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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珠记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曲沅
老侯爷捋须而笑:“都高兴坏了吧,坐下吧。”伸手招呼:“嘉和,来与祖父一道就座。”
这座位是有规矩的。
哪怕这定远侯是沈则雍,只要老侯爷尚在,这高位就是他来就座,其他三房左右分坐,又是三房情况特殊一些分坐两处。
沈嘉和无奈一笑:“祖父,今日可是二哥的好日子。孙子想坐得近一些,也好同二哥说说话。”
老侯爷本意就是抬举沈嘉和。
只是也知真那样做了,怕是让沈嘉和在府中立敌甚多。
他看向沈嘉坛:“你也是不错,成家立业,沈家可就靠你们三兄弟了。”
卓氏脸上带出喜色。
这先成家后立业,兴许说不得过些年儿子也能谋得一些差事。这般想着,她看向沈嘉和的表情柔和许多。
“嘉和快坐下吧。”
沈嘉和拱了拱手,走到郑氏对面的那张矮几。
沈若画起身站到一边,表情非常无措。
郑氏不忍心正要说话,被沈妙珠拉了拉袖子。
“娘,那是哥哥的意思。”
别说只是个位置,上刀山下火海,沈妙珠都愿意去陪同。况且……原本那就不应该是沈若画能坐的。
还是三房特殊。
郑氏虽回来了,析产别居的情况仍发生在普骊居里。
就连这次宴席,也是分坐了两边。
沈妙珠自然跟着郑氏一道坐,她的右手边那张矮几上坐了二房的沈则正和卓氏,而他们的身后又摆了几张矮几。
这样的场合,冯姨娘自然不能露脸。
沈若画那样也无不可,只是既然有沈嘉和的位置,自然也就没有了她的位置。
沈若画有心去争,只是唯一可能帮她的人却并不在场上。
老侯爷也注意到了。
“老三呢?”
沈则雍双眉微皱,看了胡氏一眼。
胡氏面色不改,正要说话,却听老夫人急声说道:“今日嘉坛下聘,幺儿辛苦。我许他出去转转,也好去去心里的烦闷。”话说到最后还看向郑氏。
郑氏微一挑眉,想了想后微笑了起来。
老夫人看得眼疼,刚要斥责,袖子底下的手被拍打了一下。
老侯爷道:“去哪里了?”环顾一圈又问:“怎么不见嘉春?”
听到沈嘉春的名字,沈则言的脸色变了一些,同样的他也没有看到。
按理来说,沈嘉春不出现方是合理的。可昨日方才闹过,今日又有他作为沈嘉坛兄弟助阵下聘之事,若再没有出现,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今日既然是二房下聘的好日子,这宴席自然是卓氏操办的。本身沈则言不在,卓氏已怕老侯爷怪罪,听了话忙说道:“是三弟。”顿了顿又道:“他带走了嘉春,我本来也是想请他入席的。”
沈则正一愣,他并不知此事。
沈则雍却是眼皮子跳了跳,不禁问道:“去哪里了?”
声音中的急切是显而易见。
看起来像是关心弟弟的好兄长,关爱庶子的好父亲。
只是谁会信呢?
