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小猪懒洋洋
严真真看他的神态,知道有话要说,而且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偷溜的主意,又被扼杀在摇篮里,只恨脚下没有生轮子,滑溜不出去,无奈地在一边绣墩子上不请自坐。
“太妃那里还要好生安抚,虽与她不是一条心——也不可能是一条心,面儿上还要顾及着。这么些年,王府还是掌握在她的手里。真有了事,齐家虽未必会为一个庶女出头。但如今面儿上看着还好,太妃又能奉承人,齐家也是很看重的。”
“哦,我记下了。”严真真点头,表示受教,“心里腹诽着,可面儿上还会给足太妃面子的。毕竟,在府里头,她也是我婆母嘛”
孟子惆看她不以为然的样子,忍不住又交代了一句:“如今多事之秋,你可不要横生枝节
侯门正妻 第74章 削权
不知道孟子惆使了什么手段,那个子虚乌有的蒋氏买主,被他掘地三尺地找了出来。看着他的形象,严真真打翻了自己原先的推测。
就一个萎萎缩缩的六十岁山羊胡男人,实在难以把太妃和他联系成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
除了留在齐红鸾手里的两间,其他的又被收回在了临川王府。不过,孟子惆没有交到严真真的手上,而是自己让人去了铺子做管事。
“你管着府里头,外面的事恐怕管不过来。”这是他的理由。
严真真乖乖地应了,反正她也不稀罕那些铺子。虽然有些产业,手头能活泛一些。但仅以目前而言,她的用度都在官中出。
“以前铺子的事太妃也管不着的,是王爷出事以后,太妃才接过手去的。”抱冬以为严真真会失落,因此很详尽地介绍了以前的工作流程。
“嗯,没关系,我也不想管。”严真真平和地点着头,看着抱冬已经完全恢复的脸,忍不住笑了,“总算没留下疤痕,要不然日后找婆家可就难了。”
抱冬很认真地摇头:“王妃,奴婢要一辈子服侍王妃,不打算找……那个婆家。”
严真真失笑:“你如今还小,以后真遇上了对眼的,哭着喊着都要嫁人家呢”
“奴婢不嫁,一辈子伺候王妃。”抱冬脸红,却仍坚持己见。
“就是嫁了人,也一样可以伺候我嘛”严真真叹息,“抱冬,别把我当成救命恩人,其实就是不救,你也死不了,顶多也就是吃点皮肉之苦。”
“王妃待奴婢不一样。”抱冬倔强地坚持己见。
好吧,严真真决定不再劝。就算要嫁人,也还有七八年的时间要等。到时候,抱冬的想法早就变了,根本不必她再去说教。
碧柳的伤口终于愈合,虽然行走还有些不便,但仍坚持到严真真身边服侍。好在螺儿把大部分的活都揽了过去,碧柳只在一旁动嘴不动手。严真真知道她闲不住,也就由着她。
王府有了孟子惆坐镇,以前那种凌乱劲儿便少了,严真真处理这些日常事务,驾轻就熟。再加上太妃也理亏在先,有意与孟子惆修复关系,因此大家相安无事。就是齐红鸾,也安分守己了不少,不再有事没事地找茬。
不过,碧柳很看不上她对孟子惆的殷勤劲儿,就连秀娘也提醒严真真注意关些,尽量留在孟子惆的身边。
“只有捉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理儿?干柴若是没有烈火,也烧不起来。”严真真看了一眼湖边的俪影双双,情绪有点低落。
算了,原本就该知道,临川王不是她的良人。
皇后的寿礼,却颇费思量。虽说孟子惆把她的嫁妆折了银子还给她,也不过二千两银子,根本置办不出什么象样儿的东西。当然,这是对于宫而言的。
在严真真看来,花上千把两银子,也不过拿出件淹没在礼物堆里不起眼的一件,更不甘心。还不如不送,省点银子也好。
“又不是拿王妃的体己银子,自然是由公中出的。可人情儿做下来,却是王妃的,这礼可得好好儿地挑。”孙嬷嬷在一旁指点。
“可……”严真真怕的是自己的身份,见的人越多,被拆穿的可能性越大,她也不想落了皇后的眼。
“太妃那里,还会拿体己送份礼,若是被比下去了,皇后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奴婢知道王妃的意思,想不惹人注目。可王妃也不想想,身为临川王妃,怎么会不惹人注目呢?若是送得轻了,怕是更引人注意。”
严真真听得大是有理,少不得又向她讨主意:“对这个我可没主意,嬷嬷说说,我该送些什么好呢?”
