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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计其庶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潇湘碧影
“我是女孩儿,不能随便出京。”
赵总兵调侃道:“没事,等你嫁人了,你爹就管不住你了。”
“变成夫婿管了,我才不嫁人。”
赵总兵笑了:“别怕,舅舅给你寻个好的,保管不敢管你来大同玩。”
庭芳的哭不过是情绪所致,她也不想把个普通的分别搞成生离死别,登时就扑闪着大眼睛:“我要长的好的!”
“你嫁你师兄好了,全大同加起来没他长的好。”赵总兵居然很认真的考虑起来,“无父无母的,跟上门女婿差不多。挺好!”
喂!那是你外甥!你这样说他真的好吗?
“好了,不哭了。”赵总兵道,“我还有事,别闹我,找你师兄玩去。”
庭芳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世子,我尽量亲自上。”
“嗯?”
庭芳笑道:“就像舅舅教我那样!”以尽长姐之则。





不计其庶 第233章 喵喵喵
庭芳没什么要收拾的,她打算把平儿扔给叶俊文带回去,圣旨比较慢,有的是时间打包。实在带不也无所谓,除了庭芳的衣服,其余都是可以分给其它人用的。比如她那一匣子上好的花笺,也不知陈氏送这玩意来边疆作甚。总之笔墨纸砚还算名贵,统统送到了对面。
想着要跟庭芳分别,徐景昌郁闷的不行。尽管知道这一年的相处算是白捞着的,可心里还是不好受。一年前在京中,二人关系尚可,分别时或有不舍,却无太多牵挂。而今年的朝夕相处,数次生死与共,那便不一般了。见庭芳进来,勉强笑道:“臂弩拆下来,我替你瞧瞧。”
庭芳听话的拆下臂弩,徐景昌接过仔细检查调整,确认没有零件不好用,才递回给庭芳。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庭芳带了两个盒子来,拆开:“这个是笔墨纸砚,我懒的带回京了,你拿着使吧。还有一本字帖儿,师兄要记得练。”
徐景昌点头:“你的武艺也要记得练,若我有机会回京时,可是要查的。”说毕威胁了一句,“还记得我们在驿站遇袭,小舅舅来援救之事么?”
庭芳顿时觉得每个关节都在痛,师兄你好狠!徐景昌看到庭芳的表情,不由笑了。
庭芳又觉得心痛了,回京之后见不着美人了,不单帅舅舅见不着,帅师兄也见不着,好虐!!!
郁闷的打开第二个盒子,脸色也变的严肃:“师兄,”庭芳道,“此物乃电烛。还是驿站我用了一回。原先,是打算做给殿下的,老太爷拦住了。一个电磁感应都闹出无数故事,幸而没把这个与他。但我今日交给你,是因为我觉得大同用的上。”
徐景昌皱眉道:“这种东西,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拿出来。”
庭芳摇头:“蒙古来袭,便是万不得已。夜袭之所以奏效,是他们看不见,我们也看不见。不单看不见敌人,更看不见指挥。”
徐景昌点头:“我见你用过,照不远。”
庭芳道:“只要会发光即可。”
“嗯?”
庭芳道手持石墨,碰触了两下,石墨头便闪了两下:“一下是进攻,两下是防守。如何?”
徐景昌愣了下。
“具体闪几下,代表什么含义,我不便参与。你同小舅舅商议吧。火把固然有指示作用,到底不如此物方便。你们可以研究一套行之有效的夜间指挥方式。”就如后世的各种密码一样。她的亲人在边疆,如果有一个想法,哪怕微不足道,只要能有一点点作用,哪怕烧饭点个火,她都愿意贡献出来。哪怕承担风险。人毕竟不是程序,总会有一些理智没办法控制的选择。
徐景昌收了:“我先与小舅舅商议。”说毕,又道,“你此番功绩不小,回去便是风口浪尖。万事小心。有事可与殿下商议,如今他已娶亲,两下里走动更方便。殿下虽然跳脱,许多事,你远不如他。万不可自负。”
庭芳见徐景昌的话语中有未尽之意,便道:“师兄还有什么嘱咐直说啊,我这人不会猜谜。”
徐景昌叹了口气:“竟不知怎么说。总之一件事你拿不定主意,既问祖父,也问殿下。各有各的立场,未必诚心害你,或有顾及不到之处。”
庭芳太理解了,因为对于家族她太微不足道,对于国家更是不用提。别说她,连福王,不也就是个父慈子孝的道具么?天家?呵呵!想起徐景昌幼年的经历,庭芳心里对皇家打了一万个负分,全特么是一群禽兽!