沈妙珠脸上划过一道讥讽之色,索性场上的人并未注意到。
老侯爷轻轻咳了一声。
沈则雍身子一僵,脊背从又靠后直起。
卓氏却是不知。
老夫人见遮掩不住,只道:“说是去了家中祠堂,见见族老。”话音未落,就见老侯爷脸色一沉。
老夫人岂会不知他定然生气,沈家虽未嫡支又得了爵位,只是与其他族人关系并不亲近。老侯爷当年站错位置,定远侯这一支脉尽存,然旁系却死伤不少,且多是倾力培养极有抱负才华之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其他支脉虽是怨恨老侯爷这一边,只是无奈他们大伤元气,只能勉力支撑世家的体面。
想要更进一步,却是更难。
两边的人虽不是敌人却却差不多。
沈则言要过去,老夫人自然不肯应允。只是她也有私心,这沈家虽叫沈家,但这府邸是定远侯府,迟早要全部交给大房。二房自不用去管,可三房以后该当如何?幺子既然说能努力弥补两边的关系,且不说他如何行事,若真能成功,对定远侯府有所裨益,也能让老大家不能轻视三房。
虽都是亲子,当年事,老夫人也知道老大是恨上老三。许家娶了荣珍郡主,就出了一个许贵妃。
沈若英与许贵妃相比,其实也是不差的。
说来说去,这一切都怪那外来的狐媚子,若非她勾引,幺儿又怎会娶了她?即便后来迷途知返,可事已至此,十年过去,这三房夫人还是郑氏。老夫人的所有算计都落了空,更甚至赔上两兄弟的感情。
老夫人想起也是唏嘘不已。
偏偏如今暂时不能拿郑氏怎么样,沈家的体面还须维持,而沈嘉和越发出息,老夫人越难去动郑氏母女。
想到这些,老夫人面无笑意。
老侯爷更是如此。
这场宴席到底草草结束。
卓氏心有不甘忍不住拿眼去看郑氏。
沈妙珠见了微微皱眉,出了东园,才对郑氏说起。
母女虽都在沈家后宅,但许多时候,她并不能时刻在母亲身边。卓氏怕是把今日宴席不欢而散的事情怪罪在母亲身上。
毕竟那个便宜父亲和兄长,卓氏显然无法出手。而她?一个小辈,不足以平了卓氏的怒气。
“无妨。”郑氏并不在意:“虱子多了不怕咬,从我嫁进来,就注定被沈家迁怒。”这些年她早就看清了。
倒是……
郑氏问向同他们一道出来的沈嘉和:“你这差事?”
沈妙珠闻言叶望向兄长。
看情况,是在且适园的时候,兄长就已经有了消息。
偏偏瞒了她。
沈妙珠的心情是又难过又高兴,唯独不敢怪他。
“之前就有准备,只是尚未落定。也是今日在且适园里方才有了确切消息。”沈嘉和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不错。
那应该和宝华公主关系不大吧?
只是兄长今日去了且适园,似乎也只和宝华公主见过面。难不成,在这之前二人就有了联系?
沈妙珠心尖颤了颤。
沈嘉和心思缜密,善于揣测他人想法,更何况是眼前这个对他压根不设防的妹妹。只一眼,便知她心中所想。
沈嘉和不免觉得好笑。
兄妹二人先送了郑氏回去。
金妈妈看郑氏表情落寞,就想要安慰。郑氏挥手一笑:“这已经比我预想得好太多了,我不能因为自己是生他的人就以此一而再地伤害他。”
错了就是错了。
再多理由再多辩解,可沈嘉和那个时候不过二岁的男娃,他是被抛弃的人。这就是事实,即便又太多无可奈何造成这一切。
回蕉下院的路上,沈妙珠几次欲言又止。
沈嘉和停住身形。
沈妙珠止不住脚步,整个人撞了上去。
“心不在焉的,走路也不小心。有什么就问,蒙在心里可不见得就是好意。”沈嘉和似乎有感而发。
沈妙珠心里一痛,脱口道:“哥哥是见宝华公主了。”
“是。”
“那”沈妙珠说不出口,哪怕靠女人,她也不觉得兄长有错,可心里又不想听到那个答案。
“不是她。”沈嘉和笑道:“珠珠儿,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人,哪怕是个孩子或者是个女人。”
“那是陆瑜?”
沈嘉和脸一黑,有些后悔自己方才故弄玄虚了。想到这些,当即快刀斩乱麻:“我和留阳侯世子有个交易。”
得知不是那个登徒子?沈妙珠松了一口气。
她就说兄长应该不会骗她才是。
至于蒋淳熙或是那个交易,她并不在意。
若非因为这人是沈嘉和,是她的兄长,打破砂锅问到底并不是她的性格。
“那他呢?”
“谁?”
“沈则言。”





娇珠记 第63章
夕阳西落,余晖照在他那张如玉的脸庞上。
沈嘉和就站在那里,那么沉默。寒风吹过,沈妙珠的鼻头开始冰凉,眼睛有些微干涩,不舒服地想要流泪。
她就这样仰望着看向兄长。
沈嘉和说道:“不知。”
“是补偿吗?”