“这会儿,各府的女主人都在卯着劲儿想呢总要往精致和新奇上靠,不怕花银子,重要的是东西入眼。这位皇后与皇帝是结发夫妻,虽说如今承幸不多,但凡说几句话,在皇帝面前还是很有份量的。若是王妃借此机会能得了皇后的欢心,在王府的地位又自不同。表小姐想着进府里来当个侧妃,但毕竟只是齐家的庶女,进宫这种事,还是要王妃来撑场面的。”
“嬷嬷说的是。”严真真勉强应了,终于认清了一个现实,齐红鸾是要做临川王侧妃的。看着孟子惆的背影,暗中啐了一口。
才刚能勉强走两步,就出来招蜂引蝶
“咱们去挑礼物。”严真真转过脸,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借着置办礼物的名头,她倒是借机出了两趟府。怕自己紫色的稻穗吓着了人,借着在外头找客栈午休的机会,买了架脱谷机收进空间。古代的生产力难怪这么弱,说是脱谷机,其实也是全人力的。她捣鼓了好半天,才弄了小半碗米出来。
还没有下锅,就嗅到了一阵稻米的清香,让人垂涎。严真真又让人购了锅碗瓢盆,自己假公济私,留下了几件。带了火折子进去,折下几根苹果树枝,生火造饭。
原来还以为要弄些干柴,谁知火折子打上,树枝就燃了起来,甚至没有用纸片之类的引子。
虽然弄得灰头土脸,但总算火是生起来了。米饭的清香,把在一边练字的严真真勾得馋虫上爬,喉咙口忍不住不断地咽唾沫。
待得饭熟,她早等不及地拿了木瓢盛了一口。虽烫得嘴角差点起泡,但仍觉值得。
“真好吃……什么碧粳米、红稻香,哪里及得上我空间里的普通米?”严真真心满意足,席地而坐,连吃了三大口,才勉强住了手,架着锅子炒了个豌豆,吃得肚儿滚圆。
还意犹未尽地看着锅里剩下的小半碗饭,噎了半天的白眼,还是硬塞了下去。打从出娘胎起,两世为人,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
严真真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无名指,却摸了个空,才想到自己身在戒指里。未婚夫留给自己的唯一礼物,还能为自己的重生带来这么巨大的福利……
前世的记忆,已经渐渐地淡了。她的唇角露出满足的笑容,甩甩头,勉强站起来活动了手脚。难得有这样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机会,严真真舍不得就这样出去,把刚刚得来的枣子核也种了下去,看着枣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生长。打量着空间的土地,暗自盘长着每一种植物只能留下一棵,以便节约种植的面积。
她用脚步丈量着空间的土地,忽然愣了愣,似乎边长又“涨”了两步……但自己留出来的空间,似乎并没有变大啊……难道是因为自己吃得太撑,跨的步子变小了?
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郁郁葱葱的苹果树,那是离空地最近的树。应该没错,她记得自己种了五棵。咦,不对,怎么多出来两棵?
严真真发现新大陆似地跳起来,脑袋往后探,才发现后面还有一排苹果树。因为都长得枝繁叶茂,被自己疏忽了。
原来,这一排是新长出来的。她比划了一下,终于确认她的空间,貌似又长了。满怀喜悦地再次巡视了自己的“领地”,折腾了半天以后,撑到喉咙口的食物,总算渐渐地开始消化掉了。
像一只偷了腥的猫儿,严真真离开空间的时候,满脸餍足。跟她出来的碧柳和螺儿只当她午睡睡得香甜,都在一旁吃吃地笑。
“怎么了?”严真真茫然地问。
“王妃离开了王爷,怎么也睡得这样的香甜?”碧柳轻笑。
严真真嗔了她一眼:“一个人霸着床,睡得自然更好。一月之期未过,你们俩都想到哪儿去了思想严重不纯洁……”
心里却“咯噔”了一下,王太医开出来的“一个月”,似乎眼看就要到了。那时候,他们的洞房似乎没有拖延的可能了吧?
