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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正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猪懒洋洋
严真真感动地笑道:“傻丫头,你没见我的气色儿比你还好么?说明我其实并不缺乏营养,你莫看着是吐出来的东西也不少,可吃进去的更多。再说,经过胃里这么一过,营养成份大部分被吸收了,其实已经不打紧。”
“真的吗?”碧柳满脸疑惑。
“那是自然,你不见我精神还不错么?”她说着,又打了个呵欠,“行了,我再去歪一会儿,你不用叫我用点心了。那些点心无一例外都有些甜腻,我也没有什么胃口。”
“那王妃想要吃些什么?太医刚刚也说了,王妃爱吃的东西,不拘什么都做给王妃吃就是,不必忌口。”
“我知道不用忌口,可我现在还真不想吃什么。”严真真摇头。
碧柳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王妃从苗疆带回来的药,倒是让桑公子的病大有起色,可怎么没有治王妃的孕吐病呢?”
严真真纠正:“我这不是病,是正常现象,当然是药石无效。行了,你也别成天皱着个眉头,活像个小老太婆似的,我瞧着心里也不舒服。”
“王妃,奴婢有这么老得可怕么?”碧柳佯恼,“倒是齐侧妃那张脸,才成老太婆的样儿了呢!”
因为严真真怀孕,安容雅的处置很上路,二话不说地把齐红鸾迁至王府最偏远的院落,并着人看管,绝对不允许她跨出院子一步。
严真真前几日偶尔路过,隔着窗户见了齐红鸾一眼,竟是一时半会儿没认得出来。明明只比自个儿大着三四岁的样子,可看起来,却活像老了三四十岁!
她因为震惊而激起了满腔的负罪感,曾让小黄鸟停了两回药。谁知几天以后,又听得齐红鸾在院子里叫声震天,安容雅睡至半酣,不及上妆便带了几个力气大的婆子过去按住了,这才消停。
事后,严真真自然又被小黄鸢好生笑话了一场,那些“点儿”,自然又按时送达。有些人,对其动了恻隐之心,根本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嘛!
“她呀,罢了。”严真真摇了摇头。孟子惆既能狠得下心任由齐红鸾被她们处置,自然是情分稀薄。可是,安容雅怎么办呢?对于自己的盟友,严真真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跑过去说:安容雅,我现在对孟子惆的感觉不错,你能不能主动离开?
唉…···
“桑公子那里送来了两幅画,奴婢刚才见王妃精神短少,便没有拿出来。回头装裱好了,挂在厅堂,可不知会羡煞多少人呢!”碧柳见严真真的眉头又有些锁了起来,深悔自己提起了齐红鸾,急忙转换话题。
“哦?他送了两幅?”严真真顿感兴趣,“现在拿来我看看,他的画可是已经很久不见于世了。再说,他如今虽有好转,毕竟精神还短着,你送封信给螺儿,让他别太费心思。”
碧柳拗不过,只得把两幅画都展了开来,一边喜孜孜地说道:“王妃,瞧这两幅画都可以做中轴,听说千金难求呢!”
一幅画的是山水写意,虽然只用水墨,可那山仿佛就在眼前,自有一种巍峨气势。而那瀑,竟像是能流动似的,甚至仿佛隐隐能听到水声。
“好画!”严真真不精于画,也不免见画心喜,“这幅画可不知道费了他多少心思呢!”
碧柳笑道:“王妃可是救了他的命,不用心些,怎么好意思呈于王妃?”
严真真笑而不语,只管扭了头去看另一幅。
这一看之下,却整个人都呆住。
画中的妙-龄女郎,身着藕色宫装。虽是脸带稚气,却又衬着妩媚。梳着一对双髻,精致的瓜子脸,甜美而带着两分孤傲的笑容,仿佛时光的隧道,一下子拉回到了初逢穿越的年代。桑子岷画的,分明是当年的自己!
“画得真像!”碧柳喃喃,脸色却微微有些变了。
这幅画,实在画得太逼真,也太入木三分。甚至连严真真那一点点的迷茫,都通过画笔隐晦地表达了出来。若非对她用心良深,又怎能捕捉到这妙-到毫巅的神态?
严真真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却仿佛浑身都失去了力气。忽听院门外传来嘈杂的人声,伴随着“王爷”的称呼,大吃一惊,忙道:“快收起来!”
