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夜小暖
阮明心咬住下唇,看着阮父在她面前卖弄演技。不就是比谁能装,她眼圈也微微一红:“父亲千万别这样说,都是刁奴作恶,老天自然能分辨好坏,害人者一定没什么好下场!”
她这句话说的意有所指,阮兆麟心里一惊,但是却还是欣慰地看着女儿:“你真是懂事了。”
阮明心微微一笑,似乎为父亲的夸奖有些羞赧的低头,但是眸中却放出冷光。
经历那么多事,她怎么可能不懂事?!
如果再不懂事,怎么对得起那些心心念念为她着想的人。
又怎么能对得起害她的人那些伎俩!
桂嬷嬷这里,只是一个开始。
她要他们一个个得到应有的下场!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1章 被责不孝
停灵的第三天,二舅奔丧前来,阮明心终于等到了宗族众人的陪同下扶灵回京。
之前,她沉珂病榻,不知天地时日。
如今,她没有给父亲弄昏她的机会,清醒着送母亲的灵柩回京。
一路雪花飘散,北风呼啸,冻得她小小的身子嘴唇青紫。
明明可以坐上马车。
可是阮明心却选择了徒步跟随棺椁。
不只是为了驳回以前无意间落下的不孝名声,而只是因为,她想要亲自扶棺,以免被人掉包。
从知道母亲中毒到现在,她一直守着棺木,务必要做到父亲来不及进行别的善后。
寒冷交加,阮明心好几次都几欲昏倒。
她这样子让宗族亲长都不得不赞一声至纯至孝,更是让凤泽天也红了眼眶,从战马上下来陪她徒步而行。
霍铮远远看着她嘴唇紧抿,时而又与旁边少年说笑,看上去毫不在意,但是眸底却有忧色。
阮明心看着眼前白雪茫茫,想到自己身死的那个时光。棺材的车辙以及路人的脚步压出黑黑的痕迹,就跟元照三年,她殒命的那天一样,黑黑的痕迹是催命的步伐。
她死于爱人之手,而她的母亲同样。
按规矩进京后东筒子胡同是她必须下车陪着母亲走完的最后一程,意为——归家。
可是她宁愿母亲永远也不要回到这个冰冷算计的家里。
高高的门槛,朱红的大门,尚书府对于阮明心来说是陌生的。前世小时候她几乎都是跟着母亲住在别院,一年回不了几次京城尚书府,回京更多的就是住在大将军府上。
后来母亲病逝,后母寡恩,她几乎就没有出过这扇大门,更别提还未及笄就远嫁荒北。
今日她阮明心再踏进这扇门,发誓一定要将他们全部踩在脚下,连带着她跟她娘的仇定要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从今之后,害过她的,害过母亲的,谁也别想好过。
安顿好灵堂烧好纸钱和桔梗,阮明心终于在舅舅的守护下放心昏迷了过去。几日几夜担惊受怕,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近午时才醒过来。
看着屋内明亮的光线,她猛的坐起身,有些惊慌叫道:“小桃红,小桃红……”
“小姐,小姐,桃红在这儿。小姐可醒了,奴婢这就去给您拿吃食去。”
“别”阮明心一把抓住小桃红要离开的手臂:“现在什么时辰了,怎么都没人叫我。不行,我还要去给母亲守灵。今日是大宴,我不能缺席。”
她说着就要掀被下床。
“小姐,小姐,老爷说了,您最近受累了就不要打扰您让您好好休息。”小桃红却是一脸忧心,小姐可是走回京的,这身子要是不好好将养,真出什么事的话怎么办。
“你听他的做什么。”阮明心眉头微微一蹙,兀自穿鞋就要下床。
“可是舅老爷也是这样吩咐的,让您好好休息叫我们不要打搅。”小桃红虽然奇怪小姐怎么突然对老爷的语气不敬,却依然本着丫鬟的职责服侍着阮明心快速的穿好衣裳梳头。
她现在还小,还在孝期只需要梳两个包包头就好了,衣裳也穿的雪白简单。
阮明心边走边把亚麻色的麻草帽子戴在头上就往灵堂赶去。
从后院到前堂要穿过一个月洞门,还要走几个长廊,在路上的时候阮明心忽然听见在假山后面的丫鬟的议论声,说桂嬷嬷昨晚死在天牢里了。
死了?!