回程的时候,她满心都在考虑这个严重的问题,连轿子走岔了道都没有发现。而碧柳和螺儿只关心新买的几件饰物,商讨得十分起劲,也没有发现路越走越偏。
“王妃,你瞧螺儿买的这支簪子,说是象牙的,可我瞧着不如玉质细腻,还花了一两银子,可真是不值。”碧柳举起一支象牙簪,献宝似地举到严真真的眼前。
“我喜欢象牙的,以有家里有不少这样的饰品,雕工比这个好多了。”螺儿低叹。
碧柳敏感地收了声,螺儿罪官之女的身份,她们都不敢轻易提起。一则则螺儿伤心,二则怕被有心人提起,又生事端。
严真真看着手里的簪子,这年头大概没有后世那些尘嚣尘上的假货,是象牙不假。不过雕工很粗糙,确实远不如玉质那么细腻。
“象牙的质地也很细腻的,和玉相比,很难说谁更值得。也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严真真笑笑,把簪子递还给了螺儿,“不过难得看到有卖象牙的,素来物以稀为贵,叫价高一点也在所难免。”
“我还是喜欢玉。”碧柳喜孜孜地显摆着自己新买的玉镯,“王妃,这才二两银子,质地可比那个象牙好多了。”
“唔,这玉的质地不错。”严真真半内行的赞叹了一声。其实,她也不懂玉的好坏,只知道这玉如羊脂一般,温润如意,大约是块好玉,“这价钱,可一点都不贵,你捡了个大大的便宜
侯门正妻 第75章 绑架事件
碧柳得意道:“那是,奴婢是很会还价的,不像螺儿傻傻的,看着那根簪子叫价一两五钱银子,还要直接掏银子。我原是打算还成半两的,至不济也能还到七百吊,谁知人家看了螺儿想要的样了,就到一两那个价儿,不肯再往下降了。”
螺儿红了脸:“我哪里知道,这价钱还能商量的呢”
“这就叫讨价还价,你看中了的东西,可不能表现出喜爱,要装出可要可不要的样子。还得低了,他要不肯,你就回身走开。他若是把你叫回去,就说明这价儿还能商量,别再给他让多少,象征性地加一些儿也就是了。若是他不叫你,那估计这价儿要拿下来够呛,咱换一间铺子,还价的时候不还那么狠就是了。”
严真真大笑,看来不管现代还是古代,但凡是女人,都会有砍价的天赋者存在。
“不错不错,往后咱们要买东西,非得让碧柳出马,才不会花冤枉银子”
螺儿也笑着应是:“往后我若是瞧中了,就悄悄儿地告诉碧柳姐姐,让她替我还价。”
“咱们的银子攒得可不容易,你我是大丫头,一个月才有一两银子的份例。若是那些小丫头子们,得赞攒两个月呢银子还是放在自己口袋里实在,何必让人冤枉了去?”碧柳苦口婆心地劝。
严真真笑着点头:“往后咱们的银子就交给碧柳打理就是了,免得给咱们两个乱花。咦,奇了,怎么还没到府里?”
碧柳嘴里应付:“就快到了罢,王妃忒也心急。”
螺儿心细,掀了轿脸探头,却大惊失色:“这不是回王府的路,都到乡下了”
严真真刚想探头,就见轿帘外横过了一把寒光森森的刀:“王妃,对不住,接来小住两日。若是听话,当保你性命无忧。若是……哼哼,某家手上的这把刀,可不是吃素的。”
呃……严真真顿时懵了。
她似乎遭遇到了传说中的“绑架”?
碧柳吓得尖叫一声:“你们别乱来啊,我家王妃可是临川王明媒正娶的……礼部严侍郎家的嫡长女”
“哼,要不是知道是王妃,怎么会费尽心机把王妃接上山来?”帘外的声音不急不徐。
严真真叹了口气,苦笑连连:“傻丫头,人家分明是知道我的身份,才请我来做客人的嘛所以,你也不用自报家门了,兴许人家对咱们的底细,比咱们自己还清楚呢”
螺儿勉力镇静,象牙的簪子在掌心里,戳得生疼,隐隐透出血丝,她却丝毫不觉。
“王妃倒是好定力,不害怕么?”帘子外的男声,有些诧异。显然想不到娇生惯养的临川王妃,竟没有歇斯底里地尖叫。看了看手里准备着的布团,自我解嘲地想,大概这回是用不着了。
严真真叹道:“我自然是害怕的,但想必尊驾既花费了这许多功夫,要的可不是我们主仆三人的命。再说,害怕也于事无补,只得故作镇静。”
帘外默然良久,方道:“你真是昔日的严大小姐,今日的临川王妃?”
严真真吃了一惊,握紧了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难道她的身份,被人发现了?
“你是谁?”她不由得脱口问,“我以前……可认得你?”