可惜碧柳毕竟只是凡妇俗女,虽心知不妥,却不及收起,便见孟子惆满身征尘,跨进了房中。





侯门正妻 第433章 发不出来的火
“这是······桑子岷送来的画?画得不错。.孟子惆在画布前站定,凝眸良久,才淡淡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回过头来,脸色温和,“听说你最近吐得厉害,怎么也不送个信儿给我,自个儿硬撑着。还好,这些太医倒也不算是尸位素餐,看起来气色还算不错了。”
严真真悄眼看他,几个月没见,原本英俊的脸颊又多了两分刚硬的线条。都说军队是最能锻炼人的地方,果然所言非虚。她想,如果她与他初相见时,他就是这样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恐怕再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和他对着干。
不过,再端详了一阵儿,没发现他脸有怒色,严真真才稍感放心,小心翼翼地回答:“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敢打扰王爷。前线战事吃紧,又怕打乱了王爷的战略布置,因此便没让他送信儿。”
“唔,有了身孕也不声不响的?”孟子惆的眼睛,微微眯起。
“这个······也是一样的原因。”严真真终于发现了,其实眼前这位还是在生气的,只不过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比起两个月前又有所增“你不写信,我就不知道了?”孟子惆对她极为光棍的回答十分气结。
严真真看见他的表情,才觉得与她长夜缱绻的孟子惆又回来了,心神这才放松,巧笑嫣然:“既然你知道了,那还用我写信么?”
孟子惆看着她尖尖的下巴,心里刚刚聚集的那点怒气·又被怜惜所替代。严真真用南疆的草药救治桑子岷的事,他当然一清二楚。恐怕连严真真都不知道,她和桑子岷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有人逐字记录在案,通过信鸽传递到他的手边。
若论打探情报,孟子惆或许比不上她的空间集团。可是若论收集情报、分析情报的能力,十个严真真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
而除了空间戒指这个秘密,严真真也不打算隐瞒什么。事实上′正是由于她的这种态度,才使孟子惆怒容稍解。
当然,如果他知道严真真如果不是动作不够快,那幅画早就被收起来的话,恐怕他的态度,便不会这么悠闲。
“你呀!”他叹息着,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而一边的碧柳,早就很识趣地退了出去。当然,退出去之前,迟疑半晌·还是没敢明目张胆地收去案上的两幅画卷。*非常文学*
严真真顺势倒入他的怀抱,可是扑鼻而来的尘土味,让她胃部一阵翻腾。不及思索,仲手去推,却并没有能够推得动。只是这会儿再忍不住,张口呕吐。饶是她的头偏得快,也有一半吐在孟子惆的身她知道他其实多少有点洁癖,讪讪地笑:“对不住,我手上没有什么力气,没有把你推开。”
“永远不许推开我。”孟子惆严肃着一张脸·更显出久经沙场的威严。其实,能让他亲自上阵杀敌的机会并不算太多,如今他的身份·系着临川全境的安危和前途,自然没有人敢让他亲身涉险。但众亲卫环护,孟子惆还是要舞枪冲锋。这对于鼓舞士气,有着莫大的作用。
严真真吐了一地,倒觉得精神好了一些,不再恹恹思睡。她抚着额,想要退后半步,却被孟子惆紧紧地握住了手。
“我叫碧柳唤人进来收拾了。王爷·你都回了家·不用再穿浑身甲胄了罢?”她指了指他手臂上被她吐了一小半的甲片。
孟子惆却毫不在意:“无妨,咱们进内室罢。碧柳·你进来把这里收拾一下,再亲自下厨做些清粥小菜。”
“不想吃。”严真真苦着脸。
不知道真是孕吐·还是因为她的胃部变得格外敏感,空间外的东西,不拘吃下去什么,都会无一例外地吐个精光。
虽说吃了吐,吐了吃,习惯就好。可是吃得辛苦,吐得更辛苦,她可不想再多受一次折磨。
孟子惆却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唇角已经浮起了笑意:“又不是给你吃的,我连夜策马狂奔,早饿得前心贴着后背了。”
“哦。”严真真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又表错了情。
碧柳忙答应了一声:“是,奴婢这就进来。”
话音虽落,人却没有马上出现。里头这对夫妻若是要做些什么的话,这会儿兴许还没有收拾妥当呢!虽说自己是严真真的贴身丫环,这样的场景,被她瞧见了总也不大适合。
严真真扶着案几正要举步,却觉身子一轻,竟是被孟子惆凌空抱起:“没气力逞什么强?”
