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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珠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曲沅
娇珠记
作者:曲沅

我的天哪竟然是这个日期,星期五入v,,到时候三更,么么哒。新文案成为沈妙珠是不幸,也是幸运。亲娘带着尚在肚子里的她跑路去了外祖家,一住那些年。亲爹家里养着朵娇花。嫡亲兄长从未蒙面,就要去见他。咦,身后怎么吊了只大尾巴狼?正经点作者起名废,各种文案废 本文架空,无据可考。





娇珠记 第1章
暴雨骤歇,如它来时。
乌云退得飞快,争先恐后,骄阳从云层中露了头。阳光倾洒在院内,一旁墙边的五叶地锦爬的欢快,从墙脚越过越墙头,微风中叶子簌簌抖舞。
被雨水洗刷过的院子,微风袭来,带起了泥土的湿气。
春草走过去支起窗户,往外探了一眼,微变了脸色朝屋里喊道:“赶紧的,那个讨债的又来了。”
屋内顿时多了两个丫鬟忙碌。
沈妙珠从内室拿了一卷书册出来,就见原本铺了满地的罗汉床上已经是物去财空,再环顾四周,但凡这屋子里是她心爱之物的都被收了起来。
刚要说话,门口就传来春草清脆的声音。
“大表姑娘、二表姑娘来了,我们姑娘才醒着呢,快快里面请,这路滑的,地上都是泥泞,您小心脚下啊。”
这心急的,也不怕摔了。
到时候哭闹起来,又要搅的人头疼。
沈妙珠叹了口气,暖阁相连的帘子后面走出了两个丫鬟,一个已经往茶房去,另一个则是把罗汉床摆弄得凌乱一些。
刚才太着急反而收拾地过于整齐了。
两个人的动作不是一般地熟练,几乎是一气呵成,沈妙珠就被请着去了罗汉床边坐好,身体才刚挨了边,门口就有了动静。
走在最前头,雄纠纠气昂昂的就是春草口中的大表姑娘,而落后一两步的则是二表姑娘,两个人都是沈妙珠二舅舅家的女儿。
二舅舅郑文海有一子二女,其中一个是通房侍妾所生,虽也是正经主子,到了二舅母林氏所生的郑秀珠前面,就像个精贵一些的大丫鬟。好歹作为嫡母的林氏要点脸,不然差一点连名字都没有的二表姐郑秀秀估计在偌大的府里连个下人都不如了。
生娘死得早不说,还是不被重视的,那姨娘当年更是用了药才有了孩子,原以为从此母凭子贵,却是来个去母留子的结果。
那孩子活是活下来了,长大了就成了连名字都没有,最后是做祖父的看不过去好歹才随口被叫做了郑秀秀的二姑娘。
“东西呢?”郑秀珠一进屋就到处看了起来,当然什么都没有看见,不得不走到正主面前。
“什么东西?”难得有了准备,沈妙珠也不是那种任人索取的绵软包子,就笑着看对方:“大表姐是落下什么东西不成?”
“春草,你和似水流年可是有看到大表姐的物品?若是有,就赶紧拿了出来,想必是心爱之物才让大表姐这般着急地寻过来。”
进了夏,阵雨频繁,先前就是突然黑了天乌云遮盖的倾盆暴雨,这会雨刚停没多久,应该住在园子另一边的人却出现在她院子里。
着实是有几分着急。
“姑娘,咱们院里哪有大表姑娘的东西,倒是每一次来了之后我们这总得少了一两样呢。”春草看到沈妙珠的表情就犹豫着说道:“要不奴婢们去找找,说不得那些帕子荷包的有留在在角落里没找出来呢。”
流年听了就要弯腰在地上摸索,嘴里嘟囔道:“上一次来的时候东西都是往这边扔的,奴婢是找过的。”当时就找妥当收拾整齐才让大表姑娘离开的。
屋子是每日必是要打扫的,又不像院子。
沈妙珠向来是喜欢舒服的环境,这边两间屋子布置得温馨却也简单,一眼望去就能看个清楚,哪里还能藏东西。
这几个奴婢的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郑秀珠闷着气不说话。前几次的教训让她就是生气也不敢拿了她们作筏子。
“是我想来看表妹,这才特意央求了大姐一块来的。”郑秀秀这时候说话了,她怯生生地看着沈妙珠。
春草还待再说就被沈妙珠眼神阻止了。
流年端了茶进来。
郑秀珠挑得很,每回过来用的茶叶必须是最贵的,不如她意,就得闹到全府都知道沈妙珠这个寄居外祖家的表姑娘是个不待见自家姐妹的人。
只这一回她是没心思品茗,端了过来囫囵饮下,帕子一抹嘴,就对郑秀秀道:“好了没,我要走了,人也陪你看过了。”好像就真的只是陪妹妹过来的。
郑秀秀傻眼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着大姐往门外去了,再一会儿就是背影都看不到了,想到嫡母的脸,郑秀秀茶也不喝了,匆匆说道:“那个,表妹……回头再来看你。”
“也不知道这回头又要什么时候。”看着跑远的身影,似水撇撇嘴,两个茶碗一收一叠放,准备等一下去用热水煮一下。
“你说她有什么用?她这也是没办法。”春草对这个二表姑娘的态度比对郑秀珠要好一些:“左不过就是再送了帕子荷包过来,到时候你收在箱子里,也不费你什么事。”
“姑娘不是说了嘛,这样也省了我们几个做绣活的时间呢。”姑娘家平日打赏送人的多是这些小玩意,有些是自己做那是送给亲近或是身份对等的人,而另有一种则是丫鬟们闲暇时做的。
“那能一样吗?”似水反驳流年:“这是要送给周家姑娘还是赵家的赛凤凰?”