“不知。”
“太晚了,没用的。”
“是。”
沈妙珠听了笑起来,她对沈嘉和说道:“我不喜欢他。”有些事情伤害了就是伤害了,时候弥补并无用处。
即便不愿意承认,兄长对她实在太好了,可两兄妹之间还是隐隐有一道说不清的隔阂。这让沈妙珠难受之余,面对沈嘉和只会更小心翼翼。她知道这样不对,也在努力越过这道坎,却没有足够的条件。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那个人。
“那就不要喜欢。”沈嘉和说得冷漠。“这个世界上,只要喜欢自己就好。”
沈妙珠笑容一苦。
沈嘉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慢慢来。”
聪明如沈嘉和又怎会不知兄妹二人间的问题,只是让他再踏出一步,却是难为他了。也许时间能改变一切。
同样的问题出现在沈若画和冯姨娘之间。
面对女儿的质问,冯姨娘腾地从绣墩上站起,抓住沈若画的胳膊诘问道:“你这是在质疑你爹爹吗?他对你的百般疼爱是假的吗?你是他最疼爱的女儿。”
是吗?
沈若画看向被抓着的胳膊,冯姨娘的手在微微颤抖。
这番话,就是姨娘自己都说得心虚吧。
这让她如何相信?
沈若画不留痕迹地挣开,扶着冯姨娘坐下,低声说道:“我当然是相信爹爹的,娘,我只是怕。”
冯姨娘缓了一口气。
沈若画倒出一杯热茶递到冯姨娘手里。“娘,你可知许明珠。”
“嘶~”热茶倾斜而出,冯姨娘拿着帕子按手。
沈若画不吭声,好一会儿去拧了湿帕子过来。
最疼的时刻早就过去了,冯姨娘抬头,她这个女儿都说长得像她,可在她看来许多时候神似她的父亲。
“是荣珍郡主的女儿。”
沈若画目光微闪,心里有一丝窃喜。
“是在且适园碰到,她和许明玉对沈妙珠的态度奇怪,对我……更是没有好态度。”
“她怎么你了?”冯姨娘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娘……”沈若画定定地看着她。“荣珍郡主,爹爹,你,还有她……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冯姨娘身子一软,瘫坐在绣墩上。
沈若画心里着急,用力抓扶着冯姨娘的肩膀。
“娘,你也着急不是吗?爹爹先不说,三哥的眼里从来没有我。”沈若画不由苦笑:“娘可知道许明珠奚落我的出身,说若非娘你趁机而入,珠胎暗结有了我这个存在,才使得沈家成为笑柄。”
“胡说。”冯姨娘虽未见过许明珠,但知道荣珍郡主的女儿必然不是多和婉的人。今日去且适园里的人不多但也不会少,那些人家里知道的绝对比被隐瞒的人多。或许那些人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而被当众奚落。
冯姨娘心中一痛:“是娘对不起你。”她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前面的正院,此时正是那里已经点上灯烛了。
冯姨娘就算不去看,也知道郑氏的表情一定是极为舒心。她从来就是如此的,以前如此,后来也是如此。哪怕那段日子,她也没有看到她落寞地一面。而她只能仰望着她,仰望着她和他的背影。
当年的事情,她并不后悔。
可她不能让女儿同样如此。
“……你祖母不喜欢郑氏,老侯爷同样如此,原本是家中派了人去抓拿回京,那个时候你外祖母病逝,我暂居沈家,也是刚出孝中,因着沈家的缘故,当时不少人上门求亲。当然那些人也是有所目的求娶于我。只是有一天这天出现了裂口,沈家当时是站在另一个皇子的后面,而荣珍郡主不是。详情的娘并不知情,只知道你爹带了郑氏回来,沈家开了祠堂,她是记在族谱上的三夫人。那个时候你的祖母仍然不喜欢她,我自然……也是如此。”冯姨娘是真的不后悔,她只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