还要去跟叶俊文道别,庭芳站起来道:“我去一下后头。”
手腕被扯住,待庭芳回过头,徐景昌颓然放开:“那个,你连夜骑马回去么?”
浓郁的不舍从手腕处蔓延,庭芳落寞的道:“明儿一早走,夜里睡驿站,次日早起继续赶路,晚间就到家了。”
“明早我去送你。”
“嗯。”
庭芳走到叶俊文居住的院落,他正在里头看书。见到庭芳,道:“你回去也好,万一有事,只怕我赶不及。”说毕,补了一句,“会骑马不错。”
庭芳怔怔看着叶俊文,这货转性了?
叶俊文没有看庭芳,眼睛继续盯着书,却道:“你跟徐景昌,到底怎么回事?”
庭芳笑道:“爹爹就这么不放心我?我不会把持叶家的。都说的那么明白了,别给我娘添堵。那是你的结发妻子,再不讨你喜欢,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你的孩子,她用心养育,养不好的是能力问题,不是态度问题。你扪心自问,你对她又有几分真情?我所求不多,你偏不信我。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就是怕我跟他一内一外么?你未必就不喜欢师兄,无非是他孑然一身,怕他将来在叶家大房里的锅里舀饭罢了。”
叶俊文也不否认,只说:“你有儿子就知道了。”
庭芳嗤笑:“我儿子跟大哥一样废,早打死了。”
叶俊文终于抬眼,瞪着庭芳。
庭芳又笑:“爹啊,你在这个院子里,就是聋子瞎子,小舅舅不想让你知道的事,你一个字儿都听不见。可是我住在正院里,我知道呀。”
“知道什么?”
“我知道,即便师兄不是世子,他也是理国公家的公子。”庭芳道,“公侯世家的世子只有一个,定国公府容不下他,理国公府还会少了他的饭?我有时候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师兄管二叔叫的那声老师,大家都是赶鸭子上架,除了二叔我看也没几个人当真。但小舅舅做我们的师父,你放眼大同,又有谁是不信的呢?你家一表三千里的舅舅每天蹲着看你功课啊?除了我娘,我还没给谁这么盯过呢。这是亲儿子的待遇。你疼你儿子,赵总兵就不疼儿子了?哦,师兄当他儿子是大了点儿。你说堂堂总兵,实权的正一品。家底不比你那点子强多了?”
叶俊文看着庭芳道:“我还是遗憾你不是儿子。再好,终究是外姓人。这会儿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庭芳:“……”靠,她是分析世情,怎么就成了胳膊肘往外拐了。
叶俊文继续道:“我不是怕家底的问题。我不想让我儿子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你太霸道,半点情面不留的主儿,你让我个当爹的如何呢?”
事情又绕回远点,庭芳崩溃的道:“行行行,我坚决不碰你的宝贝儿子。你怕你儿子受委屈,我怕我娘受委屈。其实说来说去,就一件事。你把你小老婆摁死不就行了?大哥那怂包是不敢给娘委屈受的,不就是你小老婆上蹿下跳仗着自己生了个儿子了不起么?我什么时候招惹过他们了?”
叶俊文又要说话,被庭芳截住:“我再强调一次。到时候,我跟大哥,各回各家,各管各妈,行不行?”
“你跟你娘,感情倒好。”
庭芳炸毛:“你好意思说!你满心只有儿子,难道我跟你关系好啊?我不是人啊?”没法谈了!庭芳本来就是走个过场,又不是诚心道别。话不投机半句多,怒而回家。有空跟这家伙歪缠,还不如去看帅哥!
哪知走到半路上,又蹦出个拦路的。华松笑嘻嘻的道:“哥儿啊,明儿叔叔送你回家,你有什么好东西谢叔叔啊?”
庭芳正郁闷,二话不说把华松揍了。顺道把几个跟来看热闹的都揍了一遍。并咬牙切齿的说:“再招我,我就回京找福王哭着告状,说你们欺负我。不给我出气我就再也不给他做玩具了。你们继续蹦哒!咱走着瞧。”
谁信她会哭啊?华松还想缠着庭芳玩,庭芳踹了他一脚,飞奔回房。坐在床上生闷气!她怎么尽招熊货!招熊孩子还不算,居然招熊大叔!她这命格也是没救了。想着京中的那一大群皇家的祸害,就恨不得点个炸药把紫禁城给炸了!做了博物馆省多少事儿!但凡有人在里头住着,就特么招人烦!