当然都不能送!
就是沈妙珠的绣活一塌糊涂,好歹是她做的,女孩子之间赠来赠去的不就是看各自的心意嘛。
沈妙珠看人走了,就笑着坐回罗汉床上打算接着看书:“再怎么她也是府里的二姑娘,哪容你们碎嘴?”
这要是被人知道了?
她是护着自己的丫鬟,还是不护着?
“那大表姑娘呢。”似水有些气愤,她是知道自家姑娘不是怪她,可心里还是有些不平。“回回听说那边送了礼,就像那狗闻见了屎巴巴地跑过来,哪次是空手走的?”也就是姑娘脾气好,一次两次就算了,偏偏哪一次都没有落空。
要她说是这大表姑娘的心被养大了,觉得理所当然了。
“行了。”春草随手塞了块桂花糕到似水嘴里:“吃的还堵不住你呢,你还叫似水的呢,这小辣椒似的脾气。”什么狗啊屎的,这种话怎能到了姑娘面前。
似水嘟着嘴不语。
流年笑了笑,不去掺和,甩甩手独自往暖阁里去。
没多时,身后就有人追了过来。
“这些箱子里的都要归类一下,还得再从里面挑一些出来,回头要往各院送去呢。”似水一手一块的桂花糕,到了流年面前递了过去。
流年张了张嘴,示意她往嘴里放,等咽下去后,蹲坐在箱子面前说:“这是姑娘吩咐的吧。”
似水没好气地应了。
流年摇摇头:“姑娘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呢。”三个丫鬟中春草的性子比较豪爽一些,也就是在大表姑娘面前会偶尔撒下泼,但是似水就有些暴脾气了。也就是在姑娘手下了,换了别的没被打死都被丢出去了。
“我也不是在意,就是生气。”似水心中意难平,手里的动作却是没有停,两个人一个对着礼单一个拿了账本来记。
“她们也不敢过分,还有夫人呢,再不济老太爷老太太都是在的。”流年也是看出些门道,这大表姑娘虽说基本上十次里面过来十次能拿了东西,像今天这样空手基本上是没有,但是拿走的多半是自家姑娘不怎么在意的。
既然不是心爱之物,不过是早送晚送的区别。
“他们还是一个姓呢,我们姑娘又不姓郑。”似水嘟囔了一下也不说了。
听着暖阁里面的动静,春草笑着说道:“流年肯定劝住似水了,有时候奴婢想想,她们两个人的名字着实要换一换才好。”
“就是对换了,她也不是小桥流水,涓涓细流?”沈妙珠跟了一句。
春草想想的确如此。
总算这名字叫得久了大家也习惯了。
沈妙珠低头一笑,翻看着手里的,这是上一次京都来的礼单中所没有的,这是当的兄长为她准备的。
她不是很喜欢看书的人,这样又是右边看起又是竖着读,一开始的时候是非常不习惯,恨不得眼瞎了来得好。只是日子无聊,慢慢地就品出一些味道。
塘栖镇与京都相比只能就是个乡下地方,好些书能看的都看完了,日子久了,沈妙珠就在给京都那边的回信时略提了提,后面一年四季送的礼中总会藏了几本话本。
郑氏来的时候,沈妙珠正在和春草一起看布料。
“娘。”沈妙珠见了,只是一笑。
对她的到来,没有丝毫讶异。
郑氏走到面前,围着桌子一起看:“要做新衣吗?怎么都是男子用的。”
沈妙珠没有先回答郑氏的话,而是仔细对比后从中挑出了两匹料子。
“是给他的?”郑氏犹豫着开口。
沈妙珠知道郑氏的心结,却不打算在这一点上顺着她。别人是宠孩子宠妻子再不济也是宠妾,她却是个宠爱纵容母亲的。
只除了涉及到一个人外。
她知道郑氏的苦,再受宠的女儿,出嫁后又带了女儿回娘家一住十多年,这样的日子怎能事事顺心。
可谁不苦?