桂嬷嬷死了?!
阮明心霎时整个脑子一片空白,怎么会这么快?!
死无对证了她的仇可怎么报?
丫鬟何时离开的阮明心不知道,她的小手抠在假山石上抠出刺耳的声音。眼神愤恨,咬牙切齿。
“小姐,小姐你可别吓小桃红啊?小姐您怎么了?”小桃红的声音都快染上了哭腔。
“她死了岂不是更好么?你难过什么?你可不就盼着她早点死么?”
一声调笑从假山的另一边传来。
随是调笑,但话音清冷,入耳好听。
阮明心虽然没看清人,但是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她习惯性的冷声甩过一句:“你懂什么?”
“唉,看来有人不领情啊。”霍铮做出受伤模样把玩着手上那个黑棕色药壶。“小崖接着。”
说完手往后一抛。
药壶直接化成一道线向后丢去。
“小心。”阮明心奔过去,小崖却已经稳稳当当的将药壶收好了。
“你先慢慢的再者自怨自怜吧,小崖我们走。”霍铮甩着手中的玉佩绳子吊儿郎当的往花园外面走去。
“等等。”
阮明心一眼就认出了那是母亲的药壶,药壶熏得发黑,别院里除了母亲再也没有谁整日里与药汤为伍了。
而药壶上有专门的标识,那是她以前无聊时候在上面拿刀刻的。
看着霍铮的背影,她不由出声:“你不能走,回来说清楚。”
他这是从哪里弄的?
怎么到手的?
要知道她找过母亲用过的器物,可是一件都没有留下。
霍铮听到声音回眸看着她微微一笑,他的笑有些特别,只有一边唇角深深勾起,透着一分邪肆的魅惑。
今天是来作客,他穿了一身素色的长袍,外罩一件黑色大氅,看上去格外清俊。
冷风吹起他的发丝和大氅边缘的长裘,带着几分飘然的味道。
可是,他只看了她一眼,一笑之后却是一点不停,继续往前厅宴席走去。
阮明心无法,小跑着追上去。
直到伸手拽住少年的衣摆,霍铮这才停了下来。
小桃红就看见她家小姐和那个从来不对盘的纨绔这般那般的窃窃私语起来。
她知机的四下看着,见到小崖也在霍铮身后帮忙看风,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过半炷香的时间,霍铮就抬脚离去,阮明心低着头想了想,也抬脚走向宴席大厅。
而她出现之后,就听到好些人在低低议论说她不孝,七日停灵孝期居然都不来守灵。
阮明心仿佛又听见前世那些指责她的话语在耳边再次响起。
那些指指点点,那些鄙夷的眼神,阮明心每每想起都懊悔深恨,难道今生她又要冲到前世的覆辙吗?
不!她不甘心!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2章 御前告状
那些无知的妇人大约是见到明心没有出来招呼客人,所以才会那样议论。
或者,是被人误导。
阮明心闭上眼眸深吸口气,再睁眼时脸上多了一分坚毅。从这里开始,她要一步步扭转自己的命运。
视线扫过左席的女眷们,又看向右席的那些官员,猛然间在前厅的宴席上看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身影。
阮明心揉揉眼睛,仔细看了看那个只身只一人刚刚进来的中年男子。
一身青色直坠英姿焕发沉稳睿智,虽不是特别出众的样貌,但是那身顶天立地的气质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没错,竟然是他?!