次日清晨,一百骑兵各自与熟人道别,由刘达领队,集结在大同东门。庭芳换上戎装,把头发扎成个马尾,出的门来,见徐景昌牵着匹马等在门口。庭芳骑上马,信步游缰。徐景昌走在一边,沉默不语。
早起的大同是忙碌的,从总兵府到东门的一段路,安静的都不像个大城。庭芳腰背笔直的坐在马背上,余光却一直看着徐景昌。还未分开,就已想念。这个男人如海水一般的心胸,如湖水一般的柔和。庭芳的手不自觉的抓了抓缰绳,舍不得啊!发现了他的心思,又怎么发现不了自己的心思?只不过她以为圣上对她们父女的“流放”还有很久,没想到仅一年,就要分别。她觉得她还有好多话没跟他说,好多捣蛋的事儿没干,好多娇……都没撒……温暖的手掌,触觉让人无比怀念。
巍峨的城墙出现在二人眼前。徐景昌的脚步不由一顿:“四妹妹,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庭芳没有说话,话太多,不知说哪一句。气氛有些凝滞。
过了好一会儿,徐景昌终于鼓足勇气,看着庭芳:“四妹妹,如果……如果……我在大同做出一番事业,你嫁我好么?”




不计其庶 第234章 喵喵喵
庭芳怔了一下,被求婚了?被喜欢的人求婚了?心情指数顿时爆表。伸手,挑住徐景昌的下巴:“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说毕,趁着徐景昌还在愣神间,俯身亲在徐景昌的嘴唇上。
庭芳看着红色在徐景昌的脸上蔓延,直到耳垂、脖颈。不由大笑,吃豆腐的感觉很爽啊!
徐景昌才反应过来,他被调、戏、了!瞬间炸毛,想伸手抓住那打小看春宫的熊孩子揍几下,哪知庭芳用力一夹马腹,窜出去老远。却又在两丈开外停下,回头嫣然一笑:“不用功成名就,你活着,我就嫁你。”
徐景昌的心被猛的撞击。庭芳再次驱马前行,银铃般的笑声在回荡,徐景昌追上她时,她已与大部队汇合。赵总兵站在东门口,对庭芳道:“路上小心。”
“好。”
刘达一拉缰绳:“大人,我们走了。”
赵总兵点点头。
徐景昌走到赵总兵身旁站定,庭芳回头,朝徐景昌笑了笑,做了个“我等你”的口型,而后一甩马鞭,并入大部队,朝着东方绝尘而去。留在徐景昌瞳孔里的,是火红的背影、飞扬的长发、以及随着马背起伏的震人心魄的英姿。四妹妹,真的,很美。
庭芳一路飞驰,在次日下午看见了京城的城墙,属于京城的靡费喧嚣迎面扑来。刘达显然有些不适应,立刻放慢了速度。过了城墙,众人的马速更慢了。庭芳问刘达:“知道福王府怎么走吗?”
刘达道:“去过,记得。我送你回家。”
庭芳无可无不可,她家巷子挤不下那么多人,便只有刘达以及熊老头华松跟着送到家门口。庭芳在家门口利落下马,门房还当来了客,奔过来接过缰绳,一句:“小爷你找哪位”硬给憋回了肚子里。四姑娘嗳!你怎么晒的那么黑!
庭芳把缰绳扔给门房,朝刘达挥挥手,大步流星的走进二门。刘达目送庭芳进门,也带着人走了。送进家门,责任已尽。到底分了文武,出了大同,就不大好来往过密。至少别高调的来往过密。
庭芳观察了一下家里,路遇仆妇纷纷朝她见礼,没有过分慌乱。看来情况没到最严重的地步。但能让叶阁老上折子请示,不是身体状况实在不行,就是局势变的出乎意料。庭芳的心情有些沉重。刚进家门,迎头撞上庭瑶。庭瑶惊呼:“你怎么就回来了?谁送你回来的?”
庭芳累的不行,先直入主题:“老太爷怎么样了?”
庭瑶道:“吃了药,睡着了。我刚从正院出来。”
庭芳点头:“我先洗澡,一身的灰。见长辈不雅,姐姐先替我说一声儿。”
庭瑶见庭芳浑身裹着泥浆,点头道:“很是,你这个样子不好见长辈。你洗了澡来正院说话,我替你预备晚饭。”
“多谢大姐姐。”
庭瑶不由微微后退了一步,庭芳给人的压迫感,有点强。像一个陌生的、成年的男人,而不是她娇俏的妹妹。庭瑶不知自己为何有这种错觉,眼前那个孩子,明明只是长高了一点儿,晒黑了一点儿不是么?