尽管是责备,可语气里,却透着难以错认的纵容。
“谁说我没有力气了?”严真真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不过是一时头晕目眩,站立不稳罢了。”
孟子惆没有反驳,不过脸上却露着淡淡的笑意。回头看见那幅严真真的肖像画,形神毕肖,笑容却更深浓了连傻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幅画里浸淫着画者多少心血。若是全无情意,怎可能画到形神兼备,纤毫毕现?不过,桑子岷啊桑子岷,你出现得有些晚了点儿。
又或者说,当年为他订下婚事的父亲,才是最具有慧眼的一个。从前他并不明白父亲的深意,只当是看中了严家的家势。如今却忽然醒悟,不管严真真的出身,她都是最适合自己的那个女子。
孟子惆解盔弃甲,换上了中衣,才坐到床畔。严真真卸了钗环,已经倚着靠枕,鼻息沉沉。
他宠溺地叹了口气,替她拉过一张薄被。明明将要身为人母,可是在生活的细节上面,却仍然不知道注意。幸好碧柳虽然嫁给了小潘,还能早晚服侍。
接到严真真连续呕吐半个月的消息之后,孟子惆的心都被揪成了一团。原本还打算再慢慢用水磨功夫,这时候也顾不得了。既然已经在前面做足了功夫,又有精兵悍将,一旦他态度强硬,余杭方面竟是空前的合作,在两天之内,完成了兵不血刃占据余杭和兴州两座城池的战略目标。
而指派了余杭和兴州的临时军事最高长官和行政长官之后,他再也忍不住,出了余杭城便策马狂奔。
他想要见到严真真,而且要毫发无伤。
还好,虽然略见消瘦,精神短少,倒还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这些太医,怎么连一点办法都拿不出来?
他因为赶路,两夜未眠,这时候也倦得紧了。把严真真抱到床深处,自己才在外边躺了下来。搂着她娇软而熟悉的身子,很快也沉入了睡眠。
临睡前的念头却是:其实她并不像脸上表现出来的那么瘦弱,身上多少还是丰腴了些。迟疑了一会儿,把掌心贴向她的腹部,却没来得及感受一下未来的孩子,意识早已经迷糊。
醒来的时候,严真真还在酣睡。她呼吸清浅,睡容安详。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原因,她眉心间总是消散不开的那点愁苦,这会儿却消失殆尽。
“唔······”孟子惆不安份的手指,终于还是把严真真给弄醒了。她挥挥手,把他的手掌从自己的颊上挥开,半睁星眸,娇慵地偏了偏头,“怎么醒了?”
孟子惆微笑:“这会儿可不是已到了晚间?碧柳的清粥小菜,怕是已经等得凉了。”
“啊,我不想吃。”严真真摇头。散开的乌发,落在她的颊上,雪肤花容,怎一个妩媚了得?
“不想吃也多少吃一点儿,就算是陪我,嗯?”孟子惆觉得自己的心,像是浸在了蜜罐里,甜到化不开。看着她半醒半睡的娇容,只觉得幸福,从心底深深,渐渐地漫了上来,几乎满溢着,要从喉咙口溢出来。因此,这句话,说得缠绵悱恻,前所未有。
严真真这一回,却是真的醒了。因为孟子惆说话的语气,温柔得像是随时能滴出水来。
“哦。”她没有拒绝。
也许是因为她被蛊惑,也许只是因为她无法拒绝。连碧柳摆出那副恳求的面容,她都只得硬着头皮吃下去。尽管在空间里,她从来不会有腹饥之虞。
碧柳欢欢喜喜地端上了餐盘,粥是清粥,飘着几片绿油油的野菜。菜可不是小菜,也不知道她是否一直没得歇着,竟整治出了一桌子的菜。
“我看着就饱了。”严真真苦着脸。
“王爷,王妃这一阵儿怕见油星子,因此奴婢用油极少,王爷若是不爱吃,奴婢另做一份,放在侧殿里?”碧柳见了这一桌子菜,也有点不好意思。应该替孟子惆接风的,可她实在不忍心让严真真单是坐着便呕个七荤八素,只得委屈孟子惆了。
“把这几道菜撤下去,赏给你和螺儿、抱冬几个吃去。”孟子惆随意点了几盘菜,碧柳急忙福了一礼,眉眼无限欢喜。
连严真真也看出来,这些菜,多少沾了些油星子,不由得抬头看向孟子惆,抿了唇笑:“王爷也陪着我吃素么?那可不敢当,是不是要去……”
她以前这话说得习惯,这会儿顺口说了出来,却再继续不下去。以前倒也罢了,可如今她的一腔情丝,已经系在他的身上,哪里还肯把他送给齐红鸾或者安容雅?
