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旭清河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帘十里
陈冀:“诶,不对,监控调出来以后呢?”
“明天等精|液对比结果出来后开会,会上说。”
“奥......那那姑娘呢?”
“我去处理,都回去休息吧,辛苦了。”
......
警局大厅一侧靠墙的座椅上缩着个人影,要用缩这个字倒不是很合适,因为她看起来悠然自得。
夜深人静,除了值班人员,厅里没有闲杂人等,顶上的白炽灯灯光清冷,外头的暴雨变成了茫茫细雨,八月炙夏,这会倒有一丝丝的凉意。
杨清河斜靠着,双脚曲起踩在座椅上,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很投入。
她穿了件黑色的宽松t恤和白色短裤,黑色衬得她肤色更白,沉静的目光让人有几分看不透。
赵烈旭从电梯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了她。
若只是在人群中擦肩而过,他真的认不出她。
从警那么多年,稀奇古怪险恶难解的案子他都遇到过,案中形形色|色的人他也接触不少,要说记忆深刻的,也就寥寥几个人,杨清河就是其中之一。
隔了那么多年,她当真变化很大。
杨清河刚想翻页,眼前的光线忽然一暗,抬眼一瞧,赵烈旭双手抄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她眼睛一亮,像覆上了层水光,明亮清澈。
赵烈旭睨了眼边上的行李箱,“警局不是收留所,起来。”
杨清河合上书,乖乖站了起来。
“住哪?我送你过去。”
“没地方住。”
“没有订新的酒店?”
“不敢住了。”
赵烈旭轻笑一声,“你不胆子挺大的吗?”
一句话点破所有。
杨清河嘴角不由自主的勾起,露出好看的弧度。
“你记起我了呀。”
赵烈旭拍拍她脑袋,“长高了。”
这口气这动作,俨然是长辈对晚辈的关心。
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小丫头。
杨清河并不在意这些,他还能记得她,这就已经很好了。
她模仿他的动作,垫脚拍拍他肩膀,“你变帅了。”
赵烈旭摇头笑,她的性格倒是没怎么变。
赵烈旭从裤袋里掏出车钥匙,“走吧。”
“去哪儿啊?”
“给你找个住的地方。”
杨清河拉上行李箱跟了上去。
一出警厅,凉风吹得人毛孔紧缩,夜色静谧,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水潭里飘着梧桐叶。
飘然的细雨眯了她的眼睛。
他走在前头,黑夜勾勒出他的轮廓,他看上去比六年前沉稳许多,那时候他才二十四,警校刚出来,虽然很稳重,但因为年轻身上透着股傲气,随着时间的历练,这份傲气变成了游刃有余,看上去随性淡然,但散发的气势依旧压人。
那种力量,像是一个永远都存在的归属地。
她站在雨中忽然不动了。
赵烈旭开车锁,扭头一看,她像个神经病杵在那。
他注视了几秒,小姑娘蓦地一笑,又跑了过来。
他把她行李放进后备箱,“上车。”
杨清河把书和背包往后座上一扔,坐进了副驾驶。
男人的车干净,一览无余,甚至没有任何香水味。
赵烈旭发动车子,车轮转动,激起一阵水花,夜色中,黑色的奥迪化作了一个点。
躺在后座上的摊着页面,是她刚刚看的那一页,上面有一句话被她用指甲划出了印记。
‘whats past is prologue’。
‘凡是过去,皆为序章’。
烈旭清河 3.第三章
赵烈旭说去酒店,杨清河摇头。
民宿,依旧摇头。
他女性同事家,继续摇头。
“你想去哪?”
杨清河:“你家。”
她悄悄打量他的表情,他勾唇笑着,有点懒散,言语中有几分打趣。
“我家?”
“是啊,你家,不可以吗?”
赵烈旭:“你说可——”
杨清河截话:“会不会有点打扰阿姨?可我今晚真的不敢住外头了。”
杨清河知道他和他父母分开住,不管现在是不是,至少六年前是。
他嘴角的笑意加深,感觉像是被这丫头摆了一道。
赵烈旭:“要住几天?”
“大概四五天吧,学校的宿舍二十五号开。”
“学校?”