很快天就真的塌了,沈家为求从龙之功,走到皇权争斗的台面上。这本是世家的大忌,即便世家涉及朝争,也会留有后路。老侯爷失策了,当今登上皇位,很快开始清洗失败者的拥趸。那个时候沈家笼罩在乌云之下,冯姨娘犹记得那个时候在沈家大半个月不闻笑声。而有一天,她看到了姨母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就知道有情况发生。
冯姨娘下意识地去观察,许是并未对她设防,老夫人还称笑等事情过去了,给她定下一门好亲。
冯姨娘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
她找上了沈则言。
“你爹让我帮忙,我帮了。”冯姨娘笑着看向沈若画:“只是你祖母当时执掌全府中馈,她很快便知情了,误打误撞之下,我有了你。荣珍郡主勃然大怒,可因为有了我的存在,帮忙在今上面前求情。你爹虽懊悔,可很快发现了你的存在,他自然不能不负责。而你祖父祖母虽失望丢了荣珍郡主这门亲事,可沈家大难已过,何况老夫人看郑氏不痛快着心里就痛快了。”
“唯一不满的怕是郑氏了。”
“只是……”冯姨娘话锋一转:“她什么都知道了。唯一算计错的,就是我和你爹爹假戏真做。”
沈若画没听明白。
冯姨娘低头笑了笑:“每个人都当自己算无遗策,可谁都在别人的局中,被别人算计到。你爹的心思,你祖父母早知道,而郑氏也同样知情。包括,沈家想要她的命,只有她死了,荣珍郡主才能嫁给你爹。”
“郑氏保住了清白,保住了性命,却也丢掉了你爹。”冯姨娘低低一笑:“你爹怕也是不知道郑氏是如此刚烈性情的人。”
在这一系列算计中,冯姨娘做得不多,她不过是在恰当地时候“被逼无奈”地奉献了自己。
她知道自己不聪明,所以在事发后瞒住了所有人独独没有瞒住当事人沈则言。
沈则言对她是后悔和愧疚的,自然在平日里有所照顾,这一切很快被郑氏洞悉,再一细查,自然一切被揭开。
冯姨娘唯独没有想到,郑氏在那些日子里也这般好运的有了身子。
“其实说瞒住了所有人,不如说其他人见不得郑氏胜利,想给她沉重一击,有志一同地搬着遮掩。但事情被揭开,就又一起抽走遮掩的事物。”荣珍郡主如此,老夫人如此,大房那边同样也是如此。
郑氏和沈则言崩了。
同样意识到继续留在沈家会有危险。
郑氏动作很快,趁所有人对她不设防收集了她们的罪证,那是非常惨烈的状况,郑氏以一敌十以一敌百都不为过。
只是那一次,谁也不是胜利者。
就是郑氏也不得不在别人的帮助下退走京都,而沈嘉和被迫留了下来。
但冯姨娘觉得自己得到她想要的一切了。
沈家的生活,沈则言的愧疚和独占他的十年以及一个骨肉。要说遗憾的是这些年不曾在生下一儿半女。
沈若画不曾想到当年的沈家是这么一个情况以及自己的出身会这般不光彩。
只是她很快问道:“是谁帮的郑氏?”
沈家人断然不可能。
“是爹爹吗?”
冯姨娘一愣,摇头:“若是他当时有这个能力和破釜沉舟的决心,就不会面临十年的分离。”
作为当时定远侯府的三子,老夫人的幺儿,沈则言过着风花雪月的梦幻生活。
他的手中并无权柄。
当时围堵他郑氏的可不只是沈家。
郑氏却顺利出逃。
小小的郑家更不可能。
也是出于这个忌惮,十年来郑家和郑氏安稳的生活在塘栖镇。
沈若画沉默不语,真相超出她的认知,或许冯姨娘知道的所谓真相也不过是当年事件中的某一面。只是有一点,爹爹似乎没有她以为的对沈妙珠无动于衷。
这让沈若画焦躁不安,难以忍受。
她什么都没有。
只有爹爹的疼爱,难道也要被人抢走?
这是绝不会容许的!
沈嘉和去的地方是五城兵马司,就任南城兵马司的副指挥使。
沈则雍知道后松了一口气之余还是微微有些皱眉。
“不过是个副指挥使,瞧把人得意的。”沈嘉坤忍不住说道:“别说无城,单单南城就有一个指挥使,四个副指挥使,难不成他沈嘉和真去巡街?”
