确信的再问了一遍,“真的没有?”
张大人不知是跑得还是紧张的,额头上的汗愈加的密集,他抬手小心的擦擦,“回禀皇上,却是没有。”
龙腾失望,挥手令他而退下去。他到底还是信任太子的,看着那个坐在下首虽然刚才听到张大人回话略有诧异,基本上还是保持镇定的儿子,问道:“太子是如何得知立夏会有小雨?”还有后面半句那奏折里的大雨倾盆是解释?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189章 立赌约,谋婚配
太子知道父皇既然坐下来问他而没有发怒,那么心里还是信任他的,于是起身跪下说出是阮明心通过霍铮传信到东宫说是夜观星象测算出来的,而隐瞒了阮明心先是向皇后禀报之后在到东宫的过程。
“哦?”皇帝惊奇,“她还会观星之术?”
“是的,儿臣已经想霍铮证实过了,她的师父苍离相比父皇也是知道星象之术了得,师承他门下的入室弟子,想必也是不简单。”太子无波无澜中肯说道。
皇帝想起从他登基以来虽然为数不多,但每次苍离都帮他解决的问题,是以点头,将太子扶起。
龙腾走上龙椅背对着太子,“朕知道了,我退下吧。”
“父皇——”
太子看着皇帝的背影,有心想要再说什么。
“退下吧,朕自有定夺。”
“是。”太子退步除了御书房。
太子看着那随之又紧闭的大门,虽不知父皇到底作何抉择,不过这件事他上奏了,将来不管有没有做到充分的准备,于他而言都是大功一件。
就算是父皇最后没有相信他呢,等到水灾已发生,他这个最先提出问题的人都会受到万民的称赞。至于水患的发生,他当然是坚信不疑,这可是大剑师测出来的,虽然他隐瞒了替换成了阮明心,若是父皇真的召见她,相信以她当日的才智表现定不会令他失望。
毕竟这可是以后就在同一条穿上了,自然是身边的人越有用越好!
当日下午太子就收到信息,皇上秘密召见了阮明心进宫。
当时太子正在跟谋士们议事,说得自然是水灾如何防备与处理的具体对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谋士们看见他们一向温润的太子难得的勾起了嘴角,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好事。
却也无人赶上前询问。
御书房内,阮明心已经在地上跪了良久。
龙腾看着眼前依旧不卑不亢面不改色的女子,第一次将她如此正视。并不是因为太子所说的她会的那观星之术,而是此人的才智与胆魄。
当年才六岁的小女孩就敢那么豁出性命的要做成自己想要的事,这给每日日理万机阅人无数的龙腾留下了极深的印象,哪怕她只是一个无关朝堂国事家事的路边小女孩。
后来就是前段时间的那场赛诗会。她的文采以及气魄毫不输与那些即将或已经成为国之栋梁的才俊大人们,当时龙腾欣赏她,却也带着遗憾,恨不生为男儿身,投身以报国。
而今,又是这个奇女子堪破天机,四处投门以寻求帮助,并且一击即中就找到权利中心。他不知道阮明心在自家大舅舅哪里碰了壁,当时要查探皇宫何时有陌生人进入与他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这样的女子,可惜是个女儿身啊!
龙腾坐在龙椅上好久才说道:“起来吧。”声音是复杂的。
阮明心恭敬起身,跪得久了腿有些打闪,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仪态。
龙腾挥手:“给她赐坐。”
小太监麻溜的搬上来一个椅子。
阮明心谢过之后方正的坐了上去,她也确实是累了,膝盖有些疼。
这就像是一场无声的较量,谁坚持的久了,谁就是胜利者。
可惜阮明心笃定了龙腾今日宣召她来,就说明了龙腾已经重视了太子的奏折请示。
龙腾率先开口问道:“你以何来保证立夏之后必有暴雨?”
阮明心不紧不慢,“皇上不信可静待立夏时节,立夏之后必有梁连续阴雨缠绵。”
龙腾静静看着她,这倒是跟司天监所说的一字不差。
阮明心再做保证:“不若皇上与臣女打一个赌如何?”
看着面前的女孩,她现在面对他时毫无惧意。
龙腾:“赌约你能给朕什么?”
阮明心:“若是立夏之后半月后没有降大雨,臣女愿奉上项上人头以平息此次民怨。”
她的眼睛晶亮,意味深长,“但若是皇上输了,皇上用什么作为赌约?”
龙腾看得分明她眼中的期盼:“你想要什么?”