杨清河侧头看他,“我回来了。”
顾蓉凌晨一点多接到儿子电话不觉得吵,反而很开心,再困也立刻清醒过来。
他一般很少回来,倒不是家庭之间关系疏远,实在是太忙了。
淮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从他的住所到她那开车不堵车也要两小时,来回就是四小时,她实在是心疼儿子,得知他有点休息时间都劝他好好在家睡觉休息,平常她也会去他公寓打扫做饭,但通常碰不上面。
顾蓉轻手轻脚起床却还是吵醒了赵世康。
“刚谁的电话?”赵世康问。
“阿旭的,说回来,我去热点饭菜,估计他还没吃饭。”
赵世康摸床头柜上的眼镜,戴上,也跟着起身。
顾蓉哎呀叫了一声,“你起来干什么,刚躺下没一个小时,明早还要开早会,快睡。”
赵世康这个月频频出差,眼下才回到家,平时不打呼噜的人今天呼噜打的应天响,顾蓉知道他累得很。
赵世康摆摆手,“很久没见到儿子了,说两句话再睡。”
到林湾苑的时候细雨已经停了,夜色深暗,整个小区都寂静无比,地面潮湿,水潭泛着幽幽的路灯光影。
杨清河深吸了口气,下过雨的夏天倒是凉快清爽不少。
这栋楼的花坛里屹立的还是那颗玉兰树,路上铺的小道还是那个花纹,十二楼亮的灯光还是那么温暖。
顾蓉开门,见赵烈旭手里提着个行李箱,一个你字还没说出口,他身后突然冒出个女孩。
顾蓉眼睛瞪大,一秒两秒三秒,她欣喜的笑了出来,十分亲切的招呼两人进屋,窃喜过度竟然显得有点手忙脚乱。
“这......”赵世康推了推眼镜,错愕住。
顾蓉暗打一下赵世康,“这什么这。”转头笑道:“阿旭电话里都没说带你过来,阿姨也没做什么好吃的,别站着,坐坐坐。”
杨清河倒是挺惊愕,顾蓉居然还记得她,第一眼就认出了她
赵烈旭把她行李放一侧,倒水喝,顾蓉挪到他身边,小声问道:“你什么时间交的女朋友?带人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赵烈旭:“她不是。”
“什么不是?不是那就变成是啊,你都三十了,也该找个女朋友了。”
“她只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顾蓉瞥了一眼客厅的杨清河,“瞎说什么,明明是大姑娘,长得水灵灵的。”
赵烈旭笑着,“这丫头你以前见过,六年前带回来住过几天的那个。”
“啊?”顾蓉是真认不出了,她记得六年前的小女孩,记得特别深。
那时候杨清河短发,面黄肌瘦,像个假小子。
赵世康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一边为儿子的开窍欣慰一边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也不知道顾蓉和儿子说什么,就是不过来。
他干咳两声,尽量显得和蔼的问道:“小姑娘叫什么?多大了啊?”
杨清河甜甜一笑,“杨清河,二十岁。”
赵世康握着茶杯的手一顿,“二十?”
“嗯。”
赵世康摇摇头,心想,阿旭那小子真行。
“那还在读书?在哪个学校啊?”
“在国外的一所学校,今年和中际大学做交换生。”
“中际大学?什么专业?”
“学油画的。”
“你顾阿姨在中际大学教书,只是教的是金融类的。”
杨清河:“中际大学吗?”