两天一夜八百里,只有军报比她快了。出门时被平儿抓着涂了厚厚的面霜,脸上依旧被风沙割出无数小伤口。福王妃准备的漂亮骑装难看的不成样子,这样子的庭芳进了自己的房间,把留守的百合吓了一跳,险些认不出自家姑娘。庭芳简单利落的吩咐:“抬水,洗澡。”
百合立刻跑了出去问婆子们要水。当叶家众人接到消息时,庭芳已泡在水里,洗刷满身污垢。
清洗完毕,庭芳看到了水仙。
水仙冲庭芳福了福:“三爷丫头的缺儿已经补上,我还回来伺候姑娘。”
庭芳点点头,对水仙道:“替我梳头,我要见老太爷。”
水仙应了一声,慢悠悠的替庭芳挽着繁复华丽的发髻。庭芳看着镜中的自己,顿时生出一股憋闷来。瑰丽的衣裙一层一层往身上罩,好似绑住她手脚的绳索。双丫髻上的铃铛,提醒着她需要端庄。行动坐卧,以铃铛不响为上。镜中的女孩儿,被上了些许脂粉,掩盖不住太阳晒成的古铜色。
水仙抱怨:“平儿姐姐怎么照看的姑娘,出门难道不打伞么?姑娘也是,日头毒了多少避着些。这得养好一个冬天才能白回来呢。”
庭芳微笑,打伞?去了头的箭射在身上非常疼,太阳暴晒下,被刘达执弓追的满大同跑,谁还记得打伞那回事。
好容易收拾完,庭芳的耐心终于告罄,她迫切想知道叶阁老的身体状况。起身抬脚,水仙在后面急道:“姑娘你慢点儿!”
庭芳硬生生刹住脚步,门廊的雕花映入眼帘。金丝雀……金丝笼……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稍微抖了抖衣袖,想起了记忆中的自己,迈着优雅的步伐,从容不迫的往正院走去。回廊、花草,精致秀丽。身上衣服的触感,绵软柔和到极致。庭芳却用力的呼吸着。放风一年,终是回到了牢笼。直到此刻才发现,她原先以为自己吃不起苦,全是天真。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在大同每一下挨的揍,都不如此刻好似被上了镣铐一样的难受。
抵达正院,丫头们打起帘子,多么熟悉的场景。庭芳有一瞬间的僵硬,终是化作春风,飘进上房。久未归家,按理该行跪拜大礼。有丫头搬来拜垫,庭芳稳稳跪下去,朝老太太磕了四个头。又朝陈氏等人磕头。老太太使人拉过庭芳,搂在自己怀里,笑问:“你爹呢?”
庭芳恭敬答道:“圣旨未下,爹不敢擅归。”
杨安琴道:“你骑马回来的?”
庭芳点点头。
陈氏埋怨道:“看你晒的那样黑。”
庭瑶再次看庭芳,她方才的感觉没错。是很黑,很强,但很漂亮。一种怒放的美感,难以言喻。
庭芳果断决定回去堵了水仙的嘴,要暴露出她满身青紫,搁哪哪有茧,陈氏非得哭倒长城去。
老太太知道丈夫想见庭芳,不待她与众人周旋,就道:“老太爷最惦记你,他才吃了药睡下,只怕过会儿还要醒。你且去里头吃饭,陪他说说话儿。”又对众人道,“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明儿再说。”
陈氏想跟庭芳说的私房话就给堵在嘴里。
连续两日跑马,纵然庭芳被强化训练了许久,依然觉得有些疲倦。精致的菜肴摆满桌,庭芳拿着雕花筷子,斯文的吃着,有些食不知味。伸手摸了摸嘴唇,温润的触感好似才刚过去,又好似无比遥远。从踏进城门的那一刻起,反差太大了。激情力量与安逸闲适,属于边疆的大气磅礴消失殆尽,唯有精致华美盘桓四周。庭芳细嚼慢咽的吃着,心里却有些想念徐景昌在雪地里烤的兔子。两日不见,师兄,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叶阁老醒来时,看到了窗边发呆的人。轻咳一声,道:“我还当见不着你了。”
庭芳醒过神来,走到爷爷跟前,福身见礼。
叶阁老指了指床沿:“坐。”待庭芳坐下,仔细打量,眼睛亮的璨如星辰。笑道,“可不会怨我了。”
庭芳笑的真诚:“一直也没怨过你。”
叶阁老道:“还是对不住你的。”
庭芳眨眨眼,笑道:“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卖的是才华与生命;做好针线活,货与一个男人,卖的是子宫与青春。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哪个又不是卖呢?孙女儿谢你拿我的资本去卖,而不是像我爹一样,把我贱价出售。”
叶阁老轻笑:“长大了。”好强势!