来人被她的话问得懵了,好一会儿才答:“王妃怎么会认得我们这些草莽之人?”
严真真本能地摇头:“不对,听你谈吐,分明是读过书的。若是不认识,难道是为了筹钱不成?”
“正是弟兄们的生活没有着落,所以才借着王妃的名头,筹个万儿八千的银子过个团圆节。”
“可是,你是不是找错人了?”严真真郁闷,“难道你不知道,我所有的嫁妆变卖,才不过二千两银子么?不管是王妃,还是严家的大小姐,似乎注定我是个穷光蛋。你们要是打银子的主意,把我卖了也就二千两银子。”
“王妃虽然没有,但临川王府,可是有钱的主儿。前阵儿,可不还一口气买了十间铺子么?”男人嘿嘿地笑了两声,对严真真的话半信半疑。
原来是铺子惹的祸。可那铺子,原本就是孟家的,想必并没有花费多少银子。只是这一层原因,外面的人是不知道的,难怪看着临川王府,仿佛过得花团锦簇一般。
而她这个名义上的临川王妃,还没有真正享到王妃的威风,倒为这个头衔,引来了“绑匪”……
“他是有钱,可他的钱也不会来救我。”严真真不抱什么希望,耸了耸肩,“不过,我想你们不撞南墙,是不会死心的。”
“王妃,你怎么把咱们的家底儿都给露了出来?”碧柳急道。
严真真咳了一声:“你不听人家的胃口大着呢我这二千两银子就是全给了他们,还不见得能填满了他们的胃。银子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唉,这会儿我开始怨恨荣夫人的吝啬了,若是嫁妆能抵个上万两银子,咱们的命可不就保住了么?”
轿帘外又传来一声轻笑:“王妃倒真是风趣……堂堂一个王妃,会没有万儿八千的体己银子么?这关头哭穷,可不是个好主意。”
人家既然为的是钱,严真真倒不害怕了。她是没有钱,但她有能换钱的东西。到时候,拿出一株紫参来换命,也未尝不可。
所以,她干脆把头往后一仰:“还有多久到地头呢?如果时间够,我还想睡一会儿”
碧儿和螺儿哭笑不得地瞪视着她,却因为她轻松的神态,而略略放松。
绑匪显然也没有料到“人质”会是这样的反应,隔了半晌,才闷闷地回答:“还有半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王妃若是想歇息,不如到了地头再歇着罢。”
“那我假寐养神。”严真真果然闭上眼,有些遗憾两个丫环陪在轿上,倒不能够进空间拿本书出来看。她可是作好了在空间里长期抗战的准备,各类话本和演义,搜罗了不少。
“王妃……”碧柳苦着脸,看到严真真闭眼不答,只得转头寻找同盟,“螺儿,你看王妃,还真能睡得着不成?这都是什么时候,那些……匪贼们也未必就真的求钱不求命。我都被吓得浑身哆嗦,你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螺儿抿着唇笑了,摊开手掌,红印宛然,血迹沿着掌心纹路,还没有干涸。
“我哪里会不害怕?不过是强撑着,不敢让王妃分心罢了。倒是王妃,螺儿真想不到,她……竟能这样的镇定。我瞧着,那贼子也被震得傻了,答话也有点语无伦次不是?”
她语声清脆,又特意扬了声,分明是说给外面的人。
“我说,这位王妃还真有意思,连个小丫头也调教得这样的伶俐。三哥,你素来伶牙利齿的,这次也被说得哑口无言了。”抬着轿的年轻人轻笑。
严真真好奇地直起身,掀起帘子看时,只见骑马的男人年纪也不甚大,往大里算,也不过二十来岁。眉眼英俊,身姿挺拔,执着马缰的手,莹白如玉,不见厚茧。
这就是被称作“三哥”的人吗?他若是换一身长衫,分明就是翩翩佳公子,哪里像个匪类了?她八卦地想,此人一定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嘛
“三哥”转头看来,和严真真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彼此都愣了愣。
“前面的村庄,就是你们的落脚处吗?唔,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村,倒也不错。”严真真微笑着问。
“……”
严真真见他不答话,也不再问,只是兴趣盎然地打量着田边地头正在劳作的农人。可怜她穿越来后,就被蒙了头送进临川王府。偶尔出行,也不过是在京城繁华的街头。两世加起来,还是头一回看到这样纯朴的自然风光,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看得兴味十足。
“三哥”偏头打量着她,夕阳的余晖落进她的眸子,宝光流动。尖尖的下巴,两腮的肌肤洇着浅浅的红晕。唇边还噙着一抹笑意,不像是被劫持的“人质”,倒像是出来踏春郊游……
这是王妃?他并不是没有见贵妇,可哪一个会像她一样?第一反应,不是应该呼天抢地,或者故作镇静地威胁利诱吗?