她以前只知道顾蓉是教书的,不知道是哪所高校。
赵世康刚张嘴就听见厨房那边顾蓉抑制不住的笑声,隐约还有什么误会大了。
赵世康无奈一笑,“你阿姨比较开朗,笑起来就这样。”
顾蓉倒了杯牛奶给杨清河,赵世康把赵烈旭叫到了书房。
顾蓉将她仔细打量了一遍,摇头笑道:“女大十八变,要不是阿旭告诉我,我怕是真的认不出。刚还一高兴,想着他终于带了个女朋友回来。”
杨清河明了的点点头,怪不得进门前顾蓉是那样的眼神,同时也就是说...他是单身,还未带过女伴回来。
杨清河喝了口牛奶,嘴里甜甜的。
顾蓉:“阿旭说你今天碰到了点麻烦,是不是被吓到了?想想也真是够恐怖的。”
“阿姨,麻烦你们了,我可能需要住几天,等学校——”
“没事,家里空荡荡的,多个人就多份热闹。真的长大了,出落的这么好看。”
顾蓉看她的目光软软的,像是心疼又像是欣慰。
书房门没关,能听到点说话声,父子俩的对话就像领导人之间的交流。
顾蓉提起她的行李,“不用管他们,每次聊天都整的像总统会谈一样。今晚跟阿姨睡,挤一挤,等明天阿旭走了你睡他房间。”
“好。”
路过书房时只听见赵世康叹了一口气,“阿旭啊,都二十年了,放下吧。”
顾蓉自然也听到了,步伐都放慢了。
里头又传来赵烈旭的声音。
“爸,就算是四十年,六十年,就算他死了,也要找到他的尸体。”一字一句低沉有力。
顾蓉肩膀微塌,摇摇头,似无奈又无解。
杨清河瞥了眼书房,他背着光,只看得清背影轮廓,高挺的身影像无法撼动的山。
两父子的对话以赵世康一声又一声的叹息结束。
赵烈旭从浴室出来时赵世康已经睡了,有点略微的鼾声。
赵世康长年累月在外忙公司的运作,父子俩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这才发现,赵世康两鬓的发已经白了。
赵烈旭拿过烟走到阳台上抽。
深夜,远处灯火零星,栏杆上积着一层雨水,滴答滴答往下落。
顾蓉喜好花草,阳台上的茉莉没被风雨摧残,花苞紧紧合着,但香韵犹荡。
啪嗒——打火机亮起火苗,星火闪动,赵烈旭捏住烟头深吸了口,几缕烟快速在空气中扩散。
时间过真快,快到那两个连命不顾的人都想放弃了。
他抖抖烟灰,自嘲般一笑,漆黑的瞳仁晦暗不明。
简单洗漱完,杨清河躺在凉席上整个人放松了下来。
床头的小夜灯散着温暖的光,空调的风徐徐打着,房间装修的十分古色古香,隐约能闻到木头的香味。
顾蓉:“在外国过的好吗?”
杨清河默了几秒,“挺好的。”
至少比从前好,不,是好太多了,养尊处优,像个大小姐。
“过的好就好,今天才回来的吧,累不累?快睡吧。”
“嗯。”
杨清河翻了个身,伸手抚摸凉席的纹路,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踏实感。
舟车劳顿,她入睡的很快。
顾蓉有心事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回荡着刚才赵世康和赵烈旭的对话。
她借着幽光看着杨清河,暗叹一口气,给她掩好被子。
“都是命苦的孩子啊。”她轻轻说着,温柔的摸了摸杨清河的头。
顾蓉想起六年前第一次见到杨清河的时候。
是深秋,那段时间雨总是断断续续的下,气温一下子降了下来。
她在做晚饭,大门有转动声,只见门口站着赵烈旭和一个瘦小的孩子,眼眶红红的却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
杨清河很有礼貌的和她打招呼,从吃饭到睡觉她看上去一直很平静。
赵烈旭也没和她细说其中缘由,只是拜托她照顾一段时间,不久后杨清河母亲就会回来接她。
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她倒是觉得和杨清河很投缘。
最有趣的是那天家里大扫除,发现蟑螂,她最怕虫子,那孩子像是天不怕地不怕一般帮她消灭了十来只蟑螂,杨清河笑的时候有两酒窝,只是太瘦,头发也没好好打理,像个男孩子,其实细细看的话,她长得很端正。
14岁,多好的年纪,有点懂事有点调皮,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小帮手。
也是后来,送走杨清河后她很想念这个孩子,一次和赵烈旭吃饭的时候无意多问了几句,这才得知那孩子的故事。
想到这,顾蓉眼睛红了,胸口闷堵。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入眠。
杨清河醒的早,或者说她才睡了三四个小时,夏日清晨五点的光景,天刚亮,空气中飘着轻纱似的雾,小露珠凝结在绿叶上,偶尔有几声鸟叫。
她睁开眼望着天花板没动,身边的顾蓉还未醒。
梦里零星的片段从脑海划过,渐渐拼凑成完成的画面,清晰到能看到墙角裂开的细缝纹路,潮湿阴暗的味道就像掀开了一块半镶在泥地里长着青苔的红砖。
残缺的明月,刺骨的冷风,丑恶的面相,鲜血的腥味......