她沈妙珠有家不归,寄人篱下岂能不苦?
郑秀珠看着表妹抢走了家中焦点关注心中岂会不苦。
郑秀秀做庶女看嫡母眼色过活岂是不苦。
可谁的苦都不及沈妙珠心中兄长的苦。
“是啊,给哥哥的。”沈妙珠笑着说道:“也不知道哥哥多高,有没有长高,胖了还是瘦了?还是上一回来人的时候说了一次,我估摸着哥哥应该高了,做的时候放一些出来就应该差不多了。”
郑氏低着头不语。
沈妙珠却不许她回避。
“娘,你说哥哥喜欢什么颜色?青色还是墨绿色?女儿肤色这么白,哥哥肯定也是如此吧,要不两种各做一件?”
下一次来人就应该是三个月后了,这时间估计够她做两身了,不过……
“春草,你去库房看看,上一回周姐姐给了我好些料子的,怕是要做秋天穿的。”
“别去了,娘那里有,回头到我那里拿。”郑氏皱皱眉,对沈妙珠说道:“你周姐姐的料子岂能给你哥哥用,没得坏了别人的名声。”
沈妙珠当然知道,所以才当着郑氏的面说。
她想让母亲也参与进来,哪怕是提供几匹料子呢。
春草只在一旁笑着,没说的是周家姑娘送来的全是给姑娘做衣裳的料子。




娇珠记 第2章
郑氏没出嫁前还在做姑娘的时候住的地方就在正院的后面,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能到了,反而是沈妙珠现在的院子要跨越大半个郑府才能到了郑氏这。
郑氏走得很慢,一步一步的,仿佛脚下走的不是路而是她的一生,从她的院子出发,绕了一大圈,最后又回到原点。
“金玉啊,我当初是不是做错了。”郑氏停在了院门口幽幽地说道。她觉得自己再没有把日子过得更失败的人了,瞎了眼,良人不是良人,选择逃避离开,却又连累了一双儿女。
“大姑娘怎么会错?错的该是别人。”当时只是没有其他的选择了。
从丫鬟金玉到金妈妈,她是一路看着大姑娘从待嫁的闺阁少女变成如今寄居娘家的大姑奶奶。
郑氏不见得想听什么答案,她只是太需要一个人听她说话了。
院中的人看到动静从里面走出来“夫人,舅太太那边的紫竹方才来过,说是二舅太太带着大表姑娘去寿喜堂了。”
准又是告状去了!
郑氏眯了眯眼睛,整个人的气势在顷刻间发生转变,要不是金妈妈心里明白,几乎以为将才脆弱模样只是她的幻觉。
“她也是个糊涂的,教出那样的女儿吃亏的又是谁?倒想让我去教训珠珠儿?她是个疼女儿的难道我就是那狠心的?”要真如此这府里哪来的一个表姑娘。郑氏说着往院子里走去:“走,走,等一下我们也去,总得让她表演一番,才不算她白去了。”
“那是我们大姑娘聪明性子好,不然哪等到现在?”除了金妈妈,郑氏现在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是称呼沈妙珠为大姑娘。
金妈妈笑:“翡翠说得对,况且老太爷老太太也不是糊涂的。”这些年没少有这样的事情,一开始都是小打小闹,到了后来是母女齐上阵,只是郑氏母女怎么也不会吃了亏去。
“什么性子好?还是我这个当娘的委屈了她。”要不是跟着她这个娘寄居外祖舅舅家,这府里又有谁能真正给了她气受?
金妈妈笑着说道:“大姑娘觉得委屈了珠姐儿,不如开了库房多挑几匹缎子,奴婢瞧着是又高了些。”
“她现在长得快。”又道:“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是如此,一日一日地变化着,春末才做的几件新衣似是有些小了,她”郑氏微微一征,想到女儿的话。就在眼前的人一天天长大稍不留意就疏忽了她的成长,那不在跟前的呢?