阮明心跪下,“如若到时候天降大雨,皇上输了,臣女请求皇上为臣女降下赐婚圣旨。”
龙腾惊讶,深看她,真是越发的令他意外了。
“可是朕已经降下口谕,你的婚事为及笄之前不得谈论。”
阮明心急切开口,“明心是为了怕有人借明心婚配生事。明心可已经遇上好几次裴家外男了。”
她借机算是给裴家上上眼药。
“请赐明心空白婚旨,赐婚人处是空白的,皇上为明心颁下口谕,明心感激不尽,只是奈何家中长辈‘关心’明心,总想帮明心决断,明心不求其他,只求将来的夫君能够自己选择就好。还请皇上成全。”
龙腾看着那个跪着的小小身影,终于身子匍匐了下去:小小女子不简单啊!
皇帝当场允诺,言及要看她预言是否成真。
阮明心叩谢皇恩就下去了,一出宫门没想到整个凤府的风老爷子连同三位舅舅都在宫门口等着。一见着她出来四个大男人心总算是落了地,急忙的迎了上来。
阮明心捧着明黄圣旨娇俏的叫人。此地不是说话的时候,待将她好好看过没有任何损伤之后才让她上马车,四个男人跨上马背往府里回去。
风老爷子到现在都还后怕,狠狠地瞪了隐瞒不报的老大一眼。
凤泽涵被自家老子瞪无奈摸摸鼻子,与老三相视一眼,他俩性子谨慎,知道这样的事情,他们凤家是万不能参与进去的。
只有老二凤泽天还一副我外甥女了不起的模样,看得老爷子直来气。
却不想在东直门出来刚走完前面的东一长街,在城南一城东的岔路口上另一辆仆人拥簇着的马车早已等着那儿。
阮明心撩开帘子,外面大舅舅已经与阮兆麟寒暄起来。
风老爷子不搭理他,凤泽天却是坐在马背上吹胡子瞪眼睛一副大大不满的样子。
阮兆麟跟凤泽涵站在一边,
阮兆麟面色诚恳地说道:“小女离家也有一段时日了,她祖母想念于她,亲子央求我来接,老人家老了,她的心愿我也不能放任不管不是?”
他说的虽是疑问口气,却是势在必得的气势,他如今也有可以跟凤追几个儿子叫板的气势了。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190章 回到阮家
凤泽涵虽擅谋略,可是更多得还是行军打仗排兵布阵上,阮兆麟处处以孝道相压,没多久就处于弱势了。
阮明心不忍心几位舅舅因为她屈理于人前,尤其是阮兆麟这样的伪君子,大舅舅高洁,是说不过他的。于是坐在马车边缘,说道:“大舅舅,明心离家多日,也甚是想念祖母她老人家,于公于私明心都应该回去看望她老人家。”
又转头对着阮兆麟说道:“父亲请先回,稍后收拾了行礼随后就去看望祖母她老人家。”
另一边阮明心走后,皇帝又着人将太子宣来,秘密降旨令太子着手处办水患规避一事。
阮明心简单收拾了几件衣裳首饰就带着百灵素心以及白嬷嬷等人回去了城东东筒子巷子的阮府。
轻装简行与来时的大车小车成鲜明对比,就好像她到阮府才像是做客,而回凤府那才叫归家。
与凤府上的一家人等在门口迎接她,缠着她问东问西的关心呵护和同龄表哥表弟表姐妹们的稚语玲笑不同,阮府的大门口冷清清的,一个人没有不说还大门紧闭。
百灵当即就有些按耐不住要发作,就连素心白嬷嬷都蹙了眉。
当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经历了凤府的温馨暖暖,一来见到原本就熟悉了甚至是习惯了的环境竟然有些心中悲凉。
阮明心按下百灵的手,令她去敲门。
门房的看着是嫡小姐回来了,顿时眼睛一亮,将门大打开迎接。
这位嫡小姐真的是——人不在府里,威严依旧无处不在,手段固若金汤。
想想至今都还牢牢把握在她手里的管家之权,账簿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送到凤府离去的传言,门房脸上的笑容更加狗腿了,恨不得小姐还没下马车的话自己就冲上去当她下脚的脚凳。那说出去也是一种威风不是,证明他跟嫡小姐的关系熟悉。
阮明心进门不管一路上多少双眼睛注视,阮明心目不斜视问了门人,阮兆麟此时正在书房里。
当初他走的时候可是留下话了,回到府里率先找他谈一谈,他有话问她。
他能有什么话可以问她,阮明心冷笑,当真是消息灵通啊。
前脚她才从皇宫里出来,后脚他就围追堵截上了。
安排白嬷嬷先将行礼带回湖心阁安顿,雄赳赳就去书房了。
敲开书房门,阮兆麟到底自诩是君子,语气不甚好的问她是如何跟太子水患牵涉上关系的,皇帝为何单独召见她。
阮明心将欺骗皇后的那一套搬出来,大剑师说的,她只是信使,阮兆麟就没法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能从哪里骂她下嘴。