一股凉意从脚底窜上心头,杨清河捂住嘴,赤脚奔到卫生间,双手扶住马桶的边干呕不止,长发垂下遮住她半边面孔,看不清她的眼睛。
顾蓉听到动静醒了,听到呕吐声心一紧,跑到卫生间拍抚着杨清河的背。
“怎么吐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杨清河干呕不止,连话都说不出,顾蓉赶紧倒了杯水给她。
杨清河抬头的一瞬间顾蓉愣住了。
她眼眶通红,瞳仁里满是倔强,像全副武装的战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就跟六年前一样。
杨清河接过水,轻轻说了句没事。
声音有点哑。
顾蓉抿住唇,眼睛湿得很。
这世上,总有些人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解恨。
杨清河浅浅的吸了口气,抑制住那股反胃感,“阿姨,我没事,可能是有点水土不服。”
顾蓉点点头,弯腰在柜子里找东西,“阿姨给你拿新牙刷和毛巾,你洗漱一下,早饭想吃什么?”
烈旭清河 4.第四章
早上的一点小波动顾蓉和她都心照不宣的翻页,谁也没有多提。
六点,太阳初升,光芒清新明亮,阳台上几株茉莉花迎着日光徐徐绽放,清雅的香味顺着风儿涌进客厅。
顾蓉在厨房准备早餐,赵世康和赵烈旭在喝茶,偶尔交谈几句。
杨清河想去厨房帮忙却被赶了出来,说什么油烟味大。
当年杨清河住进来的时候赵世康在外出差,倒不知道这么个事,过了一宿,谁也没和他解释,昨晚父子俩聊完事也就睡了,他依旧以为杨清河是赵烈旭的女朋友,想着不能让姑娘觉得不自在便招呼她过来一起喝茶。
赵烈旭拿过报纸翻看,身边忽然多了个人。
杨清河伸手接过茶杯,碧色的小碗里漾着幽香的茶水。
赵世康笑道:“早上一杯茶,饿死卖药人。这是普洱,对胃好。”
杨清河抿了一口,味道甘醇,有略微的苦感。
她不懂品茶,但享受现下的这份宁静。
她偷偷瞄他。
阳光淡而明媚,给他镀上一层光晕,侧脸硬朗,鼻梁高挺,握着报纸的手指骨节节分明,手背上凸着青筋,男人的力量感不言而喻。
赵烈旭随手端起茶杯喝。
杨清河的视线落在了他滚动的喉结上。
这是属于男人的性感。
“看什么?”赵烈旭放下报纸。
“看你啊。”直言不讳。
赵烈勾唇一笑,倒也没多言,大手掌住她脑袋把人扭了过去。
没一会,她又转了过来,故意盯着他看。
她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随着光,明亮璀璨,赵烈旭能清楚的看到她瞳仁里自己的倒影。
她的眸子一直都是这么清澈,从前也是。
杨清河左手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贴着脸颊,笑盈盈的问道:“你看什么?”
她穿了白色的棉质吊带裙,锁骨明显,少女纤细的手臂如嫩藕节,长发垂在一侧,她身后是阳台上纯洁的茉莉花。
赵烈旭觉得这花,像她。
他挑眉笑笑,低头喝茶,没回她。
这男人...就连喝茶都那么有韵味。
杨清河仍盯着他,“队长,你懂茶吗?”
“懂一点。”
“你喜欢喝什么呀?”
“铁观音,敌烟。”
赵世康慢条斯理的品茶,想着年轻真好。
顾蓉把早餐端来,眼珠子在两人之间瞟,可把小姑娘的心思瞧得真真切切,不由的扬起笑容。
如果这真是缘分,倒是一桩美事。
......