身高、身量,容貌,她是全然不知的。
金妈妈看着陷入沉思的郑妈妈,让翡翠先去屋里拿了库房的钥匙,出来的时候是又一个丫鬟一起来。
那是珍珠。
郑氏有三个库房,自己掌握一个,金妈妈捏着一间库房的钥匙,翡翠和珍珠二人合并拿了一间钥匙。
珍珠翡翠开了库房的大门,里面的衣料子都是年轻一些的,两个人时常要整理翻晒,应着要求,很容易就挑出男女各四匹的锦缎。
她们的眼光也是不错的。
郑氏抚摸着绸缎上面的纹路,让珍珠亲自送去。
这路珍珠是走惯了的,记得大姑娘刚搬离一个人住园子里面的时候,她和金妈妈翡翠三人一日走上三趟都是有的,几乎每个时辰,郑氏都要打发人去看一眼。
“珍珠姐姐,您可算是来了。”等的有些无聊的似水老远看到人就奔了出来。
珍珠拍了拍她的手:“等有一阵子了?”
“一刻钟。”似水是耐不住无聊的人,等待的过程中差一点没把自己闷死。她看了看珍珠身后的人,大多是郑府原有的下人,她们院子里也是有的。
“这些都是夫人亲自挑了给大姑娘和大少爷的。”珍珠觉得有些奇妙,竟然是有大少爷的份。
她虽是郑氏的丫鬟,跟着已经有十几年了,可基本上没怎么听郑氏提起过大少爷,这算是寥寥无几的一次了。
似水看了一眼,有十多匹,难怪还要两个仆妇跟着了。
沈妙珠已经等了有一会儿,珍珠没有多待,她也没有多留,让春草送了人离开,自己则走到放置了锦缎的圆桌前,看着看着,她笑了,眼睛明亮,好像能看到里面的星光。
“怎么这么多?”春草离了院子就到那等不及问了。“夫人怎么样了?”
珍珠笑:“你操什么心,金妈妈不是还在夫人身边吗?小孩子偏学得跟个老管家似的。”
春草当了好几年的大丫鬟了,沈妙珠整个院子和似水流年连个大丫鬟都是归她管着的,饶是如此在珍珠翡翠面前就失了些底气。
“珍珠姐姐。”春草有些羞恼。
“你放心,这是夫人亲自挑选的,你还不知道我们吗?偏心的肯定是大姑娘了,是夫人的意思,你回去就这么同大姑娘说。”她们两个挑好了缎子,郑氏又单独挑了几匹都是适合十五六岁男子的颜色纹样。
送过来就自然多了一些,又是属男子的最多。
换了旁人只会是不高兴。
沈妙珠却是高兴坏了。
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是个小偷,偷走了两个孩子的母爱,而这两个孩子中她能有机会弥补的是远在京都未曾谋面的兄长。
她的哥哥呀!
春草回来的时候,沈妙珠正拉着似水流年商量做什么样式的衣裳。姑娘说得高兴,她却不得不提醒:“姑娘该准备着去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了,夫人这个时候差不多也是要去了。”
寿喜堂同正院都是在垂直线的位置,郑氏过去不过一刻钟多一点的时间,这边去的话却是得两刻多钟了。
前后差了一刻多钟,这个时间是正好的。
早了好戏还没开始上演?演员不卖力怎么看?迟了的话又怕错过了精彩的一幕,凭借着这些年的经验,沈妙珠处理这类事情是越发的得心应手。
似水的脸颊有些发红,那是激动的。
因着不想耽误给兄长做衣裳的事情,沈妙珠把春草和流水留了下来,让她们拿着主意想想,等看了热闹回来,怎么也要快点定下样式。这天气说起风就起风,说下雨也就是一会儿的功夫,那话本里的京都往往是一入秋哗哗没多久就要棉袄上身了。
要是迟了,就得赶不上新衣上身了。
沈妙珠心情很好。
路上甚至还有心情指着一边墙角的凤仙花丛:“还是这满堂红好,不过撒上一些种子,没叫人打理,转年就已经开得这么茂盛,等回来的时候采一些回去,每个人都美美的。”
“奴婢会调色,准保姑娘的最好看。”别看似水那暴脾气,却是个爱美的,瞎鼓挠出来的效果都是非常好,听了提议,脑筋已经开始转动起来。
她这话,沈妙珠信:“回头就比过周姐姐,让她晓得我也是个会争奇斗艳的。”想想就乐不可支。
不过那也得等下次出门,而如今要面对的是映入眼前的寿喜堂。
依着郑家人的品味,隔着院墙就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银子味道,嗯,香的,置身其中绝对是能心情愉悦。
沈妙珠是不理解那些嫌银钱铜臭的人,难不成他们只饮仙风玉露不成?反正她是不行,在她的概念中,银钱开道,小鬼退散,妙极!