他困惑地看着她灵动的双眼,看到她的手攀在轿沿上,半边身子都探在了外面。
“王妃小心”轿子侧了一下,两个丫环都扑过去。结果轿子彻底地翻了,主仆三人摔作一团。
“不要虐待人质啊”严真真气鼓鼓地站起来,很自然地拍了拍裙摆上的尘土,“我们很合作的,不用来这一手吧。”
四个轿夫都呆怔地站在一旁,年轻的那个尴尬地挠了挠头:“那个……不是故意的啊,没成想你们都挤在一边,一时没有扛住,就侧了。”
严真真“扑嗤”一声笑了出来:“算了,你们也不是专业的轿夫,能抬成这样也算是不容易了。也罢,反正村子就在眼前,我们不如就一起走过去吧这样,我们说话也方便,是不是?”
众人瞠目结舌,她到底有没有身为“人质”的自觉啊?不害怕也就罢了,还想着和绑匪们聊天
侯门正妻 第76章 北方的江南
“你没摔坏脑子吧。”年轻人不安地问。
两个丫环这才回过神来,严真真伸伸腰,踢踢腿,顺带呼吸了两口田园的新鲜空气:“这话说的,会让人伤心的。唔,有一点痛,但应该只是皮外伤,多谢关心。”
“疼吗。”三哥跳下了马,“从这里走过去还有一段路,轿子是不能再用了,如果你会骑马的话……”
严真真眼睛一亮,很快又遗憾地摊了摊手:“我倒是很想骑它,不过最终的结果,恐怕是它骑我还差不多。”
“也对,你养在深闺,也没有机会骑马。”三哥自嘲地一笑。
“在家里也是父亲不疼,母亲不爱的,谁会大方到送我一匹马?这次你们打算留我住上几天?如果有空,教我骑马吧。”严真真讨好地朝他笑。
三哥哑然,再度把严真真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然后怀疑地朝年轻人掀了掀眉:“卢柱子,你确定他是临川王妃?”
卢柱子其实长得眉清目秀,身量修长,实在是名不副实。他眨了眨大眼睛,困惑地道:“应该没错啊……可是……”
“不用怀疑了,我确实是临川王妃,童叟无欺。”严真真知道自己的这个身份,作不得假,干脆很利落地承认,“不过,恐怕不像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受重视。所以,万儿八千的银子,最终能不能到手,要看你们的谈判技术。我呢,只能保证给你们二千两,这可是我全部的财产了。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在城里打听打听,就知道我出嫁的时候有多么凄惨。嫁妆……连我自己都看不上眼,所以一气儿全都押了死当。”
在前世,她是孤家寡人一个。好不容易找到了未婚夫,以为可以组成一个和和美美的家庭,又半途出了变故。到古代还是一样,母亲早亡,有个父亲又等于没有。严真真越想越觉得委屈,这老天有点不大公平。
三哥看着她落寞的眼神,不知怎么的,忽然心生不忍起来。
“你不是王妃吗?我听说王府里成堆的金银,你随手拿些不就行了?”卢柱子凑过了脑袋,扑闪着眼睛问。
严真真苦笑:“你们难道不知道,我只是用来冲喜的么?以前在闺中,名声便不大好,临川王哪一只眼睛都看不上我。要不是他昏迷不醒,你觉得他会娶我么?”
“其实,我觉得你人不错……”卢柱子倒是对她心生好感。
“嘴再甜也没用,当初王府用度紧张,我把嫁妆就折了二千两,再多也没了。”严真真自嘲地朝着天空吹了口气。
古代的天,蓝得这样的纯净。空气清新,虽然比不上空间里的紫色雾气,但也让人精神一振。如果生活在田园里,开辟一块地出来,自给自足应该没问题吧?
“你当我是三岁的傻瓜?”卢柱子半信半疑地看着她。
“是真的,别看我父亲贵为礼部侍郎,可他疼的是我继母生的孩子。若不然,哪一位父亲舍得把女儿送去冲喜?那时候,临川王已经昏迷一月有余。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他醒来的机会很小。不过,他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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