咬着唇,她干脆向他摊牌:“齐红鸾被我赶走了······”
ps:晚上会送上结局。因为亲们强烈要求,两个人重归于好不能算是大结局,因此只能算是个小结局。如果满意于花好月圆的亲们,可以把下一章作为结局。
如果还希望看到真真和孟子惆的宝贝们,那就继续期待,更多温馨篇章,会保证每日奉上。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鞠躬!




侯门正妻 第434章 花好月圆
孟子惆皱了一下眉头,在严真真以为他会大发雷霆之际他却又展了颜,脸上的笑容虽然浅淡,却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严真真硬着头皮为自己辩解:“你知道的,她对我有敌意。平常倒也罢了,可现在这样的时候,我还真不敢冒险。所以······”
“是么?把她迁至小院子里,便算是赶走她了么?不过,她如今倒是病着,赶出府去于王府的颜面有损。待她身子好一些,你让安容雅把她安置在府外罢。也不用你们出银子买宅子,太妃那里自有体己,总不至于让外甥女没个片瓦存身。”
严真真听到这个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结果,顿时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带着极度的怀疑问:“我们说的是齐红鸾么?”
“是啊!难道你说的不是她?”孟子惆不露声色地朝她瞄了一眼。
“她是你表妹啊,打小儿便养在王府的!”严真真的一颗心落回了原处,不过心里又浮上了一些难言的滋味。
孟子惆好笑地看着她似乎难以置信的小脸,忍俊不禁:“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呢?是斥责你和安容雅,然后让她再迁回原处?唔,如果你坚持,我倒是没有意见。我相信,安容雅也不会有什么意见的。”
“当然不行!”严真真条件反射地摇头。兴许是动作过猛,胃部又有了翻江倒海的感觉,急忙以手覆唇-。
看她急了,孟子惆怕她再度呕吐也不敢再逗弄,急忙道:“放心,如今你有了身孕,这可是咱们临川王府的继承人,我怎么会让潜在的危险还留着?如果她虽然住得偏僻,毕竟还在府里,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儿来?还是迁出府去,比较稳妥。咱们临川王府的第一个孩子,那可是非同小可。”
严真真压下胃部的翻涌扁了扁嘴才说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心真冷,好歹也算是同床共枕过的,竟像是打发破布一样打发出门。”
这并非她的心里话,只是心里有点微微的寒意。
上位者大概都是这样的一副德性吧!都说慈不掌兵,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这些小节,倒是不用拘的好。
严真真对齐红鸾缺乏同情,这些抱怨,也不过是未雨绸缪,替自己的将来担忧罢了。也许有一天她也会像齐红鸾一样被赶出府门。看来,身边放上一点巨额的私房钱,是完全有必要的。
看看,这人连宅子都不帮着置下。
让人心寒啊!
严真真在庆幸自己不是齐红鸾的同时,也不由得暗自警惕。^/非常文学/^
孟子惆没好气地瞪着若有所思的严真真,她的脸上阴晴不定,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不过他至少也能知道,她的小脑袋里,恐怕又不知道转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我不会这么对你。”孟子惆把粥碗递给她。
严真真怔怔地接了过来:“啊?”
“啊什么啊她跟你能一样么!”孟子惆叹气,“她是打小在府里生活,可那是为了什么?明知道我父亲早就与你祖父订下了婚约但她还是一心想要嫁进王府。当时我才多大,她又能有多大?虽说是太妃的意思,不过为了能谋得一个好出身而选择长居王府,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太工于心计的女孩儿,没有哪一个男人会喜欢,倒还是你这样笨笨的还好些。”
严真真为之气结:“我看上去就这么笨么?”
“要不是笨,怎么会在我生死两不知的时候还被人摆布地嫁进王府?要知道,若是我不能苏醒整个王府可都落入了太妃手中。而你作为我的未亡人,却什么都不会得到。”孟子惆眸子微沉。
“怕什么?我有一双手一双脚难不成还能饿死?”严真真不以为然,“况且我在严府的处境并不好,这你也知道。父不为父,荣夫人更是视我为眼中钉。有个机会能让我逃离严府,不管是龙潭虎穴,我都觉得是个机会。”
如果有更好的地方,她当然不会选择嫁人。可当时,她还只是刚刚穿越,对这个时代根本一无所知。况且自己的行动不得自由,连院子都出不去。除了选择离开严府,她还能怎么样?