不是没有世家子弟前去,但大多数不过是去镀金,可沈家眼下需要的是真金。
沈则雍同样不解。只是他更想知道是谁帮了沈嘉和。
“陈阁老怎么说?”离上一次的事情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
“这”沈嘉坤恼道:“陈阁老事务繁多,总得等他忙完。倒是这一次在且适园,儿子也不是全无收获,或许也得一条门路。”




娇珠记 第64章
沈嘉坤说得就是在且适园认识的宋正。
沈则雍不知道宋正,可他知道宋阁老,他是两朝元老,在皇位交替中不但平安度过,还扶了儿子一把。即便现在只是刑部侍郎,可现任尚书已到乞休的年纪,不过再两三年,这上去的人选已经是板凳上钉钉的事情了。
而宋正既然是宋阁老的孙子,刑部侍郎之子,未来的仕途也基本上是定好了的。
沈则雍有些惊喜于长子认识宋正。
“可见今日之行,也不是全无收获的。”
沈嘉坤眼角眉梢都是喜庆:“也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三房得了去,三弟也算是有点用处。”他再自大也知道,若非宝华公主对沈嘉和另眼相看,沈家上下断然是没有机会去且适园的。
那宋正算是沈嘉坤的意外之喜了。
“本来我也打算在宴上提起。”沈嘉坤语语气中带了一丝懊恼,他当时也被震惊了,浑然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倒是被沈嘉和专美于前了。
他实在是不甘。
沈则雍摇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且让他得意一回,年轻气盛,总是有的。”迟了就是迟了,只是现在嚷嚷出去反而让沈嘉和有所防备。
“那宋正既然有心交好,你也不可端着身份,需要适时放下身段。”若非没有其他选择,沈则雍不以为长子适合接班,他太过心高气傲。只是既然没有选择,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能时不时在旁边敲打。
今上几次未同意请封世子的奏折,然沈嘉坤早就视定远侯府为囊中之物,言语中自然带出世子的傲气。
眼下听了父亲的话,不由讪讪一笑:“父亲放心。”又道:“之前约了后日见面,只是这出门在外,怕是手头上不方便。”
沈嘉坤的眉头立时皱起。
因着定远侯府早在他夫妻二人手中,平日用度上,自然不会委屈了长子,更甚至只怕妻子那边贴补不少。
再大的家业若是落在败家子手里也撑不了几年,何况沈家早不是十年前的沈家,这些年产业缩水,也就比当初分给郑氏多了大半。可问题是,当年就是隐藏了许多后才有那析产别居的契纸。
沈则雍拉开抽屉,数出五张银票递了过去。
“这次可是正事。”
沈嘉坤笑道:“儿子难道分不清好歹不成?父亲放心。”
沈则雍挥了挥手。
从父亲那出来的沈嘉坤,一转身就去了胡氏那里。
等沈则雍回到正院的时候,就看到胡氏欣喜的样子。
“何事这般高兴?”
胡氏闻言正要开口,想到儿子特意嘱咐的话,便上前去替丈夫更衣,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换了话题。
“是英姐儿的事情,有眉目了。”
沈若英是长女,从小聪慧,不只是沈则雍,老定远侯爷曾经对她抱以厚望,可以说在沈家未落寞前,沈若英是被重点培养的嫡长女,嫁作王妃也是可以的。
沈则雍对长女尚有关心,自然也知道她的心结
作为父亲和定远侯,他同样也是非常关心那件事情,唯有为龚家绵延下长孙,女儿才算是彻底在龚家站稳。
许家有许贵妃,龚家也有龚妃。
这些年为了子嗣的事情,妻女没少钻研。
阳道走遍了,接下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好宣扬的。
沈则雍遂点了点头:“女儿的事情,你要多以留意。”
胡氏笑着应了。
“李氏这些年一直不见动静,是不是也……”事关儿媳妇的事情,胡氏说得也有些羞耻,只是贞娘好归好,可沈嘉坛都成婚了,沈嘉和必然也不会耽搁太久。长子嫡孙,必须出在大房。
“再等等。”沈则雍含糊道:“总归要等英姐儿生下来再看看,毕竟不是什么好……”
胡氏急了:“可是那画姐儿不是挺好的嘛。”
“不差一时半会,就是怀上了,能不能揣稳了还另说。事关沈家子嗣,自然是谨慎更谨慎。”
“也罢,毕竟她还未应允。”胡氏点头。
丫鬟端了铜盆水进来。
沈则雍洗了手,拿着帕子擦拭:“嘉春那边,你是不是安排了人。”
胡氏眉眼一变,讽道:“怎么?老爷是不允了?”
“你说到哪里去了?”沈则雍拧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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