正值暑期,顾蓉空着没事,先前报了个插花班,问杨清河要不要一起去。
教室离小区不远,开车二十分钟。
上课的人年龄段在四十到五十之间,大约十来人,都是些阿姨婶婶,一眼望去,她们的打扮都非常质朴文雅。
这个年龄层次的女人如果不是家里有点底也不会出来学插花这种陶冶情操的艺术。
一进门,女人们的目光都落在了杨清河身上。
“顾蓉,我怎么记得你只有个儿子,你还有女儿啊?长得真漂亮。”
杨清河不怕生,弯着嘴角笑,模样乖巧。
顾蓉乐的呵呵笑,拉着杨清河走到自己那桌,“算半个女儿吧。”
杨清河抬头看她,顾蓉朝她笑了笑。
顾蓉已经年过半百,但保养的十分好,长发微拢,戴着细边眼镜,笑起来亲和力很高。
几个女人围了过来,热络的聊天,可能语调都很温柔,倒不显得嘈杂。
“什么半个女儿?你儿媳啊?”
“你上次不是还托我帮你儿子找女朋友嘛,这么快就有着落了。”
“这姑娘长得真清秀,就瘦了点。”
顾蓉不解释,笑着说:“是啊,太瘦了,胃口也小。不过现在年轻人不都追求那些嘛,只要身体健康其他的问题就不大。”
“诶,你儿子喜欢最重要啦。”
一阿姨捂嘴笑道:“现在的男孩子不都喜欢瘦瘦小小的女孩子嘛,叫什么...萝莉,对,萝莉。我儿子就那德行,给他相亲,然后说不喜欢那种高挑的,直接把姑娘拒绝了。”
插花课的老师进来,女人们笑了几声回到自己的位置。
顾蓉在修剪白玫瑰,说道:“阿旭平常工作忙,一头扎进去就出不来了,之前给他介绍过两个对象,时间都处不长,说是说女方把他踹了,实际上我还不知道他,肯定是把人晾在那边不去交流,换谁谁受得了,但站在他的角度又能理解,晚上睡觉队里电话过来他就得出去。这案子啊,就像捕不完的鱼,大大小小多的压死人,他的职业性质就那样,要想和他谈恋爱还真得能忍受这份委屈。”
杨清河剪去玫瑰上的刺,白色的玫瑰散着清香,娇嫩的花瓣一片包着一片,就像顾蓉,话里有话。
顾蓉又说:“他都三十了,而立之年,和他同龄的人有的孩子都上幼儿园了,我也一直催他找个女朋友,一个人过日子多单调,是不是?对了,说到这个,等会下课后陪阿姨去趟超市,给他做些酱牛肉和酱菜送过去。”
“好。”杨清河把削完刺的玫瑰递给她。
顾蓉像是回想起什么,脸上的笑意一直不断。
她说:“总觉得阿旭和他爸一样,对谈恋爱这事不擅长,也不是不会,就是被动了点。当年可是我追你赵叔叔的,明明也喜欢我就是死活不开口。”
杨清河微微笑着。
云朵飘过,阳光被挡住,光影斑驳,鲜花香韵袅袅。
顾蓉:“我们那个年代讲究矜持,我同学看我那么主动,都说我倒贴,可我知道你赵叔叔是个怎么样的人,风风雨雨三十年了,他对我一直都是那么好。有些人就值得自己去主动追求是不是?错过了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杨清河捏着手里的满天星,轻轻嗯了声,尾音上扬,带着愉悦。
......
上午十点赵烈旭拿到了精.液的对比报告,确实不是许志平的。
陈冀是惊出一身汗。
有人发现了尸体,没有报案,反而对尸体进行手.淫,但在蛇皮袋周围没找到除许志平之外的指纹。
陈冀抓了抓头发,“他娘的,变态还真多。”
人就是许志平杀的,就算找出那个变态,也判不了刑,可这样的人在社会中存在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赵烈旭靠在座椅上,把手里的报告往桌上一扔,“13号后的监控录像呢?”
陈冀皱眉,“王经理说酒店14号那天正好轮到17楼的走道装修,装修工人弄坏了线路,监控他们也是前天才恢复的。”
“装修工人的名单找了吗?”
“联系过负责装潢的单位,他们那天派出的师傅有好几个都是临时工,只有两个是公司里的正规员工,查过底细,都很干净。”陈冀把临时工的身份信息资料递给赵烈旭,“这些也都查过,都没什么案底,都是有老婆有家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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