那个龙椅上的九五之尊,她曾经的“公公”,喊过父皇的人物。
他甚至曾经说笑过,龙翼轩没特别的长项,但是娶了她,就什么都有了。
彼时龙翼轩直接惭愧的说:“儿臣惶恐。”
往事在心底一闪而过,阮明心看着此时的皇上。他现在是微服来此,这让她心底一惊。
她知道父亲最终会拜相,深得皇上信任,但是她一直以为是借着继妻的势力,以及后面才君臣相得,但是没想到不过是一个尚书丧妻,皇上竟然会微服出现。
这是给阮兆麟无限的荣光。
皇上有心削爵,四大侯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淮阴侯府的继承人是大伯,而父亲只能在仕途另辟蹊径。所以才会参加科举,娶了母亲,一路青云直上。
如果皇上现在就对父亲青眼有加,那对她来说,可不算是什么好事。
阮明心眸子转了转,定下心来。仗着自己人小、身子骨扁薄在人群里自由穿梭,三下五除二的就潜到了皇上身边,小心翼翼的跟着。
皇上进来的时候最初在大厅外门,等他进来时候,身后的护卫和近侍这才远远缀着。阮明心暗暗跟在一旁,还没走几步皇上身边的护卫就发现有人跟踪了。
近侍立刻走到皇上跟前悄悄耳语几句,皇上却依旧抬脚阔步向前走去,头也没回走向大厅的宴席。
厅里渐渐的人越来越多,终于一个官员猛地回头看见了当今皇上,惊慌失措直接伏跪在地:“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石激起千层浪,周围的众人纷纷跪地三呼万岁。
皇上却是没理,淡淡说道:“出来吧。”
众人不解,偷偷抬头看他。
却见到九五至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话音落下,一个小女孩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
见到皇上驾临同样跪在不远不近处的霍铮总算勾起嘴角,示意小崖偷偷将那个药壶塞入小桃红手里。
小桃红看着他不解,不过却是认识手中的药壶,刚刚小姐可紧张这个东西。
那个大庭广众之下的白衣小女孩一身孝服,众人基本上都猜测出了这就是阮尚书的嫡女。
那个据说因娇弱有病而没办法出席的亡妻嫡女。
阮兆麟顶着巨大压力爬上前来:“皇上,请恕小女无状。”
“嗯。”皇上轻轻的一点头,不怒而威。
阮父舒了巨大一口气,拉着阮明心就要退到人群中去。
“我不,”阮明心却是挣脱他,双手抵额伏跪在地,她刚刚看到了寂静的人群中小崖和小桃红的动作,“皇上,小女有冤,请皇上做主。”
厅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落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
“小女子有冤,请皇上做主。”阮明心双膝跪地,左手搭在右手上贴额扣地,语气缓慢一字一句再度重复道。
皇上看向这个在知道他是皇帝,周围全是朝廷重臣的围绕下依然保持镇定的小女孩。心中倒是惊奇,漫不经心道:“哦,那倒是说来听听。”
周围众人看向在场那个小女孩目光审视,却也都带着隐隐的欣赏。皇权之下不胆怯还能保持如斯镇定礼仪的,实属难得。
在场的大臣们纷纷凝思此女子日后必有大造化,他们却不知前世征战沙场,后宫禁庭,这点威压对阮明心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周围寂静,阮明心保持大礼身子不动,胸口沉下一口气郑重道:“启禀皇上,小女母亲阮氏凝香是被人毒害的。小女要状告奴仆桂氏,媚上欺下,构杀主人的大逆之罪。”
听到她的话语,周围都是倒吸一口气。
阮父大惊:“你想说什么?桂嬷嬷已知罪自尽,她的罪行早已死无对证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之处,要在你母亲的祭奠上闹吗?”
阮明心不管阮父如何说,依旧铿锵有力继续道:“桂嬷嬷虽死,但她犯下的证据却尚留人间,此罪霍霍滔天,人神共愤,若不公于御前,只怕会遭来上天之谴,母亲就算是在九泉之下也死不瞑目。我是她亲女,理应为她昭雪平冤。”
她年纪尚幼,但举止有度,话语清晰,一字字声声入耳,带着恳切的冤屈。
桂嬷嬷之死父亲这么清楚,明显就是杀人灭口。
可是,她却不会因此就任他逍遥。
如今既然有这份机缘面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小桃红在霍铮的示意下也一路跪行到阮明心身旁,递上了药壶。
接过小桃红的药壶,阮明心举过头顶,边呈于皇上眼下,一边说道:“陛下请容明心详奏,这是这十年来桂嬷嬷为母亲所煎药的药壶,他们将母亲生前遗物尽数转卖毁坏为的目的就是要将他们毒害母亲的证据尽数坏灭,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却没料到明心私下里将母亲服用的这唯一药渣留了下来。”
紧接着阮明心又如是这般的将桂嬷嬷这十年来每日借由母亲身子不好日日煎药,实则她熬煮的那是催命毒药的事情经过她那夜偷听的那些话语徐徐道来。
此时周围大臣已是满眼疑惑,不停的在阮明心与阮父之间扫来扫去。
阮父顶住重重目光不由大吼:“大胆,阮明心你可是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场合,你难道分不清吗?”