似水递了几个铜钱给守门的小丫鬟。
小丫鬟是真的小,还没有留头,手里抓着铜钱眼睛都快笑得看不见了,算上前头大姑奶奶给的,这已经是她半个月的月钱了。
所以说这阖府的下人大多喜欢郑氏母女不是没有道理的。
有钱,就是这么任性!
似水朝里努努嘴:“都到了?”
“还差着三姑娘呢。”小丫鬟说道。
沈妙珠了解,她的那位大舅母是致力于在淤泥中养出洁白的白莲花,像这种鸡毛蒜皮、狗屁倒灶的事情是不会让三表姐出现的。
少了一个三姑娘,算上她,人就是齐全了。
沈妙珠一挑眉,人已往寿喜堂的暖阁去了,脚下的步伐飞快,堪堪把前面想要去通报的人拦住。
银镯叹了口气,颇有些认命的样子。
十次里面能有一次拦住表姑娘算好的了,通常都是她被这位拦住,来不及去通报。
似水笑眯眯地一口一个姐姐拉着银镯出去。
守在暖阁门口的婆子只是在银镯被拉走后笑了笑,却是没有其他动作。沈妙珠离得不算近,但已经能清晰地听到里头二舅母那慷慨激昂的声音。
“好歹都是姐妹,住了府里这么多年,我这个做舅母的也没拿她当了外人,吃穿用度这些年更是没有委屈过她,如今不过过是一点小小的礼物就舍不得。这也就算了,当长辈的体谅她是个可怜的,但也没得住在外祖家欺负外祖家的姐妹。”
郑氏早听得脸色铁青,先前那些话她只这做嫂子的心里头有怨气,说了也就说了,但这后面的话
她是没想到二嫂已经变得这么无耻了。
“二舅母,您说得是谁啊?谁那么欺负人让你生气啊?您跟外甥女说说,,可不能让大表姐被欺负了去。”
帘子已经被婆子从外面掀起,俏生生地立在那里对着众人笑的可不就是沈妙珠。
“珠珠儿,到外祖父这里来。”从开始就假寐着的郑老太爷看到娇俏的外孙女,脸上浮起了笑容,招手她来身边坐着。
“外祖父,有没有想珠珠儿啊,今天饭菜吃的多不多?午睡呢?香不香?见到我高不高兴啊。”
“高兴,外祖父见到珠珠儿什么不顺心都没了。”郑老太爷笑眯眯地说道,瞧这模样见了沈妙珠哪里只是个外孙女,竟是所有的孙女合在一起都抵不上这一位。
祖孙二人依偎着坐在一起,小的那个随手抓了把核桃,拿起一旁的小锤子,砰砰敲起来。老的那个伸手去扒开核桃壳,捡了那仁儿出来分着吃。
不说那说了半天任是没有人给个回应直接被无视的郑二太太如何上火,绕是向来对这些不以为意、安然自若的郑家大太太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是忍不住心里犯起了酸来。




娇珠记 第3章
郑氏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小时候也是这样坐在父亲的怀里,她只是心疼自家闺女太辛苦:“爹,你别捡着大的就给自己吃啊,珠珠儿敲得手都红了呢。”敲个半天,就吃那些拇指大的怪心疼的。
“小的香。”祖孙二人异口同声说道,郑老太爷得意的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也就珠珠儿和我亲呢,这小混蛋精着呢,她那是不爱吃大的,就爱吃那些小的。”
郑氏微微一征,似是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而她竟是不知的,神情上渐渐有几分难过了。
沈妙珠见了,忙轻轻拍开郑老太爷的手捧了一小堆核桃仁到郑老太太面前。
郑老太太满意一笑,开了尊口:“那是你爹忽悠你呢?这核桃仁有什么味,干巴巴的还带点苦,你爹说得是那一芳斋里的核桃仁,可这能比吗?你家闺女就是个挑嘴的。”嫌苦不爱吃呢,也就郑老太爷不挑剔,嗯,现在还算上一个郑老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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