但是到了老夫人那里可就没那么容易对付了。
一踏进老太太的飞鹤院就听见里面莺语连连。是白侧夫人的声音。
她的父亲是御史,那群人做事古板,鸡蛋壳里都要挑刺,太子贸然的奏折想必没有不弹劾太子狂妄自大一说。再加上阮兆麟消息灵通,她知道阮明心的事情也不足为奇。
里面交谈正欢的时候,阮明心进去,巧笑:“白姨娘,没得你这样明目张胆上眼药的啊。”转而看向最上方的老太太,“奶奶,孙女是什么样的人您还不清数吗,孙女老实又孝顺,岂会是做那种大逆不道事情的人?何况,就是孙女想做也没那个能耐啊!”阮明心无奈说道。
老太太一想好像是这样,可是还是不能就这样轻易放过她去。小丫头片子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人都走了居然还把府里的大权带走。
“听你爹说你参与了朝堂之事,还跟太子搅和在了一起。”老太太一拍桌子,突然愠怒,“你想是连带着我们整个阮府都跟着你陪葬不是?那天老爷何时下雨人家司天监的都说不准,又岂是你一个小丫头可以胡编乱造的?”
“奶奶息怒啊——”阮明心上前拉着老太太的手一甩一甩,老夫人甩了几次都没甩开,外人开着更像是她们祖孙俩亲密无间了。
阮明心无奈又可怜兮兮的说道,“那等事情又不是我一个小姑娘可以说了算的,左不过天下大事皇上做主,凝噎知道我师父世外高人不入世的,孙女只是做了一回传信使,怎么就被您们担了这么大个误会?”
说着意味深长的用眼神巡视了一周屋子里的妾室成群。
老太太干咳,“就算是如此,有些事情也不是你一个小丫头可以参与的。你可知道这一个不好可是要连累我们家族跟着一起掉脑袋的!”
阮明心继续撒娇:“奶奶——,怎么能这样说呢,我相信师父的能力,况且明知道天灾在即,却什么都不做非君子所为,那还是数万人命,怎们就此坐视不管?”
反正她怎么说都有理,阮老夫人本是叫她过来想要当着众人面给她一个下马威,却不想连累的自己没脸。更不能反着她说就是要不管。这要是传出去,他们阮家岂不是要被人戳在刀尖尖上说道了。
最后无奈说到了几句她是阮家的女儿,不要老是往外家跑,人家外面是看着像什么样子!
阮明心当然是嘴巴上依她,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且说东宫内,太子一路走路都带风的喜气回去,将刚才聚众的谋士们再次招来。
原本他们之前商量的对策是按照阮明心的说法将居民撤居十里开外,修筑工事,然后朝廷安抚粮食物资补给。
但是皇上刚才找他去两人再次商量,皇帝的意思是将原本本地的居民资源搬迁,然后把河堤加固。这样一来省了百姓们的物资受损,加固河堤工事的人手还多,只剩下七天时间了,自然会迅速许多,到时候趁着绵绵阴雨,百姓们还有十天时间慢慢撤离。
太子府的人听后都觉甚是可行,然后紧锣密鼓的开始分工合作了。
规劝百姓,工部派遣善于河堤修建的工事工匠,还有维护秩序防止暴乱等等。
然而他们干得热火朝天,外人真就将太子府的人做事当做是笑话来看。
在一片诗词歌赋的环绕下,立夏来了。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191章 不能改的命运
真就开始下起了绵绵细雨,阮明心站在廊下看着院子前面的湖水,湖里养着一池子清荷,听着英子探回来禀报,“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几个人一起结伴出去了,说是在波光湖的荷花开得别样好,许多人都慕名而去了。”
阮明心感叹,真是一如前世一样啊,细雨中的荷花真是别样惹人怜惜,就如同她眼前的,被雨水冲刷的粉色花瓣,那不像是被雨淋,更小时有人拿着沾湿的棉花在轻柔摸摸它们,红的红绿的绿,娇艳夺目。
阮明心轻轻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再也没有兴致看着一池的雨打荷花了别样红了。这些都是不吉利的,说她迷信也罢,自从重生之后,她对这些就格外注意以及忌惮了。
立夏后第五日,当日在朝堂上知道详情的大臣已经有些眉头,看着那屋檐下一直滴答不停的雨水轻微蹙了蹙眉。
太子铿锵有力的声音犹在耳边——“细雨十日,之后连续三日将是特大暴雨袭来,带时候河堤坍塌,农田冲刷,百姓尸浮遍野,流离失所……”
细雨第七日,依旧有百姓看着自家田地里的粮食着急,在这样下去根都被浸泡得腐烂了可如何是好?