阮兆麟心中慌乱,那些话分明就是那天晚上京郊别院他跟桂嬷嬷说的一模一样。
他此刻恨得咬牙,那个死丫头,就应该听取桂嬷嬷的早该弄死她。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3章 请求开棺验尸
阮明心却还是一派的淡定,小小的身子挺得笔直,回头看他一眼:“父亲,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女儿才更要说。”
宾客已经议论纷纷,显然都在猜测到底具体出了什么事情。
阮兆麟想要带走阮明心,皇帝却开口了:“既然阮卿说桂嬷嬷已经死无对证,那你母亲如今已死,也是死无对证,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他说着看了一眼阮明心手上举着的药壶,“就凭这个,在两个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可是不能算是任何证据。你可还有其他证据?”
听到这话后,阮明心迎着周围的视线缓缓直起身子,指着后面说道:“有,小女的证据就在后堂,”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视线看到后庭停放的棺木。具是疑惑。
阮明心闭着眼睛,仿佛痛苦挣扎大声说道:“小女的母亲就是证据!”
这一声高喊似乎榨干了她所有的力气,后面的声音突然就低了下来,但是因为周围寂静,大家还是听清了她说得是什么。
她竟然说母亲就是证据?!
“一查便知。”
这四个字顿时激起千层浪。
本来寂静的厅内一下变得哄乱,周围嗡嗡嗡的议论声乱作一团,仿佛蜜蜂飞入了油菜花田。
而这还没持续多久,阮明心紧接着的高声立即将他们再度炸开了锅。
“小女的母亲就是证据,请求皇上开棺验尸。”
阮明心双手紧握成拳,高声又重复了一遍。
“大胆,你疯了吗?皇上面前岂容你胡言乱语。”阮父是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来喝止她。
听到这个女儿的话简直让她心惊不已,尤其是“开棺验尸”这四个字一出,更是让他额头的神经“突突突”的跳着。
可是,他的话却是无甚作用。
阮明心依旧坚定一字一句的高声重复了一遍:“小女的母亲就是证据,请求皇上准许开棺验尸。”
开棺验尸?!
这四个字终于被大家反应过来,她这一话可惹怒了众人,纷纷指责唾骂道她:“无耻,不孝,小小年纪不敬为父,不重亲母,道德败坏啊,道德败坏啊。
从南庆建国至今,还不曾有勋贵人家的子女这样口出妄言,竟然要开父母之棺,还要验尸。
就连霍铮,眉头都微微蹙起,他并没有想到,明心居然敢说出来这样的话。
开、棺、验、尸?!
这未免太竟是骇俗。
就连凤家人也全部呆住,凤家女儿病故,小外孙女却说出这样的话语。
这次吊唁,不只是二舅、大舅和三舅都已经过来。
加上外公。
他们几个人互相对视一眼,满脸讶异。
六岁的女孩当着天子的面说出这样话来,不是有人教唆,就一定是另有隐情。
“二弟,之前你没发现端倪吗?”大舅目视前方,话语却是低低问向身旁的二舅。
“没啊,我只知道有刁奴变卖妹妹财物。”二舅挠挠头有些焦急的说道,要是他早知道,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
“蠢货!”凤家外公看着那个小小的女孩,无法掩饰眸中的担心。
一直主张谦和恭顺的赵御史终于看不过去,从后面的队伍中出列跪在阮明心身旁,很是愤懑的看了她一眼,“禀皇上,阮氏之女阮明心枉顾人伦,在其母发丧宴上喧哗大闹是其不敬,公然要求开棺打扰其母亡灵是其不亲也,如此之人,上无恭敬亲情,小小年纪长大之后必然祸害一方,还请皇上莫要听她一派胡言。”
赵御史是他们御史台的上大夫,历来主张谦和,恭敬。不像其他御史大夫一样天天瞪直了眼睛跟踪那些大人们,逮着别的大臣的小辫子不放,是以颇受朝廷众臣的敬重。
他一说话后面的大人们就议论开了,纷纷膝行上前请奏莫要听信小女子一派胡言,更有甚者说她这是扰乱超纲扰乱天下,此风气不可助长,必要将她严惩不贷。
霍铮站在远处的茂林修竹后面,看着眼前情景嘴唇紧抿,他略略思索就要上前。
“少爷你做什么?”小崖更快的拉住他。
小崖这一拉将霍铮拉出了清醒,他看着眼前情景闭眼仰头,愤恨的捶了一定子旁边的竹子。
现在怎么办?那死丫头肯定是说不清楚了。
小崖最终还是没有拉住他。
小崖不解看着他家少爷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怎么你真以为你家少爷要去陪那个死丫头送死啊。”霍铮眉头打着的结早已经松开,此时那双眼眸平静下来,就像是两汪深潭看不出一丝波动。
小崖没说话,但是那赤裸裸的眼神分明出卖了他。
“你看什么看,闭眼,闭眼,闭眼。”霍铮气恼,不停的以手扇着小崖的脑袋瓜。
小崖一手拿剑,一手摸着被拍疼的额头,委屈道:“少爷,我们这是去哪儿啊?”