“严侍郎三度被皇上严斥,这会儿正闭门思过。”孟子惆忽然说道。
“我知道,倒让他落了个轻闲。”严真真扁扁嘴,“听说他在府里每天都要大骂我一通,说我是个不孝女。对了,你说咱们的婚事,是跟你父王和我祖父订下的?”
“正是。”孟子惆点头解释,“那时候,我才出生不久。而你……还没影儿呢!”
“哦,指腹为婚啊!”严真真明白这个词儿的意思,古代订下的这类婚约,实在很司空见惯,“可若不是我,你也娶么?”
说着,便汗颜了一下。要知道,她可不是他迎娶回来的,不过是一顶喜轿,寒寒碜碜地接进临川王府便算礼成。
“严夫人的女儿若非大家闺秀,谁还是?”孟子惆的反驳,让严真真有些泄气。原来,人家娶的是严夫人的女儿,而不是她严真真。
心里多少有些茫然,脸上却还保持着勉强的微笑。
输了人,也不能输阵啊!这是严真真的理念。
“只是真正见到了你,方知大谬。”惆轻笑,“抛头露面而乐此不疲,还能把联华超市开得这般成功。说实在的,你可真让我大感意外。你用紫参救我,这一点我始终不曾忘记。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单凭你这个举动,我就不能亏待了你。”
“哦。”严真真掩不住失望。
他们之间的感情,还真说不上轰轰烈烈。也许是一点一滴积累而来·说是亲情似乎更妥当一些。不过,严真真再细细想了一下,却觉得用利益互助来解释,可能会更合适。只是这样的结论,让她心里说不出的郁闷。
其实,她早有认知,利益的结合,才是最稳固的关系。因此,她绝不插手药材业·用共同的利益,把卢家和陈思雨都绑上自己的战车。一旦异日她真的走投无路,还不至于一败涂地。
她原先并不介意,甚至沾沾自喜。可是此时听得孟子惆的话,却觉得心脏紧紧地收缩了一下,随即便是一股苦涩的滋味,渐渐地漫了上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变得越来越贪心。利益,不再是她谋求联系的唯一纽带,她更渴望感情的维系。
“可是真真。”孟子惆端正了脸色·筷子轻轻地搁在盘子边上,“唯有你自己,才能让我甘心情愿地弱水三十,只取一瓢饮。”
“弱水······”严真真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重复了两个字,才忽然恍然大悟,“呀!”
她瞪大了美眸,死死地盯着孟子惆,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痕迹。
哪怕是最甜最美的梦里·她也没有想到,自己想要的终极目标,竟然不是由她·而是由孟子惆说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呢?
连现代男子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君不见婚外情和小三比比皆是,婚姻和爱情顾问们给出了无数个对付小三和捍卫爱情的妙'方,却仍然包二-奶盛行成风。
更何况在这个时代,普通男子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他!事实上,现在的临川府,女眷确实有些可怜。一妻二妾·这样的配置·多少有些配不上孟子惆的身份。只不过某人常年征战,似乎也无暇顾及这些风花雪月。
“你说什么?”严真真轻轻地问。她甚至不敢更大声一些·唯恐只是自己的幻听,耳朵和自己开的一个绝大玩笑。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道理,她是懂得的。
孟子惆的眸子如同深不见底的幽潭,目光专注地落在她的脸上,毫不回避:“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真真,我可以答应你,哪怕在将来,我的身边,也唯有一个女子可以和我并肩。”
严真真好半天才消化了他话里的意思,狂喜的眸子,渐渐清明。与他并肩?也不过说她是他的正妻,是他的元妃。而她要的,并不仅仅如此。
垂下头,她的筷子无意识地拨拉着米粒,勉强控制自己失望的情绪:“今年的春闱该开考了罢?小李子如今用功得很,就差凿壁为光、悬发刺椎了。”
孟子惆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她闪避的眼神,双手伸出,握在她的腕子上:“春闱自然是要开的,我已经交代礼部,不会误了李庄谐的前程。知道你看重他,我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召一批文职人员,充实六部。打下金陵和余杭,我们手里的重镇,已经增加到了三个。人才的缺乏,更令人心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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