第九日的时候城中往日来往的繁华再也不在,摊贩们不再冒雨支摊,出门赏荷的也不再出门了,或许是腻了,又或许是家中父亲对他们说了些什么。
第十日南庆全国都人民都绷紧了一根弦,太子当日朝堂所言已经在上层圈子流传了开来,下面的百姓们更是看着自家的粮食发愁,甚至有人用茅草在地里扎伤了棚子给粮食避雨。
还有就是住在十方河跟穿日河两岸的百姓们,他们发现河水真的是有些涨起来的趋势,还有那些墙角的蚂蚁从前两日开始就陆陆续续开始搬家,就连打洞的老鼠都在街上乱串了起来。还有些鸡鸭没能送走的整日在家里咯咯咯,嘎嘎嘎的乱叫。
起初还有人抱怨管好他们家的畜生,平白打扰人休息。但是谁家的鸡鸭都在叫,这畜生要叫,总不能拿根绳子把他们的嘴巴绑上吧。没办法,吵吵嚷嚷的不见人声,只闻牲畜。然后就是开始最后一拨人的强制撤离……
皇帝坐在御书房里,大门开着,连续下了十日的雨,天气温度又降了下去,没有声响的寒气径直往大开着的门里面灌,扑到正对着门口的龙椅上。
太子爷同样紧张,细听滴答声,甚至是觉得有些美妙,该做好的准备他都已经做好了。他胸有成竹。
大臣们是真有点觉得大事不妙了,有些按耐不住都结伴上同僚家商讨去了。
当天晚上,电闪雷鸣,顷刻间暴雨扑簌而下,迅速果决,一点反应时间都不给人留。
谁都睡不着,爬起来坐在房门前或者窗台前看雨,闪电照得他们或胡子花白或皮肤娇嫩煞白,绷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下了。至少人粮食能移动的都撤走了。
太子此举后响不凡,谁人都将他高看一眼了。
阮明心也借着这场大阮府的威望越加威严。
原本嘲笑她的阮家众人也不可坑声了,唯一庆幸的还好那不算是阮明心自己亲测的,若是如此,谁还敢惹她啊,晚上夜观星象,一句话就能看透你的生死。
暴雨连续两日,京中谁人都以为太子从此高枕无忧独霸圣宠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暴雨连续敲击着瓦砾碰碰作响,太子坐在东宫里也高枕无忧的时候有太监穿着蓑衣戴着斗笠直奔他东宫而来。
太子认得他,那是父皇身边得力太监桂公公的干儿子。太监都是无根之人,平常桂公公可都是将他带在身边学习如何侍候人的,今日没想到他居然过来了。
太子挥手,放他进来。小太监急惶惶,仅是取下斗笠就急匆匆进来了。太子最是清楚桂公公那人最是滴水不漏,没道理他的徒弟这么不求上进,还没问出话来,小太监就已经砰地一声跪了下去,沾湿了一路水汽。
“皇上有旨,请太子殿下速到御书房议事。”随后看着太子明显疑惑还没动,细提醒道:“太子爷快着点儿吧,众位大臣们都已经到齐了。”
太子乘着肩撵迅速来到御书房前,下来后仅仅是只有几步路依旧是把外衣的袍子打湿了。好在外面还有一件披风,太子绳子一拉解开就扔给了随行的贴身太监。
进入厅殿里面果然三品以上的大臣都已经齐聚严阵以待看着他,那些眼神很奇怪。氛围紧绷,仿佛拧紧得空气都要将这水汽滴下。
太子仅是扫视一眼就低下头去,如同往常一样摆袍跪下请安。
皇帝却看着他没有叫起,这实在是少有的事。
太子直挺挺的跪着迎视着皇帝的目光,问心无愧。龙腾深深看他一眼,依旧是不忍苛责的,他对这个儿子总是格外的偏心。
“太子起来吧,看看这些奏折。”皇帝声音有些无力地将桌上摆着的一堆奏折递给边上一直站着的桂公公。
太子疑惑起身接过,退到一边,看了皇帝那略带疲惫的容颜一眼才将那堆最上面的奏折打开。
竟然是废太子的!
太子惊讶,迅速看了皇帝一眼,接着是第二本,第三本,第四本……其中居然有一一半都是请求废太子,另一半则是写着太子中饱私囊,明借修筑河堤工程,实际上暗度陈仓监守自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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