霍铮没理他,带着小崖七拐八拐的走出了竹林。
撇撇嘴,神情无奈。他怎么挑了个这么傻蛋的跟班啊。
霍铮却不知道,他走后事情有了突兀性的进展。
阮明心双膝跪地,背脊挺直的向后侧身看着众人:“众位大人不必多说,明心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若母亲不是因为中毒而亡,明心愿意出家为尼,从此长伴青灯以赎对母亲不敬之罪。”
此言一出,在座诸位纷纷哗然。
阮明心举着那个黑褐色的药壶再次叩拜:“还请陛下明晰冤情,顺应天理,下旨彻查凤凝香冤死一案。”
有了她的这重保证,诸位大人纷纷闭嘴。
就连阮父都收起了再劝说她的姿态,嘴唇紧抿,眸光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看着她挺直的身躯,又扫了一眼阮兆麟,示意边上的护卫接过阮明心手上的药壶转呈给大理寺,此案直接由大理寺审理。
看着如此结果,阮明心心里极喜,面上却是依旧保持镇定,双臂伸直再次叩拜:“多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不由嗤笑:“起来吧,要是不审理你的冤情,是不是朕就不万岁了。”
这话一出,就像是乌云沉沉罩顶,场内一下安静下来。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阮明心身上,想要看这个孩子如何应对。
后来居上:将军,你被潜了! 第24章 再见裴玉莲
阮明心却没有在场人那样紧张,因为她注意到,皇上虽是这样说,但是他却没有什么生气的样子。
面对孩子,童言无忌,即使是拥有对所有人生杀予夺大权的皇上,也并没有那样的冷漠。
看着极有威势但是曾经也对她极好的皇上,阮明心调皮的微微吐舌,飞快的半蹲一福,脸上表情带着孺慕与孩子般天真的娇俏:“哪有,皇上天恩,明察秋毫,真命天子,不管审不审民女的案子都是万岁。”
这句话一出,就连皇上眸光都松动了一下。
在场的大人们都不由一怔,这个年幼女孩,竟然不惧天威,能这样和皇上说话的人,倾南庆之国,也未必有一两个。
很明显,皇上有些讶异,但却没有再与她多说,对着他边上的赵御史伸手一扶:“赵御史的忠心朕是知道的,只是此后切莫随意动辄国家江山社稷。”
他说完意有所指一般看了旁边的阮明心一眼:“这种六七岁的青葱丫头可值不上江山社稷,也更动摇不得国之根本。”
却没成想到在她前世的时候,阮明心确确实实是动摇了他的江山社稷,助上那个根本不可能的废质子登上的九五之尊,改变了他的国家根本。
阮明心听到这话心中突的一慌,就连刚刚所有人都在说她妖女要危害江山的时候都没什么感觉,这时听到说话人变成了这个她前世的公公,两世的九五之尊时,心跳蓦地一紧。
阮明心忍住煞白的脸色,低下头。
众人只以为她心愿达成,且刚才算是九死一生,此时终于反应过来的后怕才如此,谁也没当成一回事儿,纷纷附和皇上夸她有胆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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