“两回,”庭芳伸出两根手指,“生死一线之间。”
“怕么?”
“怕死了。”庭芳笑道,“怕的我……被师兄训了大半年才好。”每天晚上被掐脖子的酸爽滋味!
叶阁老道:“乐不思蜀了。”
庭芳笑:“这么明显?”
叶阁老道:“我还不知道你?跟赵总兵关系不错吧?”
庭芳道:“你们的消息总是这么快。”
叶阁老道:“白捡了个好爹,你可真够能耐的。”
庭芳哦了一声:“顺道替你白捡了个孙女婿。记得兑现。”
叶阁老:“……”私定终生说的这么理直气壮……
庭芳正色道:“您的身体?”
叶阁老连续咳了几下:“命中注定。大概还能撑一阵子。”
庭芳低头不语。
叶阁老有些颓然的问:“四丫头,你看太子殿下……能撑住么?”
庭芳摇头:“不知道。”
“他要撑不住,咱们家可就完了。”叶阁老喘息了几下,又问,“赵总兵是什么态度?”
“他是英雄。”
叶阁老闭上眼:“这条船,原本是十拿九稳的。”
庭芳道:“没有十拿九稳的事,没有不会翻的船。”
叶阁老苦笑:“还是觉得对不起你。”
庭芳跟着苦笑:“您要我干啥直说。”
叶阁老道:“就这么不信我?现在没什么可干的。我只是很高兴,你能活着回来。还载誉而归。定装弹药之事,圣上已知。你若不是女孩儿,该赏功名了。亏死,早知道,推给你师兄。”
庭芳无奈的道:“你又知道孙女婿是哪个了。”
“我是病了,又不是蠢了。”叶阁老看了孙女一眼,“也罢,他不错。能给你荣华富贵的不少,你也不稀罕。能纵着你上房拆梁的,怕只有他一个。”
庭芳勾起嘴角:“师兄很好。”
叶阁老凉凉的道:“谁说不嫁的?”
庭芳咯咯笑道:“我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我是小女人,说话不用算数。”
叶阁老呵呵。
庭芳又收了笑:“你儿子巴不得我带着你儿媳滚的越远越好,我愿带着娘滚,不是皆大欢喜么?”嫁与不嫁,只能她自己说了算。没有人能在婚姻上主宰她。要携手过一辈子的人,仅次于自己生命的存在,岂可轻易托付于他人?
庭芳看出了祖父的不乐意。不管是从家族名声还是利益来说,徐景昌一颗家族弃子,都是极不好的对象。她有美貌有家世,哪怕按照叶俊文打折卖的路数,给徐景昌也是亏了。九品提调,都没资格登阁老府的门。但那又如何?庭芳微微勾起嘴角,你们再不乐意,不也没办法么?
庭芳看着叶阁老因疲倦闭上的双眼,谢你的利用,让我变成强者。弱者的□□,是强者的蜜糖。你的利用,大可以来的更猛烈些。脑海里又想起徐景昌的话:“哪怕京中真的动乱,一把弓一匹马,足以让你跑到大同,寻求小舅舅的庇护。”
月夜苍穹下,唯有你懂我。今生得遇你,幸之。




不计其庶 第235章 喵喵喵
或许是见到了心爱的孙女心情好转的缘故,叶阁老次日就恢复了些许精神,只还不能去朝堂,得在家静养。庭芳清早起来见过叶阁老,就接到吏部尚书夫人的帖子。说是甚想念亲手养大的侄子,闻的庭芳刚从大同归来,接过府一叙。
庭芳再三确认祖父病情无碍,又哄了陈氏半日,才去了尚书府。她知道要见的并不是尚书夫人,而是理国公世子。果然引路的人直接将庭芳带入了理国公府,根本没见到尚书夫人,估计人家也懒得见她,不过是个由头。而立在二门处的,便是理国公府的大管家张文。
张文见庭芳下车,急步上前:“奴才张文,见过姑娘。”
庭芳侧身避过,颔首回礼:“张叔叔好。”
张文恭敬的道:“不敢。姑娘请。”
庭芳微笑,带着水仙与百合跟着进门,没走两步,院子里站着个小胖子,眉眼依稀有赵总兵的影子,想来就是世子赵安邦了。赵安邦的名字一听就是赵总兵起的,如此简单粗暴,非常有军人之风。庭芳才想见礼,赵安邦倒先行礼:“见过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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